27.第二十七章（入v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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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黎从小就没有安全感, 异常的粘人, 李百田不得不一直抱着她, 逗着她说话。
她很乖, 衣服干干净净，带着洗衣液的香味, 扣着李百田的肩章上的穗子, 抽抽搭搭的说：“警察叔叔，我爸爸和小姨怎么还不回来？”
李百田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耐心的哄着：“马上就回来了。你爸爸最厉害了, 是不是？”
小黎重重点头。
“回来了回来了！”周洋蹦起来，指着远处的巷子口，李百田循声望去, 只见秦三川臭着一张脸走在前面，吕舒馨慢悠悠的低着头跟在后头，走路有点跛估计是崴脚了, 其他应该没受伤。
“呜呜呜呜，小姨——”小黎哭的不行，见吕舒馨走进一头扑进她的怀里, 哭的撕心裂肺的：“我还以为你也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呜——”
吕舒馨听得有些心酸，拍着她的小脑袋柔声说：“怎么会呢，小姨不是答应你还要去看喜羊羊给你买纱裙吗？别哭了, 咱们这就去好不好？”
几个大男人木愣愣的站着, 不知道怎么哄孩子, 周洋给秦三川使了好几个颜色, 秦三川冷哼着别过脸，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亲一下就流鼻血，哗啦啦的跟水管子坏了似的，堵都堵不住，简直他妈的把脸丢尽了！
吕舒馨抱着小黎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小黎的哭声终于小了一点，李百田搓着手蹭过去碰了碰秦三川的肩膀说：“拿下了？”
“有我搞不定的女人？”
李百田撇撇嘴，眼前这两个女人，哪一个你三雕哥好像搞定了似的。
欢送走了勤劳出警的热心民警，电影院还是要去的，路边停车位上停着一辆路虎一辆没了车门的比亚迪，秦三川看了吕舒馨一眼，等着她发话。
吕舒馨默了一会：“电影院那边这会肯定没有停车位了，要不我们走着去吧。”
秦三川本来想问她的脚能不能走，远远看着却好像没事了。
这里到电影院走路估计要半个小时，秦三川很高兴，周洋很郁闷，他不想走路。可是为了三雕哥追妹子，他叹了口气，算了，给他个面子。
小黎人小，不过被吕舒馨养的有点微胖，几十斤的重量压在她的小细胳膊上，秦三川频频皱眉，终于还是一把把小姑娘抱在自己怀里。
小姑娘这会也高兴起来了，叽叽喳喳的跟秦三川说着喜羊羊有多聪明，秦三川时不时的“恩”一声，倒是一直没有冷场。
周洋牵着吕舒馨走在前头，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老干部似的不住叹气。
吕舒馨被他小大人一样的样子逗的想笑，“你叹什么气？”
周洋老成持重的摇摇头：“你们两个第一次看电影，居然是看动画片，简直太没情趣了。”
“谁说是第一次看电影？”
周洋眨眨眼：“三雕哥自己说的啊，以前我还不知道你的时候，三雕哥说他跟他女朋友都没有一起看过一场电影，忒没尿性。”
“看过一次的。”吕舒馨说着，“没去电影院，在家里看过的。”
他电脑上的那个——真正的片儿。
有一次他硬是逼着她跟他一起看完了。
周洋还是有点不懂：“可是你没钱啊，三雕哥说他女朋友超级无敌有钱......”
吕舒馨耸了耸肩：“那有可能真的就不是我，我一直超级无敌穷。”
周洋中肯的说道：“可是你漂亮啊，对男人来说，漂亮远比有钱有吸引力，真的。”
吕舒馨扶额，以后还是不能让小黎跟秦三川久呆，否则以后估计会变成个到处调戏良家妇男的女流氓。
电影院门口熙熙攘攘，秦三川去买了票和小零食，各自带着孩子进去。看动画电影的一般都是家长带着孩子，吕舒馨的本意是两个大人作两边，孩子坐中间，可是进了放映厅才发现，他买的是两个两个挨着的前后排。
周洋欢呼一声，拉着小黎就坐在了前头，顺便带走了所有的小零食，小黎回头看了看吕舒馨，一秒都没耽搁欢快的跟着周洋跑了。
手被握住，掌心微微湿润，秦三川带这些微不可察的心虚说：“走吧。”
吕舒馨把手往出拽了拽，湿溜溜的倒是一下给拽出来了，“没有一排的座位了？”
“没了，真的，不信我现在就跟你去找前台的证明！”秦三川拉着她就要往外走，吕舒馨摆摆手：“算了，我就顺口一问。”
两个人做的规规矩矩，静静的看完一场欢乐的儿童电影。
散场的时候，吕舒馨说：“你现在跟李百田他们还有联系么？”
秦三川抱着小黎慢慢走着，“这几年我跟着教练去了国外，几乎没怎么聚过，也就是最近回国才联系上了，怎么了？”
“去警察局报案的时候刚好遇到他，我还以为......”
还以为你也在那里。
秦三川的眼睛暗了暗：“办完路晟的案子之后我就退了，反正当时去铁路上也是因为盼盼......”
“盼盼？”
“恩，在石河子收留你的那个女孩，是我一个长辈的女儿，被打击报复了，把十五岁的盼盼拐卖到了那个小地方，一直没找着。也巧，跟你碰上了，后来一路找你来着，结果就找到了盼盼，也算是歪打正着。”
小黎在他怀里睡着，秦三川把小姑娘交给吕舒馨抱着，从兜里摸出来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夹在另一边的手里，“后来我就出国了，训练了三年，打了几场比赛，赚了些钱，我的教练也很意外，明明我都这么老了，还能赢人家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儿。”
吕舒馨没说话，她在脑子里做了个加法，秦三川今年都35了，确实不是打拳击的最佳年纪。
“你明知道自己老了，还上去打？”
秦三川抽着烟，低下头把烟吐出来，顿了一会才说，“当时我就想着，我再怎么样都没关系，哪怕每一场都被打到趴在地上读秒，我总得赚够一百万，以前的事情我没办法改变，换做现在我也一样会亲手把你送进去，可是这件事情我不能食言，说了我要拿着钱来找你，少一块钱都不行。”
吕舒馨低着头，静静的走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黎睡得香甜，周洋在后头跟一个刚刚看电影认识的小美女搭讪，聊的不亦乐乎。
“刚刚你还没回答我，”秦三川把烟头掐灭，扔进路边的垃圾箱，“重新开始，行不行？”
吕舒馨闻言，站定，转身看着他。
秦三川被她突如其来的郑重弄的有些措手不及，慌忙也站住了。
“三雕哥。”
“恩。”
“小黎会一直跟着我。”
“我知道，我也很喜欢小黎。”
“她有癌症。”
“......”
“需要很多很多的钱，还不一定治得好。”
“......”
“我不能把你也拖下水。”吕舒馨淡淡的说：“她还这么小，治疗周期还很长，路晟进去的时候留给我了一笔钱，很干净的，七位数，我出来到现在半年多，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后续可能更多。”
“......”
“还有一个狱友的孩子，今年上高二，等把她找回来我还得供她上大学。我一个人背着这些就够了，如果你喜欢小黎，你可以随时来看看她。”
话没说开，意思却已经传达到。
秦三川皱着眉，指着她，半天说不出来话：“小黎究竟是谁的孩子？”
“我前男友和我秘书。”
“那他们怎么不给孩子看病？！”
“第一没钱，第二他们分了，第三这个病不一定看的好。”
“你就有钱，你就看的好了？”
吕舒馨垂着头，两边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小小的脸，“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小黎......我总得试试。”
轰的一声，秦三川心中好像高楼瞬间坍塌。
“我进去的第二天晚上，掉了。”
“狱警没注意，一个男囚跑过来了。”
“我奋力的反抗，直到狱警回来把人带走。”
“可挣扎太猛......还是掉了。”
“我爸本来已经快要刑满释放了，知道这件事之后，失手把那个男囚打死了。”
秦三川把脸埋在双手里，用力的搓着。
良久。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可就算是这句话，说出来都显得格外无力。
她的痛苦，亦属于他。
也只有他能分享她心底的惊痛。
吕舒馨笑的平静：“不用道歉，你做的是对的事情，这件事情上我没有立场苛责你。我只是觉得，既然小黎来到了我身边，不管她能活多久，我都得陪着她高高兴兴的走完。”
他们走到了停车场，秦三川把车门给她装上。
各自开了车，小黎和周洋乖巧的跟对方大人道别，比亚迪直走，路虎掉头。
“三雕哥，咱们不回家么？”周洋趴在窗户上，看着秦三川在路口掉头，往回走。
秦三川目视前方，双眼赤红，像一头下一秒就要爆发的猛兽，紧紧咬着牙。
小黎从小就没有安全感, 异常的粘人, 李百田不得不一直抱着她, 逗着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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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百田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耐心的哄着：“马上就回来了。你爸爸最厉害了, 是不是？”
小黎重重点头。
“回来了回来了！”周洋蹦起来，指着远处的巷子口，李百田循声望去, 只见秦三川臭着一张脸走在前面，吕舒馨慢悠悠的低着头跟在后头，走路有点跛估计是崴脚了, 其他应该没受伤。
“呜呜呜呜，小姨——”小黎哭的不行，见吕舒馨走进一头扑进她的怀里, 哭的撕心裂肺的：“我还以为你也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呜——”
吕舒馨听得有些心酸，拍着她的小脑袋柔声说：“怎么会呢，小姨不是答应你还要去看喜羊羊给你买纱裙吗？别哭了, 咱们这就去好不好？”
几个大男人木愣愣的站着, 不知道怎么哄孩子, 周洋给秦三川使了好几个颜色, 秦三川冷哼着别过脸，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亲一下就流鼻血，哗啦啦的跟水管子坏了似的，堵都堵不住，简直他妈的把脸丢尽了！
吕舒馨抱着小黎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小黎的哭声终于小了一点，李百田搓着手蹭过去碰了碰秦三川的肩膀说：“拿下了？”
“有我搞不定的女人？”
李百田撇撇嘴，眼前这两个女人，哪一个你三雕哥好像搞定了似的。
欢送走了勤劳出警的热心民警，电影院还是要去的，路边停车位上停着一辆路虎一辆没了车门的比亚迪，秦三川看了吕舒馨一眼，等着她发话。
吕舒馨默了一会：“电影院那边这会肯定没有停车位了，要不我们走着去吧。”
秦三川本来想问她的脚能不能走，远远看着却好像没事了。
这里到电影院走路估计要半个小时，秦三川很高兴，周洋很郁闷，他不想走路。可是为了三雕哥追妹子，他叹了口气，算了，给他个面子。
小黎人小，不过被吕舒馨养的有点微胖，几十斤的重量压在她的小细胳膊上，秦三川频频皱眉，终于还是一把把小姑娘抱在自己怀里。
小姑娘这会也高兴起来了，叽叽喳喳的跟秦三川说着喜羊羊有多聪明，秦三川时不时的“恩”一声，倒是一直没有冷场。
周洋牵着吕舒馨走在前头，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老干部似的不住叹气。
吕舒馨被他小大人一样的样子逗的想笑，“你叹什么气？”
周洋老成持重的摇摇头：“你们两个第一次看电影，居然是看动画片，简直太没情趣了。”
“谁说是第一次看电影？”
周洋眨眨眼：“三雕哥自己说的啊，以前我还不知道你的时候，三雕哥说他跟他女朋友都没有一起看过一场电影，忒没尿性。”
“看过一次的。”吕舒馨说着，“没去电影院，在家里看过的。”
他电脑上的那个——真正的片儿。
有一次他硬是逼着她跟他一起看完了。
周洋还是有点不懂：“可是你没钱啊，三雕哥说他女朋友超级无敌有钱......”
吕舒馨耸了耸肩：“那有可能真的就不是我，我一直超级无敌穷。”
周洋中肯的说道：“可是你漂亮啊，对男人来说，漂亮远比有钱有吸引力，真的。”
吕舒馨扶额，以后还是不能让小黎跟秦三川久呆，否则以后估计会变成个到处调戏良家妇男的女流氓。
电影院门口熙熙攘攘，秦三川去买了票和小零食，各自带着孩子进去。看动画电影的一般都是家长带着孩子，吕舒馨的本意是两个大人作两边，孩子坐中间，可是进了放映厅才发现，他买的是两个两个挨着的前后排。
周洋欢呼一声，拉着小黎就坐在了前头，顺便带走了所有的小零食，小黎回头看了看吕舒馨，一秒都没耽搁欢快的跟着周洋跑了。
手被握住，掌心微微湿润，秦三川带这些微不可察的心虚说：“走吧。”
吕舒馨把手往出拽了拽，湿溜溜的倒是一下给拽出来了，“没有一排的座位了？”
“没了，真的，不信我现在就跟你去找前台的证明！”秦三川拉着她就要往外走，吕舒馨摆摆手：“算了，我就顺口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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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场的时候，吕舒馨说：“你现在跟李百田他们还有联系么？”
秦三川抱着小黎慢慢走着，“这几年我跟着教练去了国外，几乎没怎么聚过，也就是最近回国才联系上了，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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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你也在那里。
秦三川的眼睛暗了暗：“办完路晟的案子之后我就退了，反正当时去铁路上也是因为盼盼......”
“盼盼？”
“恩，在石河子收留你的那个女孩，是我一个长辈的女儿，被打击报复了，把十五岁的盼盼拐卖到了那个小地方，一直没找着。也巧，跟你碰上了，后来一路找你来着，结果就找到了盼盼，也算是歪打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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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三川抽着烟，低下头把烟吐出来，顿了一会才说，“当时我就想着，我再怎么样都没关系，哪怕每一场都被打到趴在地上读秒，我总得赚够一百万，以前的事情我没办法改变，换做现在我也一样会亲手把你送进去，可是这件事情我不能食言，说了我要拿着钱来找你，少一块钱都不行。”
吕舒馨低着头，静静的走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黎睡得香甜，周洋在后头跟一个刚刚看电影认识的小美女搭讪，聊的不亦乐乎。
“刚刚你还没回答我，”秦三川把烟头掐灭，扔进路边的垃圾箱，“重新开始，行不行？”
吕舒馨闻言，站定，转身看着他。
秦三川被她突如其来的郑重弄的有些措手不及，慌忙也站住了。
“三雕哥。”
“恩。”
“小黎会一直跟着我。”
“我知道，我也很喜欢小黎。”
“她有癌症。”
“......”
“需要很多很多的钱，还不一定治得好。”
“......”
“我不能把你也拖下水。”吕舒馨淡淡的说：“她还这么小，治疗周期还很长，路晟进去的时候留给我了一笔钱，很干净的，七位数，我出来到现在半年多，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后续可能更多。”
“......”
“还有一个狱友的孩子，今年上高二，等把她找回来我还得供她上大学。我一个人背着这些就够了，如果你喜欢小黎，你可以随时来看看她。”
话没说开，意思却已经传达到。
秦三川皱着眉，指着她，半天说不出来话：“小黎究竟是谁的孩子？”
“我前男友和我秘书。”
“那他们怎么不给孩子看病？！”
“第一没钱，第二他们分了，第三这个病不一定看的好。”
“你就有钱，你就看的好了？”
吕舒馨垂着头，两边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小小的脸，“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小黎......我总得试试。”
轰的一声，秦三川心中好像高楼瞬间坍塌。
“我进去的第二天晚上，掉了。”
“狱警没注意，一个男囚跑过来了。”
“我奋力的反抗，直到狱警回来把人带走。”
“可挣扎太猛......还是掉了。”
“我爸本来已经快要刑满释放了，知道这件事之后，失手把那个男囚打死了。”
秦三川把脸埋在双手里，用力的搓着。
良久。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可就算是这句话，说出来都显得格外无力。
她的痛苦，亦属于他。
也只有他能分享她心底的惊痛。
吕舒馨笑的平静：“不用道歉，你做的是对的事情，这件事情上我没有立场苛责你。我只是觉得，既然小黎来到了我身边，不管她能活多久，我都得陪着她高高兴兴的走完。”
他们走到了停车场，秦三川把车门给她装上。
各自开了车，小黎和周洋乖巧的跟对方大人道别，比亚迪直走，路虎掉头。
“三雕哥，咱们不回家么？”周洋趴在窗户上，看着秦三川在路口掉头，往回走。
秦三川目视前方，双眼赤红，像一头下一秒就要爆发的猛兽，紧紧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