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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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予恒选这部片子的原因，一来是因为点进硬盘就看到了这本电影，二来也是想起萧安安大学时期的选修科目，不少都与历史相关，而她也经常在图书馆借阅和历史相关的书籍，总以为她会对这种片子感兴趣。
却没想到，她居然睡着了，还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周围夜色清晰，只有画面里激昂人心的音乐。
萧安安宛如一只小猫靠在他的肩头，呼吸均匀，顾予恒不敢乱动，生怕吵醒她，缓缓地扭动脖子看着她恬静的睡颜。
长长的睫毛敛下，好似静落在鲜花上的蝴蝶，鼻梁高挺，从他这个角度看下去刚好是完美的弧度，两片红月牙微微张开，往外冒着热气，看的顾予恒有些焦躁。
过了一会儿，他将她打横抱起，走进了卧室。
替萧安安掖好被角，才发觉她的唇瓣上还粘着零星的薯片碎屑——应该是刚才吃的时候粘上的，真是可爱啊！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只是微微在她的唇瓣上停留，再便是探出舌头，将两片红月牙舔了一遍，不带任何欲望更像是品尝美味的甜点。
“葛之昂……”
那三个字精准无误地落入顾予恒的脑海之中，利刃一般将他的心剜成一块一块。
没有再多的停留，将空调调至最适合的温度定好时间，便离开了房间。
萧安安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一个身着素衣的男子，背对着他，大步大步地向前跑，那背影像极了葛之昂。萧安安不知道自己是受了什么蛊惑，竟跟上了他的步子，一边跑一边呼喊着他的名字。
周围的景色不断变换着，从黎明微光到艳阳高照，从艳阳高照到夕阳西下，从夕阳西下到满天繁星，还有四季的变换。明明不长的路，却好似跑了几个世纪那么长。
萧安安停下来脚步——本就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拼命追求？
前面的素衣少年也停下了脚步，缓缓地回过头。
——是顾予恒。
紧接着萧安安被闹铃声吵醒。
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好像是自己看电影到一半就睡着了，应该是他把自己抱上床的吧，她捂住了脸，唔……真丢人！
萧安安围住自己的膝盖坐在床上。她好像从来都没有梦到过葛之昂，午夜梦回之时，确实不少次数地梦到男人，可每次梦到的仅仅是背影或者只是身体的一部分，她以为是葛之昂，便拼了命地追逐，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素衣男子是顾予恒，脸如此清晰，让她不得不信。
“叩叩——”富有节奏的敲门声，“还不起来，想迟到么？”顾予恒的声音略显低沉，还有几分萧安安看不到的愠怒。
“哦哦哦。”萧安安离弦之箭从床上跳下。
顾予恒早上一醒来就觉得肩膀火辣辣的疼，估计是昨天晚上被她靠了半个小时给整的，他倒没有和她说，一言不发地送她去上班，也没有再提醒她少带了什么东西。
今天路上格外通畅，送完萧安安到医院的时候才八点多。
“二十五号和三十号的假体隆胸，让林医生做，我替他坐门诊。”顾予恒吩咐助理乔南。
乔南递上一杯咖啡，看着顾予恒别扭地用左手接过，“嗯，院长你的手怎么了？”
“昨天落枕，肩膀难受得慌。”顾予恒皱着眉扭了扭肩膀。
苏景铄一脸坏笑飘进顾予恒所在的诊室，顾予恒刚看好一个病人，低着头一丝不苟地发表建议：“杨小姐，您月经初潮的时间相对较晚，身体并未完全发育，□□还有生长的机会，我是建议您不要太早进行假体隆丰胸手术。”
那位杨小姐挺幽怨的，“那怎么办啊！我都二十四岁了，家里给我安排了好几次相亲，男方都因为这个原因拒绝我了……”
“她老婆都还只是一块搓衣板呢。”苏景铄笑得犯贱。
“咚！”一支笔准确无误落在他的脑门上。
“杨小姐，您首您存在月经不调甚至多月闭经的情况，这和您体内雌性激素分泌不稳定有关，您最好合理作息时间，均衡饮食。”
“嗯嗯嗯。”苏景铄摸着脑门附和，“别吃木瓜，那没用的。”
“咚！”又是一支笔敲准了他的脑门。
顾予恒完全无视苏景铄的存在，替杨小姐写好病例和医嘱之后，便叫了下一位。
下一位是一个中年大妈，衣着华丽，打扮妖艳，但也压不住岁月的痕迹，苏景铄估计了一下，起码有四五十。
“医生，我生完孩子就下垂，现在年纪大了越来越严重了，连老公都要在外面找女人了。”
“去里面叫护士看一下。”顾予恒指了指手边的小门。
“诶？”苏景铄也不怕再被砸脑门了，“这种事你不是向来教导我们要亲力亲为么？不亲眼看过亲手摸过不能下结论，这都是你说的啊！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吴很有经验，我也不希望我的女病人尴尬。”顾予恒终于对他说了句话。
苏景铄抓耳挠腮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摸了摸脑袋，“哦哦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你家搓衣板误会吧！对了，昨天你们看电影进展怎么样啊？”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顾予恒就来气，“她看到一半就睡着了。”
“啊！你们看什么了啊！我的片都很激情很有范的啊！就算她不喜欢也不至于睡着吧。”他记得自己的硬盘里都是些动作类的电影，当当当的音乐就让人难以入眠。
“建党伟业。”
苏景铄愣了几秒钟，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硬盘里居然会有这种片子，“额，那个应该是今年医院党支部组织活动的时候借我的硬盘下的，你居然选了那个看，我还有什么好说呢？”
“那看什么？电锯惊魂，午夜凶铃？大晚上的别吓人好吗？”
“就是让你看这种片的啊！你想啊，她吓得都飞起来了，扑在你怀里楚楚可怜的，然后你轻轻拍着她的背和他说‘别怕有我在’云云，多美好！”苏景铄闭着眼，双手合十，一脸的陶醉。
“无聊。出去吧，我要看病了。”
苏景铄耸了耸肩膀就转身往外走，到了门口脚步突然顿珠，猛地转身，“差点忘了正事，明天香港的出差我去不了了，我港澳通行证和护照都掉马桶了。”
“你说你脑袋卡马桶里了我还能相信。”
“真的。”苏景铄舔了舔门牙，“我只是和琳达开个玩笑说我要去南极洲，结果她趁我睡觉把我所有证件和卡都剪了扔马桶了，连医院的门卡都不给放过。”
琳达是苏景砾正在交往的对象，顾予恒回忆了一下，那个张牙舞爪的女人，自然是能做出这种事的，而苏景铄刚才也舔门牙了——这是他正经起来的时候一定会做的小动作。
可这样不就不得不和那个小女人分开几天了吗？顾予恒舍不得，这一点他不可否置，昨晚那一声叫唤让他彻夜未眠，起初是有点恼火，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压抑住自己的怒火企图让自己释怀，最后倒也真的释怀了，谁没有一段过去的情感呢？
萧安安不排斥自己，但也说不上有多爱，她太善良太容易被感动了，若是让她知道了自己倾心她这么多年，就算真的不喜欢他，也会因为在他看来这微不足道的感激而留在自己的身边，，他要的是萧安安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而不是自己用这么一种扭曲的方式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要是一直都不喜欢呢？顾予恒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明天我要去香港，你自己去上班。”晚饭之后，顾予恒终于对萧安安开口，这是他今天对她说的第二句话。
“哦，去几天啊？”萧安安眼神有些黯然，才好了几天，就要分开了吗？
“应该星期一回来。”顾予恒摸了摸口袋，掏出一串钥匙，“自己开车去，路上小心点。”
“不用，我打的就好了。”考出驾照之后也没开过几次车，油门刹车她估计都是傻傻分不清楚。
顾予恒却强行把钥匙塞进她的手中，“你那个鬼地方能打到车才怪。我明天很早就要走，你别睡过头了。”
第二天萧安安果然睡过头了。总以为顾予恒会来叫自己，闹钟响了两声就被自己按掉了，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四十分了。
该死！今天早自习自己还有课呢！绝对是赶不上了。
过了七点高架就堵得厉害，车子爬的比乌龟还要慢，刹车踩的比油门还要频繁，车子不多的路段萧安安也不敢把车子给开快了，这么高档的车子，油门稍微踩一下就咻的一下上了几十码，只好在路上给胡禹暄打了个电话让他帮自己管一下早自习。
紧赶慢赶到学校也是八点多了，学生们都在做早操，萧安安开车开出一身汗，大冬天的，汗水都浸湿了头发。
“萧老师没事吧？”胡禹暄体贴地地上了两张纸巾。
“没事没事，就是早上睡过头了，路上又堵得要死。”她尴尬地摇头。
胡禹暄略带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沉沉地点了点头，目光里写满了“我明白了”，萧安安被盯得脸一阵红。
顾予恒选这部片子的原因，一来是因为点进硬盘就看到了这本电影，二来也是想起萧安安大学时期的选修科目，不少都与历史相关，而她也经常在图书馆借阅和历史相关的书籍，总以为她会对这种片子感兴趣。
却没想到，她居然睡着了，还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周围夜色清晰，只有画面里激昂人心的音乐。
萧安安宛如一只小猫靠在他的肩头，呼吸均匀，顾予恒不敢乱动，生怕吵醒她，缓缓地扭动脖子看着她恬静的睡颜。
长长的睫毛敛下，好似静落在鲜花上的蝴蝶，鼻梁高挺，从他这个角度看下去刚好是完美的弧度，两片红月牙微微张开，往外冒着热气，看的顾予恒有些焦躁。
过了一会儿，他将她打横抱起，走进了卧室。
替萧安安掖好被角，才发觉她的唇瓣上还粘着零星的薯片碎屑——应该是刚才吃的时候粘上的，真是可爱啊！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只是微微在她的唇瓣上停留，再便是探出舌头，将两片红月牙舔了一遍，不带任何欲望更像是品尝美味的甜点。
“葛之昂……”
那三个字精准无误地落入顾予恒的脑海之中，利刃一般将他的心剜成一块一块。
没有再多的停留，将空调调至最适合的温度定好时间，便离开了房间。
萧安安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一个身着素衣的男子，背对着他，大步大步地向前跑，那背影像极了葛之昂。萧安安不知道自己是受了什么蛊惑，竟跟上了他的步子，一边跑一边呼喊着他的名字。
周围的景色不断变换着，从黎明微光到艳阳高照，从艳阳高照到夕阳西下，从夕阳西下到满天繁星，还有四季的变换。明明不长的路，却好似跑了几个世纪那么长。
萧安安停下来脚步——本就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拼命追求？
前面的素衣少年也停下了脚步，缓缓地回过头。
——是顾予恒。
紧接着萧安安被闹铃声吵醒。
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好像是自己看电影到一半就睡着了，应该是他把自己抱上床的吧，她捂住了脸，唔……真丢人！
萧安安围住自己的膝盖坐在床上。她好像从来都没有梦到过葛之昂，午夜梦回之时，确实不少次数地梦到男人，可每次梦到的仅仅是背影或者只是身体的一部分，她以为是葛之昂，便拼了命地追逐，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素衣男子是顾予恒，脸如此清晰，让她不得不信。
“叩叩——”富有节奏的敲门声，“还不起来，想迟到么？”顾予恒的声音略显低沉，还有几分萧安安看不到的愠怒。
“哦哦哦。”萧安安离弦之箭从床上跳下。
顾予恒早上一醒来就觉得肩膀火辣辣的疼，估计是昨天晚上被她靠了半个小时给整的，他倒没有和她说，一言不发地送她去上班，也没有再提醒她少带了什么东西。
今天路上格外通畅，送完萧安安到医院的时候才八点多。
“二十五号和三十号的假体隆胸，让林医生做，我替他坐门诊。”顾予恒吩咐助理乔南。
乔南递上一杯咖啡，看着顾予恒别扭地用左手接过，“嗯，院长你的手怎么了？”
“昨天落枕，肩膀难受得慌。”顾予恒皱着眉扭了扭肩膀。
苏景铄一脸坏笑飘进顾予恒所在的诊室，顾予恒刚看好一个病人，低着头一丝不苟地发表建议：“杨小姐，您月经初潮的时间相对较晚，身体并未完全发育，□□还有生长的机会，我是建议您不要太早进行假体隆丰胸手术。”
那位杨小姐挺幽怨的，“那怎么办啊！我都二十四岁了，家里给我安排了好几次相亲，男方都因为这个原因拒绝我了……”
“她老婆都还只是一块搓衣板呢。”苏景铄笑得犯贱。
“咚！”一支笔准确无误落在他的脑门上。
“杨小姐，您首您存在月经不调甚至多月闭经的情况，这和您体内雌性激素分泌不稳定有关，您最好合理作息时间，均衡饮食。”
“嗯嗯嗯。”苏景铄摸着脑门附和，“别吃木瓜，那没用的。”
“咚！”又是一支笔敲准了他的脑门。
顾予恒完全无视苏景铄的存在，替杨小姐写好病例和医嘱之后，便叫了下一位。
下一位是一个中年大妈，衣着华丽，打扮妖艳，但也压不住岁月的痕迹，苏景铄估计了一下，起码有四五十。
“医生，我生完孩子就下垂，现在年纪大了越来越严重了，连老公都要在外面找女人了。”
“去里面叫护士看一下。”顾予恒指了指手边的小门。
“诶？”苏景铄也不怕再被砸脑门了，“这种事你不是向来教导我们要亲力亲为么？不亲眼看过亲手摸过不能下结论，这都是你说的啊！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吴很有经验，我也不希望我的女病人尴尬。”顾予恒终于对他说了句话。
苏景铄抓耳挠腮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摸了摸脑袋，“哦哦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你家搓衣板误会吧！对了，昨天你们看电影进展怎么样啊？”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顾予恒就来气，“她看到一半就睡着了。”
“啊！你们看什么了啊！我的片都很激情很有范的啊！就算她不喜欢也不至于睡着吧。”他记得自己的硬盘里都是些动作类的电影，当当当的音乐就让人难以入眠。
“建党伟业。”
苏景铄愣了几秒钟，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硬盘里居然会有这种片子，“额，那个应该是今年医院党支部组织活动的时候借我的硬盘下的，你居然选了那个看，我还有什么好说呢？”
“那看什么？电锯惊魂，午夜凶铃？大晚上的别吓人好吗？”
“就是让你看这种片的啊！你想啊，她吓得都飞起来了，扑在你怀里楚楚可怜的，然后你轻轻拍着她的背和他说‘别怕有我在’云云，多美好！”苏景铄闭着眼，双手合十，一脸的陶醉。
“无聊。出去吧，我要看病了。”
苏景铄耸了耸肩膀就转身往外走，到了门口脚步突然顿珠，猛地转身，“差点忘了正事，明天香港的出差我去不了了，我港澳通行证和护照都掉马桶了。”
“你说你脑袋卡马桶里了我还能相信。”
“真的。”苏景铄舔了舔门牙，“我只是和琳达开个玩笑说我要去南极洲，结果她趁我睡觉把我所有证件和卡都剪了扔马桶了，连医院的门卡都不给放过。”
琳达是苏景砾正在交往的对象，顾予恒回忆了一下，那个张牙舞爪的女人，自然是能做出这种事的，而苏景铄刚才也舔门牙了——这是他正经起来的时候一定会做的小动作。
可这样不就不得不和那个小女人分开几天了吗？顾予恒舍不得，这一点他不可否置，昨晚那一声叫唤让他彻夜未眠，起初是有点恼火，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压抑住自己的怒火企图让自己释怀，最后倒也真的释怀了，谁没有一段过去的情感呢？
萧安安不排斥自己，但也说不上有多爱，她太善良太容易被感动了，若是让她知道了自己倾心她这么多年，就算真的不喜欢他，也会因为在他看来这微不足道的感激而留在自己的身边，，他要的是萧安安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而不是自己用这么一种扭曲的方式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要是一直都不喜欢呢？顾予恒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明天我要去香港，你自己去上班。”晚饭之后，顾予恒终于对萧安安开口，这是他今天对她说的第二句话。
“哦，去几天啊？”萧安安眼神有些黯然，才好了几天，就要分开了吗？
“应该星期一回来。”顾予恒摸了摸口袋，掏出一串钥匙，“自己开车去，路上小心点。”
“不用，我打的就好了。”考出驾照之后也没开过几次车，油门刹车她估计都是傻傻分不清楚。
顾予恒却强行把钥匙塞进她的手中，“你那个鬼地方能打到车才怪。我明天很早就要走，你别睡过头了。”
第二天萧安安果然睡过头了。总以为顾予恒会来叫自己，闹钟响了两声就被自己按掉了，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四十分了。
该死！今天早自习自己还有课呢！绝对是赶不上了。
过了七点高架就堵得厉害，车子爬的比乌龟还要慢，刹车踩的比油门还要频繁，车子不多的路段萧安安也不敢把车子给开快了，这么高档的车子，油门稍微踩一下就咻的一下上了几十码，只好在路上给胡禹暄打了个电话让他帮自己管一下早自习。
紧赶慢赶到学校也是八点多了，学生们都在做早操，萧安安开车开出一身汗，大冬天的，汗水都浸湿了头发。
“萧老师没事吧？”胡禹暄体贴地地上了两张纸巾。
“没事没事，就是早上睡过头了，路上又堵得要死。”她尴尬地摇头。
胡禹暄略带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沉沉地点了点头，目光里写满了“我明白了”，萧安安被盯得脸一阵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