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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白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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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白锡伸出手在耳垂上的耳钉通讯器上轻触了一下：“安娜，你现在在哪里？”
从通讯器的另一端传来熟悉又温柔的声音：“老公，我在美容院做面部护理，现在有些不方便，等会儿打给你。”
话音刚落，便是通讯切断的“嘟嘟——”声。
无声地伫立片刻之后，白锡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架，狭长的眼镜微微眯起，眸色暗沉如夜。
透过金丝眼镜那微微泛着蓝光的镜片，他分明看到，一个酷似他妻子的女人，穿过康纳斯城繁华的街道，牵着一个陌生女孩的手，走向了不夜城的入口处。
白锡摘下眼镜，转身，以命令的语气吩咐道：“将飞船停在康纳斯城。”说完便大步走出观景台。
静候在一旁的助理丹尼尔有些错愕：“大人，您不是要去多米那星吗？”
“将飞船停在康纳斯城。”白锡再次重复了一边。
声音淡然无波，细听之下却沉闷难耐。
丹尼尔再次回头时，白锡已经走出了观景台，那烙印着暗金纹路的衣角一晃便从门框处消失了。
……
…………
不夜城是帝国著名的黑市，位于康纳斯城的地下，几乎占据了康纳斯城地下的三分之一。
白天的时候，不夜城规规矩矩，一副普通地下商城的模样，而到了夜间，它便改头换面，聚集起大量的星际海盗、药剂师以及寻求刺激的男男女女。
此时已是傍晚，不夜城内灯火通明，一些白天不敢卖的东西此时纷纷被摆上了货架，吆喝声、讲价声此起彼伏。
越是靠近夜晚，不夜城越是繁华。
白简和安娜戴着不夜城统一分发的面具，走在不夜城的街道上。
虽然之前已经来过一次，但再次来到这里白简还是觉得很新鲜，于是便边走边四处打量。
而安娜则很好地将“买买买”的天性发挥到了极致。
“一千星币？你怎么不去抢？我刚才在别的地方见到一模一样的只要五百星币。”安娜妈妈跟一个卖香料的摊主已经砍价砍了十分钟。
摊主十分惊讶：“五百星币我是不会卖给你的。”这个女的已经砍价砍了十分钟了，她到底买不买？
“那多少你肯卖？”
“最少八百星币。”
“如果你卖六百星币我就考虑一下。”
“七百星币，不能再少了。”
“六百星币。”
“六百五十星币。”
“六百星币。”
“六百星币你就想买走这么好的香料？你怎么不去抢？”摊主先生抓狂了。
安娜摊手：“你不卖那我走了。”
摊主：“……”
最终，安娜妈妈用六百星币捧走了一盒原价一千八的香料。
“这种香料可以用来驱除身上的异味，我在Ｆ．Ｍ的专柜见过，那里卖两千星币呢。”安娜妈妈抚摸着手里的香料盒，得意道。
“可是……我们身上并没有异味啊。”白简有些疑惑。
安娜：“哦，对了，这是专门用来驱除猫咪身上的异味的。”
白简：“……妈妈。”
安娜：“嗯？”
白简扶额叹息：“我们家里并没有猫。”
安娜楞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好像确实是这样，自己的两个家都没有养猫，她刚才看到这盒香料比商场专柜卖得便宜，下意识地就想买下来，然而买了之后好像并无用武之地，这可如何是好？
安娜沉吟片刻后，拍板决定：“所以我们需要一只猫！”
白简：“……”真是给你跪了……
机智的安娜很快就找到了一家猫舍。
猫舍的饲养员热情地将她们迎了进去，满脸自豪地介绍起了自己饲养的猫咪：“我敢说，我这里的猫咪是全帝国最健康最温顺的，您到哪儿都找不到这么好的猫咪。”
猫舍的猫咪们并没有被关在笼子里，或优雅美丽或憨态可掬的猫咪们在宽敞的室内随意栖息。
白简的视线在猫舍内扫视了一圈后又默默收回。
果然不愧是黑市，她竟然在这家猫舍看到了帝国二级保护动物科菲猫。
安娜已经跟随着饲养员四处参观去了，白简一个人在猫舍里边走边瞧。
有些不怕生的猫咪歪着头好奇地盯着她瞧，一些怕生的在她靠近前就迅速跑开了。
白简放轻了自己的脚步，生怕惊扰到这些猫咪们。
忽然，白简的裤腿被扯住了，她以为是衣服勾到了什么东西，结果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只白色的猫咪在扒拉她的裤腿。
这只猫咪通体洁白，没有一丝杂色，毛很长，圆圆的像个小毛球。
它的眼睛是璀璨的金色，又大又圆，湿漉漉的很是讨喜。
小白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简，柔软的小爪子轻轻地扒拉着她的裤脚。
在这水汪汪的大眼睛的注视下，白简的内心被深深地触动了，她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小白猫的脊背。
毛茸茸的、软软的，这触感简直太棒了。
小白猫非但不怕生，还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白简的手心，那湿漉漉的触感让白简忍不住心头一颤。
天呐，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可爱乖巧的小生物。
白简感动得无以言表，当下把可爱迷人的小白猫抱进了怀里。
……
“妈妈，我们养这只猫吧。”白简将小白猫牢牢地抱在怀里，一刻也不舍得松手。
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安娜忍不住心下一软。
本来她是看中了一只稀有的科菲猫，但是既然女儿喜欢这只小白猫，那就买下这只好了。
还没等安娜说话，饲养员就满脸堆笑地介绍开了：“这位小姐的眼光真是好，您怀里抱的这只可是纯种的博莎长毛猫，长得漂亮还性子温顺，年轻的小姑娘都很喜欢这种猫。”
安娜轻笑一声：“纯种的博莎长毛猫明明是蓝眼睛，你家这只眼睛分明是金色的，糊弄谁呢？”
饲养员没想到竟然碰到行家了，有些尴尬：“刚才没看清楚，不过，虽然这只猫不是纯种博莎，但也就和纯种的眼睛颜色不一样而已，而且杂交的猫更好养活。”
安娜不置可否：“这猫怎么卖？”
饲养员：“三千星币。”
安娜一脸吃惊的表情：“都不是纯种的，你还敢卖三千星币。”
饲养员赶紧解释道：“就是因为不是纯种的才卖三千星币，纯种的可是低于一万星币不卖呢。”
安娜：“两千星币。”
饲养员：“至少两千八。”
安娜：“两千星币。”
饲养员：“两千五百星币，觉得合适您就抱走吧。”
安娜：“两千星币。”
饲养员：“这可是博莎长毛猫啊，我们店里最便宜的猫还卖到两千三呢。”
安娜：“好的，两千三，这只猫我抱走了。”
饲养员：“……”
白简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自己看上的小白猫，猫舍送的笼子也没要，一路上直接抱在怀里舍不得撒手。
安娜满足了女儿的小心愿，看到女儿这么开心，不由得有些飘飘然。
两个人一人捧着香料盒，一人抱着小白猫，继续在不夜城游走参观。
不夜城人来人往，一对年轻的夫妻从安娜的身边擦肩而过。
“我刚才看到白锡大人的飞船了。”只听那丈夫随口说道。
安娜脸色一变，脚步顿住了。
“诶？真的吗，白锡大人来康纳斯城了？”妻子有些惊讶。
丈夫接着说：“好像是啊，我亲眼看到他的飞船降落在康纳斯城的停机坪了。”
这一男一女一边说着一边渐渐走远了，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安娜的身子僵在了原地。
白锡来康纳斯城了？为什么他会来这里？难道是发现了她？
不，不可能，为了防止白锡通过通话定位找到她，她特意将自己的通讯器放在了一家离康纳斯城很远的美容院里，而且她还设置了自动回复，即使白锡打电话找她也不会发现什么异常。
他大概只是碰巧路过这里吧。
安娜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儿，捧着香料盒的手一点点收紧。
绝对不能让白锡发现她。
安娜的脸色越来越差。
白简发现了母亲的异状，不由得关切道：“哪里不舒服吗？”
安娜赶紧掩下眼中的慌张，笑了笑说：“我没事。”
康纳斯城这么大，白锡不会发现她的。安娜在心里安慰自己。
“没事就好，”白简只当是自己多心了，“对了，刚才我听那两个人说白锡大人来了，不知道能不能碰到他。”
“应该不会碰到他，”安娜笑得有些牵强，她下意识地向四周看去，“我们再到别的地方看……”忽然，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一道熟悉的身影蓦地闯进她的眼帘。那人身姿挺拔如修竹，银色的面具覆盖了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薄唇与下巴冷硬的线条，他从容地走来，远远的就带来一股压迫感。
即使他带着面具，即使他的身形被斗篷掩盖，即使他身处人流之中，那与生俱来、独一无二的贵气依旧让他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
安娜赶紧转过头，不敢继续停留，她抓起白简的手便快步朝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一阵拥挤推搡过后，香料盒“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盒中的香料散落了一地。
……
…………
［阿曼尼警署］
联合治安部负责维护帝国的治安，其治下的警署遍布整个帝国，一天二十四小时，警署随时有警卫员待命。
此时，阿曼尼警署刚刚给一个扰乱治安的危险分子录完口供。
“那小子被抓来警署之后就什么也不肯说，只能根据角斗场的人反映的情况记录了。”警署署长华纳一边翻看着笔录，一边说道。
副署长犹豫片刻后，正色道：“算上这次，他已经被抓来四次了，前三次是因为私闯民宅，这次是因为在角斗场打了人，署长，我查过了，他现在在帝国中心学院任职，这个人好像有些不太正常，如果再有下次的话，我觉得我们就该提醒中心学院注意这个人了。”
华纳放下手中的笔录，双手十指交叉撑着下巴。他的目光投向远处的走廊，那里，一个白衣男子，也就是此次因扰乱治安被抓来的危险分子——Ｋ·法兰克正低着头坐在长椅上，他的眼睛完全被额前的发遮盖住了，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是该提醒中心学院注意一下这个人了。”华纳眯起眼，如是说道。
……
Ｋ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他半个人都隐没在黑暗中，存在感更是稀薄。
警署刚做完笔录，鉴于他的不良记录太多，一时半会儿他还不能走。除非有亲属或者同事过来为他做担保，否则他就得等二十四小时之后才能离开这里。
Ｋ看着地面，默默地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忽然，一个人脚步急促地走到他身前停下。
Ｋ抬起头。来的人是他的助教伊桑。
伊桑叹了口气，半蹲下身子：“教授，为什么不和他们解释清楚呢？”
伊桑在来的时候已经从角斗场的人和警署的警卫员口中拼凑出了这次事件的大致经过。
他的教授在角斗场获得了幸运奖，角斗场的人拉着教授，让教授上台领奖，还有人凑到教授身边不停地拍照，与世隔绝的教授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对待，惊愕之下出手打了对着他不停拍照的人。
“教授，不想领奖的话就直接告诉他们你不想领不就好了？还有，警卫员录口供的时候你配合他们一点，情况也会好很多。”伊桑轻声道。
Ｋ没有说话。
伊桑又是轻叹一声：“教授，我们走吧。”
良久后，白锡伸出手在耳垂上的耳钉通讯器上轻触了一下：“安娜，你现在在哪里？”
从通讯器的另一端传来熟悉又温柔的声音：“老公，我在美容院做面部护理，现在有些不方便，等会儿打给你。”
话音刚落，便是通讯切断的“嘟嘟——”声。
无声地伫立片刻之后，白锡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架，狭长的眼镜微微眯起，眸色暗沉如夜。
透过金丝眼镜那微微泛着蓝光的镜片，他分明看到，一个酷似他妻子的女人，穿过康纳斯城繁华的街道，牵着一个陌生女孩的手，走向了不夜城的入口处。
白锡摘下眼镜，转身，以命令的语气吩咐道：“将飞船停在康纳斯城。”说完便大步走出观景台。
静候在一旁的助理丹尼尔有些错愕：“大人，您不是要去多米那星吗？”
“将飞船停在康纳斯城。”白锡再次重复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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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夜城是帝国著名的黑市，位于康纳斯城的地下，几乎占据了康纳斯城地下的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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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傍晚，不夜城内灯火通明，一些白天不敢卖的东西此时纷纷被摆上了货架，吆喝声、讲价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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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简和安娜戴着不夜城统一分发的面具，走在不夜城的街道上。
虽然之前已经来过一次，但再次来到这里白简还是觉得很新鲜，于是便边走边四处打量。
而安娜则很好地将“买买买”的天性发挥到了极致。
“一千星币？你怎么不去抢？我刚才在别的地方见到一模一样的只要五百星币。”安娜妈妈跟一个卖香料的摊主已经砍价砍了十分钟。
摊主十分惊讶：“五百星币我是不会卖给你的。”这个女的已经砍价砍了十分钟了，她到底买不买？
“那多少你肯卖？”
“最少八百星币。”
“如果你卖六百星币我就考虑一下。”
“七百星币，不能再少了。”
“六百星币。”
“六百五十星币。”
“六百星币。”
“六百星币你就想买走这么好的香料？你怎么不去抢？”摊主先生抓狂了。
安娜摊手：“你不卖那我走了。”
摊主：“……”
最终，安娜妈妈用六百星币捧走了一盒原价一千八的香料。
“这种香料可以用来驱除身上的异味，我在Ｆ．Ｍ的专柜见过，那里卖两千星币呢。”安娜妈妈抚摸着手里的香料盒，得意道。
“可是……我们身上并没有异味啊。”白简有些疑惑。
安娜：“哦，对了，这是专门用来驱除猫咪身上的异味的。”
白简：“……妈妈。”
安娜：“嗯？”
白简扶额叹息：“我们家里并没有猫。”
安娜楞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好像确实是这样，自己的两个家都没有养猫，她刚才看到这盒香料比商场专柜卖得便宜，下意识地就想买下来，然而买了之后好像并无用武之地，这可如何是好？
安娜沉吟片刻后，拍板决定：“所以我们需要一只猫！”
白简：“……”真是给你跪了……
机智的安娜很快就找到了一家猫舍。
猫舍的饲养员热情地将她们迎了进去，满脸自豪地介绍起了自己饲养的猫咪：“我敢说，我这里的猫咪是全帝国最健康最温顺的，您到哪儿都找不到这么好的猫咪。”
猫舍的猫咪们并没有被关在笼子里，或优雅美丽或憨态可掬的猫咪们在宽敞的室内随意栖息。
白简的视线在猫舍内扫视了一圈后又默默收回。
果然不愧是黑市，她竟然在这家猫舍看到了帝国二级保护动物科菲猫。
安娜已经跟随着饲养员四处参观去了，白简一个人在猫舍里边走边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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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简放轻了自己的脚步，生怕惊扰到这些猫咪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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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猫咪通体洁白，没有一丝杂色，毛很长，圆圆的像个小毛球。
它的眼睛是璀璨的金色，又大又圆，湿漉漉的很是讨喜。
小白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简，柔软的小爪子轻轻地扒拉着她的裤脚。
在这水汪汪的大眼睛的注视下，白简的内心被深深地触动了，她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小白猫的脊背。
毛茸茸的、软软的，这触感简直太棒了。
小白猫非但不怕生，还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白简的手心，那湿漉漉的触感让白简忍不住心头一颤。
天呐，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可爱乖巧的小生物。
白简感动得无以言表，当下把可爱迷人的小白猫抱进了怀里。
……
“妈妈，我们养这只猫吧。”白简将小白猫牢牢地抱在怀里，一刻也不舍得松手。
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安娜忍不住心下一软。
本来她是看中了一只稀有的科菲猫，但是既然女儿喜欢这只小白猫，那就买下这只好了。
还没等安娜说话，饲养员就满脸堆笑地介绍开了：“这位小姐的眼光真是好，您怀里抱的这只可是纯种的博莎长毛猫，长得漂亮还性子温顺，年轻的小姑娘都很喜欢这种猫。”
安娜轻笑一声：“纯种的博莎长毛猫明明是蓝眼睛，你家这只眼睛分明是金色的，糊弄谁呢？”
饲养员没想到竟然碰到行家了，有些尴尬：“刚才没看清楚，不过，虽然这只猫不是纯种博莎，但也就和纯种的眼睛颜色不一样而已，而且杂交的猫更好养活。”
安娜不置可否：“这猫怎么卖？”
饲养员：“三千星币。”
安娜一脸吃惊的表情：“都不是纯种的，你还敢卖三千星币。”
饲养员赶紧解释道：“就是因为不是纯种的才卖三千星币，纯种的可是低于一万星币不卖呢。”
安娜：“两千星币。”
饲养员：“至少两千八。”
安娜：“两千星币。”
饲养员：“两千五百星币，觉得合适您就抱走吧。”
安娜：“两千星币。”
饲养员：“这可是博莎长毛猫啊，我们店里最便宜的猫还卖到两千三呢。”
安娜：“好的，两千三，这只猫我抱走了。”
饲养员：“……”
白简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自己看上的小白猫，猫舍送的笼子也没要，一路上直接抱在怀里舍不得撒手。
安娜满足了女儿的小心愿，看到女儿这么开心，不由得有些飘飘然。
两个人一人捧着香料盒，一人抱着小白猫，继续在不夜城游走参观。
不夜城人来人往，一对年轻的夫妻从安娜的身边擦肩而过。
“我刚才看到白锡大人的飞船了。”只听那丈夫随口说道。
安娜脸色一变，脚步顿住了。
“诶？真的吗，白锡大人来康纳斯城了？”妻子有些惊讶。
丈夫接着说：“好像是啊，我亲眼看到他的飞船降落在康纳斯城的停机坪了。”
这一男一女一边说着一边渐渐走远了，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安娜的身子僵在了原地。
白锡来康纳斯城了？为什么他会来这里？难道是发现了她？
不，不可能，为了防止白锡通过通话定位找到她，她特意将自己的通讯器放在了一家离康纳斯城很远的美容院里，而且她还设置了自动回复，即使白锡打电话找她也不会发现什么异常。
他大概只是碰巧路过这里吧。
安娜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儿，捧着香料盒的手一点点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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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简发现了母亲的异状，不由得关切道：“哪里不舒服吗？”
安娜赶紧掩下眼中的慌张，笑了笑说：“我没事。”
康纳斯城这么大，白锡不会发现她的。安娜在心里安慰自己。
“没事就好，”白简只当是自己多心了，“对了，刚才我听那两个人说白锡大人来了，不知道能不能碰到他。”
“应该不会碰到他，”安娜笑得有些牵强，她下意识地向四周看去，“我们再到别的地方看……”忽然，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一道熟悉的身影蓦地闯进她的眼帘。那人身姿挺拔如修竹，银色的面具覆盖了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薄唇与下巴冷硬的线条，他从容地走来，远远的就带来一股压迫感。
即使他带着面具，即使他的身形被斗篷掩盖，即使他身处人流之中，那与生俱来、独一无二的贵气依旧让他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
安娜赶紧转过头，不敢继续停留，她抓起白简的手便快步朝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一阵拥挤推搡过后，香料盒“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盒中的香料散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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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治安部负责维护帝国的治安，其治下的警署遍布整个帝国，一天二十四小时，警署随时有警卫员待命。
此时，阿曼尼警署刚刚给一个扰乱治安的危险分子录完口供。
“那小子被抓来警署之后就什么也不肯说，只能根据角斗场的人反映的情况记录了。”警署署长华纳一边翻看着笔录，一边说道。
副署长犹豫片刻后，正色道：“算上这次，他已经被抓来四次了，前三次是因为私闯民宅，这次是因为在角斗场打了人，署长，我查过了，他现在在帝国中心学院任职，这个人好像有些不太正常，如果再有下次的话，我觉得我们就该提醒中心学院注意这个人了。”
华纳放下手中的笔录，双手十指交叉撑着下巴。他的目光投向远处的走廊，那里，一个白衣男子，也就是此次因扰乱治安被抓来的危险分子——Ｋ·法兰克正低着头坐在长椅上，他的眼睛完全被额前的发遮盖住了，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是该提醒中心学院注意一下这个人了。”华纳眯起眼，如是说道。
……
Ｋ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他半个人都隐没在黑暗中，存在感更是稀薄。
警署刚做完笔录，鉴于他的不良记录太多，一时半会儿他还不能走。除非有亲属或者同事过来为他做担保，否则他就得等二十四小时之后才能离开这里。
Ｋ看着地面，默默地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忽然，一个人脚步急促地走到他身前停下。
Ｋ抬起头。来的人是他的助教伊桑。
伊桑叹了口气，半蹲下身子：“教授，为什么不和他们解释清楚呢？”
伊桑在来的时候已经从角斗场的人和警署的警卫员口中拼凑出了这次事件的大致经过。
他的教授在角斗场获得了幸运奖，角斗场的人拉着教授，让教授上台领奖，还有人凑到教授身边不停地拍照，与世隔绝的教授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对待，惊愕之下出手打了对着他不停拍照的人。
“教授，不想领奖的话就直接告诉他们你不想领不就好了？还有，警卫员录口供的时候你配合他们一点，情况也会好很多。”伊桑轻声道。
Ｋ没有说话。
伊桑又是轻叹一声：“教授，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