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又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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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同山间泉水, 从指缝中悄然流过，让浅的东西更浅, 让深的东西更深。
五年时光能改变什么？
五年时光, 苍岚国边疆的敌寇退到千里之外不敢再犯，百姓再度回到边境安心居住。
凡是参加过战争却又侥幸逃生的敌寇终身不会忘记，金戈铁马, 战马嘶鸣中那一抹红影，稳坐战马之上, 手中琉璃血剑似死神的镰刀，挥起落下间，轻易收割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五年时光, 苍岚国多少贪官污吏被查处, 无论你权势滔天，护卫无数，都逃不过年轻帝王的铁血手段。
五年时光, 举办科举，选贤举能，开通经商要道，苍岚国自此与未央国交易往来频繁。
五年时光，见证了一个国家的崛起。
五年时光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紫檀山上花开花落了五旬，竹屋前笙璇依旧原先的生活, 整日整日待在炼丹房, 闲暇时候搬了小椅晒太阳看话本, 似乎过去的欢声笑语皆碎成空。
竹林中, 夜光下，笙璇正托着下巴望月，看到的人只会以为她被月光勾去魂魄，其实她只是在发呆而已。笙璇嘴唇微动，口中喃喃出声：“今儿个又是满月，离儿走的那天，月亮好像也是这般圆呢。”
这五年来笙璇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发呆，吃饭的时候如是，睡觉的时候亦如是，不知不觉，想念如影随形。
竹林茅屋，所有的摆设一如往昔，自非离离开后，此处的时间早已凝固，而凝固的时间也低不住刻骨的思念。
某天，某时，一位远方来客，打破了这份自以为是的平静。
腓腓好不容易气喘吁吁飞到紫檀山，一见着笙璇立刻扑进她怀里道：“美人，美人，人家好想你。”
“你怎么来了？离儿让你来的？”笙璇一惊下意识接住了腓腓。
“哼，他才不会让我来呢，人家偷偷来的。”腓腓在笙璇怀里撒娇：“美人生气那么久也够了吧，什么时候才去看看你徒弟啊。”
笙璇闻言睫毛抖动了下，回避道：“他如今贵为当今天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我去看他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当了帝王？”腓腓惊道。
“离儿走的那晚我给他算了一卦，是天子之像，注定万人之上。我去不去看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所以才会这般放心让他走，笙璇叹息着。
腓腓想到非离的付出，跳出笙璇的怀抱，眼圈微红怒道：“你难道以为他真的是为了荣华富贵才去当那该死的皇帝的吗？”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离儿是我从小看长大的，他是怎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会让他下定决心离开我的原因……只怕他是知道我的天命了吧。”笙璇缓缓述说，语气淡漠，潜藏着旁人不能理解的无奈。
“你知道，你竟然知道为什么还让他走，还忍心五年对他不闻不问。”腓腓这次真的吓到了，它一直以为笙璇会对非离如此狠心，是因为不知道非离的苦衷。
“腓腓，你知道吗？因为这天命，我和清源师父争吵过，却害得师父命殒，自此我不敢与人深交，也不想留下什么牵挂，离儿是唯一的例外。现在见他又能改变什么呢？终归还是要走的。倒不如他安心当他的皇帝，总有一天，会忘了我吧。”笙璇看着远方，又像是什么都没看，眼神空茫无措。
“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你知道的吧，终其一生，主人他绝对不会忘记。五年时间，他过得很不好很不好，用三年时间击退外敌，两年时间安抚百姓，当那破帝王累死累活，他这么努力不是为了苍生百姓，不过是为了你的一线生机，你不能这么狠心对他的。”
腓腓说着说着眼泪却是真的下来了，跟着主人身边五年，看着他劳心劳力，事必躬亲，常常忙得一也不能合眼，可面上的表情更是孤寂了。腓腓想这可能是世上最可怜的帝王了，这次即使是绑也要将笙璇带走。
笙璇听此一震，终于从凝固的时间里走了出来。她能在此安心静待五年，不过是一次次掩耳盗铃，一次次劝说离儿离开她会过得更好。其实她知道的，若是离儿一定不会过得很好。这些掩饰突然被腓腓道破，好不容易建立的心防顿时溃不成军。
笙璇抿紧了唇突道：“我陪你去见他。”说出这句话反而松了口气，她忽然觉得以往的坚持真是傻透了。一人的坚持害得两个人痛苦，心早已做了决定，只是理智一直不敢而已。
远处竹林中忽然走出了两人，看着笙璇决然离去的背影。
“这样真的好吗？放她离开？”玄虚问这身边孤傲冷傲的男子。
“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不然你为何要让非离听到我们的谈话。只是我没料想他竟然真的做到了。天下太平，百姓无苦，呵，那两人的结局我越来越期待了。”皓轩师祖回答，语气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兴奋。
玄虚听了咬牙愤愤道：“那小子的实力可不容小看啊，这才几年功夫啊每次上山如入无人之境，整个紫檀门的脸面都丢光了！不过那臭小子未免也太没出息了，每次都只敢躲在一边窥看，本事那么大怎么就不敢将笙璇抢下山，反正我们也拦不住他。”
玄虚因这缘由，都将山上的守卫弟子增加了一倍多还是拦不住某人每隔几月的上山之行。末了还是叹息道：“哎，而且笙璇这孩子花了五年功夫才将青霜残魂修补好送入轮回，她这几天总在山门口荡来荡去，我早看出来她忍不了几天就要偷偷下山了。”
有时候我们只需要一个尝试的契机，一个他过得不好的讯息，然后有了往前的勇气。
————
因为小白还在沉眠中，笙璇只好跟着腓腓一路走下山，却意外发现一向安宁的紫檀山上灯火通明，防卫甚严，四处都是巡山的守卫弟子。
山上有什么大事发生吗？笙璇好奇想，她可不知道这副景象完全是她徒弟引起的。
笙璇躲在暗处正在寻思着怎么溜出山门，冷不防肩膀被人拍了下，惊得她差点喊叫出声。
“吓死我了，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笙璇捂着心口安抚蹦跳得欢的心脏，疑惑看向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柳向晚。
柳向晚面容冷峻，站得笔直，可手下动作却紧紧扭着衣服显示着他此刻的紧张，他看了眼腓腓幽幽道：“你才是，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去找他吗？”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笙璇心虚滴汗，讪讪回答。
其实离儿走后，柳向晚不止一次来寻她，想入她门下。她迫于一旁烟轻师姐防狼般的眼神警告，很坚决很无情的拒绝了一次又一次，难保这孩子怨了她。要是他此刻把守山弟子引过来，只怕是没那么容易下山了啊。笙璇心下默默垂泪，人果然不能作孽太多。
柳向晚却只是沉默，他低头沉思了半响，终于放开一直捏着的衣角道：“这样也好，我替你把守山的人引开，你趁机下山。”
“为什么帮我？那你怎么办？”笙璇担忧道，她可不想因自己任性害了别人。
“你还有心思管我，管好你自己吧！反正你也不肯当我师父走了一了百了，省的我天天想着怎么进你门下，麻烦都麻烦死了。”话是这么说，委屈的意味难掩。
柳向晚趁着笙璇愣神之际人已经冲了出去，跑跳间故意引起很大的响动，山门前的弟子果然闻声追了出去。
这下子留下笙璇与腓腓面面相觑。
“美人，我们走吗？”
“走吧。”笙璇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觉得此刻不走都对不起自己。可是紫檀门的守门弟子草木皆兵，稍有异动就全盘倾出，不管是不是敌人的调虎离山，这样单纯真的好吗？
柳向晚沿着山路跑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甩掉了身后的尾巴，只是身上也多了许多被树枝岩石划伤的伤口，深深浅浅，密密麻麻红了一大片。
他将衣衫褪下，不甘心怒道：“可恶，我果然还是太弱了，根本不能与他相比！”
烟轻早些天下山收妖去了，今早才回来。想着自己这么多天不在，晚儿房间内换洗的衣服该堆小山高了，那孩子又爱干净，晚上必定睡不好。
她前脚刚踏进山门后脚就进柳向晚房间，准备拿了衣服出去洗，哪曾想一进门就看见柳向晚拿着金疮药，正努力往背后擦药，又因为够不到伤口一脸纠结的模样。
烟轻忙心疼道：“晚儿，你怎么受伤了！痛不痛啊！”说着一把夺过柳向晚手里的伤药，边慢慢擦在晚儿伤口边轻柔吹气，唯恐弄疼了她眼里娇弱怕疼的小徒弟。
药渗入皮肤，带来麻麻的痛意，柳向晚硬忍着没喊疼，眼睛四处乱转试图转移注意力，正巧看见烟轻刚刚随意放在桌子上的几颗蓝紫珠子，珠子周身布满诡异蓝光，随口问道：“那是什么？”
烟轻正全神贯注擦药，斜眼看了下珠子又继续手下动作，无所谓道：“这是聚灵丹，我这次下山从一只蛇妖身上夺来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聚灵丹，能一次性提升数倍灵力，所向披靡的圣药，也是□□。服食过后使用者因身体承受过多灵力爆体而亡，回天乏术，所以这也是通往地狱之药。那只蛇妖竟将聚灵丹强行喂给她的属下让其卖命，真是歹毒至极！”
烟轻回山之前才与一群吃了聚灵丹灵力暴涨的妖物缠斗了许久，更气恼它们浪费自己回山照顾晚儿的时间，一怒之下木系灵力四溢，任是引得万千藤蔓破土而出，将一大群妖物穿胸而过，挫骨扬灰了，当然这种血腥的事情晚儿不需要知道，他只要安心被自己保护就好。
聚灵丹吗？柳向晚若有所思瞧着桌子上的珠子，说不清为什么趁着烟轻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走了一颗。
时光如同山间泉水, 从指缝中悄然流过，让浅的东西更浅, 让深的东西更深。
五年时光能改变什么？
五年时光, 苍岚国边疆的敌寇退到千里之外不敢再犯，百姓再度回到边境安心居住。
凡是参加过战争却又侥幸逃生的敌寇终身不会忘记，金戈铁马, 战马嘶鸣中那一抹红影，稳坐战马之上, 手中琉璃血剑似死神的镰刀，挥起落下间，轻易收割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五年时光, 苍岚国多少贪官污吏被查处, 无论你权势滔天，护卫无数，都逃不过年轻帝王的铁血手段。
五年时光, 举办科举，选贤举能，开通经商要道，苍岚国自此与未央国交易往来频繁。
五年时光，见证了一个国家的崛起。
五年时光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紫檀山上花开花落了五旬，竹屋前笙璇依旧原先的生活, 整日整日待在炼丹房, 闲暇时候搬了小椅晒太阳看话本, 似乎过去的欢声笑语皆碎成空。
竹林中, 夜光下，笙璇正托着下巴望月，看到的人只会以为她被月光勾去魂魄，其实她只是在发呆而已。笙璇嘴唇微动，口中喃喃出声：“今儿个又是满月，离儿走的那天，月亮好像也是这般圆呢。”
这五年来笙璇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发呆，吃饭的时候如是，睡觉的时候亦如是，不知不觉，想念如影随形。
竹林茅屋，所有的摆设一如往昔，自非离离开后，此处的时间早已凝固，而凝固的时间也低不住刻骨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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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才不会让我来呢，人家偷偷来的。”腓腓在笙璇怀里撒娇：“美人生气那么久也够了吧，什么时候才去看看你徒弟啊。”
笙璇闻言睫毛抖动了下，回避道：“他如今贵为当今天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我去看他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当了帝王？”腓腓惊道。
“离儿走的那晚我给他算了一卦，是天子之像，注定万人之上。我去不去看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所以才会这般放心让他走，笙璇叹息着。
腓腓想到非离的付出，跳出笙璇的怀抱，眼圈微红怒道：“你难道以为他真的是为了荣华富贵才去当那该死的皇帝的吗？”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离儿是我从小看长大的，他是怎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会让他下定决心离开我的原因……只怕他是知道我的天命了吧。”笙璇缓缓述说，语气淡漠，潜藏着旁人不能理解的无奈。
“你知道，你竟然知道为什么还让他走，还忍心五年对他不闻不问。”腓腓这次真的吓到了，它一直以为笙璇会对非离如此狠心，是因为不知道非离的苦衷。
“腓腓，你知道吗？因为这天命，我和清源师父争吵过，却害得师父命殒，自此我不敢与人深交，也不想留下什么牵挂，离儿是唯一的例外。现在见他又能改变什么呢？终归还是要走的。倒不如他安心当他的皇帝，总有一天，会忘了我吧。”笙璇看着远方，又像是什么都没看，眼神空茫无措。
“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你知道的吧，终其一生，主人他绝对不会忘记。五年时间，他过得很不好很不好，用三年时间击退外敌，两年时间安抚百姓，当那破帝王累死累活，他这么努力不是为了苍生百姓，不过是为了你的一线生机，你不能这么狠心对他的。”
腓腓说着说着眼泪却是真的下来了，跟着主人身边五年，看着他劳心劳力，事必躬亲，常常忙得一也不能合眼，可面上的表情更是孤寂了。腓腓想这可能是世上最可怜的帝王了，这次即使是绑也要将笙璇带走。
笙璇听此一震，终于从凝固的时间里走了出来。她能在此安心静待五年，不过是一次次掩耳盗铃，一次次劝说离儿离开她会过得更好。其实她知道的，若是离儿一定不会过得很好。这些掩饰突然被腓腓道破，好不容易建立的心防顿时溃不成军。
笙璇抿紧了唇突道：“我陪你去见他。”说出这句话反而松了口气，她忽然觉得以往的坚持真是傻透了。一人的坚持害得两个人痛苦，心早已做了决定，只是理智一直不敢而已。
远处竹林中忽然走出了两人，看着笙璇决然离去的背影。
“这样真的好吗？放她离开？”玄虚问这身边孤傲冷傲的男子。
“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不然你为何要让非离听到我们的谈话。只是我没料想他竟然真的做到了。天下太平，百姓无苦，呵，那两人的结局我越来越期待了。”皓轩师祖回答，语气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兴奋。
玄虚听了咬牙愤愤道：“那小子的实力可不容小看啊，这才几年功夫啊每次上山如入无人之境，整个紫檀门的脸面都丢光了！不过那臭小子未免也太没出息了，每次都只敢躲在一边窥看，本事那么大怎么就不敢将笙璇抢下山，反正我们也拦不住他。”
玄虚因这缘由，都将山上的守卫弟子增加了一倍多还是拦不住某人每隔几月的上山之行。末了还是叹息道：“哎，而且笙璇这孩子花了五年功夫才将青霜残魂修补好送入轮回，她这几天总在山门口荡来荡去，我早看出来她忍不了几天就要偷偷下山了。”
有时候我们只需要一个尝试的契机，一个他过得不好的讯息，然后有了往前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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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有什么大事发生吗？笙璇好奇想，她可不知道这副景象完全是她徒弟引起的。
笙璇躲在暗处正在寻思着怎么溜出山门，冷不防肩膀被人拍了下，惊得她差点喊叫出声。
“吓死我了，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笙璇捂着心口安抚蹦跳得欢的心脏，疑惑看向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柳向晚。
柳向晚面容冷峻，站得笔直，可手下动作却紧紧扭着衣服显示着他此刻的紧张，他看了眼腓腓幽幽道：“你才是，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去找他吗？”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笙璇心虚滴汗，讪讪回答。
其实离儿走后，柳向晚不止一次来寻她，想入她门下。她迫于一旁烟轻师姐防狼般的眼神警告，很坚决很无情的拒绝了一次又一次，难保这孩子怨了她。要是他此刻把守山弟子引过来，只怕是没那么容易下山了啊。笙璇心下默默垂泪，人果然不能作孽太多。
柳向晚却只是沉默，他低头沉思了半响，终于放开一直捏着的衣角道：“这样也好，我替你把守山的人引开，你趁机下山。”
“为什么帮我？那你怎么办？”笙璇担忧道，她可不想因自己任性害了别人。
“你还有心思管我，管好你自己吧！反正你也不肯当我师父走了一了百了，省的我天天想着怎么进你门下，麻烦都麻烦死了。”话是这么说，委屈的意味难掩。
柳向晚趁着笙璇愣神之际人已经冲了出去，跑跳间故意引起很大的响动，山门前的弟子果然闻声追了出去。
这下子留下笙璇与腓腓面面相觑。
“美人，我们走吗？”
“走吧。”笙璇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觉得此刻不走都对不起自己。可是紫檀门的守门弟子草木皆兵，稍有异动就全盘倾出，不管是不是敌人的调虎离山，这样单纯真的好吗？
柳向晚沿着山路跑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甩掉了身后的尾巴，只是身上也多了许多被树枝岩石划伤的伤口，深深浅浅，密密麻麻红了一大片。
他将衣衫褪下，不甘心怒道：“可恶，我果然还是太弱了，根本不能与他相比！”
烟轻早些天下山收妖去了，今早才回来。想着自己这么多天不在，晚儿房间内换洗的衣服该堆小山高了，那孩子又爱干净，晚上必定睡不好。
她前脚刚踏进山门后脚就进柳向晚房间，准备拿了衣服出去洗，哪曾想一进门就看见柳向晚拿着金疮药，正努力往背后擦药，又因为够不到伤口一脸纠结的模样。
烟轻忙心疼道：“晚儿，你怎么受伤了！痛不痛啊！”说着一把夺过柳向晚手里的伤药，边慢慢擦在晚儿伤口边轻柔吹气，唯恐弄疼了她眼里娇弱怕疼的小徒弟。
药渗入皮肤，带来麻麻的痛意，柳向晚硬忍着没喊疼，眼睛四处乱转试图转移注意力，正巧看见烟轻刚刚随意放在桌子上的几颗蓝紫珠子，珠子周身布满诡异蓝光，随口问道：“那是什么？”
烟轻正全神贯注擦药，斜眼看了下珠子又继续手下动作，无所谓道：“这是聚灵丹，我这次下山从一只蛇妖身上夺来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聚灵丹，能一次性提升数倍灵力，所向披靡的圣药，也是□□。服食过后使用者因身体承受过多灵力爆体而亡，回天乏术，所以这也是通往地狱之药。那只蛇妖竟将聚灵丹强行喂给她的属下让其卖命，真是歹毒至极！”
烟轻回山之前才与一群吃了聚灵丹灵力暴涨的妖物缠斗了许久，更气恼它们浪费自己回山照顾晚儿的时间，一怒之下木系灵力四溢，任是引得万千藤蔓破土而出，将一大群妖物穿胸而过，挫骨扬灰了，当然这种血腥的事情晚儿不需要知道，他只要安心被自己保护就好。
聚灵丹吗？柳向晚若有所思瞧着桌子上的珠子，说不清为什么趁着烟轻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走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