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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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喝酒只是原愫随口说说,他虽然怀念司元灏身上的酒味,但也不可能主动提出喝酒,他不是一个嗜酒的人,只是话说出来,对方都答应了,临时反悔……没有一个好的借口他也不好反悔。

    原愫看了看四周,附近的建筑没有一个像卖酒的地方:“这里有地方喝酒吗?军校里能喝酒吗?”

    “你把军校当什么地方了?”司元灏看了他一眼,率先往前走去,“军校里只是训练相对严格,在平时你怎么样没人会管你。”

    管理这么宽松?原愫有些诧异,这军校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他印象中的军校管理十分严格,包括发型、携带的物品都有要求,每天学员都必须要做到一定的任务,没完成将没有饭吃,而且禁酒。

    司元灏:“只要你能好好完成导师交给你的任务就没事。”

    原愫好奇:“如果完不成会怎么样?”

    司元灏好像不是第一次进军校,他看起来对这里不陌生,各种事情也能说出个一二来。

    “也不会怎么样,只是有各种处罚方式罢了。”

    两人简单地聊了几句,司元灏带着原愫拐了几个弯,一阵轻微的酒香就飘进了原愫的鼻子里,他有点意外:“这么近?你是不是来这里之前就做了调查?”

    也只有做过详细调查的人,或者熟悉这里的人,才能这么顺利找到地方。

    司元灏停下脚步,转头看了原愫一眼,原愫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司元灏点点左手中的光脑,换了一个模式。

    一个光屏凭空出现在光脑上方,光屏上显示的正是这附近的地图,凭着原愫的眼力,他甚至可以在光脑上看到两个绿色的点,如果没猜错,那两个绿色的点代表的正是他和司元灏。

    从绿色点上延伸出一条虚线,正是他们两人要走的路,有了这么详细的地图导航,要是还找不到地方,那才是奇了怪了。

    原愫移开目光,干巴巴道:“这样。”

    “嗯。”司元灏没再和他废话,率先走进了店里。

    刚进店里,原愫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先前一阵淡淡的酒香倒是没什么,这会儿这股浓郁的酒味反而引起了他的馋虫。

    这卖酒的店和酒吧不一样,地方不大,几张老旧的桌凳摆放在内,就剩下一条不大的过道。

    这店地方偏僻,藏在高楼之间,和校内的建筑格格不入,此时正值白天,连正午也不是,店内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一位店员或者是店长趴在柜台后,像是睡死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司元灏在前,原愫在后。

    因为身高原因,原愫不抬头只能看见司元灏的后背,对方那头及腰的长发被简单地绑了起来,束在脑后,正在原愫眼前。

    大概因为司元灏的天赋等级被剥落了,薛可看见司元灏的这头长发,竟也没有说要剪掉。

    原愫看了一会儿那头发,颇有些意动。

    他见过形形色|色不少人,但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留着长头发的男人,颜红算一个,但他的头发没有司元灏这么长。

    原愫没能实施自己的想法,两人就到了柜台前,他只得遗憾地放弃自己的念头。

    司元灏敲了敲柜台,趴在柜台上的那人才抬起头来。

    入眼是一张长满皱纹的老人脸,这老人头发白了大半,身上穿的不是制服,这也是原愫第一次在学院里看到没穿制服的人。

    那老人打量了他们一会儿,原愫以为他们要被人认出来了,却没想到那老人问:“喝什么?”

    老人待他们的态度如常,原愫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这老人认出他们没有。

    他看向司元灏,司元灏想了想,道:“梅子干?”

    “没有。”

    “苏子吹?”

    “没有。”

    ……

    司元灏一连念了几个酒名,得到的回答都是同一个——没有。

    最后司元灏只得让对方有什么酒就上什么酒。

    这店小得可怜,原愫还在想酒是不是放在吧台下,直到他看到老人从墙边穿过,消失在墙后。

    原愫目瞪口呆:“穿、穿墙术?”

    顺着原愫的目光看去,司元灏什么也没有看到,但他从原愫的话语中推断出来了,他轻笑出声:“不是穿墙术,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穿墙术。”

    原愫问道:“那是什么?”

    “一种技术。”司元灏回答他,“那堵墙,或者那堵墙上的某个地方是空的,之所以看起来会像真的,是使用了一种高仿真技术。”

    接下来司元灏用专业术语给他解释了一遍。

    原愫听得云里雾里,只听得懂司元灏说的前半部分。

    他想到了自己在这里接触到的“全息”,可能会是同一种技术,然而对于全息,他至今仍然感到敬畏,能不使用就不适用。

    原愫点头,装作自己听懂了。

    司元灏也不在意原愫听不听得懂。

    两人刚找了位置坐下,老人就重新从墙里出来,他手里端着两碗酒。

    不是酒杯,也没有酒瓶。

    原愫眨了眨眼睛,看老人把碗放在桌子上,朝对方说了声谢谢。

    看见老人走远了,他才小声道:“我还是第一次这样喝酒。”

    碗里看起来就像装着清水,这酒无色透明,只有不断从碗里飘散出来的味道提醒着他这真的是酒。

    司元灏的声音也跟着压低了:“我也是。”

    司元灏还要再说,原愫伸了伸手,他的光脑正在振动着,有人请求通话的灯正亮着,司元灏看见了那灯,便也理解了他的意思。

    原愫到门口找了个地方,看了眼自己的光脑,接通了通话请求。

    是顾微航。

    第二学院被异兽入侵的事情还在几天前,他心里虽然记挂着给顾微航通话请求,但不知怎的就拖到了这时候。

    脑中纷纷杂杂的念头一闪而过,顾微航的声音就从对面传来:“队长,你怎么样?”

    “队长,队长?你在吗?”

    顾微航的声音好像有点奇怪?原愫收敛心神,回答他:“我在,我没事。”

    原愫听见对方松了口气:“我那天听说你……遇到毕窥了。”

    原愫给了他一个肯定的说法:“是遇到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天赋者了,你、你以后可以不用继续喊我队长了。”

    这件事是他很久之前就想说的了,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现在有理由了,也可以顺便提出来了。

    “可是队长,你就是……”

    原愫打断了他,没让顾微航说出拒绝的话来:“没有可是,我的天赋已经没有了,现在比一个普通人还要不如,已经没有当队长的资格了。你也是个天赋者,你应该知道天赋者的天赋被剥落之后是怎样的,我不想再当队长了。”

    这还是顾微航第一次听原愫说这种话,他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没能找到反驳原愫的话,他只能干巴巴道:“就算是个普通人,也能……”。

    原愫依旧没让他说完整句话:“对了,你现在在哪?第二学院被异兽入侵了,你当时在学院吗?有没有受伤?”

    顾微航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我,我现在……异兽入侵当时我在学院,邱末也在旁边,我们都没事。”

    原愫点头,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毕竟“自己”曾经是他们的队长,不关心一下自己的队员也说不过去,现在知道他们没事,他也放心了。

    这回换成顾微航没等原愫说话,继续道:“队……原愫,你现在在什么地方?那天我听说你一昏迷就被带走了,现在你在哪?”

    “军校,第二军——校。”原愫说完这话,停下来看了光脑。

    光脑上代表通话的灯已经熄灭了,是对方切断了通话。

    怎么回事?两人之间的对话明显还没有结束,就这么切断了?

    原愫想了想,突然切断通话的因素有很多,顾微航可能突然有事,又或者是信号突然断了,这些都有可能造成通话结束。

    他没细想,重新回到了店里。

    司元灏碗里的酒已经剩下了一小半。

    原愫问他:“味道怎么样?”

    “不错。”

    “浓度高吗?”

    司元灏点头:“挺高的。”

    对答如流,看来没醉。也是,常年泡在酒里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就醉了。

    原愫低头闻了闻碗里的酒味,伸出舌尖尝了一口,他看着司元灏犹豫了半响,还是说了出来:“我可能喝不下这么多……”

    这酒的浓度闻就可以闻得出来,要是本来的他,喝这么一碗可能没有问题,但换成这具身体,那就是十六岁的他,酒量没那么高。

    他还没听见司元灏的声音,就听一声音道:“不能剩。”是那老人。

    司元灏不发一言,片刻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两粒药片:“喝之前先吃点这个。”

    这两粒药片是能解酒的,还是吃了就不会醉酒?

    司元灏在桌子上放了两粒药片,手一伸,端起了原愫眼前的碗,往自己碗里倒酒。

    这样一来,原愫只需要喝半碗酒就够了。

    看着司元灏的动作,原愫有些嫌弃自己,说要喝酒的是自己,说喝不了这么多的也是自己,事儿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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