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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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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放、 盗、章、节, 我试试技术老王的高能放、盗!   躺了一会儿, 王悦百无聊赖地翻过身闭上了眼,临睡前看了眼身后的那堵墙。

    这会儿谢景应该睡了吧?王悦没什么意思地想,闭上了眼,慢慢睡着了。

    ……宾客满堂,花月春风, 堂下竹林里乐伎抚筝而奏,正好奏的是一曲大汉《凤求凰》。

    王悦视线一转。

    白梅屏风后走出一人, 刺客袖中翻出匕首, 他手中酒杯应声而落,呆怔地抬头看向那刺客,匕首捅入后立刻被□□, 温热的血溅了那刺客一脸, 他正欲说什么,匕首利落地再次□□他胸膛, 就着伤口搅了下捅深了些。

    宴会一下混乱起来,有人隔着人海望着他,他想说句什么,一张嘴却是大口大口滚烫腥气的血喷涌而出。

    王悦猛地睁开了眼, 刷一下翻身坐了起来,他的动作幅度太大,手臂将床头的一叠厚厚的书全挥到了地上, 砰一声巨大声响。王悦大口喘着气, 额上全是淋漓冷汗, 他下意识就去摸自己的心口。

    没有血,没有伤口,王悦扯开衣服看了眼,胸膛上什么都没有。他这才转头四下看了眼,神经绷得太紧人一时蒙住了,他这是在哪儿?

    坐在床上冷静了一会儿,记忆慢慢找回来了,他这是在谢景家,对,谢景的家。

    王悦翻身下床蹲下,边把地上的书一本本捡起来边整理思绪,正摸黑捡着,忽然听见咔嚓一声钥匙开门声,他回头看去,谢景的食指正好压着灯的开关,啪嗒一声,房间里顿时有了光亮。

    谢景看着赤脚蹲在地上捡书的王悦,恰好对上王悦有些诧异的视线,他轻皱了下眉,走过去扯着王悦的肩将人拎到了床上,弯腰把书一本本捡了起来,“你怎么了?我敲了半天门你没听见?”

    “刚做了个梦,有些恍惚,没听见声。”

    “噩梦?”谢景将书重新摆回原位,扭头看了眼坐在床上的王悦。

    王悦犹豫了一下,点了下头。那,应该也算噩梦吧?

    谢景看了眼王悦那一头的冷汗,转身去拿了块毛巾伸手给他慢慢擦着,王悦受惯了人伺候,一时之间竟也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合适,谢景看他没什么反应,那样子好像还没彻底缓过来,他手垫着毛巾蹭了下他的脸,低声问道:“那梦里有什么?”

    王悦一听这话下意识又摸了把胸口,按了两把没觉得疼,这才看向谢景,正好对上谢景的目光,他一下子就觉得谢景这人真的挺好的,沉默半晌,他开口道:“有人想杀我。”顿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慢慢道:“很多人。”

    谢景的手一顿,盯着王悦的目光凝了凝,手中毛巾却忽然被人抽走了。

    王悦拿了毛巾擦了把颈后和背上,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他擦完后轻轻甩了下头发,自从来现代后他就没剪过头发,额前碎发一下遮住了眼,王悦下意识又甩了下,越甩越乱,他皱了下眉,养尊处优不想伸手,他忽然凑近了谢景。

    谢景眉头一跳,看着王悦半晌,就在王悦快察觉出哪儿不对的时候,他忽然伸出手一点点替他将碎发撩开了,碎发下一双清澈的淡色眸子正望着他,谢景的手忽然就一抖,却没收回来。

    “你说梦里有人要杀你?他们为什么要杀你?”谢景问道。

    王悦望着谢景心中暗道,这缘由可就多了去了,说到底,总归和他姓王脱不开干系,东晋门阀倾轧,马王天下,王悦望着谢景良久,忽然轻笑了下,一千八百年的旧事忽然就风流云散。他开口道:“就是个梦而已,哪有你这许多为什么?”

    谢景打量了王悦一会儿,淡淡道:“就是个梦而已,把你吓成这样?那看起来你胆子也没有看上去的大。”

    王悦一下子瞪圆了眼看向谢景,却忽然想起自己还在人家的家里,盯了半晌,他也没想好自己该回句什么,半天才吞吐道:“你又不算了解我。”

    “那如果我想了解,我该怎么了解你?”谢景望着王悦的脸反问了一句,王悦被他问得一噎,没能说话。谢景看着他,忽然撑着床整个人凑了上去,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瞬间被拉近,静得王悦都没来得及反应就直直对上了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他瞳孔一瞬间大了些。

    “王悦,不如你自己介绍一下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了解一下。”谢景垂眸看着他,看着他脸上有如被针猛扎了一把的惊骇神色,忽然笑了下,“怕了?”

    “怎么可能?”王悦脱口而出。他琅玡王长豫这辈子大江南北何曾怕过谁?连晋朝皇室他都没放在眼里过,他怕谢景?谢景这人看着分明就比他多数故友人畜无害多了。轻咳了一声,他稳声道:“我这人什么样?我,我……”

    王悦冷不丁就词穷了,盯着谢景的脸,他记忆中的一幕忽然就扑棱地闪烁了下。

    鲜衣怒马少年儿郎,他醉得不省人事却仍是对着灯火长街上一人叫嚣道:“本世子琅玡人士,家有泼天富贵,大晋纨绔第一人,王悦!王长豫!老子是琅玡王长豫!”

    那一幕太快,王悦一下子没能捕捉到对面的人像,对上谢景的打量视线,他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电光火石般颤了下,瞳孔瞬间猛缩,他一把狠狠拽住了面前谢景的衣领,“不对,你到底是谁?”

    谢景本来就离得近,被王悦这猛一下拽差点整个人压在了王悦身上,他轻轻挑了下眉。

    “谢景,我是谢景。”

    王悦就这么生生噎住了,他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都快贴着他的谢景,看了眼自己仍拽着谢景衣领的手,他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啪嗒一下回神了。

    他刚说了什么来着?脑海中又回忆了一下,哪里还有丝毫刚才所想片段的记忆?准确来说,他在东晋猖狂成那样,喝醉了上街对谁都这么喊,哪里记得清是那次是哪一回哪一人?

    王悦觉得他一遇上谢景他整个人就开始不对劲儿。“我……我刚不是那个意思,我刚睡醒还有些恍惚,我……”

    谢景看着王悦一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隐忍和沉思,没起身,反而就这么保持着极近的距离望着他。

    王悦面有尴尬地松开了扯着谢景领口的手,伸手推了把谢景,示意他可以起开了,谢景没动,王悦的眼神慢慢狐疑起来,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就在王悦觉得谢景不会说话了,谢景忽然开口了。

    “王悦,你最近很缺钱?”

    王悦眼皮一跳,他不是最近很缺钱,而是他死了之后他一直很缺钱,有一段时间王悦抄挽联,他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琅玡王家那群人是不是光记得哭忘了给他烧纸钱。这一年的穷困潦倒和低三下四那真是让王悦彻彻底底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哀民生之多艰。

    谢景看了他半晌,忽然起身,手拉开床头柜从里头掏出一支笔,拽过了王悦没受伤的那只手,一把掀开了他的袖子。

    王悦一惊,伸手就把手往回拽,“你干什么?”

    谢景掀起眼皮看了眼王悦,打开笔盖,手腕轻轻一动在王悦的手臂上写了一行数字。

    “我手机号,背下来。”

    王悦将手臂收回来,看了眼那上面的数字,好在这一年他十个阿拉伯数字都认全了,他看了几遍,扭头看向谢景。

    “真的有事就打这个号码找我。”谢景没离开房间,反而直接扯过半边被子在床上躺下了。

    王悦没看懂他什么意思,伸手推了他一把,“你睡这儿了?”

    “这儿是我家。”谢景伸手按了灯,房间里一下子就黑了,他一把拽着王悦的衣领将人拽了下来,扯过被子就盖在了身上只给他露了个脑袋。

    谢景闭上眼半晌,忽然重新睁开了,他扭头看向一旁,果然看见王悦睁着双眼震惊地盯着自己,那双眼反射着光萤萤的,看得谢景心中一处忽然跳了下。他没说话,偏着头看王悦,看他想做什么。

    王悦明显是被谢景一句“这儿是我家”给弄词穷了,想说句什么,可谢景都已经躺好睡下了,顺手还特良心地给他也盖了被子,王悦原先想说些什么,可又觉得谢景这人的确是仁至义尽,他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保持着这么一种复杂的想法,他就这么静静看着谢景,眼神相当复杂。

    他自然也看见谢景偏头看他,沉默了一会儿,他伸手轻轻推了下谢景,默默转开了话题,“你今天晚上奏的那曲子,是什么曲子,叫什么名字?”他是真的觉得他在哪儿听过那曲子。

    谢景忽然沉默了下,黑暗中,他望着王悦,眼底忽然就起了圈淡淡的涟漪。

    良久,他低声缓缓道:“二战结束时,我爷爷从苏联回国,这是他给我奶奶谱的曲子,他回来的时候正逢暮春,这曲子的名字就叫‘暮春,与你重逢的日子’,‘暮春’是我奶奶的小字。”

    他转头看了眼皱着眉沉思的王悦,“不过我奶奶觉得这名字欠了几分文气,给这曲子另题了个名。”

    “什么名?”王悦下意识撑起手肘看向谢景。

    谢景看着王悦,“落花时节又逢君。”

    空气仿佛静了一瞬。

    谢景伸手扯过被子将王悦压了回去,“行了,睡吧,总不会一晚上同一个噩梦做上两遍。”

    笔尖狠狠划过雪白的纸发出一道钝响,他手腕微动,而后啪一下甩了下笔,盯着纸上的两个字一瞬不瞬,心中霎时一片敞亮,就像暗了多年荒原陡然照见阳光,风霜雨雪惊蛰春雷接踵而来。

    纸上楷书端端正正,仅两字:

    王悦。

    谢景抬眸,视线穿过窗户一直落到极远垂天之际,晨曦泼洒,金光粼粼,一夜没睡的谢景忽然就微微怔了下,似乎在诧异这天是什么时候大亮的。

    ……

    王悦从昨天回家起整个人就有些精神恍惚,连过去的事儿都放一边了,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来来回回转悠,谢景这人,这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王悦琢磨了一夜,终于隐隐约约感觉出那么点意思,谢景这意思莫不是……看上他了?王悦捧着粥坐在餐桌前,这想法一出,顿时有醍醐灌顶之感,脑海中思绪清晰无比,王乐在一旁跟他说话他“嗯”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满脑子都是,谢景看上他了?

    王乐有一茬没一茬地找了半天话,渐渐地,她看着王悦的眼神就开始不对劲了,这人今儿怎么看着奇奇怪怪的?前言不搭后语就算了,怎么感觉他今天有些慌?王乐觉得奇了,她跟王悦处了这么久,快一年了吧,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王悦这副样子,像是忽然有了丝人情味,有了点人气。

    怎么说呢?王乐总觉得王悦身上似乎自带一股距离感,他整个人和这个世界是就像是分割开来的,无论王悦做什么说这么,王乐都觉得这人像是在冷眼旁观。她以前见过王悦走在街上的场景,人潮汹涌熙熙攘攘,王悦的背影一眼就能认出来,整一条街道这么些人,唯独他的背影看着突兀,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那样子就像是个多余的人,而王悦似乎也从来都知道他自己多余,王乐总觉得王悦在刻意保持这种距离感。

    非得形容一下,王乐觉得王悦每天活得就像个仙女一样,他这人不怎么食人间烟火,也没什么七情六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喝露水长大的。

    而王悦现在这模样,王乐觉得像是仙女飞得好好的猛地一头栽地上了。

    王乐忽然就被自己想法莫名逗乐了,正想和王悦说这事儿,结果低头一瞟时间,瞬间浑身一激灵,顾不上别的扯起椅背上的书包伸手从桌上抓了根油条就走。

    “王悦我迟到了,我先走了,你慢慢飞。”她快速踩了平底鞋出门就飞奔。

    “什么飞?”王悦没反应过来,皱眉问了句,王乐摆了下手一眨眼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什么什么飞?王悦一头雾水,这一次是真没怎么懂。

    家里冰箱空了,王悦打开看了眼,转身出门打算买些菜,刚走到楼梯口正好撞见对面的租户王阿姨也拎了只环保袋出门买菜。

    “呦,王悦啊!你上哪儿去啊?好久没见你了啊,这几天跑哪儿去了?”

    王阿姨那嗓门一下子就扯开了,两人租的房子隔对面,王悦以前和她见过几面,刚说了句话,那王阿姨一听他也奔菜市场,当下熟络地扯了他就走。

    “巧!阿姨今儿也去菜市场,顺路一起走,热闹还有个伴!”王阿姨也是顺道,又想着王悦和王乐这两孩子年纪小小没了爹妈,当下有些怜惜,扭头对王悦道大声:“这孩子一看就实诚,平日也不知道吃多少苦了瘦成这样,来,今儿阿姨带你一起去,阿姨今儿教你砍价啊!”

    王悦有些尴尬,一下子不知道应什么好,他也没见过这情况。王阿姨见他那样子,还道是王悦这孩子胆小,正好家里儿媳新给她添了个孙女,一时之间对儿孙辈怜惜之情就上来了,又想王悦年纪轻轻辍学还得养妹妹,懂事是真懂事儿,这说起来真是命啊。

    王阿姨一路上那是挺感慨的,又是问王悦家中情况又是说他懂事儿,拽着他就上了公交,王悦全程连话都搭不上,只听见王阿姨操着一口带浓重乡音的普通话和他唠了全程,王悦自己都佩服自己,十句话八句没听懂他还愣是接上了。

    王悦也没打算真买太多东西,两人到了菜市场,他想着也就随便拿些东西就走了,正想着,忽然看见菜市场不远处角落里有人支起了个摊子,他瞟了两眼,也没多在意。正好手机响起来,他以为是王乐落了什么东西在家让他送过去,走到一旁就接了电话。

    “喂?”

    那边静了两三秒,“王悦。”

    王悦的手忽然就一抖,半晌才道:“谢景?”

    “是我。”

    王悦一下子接不上话了,那边谢景也忽然没了声音,两个人谁都不开口,菜市场里人声喧沸,王悦立在人潮中,耳边却是静悄悄的。

    良久,手机那边传来一句平淡的话,“你人在哪?”

    “我刚出门了。”

    “我知道,我现在你家楼下。你人在哪?”谢景倚着信箱抬头看了眼,平房没有阳台,王悦家的窗沿上摆了盆郁绿茂盛的万年青,一切都是蓬勃朝气的模样。

    王悦愣了下,谢景现在人在他家楼下?半天他才开口道:“家里没东西了,我出来买点菜,我现在人在菜市场。”

    “哪个菜市场?”

    王悦四下看了眼,瞧着那牌子报了个名字。话一出口,他忽然顿住了,谢景他什么意思?他要过来?王悦下意识就攥紧了手机,手心莫名又开始冒汗,“你,找我有事儿?什么事?”

    谢景插在兜里的手忽然收紧了,良久,他低声道:“见面说吧。”说完这一句,他挂了手机,起身往街道上走去。

    王悦听着手机里一阵阵的忙音,忽然觉得唇舌有些发燥。一看手心,他嘴角抽了下,不着痕迹地在抓过袖子擦了把汗,擦完汗后,他抬头看了眼菜市场来来往往的人,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他看着看着莫名就开始没底了起来,好像谢景下一秒就能从人群哪个角落窜出来一样,这青天白日的,王悦觉得自己也是够莫名其妙,他到底在怕什么?

    他一没做亏心事二没寒碜人,昨天那事儿说起来就是个意外,非得狡辩一把,那他还能说谢景他乘人之危呢。他在这儿心虚什么?他在晋朝那也算个风流俊秀的青年才俊,当朝丞相之子,堂堂中枢朝臣,对他有意的士女公子那才叫多了去了,想和他家联姻的朝官能踏破门槛,他那时候都不见慌,这会儿就一个谢景有什么好怵的?

    王悦想明白了,心神也定了定,收了手机。

    刚一回头,他忽然想起件事儿,不对啊,他打了半天电话了,王阿姨呢?

    他四下看了眼,视线瞟过菜市场角落的时候顿了下,他看了眼,慢慢走了过去。

    角落里蹲着个精瘦的男人,他面前就地铺了张报纸,上面按着几个色子和铜钱,还有几个碗盅。王阿姨和一群看热闹的人凑在一堆,那精瘦男人看着对面那老大爷,慢慢掀开了碗盅。

    周围的人顿时热闹了,王悦不明所以地看了眼王阿姨,这才发现这群看热闹的人大多年纪都挺大的。王悦没什么钱,租的屋子离市中心那不是一点两点的偏,周围的邻居也大多是外地进城务工的,菜市场这周围一块儿地界更是了,房子便宜,交通不便,很多农民工和工人没钱的都住这儿,还有不少住到城里照顾儿孙的老人。

    此时,一群人都对着那中央摆摊子的男人指指点点说些什么,王悦看向那男人,只见那男人似乎有些懊恼地从兜里掏出钱包,刷一下抽出一叠百元大钞,数了五张就递给了面前那老大爷。

    “大爷,您今儿手气真不错啊!这都赢了小两千了。”

    “再来最后一把,赢了我就不玩了,这运气不能一下子全了了不是?”那大爷笑呵呵的,伸手把那五百块钱扔下了。

    那精瘦男人一看就笑了,“行,大爷兴致好,我陪大爷再来一把,解解闷子。”

    王悦看了眼色子,那男人伸手就将那碗盅扣上了,抬手就晃了起来,王悦听着那声音,眉头忽然轻轻挑了下。

    一局开,周围那声音更热烈了,那精瘦男人脸色都变了,看了眼那大爷半天,忽然笑了下,“行,大爷手气好,这一千算我孝敬大爷的,大爷您就拿着小三千给儿孙买点好吃好玩的,回家你好好乐呵,这手气我今儿算是服气了。”

    说着那男人从兜里掏出钱包,数都没数,直接扒拉出来,“大爷,多的算是我给你家小孩买吃的买玩的,你老好好收了,仔细别路上丢了。”

    那大爷收了钱,说不玩还真不玩了,起身数了把钱笑呵呵地走了,那位置一空,一旁犹豫着走上去另一个大妈,从兜里掏出钱,“我刚好买菜还剩了四十几。”

    “行,坐坐!”

    王悦在一旁看了会儿,那大妈赢了两把,小三百块钱吧,不管那男人怎么劝她就是不愿意玩了,起身收了钱就走,脸上喜色有些压不住。她一走开,忙有人上去跟着压,他一压上,跟风压的人越来越多。几局下来,有输有赢,一时之间压的人兴奋起来,看得人更是兴奋也跃跃欲试了。

    王悦看着王阿姨从兜里掏了个黑色钱包出来,犹犹豫豫,凑上前去了。他没动,看着那男人又摆了一局,色子和铜钱声叮叮当当,他看着那男人的手没有说话。眼见着这一局完了之后,他伸手从兜里掏出带出来的五十块钱,走上前去。

    “我能押吗?”王悦低下身看了眼那男人,挺客气地笑了下。

    那男人忙点头,漂亮话说了一堆,王悦点了下头,看着他一手摇了色子和另一手抛了铜钱啪一声盖了碗盅。

    这赌局规则挺简单的,男人摇碗盅,赌客猜大小与正反,猜对了大小是赢的钱比赌注多一倍,猜对了正反赌注翻三倍。似乎赢率挺高的,玩不起的压大小,玩得兴起的压正反,多数人一开始压大小,玩着玩着就红了眼压正反。

    色子落地一声响,铜钱又是一声响,王悦抬头看了眼那男人,把钱轻轻按在了报纸上的“反”字上,其余人也纷纷各自压注。

    赢了。

    王悦没说什么,压了第二局,而后是第三局,第四局,第五局……

    渐渐地,有人开始注意到了王悦,就连那男人都频频看向王悦,没输过,王悦开局以来,一局都没输过。

    周围人心里有了计较,见王悦压了,纷纷跟着他的注压,到最后基本就是王悦一个人在和那男人赌,那精瘦的男人看着王悦,忽然笑了下,“同学,手气不错啊!挺好!”

    王悦看了眼那男人的手,笑了下,没说话。

    那男人摇了骰盅,抬手就抛了铜钱拿碗盅啪一声盖下了,那男人按着碗盅看了眼王悦,王悦扫了眼,伸手将赢的所有钱全部压在了“反”上。

    一声笑传来,那男人忍不住笑道:“又压反呐?行,行,那我可开了。”

    王悦点了下头,就在那男人揭开碗盅的那一瞬间,他忽然伸手按住了下他的手腕,那男人诧异地抬头看向王悦,王悦笑了下,没说话,扯这男人的手把那碗盅揭开了。

    赢了。

    周围人群刷一下沸腾了起来,屏着气的人全都大出了口气,那男人的脸色终于有了丝异样,盯着王悦脸上没笑也没懊丧,倒是带了几分打量。

    王悦任由他看着,问道:“还赌吗?”

    “这话那该是我问你啊,小同学,还赌吗?”男人从兜里掏出钱包,数了数推给了王悦。从一旁忽然又拎起骰盅抛起了铜钱。

    王悦没说话,铜钱落地的那一瞬间,他伸手将钱尽数推到了“反”字上,刚收回手,一抬头忽然顿住了。一群中老年人中央站了个高中生,清瘦高挑,眉目舒朗,一身清冽气质。

    谢景随意地插着兜立在那儿,一双漆黑的眼正静静望着王悦,那样子像是已经站了许久了。

    王悦的手按在地上的手,忽然就那么一抖,他就那么一失神,那精瘦男人抬手就掀开了碗盅,周围一阵惊诧倒吸气声,王悦猛地低头看去,嘴角下意识一抽。

    输了?

    王悦手没动,看向那笑着把钱收回去的男人,忽然伸手压下了碗盅,“最后一局,赌你身上所有钱。”

    那男人看了眼王悦,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同学你还有钱吗?这你拿什么下注啊?”

    王悦一怔,下意识就看了眼谢景。

    谢景望着他,从兜里掏出钱包,抬手漫不经心地抛了过去。王悦伸手就接住了,众人一愣,连带着那摆赌局的男人都一齐纷纷抬头看向谢景。穿着件黑色运动衫的少年立在人群中,闲散而随意,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王悦捏着那钱包迎着谢景的视线,隔着人群,他忽然看着谢景轻笑了下,王悦一晃神,一十九年的人生,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不知所措。

    谢景抬眸,视线穿过窗户一直落到极远垂天之际,晨曦泼洒,金光粼粼,一夜没睡的谢景忽然就微微怔了下,似乎在诧异这天是什么时候大亮的。

    ……

    王悦从昨天回家起整个人就有些精神恍惚,连过去的事儿都放一边了,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来来回回转悠,谢景这人,这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王悦琢磨了一夜,终于隐隐约约感觉出那么点意思,谢景这意思莫不是……看上他了?王悦捧着粥坐在餐桌前,这想法一出,顿时有醍醐灌顶之感,脑海中思绪清晰无比,王乐在一旁跟他说话他“嗯”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满脑子都是,谢景看上他了?

    王乐有一茬没一茬地找了半天话,渐渐地,她看着王悦的眼神就开始不对劲了,这人今儿怎么看着奇奇怪怪的?前言不搭后语就算了,怎么感觉他今天有些慌?王乐觉得奇了,她跟王悦处了这么久,快一年了吧,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王悦这副样子,像是忽然有了丝人情味,有了点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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