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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星际帝国-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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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托利亚的不懈努力下，原本只是洛耳安王子“大发慈悲”私自放回星盗，现在演变成了巡逻队对星盗的“无人道剥削”。
温鸣打听了一番，托利亚每天早中晚去找奥古斯特共同进餐，如此折腾一番后，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比如“黑蛟必须远离巡逻队巡逻范围”、“每年要向巡逻队上交40%的抢劫税”……而这些，奥古斯特竟然都答应了下来。
温鸣好奇：“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X2333：“听说托利亚以前处理背叛者时喜欢用刑……尤其爱使用各种道具。”
温鸣：“……”
所以奥古斯特真的是抖m？
温鸣摇了摇头，把一些不健康的想象抛之脑后。明天黑蛟的人就要来接奥古斯特了，双方把交接地点选在一个废旧的太空中转站。
巡逻队的人提前一天到了中转站。
温鸣原本以为这是个类似于“加油站”之类的东西，没想到眼前之景会如此宏伟。
从上方看，这里就像展开双翅的蝴蝶，白色的跑道相接，勾勒成蝶翅，中间停留场的建筑样式很像体育馆，不过面积差不多有半个城市的大小，大型星舰在这里只像是花园里的一只甲虫。只可惜花园已经荒废，这里早就停止运作，再加上年久失修，看上去有如远古遗迹。
这里唯一能用的是一层稀薄的人工氧气层，正因如此，废墟中还长满不少植物。倘若有人不小心流落到此处，还能依赖这里的氧气和植物生存一段时间。
温鸣将从未见过的景象欣赏了个够，等他回到大部队，发现巡逻队的人已经在能藏的角落都藏满了武器。
温鸣：“你们准备在这里打一架吗？”
托利亚：“殿下，我只是以防万一。”
见温鸣一脸不相信，托利亚继续补充道：“……虽然和黑蛟说好了双方都不带武器，但大家都不是傻子。”
温鸣：“我有种你会把黑蛟洗劫一空的预感，你要是去混星盗，早就把帝国上上下下抢了个遍吧。”
托利亚羞涩一笑：“其实成为星盗是我小时候的梦想……”
温鸣：“……”
……
约定的时间到了，黑蛟的人如期而至。
黑色的机甲群绕着蝶形的中转站飞了一圈，最后按照要求停在了左侧“蝶翼”的边缘。
从机甲中出来一群星盗，一个个表情严肃，在为首的人的指挥下列好队，准备步行进入“蝶身”——也就是交换人质的中央停留场。
一只白色的机械鸟无声地飞过头顶，将星盗们的画面传递给巡逻队这边。托利亚站在镜头前，饶有兴致地数着星盗人数，温鸣在旁边看着为首的星盗沉思了一番。
“我见过他。”温鸣对沈寻一说，“他不就是那个副官吗？现在成了星盗的新首领了？”
画面中的男人留着一头褐色长发，温鸣还记得在会议室门口和他对视了一眼，还差点把他当成奥古斯特。
沈寻一似乎也在脑袋里搜寻这个人的记忆，不过看他没什么表情，估计是之前没怎么在意过这人。
“你觉得他像吗？”温鸣随便问了一句。
沈寻一反过来看他，一脸“你说呢”的表情：“你不是跟病毒挺熟吗？”
温鸣：“……”
“他们来了。”托利亚打断两人，“殿下要不要先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温鸣点点头，但并未按托利亚所说的去休息，他慢慢地跟在托利亚一行人的身后，随他们去见面的地点。
临行前，沈寻一突然凑近温鸣，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小心些，我会看着你的。”
温鸣情不自禁地揉了揉耳朵，“嗯”了一声，逃也似的快步走了。
到了目的地，星盗们已一字排开地站在了那里。
为首的副官站在前面，看着姗姗来迟的托利亚和巡逻队的其他军官。
双方都未带武器——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托利亚表情很放松，甚至带上一丝愉悦，还未走近对方，他已经先打了声招呼。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
语气亲切，像是欢迎贵客的主人。
副官没有回话，只是轻微地点了一下头，他目光扫过众人，在走到最后的温鸣身上停顿了一下，但很快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
托利亚这边的人也一字排开，和对方面对面地站着，大有一番“随时准备来战”的架势。偌大的场地中只有这两队人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
只有托利亚依旧扮演着热情好客笑脸盈盈的主人角色。
“那么，请问契约你们签好了吗？”托利亚直接问副官，连个擦边球都不打，这要是被人公布出去，便是个“官匪勾结”的证据。
副官从兜里掏出一个智能芯片，扔向托利亚。
托利亚准确地接住芯片，嘴角扬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转瞬即逝后又恢复成人畜无害的表情。
“虽说和星盗打交道谈不上什么道义，不过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副官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很淡定地回应了一句：“看在以后还有机会合作的份上，我们会信守承诺。再加上是奥古斯特的意愿，我们对此无话可说。”
对方的态度滴水不漏，这似乎让托利亚来了兴趣，于是接着说：“合作？很有意思的说法。不过这句话换了其他人可行不通。”
副官：“正因为你是亚利特·费德，我想我们双方都有需要彼此的理由。”
托利亚闻言笑了，笑得有些耐人寻味。
温鸣：“……”
他看到了什么？将军家的候选接班人和星盗开始“需要彼此”了……
托利亚的胆子，简直比这停留场还大。
“奥古斯特就在右侧蝶翼上，你们可以派人去接他了。”托利亚说完，向副官伸出一只手，“希望下次见面你已经取代奥古斯特了。”
他这句话说得很大声，是说给副官背后的其他星盗听的。
副官毫不在意，回握了他的手：“只要他在黑蛟一日，黑蛟永远都是他的。”
托利亚一脸“孺子不可教也”地侧了侧身，他旁边第二个军官突然上前一步站到托利亚的位置，和副官握了握手。
副官犹豫了一下，还是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对方。
托利亚这排站了七个人，最后一个是温鸣。
每个人都上前和副官握手，这是温鸣提前安排好的。
虽然托利亚对此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为了“增进双方感情”，还是答应了这个奇怪的条件。
当然，副官也没想到为什么要和这么多人握手。
直到最后一个，温鸣走到他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有些紧张……
对方的脸十分英俊，和真煜阴柔的美不同，若是之前，温鸣是绝不会把这两人联想到一起去的。但当他看向自己时，温鸣从他眼睛里感受到了一种熟悉。
那双眼睛，看似平静如水，却潮水暗涌，卷含着即将爆发的风暴。那里面没有爱慕，只有疯狂。温鸣隐约觉得他比起以前，气势更加渗人，或许他变得更加强大了？
强大到让温鸣感到压迫，他只觉得对方随时都可能翻脸，然后将自己吞下——就像饥肠辘辘的肉食动物看到食物一样。
就在温鸣想着的时候，对方缓缓地抬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温鸣瞪大了眼睛，只觉得汗毛都立了起来。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周围也沉默了下来。
直到托利亚用好奇的语气发问：
“请问您一个人伸出手在做什么？”
在他眼里，副官一个人站在那里，对空气伸出一只手，好像在握手一样。然而他表情严肃，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见鬼了？
与此同时，他所谓的“鬼”——温鸣，猛地甩开副官的手，往身后退去。
而对方很快反应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朝他扑了过去！
托利亚看不见温鸣，只看到刚才还在“握手”的副官转眼就往前扑去。
他惊讶地大喊：“你在干嘛……”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而周围跑动的其他军官和星盗也停了下来，没说完的话语消失在了静止的空气里，未着地的脚踏在半空中，摸向斗篷后的手在触及枪把手的那瞬间停住。
所有人都像雕塑一样凝固住了。
这一切，都因为使用了时间静止的道具。
唯一能动弹的，只剩温鸣和袭向他的人。
“真煜！”温鸣忍不住喊出对方之前的名字，“果然是你！”
道具只能对原世界的角色使用，而对完全控制角色的病毒则是无效的。
大部分的病毒都无法完全控制角色，但是得到进化的新病毒不一样——真煜便是这强大的新病毒之一。
温鸣借用隐身道具站在托利亚他们身边，真煜能看到他，还和他握了手！再加上刚才时间静止的道具对他无效，更加印证了温鸣的想法，这个人果然就是真煜。
真煜见温鸣已经认出了自己，也不再伪装，他笑了笑：“看来已经瞒不过您了。看来您喜欢‘真煜’这个名字？”
他一把抓住温鸣的胳膊，凑近他的脸。
温鸣没有回话，另一只手给了他一拳，却像砸在钢板上。
温鸣：“……”
略痛啊，这皮比城墙还厚！
“别动。”真煜的吐息拂过温鸣的面颊，“明知道我很危险，却要亲自来引诱我么？”
他暧昧地低下头，刚贴近温鸣的脸，却被外力制止。
温鸣：“别动的是你。”
“该死。”真煜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的人。
沈寻一出现在真煜身后，一手抓住他的长发，另一手拿着一把黑气形成的枪，对准了他的头。
扣下扳机的一瞬间，真煜突然从原地消失，黑气般的子弹从温鸣的肩边穿过。
温鸣：“……”
沈寻一留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即飞快地转身向后开了一枪，刚好从背后扑向他的真煜胸口穿过。
真煜再度消失，这次，沈寻一揽过温鸣将他往怀里一压，朝他背后开了一枪。
温鸣的心脏剧烈跳动，他被沈寻一抱在怀里，不知道是该为神出鬼没的真煜紧张，还是为大腿的怀抱紧张。
等他抬起头来，猛地发现周围已经变换了场景。
脚下不再是那片空旷的停留场，而是柔软的草地，这是一片辽阔的草原，头顶澄澈的蓝天，还有白云飘过。
温鸣：“这是什么？幻觉吗？”
沈寻一：“不是幻觉，是强行转移世界。”
说着，他又朝某个方向连开数枪。
温鸣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只听见真煜愤怒的惊叫。
此时，天地间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温鸣忍不住抓紧沈寻一的衣服，他感到身体悬空，周围的景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越来越快……一股巨力强行将他抽离沈寻一的怀抱，温鸣吃痛，松开了手。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站在了人群之中。
温鸣：“！”
准确来说，是在高楼大厦林里间的一条斑马线上。
这是温鸣熟悉的城市，没有高科技，没有奇怪的生物，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城市。但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到让人心慌。
下雨天，整个城市色调渐入灰暗。
绿灯行，来来往往的人群打着伞，从站在路中间有些茫然的温鸣身边经过，雨下得很大，顺着他的额发流下。
“沈、沈寻一？”温鸣朝周围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向周围望了望，绿灯变为红灯，有车开始鸣笛，温鸣赶紧朝街道一边跑去。
他边走便喊：“沈寻一！X2333！”
温鸣有些不知所措，他尽力压制住心中的慌乱，试图理清思路。
刚刚还在那个人怀里，现在却突然一个人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任谁都会吓一跳。
温鸣在雨中跑了起来，不顾旁人讶异的目光，边跑边喊着沈寻一的名字，最后筋疲力尽。
所幸，沈寻一并没有让他等太久。
在一个转角处，温鸣被人一把拉住。
“沈……”
看到熟悉的人，温鸣终于安下心来。
沈寻一看他淋得一身湿透，皱了皱眉，凑近他，再度把人揽入怀中。
“下次别松手，闭上眼睛。”
在托利亚的不懈努力下，原本只是洛耳安王子“大发慈悲”私自放回星盗，现在演变成了巡逻队对星盗的“无人道剥削”。
温鸣打听了一番，托利亚每天早中晚去找奥古斯特共同进餐，如此折腾一番后，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比如“黑蛟必须远离巡逻队巡逻范围”、“每年要向巡逻队上交40%的抢劫税”……而这些，奥古斯特竟然都答应了下来。
温鸣好奇：“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X2333：“听说托利亚以前处理背叛者时喜欢用刑……尤其爱使用各种道具。”
温鸣：“……”
所以奥古斯特真的是抖m？
温鸣摇了摇头，把一些不健康的想象抛之脑后。明天黑蛟的人就要来接奥古斯特了，双方把交接地点选在一个废旧的太空中转站。
巡逻队的人提前一天到了中转站。
温鸣原本以为这是个类似于“加油站”之类的东西，没想到眼前之景会如此宏伟。
从上方看，这里就像展开双翅的蝴蝶，白色的跑道相接，勾勒成蝶翅，中间停留场的建筑样式很像体育馆，不过面积差不多有半个城市的大小，大型星舰在这里只像是花园里的一只甲虫。只可惜花园已经荒废，这里早就停止运作，再加上年久失修，看上去有如远古遗迹。
这里唯一能用的是一层稀薄的人工氧气层，正因如此，废墟中还长满不少植物。倘若有人不小心流落到此处，还能依赖这里的氧气和植物生存一段时间。
温鸣将从未见过的景象欣赏了个够，等他回到大部队，发现巡逻队的人已经在能藏的角落都藏满了武器。
温鸣：“你们准备在这里打一架吗？”
托利亚：“殿下，我只是以防万一。”
见温鸣一脸不相信，托利亚继续补充道：“……虽然和黑蛟说好了双方都不带武器，但大家都不是傻子。”
温鸣：“我有种你会把黑蛟洗劫一空的预感，你要是去混星盗，早就把帝国上上下下抢了个遍吧。”
托利亚羞涩一笑：“其实成为星盗是我小时候的梦想……”
温鸣：“……”
……
约定的时间到了，黑蛟的人如期而至。
黑色的机甲群绕着蝶形的中转站飞了一圈，最后按照要求停在了左侧“蝶翼”的边缘。
从机甲中出来一群星盗，一个个表情严肃，在为首的人的指挥下列好队，准备步行进入“蝶身”——也就是交换人质的中央停留场。
一只白色的机械鸟无声地飞过头顶，将星盗们的画面传递给巡逻队这边。托利亚站在镜头前，饶有兴致地数着星盗人数，温鸣在旁边看着为首的星盗沉思了一番。
“我见过他。”温鸣对沈寻一说，“他不就是那个副官吗？现在成了星盗的新首领了？”
画面中的男人留着一头褐色长发，温鸣还记得在会议室门口和他对视了一眼，还差点把他当成奥古斯特。
沈寻一似乎也在脑袋里搜寻这个人的记忆，不过看他没什么表情，估计是之前没怎么在意过这人。
“你觉得他像吗？”温鸣随便问了一句。
沈寻一反过来看他，一脸“你说呢”的表情：“你不是跟病毒挺熟吗？”
温鸣：“……”
“他们来了。”托利亚打断两人，“殿下要不要先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温鸣点点头，但并未按托利亚所说的去休息，他慢慢地跟在托利亚一行人的身后，随他们去见面的地点。
临行前，沈寻一突然凑近温鸣，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小心些，我会看着你的。”
温鸣情不自禁地揉了揉耳朵，“嗯”了一声，逃也似的快步走了。
到了目的地，星盗们已一字排开地站在了那里。
为首的副官站在前面，看着姗姗来迟的托利亚和巡逻队的其他军官。
双方都未带武器——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托利亚表情很放松，甚至带上一丝愉悦，还未走近对方，他已经先打了声招呼。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
语气亲切，像是欢迎贵客的主人。
副官没有回话，只是轻微地点了一下头，他目光扫过众人，在走到最后的温鸣身上停顿了一下，但很快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
托利亚这边的人也一字排开，和对方面对面地站着，大有一番“随时准备来战”的架势。偌大的场地中只有这两队人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
只有托利亚依旧扮演着热情好客笑脸盈盈的主人角色。
“那么，请问契约你们签好了吗？”托利亚直接问副官，连个擦边球都不打，这要是被人公布出去，便是个“官匪勾结”的证据。
副官从兜里掏出一个智能芯片，扔向托利亚。
托利亚准确地接住芯片，嘴角扬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转瞬即逝后又恢复成人畜无害的表情。
“虽说和星盗打交道谈不上什么道义，不过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副官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很淡定地回应了一句：“看在以后还有机会合作的份上，我们会信守承诺。再加上是奥古斯特的意愿，我们对此无话可说。”
对方的态度滴水不漏，这似乎让托利亚来了兴趣，于是接着说：“合作？很有意思的说法。不过这句话换了其他人可行不通。”
副官：“正因为你是亚利特·费德，我想我们双方都有需要彼此的理由。”
托利亚闻言笑了，笑得有些耐人寻味。
温鸣：“……”
他看到了什么？将军家的候选接班人和星盗开始“需要彼此”了……
托利亚的胆子，简直比这停留场还大。
“奥古斯特就在右侧蝶翼上，你们可以派人去接他了。”托利亚说完，向副官伸出一只手，“希望下次见面你已经取代奥古斯特了。”
他这句话说得很大声，是说给副官背后的其他星盗听的。
副官毫不在意，回握了他的手：“只要他在黑蛟一日，黑蛟永远都是他的。”
托利亚一脸“孺子不可教也”地侧了侧身，他旁边第二个军官突然上前一步站到托利亚的位置，和副官握了握手。
副官犹豫了一下，还是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对方。
托利亚这排站了七个人，最后一个是温鸣。
每个人都上前和副官握手，这是温鸣提前安排好的。
虽然托利亚对此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为了“增进双方感情”，还是答应了这个奇怪的条件。
当然，副官也没想到为什么要和这么多人握手。
直到最后一个，温鸣走到他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有些紧张……
对方的脸十分英俊，和真煜阴柔的美不同，若是之前，温鸣是绝不会把这两人联想到一起去的。但当他看向自己时，温鸣从他眼睛里感受到了一种熟悉。
那双眼睛，看似平静如水，却潮水暗涌，卷含着即将爆发的风暴。那里面没有爱慕，只有疯狂。温鸣隐约觉得他比起以前，气势更加渗人，或许他变得更加强大了？
强大到让温鸣感到压迫，他只觉得对方随时都可能翻脸，然后将自己吞下——就像饥肠辘辘的肉食动物看到食物一样。
就在温鸣想着的时候，对方缓缓地抬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温鸣瞪大了眼睛，只觉得汗毛都立了起来。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周围也沉默了下来。
直到托利亚用好奇的语气发问：
“请问您一个人伸出手在做什么？”
在他眼里，副官一个人站在那里，对空气伸出一只手，好像在握手一样。然而他表情严肃，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见鬼了？
与此同时，他所谓的“鬼”——温鸣，猛地甩开副官的手，往身后退去。
而对方很快反应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朝他扑了过去！
托利亚看不见温鸣，只看到刚才还在“握手”的副官转眼就往前扑去。
他惊讶地大喊：“你在干嘛……”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而周围跑动的其他军官和星盗也停了下来，没说完的话语消失在了静止的空气里，未着地的脚踏在半空中，摸向斗篷后的手在触及枪把手的那瞬间停住。
所有人都像雕塑一样凝固住了。
这一切，都因为使用了时间静止的道具。
唯一能动弹的，只剩温鸣和袭向他的人。
“真煜！”温鸣忍不住喊出对方之前的名字，“果然是你！”
道具只能对原世界的角色使用，而对完全控制角色的病毒则是无效的。
大部分的病毒都无法完全控制角色，但是得到进化的新病毒不一样——真煜便是这强大的新病毒之一。
温鸣借用隐身道具站在托利亚他们身边，真煜能看到他，还和他握了手！再加上刚才时间静止的道具对他无效，更加印证了温鸣的想法，这个人果然就是真煜。
真煜见温鸣已经认出了自己，也不再伪装，他笑了笑：“看来已经瞒不过您了。看来您喜欢‘真煜’这个名字？”
他一把抓住温鸣的胳膊，凑近他的脸。
温鸣没有回话，另一只手给了他一拳，却像砸在钢板上。
温鸣：“……”
略痛啊，这皮比城墙还厚！
“别动。”真煜的吐息拂过温鸣的面颊，“明知道我很危险，却要亲自来引诱我么？”
他暧昧地低下头，刚贴近温鸣的脸，却被外力制止。
温鸣：“别动的是你。”
“该死。”真煜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的人。
沈寻一出现在真煜身后，一手抓住他的长发，另一手拿着一把黑气形成的枪，对准了他的头。
扣下扳机的一瞬间，真煜突然从原地消失，黑气般的子弹从温鸣的肩边穿过。
温鸣：“……”
沈寻一留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即飞快地转身向后开了一枪，刚好从背后扑向他的真煜胸口穿过。
真煜再度消失，这次，沈寻一揽过温鸣将他往怀里一压，朝他背后开了一枪。
温鸣的心脏剧烈跳动，他被沈寻一抱在怀里，不知道是该为神出鬼没的真煜紧张，还是为大腿的怀抱紧张。
等他抬起头来，猛地发现周围已经变换了场景。
脚下不再是那片空旷的停留场，而是柔软的草地，这是一片辽阔的草原，头顶澄澈的蓝天，还有白云飘过。
温鸣：“这是什么？幻觉吗？”
沈寻一：“不是幻觉，是强行转移世界。”
说着，他又朝某个方向连开数枪。
温鸣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只听见真煜愤怒的惊叫。
此时，天地间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温鸣忍不住抓紧沈寻一的衣服，他感到身体悬空，周围的景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越来越快……一股巨力强行将他抽离沈寻一的怀抱，温鸣吃痛，松开了手。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站在了人群之中。
温鸣：“！”
准确来说，是在高楼大厦林里间的一条斑马线上。
这是温鸣熟悉的城市，没有高科技，没有奇怪的生物，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城市。但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到让人心慌。
下雨天，整个城市色调渐入灰暗。
绿灯行，来来往往的人群打着伞，从站在路中间有些茫然的温鸣身边经过，雨下得很大，顺着他的额发流下。
“沈、沈寻一？”温鸣朝周围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向周围望了望，绿灯变为红灯，有车开始鸣笛，温鸣赶紧朝街道一边跑去。
他边走便喊：“沈寻一！X2333！”
温鸣有些不知所措，他尽力压制住心中的慌乱，试图理清思路。
刚刚还在那个人怀里，现在却突然一个人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任谁都会吓一跳。
温鸣在雨中跑了起来，不顾旁人讶异的目光，边跑边喊着沈寻一的名字，最后筋疲力尽。
所幸，沈寻一并没有让他等太久。
在一个转角处，温鸣被人一把拉住。
“沈……”
看到熟悉的人，温鸣终于安下心来。
沈寻一看他淋得一身湿透，皱了皱眉，凑近他，再度把人揽入怀中。
“下次别松手，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