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二婚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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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厨房，先闷了米饭，又先把廋猪肉用搅拌机打碎了，用少许盐腌了一会，将皮蛋切成小块放到盘子里备用。
将生米洗干净放进锅里，加入清水煮。
她脑子里想好了几道菜，想着一边炒菜一边熬粥，心里计算着时间。
这一通忙下来，等菜全都炒好了，粥也煮粘稠了。
她把火关到最小，让它慢慢煲着。
之前从超市买了几个多层的饭盒，这会把它们都洗干净了，摊开放到餐桌上。
皮蛋瘦肉粥是给杨巧云吃的，又给她夹了秋葵和山药，江兰茜的饭盒盛的米饭，菜是肉沫烧豌豆和青椒肉丝。
她给陆哲发短信问陆哲中午是回家吃还是她带去医院，陆哲说早上的会没开完，可能中午回不去，顾桑榆发了个了解的表情，然后告诉他饭做好了一会给她送过去。
她给江易打了电话，自己匆匆扒了几口，拎着饭盒下了楼。
杨巧云这会好多了，又听江兰茜详细的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她心里对顾桑榆非常的感激。
接过顾桑榆递过来的饭盒，她闻着淡淡的粥香，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桑榆，谢谢你。”
“说这个干什么，快吃吧，也不知道合不合胃口，”顾桑榆听完笑道，又把江兰茜的那份给她，“这是你的。”
“真是辛苦你了，”江兰茜打开饭盒，里面总共三层，米饭在最下面，她尝了一口，“这豌豆烧的不错，肉也很香。”
顾桑榆有些傲娇的点点头，“那是，也不看是谁做的。”
“桑榆，你手艺还挺好的嘛，真是看不出来，”江兰茜笑道，“你看起来倒像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没想到能做的一手好饭菜。”
“这就叫人不可貌相，”顾桑榆抖抖眉毛，“有没有爱我多一些？”
江兰茜笑道，“你把你那眉毛赶紧收起来，我快喷饭了。”
杨巧云喝了口粥，粥很好吃，山药清香，秋葵也爽口，虽然她很馋江兰茜饭盒里的肉沫豌豆，但她不太好意思说。
又看着两人斗嘴，想到之前曹可欣让她故意去对顾桑榆说的那番话，心里感到有些羞愧。
她不仅没有因为那件事对她有意见，还救了自己，这会又怕外面的饭她吃不惯亲自做好送了过来。
顾桑榆那天在食堂里对曹可欣说的话言犹在耳，她说得对啊，那一切的一切跟刘璃都没什么干系，而她们也不是审判者，更没有什么权利对刘璃做出任何的判决。
也不过是因为曹可欣跟刘璃有过节罢了，而自己那样听她的话，也算是助纣为虐了吧？这期间大家渐渐都不敢和刘璃接触，她也算是帮凶。
但顾桑榆看起来不像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从今天这事就能看出来，顾桑榆是个非常值得深交的人。
耳边听着顾桑榆爽朗的笑声，杨巧云不出声的跟着笑。
她想，这才是真正的朋友之间相处的模式吧。
顾桑榆看看表，“你两先吃，我出去一下。”
“去吧，这有我呢。”江兰茜挥手。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巧云，不舒服就跟班长说。”顾桑榆拿起旁边的饭盒出了门。
杨巧云看她手里还拎着一个饭盒，“桑榆这是干嘛去？”
江兰茜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肯定是去找之前那个陆院长了呗，江兰茜心里笑了笑，却并没说出来。
季凡在门口等了有一会顾桑榆才出来。
她看见季凡楞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院长让我来接你。”他刚才看着她进去的，但是他依照院长的指示，不敢催她。
“接我？去哪儿？”说完指指手里的饭盒，“正好你也在，这饭盒就麻烦你帮忙送过去吧，我也就不用去了，也不知道他会开完没有——”
“开完了开完了，这会正等着你呢，”季凡不接饭盒，“顾小姐还是亲自送过去的好。”
这饭盒他可不敢接，摆明了院长要见的是面前这人，可不是拎着饭盒的他。
“那你带路。”
季凡带着她下了病房楼，直奔办公楼的最顶层。
这会行政区的也下班了，电梯里没人。
顾桑榆来到了陆哲的办公室。
房间不大，标准的领导办公室，书柜、办公桌、茶几、沙发，没有多余的装饰，非常的严肃正经。
陆哲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看文件。
季凡把她带到，拉上门走了。
顾桑榆把饭放在茶几上，走到他身侧，指了指手上的饭盒，“饭来咯。”
陆哲取下眼镜，站起来拉着她坐在沙发上，“你吃过了？”
“我吃完了才来的。”顾桑榆乖巧的坐在他身旁。
她扭过头看他吃饭，陆哲吃相优雅斯文，他点点头，“这豌豆烧得好，挺入味。”
她傲娇的挑眉问，“比起陆院长的手艺如何？”
“各有千秋吧。”
“没见过这么夸自己的，”顾桑榆笑道，“哦，前面杨巧云醒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的，那她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出院了？”
陆哲点点头，“嗯，再观察一晚，确定没什么事了，明天办理出院手续。”
顾桑榆哦了一声，撑着脑袋跟他说话，“今天让你亲自跑到学校里来，真是不好意思了。”
陆哲看了她一眼，“我说过了，只要是跟你有关的事情，我责无旁贷。”
顾桑榆眼含笑意，“那就多谢陆院长的责无旁贷了。”
吃过饭，陆哲还有文件要看，顾桑榆坐在他身边也跟着看了一会，陆哲一直拉着她的手，捏着她的手上的肉。
顾桑榆的视线定格在他的手上，咱们这位陆院长好像尤其喜欢摸她，要么就是摸她的头，要么就是捏她的手。
这算不算是爱不释手？
她歪着脑袋，观察着陆哲。
他平时不笑的时候虽然很清俊，但工作起来的样子却更吸引人一些，原来他也戴眼镜的，
戴着眼镜的陆哲更添了几分文质彬彬的气息，看起来也比之前柔和了许多。
他是真的帅，虽然脸上没什么皱纹，但他的眼神里总是带着许多顾桑榆可以看得懂的情绪，时间所带来的不是沧桑，而是成熟和稳重，那是岁月赋予他的礼物。
陆哲左手握着她的右手，眼睛盯着另一只手里的文件，“看什么呢？”
“我在——”顾桑榆顿了顿，“看你啊。”
陆哲转头迎着她的目光，“好看吗？”
顾桑榆很诚实的点点头，“好看呀。”
从前别的女人往他跟前凑的时候，他异常的反感，但此刻听着顾桑榆夸他长得好看，他又万分庆幸，幸好自己还皮相不错。
小丫头看他的眼神里，有着欣赏，感激，还有一丝丝的害羞，不过害羞那部分被她掩饰的很好，不仔细看体会不出来。
他对她温柔的笑了笑，又专心去看文件了。
顾桑榆一直很安静的待在他身边，不聒噪不吵闹，这让陆哲觉得她非常的乖巧懂事。
她看看表，差不多该上班了，一会人多了她再从院长办公室出去就不好了。
陆哲说打电话让季凡来带她回病房，顾桑榆说不用，“刚才来的路上我记了路的，我能找到的。你放心吧，走丢了我给你打电话你来接我啊。”
“好。”揉揉她的脑袋，将她送到电梯门口，“晚上可能没时间去看你了，一会要去卫生局开几个会。”
“你去吧，别担心我，”顾桑榆朝他眨眼，“有事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真乖，他拉着她的手，瞬间有些舍不得。
他感觉到自己有些粘着她了，可她会不会觉得反感呢？
其实恋爱中，通常都是女人喜欢粘着男人多一些，陆哲则正好相反，他感觉自己变成了爱粘人的角色。
电梯上来了，陆哲把她拉到怀里，不能吃肉喝口汤也行的吧？
顾桑榆在他怀里笑了笑，“我真的要走了。”
陆哲叹了口气，“总想你能时刻留在我身边。”
“会的。”顾桑榆笑着推开他，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陆哲眼睛一亮，她这是间接的答应他要跟他携手一生吗？
一时间有些小激动。
顾桑榆走进电梯，按了1楼，朝他挥手，“晚上记得按时吃饭。”
陆哲也挥挥手，“知道了。”
结果下了楼梯，出了这栋楼，顾桑榆还是迷路了，看来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其实真的不能怪她，这市医院的占地面积是她们那边的三四倍了，看每栋楼好像也都长得差不多，她明明记得是出了这栋楼往左手拐，拐来拐去就给拐丢了。
正懊恼着要不要给陆哲打电话，迎面走过来一位中年妇女。
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皮肤白皙，脸上有少许皱纹，穿着套装连衣裙，走路的姿势端庄得体。
顾桑榆猜测她应该是来看病人的，那她应该认路了吧？
她走过去，微笑道：“阿姨您好，我那个、我迷路了，请问您知道急诊楼在哪边吗？”
中年妇女打量了她一下，面前的女孩脸有些圆，嘴角一扬显得分外的可爱，她朝她微微一笑，指着左手边的路，“你从这边走，中间有个喷泉，穿过去就是了。”
“好的好的，谢谢阿姨。”顾桑榆道了谢就走了。
中年妇女觉得这女孩笑起来很好看，听她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本地人说话偏软，这姑娘说话清脆，不带南方口音，又想到自己那三十多岁也没有对象的儿子，望着顾桑榆远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陆哲正在聚精会神的看手中文件的时候，办公室走进来一个人，他抬眼一看，感觉有些意外：“妈，你怎么来了？”
秦柔眼睛里带着责备，“臭小子，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陆哲皱皱眉，“你不是和李阿姨出去玩去了么，我想等你回来再给你个惊喜啊。”
“惊喜？”秦柔坐在沙发上，接过陆哲倒的茶，“你要是能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那才算是真的惊喜。”
陆哲听她说儿媳妇，嘴边扬起笑容，“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说的跟真的一样。”
“是真的，这次是真的。”
秦柔见他说的干脆，半信半疑道：“那女孩被你搞定了？”
“妈，什么搞不搞定，”他笑道，“总之你就放心吧，儿媳妇我是带回来了的，只是要再等等。”
秦柔乐开了花，她这儿子三十多年来就那么一朵桃花，还蔫了。
这孩子死心眼，从前她就知道有个女孩在他心里扎了根，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单相思，她这个做妈妈的也只能是干着急，现在听他说的那么肯定，一想到他能成家了，心里怎么能不开心呢？
只是她记得有一次陆哲回来跟她说过，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好像是有男朋友的吧？
“我怎么记得，你上次从叶县回来还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三天都没出过门？”秦柔问，“那次你不是跟我说你喜欢的女孩子有意中人了？”
陆哲沉默了几秒，“他们还结婚了。”
“结婚了？那这是？”秦柔更加疑惑了。
陆哲淡淡一笑，“谁规定，结了婚就不能离婚了？”
“二婚啊？”秦柔不禁拔高了语调。
陆哲一个眼神扫过来，“二婚又如何？”
别说顾桑榆是二婚，哪怕她三婚四婚，陆哲都丝毫不会在意。
秦柔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她并不是一个不开明的母亲，但——算了，只要儿子高兴，她怎么样都不会反对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以为陆哲会一直这么一个人过下去。
但现在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他觉得开心快乐，管她有没有结过婚呢，甚至他们以后不要孩子她都不会去过多干涉，孩子的事情就让孩子自己去决定吧。
“只要你愿意，我一点都不会反对的。”秦柔表明了态度。
其实她心里想的清楚，只要自己的儿子过得幸福就好，他已经没有父爱了，自己平时公司也忙，能有个女人照顾他关心他，她这个当妈的又何必计较太多呢？
陆哲抱了秦柔一下，“谢谢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的。”
秦柔拍拍他的肩，“一旦决定了，就好好待人家，争取早些时候把她带回来给妈瞧瞧。”
“一定，”陆哲沉声道，“不会太久的。”
“行吧，那你先忙，我就是来看看你，”秦柔站起来说，“这几天我都在家里休息，有时间就回来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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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子里想好了几道菜，想着一边炒菜一边熬粥，心里计算着时间。
这一通忙下来，等菜全都炒好了，粥也煮粘稠了。
她把火关到最小，让它慢慢煲着。
之前从超市买了几个多层的饭盒，这会把它们都洗干净了，摊开放到餐桌上。
皮蛋瘦肉粥是给杨巧云吃的，又给她夹了秋葵和山药，江兰茜的饭盒盛的米饭，菜是肉沫烧豌豆和青椒肉丝。
她给陆哲发短信问陆哲中午是回家吃还是她带去医院，陆哲说早上的会没开完，可能中午回不去，顾桑榆发了个了解的表情，然后告诉他饭做好了一会给她送过去。
她给江易打了电话，自己匆匆扒了几口，拎着饭盒下了楼。
杨巧云这会好多了，又听江兰茜详细的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她心里对顾桑榆非常的感激。
接过顾桑榆递过来的饭盒，她闻着淡淡的粥香，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桑榆，谢谢你。”
“说这个干什么，快吃吧，也不知道合不合胃口，”顾桑榆听完笑道，又把江兰茜的那份给她，“这是你的。”
“真是辛苦你了，”江兰茜打开饭盒，里面总共三层，米饭在最下面，她尝了一口，“这豌豆烧的不错，肉也很香。”
顾桑榆有些傲娇的点点头，“那是，也不看是谁做的。”
“桑榆，你手艺还挺好的嘛，真是看不出来，”江兰茜笑道，“你看起来倒像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没想到能做的一手好饭菜。”
“这就叫人不可貌相，”顾桑榆抖抖眉毛，“有没有爱我多一些？”
江兰茜笑道，“你把你那眉毛赶紧收起来，我快喷饭了。”
杨巧云喝了口粥，粥很好吃，山药清香，秋葵也爽口，虽然她很馋江兰茜饭盒里的肉沫豌豆，但她不太好意思说。
又看着两人斗嘴，想到之前曹可欣让她故意去对顾桑榆说的那番话，心里感到有些羞愧。
她不仅没有因为那件事对她有意见，还救了自己，这会又怕外面的饭她吃不惯亲自做好送了过来。
顾桑榆那天在食堂里对曹可欣说的话言犹在耳，她说得对啊，那一切的一切跟刘璃都没什么干系，而她们也不是审判者，更没有什么权利对刘璃做出任何的判决。
也不过是因为曹可欣跟刘璃有过节罢了，而自己那样听她的话，也算是助纣为虐了吧？这期间大家渐渐都不敢和刘璃接触，她也算是帮凶。
但顾桑榆看起来不像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从今天这事就能看出来，顾桑榆是个非常值得深交的人。
耳边听着顾桑榆爽朗的笑声，杨巧云不出声的跟着笑。
她想，这才是真正的朋友之间相处的模式吧。
顾桑榆看看表，“你两先吃，我出去一下。”
“去吧，这有我呢。”江兰茜挥手。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巧云，不舒服就跟班长说。”顾桑榆拿起旁边的饭盒出了门。
杨巧云看她手里还拎着一个饭盒，“桑榆这是干嘛去？”
江兰茜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肯定是去找之前那个陆院长了呗，江兰茜心里笑了笑，却并没说出来。
季凡在门口等了有一会顾桑榆才出来。
她看见季凡楞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院长让我来接你。”他刚才看着她进去的，但是他依照院长的指示，不敢催她。
“接我？去哪儿？”说完指指手里的饭盒，“正好你也在，这饭盒就麻烦你帮忙送过去吧，我也就不用去了，也不知道他会开完没有——”
“开完了开完了，这会正等着你呢，”季凡不接饭盒，“顾小姐还是亲自送过去的好。”
这饭盒他可不敢接，摆明了院长要见的是面前这人，可不是拎着饭盒的他。
“那你带路。”
季凡带着她下了病房楼，直奔办公楼的最顶层。
这会行政区的也下班了，电梯里没人。
顾桑榆来到了陆哲的办公室。
房间不大，标准的领导办公室，书柜、办公桌、茶几、沙发，没有多余的装饰，非常的严肃正经。
陆哲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看文件。
季凡把她带到，拉上门走了。
顾桑榆把饭放在茶几上，走到他身侧，指了指手上的饭盒，“饭来咯。”
陆哲取下眼镜，站起来拉着她坐在沙发上，“你吃过了？”
“我吃完了才来的。”顾桑榆乖巧的坐在他身旁。
她扭过头看他吃饭，陆哲吃相优雅斯文，他点点头，“这豌豆烧得好，挺入味。”
她傲娇的挑眉问，“比起陆院长的手艺如何？”
“各有千秋吧。”
“没见过这么夸自己的，”顾桑榆笑道，“哦，前面杨巧云醒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的，那她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出院了？”
陆哲点点头，“嗯，再观察一晚，确定没什么事了，明天办理出院手续。”
顾桑榆哦了一声，撑着脑袋跟他说话，“今天让你亲自跑到学校里来，真是不好意思了。”
陆哲看了她一眼，“我说过了，只要是跟你有关的事情，我责无旁贷。”
顾桑榆眼含笑意，“那就多谢陆院长的责无旁贷了。”
吃过饭，陆哲还有文件要看，顾桑榆坐在他身边也跟着看了一会，陆哲一直拉着她的手，捏着她的手上的肉。
顾桑榆的视线定格在他的手上，咱们这位陆院长好像尤其喜欢摸她，要么就是摸她的头，要么就是捏她的手。
这算不算是爱不释手？
她歪着脑袋，观察着陆哲。
他平时不笑的时候虽然很清俊，但工作起来的样子却更吸引人一些，原来他也戴眼镜的，
戴着眼镜的陆哲更添了几分文质彬彬的气息，看起来也比之前柔和了许多。
他是真的帅，虽然脸上没什么皱纹，但他的眼神里总是带着许多顾桑榆可以看得懂的情绪，时间所带来的不是沧桑，而是成熟和稳重，那是岁月赋予他的礼物。
陆哲左手握着她的右手，眼睛盯着另一只手里的文件，“看什么呢？”
“我在——”顾桑榆顿了顿，“看你啊。”
陆哲转头迎着她的目光，“好看吗？”
顾桑榆很诚实的点点头，“好看呀。”
从前别的女人往他跟前凑的时候，他异常的反感，但此刻听着顾桑榆夸他长得好看，他又万分庆幸，幸好自己还皮相不错。
小丫头看他的眼神里，有着欣赏，感激，还有一丝丝的害羞，不过害羞那部分被她掩饰的很好，不仔细看体会不出来。
他对她温柔的笑了笑，又专心去看文件了。
顾桑榆一直很安静的待在他身边，不聒噪不吵闹，这让陆哲觉得她非常的乖巧懂事。
她看看表，差不多该上班了，一会人多了她再从院长办公室出去就不好了。
陆哲说打电话让季凡来带她回病房，顾桑榆说不用，“刚才来的路上我记了路的，我能找到的。你放心吧，走丢了我给你打电话你来接我啊。”
“好。”揉揉她的脑袋，将她送到电梯门口，“晚上可能没时间去看你了，一会要去卫生局开几个会。”
“你去吧，别担心我，”顾桑榆朝他眨眼，“有事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真乖，他拉着她的手，瞬间有些舍不得。
他感觉到自己有些粘着她了，可她会不会觉得反感呢？
其实恋爱中，通常都是女人喜欢粘着男人多一些，陆哲则正好相反，他感觉自己变成了爱粘人的角色。
电梯上来了，陆哲把她拉到怀里，不能吃肉喝口汤也行的吧？
顾桑榆在他怀里笑了笑，“我真的要走了。”
陆哲叹了口气，“总想你能时刻留在我身边。”
“会的。”顾桑榆笑着推开他，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陆哲眼睛一亮，她这是间接的答应他要跟他携手一生吗？
一时间有些小激动。
顾桑榆走进电梯，按了1楼，朝他挥手，“晚上记得按时吃饭。”
陆哲也挥挥手，“知道了。”
结果下了楼梯，出了这栋楼，顾桑榆还是迷路了，看来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其实真的不能怪她，这市医院的占地面积是她们那边的三四倍了，看每栋楼好像也都长得差不多，她明明记得是出了这栋楼往左手拐，拐来拐去就给拐丢了。
正懊恼着要不要给陆哲打电话，迎面走过来一位中年妇女。
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皮肤白皙，脸上有少许皱纹，穿着套装连衣裙，走路的姿势端庄得体。
顾桑榆猜测她应该是来看病人的，那她应该认路了吧？
她走过去，微笑道：“阿姨您好，我那个、我迷路了，请问您知道急诊楼在哪边吗？”
中年妇女打量了她一下，面前的女孩脸有些圆，嘴角一扬显得分外的可爱，她朝她微微一笑，指着左手边的路，“你从这边走，中间有个喷泉，穿过去就是了。”
“好的好的，谢谢阿姨。”顾桑榆道了谢就走了。
中年妇女觉得这女孩笑起来很好看，听她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本地人说话偏软，这姑娘说话清脆，不带南方口音，又想到自己那三十多岁也没有对象的儿子，望着顾桑榆远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陆哲正在聚精会神的看手中文件的时候，办公室走进来一个人，他抬眼一看，感觉有些意外：“妈，你怎么来了？”
秦柔眼睛里带着责备，“臭小子，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陆哲皱皱眉，“你不是和李阿姨出去玩去了么，我想等你回来再给你个惊喜啊。”
“惊喜？”秦柔坐在沙发上，接过陆哲倒的茶，“你要是能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那才算是真的惊喜。”
陆哲听她说儿媳妇，嘴边扬起笑容，“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说的跟真的一样。”
“是真的，这次是真的。”
秦柔见他说的干脆，半信半疑道：“那女孩被你搞定了？”
“妈，什么搞不搞定，”他笑道，“总之你就放心吧，儿媳妇我是带回来了的，只是要再等等。”
秦柔乐开了花，她这儿子三十多年来就那么一朵桃花，还蔫了。
这孩子死心眼，从前她就知道有个女孩在他心里扎了根，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单相思，她这个做妈妈的也只能是干着急，现在听他说的那么肯定，一想到他能成家了，心里怎么能不开心呢？
只是她记得有一次陆哲回来跟她说过，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好像是有男朋友的吧？
“我怎么记得，你上次从叶县回来还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三天都没出过门？”秦柔问，“那次你不是跟我说你喜欢的女孩子有意中人了？”
陆哲沉默了几秒，“他们还结婚了。”
“结婚了？那这是？”秦柔更加疑惑了。
陆哲淡淡一笑，“谁规定，结了婚就不能离婚了？”
“二婚啊？”秦柔不禁拔高了语调。
陆哲一个眼神扫过来，“二婚又如何？”
别说顾桑榆是二婚，哪怕她三婚四婚，陆哲都丝毫不会在意。
秦柔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她并不是一个不开明的母亲，但——算了，只要儿子高兴，她怎么样都不会反对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以为陆哲会一直这么一个人过下去。
但现在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他觉得开心快乐，管她有没有结过婚呢，甚至他们以后不要孩子她都不会去过多干涉，孩子的事情就让孩子自己去决定吧。
“只要你愿意，我一点都不会反对的。”秦柔表明了态度。
其实她心里想的清楚，只要自己的儿子过得幸福就好，他已经没有父爱了，自己平时公司也忙，能有个女人照顾他关心他，她这个当妈的又何必计较太多呢？
陆哲抱了秦柔一下，“谢谢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的。”
秦柔拍拍他的肩，“一旦决定了，就好好待人家，争取早些时候把她带回来给妈瞧瞧。”
“一定，”陆哲沉声道，“不会太久的。”
“行吧，那你先忙，我就是来看看你，”秦柔站起来说，“这几天我都在家里休息，有时间就回来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