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神兵(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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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刀客张狂至极，慕容泽额上青筋暴起。
狠手伤他儿子在先，又如此贬损慕容山庄引以为傲的斩青丝, 如何能忍？！
他不仅要战, 还必须赢！否则，慕容山庄的声望只怕会一落千丈。
握紧刀柄，慕容泽沉声道：“慕容山庄慕容泽, 向阁下讨教！”
见慕容泽应战，在座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这一战过后，不论台上立着的是谁, 都意味着大半数人都失去了登台的资格，但如今也才比试了两场而已！
黑衣刀客斩落的两刀，直接将擂台划在了江湖排名高手的范围之内。
这种速度，就连娄镜萧也始料未及。但他并未出声，依旧稳坐太师椅，眸光莫测。
也罢, 反正本就意不在此，快些结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姬尧光看见娄镜萧的反应，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恐怕不仅是黑衣刀客, 就连娄镜萧也在等什么人登台！
此时, 姬无姜伸手戳了戳他，指了指天空，低声道：“师兄，看。”
姬尧光抬头，只见碧空如洗，白云缥缈，在云层掩映之间，有一只黑鹰盘旋空中，经久不去。
“那只鹰，在我们进来时就在了。”姬无姜道：“此处又不是高山旷野，这只鹰盘桓不去，怕有蹊跷。”
这届神兵擂，反常之事一件接着一件，姬尧光心有担忧却无可奈何。索性他们不过看客，只愿不要引火烧身就好。
在这分神的时间里，擂台上其余人退去，只余黑衣刀客和慕容泽。二人持刀对立，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妄动。
满场皆寂，上百道目光一眨不眨落在二人身上，生怕错过了什么。
有风贴地而来，撩动了垂落的衣摆。黑衣刀客微微一笑，二人在那一瞬同时掠出！
两条身影极快，交错而过时罡风骤起，兵刃交接。
慕容泽虽有怒气，出手却格外沉稳。一击试深浅，而后斩青丝诡谲的剑招铺开，他的步子看似毫无章法，又快又乱，在黑衣刀客身周留下无数残影，看得人眼花缭乱。
黑衣刀客双腿分立，单手持刀，在这残影的包围下竟慢慢闭上了眼睛。在纷乱的脚步声中，他耳廓微动，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不寻常，而后毫不犹豫挥刀举过头顶。
几乎是同时，残影之间利刃切出，落在了他的刀刃上。
刀刃相击，却只发出一声极轻的声响。
这一刀，是虚招。
紧接着黑衣刀客顿觉背后杀气凛然，他紧跟着左腿收回，整个人向外荡去，一个漂亮的旋身扭转面向，然后障刀自头顶劈下，接住了慕容泽挑来的一刀。
这一刀力道之大，震得黑衣刀客整条手臂都微微发麻。
慕容泽暴喝，双手持刀，硬生生将他的刀挑起，压向面门。黑衣刀客双眼一眯，急速后退，慕容泽欺身穷追。
退出五六步后，黑衣刀客一脚在擂台上重重一踏，止住了退势，慕容泽趁机转刃切向他的颈间。刀锋再侧，黑衣刀客不慌不忙矮身躲过，出刀削向慕容泽下盘。
慕容泽飞身而起，凌空一刀劈下，黑衣刀客翻身躲过。锋利的刀尖在地面一点，慕容泽借力弹起，折身又超黑衣刀客追去。
台上刀光乱舞眼花缭乱，台下看客却无心叫好，不少人都替慕容泽捏了一把汗，而更多人则目露探究、深思沉吟。
这个刀客的出现，太过蹊跷。虽说历届神兵擂不是没有砸场子的他国高手，或为名或为利，要么被人挫了锐气、要么被藏兵阁主出手阻拦。但这个人，不报名号伸手了得，出刀便是杀招，成功逼得斩青丝在第三轮上擂。而藏兵阁主竟然可以坐视不理，简直就像默许一般。
若是在往日，众人最多心生不满而已，但偏偏是这个时候。
“有意思喽。”菩提子捻了捻胡子，低声笑道，垂下的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暗光。
此人若真出身南境，他的身份背景恐怕和魔宫脱不了干系。旁人可能不知，但江湖上但凡有些阅历的老人都知道，魔宫上三代宫主就出身南境大族！挑在这个节骨眼入中原、入神兵擂，还行事如此狂妄，说没有阴谋算计，他才不信！
不过……
菩提子也有些没看明白。
难道他想凭一己之力削弱中原武林的精锐战力，好给魔宫铺路？还是别的什么目的？
姬无姜瞥了眼低眸暗笑的菩提子，又伸手扯了扯姬尧光的袖子，低声道：“师兄，这人真是来踢馆砸场子的？”
“未必。”姬尧光摇头，“若真想闹事，他有更直接的方法。”
先轻狂拒报姓名，又一刀震慑全场，必会勾起在座年轻侠士心里的傲气。没斤两的自然不敢贸然上台，但有些来头的年轻人不会惧战。不论是不是慕容隽，他的目的只为在前几局引出一个名门弟子，杀招之下定能引得长辈相救，这位长辈的分量再不济也是帮派中有名望的长老甚至帮主。
如此一来，五局之内，便可把上擂人选划定在中原武林一流高手之中。而后只需挑掉几个高手，变可进一步缩小人选，直到逼出顶尖的那一批人。
姬尧光陡然想到了什么，背后生寒。他极快地扫视了四周，兵甲榜前五的高手，有三人在座中。
兵甲榜首位——怀古老人。
兵甲榜第三——易容后的姬罂。
兵甲榜第四——武林盟主傅擎苍。
他的目标，是谁？
“师兄？”见他脸色不好，姬无姜关切问道：“出什么事了？”
怀古老人隐世多年与世无争，此次来神兵擂也是多年来的第一次。相比而言，姬罂和傅擎苍的可能性更大。
外擂的喧嚣声远远传来，姬罂依然捧着瓜子看得正开心。且不说姬罂来神兵擂本就有要事，如今铁桶一般的藏兵阁，就算要走，也来不及了。
“务必看好师父，绝对不能让他上擂！”最后几个字，姬尧光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姬无姜自然赞同：“他要上去，那咱们可真就交代在这里了。”
姬罂只觉背后一凉，回头茫然看了他们二人一眼。
片刻功夫，台上二人已过五十招。
慕容泽寻不到黑衣刀客的破绽，黑衣刀客也并未痛下杀手。
在一次对招错身而过时，黑衣刀客低笑道：“我说了，你的斩青丝，胜不过我的刀。”
慕容泽怒目而视，在偏头的那一刻，他对上了黑衣刀客的眼睛。那一双眼狭长，乌黑的瞳仁占据了大半，瞳孔深处仿佛有一圈圈的涟漪，把人的意识拉入其中。
即便是慕容泽这种浸淫江湖多年、功底不俗的人，也有片刻的失神。
而正是这片刻，他身形凝滞，周遭的残影顿时消失。
黑衣刀客脸上的笑容扩大，道了一句：“承让了。”紧接着以刀柄狠狠砸向他的胸口，力道之大，眨眼将他击飞出去。
慕容泽跌落在擂台上，呕出一口鲜血。他颤颤地抬头看向长身而立的黑衣刀客，道：“你……”话才出口，便失去力气昏死过去。
满座哗然。
在慕容山庄众人的惊叫声中，黑衣刀客张狂地仰起头，大笑道：“中原武林，不过如此！”
自然有人反唇相讥：“你不过才胜了三场，哪来的底气敢轻视整个中原！”
“尽管一试。”黑衣刀客一甩刀，铮铮之音响彻全场。
之后，他仿佛在力证这句话一般，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里，先后挑掉了嵩山派、灵音阁、鸣剑宗等七位高手。
在鸣剑宗宗主跌下擂台之时，满场鸦雀无声。
就连藏兵阁的护法也看不下去，低声附在娄镜萧耳边道：“阁主，放任他这样下去是不是不太好？我们要不要……”
“不必。”娄镜萧打断他的话，面上浮起一丝莫测的笑意，道：“很快就结束了。”
这个人，倒还真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呢。
护法有些发愣，转脸看向擂台上那袭黑衣，全然不明白娄镜萧所说的结束时什么意思。在他看来，按此人的势头再这么下去，不得把全场的高手都挑一遍？到那时，中原武林的面子可往哪搁！
就在他焦急疑惑之际，黑衣刀客深吸了一口气，平了平有些紊乱的内息，突然转身扬刀直指擂下一角。灼人的阳光倾洒而下，他的衣衫被汗水浸透，但那双眼却如刀身折射的阳光一般亮得吓人。
“听闻你们武林盟主兵甲榜行四，武功卓然，曾以一己之力破魔宫四大高手的杀阵。”黑衣刀客看向坐在台下面色阴沉的傅擎苍，笑道：“傅盟主，可敢一战？”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傅擎苍。
他的手在袖底收拢成拳，又慢慢松开。终于，傅擎苍阴沉的表情散尽，起身朗声笑道：“阁下好刀法，傅某佩服！”
黑衣刀客冲着他挑了挑刀尖，道：“可敢？”
“武功切磋自是美事，不过阁下酣战至今恐怕体力也耗损得厉害。傅某不惧战，但若侥幸赢了，岂不胜之不武。”傅擎苍从他击败慕容泽之后，心里就萌生出极为不好的感觉，仿佛这个擂台是吃人的魔兽，一旦他站上去，就永无翻身之日。
可黑衣刀客连挑武林各路高手之后，又指名挑战他，这种情景之下，他岂能拒绝？唯有借口拖延，看是否能避免擂上一战。
“无妨。”黑衣刀客浑不在意，只道：“请吧，傅盟主。”
在众人或饱含期待、或意味深长的视线中，傅擎苍嘴角抽搐，终究还是携剑跃上擂台！
黑衣刀客张狂至极，慕容泽额上青筋暴起。
狠手伤他儿子在先，又如此贬损慕容山庄引以为傲的斩青丝, 如何能忍？！
他不仅要战, 还必须赢！否则，慕容山庄的声望只怕会一落千丈。
握紧刀柄，慕容泽沉声道：“慕容山庄慕容泽, 向阁下讨教！”
见慕容泽应战，在座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这一战过后，不论台上立着的是谁, 都意味着大半数人都失去了登台的资格，但如今也才比试了两场而已！
黑衣刀客斩落的两刀，直接将擂台划在了江湖排名高手的范围之内。
这种速度，就连娄镜萧也始料未及。但他并未出声，依旧稳坐太师椅，眸光莫测。
也罢, 反正本就意不在此，快些结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姬尧光看见娄镜萧的反应，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恐怕不仅是黑衣刀客, 就连娄镜萧也在等什么人登台！
此时, 姬无姜伸手戳了戳他，指了指天空，低声道：“师兄，看。”
姬尧光抬头，只见碧空如洗，白云缥缈，在云层掩映之间，有一只黑鹰盘旋空中，经久不去。
“那只鹰，在我们进来时就在了。”姬无姜道：“此处又不是高山旷野，这只鹰盘桓不去，怕有蹊跷。”
这届神兵擂，反常之事一件接着一件，姬尧光心有担忧却无可奈何。索性他们不过看客，只愿不要引火烧身就好。
在这分神的时间里，擂台上其余人退去，只余黑衣刀客和慕容泽。二人持刀对立，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妄动。
满场皆寂，上百道目光一眨不眨落在二人身上，生怕错过了什么。
有风贴地而来，撩动了垂落的衣摆。黑衣刀客微微一笑，二人在那一瞬同时掠出！
两条身影极快，交错而过时罡风骤起，兵刃交接。
慕容泽虽有怒气，出手却格外沉稳。一击试深浅，而后斩青丝诡谲的剑招铺开，他的步子看似毫无章法，又快又乱，在黑衣刀客身周留下无数残影，看得人眼花缭乱。
黑衣刀客双腿分立，单手持刀，在这残影的包围下竟慢慢闭上了眼睛。在纷乱的脚步声中，他耳廓微动，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不寻常，而后毫不犹豫挥刀举过头顶。
几乎是同时，残影之间利刃切出，落在了他的刀刃上。
刀刃相击，却只发出一声极轻的声响。
这一刀，是虚招。
紧接着黑衣刀客顿觉背后杀气凛然，他紧跟着左腿收回，整个人向外荡去，一个漂亮的旋身扭转面向，然后障刀自头顶劈下，接住了慕容泽挑来的一刀。
这一刀力道之大，震得黑衣刀客整条手臂都微微发麻。
慕容泽暴喝，双手持刀，硬生生将他的刀挑起，压向面门。黑衣刀客双眼一眯，急速后退，慕容泽欺身穷追。
退出五六步后，黑衣刀客一脚在擂台上重重一踏，止住了退势，慕容泽趁机转刃切向他的颈间。刀锋再侧，黑衣刀客不慌不忙矮身躲过，出刀削向慕容泽下盘。
慕容泽飞身而起，凌空一刀劈下，黑衣刀客翻身躲过。锋利的刀尖在地面一点，慕容泽借力弹起，折身又超黑衣刀客追去。
台上刀光乱舞眼花缭乱，台下看客却无心叫好，不少人都替慕容泽捏了一把汗，而更多人则目露探究、深思沉吟。
这个刀客的出现，太过蹊跷。虽说历届神兵擂不是没有砸场子的他国高手，或为名或为利，要么被人挫了锐气、要么被藏兵阁主出手阻拦。但这个人，不报名号伸手了得，出刀便是杀招，成功逼得斩青丝在第三轮上擂。而藏兵阁主竟然可以坐视不理，简直就像默许一般。
若是在往日，众人最多心生不满而已，但偏偏是这个时候。
“有意思喽。”菩提子捻了捻胡子，低声笑道，垂下的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暗光。
此人若真出身南境，他的身份背景恐怕和魔宫脱不了干系。旁人可能不知，但江湖上但凡有些阅历的老人都知道，魔宫上三代宫主就出身南境大族！挑在这个节骨眼入中原、入神兵擂，还行事如此狂妄，说没有阴谋算计，他才不信！
不过……
菩提子也有些没看明白。
难道他想凭一己之力削弱中原武林的精锐战力，好给魔宫铺路？还是别的什么目的？
姬无姜瞥了眼低眸暗笑的菩提子，又伸手扯了扯姬尧光的袖子，低声道：“师兄，这人真是来踢馆砸场子的？”
“未必。”姬尧光摇头，“若真想闹事，他有更直接的方法。”
先轻狂拒报姓名，又一刀震慑全场，必会勾起在座年轻侠士心里的傲气。没斤两的自然不敢贸然上台，但有些来头的年轻人不会惧战。不论是不是慕容隽，他的目的只为在前几局引出一个名门弟子，杀招之下定能引得长辈相救，这位长辈的分量再不济也是帮派中有名望的长老甚至帮主。
如此一来，五局之内，便可把上擂人选划定在中原武林一流高手之中。而后只需挑掉几个高手，变可进一步缩小人选，直到逼出顶尖的那一批人。
姬尧光陡然想到了什么，背后生寒。他极快地扫视了四周，兵甲榜前五的高手，有三人在座中。
兵甲榜首位——怀古老人。
兵甲榜第三——易容后的姬罂。
兵甲榜第四——武林盟主傅擎苍。
他的目标，是谁？
“师兄？”见他脸色不好，姬无姜关切问道：“出什么事了？”
怀古老人隐世多年与世无争，此次来神兵擂也是多年来的第一次。相比而言，姬罂和傅擎苍的可能性更大。
外擂的喧嚣声远远传来，姬罂依然捧着瓜子看得正开心。且不说姬罂来神兵擂本就有要事，如今铁桶一般的藏兵阁，就算要走，也来不及了。
“务必看好师父，绝对不能让他上擂！”最后几个字，姬尧光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姬无姜自然赞同：“他要上去，那咱们可真就交代在这里了。”
姬罂只觉背后一凉，回头茫然看了他们二人一眼。
片刻功夫，台上二人已过五十招。
慕容泽寻不到黑衣刀客的破绽，黑衣刀客也并未痛下杀手。
在一次对招错身而过时，黑衣刀客低笑道：“我说了，你的斩青丝，胜不过我的刀。”
慕容泽怒目而视，在偏头的那一刻，他对上了黑衣刀客的眼睛。那一双眼狭长，乌黑的瞳仁占据了大半，瞳孔深处仿佛有一圈圈的涟漪，把人的意识拉入其中。
即便是慕容泽这种浸淫江湖多年、功底不俗的人，也有片刻的失神。
而正是这片刻，他身形凝滞，周遭的残影顿时消失。
黑衣刀客脸上的笑容扩大，道了一句：“承让了。”紧接着以刀柄狠狠砸向他的胸口，力道之大，眨眼将他击飞出去。
慕容泽跌落在擂台上，呕出一口鲜血。他颤颤地抬头看向长身而立的黑衣刀客，道：“你……”话才出口，便失去力气昏死过去。
满座哗然。
在慕容山庄众人的惊叫声中，黑衣刀客张狂地仰起头，大笑道：“中原武林，不过如此！”
自然有人反唇相讥：“你不过才胜了三场，哪来的底气敢轻视整个中原！”
“尽管一试。”黑衣刀客一甩刀，铮铮之音响彻全场。
之后，他仿佛在力证这句话一般，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里，先后挑掉了嵩山派、灵音阁、鸣剑宗等七位高手。
在鸣剑宗宗主跌下擂台之时，满场鸦雀无声。
就连藏兵阁的护法也看不下去，低声附在娄镜萧耳边道：“阁主，放任他这样下去是不是不太好？我们要不要……”
“不必。”娄镜萧打断他的话，面上浮起一丝莫测的笑意，道：“很快就结束了。”
这个人，倒还真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呢。
护法有些发愣，转脸看向擂台上那袭黑衣，全然不明白娄镜萧所说的结束时什么意思。在他看来，按此人的势头再这么下去，不得把全场的高手都挑一遍？到那时，中原武林的面子可往哪搁！
就在他焦急疑惑之际，黑衣刀客深吸了一口气，平了平有些紊乱的内息，突然转身扬刀直指擂下一角。灼人的阳光倾洒而下，他的衣衫被汗水浸透，但那双眼却如刀身折射的阳光一般亮得吓人。
“听闻你们武林盟主兵甲榜行四，武功卓然，曾以一己之力破魔宫四大高手的杀阵。”黑衣刀客看向坐在台下面色阴沉的傅擎苍，笑道：“傅盟主，可敢一战？”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傅擎苍。
他的手在袖底收拢成拳，又慢慢松开。终于，傅擎苍阴沉的表情散尽，起身朗声笑道：“阁下好刀法，傅某佩服！”
黑衣刀客冲着他挑了挑刀尖，道：“可敢？”
“武功切磋自是美事，不过阁下酣战至今恐怕体力也耗损得厉害。傅某不惧战，但若侥幸赢了，岂不胜之不武。”傅擎苍从他击败慕容泽之后，心里就萌生出极为不好的感觉，仿佛这个擂台是吃人的魔兽，一旦他站上去，就永无翻身之日。
可黑衣刀客连挑武林各路高手之后，又指名挑战他，这种情景之下，他岂能拒绝？唯有借口拖延，看是否能避免擂上一战。
“无妨。”黑衣刀客浑不在意，只道：“请吧，傅盟主。”
在众人或饱含期待、或意味深长的视线中，傅擎苍嘴角抽搐，终究还是携剑跃上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