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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弑神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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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耶和华的神识侵入, 路西法抬手就要将那光芒驱散。每次他试图以灵魂碎片复活撒旦叶都会遭到失败, 每次失败后, 光明神的力量都能渗入到他身边, 这次也不例外。
“等等, 路西。”光点闪动着，耶和华已经预料到他接下来的举动，抢先说, “你不愿意面对我, 是想逃避一个让你恨极的人。”
“我不恨你。”路西法靠在王座上，不动声色，“对我来说, 一切都过去了。”
世界的另一端, 光芒的中央，银发神祗端坐在神座上，金瞳低垂，倒映着魔王的影子，缓缓地开口：“路西，我了解你。如果你真能放得下，就不会不惜耗费那么多魔力利用那么一点微小的灵魂碎片造出一个沙卡利曼耶尔的幻象来，一个幻像，傀儡, 能有什么用呢？其实你知道的, 即便是灵魂碎片复制出的幻像, 也不是他。”耶和华顿了顿, 换上劝慰的口吻，“路西，别自欺欺人了，他已经死在你面前，你用这样的方式缅怀他，不过是想用它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他罢了。”
路西法偏过头，“这次又是你的推演么？我只是在恨自己，那时死的为什么不是我……”
“时间可以让你淡忘一切，包括爱与恨，路西。”耶和华的声音很平静，“只要你愿意选择遗忘……”
路西法决绝地打断他：“永远都不会！”
耶和华：“路西，你还是这么倔强，只是你的坚持不过是和自己过不去。”
路西法摇头，王座四周忽然凝聚了黑暗力量，仿佛翻滚着无边的黑雾。就在路西法准备强行驱逐耶和华的意识时，心脏处忽然传来锥刺般的痛楚。他的手指在王座的扶手上扣得发白，额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驱逐的力量也为此缓了下来。
察觉了路西法的异样，承载光明神神识的光点忽然大亮，在魔王的力量衰弱的瞬间突破了路西法的黑暗结界的抵制，现出耶和华的本来形象。
“路西，你怎么样？”银发神祗紧张地站在黑暗王座前，白色的袍裾铺在王座前暗红的地毯上，散发着微微银光，看起来就像黑暗深渊里盛放的百合。
路西法没有回答。这弑神的诅咒每一百年都会毫无预兆地发作一次，不料这次发作的不是时候，倒被神撞见了。但他不愿让耶和华看到这样的自己，所以挺直脊背咬紧牙关，与他对视，一瞬间气氛倒有些敌对的意味。
“……这是祭祀家族对你施下的弑神的诅咒么？”光明神忽略他的敌意，仔细观察了路西法的情况后疑惑地说，“那诅咒虽然厉害，可对于能够夺取神格的你来说，并不会存在太久。除非……除非你愿意让这个诅咒留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愿去清除它。”
路西法不置可否。
光明神缓下语气说：“看看你，路西，何必这么折磨自己……”他抬起手，用指尖触摸路西法的脸。当所有的感性回归之后，他才开始慢慢地体会到，原来看不到心爱的人，无法触摸他是这样无奈的感受。
发丝和皮肤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耶和华叹惋相处那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用心地触碰他，而他本应该值得自己这样用心。
“对你来说可能是折磨，对我来说不是。”路西法侧头躲过神的手，垂下眼眸。他的心脏仍在隐隐地痛，因为那里曾住着另一个人。
对路西法不冷不热的态度早已有所预料，耶和华不理会他冷漠的话，忽然抓住他的手说，“路西，我们……重新开始吧。这一次，我会用真正的感情去爱你，就像当初你愿意爱我一样。”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每当他想要和路西法说话时，路西法都会单方面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这一次他终于有机会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即使如此直白的表白他自己也不太适应。
“你说什么？！”路西法没有料到耶和华会有这样的举动，在他的印象里，耶和华总是冷漠的，所以当他感到耶和华这一次不再冷漠甚至真的在用感情和他交流时，还以为自己的感知出了毛病。
“在沙卡利曼耶尔的神格苏醒并且交接给你之后，我感情上的封印也解开了。”耶和华解释说，“你应该记得，创*世之时，我封印了自己的感情。”
路西法一时无法平复错愕不及的心情，甚至心脏的痛楚都微不足道了，只能木然地听他说下去。
“其实你只是被创*世时的束缚蒙蔽着，否则应该知道我最初并非这样。在创*世之初，我的确放弃了你，甚至在你离开的时候也出手杀你。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我必须这样选择。”
过了一会儿，路西法才能开始冷静地思考耶和华的话，幽幽答道：“你的选择没有错，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那么做的。你的选择从来都没有错，作为神，这个世界的支配者，更是无可挑剔的。”
“当我感情的封印解开之时，我能感到的只有悔恨。如果那时我能和沙卡利曼耶尔有一样的选择，也许现在就不一样了。假使那时我能这样深切地感受到我们相处那亿万年间的感情，我想那个时候，我会和沙卡利曼耶尔一样，选择把神格给你，结束这一切。”
路西法沉默着，这种话从耶和华的嘴里说出来，的确感觉很不一样。
如果早一些就好了，那时的自己一定被他感动得无以复加，一定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然而当初无畏的热情已经渐渐冷却，终于冻结如冰，真的能够冰释如初么？
耶和华说：“虽然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于用理性去推演感情，即使现在也是一样，但我知道，虽然你对我最初的感情都是被迫的，可是，那么多年的感情倾注，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么？你真的没有‘真的’爱上我？”
路西法的身体好像僵了一般不能动弹，那么多年的执着与追逐，虽然只是被一丝看不到的妄念牵引着，但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么？他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更不知道怎么去分辨它。那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倾注的感情太多太多，用情也太深太深了，这么多的付出只是因为妄念的引动，只是因为神格的束缚么？也许早就不知不觉真的爱上了。可是……
“路西……你爱过。”耶和华呼唤他的名字，一手撑住黑暗王座的扶手弯下腰来，将他拥在怀中，“从你那次主动吻我的时候开始，我知道你爱过，我知道。如果不是爱，一向谨慎自持的你，不会那么疯狂。”
路西法抬头看着那双纯金色的眸子，那好看的眸子曾经是无情无感的，如今它终于不仅仅倒映众生，也有了为之生动的感情色彩，那里面如今倒映着自己……
他来不及唏嘘，因为耶和华已经吻上了他的唇。
他没有迎合也没有抗拒，全因为他在比对着漫长时空中的过往与今夕，冷漠与热情，太颠覆了。
路西法任他吻着，唇舌间的触感几乎是陌生的。可这样温暖的怀抱他等待了多少年？他几乎从来不愿像其他天使那样称呼他为“父神”，正是因为他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成为自己的爱人。而这样的吻，他在红海之岸的海风中幻想过，在圣光大放的神殿中期待过，在多少次梦醒的时候幻灭过……它熟悉又陌生，就发生在此时此刻，然而当真发生时，这真实好像倒不如梦境深刻，缠绵的吻中竟有了一丝隔阂——
那一丝隔阂是过去与现在，决裂与重生，和另一个爱他的人……
在离开光明神殿的霎那，他便选择放弃一切，也决定不再为他回头。
是啊，在黑暗的彼端，还曾经有一个爱他的人。
只是……
路西法挣脱了耶和华的怀抱，苦笑了一下：“是啊，我曾经爱过，可那都是过去了，我已经不想去回忆那些，我早就累了。”
“是因为沙卡利曼耶尔？”耶和华的语气有一丝丝的复杂，“可是他已经不存在了。把感情寄托在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身上，真的好么？”
“我爱他，永远都是。这感情不是谁逼迫的，也不是因为什么神格，是我们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你懂么？”路西法无力地说，“正是因为这些，过去的那些都不重要了。”
“积累？”耶和华淡淡地笑了，颇有蔑视的意味，“以你们相处的短短几十年能和我们在一起的亿万年相比么？他用什么来比？！”
“亿万年又怎么样呢？”路西法失神地争辩，“诸神的黄昏时你仍然选择杀我，你仍然看重那个亚当，你仍把新世界当做你的新宠！”
“听我解释，路西法，天界和魔界是我和沙卡利曼耶尔一同创造的，正因为是我们尚未分开的时候，才创造出天使和魔族这样灵力极高的生物。而新世界是我独自创造的，你知道么，没有黑暗力量辅助的我造不出现在这样的世界，也造不出和你们一样的生物了……新世界是我为了天魔两界的基础一旦毁灭所造的，即使因为我们神格的关系天界与魔界会毁灭，但我所造的新世界将存在下去……”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的所作所为总有道理，可我也有我的坚持——”
“这些你可以不用去听，可我知道你是明白的。”耶和华果决地说，“不论怎样，现在是你获得了代表混乱的黑暗神格，在这个天地之间，我们既是相对的，也是最相配的。我们谁也不能杀了谁，我们谁也不能单独存在。你还有无限长的时间可以忘了沙卡利曼耶尔，忘了你们短暂的过去，甚至也可以将这一部分的记忆抛弃掉。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不，和撒旦叶相遇的记忆是我生命里最宝贵的东西，我不会抛弃的，它让我觉得一直被爱着……而这个神格就是证明！”
“撒旦叶……沙卡利曼耶尔……他那时的确选择了你，可是守护这个世界的我呢，你觉得比不上他？”耶和华的语气里带着愤然和委屈。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光明神，路西法突然觉得不知如何以对。
“我从不敢质疑你当初的选择。”良久，路西法漠然而缓慢地说，“但即使在最初你选择了我，有一天你也会觉得错失了这个世界……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区别。”
耶和华立在当场，身上的神光飘忽不定，像是陷入了艰难的思索。他只觉得自己的选择永远都不会错，然而选择和选择的区别，他从没想过。
路西法看着光明神的反应，涩然地微笑。都在意料之中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为了过去辩驳多少次都更改不了如今的结果，只会让伤疤一次次地裂开，一次次地痛。他不想和耶和华再说下去了。最初的疼痛已经有所缓解，他重新引动的黑暗力量要将光明神的力量驱逐出去。
感受到疯狂汇聚的黑暗元素，耶和华已经意识到路西法的意图，是时候抛出自己的底线了，或许他也可以赌一次。
意识到耶和华的神识侵入, 路西法抬手就要将那光芒驱散。每次他试图以灵魂碎片复活撒旦叶都会遭到失败, 每次失败后, 光明神的力量都能渗入到他身边, 这次也不例外。
“等等, 路西。”光点闪动着，耶和华已经预料到他接下来的举动，抢先说, “你不愿意面对我, 是想逃避一个让你恨极的人。”
“我不恨你。”路西法靠在王座上，不动声色，“对我来说, 一切都过去了。”
世界的另一端, 光芒的中央，银发神祗端坐在神座上，金瞳低垂，倒映着魔王的影子，缓缓地开口：“路西，我了解你。如果你真能放得下，就不会不惜耗费那么多魔力利用那么一点微小的灵魂碎片造出一个沙卡利曼耶尔的幻象来，一个幻像，傀儡, 能有什么用呢？其实你知道的, 即便是灵魂碎片复制出的幻像, 也不是他。”耶和华顿了顿, 换上劝慰的口吻，“路西，别自欺欺人了，他已经死在你面前，你用这样的方式缅怀他，不过是想用它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他罢了。”
路西法偏过头，“这次又是你的推演么？我只是在恨自己，那时死的为什么不是我……”
“时间可以让你淡忘一切，包括爱与恨，路西。”耶和华的声音很平静，“只要你愿意选择遗忘……”
路西法决绝地打断他：“永远都不会！”
耶和华：“路西，你还是这么倔强，只是你的坚持不过是和自己过不去。”
路西法摇头，王座四周忽然凝聚了黑暗力量，仿佛翻滚着无边的黑雾。就在路西法准备强行驱逐耶和华的意识时，心脏处忽然传来锥刺般的痛楚。他的手指在王座的扶手上扣得发白，额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驱逐的力量也为此缓了下来。
察觉了路西法的异样，承载光明神神识的光点忽然大亮，在魔王的力量衰弱的瞬间突破了路西法的黑暗结界的抵制，现出耶和华的本来形象。
“路西，你怎么样？”银发神祗紧张地站在黑暗王座前，白色的袍裾铺在王座前暗红的地毯上，散发着微微银光，看起来就像黑暗深渊里盛放的百合。
路西法没有回答。这弑神的诅咒每一百年都会毫无预兆地发作一次，不料这次发作的不是时候，倒被神撞见了。但他不愿让耶和华看到这样的自己，所以挺直脊背咬紧牙关，与他对视，一瞬间气氛倒有些敌对的意味。
“……这是祭祀家族对你施下的弑神的诅咒么？”光明神忽略他的敌意，仔细观察了路西法的情况后疑惑地说，“那诅咒虽然厉害，可对于能够夺取神格的你来说，并不会存在太久。除非……除非你愿意让这个诅咒留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愿去清除它。”
路西法不置可否。
光明神缓下语气说：“看看你，路西，何必这么折磨自己……”他抬起手，用指尖触摸路西法的脸。当所有的感性回归之后，他才开始慢慢地体会到，原来看不到心爱的人，无法触摸他是这样无奈的感受。
发丝和皮肤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耶和华叹惋相处那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用心地触碰他，而他本应该值得自己这样用心。
“对你来说可能是折磨，对我来说不是。”路西法侧头躲过神的手，垂下眼眸。他的心脏仍在隐隐地痛，因为那里曾住着另一个人。
对路西法不冷不热的态度早已有所预料，耶和华不理会他冷漠的话，忽然抓住他的手说，“路西，我们……重新开始吧。这一次，我会用真正的感情去爱你，就像当初你愿意爱我一样。”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每当他想要和路西法说话时，路西法都会单方面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这一次他终于有机会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即使如此直白的表白他自己也不太适应。
“你说什么？！”路西法没有料到耶和华会有这样的举动，在他的印象里，耶和华总是冷漠的，所以当他感到耶和华这一次不再冷漠甚至真的在用感情和他交流时，还以为自己的感知出了毛病。
“在沙卡利曼耶尔的神格苏醒并且交接给你之后，我感情上的封印也解开了。”耶和华解释说，“你应该记得，创*世之时，我封印了自己的感情。”
路西法一时无法平复错愕不及的心情，甚至心脏的痛楚都微不足道了，只能木然地听他说下去。
“其实你只是被创*世时的束缚蒙蔽着，否则应该知道我最初并非这样。在创*世之初，我的确放弃了你，甚至在你离开的时候也出手杀你。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我必须这样选择。”
过了一会儿，路西法才能开始冷静地思考耶和华的话，幽幽答道：“你的选择没有错，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那么做的。你的选择从来都没有错，作为神，这个世界的支配者，更是无可挑剔的。”
“当我感情的封印解开之时，我能感到的只有悔恨。如果那时我能和沙卡利曼耶尔有一样的选择，也许现在就不一样了。假使那时我能这样深切地感受到我们相处那亿万年间的感情，我想那个时候，我会和沙卡利曼耶尔一样，选择把神格给你，结束这一切。”
路西法沉默着，这种话从耶和华的嘴里说出来，的确感觉很不一样。
如果早一些就好了，那时的自己一定被他感动得无以复加，一定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然而当初无畏的热情已经渐渐冷却，终于冻结如冰，真的能够冰释如初么？
耶和华说：“虽然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于用理性去推演感情，即使现在也是一样，但我知道，虽然你对我最初的感情都是被迫的，可是，那么多年的感情倾注，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么？你真的没有‘真的’爱上我？”
路西法的身体好像僵了一般不能动弹，那么多年的执着与追逐，虽然只是被一丝看不到的妄念牵引着，但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么？他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更不知道怎么去分辨它。那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倾注的感情太多太多，用情也太深太深了，这么多的付出只是因为妄念的引动，只是因为神格的束缚么？也许早就不知不觉真的爱上了。可是……
“路西……你爱过。”耶和华呼唤他的名字，一手撑住黑暗王座的扶手弯下腰来，将他拥在怀中，“从你那次主动吻我的时候开始，我知道你爱过，我知道。如果不是爱，一向谨慎自持的你，不会那么疯狂。”
路西法抬头看着那双纯金色的眸子，那好看的眸子曾经是无情无感的，如今它终于不仅仅倒映众生，也有了为之生动的感情色彩，那里面如今倒映着自己……
他来不及唏嘘，因为耶和华已经吻上了他的唇。
他没有迎合也没有抗拒，全因为他在比对着漫长时空中的过往与今夕，冷漠与热情，太颠覆了。
路西法任他吻着，唇舌间的触感几乎是陌生的。可这样温暖的怀抱他等待了多少年？他几乎从来不愿像其他天使那样称呼他为“父神”，正是因为他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成为自己的爱人。而这样的吻，他在红海之岸的海风中幻想过，在圣光大放的神殿中期待过，在多少次梦醒的时候幻灭过……它熟悉又陌生，就发生在此时此刻，然而当真发生时，这真实好像倒不如梦境深刻，缠绵的吻中竟有了一丝隔阂——
那一丝隔阂是过去与现在，决裂与重生，和另一个爱他的人……
在离开光明神殿的霎那，他便选择放弃一切，也决定不再为他回头。
是啊，在黑暗的彼端，还曾经有一个爱他的人。
只是……
路西法挣脱了耶和华的怀抱，苦笑了一下：“是啊，我曾经爱过，可那都是过去了，我已经不想去回忆那些，我早就累了。”
“是因为沙卡利曼耶尔？”耶和华的语气有一丝丝的复杂，“可是他已经不存在了。把感情寄托在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身上，真的好么？”
“我爱他，永远都是。这感情不是谁逼迫的，也不是因为什么神格，是我们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你懂么？”路西法无力地说，“正是因为这些，过去的那些都不重要了。”
“积累？”耶和华淡淡地笑了，颇有蔑视的意味，“以你们相处的短短几十年能和我们在一起的亿万年相比么？他用什么来比？！”
“亿万年又怎么样呢？”路西法失神地争辩，“诸神的黄昏时你仍然选择杀我，你仍然看重那个亚当，你仍把新世界当做你的新宠！”
“听我解释，路西法，天界和魔界是我和沙卡利曼耶尔一同创造的，正因为是我们尚未分开的时候，才创造出天使和魔族这样灵力极高的生物。而新世界是我独自创造的，你知道么，没有黑暗力量辅助的我造不出现在这样的世界，也造不出和你们一样的生物了……新世界是我为了天魔两界的基础一旦毁灭所造的，即使因为我们神格的关系天界与魔界会毁灭，但我所造的新世界将存在下去……”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的所作所为总有道理，可我也有我的坚持——”
“这些你可以不用去听，可我知道你是明白的。”耶和华果决地说，“不论怎样，现在是你获得了代表混乱的黑暗神格，在这个天地之间，我们既是相对的，也是最相配的。我们谁也不能杀了谁，我们谁也不能单独存在。你还有无限长的时间可以忘了沙卡利曼耶尔，忘了你们短暂的过去，甚至也可以将这一部分的记忆抛弃掉。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不，和撒旦叶相遇的记忆是我生命里最宝贵的东西，我不会抛弃的，它让我觉得一直被爱着……而这个神格就是证明！”
“撒旦叶……沙卡利曼耶尔……他那时的确选择了你，可是守护这个世界的我呢，你觉得比不上他？”耶和华的语气里带着愤然和委屈。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光明神，路西法突然觉得不知如何以对。
“我从不敢质疑你当初的选择。”良久，路西法漠然而缓慢地说，“但即使在最初你选择了我，有一天你也会觉得错失了这个世界……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区别。”
耶和华立在当场，身上的神光飘忽不定，像是陷入了艰难的思索。他只觉得自己的选择永远都不会错，然而选择和选择的区别，他从没想过。
路西法看着光明神的反应，涩然地微笑。都在意料之中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为了过去辩驳多少次都更改不了如今的结果，只会让伤疤一次次地裂开，一次次地痛。他不想和耶和华再说下去了。最初的疼痛已经有所缓解，他重新引动的黑暗力量要将光明神的力量驱逐出去。
感受到疯狂汇聚的黑暗元素，耶和华已经意识到路西法的意图，是时候抛出自己的底线了，或许他也可以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