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界层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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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剧情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两人打算第二天再继续做这个任务。
花琉璃洗完澡，看了会儿动漫，刷了会儿围脖，各种心不在焉，总觉得胸口压着什么东西，让她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关了灯躺在床上，先是平躺，然后侧躺，然后左翻，右翻，360度无死角翻……花琉璃一个挺身从床上蹦起来——不行！她睡不着！完全睡不着！
此时此刻，她的大脑被一个人塞得好满。这个人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挥之不去……
这个人——是敏羽。
风笑叶笔下的角色，没有一个是无罪的。敏羽有罪，这是事实，可他罪无可恕么？
他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在人界开启界层之门，把人族骗进了妖界。可是，如果人族本身没有伤害妖族的意思，又怎会发生那样的惨剧？
他从头到尾，没有亲手伤害过任何一个人的性命。不是不想，而是没有能力。
他可恨，却更可悲——命运好像真的不怎么待见他，一直在戏弄他，每次都在他即将成功的时候泼他冷水，可他从未想过放弃……
“敏羽……”花琉璃轻轻地唤出这两个字，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第一次看到这个伪娘，就被他绝美的容颜摄去了心神。
他不是神，却想要靠近神，所以才会救下浅鳞。那个时候，他是有“神性”的。
什么是神性？花琉璃对此的理解是——那是神族集体的价值取向，类似于人类所认为的道德。不过，神族的价值观显然与人族不同，他们重视的是界层之间的平衡，却漠视情感，少有执念。
而这两者，恰恰是敏羽给人印象最深刻的——因为情感，他抱怨命运的不公，却又不甘被命运左右，因为执念，哪怕赌上自己的生命，他也想杀了青灵，为父亲报仇。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神性”不高，因为他本来就不是神，而是半人半神。
从神的角度看，或许会觉得敏羽很可笑，甚至可恶——神王不是没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一意孤行，自食恶果，根本不值得同情。
可是，从人的角度看，难道他不坚强么？
他在欺骗青灵的时候，早已看清自己的下场。明知道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可他还是那么做了——这不是勇气是什么？
花琉璃还记得他临死前的喊话——神王是什么？神戒是什么？凭什么存在？又凭什么对他判刑？
是啊，凭什么？
神戒是神族的法律，而神王，是神戒的执行者。把对神的法律执行在一个半人身上，不觉得很可笑么？
或许正因为如此，神王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了敏羽，可最终还是放弃了他……
花琉璃一个翻身下床，打开灯，启动电脑点开文档。
10点半到凌晨3点，四个多小时的时间，写了一万多字——这是她第一次写那么快，也是第一次一口气写那么多字，却不是写《雨后的晴空》。
打完最后一个句号，她这才感觉到困。把文档保存到她最喜欢的一个文件夹里后，重命名——敏羽重生之等待的爱。
因为睡得太晚，所以第二天……花琉璃赖床了！她居然赖床了！7:30的闹钟，她起来的时候居然已经10点多了！完了，《雨后的晴空》还没更新啊！
打开扣扣，果然，她的“责编”开启了催稿模式。
一片叶子：早安，别忘了更文。
一片叶子：今天的更新呢？
一片叶子：怎么了？还没起床？
一片叶子：花狐狸！你家叶子喊你起床更文！
一片叶子：啊喂，不会出事了吧？你别吓我啊！
花琉璃忍不住笑了一声，连忙打字回复。
琉璃酱：早，我还活着。
琉璃酱：昨晚灵感爆发，熬夜开了个新坑，所以今天起晚了。
一片叶子：没事就好。
一片叶子：熬夜？所以你几点睡的？
琉璃酱：忘了……3点左右吧……
一片叶子：哦。
花琉璃看着这个“哦”字，有点反应不过来。欸？一般情况下，不应该回复“以后别睡那么晚，注意身体”之类的么？
琉璃酱：我以为你会关心一下我。
一片叶子：嗯，你要是因为熬夜累坏了身体，我会心疼的。
琉璃酱：那你为什么只回复一个“哦”？
一片叶子：因为……怎么说呢？
一片叶子：问你个问题吧——你后悔么？
一片叶子：熬夜写文，你后悔么？
花琉璃微微一怔，点开文件夹，看着那个文档，无奈地笑了一声。
琉璃酱：是啊，我不后悔。
一片叶子：既然不后悔，我为什么要劝？享受那个过程，记住那种感觉——我觉得这才是我应该说的。不是不关心你，只是……
一片叶子：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不就是开开心心地活着么？每天早睡早起，保持良好的作息，有个健康的身体——这很重要。但是，如果只有健康，没有乐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的确。”花琉璃赞同地吐出这两个字，微笑，“叶子，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会喜欢上我了。”
因为我懂你，就像你懂我一样。
我们很像，有着相似的作息，相似的追求。我们的三观几乎一样，所以，很容易互相理解，互相依靠。
琉璃酱：叶子，我爱你！
一片叶子：……
风笑叶受宠若惊——这只狐狸突然这是怎么了？春天好像早就过了吧？现在是火热的夏天……
琉璃酱：干嘛不回我？
一片叶子：我也爱你。
琉璃酱：么么哒！
一片叶子：……
琉璃酱：你又不回我！
一片叶子：……
风笑叶很纠结，他很努力地在聊天框里输入“么……”然后马上删掉！
见鬼！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琉璃酱：叶子！你不爱我么？
一片叶子：爱……
风笑叶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迅速在聊天框里输入那三个字，然后，按回车的时候，生无可恋地闭上了双眼。
一片叶子：么么哒！
琉璃酱：噗……
花琉璃脑补着风笑叶此刻纠结的神情，在屏幕前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琉璃酱：好吧，我今天有点不正常，自动忽略我。
一片叶子：嗯。
风笑叶松了口气——这关算过了么？
琉璃酱：猜我昨晚写的什么？
一片叶子：敏羽的番外？
琉璃酱：……
一片叶子：看样子猜中了。
花琉璃耸肩——神奇，他怎么能一猜就中呢？不过，仔细想想，昨天刚看完敏羽的回忆，感触颇多，突然想写他的番外很正常，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猜。
一片叶子：短篇？
琉璃酱：嗯，算是吧。一万字，我修改一下就发。
一片叶子：等等。
琉璃酱：？
一片叶子：做完任务再发吧。
琉璃酱：为咩？
一片叶子：做完任务，等神器出世，剧情卷轴发布了你再发。一来，避免被人发现你参与了这个任务。二来，那是大家对敏羽这个形象讨论得最激烈的时候，看你文的人应该会多一些。
琉璃酱：哦……是哦……
一片叶子：睡得太晚，所以智商欠费了？
琉璃酱：有点。
一片叶子：那你今天雨后还更么？
琉璃酱：更！本狐狸有存稿！
琉璃酱：话说，你好像我责编啊……
一片叶子：不是好像，本来就是。
琉璃酱：噗……
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把存稿修了一遍上传后，花琉璃吃过午饭登陆了游戏。
从妖界到魔界，琉璃酱因为接受了“人海茫茫”的任务，得到了一次免费传送的机会。可是，从魔界到妖界，没有类似的任务，她只能自己开启界层之门，或者找界层使者帮忙。
然而，自己开启界层之门，魔族至少要到80级，妖族则要100级！
花琉璃再一次见识到了契灵恶魔这个网游里的不公平！忍不住打字吐槽。
（队伍）琉璃酱：叶子！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游戏越来越不公平了！
（队伍）琉璃酱：你不用回我，我知道你会回什么——不同的种族，习俗不同，这很正常，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队伍）一片叶子：……
屏幕前的风笑叶忍不住笑了一声——这好像是他的原话？她居然一字不差地记住了……
找界层使者帮忙，从魔界到妖界，需要五万金币，相当于人民币5元——真特么贵……
两人各付了五万金币，总算挟持着……哦不，携带着敏羽的残魂到了妖界。
妖界的界层使者在妖王洞穴附近，和靛水湖隔了十万八千里。琉璃酱和一片叶子骑着幽灵独角兽，以超神的速度向靛水湖疾驰，居然只用了二十分钟便到达了目的地。
花琉璃不禁再次感慨有坐骑的好处！不过……原来从其他界层去到妖界靛水湖，是那么麻烦的一件事啊……欧阳白居然什么都不说。
还记得她刚进入游戏时，欧阳白为了陪她一起玩，风尘仆仆地从鬼界赶到了妖界靛水湖。那个时候，东方既白还没有杀过人，是白名，别说这十万八千里的路程了，光是那五万金币的路费就很难凑够，他一定砸了现金吧？
对了，键盘也是他掏钱买的，她从头到尾没有出过一分钱，甚至连价格都没问过。
想起这件事，花琉璃看了眼面前的键盘，神情有些恍惚——呐，欧阳哥，虽然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几乎从小一起长大，但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是事实。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任务剧情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两人打算第二天再继续做这个任务。
花琉璃洗完澡，看了会儿动漫，刷了会儿围脖，各种心不在焉，总觉得胸口压着什么东西，让她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关了灯躺在床上，先是平躺，然后侧躺，然后左翻，右翻，360度无死角翻……花琉璃一个挺身从床上蹦起来——不行！她睡不着！完全睡不着！
此时此刻，她的大脑被一个人塞得好满。这个人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挥之不去……
这个人——是敏羽。
风笑叶笔下的角色，没有一个是无罪的。敏羽有罪，这是事实，可他罪无可恕么？
他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在人界开启界层之门，把人族骗进了妖界。可是，如果人族本身没有伤害妖族的意思，又怎会发生那样的惨剧？
他从头到尾，没有亲手伤害过任何一个人的性命。不是不想，而是没有能力。
他可恨，却更可悲——命运好像真的不怎么待见他，一直在戏弄他，每次都在他即将成功的时候泼他冷水，可他从未想过放弃……
“敏羽……”花琉璃轻轻地唤出这两个字，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第一次看到这个伪娘，就被他绝美的容颜摄去了心神。
他不是神，却想要靠近神，所以才会救下浅鳞。那个时候，他是有“神性”的。
什么是神性？花琉璃对此的理解是——那是神族集体的价值取向，类似于人类所认为的道德。不过，神族的价值观显然与人族不同，他们重视的是界层之间的平衡，却漠视情感，少有执念。
而这两者，恰恰是敏羽给人印象最深刻的——因为情感，他抱怨命运的不公，却又不甘被命运左右，因为执念，哪怕赌上自己的生命，他也想杀了青灵，为父亲报仇。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神性”不高，因为他本来就不是神，而是半人半神。
从神的角度看，或许会觉得敏羽很可笑，甚至可恶——神王不是没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一意孤行，自食恶果，根本不值得同情。
可是，从人的角度看，难道他不坚强么？
他在欺骗青灵的时候，早已看清自己的下场。明知道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可他还是那么做了——这不是勇气是什么？
花琉璃还记得他临死前的喊话——神王是什么？神戒是什么？凭什么存在？又凭什么对他判刑？
是啊，凭什么？
神戒是神族的法律，而神王，是神戒的执行者。把对神的法律执行在一个半人身上，不觉得很可笑么？
或许正因为如此，神王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了敏羽，可最终还是放弃了他……
花琉璃一个翻身下床，打开灯，启动电脑点开文档。
10点半到凌晨3点，四个多小时的时间，写了一万多字——这是她第一次写那么快，也是第一次一口气写那么多字，却不是写《雨后的晴空》。
打完最后一个句号，她这才感觉到困。把文档保存到她最喜欢的一个文件夹里后，重命名——敏羽重生之等待的爱。
因为睡得太晚，所以第二天……花琉璃赖床了！她居然赖床了！7:30的闹钟，她起来的时候居然已经10点多了！完了，《雨后的晴空》还没更新啊！
打开扣扣，果然，她的“责编”开启了催稿模式。
一片叶子：早安，别忘了更文。
一片叶子：今天的更新呢？
一片叶子：怎么了？还没起床？
一片叶子：花狐狸！你家叶子喊你起床更文！
一片叶子：啊喂，不会出事了吧？你别吓我啊！
花琉璃忍不住笑了一声，连忙打字回复。
琉璃酱：早，我还活着。
琉璃酱：昨晚灵感爆发，熬夜开了个新坑，所以今天起晚了。
一片叶子：没事就好。
一片叶子：熬夜？所以你几点睡的？
琉璃酱：忘了……3点左右吧……
一片叶子：哦。
花琉璃看着这个“哦”字，有点反应不过来。欸？一般情况下，不应该回复“以后别睡那么晚，注意身体”之类的么？
琉璃酱：我以为你会关心一下我。
一片叶子：嗯，你要是因为熬夜累坏了身体，我会心疼的。
琉璃酱：那你为什么只回复一个“哦”？
一片叶子：因为……怎么说呢？
一片叶子：问你个问题吧——你后悔么？
一片叶子：熬夜写文，你后悔么？
花琉璃微微一怔，点开文件夹，看着那个文档，无奈地笑了一声。
琉璃酱：是啊，我不后悔。
一片叶子：既然不后悔，我为什么要劝？享受那个过程，记住那种感觉——我觉得这才是我应该说的。不是不关心你，只是……
一片叶子：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不就是开开心心地活着么？每天早睡早起，保持良好的作息，有个健康的身体——这很重要。但是，如果只有健康，没有乐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的确。”花琉璃赞同地吐出这两个字，微笑，“叶子，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会喜欢上我了。”
因为我懂你，就像你懂我一样。
我们很像，有着相似的作息，相似的追求。我们的三观几乎一样，所以，很容易互相理解，互相依靠。
琉璃酱：叶子，我爱你！
一片叶子：……
风笑叶受宠若惊——这只狐狸突然这是怎么了？春天好像早就过了吧？现在是火热的夏天……
琉璃酱：干嘛不回我？
一片叶子：我也爱你。
琉璃酱：么么哒！
一片叶子：……
琉璃酱：你又不回我！
一片叶子：……
风笑叶很纠结，他很努力地在聊天框里输入“么……”然后马上删掉！
见鬼！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琉璃酱：叶子！你不爱我么？
一片叶子：爱……
风笑叶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迅速在聊天框里输入那三个字，然后，按回车的时候，生无可恋地闭上了双眼。
一片叶子：么么哒！
琉璃酱：噗……
花琉璃脑补着风笑叶此刻纠结的神情，在屏幕前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琉璃酱：好吧，我今天有点不正常，自动忽略我。
一片叶子：嗯。
风笑叶松了口气——这关算过了么？
琉璃酱：猜我昨晚写的什么？
一片叶子：敏羽的番外？
琉璃酱：……
一片叶子：看样子猜中了。
花琉璃耸肩——神奇，他怎么能一猜就中呢？不过，仔细想想，昨天刚看完敏羽的回忆，感触颇多，突然想写他的番外很正常，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猜。
一片叶子：短篇？
琉璃酱：嗯，算是吧。一万字，我修改一下就发。
一片叶子：等等。
琉璃酱：？
一片叶子：做完任务再发吧。
琉璃酱：为咩？
一片叶子：做完任务，等神器出世，剧情卷轴发布了你再发。一来，避免被人发现你参与了这个任务。二来，那是大家对敏羽这个形象讨论得最激烈的时候，看你文的人应该会多一些。
琉璃酱：哦……是哦……
一片叶子：睡得太晚，所以智商欠费了？
琉璃酱：有点。
一片叶子：那你今天雨后还更么？
琉璃酱：更！本狐狸有存稿！
琉璃酱：话说，你好像我责编啊……
一片叶子：不是好像，本来就是。
琉璃酱：噗……
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把存稿修了一遍上传后，花琉璃吃过午饭登陆了游戏。
从妖界到魔界，琉璃酱因为接受了“人海茫茫”的任务，得到了一次免费传送的机会。可是，从魔界到妖界，没有类似的任务，她只能自己开启界层之门，或者找界层使者帮忙。
然而，自己开启界层之门，魔族至少要到80级，妖族则要100级！
花琉璃再一次见识到了契灵恶魔这个网游里的不公平！忍不住打字吐槽。
（队伍）琉璃酱：叶子！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游戏越来越不公平了！
（队伍）琉璃酱：你不用回我，我知道你会回什么——不同的种族，习俗不同，这很正常，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队伍）一片叶子：……
屏幕前的风笑叶忍不住笑了一声——这好像是他的原话？她居然一字不差地记住了……
找界层使者帮忙，从魔界到妖界，需要五万金币，相当于人民币5元——真特么贵……
两人各付了五万金币，总算挟持着……哦不，携带着敏羽的残魂到了妖界。
妖界的界层使者在妖王洞穴附近，和靛水湖隔了十万八千里。琉璃酱和一片叶子骑着幽灵独角兽，以超神的速度向靛水湖疾驰，居然只用了二十分钟便到达了目的地。
花琉璃不禁再次感慨有坐骑的好处！不过……原来从其他界层去到妖界靛水湖，是那么麻烦的一件事啊……欧阳白居然什么都不说。
还记得她刚进入游戏时，欧阳白为了陪她一起玩，风尘仆仆地从鬼界赶到了妖界靛水湖。那个时候，东方既白还没有杀过人，是白名，别说这十万八千里的路程了，光是那五万金币的路费就很难凑够，他一定砸了现金吧？
对了，键盘也是他掏钱买的，她从头到尾没有出过一分钱，甚至连价格都没问过。
想起这件事，花琉璃看了眼面前的键盘，神情有些恍惚——呐，欧阳哥，虽然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几乎从小一起长大，但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是事实。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