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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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程钦仍然一早去了翰林院, 程家老爷夫人决定一起去张大人家里拜访一下, 本来要带着程桓一起去，被他拒绝了。
“昨天儿子走了好几家商户，有些乏了，今天想自己逛逛。”程桓说道。
程家两位家长只得互相看了一眼, 带着丫鬟阿阳和家丁出门去了，一路上两个人感叹，儿子们大了, 一个也管不住了！
沈芊芊有点想跟着去张大人家里，但是看看程桓，她收住了脚步。近来程桓对她的态度模棱两可，明明他说话做事也算温和, 可就是感觉不到对她的爱意, 倒是看他对霜花越来越好。不过沈芊芊倒不会去跟一个丫鬟吃醋，照这目前的情形来看, 二少奶奶的位子肯定是她的, 霜花现在对她也是恭恭敬敬的, 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只要将来别让她生下儿子就好。
程桓坐在院子里，凉风吹得很舒服，霜花把茶水点心放在石桌上，沈芊芊已经坐在边上了，程桓拉着霜花说：“一起坐下来吃。”
天气宜人，程桓最近一直在忙着做账和清算，程老爷有心把程家家业迁到都城来，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很多账目都要重新做出来，还要在都城搭建新的商户体系，燕归城那边的生意也要找人继续来经营，这些事情现在都落在程桓的身上。程老爷有心培养他，索性当个撒手掌柜，什么活儿都扔给二儿子做。
程桓啜了一口茶水，难得清闲，他看了看霜花，又瞧了一眼沈芊芊，这两个女孩子以后都是要常伴他身边的人。他着实喜欢霜花，这丫头性子直爽实在，人对他也是忠心耿耿，再加上现在有了肌肤之亲，以后自然不会让她离身。至于沈芊芊，那是程夫人给他安排好的妻子，虽然爹娘亡故，但是沈家就这么一个女儿，虽然有亲戚对她的家业虎视眈眈，但是程夫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沈家家业握在了手心里。
程桓对男女情/事看得并不重，身边有个喜欢的姑娘就可以了，至于沈芊芊，对他倒也不错，天天身后跟着，虽然小心眼儿又有心计，但是这样的夫人将来管理家事倒是一把好手。程桓是个生意人，对于这些事情他表面上不说，心里面倒是很清醒。他虽然不喜欢沈芊芊，但是拗不过程夫人，索性娶了便是。
三个人正坐着，顾青青刚好过来找霜花，一眼瞧见这三个人坐在一起的和谐场面，她愣了一下，笑笑：“二少爷好，表小姐好，我来看霜花。”
程桓点了点头：“青青还是这么客气，霜花你去吧。”
顾青青拉着霜花走到院子门口，说：“我正想出去逛逛，念月说有事不想去，我就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这都城挺大的，好玩的东西也不少，正好今天空了，我们出去瞧瞧。”
霜花有些不舍地看了看程桓：“我……”她现在就想多在程桓身边呆着。
顾青青暗暗摇头，这丫头真是喜欢程桓喜欢得有些痴了，她小声说：“二少爷就在这院子里，又不会长翅膀飞了，我们就出去逛一会儿就回来了。”
霜花期期艾艾地说：“我就是觉得，多在他身边陪着，他才会多喜欢我一些，我每天无时无刻不想看着他。最近晚上，都是我陪着二少爷就寝的，表小姐她干生气也没办法。她没和二少爷成亲之前，是不能做那种事情的，我就喜欢看见她生气，她越生气我越高兴，但是她也拿我没办法。要是这会儿我走了，她跟二少爷有了什么，我肯定不高兴。”
顾青青无语，她有点不太认识现在的霜花了。这个女孩子把所有的一切都交出去之后，连心也失去了。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只拍了拍霜花的手：“那我自己去啦。”
顾青青一个人出了门，她沿着街道往市场走去，准备去买点枸杞回来给程钦煮茶喝。枸杞可以明目，厨房里面存货不多，又不好意思麻烦伙夫去买，干脆她自己去买好了。
都城比燕归城里的人多，顾青青来回避让着人流，看见路边的店铺也会进去逛两下再出来。她转过一条街道，听见前面有整齐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是一队兵士从街道上走过，行人们纷纷躲在路边，让出一条路来。顾青青也连忙往旁边站了站，低着头等着兵士们过去。
走在队伍最后面是个大个子，他本来都已经走过去了，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顾青青，却停下步子走了过来。顾青青觉得面前站了个人，抬头一看，那人身材高大，把面前的光线都挡完了。
“大哥！”顾青青笑起来，原来这个人是陈士武。
一队兵士都回头看这边，领队的方启运回头一看，愣了一下，远远地对着顾青青挥了挥手，又招呼陈士武：“快来！”
陈士武揉了一把顾青青的头发：“妹子，大哥过两天可以休息，到时候带着你去城郊逛逛。”
顾青青笑：“好呀！”
陈士武和方启运走后，顾青青也很快买好了枸杞回到程府，亲自到灶房里面熬了一小锅枸杞汤，配了茶水，等程钦晚上回来办公的时候，就端去给他喝。
程钦喝了几口，放在边上，又开始写字，顾青青在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说到今天白天遇见两位义兄的事情。
“我这跟着大少爷来了都城，还是每月休一天假吧？”
程钦点点头：“你想要多休两天，我也是会给你的。现在不是在燕归城，这里我说了也算数。”
顾青青一笑：“那我能不能多休一天？大哥说要带着我去城郊逛逛，我怕一天时间不够。”
程钦手里的毛笔不易察觉地顿了顿，眼睛仍然注视着面前的书册：“可以啊。”
顾青青没发觉他回答得略显僵硬，继续说道：“今天在大街上瞧见两位义兄，几天不见，越发威武英气了，大哥站在我跟前我都只能仰着头看他。”
程钦没说话，毛笔沙沙地在纸上作响。
顾青青以为他正在专心写字，随即闭了嘴，却听见程钦说了一句：“你要跟他们俩出去玩，也不问问我去不去。”
顾青青抬起头看看他，忍不住笑起来：“那么大少爷要不要一起去？”
程钦微微侧着脸看她：“你要去哪，我自然要跟着一起去。”
顾青青噗嗤一声笑起来，从昨晚两个人谈过心事之后，交谈起来感觉也不太一样了。虽然她还是一口一个大少爷，但是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地位的差距似乎没有了。
程钦绷着脸，把写好的书册放在桌角晾着，顾青青端来了热水，程钦自己洗好了，又拿起帕子帮顾青青洗，末了说道：“我过两天也是有空闲的，还在想着要带着你去哪里逛逛。上次来都城，我们俩都没有机会四处走动，你就急着要回去了，这次正好一起。”
顾青青收拾妥当，程钦表示让顾青青回去好好休息。她回自己屋子跟念月说了会儿话，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霜花却迟迟没有回来，顾青青叹了口气说：“别等她啦，肯定不回来了，把房门锁好，早点休息吧。”
念月过去关好了房门，听听外面也没有什么动静了，走回来挨着顾青青躺下，说道：“看来霜花这次真的要当上姨娘了啊。”
顾青青在黑暗里面嗯了一声，她一直在努力回想原书的情节，程桓的确是有妻子，似乎没有姨娘，所以她现在也不确定到底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念月小声说：“今天阿阳让我给老爷夫人送东西，我走到门口等着，就听见老爷跟夫人好像在吵架。”
“嗯？”顾青青也有些好奇，“吵什么？”
“好像是关于大少爷的婚事，似乎老爷和夫人看上的大少奶奶不是一个人。”念月压低了声音，“你可别说出去，我怕阿阳掌我的嘴，好像老爷看中了张大人家的姑娘，可是夫人看上了燕将军家的小女儿。我听他们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吓得我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顾青青心里面一阵抽紧：“所以大少爷要娶妻了吗？”
念月说：“估计是，大少爷也到了年纪了，二少爷都有了通房丫鬟，又有表小姐等着嫁给他，府里头自然会先办大少爷的事情。青青，你以后肯定也是大少爷的姨娘，想想看，伺候了大少爷好几年，我马上要多几个主子了。”
顾青青沉默了一会儿，问念月：“念月，你没有想过给大少爷当姨娘吗？”
念月似乎笑了笑：“我哪有那福气啊，老早我就觉得大少爷喜欢你了，我就没动过这个心思，嫁到富人家里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我这娘家连个身家背景都没有，将来也是被大少奶奶欺负的份儿。你看张大人燕将军，哪个是好惹的主子哟……前阵子染七死了，我心里面哆嗦了好久，我就指望着能多挣点银子，将来大少爷能把我嫁个农户，过个安稳日子就好了。”
顾青青伸手拉着她，念月叹了口气说：“这深宅大院的府里头，什么事儿都有。青青，希望大少爷娶妻之后，你也能过得幸福。”
第二日，程钦仍然一早去了翰林院, 程家老爷夫人决定一起去张大人家里拜访一下, 本来要带着程桓一起去，被他拒绝了。
“昨天儿子走了好几家商户，有些乏了，今天想自己逛逛。”程桓说道。
程家两位家长只得互相看了一眼, 带着丫鬟阿阳和家丁出门去了，一路上两个人感叹，儿子们大了, 一个也管不住了！
沈芊芊有点想跟着去张大人家里，但是看看程桓，她收住了脚步。近来程桓对她的态度模棱两可，明明他说话做事也算温和, 可就是感觉不到对她的爱意, 倒是看他对霜花越来越好。不过沈芊芊倒不会去跟一个丫鬟吃醋，照这目前的情形来看, 二少奶奶的位子肯定是她的, 霜花现在对她也是恭恭敬敬的, 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只要将来别让她生下儿子就好。
程桓坐在院子里，凉风吹得很舒服，霜花把茶水点心放在石桌上，沈芊芊已经坐在边上了，程桓拉着霜花说：“一起坐下来吃。”
天气宜人，程桓最近一直在忙着做账和清算，程老爷有心把程家家业迁到都城来，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很多账目都要重新做出来，还要在都城搭建新的商户体系，燕归城那边的生意也要找人继续来经营，这些事情现在都落在程桓的身上。程老爷有心培养他，索性当个撒手掌柜，什么活儿都扔给二儿子做。
程桓啜了一口茶水，难得清闲，他看了看霜花，又瞧了一眼沈芊芊，这两个女孩子以后都是要常伴他身边的人。他着实喜欢霜花，这丫头性子直爽实在，人对他也是忠心耿耿，再加上现在有了肌肤之亲，以后自然不会让她离身。至于沈芊芊，那是程夫人给他安排好的妻子，虽然爹娘亡故，但是沈家就这么一个女儿，虽然有亲戚对她的家业虎视眈眈，但是程夫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沈家家业握在了手心里。
程桓对男女情/事看得并不重，身边有个喜欢的姑娘就可以了，至于沈芊芊，对他倒也不错，天天身后跟着，虽然小心眼儿又有心计，但是这样的夫人将来管理家事倒是一把好手。程桓是个生意人，对于这些事情他表面上不说，心里面倒是很清醒。他虽然不喜欢沈芊芊，但是拗不过程夫人，索性娶了便是。
三个人正坐着，顾青青刚好过来找霜花，一眼瞧见这三个人坐在一起的和谐场面，她愣了一下，笑笑：“二少爷好，表小姐好，我来看霜花。”
程桓点了点头：“青青还是这么客气，霜花你去吧。”
顾青青拉着霜花走到院子门口，说：“我正想出去逛逛，念月说有事不想去，我就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这都城挺大的，好玩的东西也不少，正好今天空了，我们出去瞧瞧。”
霜花有些不舍地看了看程桓：“我……”她现在就想多在程桓身边呆着。
顾青青暗暗摇头，这丫头真是喜欢程桓喜欢得有些痴了，她小声说：“二少爷就在这院子里，又不会长翅膀飞了，我们就出去逛一会儿就回来了。”
霜花期期艾艾地说：“我就是觉得，多在他身边陪着，他才会多喜欢我一些，我每天无时无刻不想看着他。最近晚上，都是我陪着二少爷就寝的，表小姐她干生气也没办法。她没和二少爷成亲之前，是不能做那种事情的，我就喜欢看见她生气，她越生气我越高兴，但是她也拿我没办法。要是这会儿我走了，她跟二少爷有了什么，我肯定不高兴。”
顾青青无语，她有点不太认识现在的霜花了。这个女孩子把所有的一切都交出去之后，连心也失去了。不过她什么也没说，只拍了拍霜花的手：“那我自己去啦。”
顾青青一个人出了门，她沿着街道往市场走去，准备去买点枸杞回来给程钦煮茶喝。枸杞可以明目，厨房里面存货不多，又不好意思麻烦伙夫去买，干脆她自己去买好了。
都城比燕归城里的人多，顾青青来回避让着人流，看见路边的店铺也会进去逛两下再出来。她转过一条街道，听见前面有整齐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是一队兵士从街道上走过，行人们纷纷躲在路边，让出一条路来。顾青青也连忙往旁边站了站，低着头等着兵士们过去。
走在队伍最后面是个大个子，他本来都已经走过去了，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顾青青，却停下步子走了过来。顾青青觉得面前站了个人，抬头一看，那人身材高大，把面前的光线都挡完了。
“大哥！”顾青青笑起来，原来这个人是陈士武。
一队兵士都回头看这边，领队的方启运回头一看，愣了一下，远远地对着顾青青挥了挥手，又招呼陈士武：“快来！”
陈士武揉了一把顾青青的头发：“妹子，大哥过两天可以休息，到时候带着你去城郊逛逛。”
顾青青笑：“好呀！”
陈士武和方启运走后，顾青青也很快买好了枸杞回到程府，亲自到灶房里面熬了一小锅枸杞汤，配了茶水，等程钦晚上回来办公的时候，就端去给他喝。
程钦喝了几口，放在边上，又开始写字，顾青青在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说到今天白天遇见两位义兄的事情。
“我这跟着大少爷来了都城，还是每月休一天假吧？”
程钦点点头：“你想要多休两天，我也是会给你的。现在不是在燕归城，这里我说了也算数。”
顾青青一笑：“那我能不能多休一天？大哥说要带着我去城郊逛逛，我怕一天时间不够。”
程钦手里的毛笔不易察觉地顿了顿，眼睛仍然注视着面前的书册：“可以啊。”
顾青青没发觉他回答得略显僵硬，继续说道：“今天在大街上瞧见两位义兄，几天不见，越发威武英气了，大哥站在我跟前我都只能仰着头看他。”
程钦没说话，毛笔沙沙地在纸上作响。
顾青青以为他正在专心写字，随即闭了嘴，却听见程钦说了一句：“你要跟他们俩出去玩，也不问问我去不去。”
顾青青抬起头看看他，忍不住笑起来：“那么大少爷要不要一起去？”
程钦微微侧着脸看她：“你要去哪，我自然要跟着一起去。”
顾青青噗嗤一声笑起来，从昨晚两个人谈过心事之后，交谈起来感觉也不太一样了。虽然她还是一口一个大少爷，但是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地位的差距似乎没有了。
程钦绷着脸，把写好的书册放在桌角晾着，顾青青端来了热水，程钦自己洗好了，又拿起帕子帮顾青青洗，末了说道：“我过两天也是有空闲的，还在想着要带着你去哪里逛逛。上次来都城，我们俩都没有机会四处走动，你就急着要回去了，这次正好一起。”
顾青青收拾妥当，程钦表示让顾青青回去好好休息。她回自己屋子跟念月说了会儿话，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霜花却迟迟没有回来，顾青青叹了口气说：“别等她啦，肯定不回来了，把房门锁好，早点休息吧。”
念月过去关好了房门，听听外面也没有什么动静了，走回来挨着顾青青躺下，说道：“看来霜花这次真的要当上姨娘了啊。”
顾青青在黑暗里面嗯了一声，她一直在努力回想原书的情节，程桓的确是有妻子，似乎没有姨娘，所以她现在也不确定到底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念月小声说：“今天阿阳让我给老爷夫人送东西，我走到门口等着，就听见老爷跟夫人好像在吵架。”
“嗯？”顾青青也有些好奇，“吵什么？”
“好像是关于大少爷的婚事，似乎老爷和夫人看上的大少奶奶不是一个人。”念月压低了声音，“你可别说出去，我怕阿阳掌我的嘴，好像老爷看中了张大人家的姑娘，可是夫人看上了燕将军家的小女儿。我听他们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吓得我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顾青青心里面一阵抽紧：“所以大少爷要娶妻了吗？”
念月说：“估计是，大少爷也到了年纪了，二少爷都有了通房丫鬟，又有表小姐等着嫁给他，府里头自然会先办大少爷的事情。青青，你以后肯定也是大少爷的姨娘，想想看，伺候了大少爷好几年，我马上要多几个主子了。”
顾青青沉默了一会儿，问念月：“念月，你没有想过给大少爷当姨娘吗？”
念月似乎笑了笑：“我哪有那福气啊，老早我就觉得大少爷喜欢你了，我就没动过这个心思，嫁到富人家里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我这娘家连个身家背景都没有，将来也是被大少奶奶欺负的份儿。你看张大人燕将军，哪个是好惹的主子哟……前阵子染七死了，我心里面哆嗦了好久，我就指望着能多挣点银子，将来大少爷能把我嫁个农户，过个安稳日子就好了。”
顾青青伸手拉着她，念月叹了口气说：“这深宅大院的府里头，什么事儿都有。青青，希望大少爷娶妻之后，你也能过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