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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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人家是神仙, 她连想把人赶出门都做不到。
“我确实骗了你，但你若想知道所有事情，我告诉你便是，反正你现在也离不开我了。”
郗麟灵愕然,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脸皮这么厚？她指着白螣气道：“说！现在就给我说清楚！”
“其实……我是一个渡劫失败, 失了道行的神仙。”
“失了道行？”郗麟灵被白螣的话惊到, 没有注意到边上的羽思禅白眼都快翻到脑后了。
白螣一本正经地点头：“是的, 说来也巧, 我渡劫之日，正是你的忌日。”郗麟灵深吸口气，努力无视掉白螣那极不顾忌她心情的用词，示意白螣继续说。“入了仙班的人，要想再上一层楼，就要渡神劫，那日我虽迎来了神劫，却没能抵御住雷劫的凶猛, 失败了。雷劫将我的元神劈出体外，进到了刚死的你体内。我因为元神离体而避开了雷劫，侥幸留了一条性命，你也因为得了我的元神，死而复生。妖怪之所以要抓你，是想要停留在你体内的我的元神。事情就是这样，我没有跟你说，是觉得掉面子。”
郗麟灵先是消化了几秒钟白螣说的事情，随后开始觉得自责，没了道行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神仙来说一定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所以白螣才不愿意说，现在她这样强行逼着人家把这么丢人的事情说出来，实在是太伤人自尊了。“原、原来是这样。”
“现在，你还要赶我走吗？”
“我……我刚才只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
“好，本仙君不跟你计较。”以前自称神仙还会觉得冒犯了真正的仙君，现在知道九宵之上已无人后，她便可以放肆地说自己是神仙了，反正也没人管。
“咳！”羽思禅故意的咳嗽声打破了这让郗麟灵感觉尴尬的气氛，只见羽思禅一脸无语地看看她，又看向白螣：“差不多得了。”
白螣点点头：“我们说正事。”
“等等！”一直在边上没有说话的郗郝月打断白螣：“你说你的元神入了麟灵体内，所以她才死而复生，那你现在留在她身边，是不是为了把元神拿回去？你要是把元神拿回去了，她是不是会死。”
白螣看看郗郝月，又看看郗麟灵，深深觉得郗麟灵跟郗郝月比起来，真是好糊弄多了，明明郗郝月看上去要傻一点，脑子却转得挺快。被郗郝月这么一问，郗麟灵也从自责和尴尬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担忧地看向白螣，她还不想死啊，可是元神本就是白螣的东西，人家要拿回去，她也留不住。
白螣见郗麟灵那一脸忐忑的表情，抬手摸摸她这几天头发又长长了一点的脑袋：“我不是说过，既然活着，那便好好活着，我愿等你百年之后再将元神取回。人类数十年的寿命，于我而言不过是转瞬即逝。”
郗麟灵怔怔地看着白螣温和的笑容，有种得了一生承诺的感动，同时又感到莫名的失落。她说不清楚这种失落是为什么，只是头一次有了嫌弃自己寿命太短的想法。
“那就好。”郗郝月深深松了口气：“那你们说事吧，我们继续回避。”
“不必了，你们也留下听听。”羽思禅拦下要回卧室的郗郝月，牵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之前让你们回避是因为白螣不想让麟灵知道她失了道行的事情，现在既然已经都说开了，那就没有回避的必要了。”
听到羽思禅这么说，刚刚平复下去的自责又涌了上来，郗麟灵不自在地看一眼白螣，白螣却只是平静地对她微笑，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几人都在沙发上坐下后，羽思禅说：“这地方的妖怪首领倒是好打听，只不过该怎么过招还要再想想，能不动粗最好还是不要动粗，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真动了手，我们能不能得了好还真说不准。”
白螣对羽思禅这一说法有些不满：“你不是妖魔图鉴吗？打听到妖怪首领的真身后，不就知道驱逐之法了？”
羽思禅白她一眼：“我知道的只是上古时代的那些妖魔，现在横行世间的妖魔都是三界隔离后自修而成，并不在我所知的范围内。”
白螣闻言，对羽思禅的抱怨又多了一分，这移动的图鉴真是徒有虚名。郗麟灵和郗郝月听不太懂她们说话，便默不作声地在边上看着，对她们来说，妖怪打架之类的事情，离现实太遥远，想让她们感觉到紧迫和危机，还缺了那么一点真实感，眼前这两个一本正经讨论该怎么跟妖怪一较高下的人，在她们看来除了有点神经质以外，真没有别的感觉。
经过一番探讨，最后决定先由羽思禅去打听一下本地的妖怪首领的事情后再作定夺。说了大半天的话，羽思禅见时间不早了，便说要出去吃大餐，顺便带白螣去长长见识，别总跟个刚进城的村姑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白螣对此没什么意见，看上去还挺愿意让羽思禅教她人间界的生存之道，郗麟灵倒是觉得羽思禅在人间界混得比她和郗郝月这两个货真价实的人类还要如鱼得水，果然多活了几千年就是不一样，她觉得不仅白螣需要羽思禅教，连她和郗郝月也一样需要向羽思禅请教，怎么才能开上豪车吃上五星大餐。
羽思禅开车来的，开的还是跟上次不一样的车，郗麟灵看看正跟白螣勾肩搭背低头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的羽思禅，再看看身边的郗郝月，忍不住小声调侃：“你家的神仙够有钱的。”
“她说她是捣腾古董生意的。”
“古董？”
郗郝月点点头：“我之前只是惊奇她年纪轻轻就能从古董上挣钱，觉得挺厉害的，现在看来，大概是她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很轻易就能知道哪些东西值钱哪些东西不值钱。”
郗麟灵打从心底的佩服：“擅用一技之长，厉害！”
“你让你家的神仙也跟去学学啊，既然要在你这儿住一辈子，总要帮你分担点生活的压力不是？放着天生的才能不用，多浪费。”
郗麟灵听到郗郝月说一辈子这个词，愣了愣神，随后才反应过来，白螣说愿意等她百年之后再取回自己的元神，那意思不就是要跟着她一辈子吗？她无法想像一辈子跟一个人在一起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神仙，加上一辈子这个时间，对现在的她来说其实不太有概念，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就像之前，她以为她能活到七老八十，结果天妒红颜，突然就被车撞死了。想到这里她有些感慨：“一辈子啊……”
“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不太真实。”自己的生命里突然多出一个人，一个必不可少的人，自己的命运还和那个人绑在一起，不可分割，真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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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思禅带着几个人去吃了大餐，又带着她们去兜风，说她刚来这边，对这里不熟悉，要把这里先看一遍。听她那语气，大有做战前准备的意思。
车子转到这个城市有名的红灯区，羽思禅把车停下了，郗郝月一巴掌拍她胳膊上，斥道：“停这儿干什么？！看不出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羽思禅捏住郗郝月的下巴，俯过身子就在她唇上轻啄一口，笑道：“我当然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别紧张，我不去干坏事。”说完回身看向后座的白螣。“看出这儿有什么不对劲了吗？”
白螣点点头：“煞气阴气妖气，聚于一处，此地大凶。”
羽思禅摇摇头：“每一个有大妖盘踞的城市都会有一个供这一片地域的妖魔鬼怪为大妖上供的地方，妖魔鬼怪常聚于此，所以才形成这种看似大凶的风水之地。那煞气是由人类生出来的，这种地方易生冲突，伤人死人之事很常见，自然也会聚集煞气。”
“原来如此。那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羽思禅解开安全带，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打开车门就要下车：“示威。”
女人手上切着牛排，抬头略有些不解地看她：“吃饭啊，来餐厅还能干什么？”
“……”郗麟灵都已经吃完一块牛排喝完小半杯红酒了，依旧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会坐在这里跟女人一起吃西餐，而缠在她腰上的白螣，自始致终没有露面，就连桌上摆着她最爱喝的饮料她居然都没有露面。郗麟灵想，白螣大概是真的很忌讳对面这个女人。
“我跟你说妹妹。”那女人唠唠叨叨地，一边吃牛排一边用一副十分不满的语气道：“我真的不是坏人，就是想让你家的小黑蛇给我帮个忙，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同为珍稀动物，应该英雄惜英雄的，这么避着我让我很难过。难得遇到一个同道中人，这么不给面子，姐姐我很伤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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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人家是神仙, 她连想把人赶出门都做不到。
“我确实骗了你，但你若想知道所有事情，我告诉你便是，反正你现在也离不开我了。”
郗麟灵愕然,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脸皮这么厚？她指着白螣气道：“说！现在就给我说清楚！”
“其实……我是一个渡劫失败, 失了道行的神仙。”
“失了道行？”郗麟灵被白螣的话惊到, 没有注意到边上的羽思禅白眼都快翻到脑后了。
白螣一本正经地点头：“是的, 说来也巧, 我渡劫之日，正是你的忌日。”郗麟灵深吸口气，努力无视掉白螣那极不顾忌她心情的用词，示意白螣继续说。“入了仙班的人，要想再上一层楼，就要渡神劫，那日我虽迎来了神劫，却没能抵御住雷劫的凶猛, 失败了。雷劫将我的元神劈出体外，进到了刚死的你体内。我因为元神离体而避开了雷劫，侥幸留了一条性命，你也因为得了我的元神，死而复生。妖怪之所以要抓你，是想要停留在你体内的我的元神。事情就是这样，我没有跟你说，是觉得掉面子。”
郗麟灵先是消化了几秒钟白螣说的事情，随后开始觉得自责，没了道行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神仙来说一定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所以白螣才不愿意说，现在她这样强行逼着人家把这么丢人的事情说出来，实在是太伤人自尊了。“原、原来是这样。”
“现在，你还要赶我走吗？”
“我……我刚才只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
“好，本仙君不跟你计较。”以前自称神仙还会觉得冒犯了真正的仙君，现在知道九宵之上已无人后，她便可以放肆地说自己是神仙了，反正也没人管。
“咳！”羽思禅故意的咳嗽声打破了这让郗麟灵感觉尴尬的气氛，只见羽思禅一脸无语地看看她，又看向白螣：“差不多得了。”
白螣点点头：“我们说正事。”
“等等！”一直在边上没有说话的郗郝月打断白螣：“你说你的元神入了麟灵体内，所以她才死而复生，那你现在留在她身边，是不是为了把元神拿回去？你要是把元神拿回去了，她是不是会死。”
白螣看看郗郝月，又看看郗麟灵，深深觉得郗麟灵跟郗郝月比起来，真是好糊弄多了，明明郗郝月看上去要傻一点，脑子却转得挺快。被郗郝月这么一问，郗麟灵也从自责和尴尬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担忧地看向白螣，她还不想死啊，可是元神本就是白螣的东西，人家要拿回去，她也留不住。
白螣见郗麟灵那一脸忐忑的表情，抬手摸摸她这几天头发又长长了一点的脑袋：“我不是说过，既然活着，那便好好活着，我愿等你百年之后再将元神取回。人类数十年的寿命，于我而言不过是转瞬即逝。”
郗麟灵怔怔地看着白螣温和的笑容，有种得了一生承诺的感动，同时又感到莫名的失落。她说不清楚这种失落是为什么，只是头一次有了嫌弃自己寿命太短的想法。
“那就好。”郗郝月深深松了口气：“那你们说事吧，我们继续回避。”
“不必了，你们也留下听听。”羽思禅拦下要回卧室的郗郝月，牵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之前让你们回避是因为白螣不想让麟灵知道她失了道行的事情，现在既然已经都说开了，那就没有回避的必要了。”
听到羽思禅这么说，刚刚平复下去的自责又涌了上来，郗麟灵不自在地看一眼白螣，白螣却只是平静地对她微笑，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
几人都在沙发上坐下后，羽思禅说：“这地方的妖怪首领倒是好打听，只不过该怎么过招还要再想想，能不动粗最好还是不要动粗，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真动了手，我们能不能得了好还真说不准。”
白螣对羽思禅这一说法有些不满：“你不是妖魔图鉴吗？打听到妖怪首领的真身后，不就知道驱逐之法了？”
羽思禅白她一眼：“我知道的只是上古时代的那些妖魔，现在横行世间的妖魔都是三界隔离后自修而成，并不在我所知的范围内。”
白螣闻言，对羽思禅的抱怨又多了一分，这移动的图鉴真是徒有虚名。郗麟灵和郗郝月听不太懂她们说话，便默不作声地在边上看着，对她们来说，妖怪打架之类的事情，离现实太遥远，想让她们感觉到紧迫和危机，还缺了那么一点真实感，眼前这两个一本正经讨论该怎么跟妖怪一较高下的人，在她们看来除了有点神经质以外，真没有别的感觉。
经过一番探讨，最后决定先由羽思禅去打听一下本地的妖怪首领的事情后再作定夺。说了大半天的话，羽思禅见时间不早了，便说要出去吃大餐，顺便带白螣去长长见识，别总跟个刚进城的村姑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白螣对此没什么意见，看上去还挺愿意让羽思禅教她人间界的生存之道，郗麟灵倒是觉得羽思禅在人间界混得比她和郗郝月这两个货真价实的人类还要如鱼得水，果然多活了几千年就是不一样，她觉得不仅白螣需要羽思禅教，连她和郗郝月也一样需要向羽思禅请教，怎么才能开上豪车吃上五星大餐。
羽思禅开车来的，开的还是跟上次不一样的车，郗麟灵看看正跟白螣勾肩搭背低头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的羽思禅，再看看身边的郗郝月，忍不住小声调侃：“你家的神仙够有钱的。”
“她说她是捣腾古董生意的。”
“古董？”
郗郝月点点头：“我之前只是惊奇她年纪轻轻就能从古董上挣钱，觉得挺厉害的，现在看来，大概是她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很轻易就能知道哪些东西值钱哪些东西不值钱。”
郗麟灵打从心底的佩服：“擅用一技之长，厉害！”
“你让你家的神仙也跟去学学啊，既然要在你这儿住一辈子，总要帮你分担点生活的压力不是？放着天生的才能不用，多浪费。”
郗麟灵听到郗郝月说一辈子这个词，愣了愣神，随后才反应过来，白螣说愿意等她百年之后再取回自己的元神，那意思不就是要跟着她一辈子吗？她无法想像一辈子跟一个人在一起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神仙，加上一辈子这个时间，对现在的她来说其实不太有概念，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就像之前，她以为她能活到七老八十，结果天妒红颜，突然就被车撞死了。想到这里她有些感慨：“一辈子啊……”
“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不太真实。”自己的生命里突然多出一个人，一个必不可少的人，自己的命运还和那个人绑在一起，不可分割，真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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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思禅带着几个人去吃了大餐，又带着她们去兜风，说她刚来这边，对这里不熟悉，要把这里先看一遍。听她那语气，大有做战前准备的意思。
车子转到这个城市有名的红灯区，羽思禅把车停下了，郗郝月一巴掌拍她胳膊上，斥道：“停这儿干什么？！看不出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羽思禅捏住郗郝月的下巴，俯过身子就在她唇上轻啄一口，笑道：“我当然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别紧张，我不去干坏事。”说完回身看向后座的白螣。“看出这儿有什么不对劲了吗？”
白螣点点头：“煞气阴气妖气，聚于一处，此地大凶。”
羽思禅摇摇头：“每一个有大妖盘踞的城市都会有一个供这一片地域的妖魔鬼怪为大妖上供的地方，妖魔鬼怪常聚于此，所以才形成这种看似大凶的风水之地。那煞气是由人类生出来的，这种地方易生冲突，伤人死人之事很常见，自然也会聚集煞气。”
“原来如此。那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羽思禅解开安全带，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打开车门就要下车：“示威。”
女人手上切着牛排，抬头略有些不解地看她：“吃饭啊，来餐厅还能干什么？”
“……”郗麟灵都已经吃完一块牛排喝完小半杯红酒了，依旧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会坐在这里跟女人一起吃西餐，而缠在她腰上的白螣，自始致终没有露面，就连桌上摆着她最爱喝的饮料她居然都没有露面。郗麟灵想，白螣大概是真的很忌讳对面这个女人。
“我跟你说妹妹。”那女人唠唠叨叨地，一边吃牛排一边用一副十分不满的语气道：“我真的不是坏人，就是想让你家的小黑蛇给我帮个忙，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同为珍稀动物，应该英雄惜英雄的，这么避着我让我很难过。难得遇到一个同道中人，这么不给面子，姐姐我很伤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