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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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程钦站在院子里, 时不时看一眼前方紧闭的房门。
从刚才起, 顾青青就把他从屋子里推了出来，然后她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只不过是要去个青楼而已，她这关着门到底还要不要去了啊？
念月从旁边路过, 看见程钦随口问道：“大少爷这是在等青青呢？”现在念月跟程钦说话也随意多了, 不再像几年前那样小心翼翼的。
程钦嗯了一声，对着房门努了努嘴：“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 我都等了好半天了。”
念月忍着笑：“青青说过，女人出门的时候就是会比较麻烦一些，大少爷你慢慢等会儿啊。”
刚说完，就听见房门咿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程钦抬头一看, 不由得愣住了。他本来还以为说去青楼刺激到了顾青青, 她自然会精心打扮, 指不定会看见一个美貌动人的佳人出现, 却不料顾青青一身男装打扮走了出来。
念月只觉得眼前一亮。顾青青之前扮过两次男装, 但是都穿得比较普通, 并不起眼, 可是今天这身装扮完全就是一位翩翩佳公子，但见她一身青衣长衫，长发束成男子发髻，眉毛刻意画得挺拔俊朗，不知道鞋子里面垫了什么东西，个子也高了不少。
顾青青慢慢踱到念月面前，竟然比她高出半个头来，她微微低头，嘴角含笑，眉目含情，拿着扇子挑着她的下巴：“美人儿——”
念月羞得脸都红了。
程钦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说道：“青青，这不是我的衫子吗？”
顾青青转过身来，啪地一声打开了扇子：“程兄莫怪，小弟只是借用一下。”说是借用，但是她把下摆剪短了一些，所以不打算还了。
程钦啼笑皆非：“谁要跟你称兄道弟啊……你穿成这样是准备去青楼找姑娘吗？”
顾青青笑得颇有些风流的味道：“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呢！”
程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样也好，我们这就出发吧，”
两个人赶到约定地点，等了一会儿，太子和随从们姗姗来迟。少年储君仍然是一身便服，却有种掩不住的贵气。他扫了一眼顾青青，问程钦：“不是说要带着你的丫鬟吗？”
程钦微笑地看着身边：“就是这位。”
太子微感讶异：“女扮男装？”
顾青青施礼：“兄台好眼力！”她知道对方是太子，但是既然他微服出来，就不想被人识破，所以在这大街上行跪礼自然是不合适的，再者这储君年纪比她更小，一时半会真有点崇敬不起来。
太子被人捧惯了，除了燕南祀偶尔打击他，大部分时候遇到的人都对他十分尊敬，顾青青这样说话，他并不觉得突兀，反倒有些新鲜。他对程钦说道：“你这个丫鬟倒真有点特别。”
程钦微微一笑，看向顾青青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情意。
太子这次只是想出来玩，都城里面最富盛名的青楼叫做关雎楼，据闻里面的女子多才多艺倾倒众生。一行人沿着街道走过去，还没走到近前，就远远地看见那一座修建得宏伟高耸的楼宇，挂着一个巨大的牌匾：关雎楼。
等走到近前，却又看不出来像个青楼。
在顾青青的概念里面，青楼就应该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几个龟奴和衣着艳丽的姑娘站在门前招揽生意，
看见门前有男子走过，娇滴滴地唤一声：“大爷，进来玩呀！”
她想着想着，自己偷偷笑了两声。
太子没看见她的模样，一直都在注意她的程钦嘴角抽了抽，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太过明显，毕竟太子就在边上，这丫头有时候胡思乱想起来，他都搞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顾青青忍住笑，回握着他的手，程钦嘴角禁不住上扬。
一直等几个人走到了大门前，才有两个人迎了过来：“客官，里面请！”听上去，倒像是普通的酒楼一般。
等进到里面，其中一个男子立刻笑眯眯地说道：“客官，不知道在这楼里有没有相好的姑娘？”
太子还没说话，旁边的侍卫已经说道：“我家少爷第一次来，你把楼里最好的姑娘叫出来吧。”
那男子一副了然的神情，笑得有些怪异：“我瞧着小少爷年岁不大，来楼里开荤吗？”
侍卫的脸上一僵，程钦也是一怔，太子已经出声问道：“什么是开荤？要吃饭吗？”
那男子哈哈大笑：“小少爷真是有趣，开荤就是说，如果你之前没跟姑娘亲近过，今儿个就可以选个姑娘好好亲近亲近了。”
太子一愣，才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他身为储君，刚十二岁，还未过生辰，年岁尚幼，暂无太子妃，只与张大人家里的孙女有情意，张沐婧比他年岁更小，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感情甚笃，不管是皇帝还是张大人，都默许了两人的婚事。太子初尝感情的甜蜜，却还未解男女之事。他多少知道青楼是做什么的，想跑来瞧瞧，却还并没有打算要找个女子做那等事情。
那男子只道这个小少爷害羞，笑道：“小少爷莫羞，我去叫几个姑娘出来，你先挑两个看看。”说完，对着身边另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小跑走开，不多时，前厅就站了好几个姑娘。
顾青青看了一眼，有点傻眼。电视里面演的青楼女子，穿得都是绫罗绸缎，薄纱一层，该露的地方都会露一些出来，可是面前这些红牌们，抛开长相先不提，这衣服穿得可真是不敢恭维，特别是配色，看起来真的相当恶俗。
男子问道：“小少爷觉得如何？”他看另外几个人都簇拥着这个少年，就干脆无视他们了。
太子皱着眉头摇头道：“哪个姑娘跳舞漂亮唱曲儿好听？”
男子随手一指：“这两位。”立刻便有两个姑娘走了过来。
太子点了点头：“就她们俩吧。”他素闻青楼是男人觉得好玩的地方，可是似乎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
男子又看了看程钦等人：“这几位爷呢？”
太子一挥手：“把这几个姑娘都留下吧。”
男子把一行人带到一个厢房，摆上酒菜，留下这几个姑娘，就退了出去。几个姑娘咿咿呀呀弹着乐器唱小曲，另外几个就在场地中间跳了起来。还有两个姑娘围在太子身边，帮他倒酒夹菜。
顾青青看了一会儿，打了个呵欠。现世的各种酷炫表演秀看多了，觉得这几个姑娘的表演真的是乏善可陈。不过太子看得还算专注，两个侍卫也目不转睛。她都有点同情太子了，这孩子平时是不是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啊！
一曲唱罢，伴舞的姑娘们也都走了下来，围着几个客人坐好，连顾青青的身边都围了两个姑娘，帮她倒酒添茶。顾青青瞥了一眼旁边的程钦，但见他坐得端端正正，目不斜视，旁边两个姑娘几乎要靠在他身上了，程钦神情严肃，如临大敌。
顾青青忍着笑，也不觉得吃醋，反而主动拉着身边姑娘的小手，赞道：“哎呀，这小手可真漂亮，刚才那古筝是你弹的吧？”说完，在她手上摸了两把。
姑娘被她握着手，羞红了一张脸：“多谢公子抬爱。”
另一个姑娘也凑了过去：“公子，我弹的是琵琶。”
顾青青也把她的手握住，轻轻爱抚了两下：“这手指真好看啊！”她真是头一次这么羡慕会弹古典乐器的，要是现在能给她一架钢琴，她就敢在这家青楼开个人演唱会！
程钦旁边的姑娘看见顾青青这边柔情蜜意，也开始使出力气来讨好客人。一个姑娘几乎黏在程钦身上，试着去拉他的手：“公子，我也会弹曲子，你看看我这手怎么样？”
程钦身上往后闪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把她的手推开：“还好。”
姑娘有点傻眼，看了一眼旁边的姐妹们。太子正在由姑娘们陪着喝酒，两个侍卫也是左拥右抱，顾青青那边就更不用说了，只有她这里气氛有些尴尬。这姑娘不想被姐妹们笑话连个男人都哄不住，就又斟了杯酒给程钦送到嘴边：“公子，喝口酒嘛！”
程钦往旁边一躲，酒杯一下子歪了，酒水都洒了出来，正好洒在那姑娘的裙子上，一片狼藉。
姑娘眼圈都红了，恨恨地说道：“你一不玩姑娘二不喝酒，还来青楼做什么？我虽然是风尘女子，可也不受你这般气！”
顾青青一看，连忙把她拉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腰，顺便在她脸上香了一记：“美人儿别哭，来我这里，回头我再给你赔件新裙子。”
姑娘伏在她怀里哭：“还是这位公子体贴呜呜呜呜……”
程钦瞪着顾青青，突然走过来，把几个围着她的姑娘都扒到一边去，然后拉起她就走。几个姑娘目瞪口呆，继而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目光，那个本来还在哭哭啼啼的姑娘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说他怎么不碰我，原来是个断袖啊！”
等走到厢房外面，程钦放开了顾青青。顾青青还在研究刚才那几个姑娘的身材，突然被拖了出来，大感不快：“怎么了大少爷？”
“别叫我大少爷。”程钦抬起她的脸，“叫我名字。”
顾青青抿了抿嘴：“程钦？”
虽然连名带姓地叫他，感觉有些生硬，不过程钦还是略微满意地点点头。
顾青青眨着眼睛：“叫我出来干吗？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进去啦！”她还没用手丈量完那姑娘的腰身呢。
程钦脸上一黑：“你倒是比我还知道怎么寻欢作乐。”
她居然还亲了那姑娘一口！
顾青青笑嘻嘻地说：“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哈，我可以进去了吗……唔……”她猝不及防，被程钦按着靠在了墙上，嘴也被堵上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程钦亲吻，但这是她人生头一次被“壁咚”，毫无防备，只能大睁着眼睛，任着程钦吻着她的唇，一时之间忘记了挣扎。
程钦吻了一会儿，松开她。顾青青以为结束了，刚深深吸了口气，就听见程钦低声说：“闭上眼睛。”接着就又被吻住了。
两个人吻得忘乎所以，旁边的门被打开了，刚才服侍顾青青和程钦的两个姑娘出来拿酒，一眼看见这两个人，惊得差点叫起来，好在青楼里面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见过，她们俩互相看了一眼，走开了。
等程钦和顾青青回到屋子里，所有人看着他们的目光都有点不对劲了。
程钦心满意足地坐着，这回身边一个姑娘都没了。顾青青则红着一张脸，喝了两口酒压惊。一个姑娘凑过来：“爷，您可说了要赔我裙子的。”
顾青青瞧见是刚才被洒了酒水的姑娘，便说道：“你等会儿哈。”她站起身来，去了裁缝铺子，从做好的裙子里面挑了一条出来，又拿回来交给那姑娘：“这个赔给你。”
那姑娘立刻就拿走到一边换上了，等她再回到屋子里，所有人眼前都是一亮。人人都有爱美之心，不论懂不懂欣赏，好看的东西都是喜欢多看两眼的。这姑娘刚才的衣服艳俗平庸，并没有衬托得她多么漂亮，但这身裙子衬得她肤色白皙，气质也好了不只一点点。
其他几个姑娘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会儿，然后找顾青青闹着要裙子。顾青青原本只是想赔一件裙子而已，这回个个都要，她可有点吃不消，只得说道：“这裙子还有，但是要花银子买才行。”
几个姑娘满口答应：“银子我们还是有的，只管把裙子拿来。”
顾青青回去把剩下几条裙子都拿了过来，不一会儿就被几个姑娘分完了，几个人重新打扮一番，立刻就感觉完全不同了，所谓人靠衣装这句话说得果然不错。
太子一直坐在旁边瞧着，此时也禁不住开口道：“青青，可否帮我给沐婧也做一套衣裙，价格好说，我想送给她庆祝生辰。”
顾青青点点头：“可以啊，但是我得先看看这位姑娘的身高体型才可以。”
太子说道：“那我明天约沐婧出来，你好好看一看。”
翌日, 程钦站在院子里, 时不时看一眼前方紧闭的房门。
从刚才起, 顾青青就把他从屋子里推了出来，然后她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只不过是要去个青楼而已，她这关着门到底还要不要去了啊？
念月从旁边路过, 看见程钦随口问道：“大少爷这是在等青青呢？”现在念月跟程钦说话也随意多了, 不再像几年前那样小心翼翼的。
程钦嗯了一声，对着房门努了努嘴：“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 我都等了好半天了。”
念月忍着笑：“青青说过，女人出门的时候就是会比较麻烦一些，大少爷你慢慢等会儿啊。”
刚说完，就听见房门咿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程钦抬头一看, 不由得愣住了。他本来还以为说去青楼刺激到了顾青青, 她自然会精心打扮, 指不定会看见一个美貌动人的佳人出现, 却不料顾青青一身男装打扮走了出来。
念月只觉得眼前一亮。顾青青之前扮过两次男装, 但是都穿得比较普通, 并不起眼, 可是今天这身装扮完全就是一位翩翩佳公子，但见她一身青衣长衫，长发束成男子发髻，眉毛刻意画得挺拔俊朗，不知道鞋子里面垫了什么东西，个子也高了不少。
顾青青慢慢踱到念月面前，竟然比她高出半个头来，她微微低头，嘴角含笑，眉目含情，拿着扇子挑着她的下巴：“美人儿——”
念月羞得脸都红了。
程钦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说道：“青青，这不是我的衫子吗？”
顾青青转过身来，啪地一声打开了扇子：“程兄莫怪，小弟只是借用一下。”说是借用，但是她把下摆剪短了一些，所以不打算还了。
程钦啼笑皆非：“谁要跟你称兄道弟啊……你穿成这样是准备去青楼找姑娘吗？”
顾青青笑得颇有些风流的味道：“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呢！”
程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样也好，我们这就出发吧，”
两个人赶到约定地点，等了一会儿，太子和随从们姗姗来迟。少年储君仍然是一身便服，却有种掩不住的贵气。他扫了一眼顾青青，问程钦：“不是说要带着你的丫鬟吗？”
程钦微笑地看着身边：“就是这位。”
太子微感讶异：“女扮男装？”
顾青青施礼：“兄台好眼力！”她知道对方是太子，但是既然他微服出来，就不想被人识破，所以在这大街上行跪礼自然是不合适的，再者这储君年纪比她更小，一时半会真有点崇敬不起来。
太子被人捧惯了，除了燕南祀偶尔打击他，大部分时候遇到的人都对他十分尊敬，顾青青这样说话，他并不觉得突兀，反倒有些新鲜。他对程钦说道：“你这个丫鬟倒真有点特别。”
程钦微微一笑，看向顾青青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情意。
太子这次只是想出来玩，都城里面最富盛名的青楼叫做关雎楼，据闻里面的女子多才多艺倾倒众生。一行人沿着街道走过去，还没走到近前，就远远地看见那一座修建得宏伟高耸的楼宇，挂着一个巨大的牌匾：关雎楼。
等走到近前，却又看不出来像个青楼。
在顾青青的概念里面，青楼就应该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几个龟奴和衣着艳丽的姑娘站在门前招揽生意，
看见门前有男子走过，娇滴滴地唤一声：“大爷，进来玩呀！”
她想着想着，自己偷偷笑了两声。
太子没看见她的模样，一直都在注意她的程钦嘴角抽了抽，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太过明显，毕竟太子就在边上，这丫头有时候胡思乱想起来，他都搞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顾青青忍住笑，回握着他的手，程钦嘴角禁不住上扬。
一直等几个人走到了大门前，才有两个人迎了过来：“客官，里面请！”听上去，倒像是普通的酒楼一般。
等进到里面，其中一个男子立刻笑眯眯地说道：“客官，不知道在这楼里有没有相好的姑娘？”
太子还没说话，旁边的侍卫已经说道：“我家少爷第一次来，你把楼里最好的姑娘叫出来吧。”
那男子一副了然的神情，笑得有些怪异：“我瞧着小少爷年岁不大，来楼里开荤吗？”
侍卫的脸上一僵，程钦也是一怔，太子已经出声问道：“什么是开荤？要吃饭吗？”
那男子哈哈大笑：“小少爷真是有趣，开荤就是说，如果你之前没跟姑娘亲近过，今儿个就可以选个姑娘好好亲近亲近了。”
太子一愣，才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他身为储君，刚十二岁，还未过生辰，年岁尚幼，暂无太子妃，只与张大人家里的孙女有情意，张沐婧比他年岁更小，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感情甚笃，不管是皇帝还是张大人，都默许了两人的婚事。太子初尝感情的甜蜜，却还未解男女之事。他多少知道青楼是做什么的，想跑来瞧瞧，却还并没有打算要找个女子做那等事情。
那男子只道这个小少爷害羞，笑道：“小少爷莫羞，我去叫几个姑娘出来，你先挑两个看看。”说完，对着身边另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小跑走开，不多时，前厅就站了好几个姑娘。
顾青青看了一眼，有点傻眼。电视里面演的青楼女子，穿得都是绫罗绸缎，薄纱一层，该露的地方都会露一些出来，可是面前这些红牌们，抛开长相先不提，这衣服穿得可真是不敢恭维，特别是配色，看起来真的相当恶俗。
男子问道：“小少爷觉得如何？”他看另外几个人都簇拥着这个少年，就干脆无视他们了。
太子皱着眉头摇头道：“哪个姑娘跳舞漂亮唱曲儿好听？”
男子随手一指：“这两位。”立刻便有两个姑娘走了过来。
太子点了点头：“就她们俩吧。”他素闻青楼是男人觉得好玩的地方，可是似乎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
男子又看了看程钦等人：“这几位爷呢？”
太子一挥手：“把这几个姑娘都留下吧。”
男子把一行人带到一个厢房，摆上酒菜，留下这几个姑娘，就退了出去。几个姑娘咿咿呀呀弹着乐器唱小曲，另外几个就在场地中间跳了起来。还有两个姑娘围在太子身边，帮他倒酒夹菜。
顾青青看了一会儿，打了个呵欠。现世的各种酷炫表演秀看多了，觉得这几个姑娘的表演真的是乏善可陈。不过太子看得还算专注，两个侍卫也目不转睛。她都有点同情太子了，这孩子平时是不是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啊！
一曲唱罢，伴舞的姑娘们也都走了下来，围着几个客人坐好，连顾青青的身边都围了两个姑娘，帮她倒酒添茶。顾青青瞥了一眼旁边的程钦，但见他坐得端端正正，目不斜视，旁边两个姑娘几乎要靠在他身上了，程钦神情严肃，如临大敌。
顾青青忍着笑，也不觉得吃醋，反而主动拉着身边姑娘的小手，赞道：“哎呀，这小手可真漂亮，刚才那古筝是你弹的吧？”说完，在她手上摸了两把。
姑娘被她握着手，羞红了一张脸：“多谢公子抬爱。”
另一个姑娘也凑了过去：“公子，我弹的是琵琶。”
顾青青也把她的手握住，轻轻爱抚了两下：“这手指真好看啊！”她真是头一次这么羡慕会弹古典乐器的，要是现在能给她一架钢琴，她就敢在这家青楼开个人演唱会！
程钦旁边的姑娘看见顾青青这边柔情蜜意，也开始使出力气来讨好客人。一个姑娘几乎黏在程钦身上，试着去拉他的手：“公子，我也会弹曲子，你看看我这手怎么样？”
程钦身上往后闪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把她的手推开：“还好。”
姑娘有点傻眼，看了一眼旁边的姐妹们。太子正在由姑娘们陪着喝酒，两个侍卫也是左拥右抱，顾青青那边就更不用说了，只有她这里气氛有些尴尬。这姑娘不想被姐妹们笑话连个男人都哄不住，就又斟了杯酒给程钦送到嘴边：“公子，喝口酒嘛！”
程钦往旁边一躲，酒杯一下子歪了，酒水都洒了出来，正好洒在那姑娘的裙子上，一片狼藉。
姑娘眼圈都红了，恨恨地说道：“你一不玩姑娘二不喝酒，还来青楼做什么？我虽然是风尘女子，可也不受你这般气！”
顾青青一看，连忙把她拉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腰，顺便在她脸上香了一记：“美人儿别哭，来我这里，回头我再给你赔件新裙子。”
姑娘伏在她怀里哭：“还是这位公子体贴呜呜呜呜……”
程钦瞪着顾青青，突然走过来，把几个围着她的姑娘都扒到一边去，然后拉起她就走。几个姑娘目瞪口呆，继而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目光，那个本来还在哭哭啼啼的姑娘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说他怎么不碰我，原来是个断袖啊！”
等走到厢房外面，程钦放开了顾青青。顾青青还在研究刚才那几个姑娘的身材，突然被拖了出来，大感不快：“怎么了大少爷？”
“别叫我大少爷。”程钦抬起她的脸，“叫我名字。”
顾青青抿了抿嘴：“程钦？”
虽然连名带姓地叫他，感觉有些生硬，不过程钦还是略微满意地点点头。
顾青青眨着眼睛：“叫我出来干吗？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进去啦！”她还没用手丈量完那姑娘的腰身呢。
程钦脸上一黑：“你倒是比我还知道怎么寻欢作乐。”
她居然还亲了那姑娘一口！
顾青青笑嘻嘻地说：“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哈，我可以进去了吗……唔……”她猝不及防，被程钦按着靠在了墙上，嘴也被堵上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程钦亲吻，但这是她人生头一次被“壁咚”，毫无防备，只能大睁着眼睛，任着程钦吻着她的唇，一时之间忘记了挣扎。
程钦吻了一会儿，松开她。顾青青以为结束了，刚深深吸了口气，就听见程钦低声说：“闭上眼睛。”接着就又被吻住了。
两个人吻得忘乎所以，旁边的门被打开了，刚才服侍顾青青和程钦的两个姑娘出来拿酒，一眼看见这两个人，惊得差点叫起来，好在青楼里面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见过，她们俩互相看了一眼，走开了。
等程钦和顾青青回到屋子里，所有人看着他们的目光都有点不对劲了。
程钦心满意足地坐着，这回身边一个姑娘都没了。顾青青则红着一张脸，喝了两口酒压惊。一个姑娘凑过来：“爷，您可说了要赔我裙子的。”
顾青青瞧见是刚才被洒了酒水的姑娘，便说道：“你等会儿哈。”她站起身来，去了裁缝铺子，从做好的裙子里面挑了一条出来，又拿回来交给那姑娘：“这个赔给你。”
那姑娘立刻就拿走到一边换上了，等她再回到屋子里，所有人眼前都是一亮。人人都有爱美之心，不论懂不懂欣赏，好看的东西都是喜欢多看两眼的。这姑娘刚才的衣服艳俗平庸，并没有衬托得她多么漂亮，但这身裙子衬得她肤色白皙，气质也好了不只一点点。
其他几个姑娘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会儿，然后找顾青青闹着要裙子。顾青青原本只是想赔一件裙子而已，这回个个都要，她可有点吃不消，只得说道：“这裙子还有，但是要花银子买才行。”
几个姑娘满口答应：“银子我们还是有的，只管把裙子拿来。”
顾青青回去把剩下几条裙子都拿了过来，不一会儿就被几个姑娘分完了，几个人重新打扮一番，立刻就感觉完全不同了，所谓人靠衣装这句话说得果然不错。
太子一直坐在旁边瞧着，此时也禁不住开口道：“青青，可否帮我给沐婧也做一套衣裙，价格好说，我想送给她庆祝生辰。”
顾青青点点头：“可以啊，但是我得先看看这位姑娘的身高体型才可以。”
太子说道：“那我明天约沐婧出来，你好好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