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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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羽挂彩了。刚从医务室回来，脸上还贴着创口贴，嘴角有点淤青，全伤脸上了。她探头探脑地伸进办公室，办公室没有傅辛白傅老师。刚才她在外边，班级便有同学给她发消息。“傅老师让你下课去她办公室。”
看来傅辛白是回去了，苟羽想给自己做个luck的姿势。回寝室的路上，苟羽买了罐汽水，又把脸上的创口贴给撕了。创口贴是苦肉计，既然傅老师回去了，那就不必了。她摸了摸创口贴下细长的伤口。
“没破相吧？”苟羽嘴里嘟囔了一句。
“没有。”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寝室门口传来。
苟羽心里一惊，抬头便见到了傅辛白傅老师。傅老师一脸玩味地看着她，朝她勾了勾手指。苟羽本来想拔腿就跑，被傅辛白这一勾，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凑了过去。傅辛白修长的手，放在了苟羽淤青的嘴角。“疼？”
“还好。”
“打赢了吗？”
傅老师这话，苟羽已经见怪不怪了。不是所有的老师都是“为人师表”的人设，苟羽怀疑傅辛白读书的时候也是混混头子。只是对方比她文雅一点，还学了文雅的专业，当了个文雅的音乐老师。
“赢了。”她会说根本没打吗？不知道谁告诉的门卫大爷，门卫大爷“追杀”他们两拨人的时候，苟羽不小心踩了瓜皮。难怪前边跑路的人一直瞅着她，和她喊“瓜皮”，苟羽还以为是挑衅，刚准备踹人，结果一不小心踏在了瓜皮上。
“你这样子不像赢了。”傅辛白的手又摸到了苟羽的耳朵上，捏了一下苟羽嫩嫩的耳朵。苟羽比她要矮上许多，眼睛亮晶晶的，像小狼狗。“要我帮你吗？”
“老师还能帮我打架？”
“你都说老师了，老师可以帮你告家长。”傅辛白矮着身子，附在了苟羽的耳边。
傅辛白的嘴唇还没贴到苟羽的耳朵，苟羽便跳开了。“才不要告家长，对方知道了要笑死。”
小学生吗？打架告家长，简直比打输了还丢人。行走江湖，不告家长是基本准则。
看苟羽一惊一跳的样子，傅辛白笑了。“没想到你还挺有原则。”
“当然。”苟羽就差比个食指了，我们行走江湖，也是有规矩的。
傅辛白出了校门，脸上还扬着经久不散的笑意。只是看到门口停着的车，她的笑才慢慢散去。她也没有上副驾驶座，只是坐在了车后座。驾驶座位上的人显得很殷勤。“妹妹。”
“你比我小。”
似乎被傅辛白噎多了，秦晗也没有很尴尬。“辛白姐，是嘉惠让我来接你。”
秦晗是傅辛白的学弟，大学便和傅辛白的养姐方嘉惠勾搭上了。学弟变姐夫，只是口头称呼的变化，一般人也不会太介意。但是如果养姐是前女友，在恋爱期间劈了腿，那就有点不太妙了。对于这一点，秦晗并不知道，所以他能像现在这样没心没肺地和傅辛白相处。以为傅学姐只是不习惯叫他姐夫。
程锦之和夏柚吃了饭回来，便见到趴在床上玩手游的苟羽。
“阿狗，你太邋遢了。上床居然不脱鞋子。”
她们的宿舍和大学宿舍差不多，下桌上床。一般的宿舍是四人寝，她们是三个人，苟羽填了另外一张床位的钱。苟羽是硬要加进来的，本来程锦之和夏柚定了双人宿舍。
“我又没有弄到床上。”听了夏柚的话，苟羽才一只脚搭在另外一只脚上，边玩游戏边用脚脱鞋。抖动一下，鞋便掉了下来。
“你脸上怎么了？”
“我以一挑十，你说怎么了。”苟羽吹嘘地说道。
“这样啊。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就不叫门卫大爷支援你了。”
“哈？大爷是你叫来的。”苟羽瞪了一眼夏柚，似乎嫌夏柚多管闲事了。
“你是四肢健全上高中的，我希望看到你四肢健全地毕业。”
“我以一挑十！”
“好好挑十。”夏柚转头又去了卫生间，卫生间的洗漱淋浴隔了一张玻璃门，程锦之在洗漱这一边洗脸。“锦之，阮参学长给我发信息了。”
“别理他。”
“你化妆做什么？”
“没化妆，打个粉底。”
“约会？”
“夏柚，你忘记今天星期几了？”
夏柚想了一下。“姒儿来给你送饭了？”
“对。好久没见她，想死我了。”
“上次放月假，你还黏了她两天。”夏柚说道。容姒是程锦之小时候的玩伴，虽然比她们要小两岁，但是人非常的早熟。要说的话，作为一个初二生，比程锦之这么个高一生还要稳重。成长型的小御姐，如果不出什么偏差的话，她们的锦之是有福的。夏柚并不介意在这福气上添把“柴火”。
容姒提着饭桶，守在门卫大爷处。门卫大爷看上去有点不开心，口里不停念叨着小兔崽子。容姒看了看自己，难道是自己惹到大爷了？她低头登记的时候，身边又刮了一阵清清爽爽的风。“容姒！”
随着甜腻的撒娇，来人又圈住了她的后颈。“我好想你啊。”
被来人这么一撞，容姒手里的笔也多划了一下。她回头看着程锦之，弯起了嘴角。“我也想你，姐姐。”
“容姒，你……吃什么了！？”苟羽和夏柚在后头。看到容姒，她围着容姒转了一圈，显得容姒的身子更加高大了。
容姒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后脑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想长高的时候没怎么长，现在来了月经，以为自己没得长了。结果身高就像雨后春笋，拔了高地疯长。才初二就只比程锦之矮一点点了。
“容姒是北方人。”夏柚拉住了团团转的苟羽。
“可她吃的是南方的大米啊。”现在四个人里面，就苟羽一个人最矮了。中考过后的暑假，她总算不是万年的一米五五了，一米五六。跳脚的苟羽，有点像小萝莉。
程锦之去打饭的时候，容姒也乖乖地坐在了食堂的凳子上。她给程锦之带了菜。她自己炒的。她转头看着程锦之，程锦之的气质非常出挑，即便只给她留了个后脑勺，她也知道是她。
“姒儿，你在看锦之吗？”夏柚撑着下巴，看着容姒。
“啊……嗯。”如果是别人问那还好，可这是和她有共同“小秘密”的夏柚学姐。
“看了吗？”夏柚凑近了些。
“啊嗯……看了。”一向吐词清晰的容姒有些结结巴巴了。
夏柚果然又扬起了神秘莫测的微笑。
“你们在聊什么呢？”程锦之来了。
容姒有点不敢看程锦之了，看到程锦之就想起那个和程锦之有着相似眼睛的女主角。还有自己的梦。梦里的程锦之，是那么陌生而熟悉，她坐在自己的身上，附在自己的耳边。“姒儿嗯……”
程锦之给她舀汤的时候，碰到了她的手指，容姒有点惊觉地抖了两下。
“受凉了？”程锦之以为容姒不舒服，抬手摸了一下容姒的额头。
容姒的脸更加羞红了。很明显，她对程锦之的情感，和程锦之对她的情感早就不一样了。吃饭的中间，又有一些男生给程锦之递小纸条。容姒的心有点发酸。对于这份感情，她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如果她像男生一样喜欢程锦之，那么她这叫什么？
很快，婶婶给了她答案。“又去程锦之学校了？容姒，你不会有病吧？”
“同性恋？”婶婶磕着瓜子，笑着说道。
“人家孩子关系好，只有你才想得这么龌龊。”叔叔给容姒辩解道。
但这并没有缓解容姒渐渐明了的情绪。她对程锦之，拥有着像男生对女生般的感情。她和程锦之的性别是相同的，她是同性恋。能刺激到容姒的，不是信口雌黄的话，而是事实。她不知道婶婶为什么会对初二的她说出这种话，或许婶婶之前看到过这样的事情，再或许就是她对程锦之外露的情感。
这是容姒第二次来网咖，前台没有认出她。她钻进了小包厢，犹豫了好一会，才在电脑屏幕上打出这么几个字。“同性恋。”
这是继贝老师郑老师后，容姒第二次去了解同性恋。还是为自己去了解的。后来她又接触到一些圈子里的人，那些人或多或少都经历过自我否定的阶段。而这个阶段对容姒来说，比较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大概是因为之前看过贝老师和郑老师，再或许就是喜欢的人是程锦之。程锦之是好的，喜欢她没有错。对于容姒来说，小小的忧愁就是她好像配不上众人追捧的程锦之，也无法像其他男生一样，展露自己的心意给程锦之递小纸条。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一个又一个的男生向程锦之示好。从刚开始的曾泽，到现在的阮参。还有一直插科打诨从未放弃占便宜的钱天赐。
“容姒，你帮我跟锦之说说，阮参不是好人。”钱天赐一直拿容姒当突破口。
苟羽挂彩了。刚从医务室回来，脸上还贴着创口贴，嘴角有点淤青，全伤脸上了。她探头探脑地伸进办公室，办公室没有傅辛白傅老师。刚才她在外边，班级便有同学给她发消息。“傅老师让你下课去她办公室。”
看来傅辛白是回去了，苟羽想给自己做个luck的姿势。回寝室的路上，苟羽买了罐汽水，又把脸上的创口贴给撕了。创口贴是苦肉计，既然傅老师回去了，那就不必了。她摸了摸创口贴下细长的伤口。
“没破相吧？”苟羽嘴里嘟囔了一句。
“没有。”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寝室门口传来。
苟羽心里一惊，抬头便见到了傅辛白傅老师。傅老师一脸玩味地看着她，朝她勾了勾手指。苟羽本来想拔腿就跑，被傅辛白这一勾，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凑了过去。傅辛白修长的手，放在了苟羽淤青的嘴角。“疼？”
“还好。”
“打赢了吗？”
傅老师这话，苟羽已经见怪不怪了。不是所有的老师都是“为人师表”的人设，苟羽怀疑傅辛白读书的时候也是混混头子。只是对方比她文雅一点，还学了文雅的专业，当了个文雅的音乐老师。
“赢了。”她会说根本没打吗？不知道谁告诉的门卫大爷，门卫大爷“追杀”他们两拨人的时候，苟羽不小心踩了瓜皮。难怪前边跑路的人一直瞅着她，和她喊“瓜皮”，苟羽还以为是挑衅，刚准备踹人，结果一不小心踏在了瓜皮上。
“你这样子不像赢了。”傅辛白的手又摸到了苟羽的耳朵上，捏了一下苟羽嫩嫩的耳朵。苟羽比她要矮上许多，眼睛亮晶晶的，像小狼狗。“要我帮你吗？”
“老师还能帮我打架？”
“你都说老师了，老师可以帮你告家长。”傅辛白矮着身子，附在了苟羽的耳边。
傅辛白的嘴唇还没贴到苟羽的耳朵，苟羽便跳开了。“才不要告家长，对方知道了要笑死。”
小学生吗？打架告家长，简直比打输了还丢人。行走江湖，不告家长是基本准则。
看苟羽一惊一跳的样子，傅辛白笑了。“没想到你还挺有原则。”
“当然。”苟羽就差比个食指了，我们行走江湖，也是有规矩的。
傅辛白出了校门，脸上还扬着经久不散的笑意。只是看到门口停着的车，她的笑才慢慢散去。她也没有上副驾驶座，只是坐在了车后座。驾驶座位上的人显得很殷勤。“妹妹。”
“你比我小。”
似乎被傅辛白噎多了，秦晗也没有很尴尬。“辛白姐，是嘉惠让我来接你。”
秦晗是傅辛白的学弟，大学便和傅辛白的养姐方嘉惠勾搭上了。学弟变姐夫，只是口头称呼的变化，一般人也不会太介意。但是如果养姐是前女友，在恋爱期间劈了腿，那就有点不太妙了。对于这一点，秦晗并不知道，所以他能像现在这样没心没肺地和傅辛白相处。以为傅学姐只是不习惯叫他姐夫。
程锦之和夏柚吃了饭回来，便见到趴在床上玩手游的苟羽。
“阿狗，你太邋遢了。上床居然不脱鞋子。”
她们的宿舍和大学宿舍差不多，下桌上床。一般的宿舍是四人寝，她们是三个人，苟羽填了另外一张床位的钱。苟羽是硬要加进来的，本来程锦之和夏柚定了双人宿舍。
“我又没有弄到床上。”听了夏柚的话，苟羽才一只脚搭在另外一只脚上，边玩游戏边用脚脱鞋。抖动一下，鞋便掉了下来。
“你脸上怎么了？”
“我以一挑十，你说怎么了。”苟羽吹嘘地说道。
“这样啊。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就不叫门卫大爷支援你了。”
“哈？大爷是你叫来的。”苟羽瞪了一眼夏柚，似乎嫌夏柚多管闲事了。
“你是四肢健全上高中的，我希望看到你四肢健全地毕业。”
“我以一挑十！”
“好好挑十。”夏柚转头又去了卫生间，卫生间的洗漱淋浴隔了一张玻璃门，程锦之在洗漱这一边洗脸。“锦之，阮参学长给我发信息了。”
“别理他。”
“你化妆做什么？”
“没化妆，打个粉底。”
“约会？”
“夏柚，你忘记今天星期几了？”
夏柚想了一下。“姒儿来给你送饭了？”
“对。好久没见她，想死我了。”
“上次放月假，你还黏了她两天。”夏柚说道。容姒是程锦之小时候的玩伴，虽然比她们要小两岁，但是人非常的早熟。要说的话，作为一个初二生，比程锦之这么个高一生还要稳重。成长型的小御姐，如果不出什么偏差的话，她们的锦之是有福的。夏柚并不介意在这福气上添把“柴火”。
容姒提着饭桶，守在门卫大爷处。门卫大爷看上去有点不开心，口里不停念叨着小兔崽子。容姒看了看自己，难道是自己惹到大爷了？她低头登记的时候，身边又刮了一阵清清爽爽的风。“容姒！”
随着甜腻的撒娇，来人又圈住了她的后颈。“我好想你啊。”
被来人这么一撞，容姒手里的笔也多划了一下。她回头看着程锦之，弯起了嘴角。“我也想你，姐姐。”
“容姒，你……吃什么了！？”苟羽和夏柚在后头。看到容姒，她围着容姒转了一圈，显得容姒的身子更加高大了。
容姒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后脑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想长高的时候没怎么长，现在来了月经，以为自己没得长了。结果身高就像雨后春笋，拔了高地疯长。才初二就只比程锦之矮一点点了。
“容姒是北方人。”夏柚拉住了团团转的苟羽。
“可她吃的是南方的大米啊。”现在四个人里面，就苟羽一个人最矮了。中考过后的暑假，她总算不是万年的一米五五了，一米五六。跳脚的苟羽，有点像小萝莉。
程锦之去打饭的时候，容姒也乖乖地坐在了食堂的凳子上。她给程锦之带了菜。她自己炒的。她转头看着程锦之，程锦之的气质非常出挑，即便只给她留了个后脑勺，她也知道是她。
“姒儿，你在看锦之吗？”夏柚撑着下巴，看着容姒。
“啊……嗯。”如果是别人问那还好，可这是和她有共同“小秘密”的夏柚学姐。
“看了吗？”夏柚凑近了些。
“啊嗯……看了。”一向吐词清晰的容姒有些结结巴巴了。
夏柚果然又扬起了神秘莫测的微笑。
“你们在聊什么呢？”程锦之来了。
容姒有点不敢看程锦之了，看到程锦之就想起那个和程锦之有着相似眼睛的女主角。还有自己的梦。梦里的程锦之，是那么陌生而熟悉，她坐在自己的身上，附在自己的耳边。“姒儿嗯……”
程锦之给她舀汤的时候，碰到了她的手指，容姒有点惊觉地抖了两下。
“受凉了？”程锦之以为容姒不舒服，抬手摸了一下容姒的额头。
容姒的脸更加羞红了。很明显，她对程锦之的情感，和程锦之对她的情感早就不一样了。吃饭的中间，又有一些男生给程锦之递小纸条。容姒的心有点发酸。对于这份感情，她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如果她像男生一样喜欢程锦之，那么她这叫什么？
很快，婶婶给了她答案。“又去程锦之学校了？容姒，你不会有病吧？”
“同性恋？”婶婶磕着瓜子，笑着说道。
“人家孩子关系好，只有你才想得这么龌龊。”叔叔给容姒辩解道。
但这并没有缓解容姒渐渐明了的情绪。她对程锦之，拥有着像男生对女生般的感情。她和程锦之的性别是相同的，她是同性恋。能刺激到容姒的，不是信口雌黄的话，而是事实。她不知道婶婶为什么会对初二的她说出这种话，或许婶婶之前看到过这样的事情，再或许就是她对程锦之外露的情感。
这是容姒第二次来网咖，前台没有认出她。她钻进了小包厢，犹豫了好一会，才在电脑屏幕上打出这么几个字。“同性恋。”
这是继贝老师郑老师后，容姒第二次去了解同性恋。还是为自己去了解的。后来她又接触到一些圈子里的人，那些人或多或少都经历过自我否定的阶段。而这个阶段对容姒来说，比较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大概是因为之前看过贝老师和郑老师，再或许就是喜欢的人是程锦之。程锦之是好的，喜欢她没有错。对于容姒来说，小小的忧愁就是她好像配不上众人追捧的程锦之，也无法像其他男生一样，展露自己的心意给程锦之递小纸条。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一个又一个的男生向程锦之示好。从刚开始的曾泽，到现在的阮参。还有一直插科打诨从未放弃占便宜的钱天赐。
“容姒，你帮我跟锦之说说，阮参不是好人。”钱天赐一直拿容姒当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