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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花朝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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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脚底下蹬着两个卷了羊皮隔绝过热气息的汤婆子,三娘闭着眼睛悄悄弯起嘴角, 知道娘亲惦记自己手脚怕凉, 特意吩咐张婶放进铺盖里头的。

    带着好心情, 三娘没多一会就沉沉睡去。

    单辉卷在松软的新棉被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一会翻一次身,没多久就把被窝里面的热气散个一干二净。灶膛里闷的火已经没有刚做饭时候的热度,勉强带着些许余温, 不足以让她身上暖合起来。

    单辉抱着被子坐起身,瞪着睡得满脸香甜的小表妹,偷偷把冰凉的手伸进三娘被窝里面,三娘迷迷糊糊的发出不满的哼声, 翻身远离了冰块似的爪子, 而被她被窝的热度一熏,单辉打了个哆嗦,心里委屈得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她披上外衫捂着脸“嘤嘤”的小声哭了起来,心里想, 自己才刚刚住过来,三姨母就这么区别对待她们两个, 分明是故意给自己脸色看。

    这日子没法过了!

    单辉越想越难受,不由得连被调去津城任职的父亲和追着父亲离开的母亲都一起恨上了。

    单辉捂着脸越哭越厉害, 没多一会就压不住哭声,哽咽得满脸通红, 再多片刻竟接连打起嗝来, “呃、呃、呃!”的高声把在隔壁已经睡下的李棠夫妇都惊醒了, 整个家里只剩下三娘睡觉实诚,还没什么反应。

    李棠和刘兴志对了个眼神,她赶紧披上衣服起身冲进西侧间,一进门就发现外甥女哭得整个人伏在床上,憋得都要喘不过气了。

    李棠把单辉搂在怀里,一下下轻轻拍着她细瘦的脊背,害怕吵醒三娘而压低了嗓子,柔声说:“这是怎么了,还在年里呢,不能哭啊。是不是做噩梦吓坏了?来,三姨母抱一会,不怕哦。”

    单辉靠在李棠怀里,不甘心的抽着气,死活不说自己到底因为什么晚上作妖,可贴在李棠怀里温暖又舒服,她到底还是渐渐熄了哭声睡着了。

    李棠叹了口气,以为单辉因为父母都不在身边害怕才会哭,心想着要不然先陪二娘、三娘小姐俩睡几天,就当是安安她的心,等她习惯了父母离去再搬回跟丈夫睡。

    李棠走到门口小声吩咐张婶把自己的被褥挪过来,然后歉疚的对着刘兴志笑了笑,低声道:“孩子害怕,我陪她几天。”

    刘兴志摸了摸妻子变凉的手掌,皱紧眉扭头对张婶子吩咐,“给太太加一床被子。”然后不赞同的看着李棠,低声责备,“病还没好就部肯穿暖和了——你过去陪着她我不说什么,可不能不把自己身体放心上。”

    李棠把脸埋在刘兴志掌心蹭了蹭,柔声回答:“夫君,我会注意身体的。”

    语毕,她习惯性的给刘兴志掖好被角,往西侧间去了。刘兴志捏着被角失笑,摇头叹道:“这是把我当孩子哄吗?”

    李棠来到西侧间,躺在褥子上把外甥女揽到怀中,让她脸靠着自己胸口能睡得安稳些。属于母亲又香又软的味道忽然出现在鼻腔里,三娘迷迷糊糊的拱着身子从被窝里探出睡得红扑扑的脸蛋,闭着眼睛哼哼:“娘亲?”

    李棠伸手摸了摸三娘的脸蛋,“嘘”了一声,让她放轻声音,低声道:“睡吧,没事。”

    “嗯,娘亲也早点睡。”三娘奶声奶气的说完,像只小虫子似的蹭到李棠身边,紧紧贴着她的背很快又睡着了。

    李棠被女儿靠在肩膀上,嘴角牵起淡淡的笑容。

    在黑暗中困倦袭来,李棠没养好的身子很快也支撑不住,她拍着外甥女后背的动作越来越慢直到入睡停止。可她刚一停下动作,单辉立刻动弹着翻身把李棠惊醒,令她不得不忍着睡意重新哄单辉入睡。

    如此来来回回的折腾了一整夜,李棠好不容易睡了大半个时辰天就亮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刘兴志一家三口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作息时间,天亮起来李棠就被透进窗内的霞光唤醒,一整夜都没休息好让她头疼欲裂。

    李棠抬起手捏着自己胀痛不已的太阳穴,她的动作立刻惊动了贴在手臂上的三娘。

    三娘一睁眼睛发现母亲在身边惊喜的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温暖柔软的身子立刻钻进母亲的被窝,在李棠怀里磨蹭。

    “娘亲,娘亲,娘亲~娘亲来陪我睡了。”三娘软着嗓子小声说,眉眼弯弯,满脸欢喜,“我昨天梦见娘亲了,原来娘亲真的来陪我。”

    李棠听到女儿撒娇的话,头疼带来的痛苦顿时减弱几分,她捂着三娘的小嘴比划了个“小点声”的手势,抱着女儿下了火炕回去正房。

    刘兴志也醒了,靠在床头拿着话本子打发时间不爱起来,眼见妻女过来,立刻张开怀抱把她们一起抱在怀中。刘兴志在被窝底线揽住妻子的腰,李棠顿时红了脸,可人却软了身子,趴在他怀中没挣扎分毫。

    三娘开心的一会看看父亲一会看看母亲,脸上笑容没听过。

    她小声说:“我能不能以后跟着爹爹和娘亲一起睡?三娘不喜欢和二姐姐睡,二姐姐睡太早了,爹爹买给我的画片看不成了。而且,二姐姐睡觉踢人……”

    虽然只哄着外甥女睡了一宿,李棠也飞快明白她睡觉到底有多不老实,听了女儿的话,李棠不由得心疼起以后要和外甥女睡在一张火炕上的女儿。

    可她琢磨一阵子后,只能对女儿摇头,拒绝她的要求:“姐姐来咱们家做客,三娘让着姐姐一点,姐姐过些日子就回去了。”

    三娘摸了摸李棠的黑眼圈,委屈的说:“可娘亲明明也没睡好。”

    李棠霎时感觉到揽着自己的手臂收紧了,一只大手板着她的脸扭过去,刘兴志皱眉细看妻子眼下的青黑,神色立刻阴沉下来。

    “孬样。”二娘小声嘟哝一句,脸上笑意却更加浓厚了。

    眼见表妹吃瘪,她眼前的酸笋都显得可口多了。单辉不紧不慢的一粒一粒从碗里数着米粒吃,等她吃得六分饱就嫌弃的看了一眼清汤寡水的饭菜,丢下筷子。

    单辉探身向前,看着三娘的睡颜,撇嘴小声道:“你是猪来投胎的吗?成天到晚傻吃孽睡,四五岁了还不知道启蒙读书识字,也就是摊上个偏心你的爹娘。哼,竟然专门给你炖鸡吃,真是糟蹋粮食!”

    随口骂完,单辉心里还不过瘾,竟然养肥了胆子趁着三娘睡着了,伸手对着她红扑扑的脸蛋掐了一把,看着她睡得不安稳的蠕动,才带着一脸窃笑的回到自己铺盖边上睡了。

    张婶子在门口等了好半天也没等来第二份用过的餐盘,来回走了三遍之后,忍不住仰着头看天色,确定天已经黑透,终于黑了脸。

    “你进去看看你家小姐用没用饭。都这个时辰了,表小姐要是吃完了,你赶紧把餐盘端出来刷洗了,别油腻腻的拖到明天去。”张婶子已经有许多事情忙活了,想着反正有王婆子伺候单辉,索性将属于单辉的活都指给王婆子干。

    王婆子正拼了老命的往嘴里塞第二个成年男人拳头大的馒头,听到张婶子的吩咐嘴里应承,屁股却跟黏在凳子上了似的一动不动。

    张婶子黑着脸瞪了她好机会,王婆子又掰了半个馒头藏在怀里才打着饱嗝晃出灶间。

    一出了烧着火的灶间,寒冬瞬间向她展示自己的威力,王婆子小声念叨着“净会找麻烦,等明儿一早主人家起来了再去取碗筷不就完了”缩着手脚赶紧加快速度冲到西侧间门口。

    “小姐——小姐睡了吗?”王婆子敲了两下房门,见没人回应,一边哆嗦一边出声询问,可房间里还是静悄悄的,没得到任何回应。

    王婆子跺脚在原位等待片刻,又叫唤了几声,确定无人搭理,干脆心一横,推门进去看个究竟。她心想,反正房间里的灯火还没熄,就算小姐还没睡,她进去了也能说是担心烛火晃眼睛,影响小姐休息。

    王婆子下了许久的决心,才敢进门。但一进了门,立刻看到单辉歪在炕上,手里松松握着本小册子,满脸悠闲的读着。炕桌被她踢到了脚下的位置,离得老远,仿佛一点不在意残羹愣住熏得房间里全是味道。

    “以后别站在门口鬼吼鬼叫的,惹人厌——赶紧把东西收拾出去,炕桌擦干净了。”单辉发觉王婆子进来就站在门口不动弹了,面带嫌恶的教训。

    说完话,她把看过的书随便丢到一旁,钻进被窝里就躺下合眼了。

    王婆子顿时傻眼了。

    她张嘴想叫单辉去洗漱,说热水早就放在西侧间的隔间里头,可看着单辉那副理所当然不洗漱就睡觉的架势,反而不敢提醒了。

    ——别看小姐才过九岁,可三岁看到老,单辉可不是个宽厚人,自己一个孤老婆子还是别惹主人家的小姐发脾气了。

    王婆子擦净炕桌赶紧从西侧间离开,一点都不贪恋房间里的暖和气了。

    饭前刘兴志抓着妻子胡闹一场根本没过瘾,飞快吃过晚饭就又把妻子抱回被窝里面,任由她对自己抓挠踢打的折腾到后半夜才歇了动静。李棠本该晚上过去看看孩子们是不是睡安稳了,可被丈夫一闹,等结束的时候累得眼皮都睁不开了,也顾不得单辉是不是夜里害怕想家就直接睡了过去。

    刘家这晚早早灭掉灯火歇息了,上午跟着刘兴志往县衙走一趟的李瑶却被闹腾得头大如斗。

    李瑶是个闲人,就算继承了父亲的位置,实际上却没有正经职务,干领薪俸混日子罢了,没一点武职官员的剽悍气势。至于李瑶的妻子王氏的娘家父母,只看两老养出五儿三女都是地痞流氓或与人私定终身的模样,也能猜出他们不是老实人。

    李瑶听三妹夫刘兴志说了王家儿子们可能会有的猜测后,一路小跑的赶到城西秃子胡同。

    新昌县素有“南富北贵,东穷西乱”的说法,秃子胡同坐落在新昌县城西,附近不是赌坊就是操持皮肉生意的暗门子,根本不是什么好地方。

    王家住在此地,可见一斑。

    加之王氏高攀了李家,即便王家住在城西,李瑶跟着狐朋狗友过来玩女人也不怕被王家父母看到。他这些年没少往暗门子里头钻。王凤娇一个没许人家的姑娘跟李瑶胡乱搅合在一块,有了孩子,李瑶自认给足聘礼花轿将王凤娇娶进李家大门,让她平步青云当上官太太已经对得起他们王家列祖列宗了。

    他并不尊重自己的妻子,当然,王凤娇也没什么值得人尊重的地方。

    这些年跟过李瑶的女人不少,只有王凤姣让他娶回家门,李瑶心里因为王凤姣爱他爱得什么不顾十分受用,因此对王凤姣也有几分另眼相看的意思。

    低着头走进城西街道,就有许多阴暗隐晦的目光往穿着锦袍的李瑶身上落,那些眼神就像是在打量着肥羊,看看从哪里下到能割下更多的肥油。

    李瑶冷哼一声,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让这些人看清楚他的脸。

    李瑶是城西各家赌坊、暗门子的老主顾了,做生意的人家一确定李瑶的身份,马上就收回古怪的眼神,客客气气的招呼起来。

    往里头转了几道巷子,李瑶总算找着了王家大门。

    他推开门往里走,在正屋就看到昨天还对他理直气壮喊着“不把弟弟都弄出来,就给他戴绿帽子”的王凤娇被他的狐朋狗友抓着手,侧着身子扭出一道诱人的剪影娇嗔,“呦,这么说我还是个改嫁的命呐?真稀奇,那你说说,我得改嫁到什么样的人家~”

    李瑶忍不住冲上去高吼一声:“八王羔子,你说清楚,老子不死,她要改嫁给谁?”

    事实上,事情比刘兴志说出来的还要麻烦。

    当今圣上三兄弟乃贵妃所出,先帝在世的时候兄弟三人荣宠不断,一度威胁到了太子的地位,偏偏太子忽然急病而亡。先帝在太子过世之后怀疑起了贵妃生出的三兄弟,因此下定决心不让他们继承国家,给三位王爷各自一块富庶的封地就把人赶出京城,随后立了太子的儿子当皇太孙。

    然而皇太孙年少冲动又无长智,等到先帝过世,再没人能压在贵妃所出的三位亲王了。刚刚登基的小皇帝在惊恐之下张口就说三位亲王有谋逆之心,没和一位大臣商量就下令三位亲王束手就擒,进京任由自己打杀。

    这个举动彻底惹怒了权倾朝野的三位亲王,他们索性真的举起造反,一举杀进京城把小皇帝赶下皇位,一杯毒酒送他到底下陪伴先帝了。

    造反成功,三兄弟各自的实力暴露无意,长兄睿王登基为帝,年号建武,行二的燕王放弃争锋,率领大军回到封地龟缩不出;而有心与长兄争雄的陈王则在五年之后硬生生“耗干心血”而英年早逝。

    ——陈王年轻强壮,死得不明不白,一直有传言他是被当今建武帝害死的。

    或许是年轻时候作孽太多,建武帝在登基之后一个接一个的死儿子,死完了儿子又开始死闺女,到了如今,膝下竟然一个子孙都没剩下,甚至,他的后宫也已经有七年多妃嫔不曾传出喜信了。

    相比起建武帝膝下空虚,一直韬光养晦的燕王则子嗣众多。

    燕王一辈子娶了六名王妃,嫡妻留下了一子一女然后香消玉殒;第二任王妃又生了三个儿子,然后死在了产床上;第三任妻子留下个姑娘,产后体虚熬了两年走了;第四任妻子活得久一点,熬了十年,生了四子两女,到底还是耗损太多早早没了;第五任妻子进门当年一尸两命根本没挺到把孩子生出来;最后一个妻子进门前就给自己灌了无子汤,这才安安稳稳的活到如今。

    而这,仅仅是燕王嫡出子嗣的人数,再加上庶子庶女,还足有三十几个。

    因为最后一个妻子出嫁前的举动,燕王克妻的恶名算是被坐实了,偏偏他又子嗣众多,儿子们都在建武帝的挑唆下相互针对,毫无兄弟情义。

    燕王龟缩多年,年轻时候的志气早就被消磨得不剩什么了。

    如今,燕王老迈,求的不过是平安。他索性早早主动上书,请求建武帝看在兄弟情面上分割自己的封地,活着时候就把家业给儿子们分完了,让他们各自领了一块,带着妻儿去各自的封地上过活。

    燕王多子多福,他的儿子们也一个个有样学样,正妻妾室众多,现如今燕王足足有一百七十六个孙子,人数之多连燕王本人都认不全。

    燕王封地有营州、安州、燕州、幽州四大块,虽然封地大,可到底是苦寒的北地,再被分割了送到儿子们手里之后,就更加贫瘠了。原本靠着燕王过活能锦衣玉食的王宫子弟们在到达了封地之后,忽然再也不是天之骄子,而开始为了生活发愁。

    刘默这位同住一室的同窗秦子期,就是燕王嫡长子安平郡王的第三位妻宋氏所出唯一一个儿子,在兄弟间行四。

    燕王当初给儿子们请封地的时候,建武帝故意打压前面两位身份高贵的王妃所出的孩子,给他们的封地都十分狭小,非但如此,还把世子之位许给了第四位王妃所出,性情粗鄙的孩子。安平郡王生就一副爱护妹妹的性子,母亲留下的嫁妆让妹妹陪嫁取走了大半。于是,等到安平郡王带着妻儿来到北平郡,家中财资所剩无几,日子一下捉襟见肘起来,若非当地郡守念着建武帝无子,所不定未来安平郡王或者他家里几个儿子可能有大造化,不肯磋磨他们,安平郡王一家子过得还会更惨淡。

    安平郡王已经这么惨了,身为他的儿子,秦子期上面有三个有嫡有庶的哥哥,下面还有六个庶出弟弟妹妹的情况,就让他的处境更为加尴尬了。

    一朝成了落地的凤凰,秦子期一下就明白除了靠自己,他父母双方都指望不上。

    ——他爹还在做春秋大梦,想着从建武帝手机继承大统;他母亲跟父亲想得差不多,把心思全都花费在教养亲姐留下的嫡长子身上,即便不曾克扣了他,也不会多为他费心思。

    更何况,留在郡王府中,其他兄弟们时时刻刻把攻击他看成是修理大哥的好办法,大哥却不不把他当兄弟,秦子期不想给人当靶子。

    于是,在找了个奋发图强的理由之后,秦子期跪在安平郡王面前狠狠哭了一场,口称绝无与兄长争世子位置的决心,要做个一心苦读的雅士,就被大为感动的安平郡王送到平洲北平郡的新昌县县学读书。

    纵然知道自己的处境难堪,县学中隐晦的目光仍旧让秦子期性格越发阴冷下去。

    唯一例外的是同寝的刘默。

    ——刘默是个不好打听的书呆子,一开始屋里多了个人,还把他当成哪家富户的孩子,等到知道他真正身份,也过了好奇心旺盛的时候了,从没凑在他身边问东问西。

    在秦子期看来,住在一起的刘默是个没心眼的家伙,一眼就能让人看透他家中父子子孝、兄友弟恭。秦子期内心对刘默有说不出的羡慕,可他没办法面对刘家一家子太过美好的画面,索性在听到刘默说起这几天家里人肯定会过来探望他,忍不住每天都早早躲出去。

    刘兴志身在县衙,皇家宗室的闲话听了一堆,他害怕儿子不知道厉害得罪人,赶紧细细给刘默讲解一番,东一个世家、西一个勋贵的名头听得刘默头大如斗。

    “所以,不管怎么看,陛下都会在血缘近、多年来又不跟他做对的燕王子嗣里面挑选一个送进东宫。唉,人人都说安平郡王一心给嫡出的长子结门好亲事,连县太爷都心动了,想拼拼运道。咱们只是普通人家,又不图人家身上的好处,少跟你同窗打听人家家里的闲话,让人心烦。”刘兴志叮嘱着儿子。

    “……安平郡王一家子也太乱套了,就这么让子期自己来住书院——书院连个伺候生活起居的下人都不让带,他哪会这些。难怪他前些日子刚过来的时候,连被褥都不会整理,只能对着床铺生闷气。”刘默表情不屑的哼了一声,显然对安平郡王府里的事情看不过眼。

    刘兴志赶紧捏住儿子肩膀,沉声警告:“你生活上照顾他无妨,嘴里可不能说这种话,谁愿意让人知道自己处境这般不堪!”

    “爹你放心,我会注意的,我也没有羞辱子期的意思,他人很好的,常常指点我学业。”刘默正色道。

    刘兴志又跟儿子絮絮叨叨的说了些话,眼看着天快黑了才打算回家。

    三娘依依不舍的抱着刘默脖子,把小脸埋在他怀里,难得耍赖,“三娘不走嘛,我要多陪陪哥哥,走了又要好些日子见不到哥哥了。爹爹爹爹,再等一会嘛。”

    刘默费劲儿的抱着三娘起身,嘴里安抚:“三娘乖,跟爹爹早些回去,天黑了结冰路滑,不安全。”

    三娘终于松开手,嘴巴扁扁的看着刘默,委屈得很。

    被人抛弃的小奶猫似的眼神让刘默觉得对不起她,蹲在三娘面前跟她拉钩承诺:“元宵节下学早,我晚上一定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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