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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正文补充剧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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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重天的莫拉布特是个城郊的小镇, 有着漂亮的田园和茂密的树林, 宁静而美丽。这里的田园出产种类多样的葡萄, 正是路西菲尔的最爱, 因此也是路西菲尔偶尔会流连的地方。
黎明时分, 翅膀击打空气的清脆声响冲破清晨的薄雾，穿过田间层层的枝藤，由远而近。
十余匹飞马在一个庄园前降下, 优美地向前小跑了一段距离, 在大门前停了下来。
庄园的外墙被繁茂的蔷薇枝叶覆盖，蔷薇花开星星点点，聊作点缀, 艳而不媚。庄园里的天使已经整装站成两列恭迎庄园主人的到来。
昨夜音乐会结束后, 路西菲尔没按预定计划在第一重天逗留，却连夜带着奥路维尔和身边的座天使来到了这里。
路西菲尔环视四周，几年没来，这个庄园的一草一木仍然保持着上次来时的样子，好像被时间凝固住了。
一栋三层的别墅位于庄园的正中央，它的前方是一个雕塑喷泉，雕着一群胖嘟嘟的小天使在云间嬉闹，他们的翅膀周围闪烁着莹莹的光点，像被繁星笼罩一样。雕塑周围有一片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园林, 远处是一片高大静谧的树林, 在安静的薄雾中沉睡尚未苏醒。
“喜欢这里吗？”满意地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 路西菲尔问走在身边的奥路维尔。
“这里很宁静, 喜欢。”奥路维尔满心欢喜。
“我不能总留在这里，你喜欢就在这里多住一阵子，离下次耶路撒冷的音乐会还有一段时间。”
“副君殿下，你会经常来吗？”奥路维尔欣喜之余还是觉得失落，昨夜的一切就像梦一样，可如今他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路西菲尔不是他一个人的。`
“只能偶尔来。”高傲的蓝眸里闪烁着光影，路西菲尔淡淡地道：“不过这里只带你来过。”
一丝甜蜜蔓延在奥路维尔的心底，他搂住路西菲尔的胳膊，禁不住甜腻腻地小声唤道：“殿下，我好喜欢你。”
抚弄着棕色的发丝，路西菲尔任他搂着，却装作没有听见他的表白。
奥路维尔在他众多的情人中样貌并不算出众，却是最谦逊乖巧的，从不会仗势欺人摆架子，正因此，他们走得很近，甚至为了忘掉撒旦叶，他最近刻意天天和奥路维尔腻在一块儿。可他知道他们之间仅仅如此，他永远不想虚伪地回应他的爱慕，即便会伤了他的心。
他们在庄园的别墅里安静地休息了一个上午，路西菲尔坐在顶层房间的阳台上看着一本关于魔界的书，奥路维尔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翻着小说。
刚翻看了百十来页，路西菲尔就听到奥路维尔压抑的啜泣声。
奥路维尔做他的情人不过才几个月的功夫，路西菲尔对他的了解并不多。
“怎么了？”路西菲尔搁下书本，侧头望他，正碰上那双隐隐带泪的眼睛。
“殿下，对不起。”奥路维尔放下书，不好意思地道：“我看小说太投入剧情了。”
路西菲尔瞥了一眼书的封面：《灰色的羁绊》，微微一笑，又是些乱七八糟的作品，也不知奥路维尔什么时候带过来的。
“哦，说说你看的是什么？”路西菲尔倒觉得奥路维尔多愁善感挺有意思，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奥路维尔一阵欣喜，擦干眼泪说：“小说里的主角是个驻军的天使。一次去魔界执行任务时，他与魔族相爱了，可他没向别人说。但他的事情被他的同伴发觉了，大家都鄙视他。任务失败后，同伴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他为了取得同伴的信任，最后只好设了圈套，杀了那个魔族。”
“殿下，那个魔族有点可怜，是么？”奥路维尔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他们都可怜。他们不该相爱的。”路西菲尔的声音有点飘忽。
“殿下？”奥路维尔见他在出神，轻轻唤他。
这个故事让路西菲尔想起了很多，那朵小花，撒旦叶的黑发，藏身的山洞，瑰艳的花海……一瞬间无数琐碎纷至沓来，记忆的堤坝怎么也锁不住。他知道他来了。昨天他就藏身于某处，在倾听他的声音。今天，他该离开天界了吧？
“如果你是那个天使，你会怎么样？”路西菲尔问。
“我……”奥路维尔犹豫了：“我也不知道。可我不会杀了那魔族的，他是无辜的。”
奥路维尔又怯怯地问：“殿下，如果是你呢？”
“换一本吧，看点开心的。”路西菲尔岔开话题，笑着拢起他的棕发，自己又端起那本没看完的书翻起来。
阳光洒在森林的树冠上，一片一片的，风吹过，波光粼粼地晃动着，发出沙沙的响声。
这本是个温暖慵懒而又睡意绵绵的中午，可突然远处的树林里传出了一个座天使急促的召唤声：“快过来，有魔族。”他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以免造成庄园内不必要的恐慌。
“怎么可能？这是第二重天了。”几个座天使围了过去，仔细查看着周围的情况，都蹙眉道：“的确有魔气留下。什么魔兽没头没脑地敢往这里闯？”
为首的责问：“你怎么不抓住他？”
“他的速度非常快，一晃就不见了。”
为首的座天使的精神力比较强大，他集中精神，一瞬间他们周围的大部分地区都纳入他的意识搜索范围。
“他向别墅方向去了。”
“什么！”
“能不能再具体点？”
“不行，如果连别墅内都搜索的话会惊动副君殿下的。”
几个座天使相互间使了个肃然的眼色，然后分头向别墅方向飞来。
路西菲尔早已经没了看书的心思，只是视线仍在书上的某一段长久地停留着，和固定的几个文字搏斗。他听到了座天使们的交谈声，悠悠翻过一片书页的功夫，也已感到一股魔气已经快速地逼近了。
移开视线，路西菲尔的心竟没理由地慌乱了。他会不会来到这儿？他要见到他了？
会是撒旦叶吗？如何面对？
浮想联翩之时，魔气忽然在不远处停住，随即路西菲尔感到一股视线遥遥落在身上。
书自手中轻轻地滑脱。顺着那注视，路西菲尔一眼便发现了隐藏在远处高大乔木上的魔族。
黑发在树叶过滤过的阳光下散发着幽幽的光泽，黑色的身影掩蔽在树木茂密的树荫里，他安静地靠在树干上，静得好像灿烂阳光下不该出现的幻觉，就好像座天使们现在追捕的不是他。
果然是他！
路西菲尔断然没想到撒旦叶竟真的冒险闯入第二重天。第二重天以上都是纯净的存在，魔族很难隐藏踪迹，被发现只是迟早的事。
奥路维尔果然很投入地看另一本小说去了，他在沙发上悠然换了个姿势，完全感觉不到附近已经出现了魔族。
缓缓站起身，路西菲尔指了指撒旦叶身后的树林，那个黑色的身影会意，一闪身就没入森林的深处了。
“我出去一下，你乖乖在这里等我。”路西菲尔拾起书放回书架上，出门前对奥路维尔说。
“好的，殿下。”奥路维尔抬起小鹿似的漂亮的绿眼睛，非常听话。
看到路西菲尔走下楼来，为首的座天使紧张兮兮地来到他身边，“殿下，刚才这里出现了魔气的踪迹，您还是不要出去了，交给我们吧。”
“我刚才也感觉到了。”路西菲尔毫不介意座天使的建议，边说边往外走，随手指了指庄园的东边，“他向万灵泉去了，你们过去看看，再留两个保护奥路维尔。”
“是。”座天使并不坚持，低应一声转身走开了。对他们来说副君的话就是绝对的命令，没有为什么，只有服从。
庄园的西面便是幽深的树林。
乔木交错的枝叶编织成密密的网，阳光被分割成无数细碎的光斑，与树叶一起晃动着，在地上投下点点的金芒。
落叶松松软软，踩上去发出轻轻的“咯咯”声。
飘落的树叶滑过纯白的衣角，夹杂着落叶旋转而下时纷乱的阴影，坠入纯净的冰蓝色眼眸，消失无踪 。
纵深的树林唆使着萌动的欲望，纠缠着脚步不断地深入，投入罗网。心甘情愿。
乔木的树枝轻轻晃动，一抹影子倏忽而下，恍然间已经站在路西菲尔面前。
“路西法。”眼前高贵的天使美得孤傲而透明，撒旦叶黑色的眸子里闪烁的不知是欣喜还是落寞，踌躇了片刻，翕动的唇瓣只吐出了这个名字。
有意划清彼此的界限，路西菲尔冷然地道：“在你面前的是路西菲尔，已经不是路西法了。”忽地，他的身体没来由地觉得寒冷，刚才奥路维尔的疑问犹在耳边，他该如何面对这个胆大妄为的魔族？设下圈套还是放他一马？事已至此，他已经无从逃避了。
“我知道你有意躲着我，可我只是想见你一面，如果不这么做，我会疯掉的。既然你不愿见我，那我只好来找你了。”洒脱地一笑，撒旦叶并不理会路西菲尔冷淡的态度，语气很诚挚，没有半点矫饰。
“我希望你马上离开，撒旦叶。”不想面对他的眼神，路西菲尔将视线转到树林深处层层叠叠的树干上，“这不是应该你来的地方。你只有很短的时间，这里虽然有我的结界，但一会儿座天使们就会循着魔气找来的。”
“你是在意我的，对么？”撒旦叶向前几步，拉近彼此的距离，想擒获那不着痕迹却执意躲闪的眼神，“否则你就不会把跟着我的那些天使支开了。”
“撒旦叶，这世界如此广阔缤纷，为什么不去找一个值得你爱的人呢？纠缠下去又有什么意义？”路西菲尔终于看着魔王深邃的黑眸，像下定了决心，幽幽地说：“至少，找几个情人，尝试着去遗忘。记得你说过么？想要快速去忘记一个人，最好是要另一个人来取代他。”
“呵，你就是这么做的么？！”想起刚才看到路西菲尔和天使依偎在一起的一幕幕，撒旦叶忽然薄怒，他辗转来到第二重天，为的就是这句话，为的就是看到这些？！
“找几个情人？你喜欢那个小天使么？你根本不爱他！”撒旦叶尽量平静地说。
“别自做多情了，魔王陛下。”路西菲尔肃容，“别自以为是。”
“可你不爱他。”撒旦叶坚持。
“我是不爱他，可我就爱你么？你以为你是什么？！”路西菲尔不想和他纠缠下去了，语气也有些刻薄，他的理智一直提醒他，这样纠缠下去对他们都没好处，“你只不过是索多玛的魔王，一个落魄的小贩，一个狂热的赌徒。我们只不过在魔界偶然相遇过……你看看我手中天界的辉煌和无上的权柄，我怎么会爱上你？你给我个爱你的理由……”
他的话还没说完，撒旦叶就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进怀里。
第二重天的莫拉布特是个城郊的小镇, 有着漂亮的田园和茂密的树林, 宁静而美丽。这里的田园出产种类多样的葡萄, 正是路西菲尔的最爱, 因此也是路西菲尔偶尔会流连的地方。
黎明时分, 翅膀击打空气的清脆声响冲破清晨的薄雾，穿过田间层层的枝藤，由远而近。
十余匹飞马在一个庄园前降下, 优美地向前小跑了一段距离, 在大门前停了下来。
庄园的外墙被繁茂的蔷薇枝叶覆盖，蔷薇花开星星点点，聊作点缀, 艳而不媚。庄园里的天使已经整装站成两列恭迎庄园主人的到来。
昨夜音乐会结束后, 路西菲尔没按预定计划在第一重天逗留，却连夜带着奥路维尔和身边的座天使来到了这里。
路西菲尔环视四周，几年没来，这个庄园的一草一木仍然保持着上次来时的样子，好像被时间凝固住了。
一栋三层的别墅位于庄园的正中央，它的前方是一个雕塑喷泉，雕着一群胖嘟嘟的小天使在云间嬉闹，他们的翅膀周围闪烁着莹莹的光点，像被繁星笼罩一样。雕塑周围有一片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园林, 远处是一片高大静谧的树林, 在安静的薄雾中沉睡尚未苏醒。
“喜欢这里吗？”满意地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 路西菲尔问走在身边的奥路维尔。
“这里很宁静, 喜欢。”奥路维尔满心欢喜。
“我不能总留在这里，你喜欢就在这里多住一阵子，离下次耶路撒冷的音乐会还有一段时间。”
“副君殿下，你会经常来吗？”奥路维尔欣喜之余还是觉得失落，昨夜的一切就像梦一样，可如今他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路西菲尔不是他一个人的。`
“只能偶尔来。”高傲的蓝眸里闪烁着光影，路西菲尔淡淡地道：“不过这里只带你来过。”
一丝甜蜜蔓延在奥路维尔的心底，他搂住路西菲尔的胳膊，禁不住甜腻腻地小声唤道：“殿下，我好喜欢你。”
抚弄着棕色的发丝，路西菲尔任他搂着，却装作没有听见他的表白。
奥路维尔在他众多的情人中样貌并不算出众，却是最谦逊乖巧的，从不会仗势欺人摆架子，正因此，他们走得很近，甚至为了忘掉撒旦叶，他最近刻意天天和奥路维尔腻在一块儿。可他知道他们之间仅仅如此，他永远不想虚伪地回应他的爱慕，即便会伤了他的心。
他们在庄园的别墅里安静地休息了一个上午，路西菲尔坐在顶层房间的阳台上看着一本关于魔界的书，奥路维尔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翻着小说。
刚翻看了百十来页，路西菲尔就听到奥路维尔压抑的啜泣声。
奥路维尔做他的情人不过才几个月的功夫，路西菲尔对他的了解并不多。
“怎么了？”路西菲尔搁下书本，侧头望他，正碰上那双隐隐带泪的眼睛。
“殿下，对不起。”奥路维尔放下书，不好意思地道：“我看小说太投入剧情了。”
路西菲尔瞥了一眼书的封面：《灰色的羁绊》，微微一笑，又是些乱七八糟的作品，也不知奥路维尔什么时候带过来的。
“哦，说说你看的是什么？”路西菲尔倒觉得奥路维尔多愁善感挺有意思，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奥路维尔一阵欣喜，擦干眼泪说：“小说里的主角是个驻军的天使。一次去魔界执行任务时，他与魔族相爱了，可他没向别人说。但他的事情被他的同伴发觉了，大家都鄙视他。任务失败后，同伴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他为了取得同伴的信任，最后只好设了圈套，杀了那个魔族。”
“殿下，那个魔族有点可怜，是么？”奥路维尔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他们都可怜。他们不该相爱的。”路西菲尔的声音有点飘忽。
“殿下？”奥路维尔见他在出神，轻轻唤他。
这个故事让路西菲尔想起了很多，那朵小花，撒旦叶的黑发，藏身的山洞，瑰艳的花海……一瞬间无数琐碎纷至沓来，记忆的堤坝怎么也锁不住。他知道他来了。昨天他就藏身于某处，在倾听他的声音。今天，他该离开天界了吧？
“如果你是那个天使，你会怎么样？”路西菲尔问。
“我……”奥路维尔犹豫了：“我也不知道。可我不会杀了那魔族的，他是无辜的。”
奥路维尔又怯怯地问：“殿下，如果是你呢？”
“换一本吧，看点开心的。”路西菲尔岔开话题，笑着拢起他的棕发，自己又端起那本没看完的书翻起来。
阳光洒在森林的树冠上，一片一片的，风吹过，波光粼粼地晃动着，发出沙沙的响声。
这本是个温暖慵懒而又睡意绵绵的中午，可突然远处的树林里传出了一个座天使急促的召唤声：“快过来，有魔族。”他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以免造成庄园内不必要的恐慌。
“怎么可能？这是第二重天了。”几个座天使围了过去，仔细查看着周围的情况，都蹙眉道：“的确有魔气留下。什么魔兽没头没脑地敢往这里闯？”
为首的责问：“你怎么不抓住他？”
“他的速度非常快，一晃就不见了。”
为首的座天使的精神力比较强大，他集中精神，一瞬间他们周围的大部分地区都纳入他的意识搜索范围。
“他向别墅方向去了。”
“什么！”
“能不能再具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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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菲尔早已经没了看书的心思，只是视线仍在书上的某一段长久地停留着，和固定的几个文字搏斗。他听到了座天使们的交谈声，悠悠翻过一片书页的功夫，也已感到一股魔气已经快速地逼近了。
移开视线，路西菲尔的心竟没理由地慌乱了。他会不会来到这儿？他要见到他了？
会是撒旦叶吗？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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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自手中轻轻地滑脱。顺着那注视，路西菲尔一眼便发现了隐藏在远处高大乔木上的魔族。
黑发在树叶过滤过的阳光下散发着幽幽的光泽，黑色的身影掩蔽在树木茂密的树荫里，他安静地靠在树干上，静得好像灿烂阳光下不该出现的幻觉，就好像座天使们现在追捕的不是他。
果然是他！
路西菲尔断然没想到撒旦叶竟真的冒险闯入第二重天。第二重天以上都是纯净的存在，魔族很难隐藏踪迹，被发现只是迟早的事。
奥路维尔果然很投入地看另一本小说去了，他在沙发上悠然换了个姿势，完全感觉不到附近已经出现了魔族。
缓缓站起身，路西菲尔指了指撒旦叶身后的树林，那个黑色的身影会意，一闪身就没入森林的深处了。
“我出去一下，你乖乖在这里等我。”路西菲尔拾起书放回书架上，出门前对奥路维尔说。
“好的，殿下。”奥路维尔抬起小鹿似的漂亮的绿眼睛，非常听话。
看到路西菲尔走下楼来，为首的座天使紧张兮兮地来到他身边，“殿下，刚才这里出现了魔气的踪迹，您还是不要出去了，交给我们吧。”
“我刚才也感觉到了。”路西菲尔毫不介意座天使的建议，边说边往外走，随手指了指庄园的东边，“他向万灵泉去了，你们过去看看，再留两个保护奥路维尔。”
“是。”座天使并不坚持，低应一声转身走开了。对他们来说副君的话就是绝对的命令，没有为什么，只有服从。
庄园的西面便是幽深的树林。
乔木交错的枝叶编织成密密的网，阳光被分割成无数细碎的光斑，与树叶一起晃动着，在地上投下点点的金芒。
落叶松松软软，踩上去发出轻轻的“咯咯”声。
飘落的树叶滑过纯白的衣角，夹杂着落叶旋转而下时纷乱的阴影，坠入纯净的冰蓝色眼眸，消失无踪 。
纵深的树林唆使着萌动的欲望，纠缠着脚步不断地深入，投入罗网。心甘情愿。
乔木的树枝轻轻晃动，一抹影子倏忽而下，恍然间已经站在路西菲尔面前。
“路西法。”眼前高贵的天使美得孤傲而透明，撒旦叶黑色的眸子里闪烁的不知是欣喜还是落寞，踌躇了片刻，翕动的唇瓣只吐出了这个名字。
有意划清彼此的界限，路西菲尔冷然地道：“在你面前的是路西菲尔，已经不是路西法了。”忽地，他的身体没来由地觉得寒冷，刚才奥路维尔的疑问犹在耳边，他该如何面对这个胆大妄为的魔族？设下圈套还是放他一马？事已至此，他已经无从逃避了。
“我知道你有意躲着我，可我只是想见你一面，如果不这么做，我会疯掉的。既然你不愿见我，那我只好来找你了。”洒脱地一笑，撒旦叶并不理会路西菲尔冷淡的态度，语气很诚挚，没有半点矫饰。
“我希望你马上离开，撒旦叶。”不想面对他的眼神，路西菲尔将视线转到树林深处层层叠叠的树干上，“这不是应该你来的地方。你只有很短的时间，这里虽然有我的结界，但一会儿座天使们就会循着魔气找来的。”
“你是在意我的，对么？”撒旦叶向前几步，拉近彼此的距离，想擒获那不着痕迹却执意躲闪的眼神，“否则你就不会把跟着我的那些天使支开了。”
“撒旦叶，这世界如此广阔缤纷，为什么不去找一个值得你爱的人呢？纠缠下去又有什么意义？”路西菲尔终于看着魔王深邃的黑眸，像下定了决心，幽幽地说：“至少，找几个情人，尝试着去遗忘。记得你说过么？想要快速去忘记一个人，最好是要另一个人来取代他。”
“呵，你就是这么做的么？！”想起刚才看到路西菲尔和天使依偎在一起的一幕幕，撒旦叶忽然薄怒，他辗转来到第二重天，为的就是这句话，为的就是看到这些？！
“找几个情人？你喜欢那个小天使么？你根本不爱他！”撒旦叶尽量平静地说。
“别自做多情了，魔王陛下。”路西菲尔肃容，“别自以为是。”
“可你不爱他。”撒旦叶坚持。
“我是不爱他，可我就爱你么？你以为你是什么？！”路西菲尔不想和他纠缠下去了，语气也有些刻薄，他的理智一直提醒他，这样纠缠下去对他们都没好处，“你只不过是索多玛的魔王，一个落魄的小贩，一个狂热的赌徒。我们只不过在魔界偶然相遇过……你看看我手中天界的辉煌和无上的权柄，我怎么会爱上你？你给我个爱你的理由……”
他的话还没说完，撒旦叶就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