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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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刀鱼的滋味，猫跟你都想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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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董刚洲，你在跟我告白？”林妤的反应倒很自然，似乎早有预料。
董刚洲点点头，一脸歉意，说：“我本来是想在你生日的那天说的，可是我忍不住了。”
忍了那么多年，好多年了。
林妤默了默，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答应的话，我们之间会不会很尴尬？”
或者也不是尴尬，是没办法再好好相处了。
董刚洲脸色暗了下去，说：“想过。”
所以，那么多年他从未开口。
“为什么会喜欢我？”话一问出口林妤就有些后悔，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果不其然董刚洲摇摇头。
怕自己的答案可能让林妤不满意，董刚洲说：“你还记得吗，你以前总等我一起回家，无论多晚你都会等我。”
林妤忘了，不过印象中好像都是他等她吧？因为董刚洲年长林妤两岁，又是男孩子，所以董家两位父母一直耳提面命其要好好照顾林妤。为了体现男子担当，所以他要充当护花使者。林妤那个时候因为参加部门，所以经常要留到很晚。董刚洲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怨言等待，顶多无聊了他会跑去打篮球，末了一身汗湿湿地来找林妤一起回家。又或者林妤忙完了跑到篮球场上去找他，再欣赏一会儿他的球技。高中那会儿董刚洲已经有一米八了，高高瘦瘦的像根竹竿，用林妤的话说是要多丑有多丑。后来他打篮球以后肌肉也结识了，人也魁梧了，不知不觉的就长开了。
“多久前的事情了？”林妤问。
“小学五年级，我每天晚上因为英文单词背不出来被罚留校。”董刚洲说。
小学五年级？所以，那时候林妤还是小学三年级。
实话说，林妤真的想不起来了。
董刚洲又说：“有一天外面在下雨，你一个人在屋檐下等我，天都黑了，你看到我的时候哭了，你说你以为我走了，把你一个人扔在学校。”
“哦……”
“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你会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林妤不知道，原来董刚洲说起情话的时候还一套一套的。
“林小妤，我二十九岁了。”董刚洲说。
林妤点头，“我知道啊。”
“二十九年我都没有谈过恋爱，明年我就三十岁了。”董刚洲一脸无辜相。
林妤不为所动，说：“那你去找个女朋友啊……”
“林小妤，我们在一起吧，好不好。”董刚洲不再拐弯抹角。
林妤不傻，从那天董刚洲在电梯上亲她时她心里就已经有了预防针，所以这个结果她并没有特别意外，相反地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段期间她和董刚洲之间相处总觉得有点什么，但说不上来。可林妤怎么也没有想到，董刚洲居然从小学开始就对她有好感。等等！小学，他那时候都还没发育吧？
林妤没有说话，转身去了卫生间用脸盆接温水。等她卫生间出来，就见董刚洲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一脸无措地看着她。
林妤看看董刚洲，说：“你自己去卫生间擦身子，小心手上的滞留针。”
董刚洲毕竟是一个强壮的大男人，虽然因为胃出血住院，但这几天自身强大的修复力让他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下地走路什么的更不是什么问题。
听了林妤的话，董刚洲乖乖地下床去了卫生间。
林妤则是去厨房把粥热了起来。
VIP病房在住院部的四楼，要是在白天，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清楚医院内的松树。林妤的脑袋靠在窗户上，眼神毫无焦距地看着某处的光亮。暗恋的滋味林妤再清楚不过，只是从来没有把这两个字和董刚洲联系在一起。
年少时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写作业，林妤的妈妈要上班加班，她就在董刚洲家里吃饭睡觉。
董刚洲有什么，林妤就有什么。董家人真的把林妤当成了家里的一份子，尤其董刚洲又是独生子。
那时候董妈妈总是开玩笑说：“小妤长大后要是不嫌弃小刚当你老公，那我就当你妈妈。”
林妤那时候小，闻言把头摇成一个拨浪鼓，“我才不当他老婆。”
董刚洲也不甘示弱，“谁想娶你哦。”
虽然是玩笑话，可这件事一直是两家人最津津乐道的。甚至是现在，逢年过节林妤和董刚洲回家总免不了被调侃一番，反正俩个人都还没有对象，不如就在一起得了。所以林朴总是姐夫姐夫地叫董刚洲，倒真的一直把这个玩笑话当真。
林妤从来没有想过，一直嫌弃自己的董刚洲居然会喜欢她。
等董刚洲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只见林妤站在窗边发呆。
董刚洲轻轻叫了一声：“林小妤。”
他一直叫她林小妤，非要在林妤之间夹上一个小来显示自己的高大。以前林妤是不屑，听习惯了倒没觉得什么。
林妤转身。
董刚洲说：“你不要着急拒绝我，你先考虑几天，好不好。”
林妤点点头，说：“我先回去了，你今晚一个人应该没事吧。”
VIP病房配备有护士专门照顾，即使是晚上。
董刚洲没有说话。
许是他刚洗漱完，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清爽，但他脸上无辜可怜的表情却无比惹人疼惜。
林妤真怕自己多看几眼他这副样子就心软，拿起包，说：“我把粥给你热出来了，你饿了就吃一点吧。”
说完踩着凌乱的步伐离开了病房。
= = =
“董刚洲，你说，你以后的老婆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你倒想得美！癞□□想吃天鹅肉！”
……
半梦半醒，一整晚林妤的梦境里都是董刚洲，这直接导致她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好，第二天直接顶着个黑眼圈去公司上班。
安迪见到林妤的时候有些意外，关心地说：“你脸色那么差，家里情况还好吗？假期批了有一周的时间，你怎么现在来上班了？”
林妤抓抓脑袋，只能圆谎，说：“耽误那么多天的工作实在不太好。”
“说什么傻话，家人是最重要的。”安迪拍拍林妤的肩膀。
林妤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楷模，同事一见到她都是各种关心。直到她去了卫生间才知道自己的脸色到底有多差，脸色暗沉不说，黑眼圈还无比巨大。林妤忍不住腹诽，她才26周岁啊！好吧，再过不久她27周岁的生日就到了。这女人的脸还真是娇贵，她昨晚只是懒了一点没有护肤，加上没有睡好就成了这副德行。要是这会儿让董刚洲见到，他还会说喜欢她吗？
昨晚林妤想了很多，董刚洲的表白虽然来得突然，可她并没有想象中的不知所措，而且，她没有一点不高兴。回忆起和董刚洲那么多年的感情，他们之间像亲人，像朋友，超过了友情还不到爱情。这几年董刚洲生意越做越大，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不像小时候那样打打闹闹，反而有些若即若离。
即使思绪无比清晰，可林妤心里还是乱糟糟的。
回到办公室后还有更糟的事情，不过主角是安迪。
有一个自称是安迪老公的人闹到了公司，在大堂里对安迪破口大骂。
办公室里面已经乱成一锅粥，同事们议论纷纷。
林妤还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唐青晨在林妤耳旁悄悄说：“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
半个多月前安迪的家事在公司论坛闹得沸沸扬扬，林妤虽然不逛论坛，但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有人匿名发了安迪和她老公的照片，还说安迪行为不检点，她老公更是在外面养小三。
这个新闻出来的时候安迪正在上升期，不过后来不知是怎么处理的，公司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冷冻安迪。
有个同事从楼下上来，一进办公室就兴奋地说：“天呐，那男的太没素质了，居然把大堂里的花瓶给砸了。”
“不是吧，你看到安迪了没有？”另一个同事说。
“安迪很淡定，保安来了，那个男的被带走了。”
林妤从同事们的八卦里依稀了解到，安迪的老公也是某个公司的总经理，名叫周峰。他和安迪是大学同学，两个人是校园爱情到步入婚姻殿堂，按理说真的是让人很羡慕。
安迪今年有三十岁了，但和她老公还没有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人没有孩子的原因，反正安迪的老公就在外面养小三了。安迪知道这件事情后不慌不乱搜集证据，手上不仅有一堆照片，还有视频。两个人的婚姻是走不下去了，安迪提出的离婚，并且要求她老公净身出户。
本来这件事情也就是市井常事，可安迪老公外面那个小三作死不同意净身出户，然后在FTF的论坛大肆抹黑安迪。要说这个小三也是不带脑子，虽然她发匿名帖，可ID还是被查出来了，安迪又有了一个理由状告她老公，不，应该算是前夫。
今天周峰来公司闹大概真的是狗急跳墙了，吃瓜群众最喜闻乐见这种丑事，只是苦了安迪又要被人议论纷纷。
“男人这种生物真的是奇葩的存在，他们的下身永远不受自己控制，现在大脑也不能受自己控制了。”一个女同事说。
男同事闻言纷纷反驳，“你可别一棒子打死所有男人啊，虽然奇葩年年有，但碰巧今天这个奇葩是个男人而已。”
“反正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办公室里又是七嘴八舌的八卦。
好戏热度渐退，唐青晨对着电脑看着公司以往的一些策划案，感叹：“安迪的案子都做得很漂亮，只可惜看男人的眼光不怎么样。”
林妤闻言挑眉，说：“你倒很有经验？”
唐青晨耸肩，放下鼠标，对林妤说：“老实说，我看男人真的很有一套的，你信不信？”
林妤摇头。
唐青晨叹一口气，将林妤的脑袋一转，说：“你看那个人。”
门口刚好进来一个人，林妤下意识反问：“林毅高？”
“对，林秘书，你别看这个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可他的看人的眼神不一样，这样的人城府很深，换句话说很可靠。”
“胡说八道。”林妤反驳。
“你别不信，这种男人其实是很可靠的。”
“那你去靠啊。”
唐青晨切了一声，“我要靠我就去靠董总了，依我的观察，董总这个男人才不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法？”
“没什么绯闻，也不与人暧昧，工作上又那么优秀……”
“打住。”林妤伸手捂住唐青晨的嘴，她差点忘了某人是董刚洲的迷妹。
= = =
林毅高来找林妤，开口就是：“你们两个怎么了？老董现在又不吃东西，我怀疑他是不是在找死。”
林妤自己的心情都还没有怎么调整过来，听到这个消息还真有些郁闷，闻言道：“我怎么知道。”
想起刚才唐青晨对林毅高的评价，林妤又忍不住打量起他。公司里知道董刚洲和林妤认识的人就只有林毅高一人，有时候他就像是一个眼线，时不时过来和林妤寒暄几句，顺便有意无意透露董刚洲的近况。
“你不知道？”林毅高眯了眯眼，藏在镜框后的眼角有些细纹，今天的他鼻梁上却架着一副细细的金属框的眼镜，让林妤有些不习惯。
林毅高又说：“老董这家伙一碰上你的事情就变态反常。”
林妤有点无话可说。如果林毅高是知道董刚洲暗恋她的话，那他这句话就是故意的。可如果林毅高不知道董刚洲暗恋她，那他这话也太话里有话了。
林毅高扶了扶镜框，脸色有些疲惫，缓和道：“他这个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以为自己是机器人不用吃东西，好端端的胃就是被他这么折腾的。老实说他这个时候闹小孩子脾气不吃饭真的很危险。”
“那你让他吃啊。”林妤闷闷地说，心里有些委屈，他不吃东西又不是她不让的。
“他要真肯听我的话，我真是谢天谢地了。”林毅高虽然看起来清瘦，但衣品很好，转身离开时微微带风。
林妤回到办公室之后八卦已经停止，因为安迪回来了。
安迪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今天她一身纯黑套装，裙摆处微微开叉，性感又优雅。虽然已经三十岁，但安迪很好地管理了自己的身材，在穿衣上也不会死板，给人的感觉不是单纯的干练。
安迪的前夫已经被保安驱逐，虽然作为当事人的安迪很无辜，但公司里还是会认定是安迪处理不好家事。这种事情是公司里最不愿意看到的，即使安迪很有能力。
林妤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拒绝了策划部主管一职。
安迪是因为家事，林妤则还有二次元的事情。
《乱食大帝》第二季的剪辑已经展开，昨晚林妤看到了第一集的成片，虽然只有短短的八分钟，但制作非常精良。
林妤眼下的任务是宣传文案，这对她来说不算是太难的事情，但终究也需要开动脑子。可现在林妤心里和脑里都乱糟糟的，哪里还有心思去想这些。
其实一直以来就有文化公司向林妤发来意向合作，如果真的签约，林妤的负担就减轻许多，起码一个团队分工明确，林妤不至于这样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来。可林妤就是不想太复杂，她就想简简单单地经营自己的微博，不需要后面团队策划。显然她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一些。沈清秋之前就提醒过林妤，像她们这种艺人发个微博都要经过公司过目，林妤这样的博主更需要一个团队经营。当时林妤还反驳沈清秋，“你不是声称自己的微博都是自己写的？”
沈清秋也不否认，“是我自己写的啊，只不过发之前要给公司先看一看。”
下午上班林妤根本不在状态，开会讨论新产品策划时林妤连连走神。同事们都很理解，只有林妤心里过意不去。
不知道董刚洲午饭吃了没有？他现在在干什么？要不要给他发个信息？
下班后林妤还是忍不住去了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林妤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但一想起自己上次在急诊室门口哭成一个傻瓜，林妤就有点排斥来医院。
医院这个地方还是能不来就不来。
小心翼翼推开VIP病房的门，林妤猫着步子走到董刚洲病床前。
董刚洲正闭着眼睛靠在床上，听到动静睁眼。
林妤就见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你来了。”董刚洲说，他轻微动了动，好像有点不太自然。
林妤放下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问：“你今天吃什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没吃。”
“为什么不吃？”
董刚洲看看林妤不好的脸色，闷闷地说：“不想吃。”
林妤二话不说起身去了厨房，见锅里有粥，于是动手打开电磁炉。
没一会儿林妤端着一碗粥出来，不声不响一把塞到董刚洲的手里，用命令的口气说：“吃了。”
于是董刚洲乖乖地拿起勺子准备吃，不料又被林妤一把拦住，“小心烫！”
“哦……”
接着，在林妤的注视下，董刚洲慢慢地喝完了一小碗粥。
没一会儿林毅高来了，刚好见董刚洲放下碗，他脸上乐开了花，笑着说：“这不是挺好的，都吃了那么一大碗呢！”
碗其实很小。
董刚洲冷了林毅高一眼，识相的林毅高闭上了嘴。
林毅高看看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林妤，心想真是奇了，这小姑娘一来就能让董刚洲吃上一碗粥，到底是施了什么魔术？
林妤见董刚洲放下了碗，问：“还要再吃一点吗？”
董刚洲点点头。
林妤想了想，说：“还是等会儿再吃吧，一下子吃太多也不好。”
董刚洲闻言又是点点头。
一旁的林毅高匪夷所思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一直知道董刚洲对林妤有意思，可也不是这样的吧？平时那个说一不二的董刚洲去哪里了？那个跟外商谈判时一脸自信的董刚洲去哪里了？
这林妤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她一直都是阴魂不散的。
董刚洲做人做事都很有条理，但碰上林妤的事情就显得有些杂乱无章。林毅高还记得有一年新员工资料由董刚洲过目时，他楞楞看着林妤那份简历足足有十来分钟，就简简单单一张纸。
后来很多事情表明董刚洲和这个叫林妤的之前关系不一般，或许更多的是董刚洲对这个叫林妤的不一般。
林毅高看看董刚洲又看看不远处的林妤，自诩明事理的的他借故早早离开，把空间留给了病房里的两个人。
小暑已过，夜晚来得还是比较迟。人真的有点奇怪，冬天的时候想念夏天，夏天的时候想念冬天。
窗外的闷热与病房内形成鲜明对比，坐了没一会儿林妤倒觉得有些冷了，顺手拿了条毯子盖在身上。
董刚洲见状拿起空调遥控将温度往上调高了几度。
病房内静静的，林妤看着手机屏幕，董刚洲看着林妤。总觉得百看不厌，也不一定要说什么话，看她忙她的事情就好。
董刚洲不知道是不是专情的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林妤的感情还是不变。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林妤的呢？董刚洲自己心里也没有准确的答案，只是初中的时候，有一个晚上董刚洲梦遗了，而他梦到的对象是林妤。
那时候董刚洲真的觉得自己很龌龊，有一度时间靠数落林妤来打压自己内心深处对她的情感。董刚洲不断告诉自己，他们的感情就像兄妹，哪有哥哥喜欢妹妹的，那样太变态了。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董刚洲知道，林妤可以不是他的妹妹。
高中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写情书给董刚洲了，他曾尝试着想跟其中一个女孩交往，但无论如何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只是觉得，如果有一天林妤问起来了，他该怎么解释？所以他就一直没有交女朋友。董刚洲心想，等高中毕业，等林妤也高中毕业，那他或许可以跟林妤说他喜欢她。可是半路杀出了一个陈咬金。
原来林妤有喜欢的人啊。
董刚洲找了一帮男孩去找那个叫方信的人，他倒要看看这个方信到底能不能让人放心。结果一看可真不让人省心，这个方信好像真的还不错。
所以，林小妤，你是不会喜欢我的吧，董刚洲心想。
后来方信不知道怎么的就跳级到了董刚洲的教室，不仅如此，这人还坐在他的面前。
董刚洲永远忘不了林妤说过了一句话：“董刚洲，你看看人家方信，他比你小一岁耶，人家都跳级上来读书了，而你还是个吊车尾，你真是太丢脸了。”
于是董刚洲开始啃起了书本。
大概董刚洲真如大人们说的，“人是聪明的，但心思都不在学习上”。只要他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了，那学习对他来说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可真的不容易，基础差的董刚洲学起来真的很吃力，他一度想过放弃，何必为了一句话就这么痛苦？但万万没想到，他看到了林妤写给方信的情书。
To：信。
From：林妤。
当时方信的位置就在董刚洲前面，那封信不知是谁放在方信的抽屉里的，反正不可能会是林妤放的。林妤如果经过董刚洲的班级，那么一定会有一帮男生吹着口哨喊他董刚洲的名字。别人都说林妤是董刚洲的女朋友，公认的，除了林妤一个人否认。
那封信是董刚洲不经意看到，原本没在意，可眼睛再一看，竟然看到了林妤的名字。天知道那时候董刚洲是什么心情，当天下午他就请假了，接着又发了好几天烧。只不过这些林妤都不知道罢了。
那封信，现在在董刚洲的抽屉里。
林妤被盯得发毛，虽然她没看董刚洲，但能感受到董刚洲注视自己的目光。
气氛有点诡异的尴尬，好像也不是尴尬。
林妤感觉有点热，扯掉了身上的毯子，目光一抬就撞到董刚洲的眼。
董刚洲好像在看林妤，又好像没有在看林妤，他的目光沉沉的。
“董刚洲。”
“林小妤。”
两个人异口同声。
林妤清了清嗓，说：“你先说。”
等了一会儿董刚洲没有开口，林妤叹了一口气，问：“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但想起一些往事。”董刚洲说。
林妤点点头，“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嗯。”董刚洲应了一声，顿了顿，说：“你别走。”
= = =
董刚洲认真说话做事时眼里总是无比清澈，所以林妤很喜欢看他练习大提琴，因为这个时候的董刚洲特别认真。小时候董刚洲被逼着练习大提琴，可他不喜欢，董母板着脸，董刚洲只能可怜兮兮地跟林妤说：“你别走，陪我练琴好不好呀。”
林妤总是心软，见他这副模样总不会拒绝，于是他拉着难听的大提琴，她则趴在一旁写作业。后来董刚洲能拉很多曲子了，林妤就成了点歌机：“董刚洲，你会拉那个欢乐颂吗？”“董刚洲，你拉小星星给我听吧。”
一晃眼，那么多年过去了。
最近一次听董刚洲拉大提琴是在公司的年会上，也就是今年年初的事情。当时他穿着西装坐在舞台中央，所有的灯光都暗了，只留下那一盏聚光灯打在身上。
董刚洲上台的时候林妤也有些惊讶，因为年会前林妤随口调侃过董刚洲：“好久没见你弹大提琴了，不如在年会上来一曲吧，到时候一定震惊全场。”
那时董刚洲还是一脸的不屑，他才没有兴趣在年会上当个小丑。
大提琴拉出第一个音符时底下的员工都沸腾了，谁都没有料到董刚洲还有这一手的本事。琴声婉转流畅，一旁有过钢琴经验的于舒雅感慨：“老董没个十几年的功夫是来不了这水准的。”林妤很想说“是是是”。
也不看看当初是谁陪着练琴的，林妤想想就觉得有点骄傲，很奇怪居然有种媳妇熬成婆的骄傲感。
病房里因为董刚洲的一句“你别走”而沉静了几秒。
此时林妤微信提示音响起，是沈清秋发来的：我的天呐！董刚洲居然跟你告白了！
就在刚才董刚洲吃粥的那会儿，林妤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大致跟沈清秋提了一下。那头沈清秋大概在忙，隔了那么久才回复。
接着沈清秋又在同一时间弹过来好几句话：
“不能轻易答应！”
“你喜欢那家伙吗？”
“算了，不管喜欢不喜都可以处处看，毕竟你都二十七岁了还没谈过恋爱。哈哈哈哈。”
“说起来董P条件真的很不错啊，代言费给了好多，哈哈哈哈，抱大腿时间到。”
林妤看着沈清秋的发来的消息，忍不住吐槽：“你个神经病。”
话一说出口林妤就意识到误会了。
病房里安静，林妤这小声的吐槽一字不落进了董刚洲耳朵里。
董刚洲一脸无辜地看着林妤，好像在说“我是神经病吗？”
林妤拿着手机晃了晃，解释道：“不是说你，我在跟沈清秋聊天。”
“在聊什么？”董刚洲问。
聊你。
林妤心虚，脑袋转过去看向窗外，目光闪烁，说：“没什么。”
董刚洲没有继续追问，他在等另外一个答案，可惜答案并不如他所愿。
林妤走时说：“我明天再来看你吧。”
“什么时候来？”董刚洲坐在病床上，一向虎虎生威的他难得这副样子，此时他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还来不及舔舐伤口。
林妤拿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说：“我明天要上班，明天下午再来吧。”
“我可以批准你不用上班的。”这个时候总裁的特权可以发挥作用。
林妤忍不住想笑，也是，差点忘了他可是她的老总，不过顶多明天早点带熬粥带给他，就只能这样了。
为董刚洲煮粥的想法在林妤脑海里打转，于是回到家林妤就有点期待明天的到来，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时的她有多么小女人。
病房里的董刚洲捧着林毅高下午带来的公司数据仔细端详，他总是走神，叹一口气拿出手机翻出林妤的号码，犹豫再三又放下手机。
= = =
最近微博上的头条都很无聊，都是平平淡淡的一些买上去的热门和官方宣传。
林妤打开乱食大帝的微博号，消息栏里一下子跳出好几万条未读。凭林妤一个人是无法读完这里所有人的信息，更何况还有各种广告灌水。但庆幸的一点，林妤到目前还没有经历二次元的网络暴力。这也是她为什么会比较喜欢二次元而非三次元的重要原因。
在这个时代，网络暴力随处可见，键盘侠以为自己在伸张正义，张牙舞爪地表达着自己观点，却没有考察任何资料。林妤一般很少对热点事情进行评论，因为她没有太多精力去了解事情的起因经过，单凭一个结果说明不了全部问题。
前段时间沈清秋一直霸占微博热搜，同样的，她的微博沦陷了。林妤很庆幸沈清秋是个内心强大的人，因为无论有多少黑子她都一笑置之。沈清秋看得很透，她一直以来就想出名，而出名的代价就是舆论和键盘侠。现在她出名了，就没有必要自怨自艾。
林妤正想着，沈清秋的视频就弹了过来。
刚才在医院的时候林妤回复了沈清秋，大致的意思是回去了慢慢说。
那头的沈清秋正在卸妆，视频连接好后开口：“本来今天想开个直播卸妆的，不过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于是我抛弃了我的粉丝们。”
林妤两只手托着腮帮，闻言意思性地皮笑肉不笑，说：“荣幸之至。”
“快说吧，你打算怎么办？”卸妆棉上沾了卸妆液，沈清秋慢悠悠开始卸妆。
林妤保持相同姿势，不过叹了一口气，闷闷地说：“老实话，我并不排斥董刚洲，他跟我告白的时候我甚至是超乎淡定。”
“嗯。继续说。”沈清秋的双眼上覆盖住卸妆棉。
林妤继续：“我觉得我和他太熟了，太熟了，没办法交往的。”
“那你直接拒绝好了。”
“可是。”林妤顿住，为什么会有可是？
果不其然沈清秋也来了兴趣，瞬间拿掉眼皮上的两片卸妆棉，一副早已看透一切的表情，说：“哇，可是什么呢？”
林妤想了想，说：“可是他看起来太可怜了。”
“呸！”
“真的。”
林妤只要一想起那天晚上董刚洲满脸面无血色，想到如果自己没有发现他倒在办公桌上的后果，她就觉得有点难以接受。还有，林妤只要一想起董刚洲看她的眼神，那副可怜兮兮、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就不忍心。加上他身份特殊，生病这段期间也没有对外公布，现在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待在病房。这件事情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董刚洲倒是不怕别人说什么，重点是不想让父母担心。这个心情林妤懂，所以也一直帮忙瞒着。
他真的太可怜了啊！
屏幕那头的沈清秋反倒沉默了。
林妤看着屏幕里已经卸完妆的沈清秋，两个人一起发呆。
“林妤，你说，兵哥哥好不好？”沈清秋也换上和林妤一样的姿势，两只手托着腮帮。
“应该不错吧？帅吗？”林妤漫不经心回答。自从上次沈清秋参加完真人秀之后就对某个兵哥哥念念不忘，不过林妤一直还不知道人家长什么样就是了。
“肤浅！”沈清秋鄙夷，话锋一转，挑眉，说：“当然帅了。”
“切……”
“你们两个，一个艺人，一个军人，有戏吗？”
“老娘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不再观望观望？”
沈清秋摇头，“林妤，感觉对了就勇敢尝试一次。”
难得沈清秋那么感性，林妤忍不住有点感动，谁知那人立马变脸，哈哈大笑说：“毕竟你都那么老了还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呢，好羞羞的。”
林妤有种关视频的冲动。
“好啦，不跟你闹啦，我要早点休息啦，明天一早飞呢。”沈清秋说。
林妤点点头，“去吧。晚安。”
放下鼠标，林妤趴在桌前无所事事，她突然觉得有点空空的，什么也不想干，却又想做点什么。可能是昨晚实在睡得不太好，不一会儿趴在桌子上的林妤就睡着了。半夜的时候林妤醒来，也不洗澡了，把自己扔到床上后继续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林妤就起床了，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给董刚洲弄点吃的。
六点不到她就起床熬粥了。大概是昨晚睡得好，一早起来林妤精神焕发，她洗了个澡，又仔仔细细化了一个淡妆。
镜子前穿着真丝浴袍的林妤看起来像个名媛，她实在要父母赏赐的这副皮相。顺手拿起桌上的香水抹在手腕处，闻了闻，她还是不太习惯擦香水。上次来了兴致特地跑去买，连试了好几个专柜，闻了好多味道。最后还是选择了第一款。
昨天并没有跟董刚洲说早上会来，此刻的林妤特别期待他看到她时的样子。他应该会高兴吧？
可人到了住院部楼下，林妤却顿住了脚步。
现在是早上时间七点一刻，她未免来得太早了一些。
秋刀鱼的滋味，猫跟你都想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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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刚洲，你在跟我告白？”林妤的反应倒很自然，似乎早有预料。
董刚洲点点头，一脸歉意，说：“我本来是想在你生日的那天说的，可是我忍不住了。”
忍了那么多年，好多年了。
林妤默了默，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答应的话，我们之间会不会很尴尬？”
或者也不是尴尬，是没办法再好好相处了。
董刚洲脸色暗了下去，说：“想过。”
所以，那么多年他从未开口。
“为什么会喜欢我？”话一问出口林妤就有些后悔，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果不其然董刚洲摇摇头。
怕自己的答案可能让林妤不满意，董刚洲说：“你还记得吗，你以前总等我一起回家，无论多晚你都会等我。”
林妤忘了，不过印象中好像都是他等她吧？因为董刚洲年长林妤两岁，又是男孩子，所以董家两位父母一直耳提面命其要好好照顾林妤。为了体现男子担当，所以他要充当护花使者。林妤那个时候因为参加部门，所以经常要留到很晚。董刚洲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怨言等待，顶多无聊了他会跑去打篮球，末了一身汗湿湿地来找林妤一起回家。又或者林妤忙完了跑到篮球场上去找他，再欣赏一会儿他的球技。高中那会儿董刚洲已经有一米八了，高高瘦瘦的像根竹竿，用林妤的话说是要多丑有多丑。后来他打篮球以后肌肉也结识了，人也魁梧了，不知不觉的就长开了。
“多久前的事情了？”林妤问。
“小学五年级，我每天晚上因为英文单词背不出来被罚留校。”董刚洲说。
小学五年级？所以，那时候林妤还是小学三年级。
实话说，林妤真的想不起来了。
董刚洲又说：“有一天外面在下雨，你一个人在屋檐下等我，天都黑了，你看到我的时候哭了，你说你以为我走了，把你一个人扔在学校。”
“哦……”
“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你会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林妤不知道，原来董刚洲说起情话的时候还一套一套的。
“林小妤，我二十九岁了。”董刚洲说。
林妤点头，“我知道啊。”
“二十九年我都没有谈过恋爱，明年我就三十岁了。”董刚洲一脸无辜相。
林妤不为所动，说：“那你去找个女朋友啊……”
“林小妤，我们在一起吧，好不好。”董刚洲不再拐弯抹角。
林妤不傻，从那天董刚洲在电梯上亲她时她心里就已经有了预防针，所以这个结果她并没有特别意外，相反地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段期间她和董刚洲之间相处总觉得有点什么，但说不上来。可林妤怎么也没有想到，董刚洲居然从小学开始就对她有好感。等等！小学，他那时候都还没发育吧？
林妤没有说话，转身去了卫生间用脸盆接温水。等她卫生间出来，就见董刚洲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一脸无措地看着她。
林妤看看董刚洲，说：“你自己去卫生间擦身子，小心手上的滞留针。”
董刚洲毕竟是一个强壮的大男人，虽然因为胃出血住院，但这几天自身强大的修复力让他看起来已经好了很多，下地走路什么的更不是什么问题。
听了林妤的话，董刚洲乖乖地下床去了卫生间。
林妤则是去厨房把粥热了起来。
VIP病房在住院部的四楼，要是在白天，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清楚医院内的松树。林妤的脑袋靠在窗户上，眼神毫无焦距地看着某处的光亮。暗恋的滋味林妤再清楚不过，只是从来没有把这两个字和董刚洲联系在一起。
年少时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写作业，林妤的妈妈要上班加班，她就在董刚洲家里吃饭睡觉。
董刚洲有什么，林妤就有什么。董家人真的把林妤当成了家里的一份子，尤其董刚洲又是独生子。
那时候董妈妈总是开玩笑说：“小妤长大后要是不嫌弃小刚当你老公，那我就当你妈妈。”
林妤那时候小，闻言把头摇成一个拨浪鼓，“我才不当他老婆。”
董刚洲也不甘示弱，“谁想娶你哦。”
虽然是玩笑话，可这件事一直是两家人最津津乐道的。甚至是现在，逢年过节林妤和董刚洲回家总免不了被调侃一番，反正俩个人都还没有对象，不如就在一起得了。所以林朴总是姐夫姐夫地叫董刚洲，倒真的一直把这个玩笑话当真。
林妤从来没有想过，一直嫌弃自己的董刚洲居然会喜欢她。
等董刚洲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只见林妤站在窗边发呆。
董刚洲轻轻叫了一声：“林小妤。”
他一直叫她林小妤，非要在林妤之间夹上一个小来显示自己的高大。以前林妤是不屑，听习惯了倒没觉得什么。
林妤转身。
董刚洲说：“你不要着急拒绝我，你先考虑几天，好不好。”
林妤点点头，说：“我先回去了，你今晚一个人应该没事吧。”
VIP病房配备有护士专门照顾，即使是晚上。
董刚洲没有说话。
许是他刚洗漱完，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清爽，但他脸上无辜可怜的表情却无比惹人疼惜。
林妤真怕自己多看几眼他这副样子就心软，拿起包，说：“我把粥给你热出来了，你饿了就吃一点吧。”
说完踩着凌乱的步伐离开了病房。
= = =
“董刚洲，你说，你以后的老婆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你倒想得美！癞□□想吃天鹅肉！”
……
半梦半醒，一整晚林妤的梦境里都是董刚洲，这直接导致她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好，第二天直接顶着个黑眼圈去公司上班。
安迪见到林妤的时候有些意外，关心地说：“你脸色那么差，家里情况还好吗？假期批了有一周的时间，你怎么现在来上班了？”
林妤抓抓脑袋，只能圆谎，说：“耽误那么多天的工作实在不太好。”
“说什么傻话，家人是最重要的。”安迪拍拍林妤的肩膀。
林妤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楷模，同事一见到她都是各种关心。直到她去了卫生间才知道自己的脸色到底有多差，脸色暗沉不说，黑眼圈还无比巨大。林妤忍不住腹诽，她才26周岁啊！好吧，再过不久她27周岁的生日就到了。这女人的脸还真是娇贵，她昨晚只是懒了一点没有护肤，加上没有睡好就成了这副德行。要是这会儿让董刚洲见到，他还会说喜欢她吗？
昨晚林妤想了很多，董刚洲的表白虽然来得突然，可她并没有想象中的不知所措，而且，她没有一点不高兴。回忆起和董刚洲那么多年的感情，他们之间像亲人，像朋友，超过了友情还不到爱情。这几年董刚洲生意越做越大，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不像小时候那样打打闹闹，反而有些若即若离。
即使思绪无比清晰，可林妤心里还是乱糟糟的。
回到办公室后还有更糟的事情，不过主角是安迪。
有一个自称是安迪老公的人闹到了公司，在大堂里对安迪破口大骂。
办公室里面已经乱成一锅粥，同事们议论纷纷。
林妤还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唐青晨在林妤耳旁悄悄说：“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
半个多月前安迪的家事在公司论坛闹得沸沸扬扬，林妤虽然不逛论坛，但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有人匿名发了安迪和她老公的照片，还说安迪行为不检点，她老公更是在外面养小三。
这个新闻出来的时候安迪正在上升期，不过后来不知是怎么处理的，公司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冷冻安迪。
有个同事从楼下上来，一进办公室就兴奋地说：“天呐，那男的太没素质了，居然把大堂里的花瓶给砸了。”
“不是吧，你看到安迪了没有？”另一个同事说。
“安迪很淡定，保安来了，那个男的被带走了。”
林妤从同事们的八卦里依稀了解到，安迪的老公也是某个公司的总经理，名叫周峰。他和安迪是大学同学，两个人是校园爱情到步入婚姻殿堂，按理说真的是让人很羡慕。
安迪今年有三十岁了，但和她老公还没有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人没有孩子的原因，反正安迪的老公就在外面养小三了。安迪知道这件事情后不慌不乱搜集证据，手上不仅有一堆照片，还有视频。两个人的婚姻是走不下去了，安迪提出的离婚，并且要求她老公净身出户。
本来这件事情也就是市井常事，可安迪老公外面那个小三作死不同意净身出户，然后在FTF的论坛大肆抹黑安迪。要说这个小三也是不带脑子，虽然她发匿名帖，可ID还是被查出来了，安迪又有了一个理由状告她老公，不，应该算是前夫。
今天周峰来公司闹大概真的是狗急跳墙了，吃瓜群众最喜闻乐见这种丑事，只是苦了安迪又要被人议论纷纷。
“男人这种生物真的是奇葩的存在，他们的下身永远不受自己控制，现在大脑也不能受自己控制了。”一个女同事说。
男同事闻言纷纷反驳，“你可别一棒子打死所有男人啊，虽然奇葩年年有，但碰巧今天这个奇葩是个男人而已。”
“反正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办公室里又是七嘴八舌的八卦。
好戏热度渐退，唐青晨对着电脑看着公司以往的一些策划案，感叹：“安迪的案子都做得很漂亮，只可惜看男人的眼光不怎么样。”
林妤闻言挑眉，说：“你倒很有经验？”
唐青晨耸肩，放下鼠标，对林妤说：“老实说，我看男人真的很有一套的，你信不信？”
林妤摇头。
唐青晨叹一口气，将林妤的脑袋一转，说：“你看那个人。”
门口刚好进来一个人，林妤下意识反问：“林毅高？”
“对，林秘书，你别看这个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可他的看人的眼神不一样，这样的人城府很深，换句话说很可靠。”
“胡说八道。”林妤反驳。
“你别不信，这种男人其实是很可靠的。”
“那你去靠啊。”
唐青晨切了一声，“我要靠我就去靠董总了，依我的观察，董总这个男人才不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法？”
“没什么绯闻，也不与人暧昧，工作上又那么优秀……”
“打住。”林妤伸手捂住唐青晨的嘴，她差点忘了某人是董刚洲的迷妹。
= = =
林毅高来找林妤，开口就是：“你们两个怎么了？老董现在又不吃东西，我怀疑他是不是在找死。”
林妤自己的心情都还没有怎么调整过来，听到这个消息还真有些郁闷，闻言道：“我怎么知道。”
想起刚才唐青晨对林毅高的评价，林妤又忍不住打量起他。公司里知道董刚洲和林妤认识的人就只有林毅高一人，有时候他就像是一个眼线，时不时过来和林妤寒暄几句，顺便有意无意透露董刚洲的近况。
“你不知道？”林毅高眯了眯眼，藏在镜框后的眼角有些细纹，今天的他鼻梁上却架着一副细细的金属框的眼镜，让林妤有些不习惯。
林毅高又说：“老董这家伙一碰上你的事情就变态反常。”
林妤有点无话可说。如果林毅高是知道董刚洲暗恋她的话，那他这句话就是故意的。可如果林毅高不知道董刚洲暗恋她，那他这话也太话里有话了。
林毅高扶了扶镜框，脸色有些疲惫，缓和道：“他这个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以为自己是机器人不用吃东西，好端端的胃就是被他这么折腾的。老实说他这个时候闹小孩子脾气不吃饭真的很危险。”
“那你让他吃啊。”林妤闷闷地说，心里有些委屈，他不吃东西又不是她不让的。
“他要真肯听我的话，我真是谢天谢地了。”林毅高虽然看起来清瘦，但衣品很好，转身离开时微微带风。
林妤回到办公室之后八卦已经停止，因为安迪回来了。
安迪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今天她一身纯黑套装，裙摆处微微开叉，性感又优雅。虽然已经三十岁，但安迪很好地管理了自己的身材，在穿衣上也不会死板，给人的感觉不是单纯的干练。
安迪的前夫已经被保安驱逐，虽然作为当事人的安迪很无辜，但公司里还是会认定是安迪处理不好家事。这种事情是公司里最不愿意看到的，即使安迪很有能力。
林妤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拒绝了策划部主管一职。
安迪是因为家事，林妤则还有二次元的事情。
《乱食大帝》第二季的剪辑已经展开，昨晚林妤看到了第一集的成片，虽然只有短短的八分钟，但制作非常精良。
林妤眼下的任务是宣传文案，这对她来说不算是太难的事情，但终究也需要开动脑子。可现在林妤心里和脑里都乱糟糟的，哪里还有心思去想这些。
其实一直以来就有文化公司向林妤发来意向合作，如果真的签约，林妤的负担就减轻许多，起码一个团队分工明确，林妤不至于这样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来。可林妤就是不想太复杂，她就想简简单单地经营自己的微博，不需要后面团队策划。显然她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一些。沈清秋之前就提醒过林妤，像她们这种艺人发个微博都要经过公司过目，林妤这样的博主更需要一个团队经营。当时林妤还反驳沈清秋，“你不是声称自己的微博都是自己写的？”
沈清秋也不否认，“是我自己写的啊，只不过发之前要给公司先看一看。”
下午上班林妤根本不在状态，开会讨论新产品策划时林妤连连走神。同事们都很理解，只有林妤心里过意不去。
不知道董刚洲午饭吃了没有？他现在在干什么？要不要给他发个信息？
下班后林妤还是忍不住去了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林妤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但一想起自己上次在急诊室门口哭成一个傻瓜，林妤就有点排斥来医院。
医院这个地方还是能不来就不来。
小心翼翼推开VIP病房的门，林妤猫着步子走到董刚洲病床前。
董刚洲正闭着眼睛靠在床上，听到动静睁眼。
林妤就见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你来了。”董刚洲说，他轻微动了动，好像有点不太自然。
林妤放下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问：“你今天吃什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没吃。”
“为什么不吃？”
董刚洲看看林妤不好的脸色，闷闷地说：“不想吃。”
林妤二话不说起身去了厨房，见锅里有粥，于是动手打开电磁炉。
没一会儿林妤端着一碗粥出来，不声不响一把塞到董刚洲的手里，用命令的口气说：“吃了。”
于是董刚洲乖乖地拿起勺子准备吃，不料又被林妤一把拦住，“小心烫！”
“哦……”
接着，在林妤的注视下，董刚洲慢慢地喝完了一小碗粥。
没一会儿林毅高来了，刚好见董刚洲放下碗，他脸上乐开了花，笑着说：“这不是挺好的，都吃了那么一大碗呢！”
碗其实很小。
董刚洲冷了林毅高一眼，识相的林毅高闭上了嘴。
林毅高看看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林妤，心想真是奇了，这小姑娘一来就能让董刚洲吃上一碗粥，到底是施了什么魔术？
林妤见董刚洲放下了碗，问：“还要再吃一点吗？”
董刚洲点点头。
林妤想了想，说：“还是等会儿再吃吧，一下子吃太多也不好。”
董刚洲闻言又是点点头。
一旁的林毅高匪夷所思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一直知道董刚洲对林妤有意思，可也不是这样的吧？平时那个说一不二的董刚洲去哪里了？那个跟外商谈判时一脸自信的董刚洲去哪里了？
这林妤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她一直都是阴魂不散的。
董刚洲做人做事都很有条理，但碰上林妤的事情就显得有些杂乱无章。林毅高还记得有一年新员工资料由董刚洲过目时，他楞楞看着林妤那份简历足足有十来分钟，就简简单单一张纸。
后来很多事情表明董刚洲和这个叫林妤的之前关系不一般，或许更多的是董刚洲对这个叫林妤的不一般。
林毅高看看董刚洲又看看不远处的林妤，自诩明事理的的他借故早早离开，把空间留给了病房里的两个人。
小暑已过，夜晚来得还是比较迟。人真的有点奇怪，冬天的时候想念夏天，夏天的时候想念冬天。
窗外的闷热与病房内形成鲜明对比，坐了没一会儿林妤倒觉得有些冷了，顺手拿了条毯子盖在身上。
董刚洲见状拿起空调遥控将温度往上调高了几度。
病房内静静的，林妤看着手机屏幕，董刚洲看着林妤。总觉得百看不厌，也不一定要说什么话，看她忙她的事情就好。
董刚洲不知道是不是专情的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林妤的感情还是不变。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林妤的呢？董刚洲自己心里也没有准确的答案，只是初中的时候，有一个晚上董刚洲梦遗了，而他梦到的对象是林妤。
那时候董刚洲真的觉得自己很龌龊，有一度时间靠数落林妤来打压自己内心深处对她的情感。董刚洲不断告诉自己，他们的感情就像兄妹，哪有哥哥喜欢妹妹的，那样太变态了。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董刚洲知道，林妤可以不是他的妹妹。
高中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写情书给董刚洲了，他曾尝试着想跟其中一个女孩交往，但无论如何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只是觉得，如果有一天林妤问起来了，他该怎么解释？所以他就一直没有交女朋友。董刚洲心想，等高中毕业，等林妤也高中毕业，那他或许可以跟林妤说他喜欢她。可是半路杀出了一个陈咬金。
原来林妤有喜欢的人啊。
董刚洲找了一帮男孩去找那个叫方信的人，他倒要看看这个方信到底能不能让人放心。结果一看可真不让人省心，这个方信好像真的还不错。
所以，林小妤，你是不会喜欢我的吧，董刚洲心想。
后来方信不知道怎么的就跳级到了董刚洲的教室，不仅如此，这人还坐在他的面前。
董刚洲永远忘不了林妤说过了一句话：“董刚洲，你看看人家方信，他比你小一岁耶，人家都跳级上来读书了，而你还是个吊车尾，你真是太丢脸了。”
于是董刚洲开始啃起了书本。
大概董刚洲真如大人们说的，“人是聪明的，但心思都不在学习上”。只要他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了，那学习对他来说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可真的不容易，基础差的董刚洲学起来真的很吃力，他一度想过放弃，何必为了一句话就这么痛苦？但万万没想到，他看到了林妤写给方信的情书。
To：信。
From：林妤。
当时方信的位置就在董刚洲前面，那封信不知是谁放在方信的抽屉里的，反正不可能会是林妤放的。林妤如果经过董刚洲的班级，那么一定会有一帮男生吹着口哨喊他董刚洲的名字。别人都说林妤是董刚洲的女朋友，公认的，除了林妤一个人否认。
那封信是董刚洲不经意看到，原本没在意，可眼睛再一看，竟然看到了林妤的名字。天知道那时候董刚洲是什么心情，当天下午他就请假了，接着又发了好几天烧。只不过这些林妤都不知道罢了。
那封信，现在在董刚洲的抽屉里。
林妤被盯得发毛，虽然她没看董刚洲，但能感受到董刚洲注视自己的目光。
气氛有点诡异的尴尬，好像也不是尴尬。
林妤感觉有点热，扯掉了身上的毯子，目光一抬就撞到董刚洲的眼。
董刚洲好像在看林妤，又好像没有在看林妤，他的目光沉沉的。
“董刚洲。”
“林小妤。”
两个人异口同声。
林妤清了清嗓，说：“你先说。”
等了一会儿董刚洲没有开口，林妤叹了一口气，问：“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但想起一些往事。”董刚洲说。
林妤点点头，“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嗯。”董刚洲应了一声，顿了顿，说：“你别走。”
= = =
董刚洲认真说话做事时眼里总是无比清澈，所以林妤很喜欢看他练习大提琴，因为这个时候的董刚洲特别认真。小时候董刚洲被逼着练习大提琴，可他不喜欢，董母板着脸，董刚洲只能可怜兮兮地跟林妤说：“你别走，陪我练琴好不好呀。”
林妤总是心软，见他这副模样总不会拒绝，于是他拉着难听的大提琴，她则趴在一旁写作业。后来董刚洲能拉很多曲子了，林妤就成了点歌机：“董刚洲，你会拉那个欢乐颂吗？”“董刚洲，你拉小星星给我听吧。”
一晃眼，那么多年过去了。
最近一次听董刚洲拉大提琴是在公司的年会上，也就是今年年初的事情。当时他穿着西装坐在舞台中央，所有的灯光都暗了，只留下那一盏聚光灯打在身上。
董刚洲上台的时候林妤也有些惊讶，因为年会前林妤随口调侃过董刚洲：“好久没见你弹大提琴了，不如在年会上来一曲吧，到时候一定震惊全场。”
那时董刚洲还是一脸的不屑，他才没有兴趣在年会上当个小丑。
大提琴拉出第一个音符时底下的员工都沸腾了，谁都没有料到董刚洲还有这一手的本事。琴声婉转流畅，一旁有过钢琴经验的于舒雅感慨：“老董没个十几年的功夫是来不了这水准的。”林妤很想说“是是是”。
也不看看当初是谁陪着练琴的，林妤想想就觉得有点骄傲，很奇怪居然有种媳妇熬成婆的骄傲感。
病房里因为董刚洲的一句“你别走”而沉静了几秒。
此时林妤微信提示音响起，是沈清秋发来的：我的天呐！董刚洲居然跟你告白了！
就在刚才董刚洲吃粥的那会儿，林妤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大致跟沈清秋提了一下。那头沈清秋大概在忙，隔了那么久才回复。
接着沈清秋又在同一时间弹过来好几句话：
“不能轻易答应！”
“你喜欢那家伙吗？”
“算了，不管喜欢不喜都可以处处看，毕竟你都二十七岁了还没谈过恋爱。哈哈哈哈。”
“说起来董P条件真的很不错啊，代言费给了好多，哈哈哈哈，抱大腿时间到。”
林妤看着沈清秋的发来的消息，忍不住吐槽：“你个神经病。”
话一说出口林妤就意识到误会了。
病房里安静，林妤这小声的吐槽一字不落进了董刚洲耳朵里。
董刚洲一脸无辜地看着林妤，好像在说“我是神经病吗？”
林妤拿着手机晃了晃，解释道：“不是说你，我在跟沈清秋聊天。”
“在聊什么？”董刚洲问。
聊你。
林妤心虚，脑袋转过去看向窗外，目光闪烁，说：“没什么。”
董刚洲没有继续追问，他在等另外一个答案，可惜答案并不如他所愿。
林妤走时说：“我明天再来看你吧。”
“什么时候来？”董刚洲坐在病床上，一向虎虎生威的他难得这副样子，此时他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还来不及舔舐伤口。
林妤拿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说：“我明天要上班，明天下午再来吧。”
“我可以批准你不用上班的。”这个时候总裁的特权可以发挥作用。
林妤忍不住想笑，也是，差点忘了他可是她的老总，不过顶多明天早点带熬粥带给他，就只能这样了。
为董刚洲煮粥的想法在林妤脑海里打转，于是回到家林妤就有点期待明天的到来，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时的她有多么小女人。
病房里的董刚洲捧着林毅高下午带来的公司数据仔细端详，他总是走神，叹一口气拿出手机翻出林妤的号码，犹豫再三又放下手机。
= = =
最近微博上的头条都很无聊，都是平平淡淡的一些买上去的热门和官方宣传。
林妤打开乱食大帝的微博号，消息栏里一下子跳出好几万条未读。凭林妤一个人是无法读完这里所有人的信息，更何况还有各种广告灌水。但庆幸的一点，林妤到目前还没有经历二次元的网络暴力。这也是她为什么会比较喜欢二次元而非三次元的重要原因。
在这个时代，网络暴力随处可见，键盘侠以为自己在伸张正义，张牙舞爪地表达着自己观点，却没有考察任何资料。林妤一般很少对热点事情进行评论，因为她没有太多精力去了解事情的起因经过，单凭一个结果说明不了全部问题。
前段时间沈清秋一直霸占微博热搜，同样的，她的微博沦陷了。林妤很庆幸沈清秋是个内心强大的人，因为无论有多少黑子她都一笑置之。沈清秋看得很透，她一直以来就想出名，而出名的代价就是舆论和键盘侠。现在她出名了，就没有必要自怨自艾。
林妤正想着，沈清秋的视频就弹了过来。
刚才在医院的时候林妤回复了沈清秋，大致的意思是回去了慢慢说。
那头的沈清秋正在卸妆，视频连接好后开口：“本来今天想开个直播卸妆的，不过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于是我抛弃了我的粉丝们。”
林妤两只手托着腮帮，闻言意思性地皮笑肉不笑，说：“荣幸之至。”
“快说吧，你打算怎么办？”卸妆棉上沾了卸妆液，沈清秋慢悠悠开始卸妆。
林妤保持相同姿势，不过叹了一口气，闷闷地说：“老实话，我并不排斥董刚洲，他跟我告白的时候我甚至是超乎淡定。”
“嗯。继续说。”沈清秋的双眼上覆盖住卸妆棉。
林妤继续：“我觉得我和他太熟了，太熟了，没办法交往的。”
“那你直接拒绝好了。”
“可是。”林妤顿住，为什么会有可是？
果不其然沈清秋也来了兴趣，瞬间拿掉眼皮上的两片卸妆棉，一副早已看透一切的表情，说：“哇，可是什么呢？”
林妤想了想，说：“可是他看起来太可怜了。”
“呸！”
“真的。”
林妤只要一想起那天晚上董刚洲满脸面无血色，想到如果自己没有发现他倒在办公桌上的后果，她就觉得有点难以接受。还有，林妤只要一想起董刚洲看她的眼神，那副可怜兮兮、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就不忍心。加上他身份特殊，生病这段期间也没有对外公布，现在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待在病房。这件事情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董刚洲倒是不怕别人说什么，重点是不想让父母担心。这个心情林妤懂，所以也一直帮忙瞒着。
他真的太可怜了啊！
屏幕那头的沈清秋反倒沉默了。
林妤看着屏幕里已经卸完妆的沈清秋，两个人一起发呆。
“林妤，你说，兵哥哥好不好？”沈清秋也换上和林妤一样的姿势，两只手托着腮帮。
“应该不错吧？帅吗？”林妤漫不经心回答。自从上次沈清秋参加完真人秀之后就对某个兵哥哥念念不忘，不过林妤一直还不知道人家长什么样就是了。
“肤浅！”沈清秋鄙夷，话锋一转，挑眉，说：“当然帅了。”
“切……”
“你们两个，一个艺人，一个军人，有戏吗？”
“老娘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不再观望观望？”
沈清秋摇头，“林妤，感觉对了就勇敢尝试一次。”
难得沈清秋那么感性，林妤忍不住有点感动，谁知那人立马变脸，哈哈大笑说：“毕竟你都那么老了还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呢，好羞羞的。”
林妤有种关视频的冲动。
“好啦，不跟你闹啦，我要早点休息啦，明天一早飞呢。”沈清秋说。
林妤点点头，“去吧。晚安。”
放下鼠标，林妤趴在桌前无所事事，她突然觉得有点空空的，什么也不想干，却又想做点什么。可能是昨晚实在睡得不太好，不一会儿趴在桌子上的林妤就睡着了。半夜的时候林妤醒来，也不洗澡了，把自己扔到床上后继续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林妤就起床了，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给董刚洲弄点吃的。
六点不到她就起床熬粥了。大概是昨晚睡得好，一早起来林妤精神焕发，她洗了个澡，又仔仔细细化了一个淡妆。
镜子前穿着真丝浴袍的林妤看起来像个名媛，她实在要父母赏赐的这副皮相。顺手拿起桌上的香水抹在手腕处，闻了闻，她还是不太习惯擦香水。上次来了兴致特地跑去买，连试了好几个专柜，闻了好多味道。最后还是选择了第一款。
昨天并没有跟董刚洲说早上会来，此刻的林妤特别期待他看到她时的样子。他应该会高兴吧？
可人到了住院部楼下，林妤却顿住了脚步。
现在是早上时间七点一刻，她未免来得太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