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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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明正要将灵魂归入肉身内，但是接下来他悚然一惊，因为他的肉身不见了。
或者说他现在的躯体也不是灵魂体，而是介于肉体和灵魂体之间的某种形态，而这一秒时间就过去了，预想中的自爆并没有发生，他的灵魂体开始了缩小，身上的白光开始淡去，同时他的念动力也越来越微弱，前后不过几秒时间而已，他就变得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
不单单是他，连埃斯都从他手指上脱落，也化为了实体站在他旁边，而且它浑身都在颤栗，仿佛惊吓过度那样。
“你都做了什么啊，你知道你到底使用了多少信仰之力吗？你疯了！你绝对疯了！完了，我们都完了！！”埃斯抱着脑袋大声吼了起来。
然后路远明就发现，埃斯的身体正在变得越来越“单薄”，并非是变成纸片恶魔什么的，而是其存在感越来越低，若是晃眼看去甚至可以渐渐无视那种。
埃斯自己也快速察觉到了这一点，它立刻惊恐的对着路远明吼道：“快，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说话时，埃斯的声音消失了，然后是它的身体色彩正在消失，它立刻惊恐的抱着双臂和身体，可是手臂就直接从身体里穿透了过去，它只能够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了路远明。
路远明已经感觉得到他的认知已经再也无法从意识海中凝聚出来，同时无色光颗粒正在快速的淡去，所以他也顾不得看剩下多少无色光颗粒，而是用尽全力使出了无色光颗粒，一大片往埃斯处涌去，另一片则往自己身上涌来。
这时，那痛苦呻吟的文明碎片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转身就往路远明冲来……不，应该是转身就往无色光颗粒冲来。
虽然是概念凝聚出来的物质，但是路远明此刻却感觉到这文明碎块的急迫，他一时间有些不明。
因为量子机甲分解开来时，有超过百倍于文明碎片的概念集合，那些概念都没有类似的反应，可是这文明碎片此时此刻却有着一种人性化的急迫感。
眼看着无色光颗粒落入到了埃斯和路远明身上，落到埃斯身上后，他的单薄现象快速停止，并且颜色和声音都在恢复，而落到路远明身上时，他就有一种似乎正在“远离”这個墓碑世界的感觉。
不！
不是远离！
路远明霎那间就明白了，这并不是远离，而是类似于从梦境中稍微清醒的感觉，就类似于做了一个清醒梦，知道是在做梦，但是依然在梦中继续做梦，醒不过来的那种。
在这一刻，路远明看周边的墓碑世界再也没有了恐惧感，就和清醒梦里一样，哦，梦啊，那做点有趣的东西好了，大概类似这种想法，路远明此时此刻就有些类似如此。
而当他产生出这个念头时，周边的墓碑世界似乎有了一些模糊和扭曲，连带着那插在墓碑上的艾波星机器人，文明碎片，埃斯，全部都有了一些模糊和扭曲。
“不要！不要乱想，这里就是伱的入魔之境！不要再招惹别的入魔之境了，不要想，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埃斯大惊，他猛的扑到了路远明的手臂上，然后用力对着路远明手臂咬了一口，将手臂咬得深可见骨。
这么深的伤口，对于路远明来说却是只有些微刺痛，他奇怪的看着手臂，然后埃斯就忽然吼道：“你再这样继续下去，你的父母，你的妹妹，全部人类都会变成这墓碑里的亡魂，并且消失不见了！！”
路远明闻言，脑海中仿佛有根神经被触动，他猛的一个激灵就再度醒了过来，呃，不，是沉迷了进去，那墓碑世界就再度显现成了真实，而埃斯等物也重新凝实了下来。
埃斯这才松了口气，它立刻破口大骂道：“你这个疯子！你难道想要一次引来两个入魔之境吗？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居然想要用入魔之境来解决敌人，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路远明却是理也不理，只是看着那艾波星人机器人，明明近两百米的巨大躯体，却被刺穿在一块十几米高，几米宽的墓碑上，可是刚刚他明明巨大这墓碑巨大无比啊，而且这种极大被极小贯穿，甚至镶嵌其中的矛盾感，让他完全无法用正常的逻辑概念去理解。
而越是想要去理解，周围似乎又开始有变得虚幻的征兆，埃斯立刻又是一口咬在了他胳膊上，刺痛让他又沉迷了进去，埃斯立刻急急的道：“这里和物质世界许多性质是相反的，你越是知道得清楚，越是清醒，越是容易脱离这个入魔之境招惹到别的入魔之境，所以迷糊一些，模糊一些，呃，用你们人类的话说，在这里你的san值越低越是安全！！”
路远明点点头，他看着那艾波星机器人正在分解，分解的每一块碎片都化为了透明人形，这些透明人形快速的消散着，而那文明碎片不停想要靠近他和埃斯，但是却无论怎么样的速度都无法靠近，就和路远明视野扩大后，发现外界依然是无数的墓碑一个道理，而在这个过程中，文明碎块开始缓慢的消散中。
“……这次会怎么样？”路远明低声问道。
埃斯就凝重的道：“不知道，这是入魔之境啊，是所有的魔都会经历的升华之劫，反正这一次是真的来了，如果你度不过就会成魔，但是你现在实力太差，估计就是魔中最差的那一些，估计和那个骸骨堡垒里的魔差不多。”
路远明也有这种感觉。
这一次进入这个墓碑世界，他有一种明悟，要么他能够找到这墓碑世界的某种关键诀窍，或者是实力可以达到硬抗这墓碑世界的同化，否则他再也无法出去了，类似刚刚那种清醒状态也无法，而是进入到另一个入魔的幻境之中，而且是混合了这个墓碑世界的恐怖幻境，那才是更加绝望的事情。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度过吗？”路远明再次问道。
“没法，绝对没有别的办法，除了你硬抗……不，等一下，你是黄金族，我之前看走眼了，你和你的种族居然是黄金族，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祈祷吧。”埃斯忽然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来。
“祈祷什么？”路远明不明所以的问道。
“……祈祷你种族中，有着黄金精神的族人足够多，并且他们还在这时大批大批的死亡，同时，他们还没有落入你那个找死的英灵殿里，成为所谓的英灵，只有这样……你或许才可以熬过这次的入魔之境，毕竟你这次可是使用了远超过你这个层次所该拥有的信仰之力啊！”
而就在路远明将艾波星机器人拉入到了入魔之境的同一时刻。
所有正在围攻地一号行星，以及试图越过地一号行星拦截防空体系，直接攻击月球的那些艾波星舰队群，忽然一下子全部暴走了。
它们疯狂的乱轰乱炸，甚至完全不顾及战舰战机自身的能量负荷，不光是如此，它们甚至直接将战舰战机往目标防御设施直接冲去，以战舰战机超负荷状态开始了自爆袭击，这甚至都不需要瞄准了，也不需要远程定位了，只要向着目标横冲直撞过去就行，不管是卫星防御武器也好，还是地一号行星上的建筑设施，甚至是地底下的建筑设施也好，这些巨大的宇宙战舰直接撞击自爆，威力远超过上面搭载的任何武器，每一次自爆都可以引发一大片区域的崩塌。
围绕着第一号行星与月球围攻的艾波星舰队数量有两千多艘，那怕是中途被防御武器，譬如大威力的单电磁阳电粒子炮轰炸，以及适格者编队加入战场上的破坏，还有地一号行星与月球上的防御武器对轰了许多，在这时依然还有一千多艘，连番轰炸自爆之下，很快的，地一号行星卫星链防御群宣告失守，紧接着是第一号行星背对月球的那一面防御设施宣告沉默，地底防御设施沉默，大陆板块崩塌倾斜，地幔层泄露。
紧接着就是面朝月球方向的地面防御设施群崩溃，地底防御设施短时间内虽然还有攻击力，但是这些艾波星舰队群已经彻底暴走化了，剩下的宇宙战舰和宇宙战机甚至根本不给远程攻击的机会，因为适格者编队这时候也彻底疯狂化了，几乎是追着艾波星舰队群疯狂追杀，所以它们直接就往月球方向撞击而来。
最先十多艘宇宙战舰撞击在了月球表面，几乎只是第一波攻击，月球表面的岩石层就直接被洞穿，露出了后面的肉质层。
而这三百公里的肉质层厚度，以及肉质层本身的结构与韧度勉强支撑下了这第一波自爆攻击，但那怕是如此，月球内部的储存层，居住层，乃至是实验层等等都有崩坏移位迹象。
这还只是第一波而已，残存的艾波星舰队群还有六百多艘，它们已经完全放弃了所有对其余目标的攻击，甚至连远程武器都全部沉默，只是超负荷了自身的能量系统就开始往月球狂冲而来，只要这六百多艘全部冲到了月球位置，整个月球可能都会被彻底炸开粉碎。
要知道，现在月球里还承载着十一亿数千万的人类啊！
地一号行星上的地底防御设施全部洞开，所有的武器都在倾泻，紧紧咬住艾波星舰队群的适格者编队也疯狂前冲，完全不顾及任何别的东西了，同时，人类宇宙舰队剩下的数十艘战舰，也在月球背面直接冲了出来，甚至都有宇宙战舰加足动力向着艾波星战舰对撞而去。
这一刻，所有在战场上的人类甚至连生死的概念都没有，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冲上去，拦截下那怕一艘外星战舰也好，那怕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阻挡一下也好，因为在他们身后就是他们的一切啊！！
月球没了，人类没了……那他们还不如就死在这战场上才好！
可是却是没法阻挡，完全没法阻挡，六百多艘艾波星战舰正以最快的速度接近月球，五百公里，三百公里，一百公里，五十公里……
以宇宙尺度而论，五十公里几乎就是近在咫尺，所有在外太空的人类全部都绝望的看着这一幕，他们甚至可以想象月球即将被炸成碎片的那一幕。
忽然在这时，月球化为光向着远方深空直射而出，只是一眨眼之间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而艾波星舰队群就直接撞在了太空虚无里，它们继续往前飞行，可是前方却是什么都没有，那月球已经消失不见了。
所有的人类先都是一愣，然后他们立刻全部欢呼了起来，各种狂吼怒吼，接着用所有的火力武器对着艾波星舰队群进行攻击。
是的……
人类还有最后一枚决定者留下来的认知，月球靠着这枚认知以近光速逃入了宇宙深空，而这距离就是天与地，生与死的距离！
人类胜利了！！
就在这时，所有艾波星舰队群停立在了当场，既没有攻击，也没有移动，甚至没有丝毫的反应，武器熄灭，能量熄灭，一切都静止了，那怕是被适格者编队，人类宇宙战舰，以及地一号行星上的防御武器猛烈攻击，其数量从六百多艘开始快速下降，到最后只剩下了三十都艘，二十多艘，十多艘时，居然也是丝毫没有任何的反应。
一直到最后只剩下了三艘完好战舰时，从人类一方宇宙战舰群的旗舰上发来了摩尔码闪光指令，停止一切攻击，保留下这三艘完好外星战舰，并且立刻派遣军人登陆战舰，控制战舰局势，俘虏其中的所有外星人的命令！
所有人都在欢呼，所有人都在怒吼，幸存下来的人们忘我的哭泣和吼叫……
而埋骨在小行星带战场，埋骨在地二号战场，埋骨在地一号战场上的英雄烈士们，数量至少超过了两千万……
而在墓碑世界，艾波星机器人已经彻底消散一空，其残骸与墓碑融为一体。
文明碎块也彻底消散，化为了莫名之物被墓碑世界所吸收。
所有的墓碑都在不停的增长，越来越大，越来越颜色深沉，路远明在这墓碑下渺小得如同一只虫子一样。
渐渐的，他发现自己似乎正在变成一块墓碑，身体无法动弹，思维开始僵硬。
是了，他想起来了，整个世界都该是这样的墓碑……
忽然就在这时，无数的人类凭空浮现，他们大多身体残缺，有的被燃烧成了骸骨，有的身体被压扁，有的下半身粉碎，数量成千上万，各自浮现到了路远明面前，纷纷往路远明所化墓碑融入了进去，渐渐的，路远明感觉到了肉体，然后又感觉到了灵魂，而且他还越来越大，那些原本巨大的墓碑变成了他脚下的小石块，小沙砾，细菌，原子，电子……
路远明站在了暗物质世界中，埃斯就紧紧抱在他手臂上。
三个清晰概念了。
莫名的，路远明知道了他的认知升级了。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刚刚那些灵魂出现时，他们形容狰狞，但是每一个脸上都露出着笑容，那发自内心的笑容，那获得胜利的笑容……
路远明忽然间泪流满面。
路远明正要将灵魂归入肉身内，但是接下来他悚然一惊，因为他的肉身不见了。
或者说他现在的躯体也不是灵魂体，而是介于肉体和灵魂体之间的某种形态，而这一秒时间就过去了，预想中的自爆并没有发生，他的灵魂体开始了缩小，身上的白光开始淡去，同时他的念动力也越来越微弱，前后不过几秒时间而已，他就变得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
不单单是他，连埃斯都从他手指上脱落，也化为了实体站在他旁边，而且它浑身都在颤栗，仿佛惊吓过度那样。
“你都做了什么啊，你知道你到底使用了多少信仰之力吗？你疯了！你绝对疯了！完了，我们都完了！！”埃斯抱着脑袋大声吼了起来。
然后路远明就发现，埃斯的身体正在变得越来越“单薄”，并非是变成纸片恶魔什么的，而是其存在感越来越低，若是晃眼看去甚至可以渐渐无视那种。
埃斯自己也快速察觉到了这一点，它立刻惊恐的对着路远明吼道：“快，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说话时，埃斯的声音消失了，然后是它的身体色彩正在消失，它立刻惊恐的抱着双臂和身体，可是手臂就直接从身体里穿透了过去，它只能够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了路远明。
路远明已经感觉得到他的认知已经再也无法从意识海中凝聚出来，同时无色光颗粒正在快速的淡去，所以他也顾不得看剩下多少无色光颗粒，而是用尽全力使出了无色光颗粒，一大片往埃斯处涌去，另一片则往自己身上涌来。
这时，那痛苦呻吟的文明碎片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转身就往路远明冲来……不，应该是转身就往无色光颗粒冲来。
虽然是概念凝聚出来的物质，但是路远明此刻却感觉到这文明碎块的急迫，他一时间有些不明。
因为量子机甲分解开来时，有超过百倍于文明碎片的概念集合，那些概念都没有类似的反应，可是这文明碎片此时此刻却有着一种人性化的急迫感。
眼看着无色光颗粒落入到了埃斯和路远明身上，落到埃斯身上后，他的单薄现象快速停止，并且颜色和声音都在恢复，而落到路远明身上时，他就有一种似乎正在“远离”这個墓碑世界的感觉。
不！
不是远离！
路远明霎那间就明白了，这并不是远离，而是类似于从梦境中稍微清醒的感觉，就类似于做了一个清醒梦，知道是在做梦，但是依然在梦中继续做梦，醒不过来的那种。
在这一刻，路远明看周边的墓碑世界再也没有了恐惧感，就和清醒梦里一样，哦，梦啊，那做点有趣的东西好了，大概类似这种想法，路远明此时此刻就有些类似如此。
而当他产生出这个念头时，周边的墓碑世界似乎有了一些模糊和扭曲，连带着那插在墓碑上的艾波星机器人，文明碎片，埃斯，全部都有了一些模糊和扭曲。
“不要！不要乱想，这里就是伱的入魔之境！不要再招惹别的入魔之境了，不要想，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埃斯大惊，他猛的扑到了路远明的手臂上，然后用力对着路远明手臂咬了一口，将手臂咬得深可见骨。
这么深的伤口，对于路远明来说却是只有些微刺痛，他奇怪的看着手臂，然后埃斯就忽然吼道：“你再这样继续下去，你的父母，你的妹妹，全部人类都会变成这墓碑里的亡魂，并且消失不见了！！”
路远明闻言，脑海中仿佛有根神经被触动，他猛的一个激灵就再度醒了过来，呃，不，是沉迷了进去，那墓碑世界就再度显现成了真实，而埃斯等物也重新凝实了下来。
埃斯这才松了口气，它立刻破口大骂道：“你这个疯子！你难道想要一次引来两个入魔之境吗？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居然想要用入魔之境来解决敌人，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路远明却是理也不理，只是看着那艾波星人机器人，明明近两百米的巨大躯体，却被刺穿在一块十几米高，几米宽的墓碑上，可是刚刚他明明巨大这墓碑巨大无比啊，而且这种极大被极小贯穿，甚至镶嵌其中的矛盾感，让他完全无法用正常的逻辑概念去理解。
而越是想要去理解，周围似乎又开始有变得虚幻的征兆，埃斯立刻又是一口咬在了他胳膊上，刺痛让他又沉迷了进去，埃斯立刻急急的道：“这里和物质世界许多性质是相反的，你越是知道得清楚，越是清醒，越是容易脱离这个入魔之境招惹到别的入魔之境，所以迷糊一些，模糊一些，呃，用你们人类的话说，在这里你的san值越低越是安全！！”
路远明点点头，他看着那艾波星机器人正在分解，分解的每一块碎片都化为了透明人形，这些透明人形快速的消散着，而那文明碎片不停想要靠近他和埃斯，但是却无论怎么样的速度都无法靠近，就和路远明视野扩大后，发现外界依然是无数的墓碑一个道理，而在这个过程中，文明碎块开始缓慢的消散中。
“……这次会怎么样？”路远明低声问道。
埃斯就凝重的道：“不知道，这是入魔之境啊，是所有的魔都会经历的升华之劫，反正这一次是真的来了，如果你度不过就会成魔，但是你现在实力太差，估计就是魔中最差的那一些，估计和那个骸骨堡垒里的魔差不多。”
路远明也有这种感觉。
这一次进入这个墓碑世界，他有一种明悟，要么他能够找到这墓碑世界的某种关键诀窍，或者是实力可以达到硬抗这墓碑世界的同化，否则他再也无法出去了，类似刚刚那种清醒状态也无法，而是进入到另一个入魔的幻境之中，而且是混合了这个墓碑世界的恐怖幻境，那才是更加绝望的事情。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度过吗？”路远明再次问道。
“没法，绝对没有别的办法，除了你硬抗……不，等一下，你是黄金族，我之前看走眼了，你和你的种族居然是黄金族，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祈祷吧。”埃斯忽然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来。
“祈祷什么？”路远明不明所以的问道。
“……祈祷你种族中，有着黄金精神的族人足够多，并且他们还在这时大批大批的死亡，同时，他们还没有落入你那个找死的英灵殿里，成为所谓的英灵，只有这样……你或许才可以熬过这次的入魔之境，毕竟你这次可是使用了远超过你这个层次所该拥有的信仰之力啊！”
而就在路远明将艾波星机器人拉入到了入魔之境的同一时刻。
所有正在围攻地一号行星，以及试图越过地一号行星拦截防空体系，直接攻击月球的那些艾波星舰队群，忽然一下子全部暴走了。
它们疯狂的乱轰乱炸，甚至完全不顾及战舰战机自身的能量负荷，不光是如此，它们甚至直接将战舰战机往目标防御设施直接冲去，以战舰战机超负荷状态开始了自爆袭击，这甚至都不需要瞄准了，也不需要远程定位了，只要向着目标横冲直撞过去就行，不管是卫星防御武器也好，还是地一号行星上的建筑设施，甚至是地底下的建筑设施也好，这些巨大的宇宙战舰直接撞击自爆，威力远超过上面搭载的任何武器，每一次自爆都可以引发一大片区域的崩塌。
围绕着第一号行星与月球围攻的艾波星舰队数量有两千多艘，那怕是中途被防御武器，譬如大威力的单电磁阳电粒子炮轰炸，以及适格者编队加入战场上的破坏，还有地一号行星与月球上的防御武器对轰了许多，在这时依然还有一千多艘，连番轰炸自爆之下，很快的，地一号行星卫星链防御群宣告失守，紧接着是第一号行星背对月球的那一面防御设施宣告沉默，地底防御设施沉默，大陆板块崩塌倾斜，地幔层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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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十多艘宇宙战舰撞击在了月球表面，几乎只是第一波攻击，月球表面的岩石层就直接被洞穿，露出了后面的肉质层。
而这三百公里的肉质层厚度，以及肉质层本身的结构与韧度勉强支撑下了这第一波自爆攻击，但那怕是如此，月球内部的储存层，居住层，乃至是实验层等等都有崩坏移位迹象。
这还只是第一波而已，残存的艾波星舰队群还有六百多艘，它们已经完全放弃了所有对其余目标的攻击，甚至连远程武器都全部沉默，只是超负荷了自身的能量系统就开始往月球狂冲而来，只要这六百多艘全部冲到了月球位置，整个月球可能都会被彻底炸开粉碎。
要知道，现在月球里还承载着十一亿数千万的人类啊！
地一号行星上的地底防御设施全部洞开，所有的武器都在倾泻，紧紧咬住艾波星舰队群的适格者编队也疯狂前冲，完全不顾及任何别的东西了，同时，人类宇宙舰队剩下的数十艘战舰，也在月球背面直接冲了出来，甚至都有宇宙战舰加足动力向着艾波星战舰对撞而去。
这一刻，所有在战场上的人类甚至连生死的概念都没有，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冲上去，拦截下那怕一艘外星战舰也好，那怕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阻挡一下也好，因为在他们身后就是他们的一切啊！！
月球没了，人类没了……那他们还不如就死在这战场上才好！
可是却是没法阻挡，完全没法阻挡，六百多艘艾波星战舰正以最快的速度接近月球，五百公里，三百公里，一百公里，五十公里……
以宇宙尺度而论，五十公里几乎就是近在咫尺，所有在外太空的人类全部都绝望的看着这一幕，他们甚至可以想象月球即将被炸成碎片的那一幕。
忽然在这时，月球化为光向着远方深空直射而出，只是一眨眼之间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而艾波星舰队群就直接撞在了太空虚无里，它们继续往前飞行，可是前方却是什么都没有，那月球已经消失不见了。
所有的人类先都是一愣，然后他们立刻全部欢呼了起来，各种狂吼怒吼，接着用所有的火力武器对着艾波星舰队群进行攻击。
是的……
人类还有最后一枚决定者留下来的认知，月球靠着这枚认知以近光速逃入了宇宙深空，而这距离就是天与地，生与死的距离！
人类胜利了！！
就在这时，所有艾波星舰队群停立在了当场，既没有攻击，也没有移动，甚至没有丝毫的反应，武器熄灭，能量熄灭，一切都静止了，那怕是被适格者编队，人类宇宙战舰，以及地一号行星上的防御武器猛烈攻击，其数量从六百多艘开始快速下降，到最后只剩下了三十都艘，二十多艘，十多艘时，居然也是丝毫没有任何的反应。
一直到最后只剩下了三艘完好战舰时，从人类一方宇宙战舰群的旗舰上发来了摩尔码闪光指令，停止一切攻击，保留下这三艘完好外星战舰，并且立刻派遣军人登陆战舰，控制战舰局势，俘虏其中的所有外星人的命令！
所有人都在欢呼，所有人都在怒吼，幸存下来的人们忘我的哭泣和吼叫……
而埋骨在小行星带战场，埋骨在地二号战场，埋骨在地一号战场上的英雄烈士们，数量至少超过了两千万……
而在墓碑世界，艾波星机器人已经彻底消散一空，其残骸与墓碑融为一体。
文明碎块也彻底消散，化为了莫名之物被墓碑世界所吸收。
所有的墓碑都在不停的增长，越来越大，越来越颜色深沉，路远明在这墓碑下渺小得如同一只虫子一样。
渐渐的，他发现自己似乎正在变成一块墓碑，身体无法动弹，思维开始僵硬。
是了，他想起来了，整个世界都该是这样的墓碑……
忽然就在这时，无数的人类凭空浮现，他们大多身体残缺，有的被燃烧成了骸骨，有的身体被压扁，有的下半身粉碎，数量成千上万，各自浮现到了路远明面前，纷纷往路远明所化墓碑融入了进去，渐渐的，路远明感觉到了肉体，然后又感觉到了灵魂，而且他还越来越大，那些原本巨大的墓碑变成了他脚下的小石块，小沙砾，细菌，原子，电子……
路远明站在了暗物质世界中，埃斯就紧紧抱在他手臂上。
三个清晰概念了。
莫名的，路远明知道了他的认知升级了。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刚刚那些灵魂出现时，他们形容狰狞，但是每一个脸上都露出着笑容，那发自内心的笑容，那获得胜利的笑容……
路远明忽然间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