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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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运：“……”
曹思源：“……”
“咳……”张世雨轻咳一声，努力克制着不发出任何声音，可身子还是止不住的不断抖动着。
吴涵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边，仿佛刚才他什么也没有听见，只是一口一口地往嘴巴里塞着油条，被微波炉重新加热过的油条，居然格外好吃。
至于刘璐……
“噗……”刚刚吸进嘴里的豆浆被刘璐喷了出来，一部分又钻进了气管里，呛得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剧烈咳嗽着。
顾运：“…………”
曹思源：“…………”
“哈哈哈哈……”张世雨破功，乐不可支地拍着顾运的肩膀道：“我一直以为Panda是那种讲话像念诗一样的呆哔妹子，想不到她还挺有趣哈哈哈哈……”
顾运：“………………”
“咳咳……”刘璐一边抽着纸巾一边道：“我女朋友说，两个人过日子就得找有趣的人，一辈子那么长，活得没意思谁乐意跟你凑活过啊？E神你就大胆的表白吧，这妹子相当值得追！”
尽管队友们说的都是好话，但被那位女解说从头嫌弃到脚的顾运，此时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他不就是不想让Panda和曹思源走那么近，不想让Panda送礼物给曹思源，以及实话实说地告诉Panda怎么去挑选最合适的设备，请问哪儿错啦？
嗯……不就是着重表明了这些话是“我们队长”，区区不才的SD.EZ顾运他本人说的吗？
“滴。”
顾运带着“我怎么就被嫌弃了”的巨大疑问，左手死死捏住曹思源的手机，右手从裤包中摸出自己的手机，烦躁地瞟了一眼刚收到的微信。
【田文彬：现在方便说话吗？】
顾运觑着手机上的内容，自从他离开CG战队以后，和昔日的队友便断了联系，并不是顾运薄情寡恩，只是他深刻的知道，CG是国内名声赫赫的老牌强队，而自己一手创办的SG，却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哔战队，即便田文彬私下和他关系再好，顾运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顾运不联系前队友，然而前队友今天之前也不曾联系过他，其中原因，顾运不用过脑子都能想得出来。
顾运皱起眉头，紧紧握住的曹思源的手机被他放了下来，顾运没有回信，而是直接给田文彬回了电话。
一旁的曹思源自然地拿起电话，揣进上衣口袋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关了机。
电话接通时，顾运想都没想地摁了免提键，在座的四位都是未来要和他在赛场上拼杀的队友，他们绝对有知情权。
“什么事？”顾运冲着电话道，先前那颗跳乱了节奏的心，此时已平息。
田文彬和顾运做了那么些年的队友，深知顾运的性格脾气，一句客套话也不多讲，便直截了当地进了正题，“你和你的队友小心点，许娇娇……”
田文彬事无巨细地说了十多分钟，把顾运离开CG战队以后，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讲了一遍。
缺少了核心一号位的CG战队，尽管在第一时间就从青训队里调来合适的选手填补了顾运的空缺，可电子竞技并不像普通公司那样，一个人走了，再重新招聘一个人来填补空缺就行，甚至，DOTA2的职业战队，也不像传统体育项目一样，只用再培养一个有天赋的新人接替老选手出赛就行。
DOTA2，是双方五个人的竞技。职业比赛，不但需要个人拥有极高的天赋，还需要五个人，一个团队的配合，一个人即使再强，再亮眼，在职业比赛中，他也不能轻易的carry全场。
每个战队的战术，战略和打法风格，都是五位队员不断磨合出来的，牵一发则动全身。顾运的出走，导致CG战队新来的一号位选手，即便他天分够高，也有着一定的大赛经验，可是，由于和其余四人磨合不足，跟不上战队的节奏，失误频出，年后的几次训练赛中，CG的战绩惨不忍睹。
然而，CG不单单是失去了核心一号位选手，同时也失去了一个在DOTA2玩家眼里已被封神的职业选手。
“造星”的概念，已经深入到各个行业，顶着“天才少年”光环出道，卓越的操作被DOTA官方认可并授以英雄卓尔游侠冠名，九年职业生涯中，虽不曾拿过国际赛事冠军但斩获荣誉无数，被玩家们封为国内最强一号位的EZ，为CG战队带去的，除了奖金，更多的是商业收入。
顾运走得果断决绝，却给CG战队留下了一堆烂摊子。CG选手重新磨合问题不断，在管理层看来是可以解决的小事，可一个个赞助商委婉撤资，以及越来越少的商业活动邀请，这就让身为CG战队经理的许娇娇火大了。
据田文彬所说，CG战队那位本就是因为兴趣才涉足电竞行业的年轻老板，昨天约谈了许娇娇，说了什么田文彬并不清楚，可见完老板的许娇娇，竟然忘了补妆，顶着一张不再像往常那般精致的脸就回了基地。
挂了电话，刘璐弯腰擦着被他喷了一地的豆浆，不解道：“这个兄弟是不是有点瞎操心了？那位娇娇姐就只是CG的经理，我们又不是CG的人，她靠什么整我们？”
“那位娇娇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她一个人是没本事整我们，但人家就是有本事找人来整我们。”张世雨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布满血丝的眼，继续道：“CG去年重组的时候，本来想挖MG的墙角，签Honey去CG打中单二号位，Honey不同意，他想继续效力老东家，结果老东家MG莫名其妙地翻脸了，打死不跟Honey续约，也没有战队愿意收留他，Honey只能被迫退役去做解说，嗯……不用我说你们也猜到是谁在背后搞鬼了吧？”
国内知名中单二号位Honey退役转做解说的事，DOTA2玩家无人不知，那个时候，当事人Honey给出的解释是打职业打累了，想换个环境，虽然大部分粉丝对此很是惋惜，不过也都尊重Honey的选择。可是谁也没想到，原来这件当时并没有掀起多大风浪的事，居然还暗藏着这样不堪的黑幕。
刘璐咋舌道：“一个女的在这个圈子里能混成这样，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许娇娇怎么进这个圈子的，倒是可以……”张世雨又打了一个哈欠，指着顾运道：“问问E神。”
“哎哟？娇娇姐和E神还有料啊？”
“你们闲到可以聊八卦的地步了？”顾运强行打断了队友的谈话，他们不但没有时间去聊八卦，并且顾运认为，他和许娇娇之间，也没有八卦可聊，“现在该干嘛干嘛，十分钟后开始训练。”
端着队长的架子发布完命令，顾运把自己的手机揣回裤包里，在沙发上扫了一圈，又转头朝曹思源道：“手机呢？”
曹思源自然地摸出自己的手机，自然地按了一下HOME键，自然地将一双眼睛从黑漆漆的屏幕上挪开，自然地对视上顾运的眼，“没电了。”
“……”顾运扫兴地站了起来，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队长……”见顾运回过头，曹思源又道：“你就不怕那个女人对付我们吗？”
顾运冷哼一声，清澈的眼透着狠劲儿，“现在电子竞技的大环境，根本不存在怀才不遇，除非你跟Honey一样。”
扔下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后，顾运径自走进了卫生间。
曹思源愣愣地看着卫生间的方向，他不知道许娇娇会怎么对付自己的战队，但他似乎，有点懂了顾运的话。
见顾运关了卫生间的门，刘璐又凑到张世雨身边，贼兮兮地小声道：“E神和许娇娇到底是什么关系？莫非是E神的……前女友？”
困得半死的张世雨，一想到十分钟后还得训练，顿时失了八卦的兴趣，“你去问他啊！”
“没劲……”刘璐撇撇嘴，问顾运？呵，他还不如像顾运说的，安安心心的做职业选手，断了八卦的念头得了。
……
十五楼两套房子里的人，都宅在家里，各自安好地度过了周末的大好时光。
蒋笑一边漫不经心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碗边的一份打印出来的文稿。
“这么说，那小鬼同意帮你瞒着他的队友了？”在牙医诊所忙了一天的张宸瑞，听完了蒋笑先前有一搭没一搭的叙述，从中得出了结论。
“嗯……是吧。”
“这非亲非故的，他凭什么帮你啊？”
“大概是……”蒋笑好不容易从文稿上挪开眼，朝着张宸瑞道：“仙鹤报恩？因为我的直播，曹思源才能进职业圈，所以他觉得是我从一大堆沙子里刨出了他。”
张宸瑞从头到尾地把关于曹思源的记忆搜索了一遍，不屑道：“一个要继承皇位的小鬼，会懂得报恩？历史上的开国皇帝成事儿以后没几个会善待功臣的，你怎么就不吸取经验教训啊？哪天他把你卖了，我看你去哪里哭！”
“滴。”
蒋笑瞪了张宸瑞一眼，又伸手拿过手机，查看着新的微信。
【源：他们没有起疑。】
蒋笑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对张宸瑞解释道：“也不单单是报恩，隔壁那五个人应该是……”
话还没说完，蒋笑的手机又震了起来。
【源：不过你发给我的微信他们都看到了，包括语音。】
顾运：“……”
曹思源：“……”
“咳……”张世雨轻咳一声，努力克制着不发出任何声音，可身子还是止不住的不断抖动着。
吴涵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边，仿佛刚才他什么也没有听见，只是一口一口地往嘴巴里塞着油条，被微波炉重新加热过的油条，居然格外好吃。
至于刘璐……
“噗……”刚刚吸进嘴里的豆浆被刘璐喷了出来，一部分又钻进了气管里，呛得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剧烈咳嗽着。
顾运：“…………”
曹思源：“…………”
“哈哈哈哈……”张世雨破功，乐不可支地拍着顾运的肩膀道：“我一直以为Panda是那种讲话像念诗一样的呆哔妹子，想不到她还挺有趣哈哈哈哈……”
顾运：“………………”
“咳咳……”刘璐一边抽着纸巾一边道：“我女朋友说，两个人过日子就得找有趣的人，一辈子那么长，活得没意思谁乐意跟你凑活过啊？E神你就大胆的表白吧，这妹子相当值得追！”
尽管队友们说的都是好话，但被那位女解说从头嫌弃到脚的顾运，此时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他不就是不想让Panda和曹思源走那么近，不想让Panda送礼物给曹思源，以及实话实说地告诉Panda怎么去挑选最合适的设备，请问哪儿错啦？
嗯……不就是着重表明了这些话是“我们队长”，区区不才的SD.EZ顾运他本人说的吗？
“滴。”
顾运带着“我怎么就被嫌弃了”的巨大疑问，左手死死捏住曹思源的手机，右手从裤包中摸出自己的手机，烦躁地瞟了一眼刚收到的微信。
【田文彬：现在方便说话吗？】
顾运觑着手机上的内容，自从他离开CG战队以后，和昔日的队友便断了联系，并不是顾运薄情寡恩，只是他深刻的知道，CG是国内名声赫赫的老牌强队，而自己一手创办的SG，却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哔战队，即便田文彬私下和他关系再好，顾运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顾运不联系前队友，然而前队友今天之前也不曾联系过他，其中原因，顾运不用过脑子都能想得出来。
顾运皱起眉头，紧紧握住的曹思源的手机被他放了下来，顾运没有回信，而是直接给田文彬回了电话。
一旁的曹思源自然地拿起电话，揣进上衣口袋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关了机。
电话接通时，顾运想都没想地摁了免提键，在座的四位都是未来要和他在赛场上拼杀的队友，他们绝对有知情权。
“什么事？”顾运冲着电话道，先前那颗跳乱了节奏的心，此时已平息。
田文彬和顾运做了那么些年的队友，深知顾运的性格脾气，一句客套话也不多讲，便直截了当地进了正题，“你和你的队友小心点，许娇娇……”
田文彬事无巨细地说了十多分钟，把顾运离开CG战队以后，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讲了一遍。
缺少了核心一号位的CG战队，尽管在第一时间就从青训队里调来合适的选手填补了顾运的空缺，可电子竞技并不像普通公司那样，一个人走了，再重新招聘一个人来填补空缺就行，甚至，DOTA2的职业战队，也不像传统体育项目一样，只用再培养一个有天赋的新人接替老选手出赛就行。
DOTA2，是双方五个人的竞技。职业比赛，不但需要个人拥有极高的天赋，还需要五个人，一个团队的配合，一个人即使再强，再亮眼，在职业比赛中，他也不能轻易的carry全场。
每个战队的战术，战略和打法风格，都是五位队员不断磨合出来的，牵一发则动全身。顾运的出走，导致CG战队新来的一号位选手，即便他天分够高，也有着一定的大赛经验，可是，由于和其余四人磨合不足，跟不上战队的节奏，失误频出，年后的几次训练赛中，CG的战绩惨不忍睹。
然而，CG不单单是失去了核心一号位选手，同时也失去了一个在DOTA2玩家眼里已被封神的职业选手。
“造星”的概念，已经深入到各个行业，顶着“天才少年”光环出道，卓越的操作被DOTA官方认可并授以英雄卓尔游侠冠名，九年职业生涯中，虽不曾拿过国际赛事冠军但斩获荣誉无数，被玩家们封为国内最强一号位的EZ，为CG战队带去的，除了奖金，更多的是商业收入。
顾运走得果断决绝，却给CG战队留下了一堆烂摊子。CG选手重新磨合问题不断，在管理层看来是可以解决的小事，可一个个赞助商委婉撤资，以及越来越少的商业活动邀请，这就让身为CG战队经理的许娇娇火大了。
据田文彬所说，CG战队那位本就是因为兴趣才涉足电竞行业的年轻老板，昨天约谈了许娇娇，说了什么田文彬并不清楚，可见完老板的许娇娇，竟然忘了补妆，顶着一张不再像往常那般精致的脸就回了基地。
挂了电话，刘璐弯腰擦着被他喷了一地的豆浆，不解道：“这个兄弟是不是有点瞎操心了？那位娇娇姐就只是CG的经理，我们又不是CG的人，她靠什么整我们？”
“那位娇娇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她一个人是没本事整我们，但人家就是有本事找人来整我们。”张世雨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布满血丝的眼，继续道：“CG去年重组的时候，本来想挖MG的墙角，签Honey去CG打中单二号位，Honey不同意，他想继续效力老东家，结果老东家MG莫名其妙地翻脸了，打死不跟Honey续约，也没有战队愿意收留他，Honey只能被迫退役去做解说，嗯……不用我说你们也猜到是谁在背后搞鬼了吧？”
国内知名中单二号位Honey退役转做解说的事，DOTA2玩家无人不知，那个时候，当事人Honey给出的解释是打职业打累了，想换个环境，虽然大部分粉丝对此很是惋惜，不过也都尊重Honey的选择。可是谁也没想到，原来这件当时并没有掀起多大风浪的事，居然还暗藏着这样不堪的黑幕。
刘璐咋舌道：“一个女的在这个圈子里能混成这样，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许娇娇怎么进这个圈子的，倒是可以……”张世雨又打了一个哈欠，指着顾运道：“问问E神。”
“哎哟？娇娇姐和E神还有料啊？”
“你们闲到可以聊八卦的地步了？”顾运强行打断了队友的谈话，他们不但没有时间去聊八卦，并且顾运认为，他和许娇娇之间，也没有八卦可聊，“现在该干嘛干嘛，十分钟后开始训练。”
端着队长的架子发布完命令，顾运把自己的手机揣回裤包里，在沙发上扫了一圈，又转头朝曹思源道：“手机呢？”
曹思源自然地摸出自己的手机，自然地按了一下HOME键，自然地将一双眼睛从黑漆漆的屏幕上挪开，自然地对视上顾运的眼，“没电了。”
“……”顾运扫兴地站了起来，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队长……”见顾运回过头，曹思源又道：“你就不怕那个女人对付我们吗？”
顾运冷哼一声，清澈的眼透着狠劲儿，“现在电子竞技的大环境，根本不存在怀才不遇，除非你跟Honey一样。”
扔下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后，顾运径自走进了卫生间。
曹思源愣愣地看着卫生间的方向，他不知道许娇娇会怎么对付自己的战队，但他似乎，有点懂了顾运的话。
见顾运关了卫生间的门，刘璐又凑到张世雨身边，贼兮兮地小声道：“E神和许娇娇到底是什么关系？莫非是E神的……前女友？”
困得半死的张世雨，一想到十分钟后还得训练，顿时失了八卦的兴趣，“你去问他啊！”
“没劲……”刘璐撇撇嘴，问顾运？呵，他还不如像顾运说的，安安心心的做职业选手，断了八卦的念头得了。
……
十五楼两套房子里的人，都宅在家里，各自安好地度过了周末的大好时光。
蒋笑一边漫不经心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碗边的一份打印出来的文稿。
“这么说，那小鬼同意帮你瞒着他的队友了？”在牙医诊所忙了一天的张宸瑞，听完了蒋笑先前有一搭没一搭的叙述，从中得出了结论。
“嗯……是吧。”
“这非亲非故的，他凭什么帮你啊？”
“大概是……”蒋笑好不容易从文稿上挪开眼，朝着张宸瑞道：“仙鹤报恩？因为我的直播，曹思源才能进职业圈，所以他觉得是我从一大堆沙子里刨出了他。”
张宸瑞从头到尾地把关于曹思源的记忆搜索了一遍，不屑道：“一个要继承皇位的小鬼，会懂得报恩？历史上的开国皇帝成事儿以后没几个会善待功臣的，你怎么就不吸取经验教训啊？哪天他把你卖了，我看你去哪里哭！”
“滴。”
蒋笑瞪了张宸瑞一眼，又伸手拿过手机，查看着新的微信。
【源：他们没有起疑。】
蒋笑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对张宸瑞解释道：“也不单单是报恩，隔壁那五个人应该是……”
话还没说完，蒋笑的手机又震了起来。
【源：不过你发给我的微信他们都看到了，包括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