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K小说网 > 孤王寡女 > 坑深124米 总是饥饿的墨九

坑深124米 总是饥饿的墨九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2K小说网 www.2kxs.cc,最快更新孤王寡女最新章节!

    墨九打量着蓝姑姑的神色。

    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就在床上躺着,她对艮墓的后续事情一无所知,自是有好奇得紧,“出了什么事?”

    “太,太多了!”

    见蓝姑姑一副不知从何开始的样子,她唇一弯,唤她过来把自己扶起,靠坐床头,然后聚精会神地看着她,抬了抬下巴,“现在好了,你一件一件说吧,离天亮还早,你拿个凳子过来坐着,别急,慢慢来。”

    瞥着她意态闲闲的样子,毫无病人的自觉性,蓝姑姑哭笑不得的撇了撇嘴巴,又略略垂头,“姑娘身子骨不好,还生着病哩,这些事早晚会知道的,不急于这一时……”

    “说!”墨九慢悠悠的。

    “萧使君吩咐了,不让你理会杂事,安生养病就好……”

    “噫”一声,墨九乐了,微微抬头瞅她,“姑姑到底吃的哪家的饭?什么时候成了枢密使府的奴才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的话就不算数了啊?”墨九醒来没见着萧乾,这会子心里多少有些担心,蓝姑姑闪烁其词的样子,太令她生疑,自然不肯被她三言两语打发了。

    “姑娘……”蓝姑姑呻吟无语。

    “说!”墨九虚弱地拖长嗓子,揉额道:“不然你回头别跟着我了,直接在枢密使府当差好了,反正萧六郎家大业大,比跟我这穷主子好。”

    “额!”蓝姑姑扯头发,“我……说。”

    这些事涉及的人太多,确实也复杂,蓝姑姑又没有直接参与。于是,她东扯一句,右扯一句,花了约摸半个时辰,方才把自己知道的事儿告诉墨九,当然,也随便加上了一些她的心得体会,虽这货逻辑能力与语言能力欠缺,墨九还是听了个七七八八,大抵听明白了。

    原来那日阴冢机关再启动的同时,阳冢的机关也随之启动了。只不过阳冢是地面下沉,阴冢却是上升。到机关静止的时候,阴阳两冢之间的距离,几乎成了平行线,吊桥上方的太极棺也落了下来,棺盖是打开的,苏逸领人过去的时候,轻松从中取出了仕女玉雕。

    如今艮墓的仕女玉雕已上交给朝廷。

    当时从阴冢落下的人,除了她与宋熹,还有宋骜与彭欣。

    一个太子,一个皇子,一个钜子,还有一个圣女。不得不说,失踪阵营很强大,差点没把禁军与墨家弟子们吓死。一群人分头寻找,又从艮山门调派了人手入艮墓,几乎快把艮墓翻转过来了,然后在阳冢下方的一个斜面山洞里发现了她与宋熹。

    等萧乾带着墨九离开后,他们救出宋熹,最后在阴冢附近的一个小山洞里,找到了失踪的宋骜与彭欣……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蓝姑姑说到此,重重一叹,面上却有些窘迫,再次欲言又止。

    “我真是服了你了!”就像看小说到精彩处,突然戛然而止,那挠心挠肺的感觉简直恨不得拧作者的脖子,墨九这会儿的感觉正是如此。她为宋骜和彭欣悬着心,狠狠一瞪,“结果如何?他们没什么事吧?”

    “……怎会没事。”

    “快说!”

    “这事真是作孽哦!那小王爷和彭欣姑娘……哎哟!简直……”蓝姑姑拍拍嘴巴,一副忍不住要八卦,又不得不装出“不好意思”的矜持样子,双眸闪着烁烁微光,瞅得墨九不由好笑,“我保证,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笑!”

    “咳!”蓝姑姑偷瞥她一眼。

    这种事儿小姑娘听了不太好。

    可她话都到喉咙口了,不说又不舒服。

    于是再咳一声,她到底还是说了。

    ……原来那日禁军找到宋骜与彭欣的时候,这两个人正纠缠在山洞的黑暗角落,办那番好事。

    小王爷在机关启动时,脸上的“防毒面具”不知掉哪里去了,等待救援的过程中,他吸入了太多阴冢里的“阴阳杀”,依了他的风流性子,自然支撑不住。而彭欣在阳冢时其实就已中毒,一直未露声色的原因,是她性格使然。能坚持那时候,她本已成强弩之末,再受小王爷一撩,干柴遇烈火,哪怕都受了伤,也没能阻止燃烧的激情,搞得翻天覆地。

    “也不晓得究竟是什么毒物那样凶猛,禁军见到小王爷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在流血,似是伤得不轻……可你说吧,人都快没命了,竟然还在彭姑娘身上不肯离开……”

    说到这里,她好笑地又咳嗽一下,压低嗓子,“我听那些人私下嚼的,说是硬生生扯脱的,你说好笑不好笑?”

    墨九凝重地看着她,不笑。

    被她严肃的目光煞到,蓝姑姑笑容僵住,顿了片刻才想起,她家姑娘虽然嫁了三次人,其实还是个稚儿呢,哪里晓得男女间那点事?自己“呸”了自己一声,她红了脸,“是姑姑不好,不该与姑娘说这些污糟事儿,没得坏了姑娘的兴致……”

    兴致,她能有什么兴致?

    不待蓝姑姑话音落下,墨九嘴唇抽搐几下,再也忍不住了,“哈哈”一声,就捶胸顿足地狂笑起来。可到底身子没好,笑了没几下,她便支持不住,又无力地躺下去,只剩一张脸还怪异的扭曲着。

    “我说了不笑,是想着自个儿身子会痛。可我真是想憋住不笑的,然而这事也太扯淡了!哈哈哈,回头见到宋骜,看姑娘怎么洗刷她……”

    蓝姑姑捂脸。

    这哪里是什么都不懂的大姑娘?

    而且都出这事了,她还有闲心“洗刷”?

    蓝姑姑深深懊恼,“姑娘的同情心呢?”

    墨九抚着胸口,从狂笑中冷静下来,“他们没啥事儿吧?我是说……死不了嘛?”

    她的话素来不能听真,要不然肯定气死。蓝姑姑无奈地翻个白眼,摇头道:“他两个还算命好,那样掉落下去,竟然捡回了一条命。只如今都伤着,萧使君在治呢。不过小王爷还好,皇子之尊……只可怜了彭姑娘,好端端一个大姑娘,就这般被人糟蹋了……连个名分都捞不着。”

    “哦?”墨九斜眼看她,“这话怎说?”

    “小王爷府里姬妾那般多,便是彭姑娘勉强被抬个妾位,也是委屈……”

    “妾什么妾?”墨九哼声,“不能做妻吗?”

    彭欣跟她关系不错,宋骜又是一个游戏花丛的混账,一男一女,一冷一热,刚好绝配,而且宋骜那样的性子,最合适让彭欣用来养蛊,喂他一只虫子,好好整治一下他,也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她想得挺欢乐,却被蓝姑姑泼了冷水。

    “姑娘也不想想,小王爷虽没娶正妻,可彭姑娘的身份,又如何做得小王爷的正妻,南荣的王妃?”蓝姑姑咸吃萝卜淡操心,就像自家闺女被欺负了一样,叹息不止,“这件事我也就告诉姑娘了,可别往外说。皇室秘闻,哪个敢胡乱嚼舌根?”

    “……”墨九无语看她,“没人嚼舌根,你咋晓得的?”

    从古到今,管天管地,就是管不住老百姓的喉舌,这一点墨九非常清楚。晓得宋骜和彭欣两个都没有生命危险,她也就放心了,不再去想他们荒唐的一日艳情……

    说到底她真正关心的还是六郎。

    当然,还有东寂的伤。

    然而蓝姑姑就像存心与她作对,一张嘴皮上下翻飞,说完了宋骜与彭欣,又说玉嘉公主如何中毒,从艮墓抬出来时,都蒙着纱帐,直接抬入辇内送回了宫,没让外人瞧见,可听说是病得不轻,皇帝和谢贵妃又如何为她着急云云,就是没有说到墨九想听的。

    “那公主没死吧?”墨九有气无力,懒洋洋问。

    “死什么?她是因祸得福了……”蓝姑姑随口一嗔,觉得失言又瞥了一眼墨九,收住声,换个话题,“倒是太子爷伤得不轻,听说怕是起不来了,一辈子都得在榻上过活。唉,儿子女儿都出了事,陛下就差把太医院搬到东宫去了,可太子爷仍是没什么好转……”

    东寂伤得这样严重?

    在石洞里的经过,墨九印象不是太深刻。先前醒过来时,她也曾认真回忆过,可很奇怪的是,就好像某根记忆链条突然断裂一般,隐隐约约有一点印象,却又像在回忆一个迷茫的梦境。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对话都不太真切。

    “六郎呢?萧六郎没去看看他?”

    东寂是太子,是储君,发生这样大的事,萧乾恐怕很难推托不治的……她这样寻思着,却见蓝姑姑扁了扁嘴巴,“萧使君是今日才去东宫的。说来也奇怪,他连玉嘉公主都施了药,就是不肯治太子爷。任凭旁人说什么,任凭国公爷把口沫都劝干了,他也不为所动。这不,今日陛下亲自召他过去,也不知说了什么,他又肯去了。”

    为什么他不肯治东寂?

    有那样大的深仇大恨吗?

    按理说,这当前儿,萧乾不会做捋虎须的事。

    墨九抿了抿唇,“六郎没什么事吧?”

    这次蓝姑姑把头摇得很快,“使君吉人天相,不会有什么事的,姑娘就放心休息吧,如今外头乱得很,说什么的都有……那天使君把你抱出艮墓,接到枢密使府休养,许多人都看见的……”

    “额……?”那她与萧六郎,不是更“不干不净”了吗?

    墨九一笑,来兴趣了,“人家都怎么说?”

    见她不以为耻的样子,蓝姑姑抚额而叹,“姑娘就别听了,那些污言秽语缺老大的德了,姑姑可说不出来……使君不让我告诉姑娘,便是不想姑娘烦心的,你又何苦背离他的初衷?”

    你又何苦背离他的初衷?

    蓝姑姑从来没有什么大道理,可这句话却打动了墨九。

    既然萧六郎这样爷们儿,愿意把所有的事情一肩承担,让她像个小女人似的好好将养身子,她又何苦作贱自个儿,让他在与皇帝和整个南荣朝廷周旋的同时,还要花费心思来担心她的小情绪?

    “好!”墨九点点头。

    “那睡吧。”蓝姑姑像松了一口气。

    “可是……”墨九摸肚子,“我饿了。”

    蓝姑姑:“……”

    墨九原就是个饿不得的主儿,昏迷两日,除了喂药和稀粥,胃里再没有旁的食物,先前不喊饿是一直悬着心,如今事情都了解了,一时半会她也帮不上谁的忙,只能管好自己,先大吃一顿再说。

    她身子还未康愈,萧乾吩咐过饮食要特别注意,所以不管她嘴里喊了多少道*的菜名儿,端上来的还是只有清淡的几个小菜和一碗肉粥。墨九想抗议,最后还是被蓝姑姑残忍地镇压了。无奈之下,她只能唉声叹气地靠坐着,由着蓝姑姑一勺子一勺子的喂。

    她其实可以自己吃的,但手脚酸软,加上好久没有享受过被人喂饭的滋味儿,索性就懒死,由着蓝姑姑折腾,也好让她心里舒坦。

    吃完东西,蓝姑姑又亲自打了温热水进来,为她擦洗身子。

    一番折腾,墨九身子舒服了,困意也上头了。

    “萧六郎还没回府吗?”她打个呵欠问。

    “没呢。一大早就去了东宫,想来太子爷伤得厉害,他得费些事儿。”蓝姑姑说罢,又瞥她一眼,“嗳,姑娘就好好歇了吧,不要让萧使君再来操心你了。”

    “哦”一声,墨九拉高被子,闭眼喃喃,“可我觉着身上余毒未清,还很难受呢?说来也奇怪,阴阳杀的毒,是怎么解的呢……那个玉嘉公主,又是怎么解的呢?”

    她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但蓝姑姑根本就没有办法回答她。好在她确实太虚弱,问了几句身子便撑不住了,软在那里,不多一会,便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

    蓝姑姑为她落下帐子,叹口气。

    “姑娘好好睡吧……姑姑不告诉你,也是为免你难过。”

    宫里头的事,蓝姑姑并不完全知晓,可今日晌午她去灶上为姑娘拿药的时候,一个婆子却说,薛小郎回来取萧使君的药箱时气愤地说了一件事。

    那个玉嘉公主在艮墓中毒时,不知羞耻,一声声*“萧六郎”的名字,也不晓得怎的,事情传扬了出去。

    现下若萧乾不娶她,不仅玉嘉自己丢人,皇室的脸面也没处安放。于是皇帝召萧使君进宫,是要让招他做驸马的,听薛小郎的意思,萧乾是答应了。

    蓝姑姑觉得萧六郎是个聪明人,若是他不愿意做的事,想来旁人也逼迫不了他,哪怕是皇帝也不能。他既然答应了,就必然有他的思量或者无奈……

    原本他做驸马是一件好事,可想到墨九,蓝姑姑怔了怔,坐在床头琢磨了好半晌也没有琢磨明白,只能抚着旺财的毛长吁短叹。

    “萧使君若成了驸马,姑娘可怎么办啊!”

    ——

    萧乾回府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回房看见蓝姑姑坐在床边打盹,他没有惊动她,只轻轻撩开帐子看了看墨九,见她也睡得熟,他目光幽幽地凝视半晌,默默为她盖好被子,掩上房门,让人备水沐浴去了。

    他是一个有着严重洁癖的人,不管多忙碌,每天的洗浴是不会少的。不过,今儿等水的当儿,他唤了人进来,把墨九醒过来之后的事儿问了个仔细。听人家说,她醒来就要吃,还吃了很大一碗饭,他眉头微皱,无奈一叹。

    从净房出来时,见他闷闷地系着袍子,薛昉赶紧上去帮忙,“使君,趁墨姐儿还没有醒,你赶紧去床上歇会儿吧?你守了她两日,也两日没有合眼了。这样下去,怕是撑不住……”

    “不用。”萧乾擦了擦头发,不等干透,就把帕子丢给薛昉,径直去了墨九的房里。

    这一回蓝姑姑听见了脚步声,抬头看见是他,差点没吓掉魂,“萧使君,你回来了?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萧乾摆手阻止她,“姑姑下去歇了吧。”

    “嗳。”蓝姑姑晓得她能得到萧乾的尊重,被他唤一声“姑姑”,是因为墨九尊重她的缘故,这是托了她家姑娘的福。可她不明白,萧使君应下了陛下的赐婚,到底怎样安置她们家姑娘呢?

    脚步迟疑地往外挪着,蓝姑姑一步三回头。

    终于,她忍不住停下脚来。

    “老奴有句话憋着不踏实,想问问使君大人……”

    萧乾盯着墨九的脸,声音很柔:“嗯?”

    一个奴才的身份去问萧乾的终身大事,蓝姑姑知道自己不合适,即使是为了墨九也说得支支吾吾,“老奴是,是想问,使君是不是要……”

    说到此,她突地瞪大眼睛,看着床上。

    “姑娘?”

    墨九曲指敲了敲额头,打个呵欠,神色迷乱地盯着她,又看一眼坐在床侧的萧乾,目光亮过一抹惊喜,随即困惑道:“你们在说什么?要说又不说大声一点,蚊子似的,吵死了,害我睡不踏实……”

    “没,没什么事。”蓝姑姑看萧乾皱眉,收回目光,朝墨九僵硬的笑了笑,“姑娘与使君聊着,老奴出,出去了。”临走她冲墨九挤了挤眼睛,便退了出去。

    墨九失笑,“一把年纪,还卖萌。”

    瞥着蓝姑姑的背影,她抿了抿嘴,终于把视线挪到萧乾的脸上,情不自禁温柔了许久,声音也软糯下来,“这两日辛苦你了……六郎累坏了吧?”

    这般“温柔贤惠”的话,很少在墨九嘴里出现,萧乾扬唇笑了笑,以示自己无事。然后坐近一些,他欠身掀开她的被子,将她的手拿出来平放床上,为她诊脉。

    “怎么样?”见他久久无语,墨九问。

    “好多了……”萧乾抽回手,看她满是疑惑的样子,似乎了解了她的想法,淡淡道:“阴阳杀的毒性还未清除,只是暂得控制。我让人捉了阳冢的南阳蛛回来,定会想到有法子……”

    原来如此。

    与他对视片刻,墨九越发心疼萧六郎。

    神医不是那么好做的,这些入艮墓的人,中毒的那样多,人人都指着他来治,还有太子、皇子、公主,伤的伤,毒的毒,皇帝那边可能也难应付。他一人之力,又岂能周全?

    墨九起不了身,只能慢慢伸开双臂,示意他抱。

    萧乾怔了怔,俯身在她的被子上,象征性的抱了抱。

    “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天亮我叫你。”

    这一抱太敷衍了,墨九敏感的神经微微一窒,只道是他忧心她的身子,也没有太在意。而且,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她虽然没有亲见,却看得清楚他眸底明显的红血丝,可以想象他到底有多累心。

    她心痛地抚他的手,“六郎也去睡会,瞅把你累得!治人之前,先把自己身体养好……”

    萧乾唇角上扬,“没事,我坐一会。”

    墨九已经睡两日了,心爱的男人又坐在床侧,她怎么睡得着?考虑一瞬,她理解他担心自己的身体不愿离去的心思,甜甜一笑,突地拍了拍床,目光里露出一抹暖暖的邀请,“你若不愿离去,索性躺上来,我们说说话。待你困了,就在这睡下。”

    墨九与他极是亲近了,觉得躺在一起并没有什么。

    可萧乾却拒绝了,“你脚上有伤,我睡觉不老实,不能祸害你。乖乖闭眼休息。等天亮了,我为你换药。”

    他语气温柔,态度却很坚决。

    停顿片刻,墨九审视着他,终是点点头,“好。”

    即便是恋人之间,也不好勉强对方做不愿意的事儿,这是墨九的原则。一定要给萧六郎最大的私人空间,也是她一直以来的行为方式。因为她自己也是一个爱好自由的人,若做了恋人只彼此束缚,那就失去了在一起的初衷。

    他并没有出门,坐在身侧,呼吸很轻。

    可墨九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样静寂的时间,很是沉闷,让原以来醒来见到萧六郎一切都会变得更好的她,有一点小小的郁闷。不过她是个乐观的人,她知道萧乾太累,不可能太过顾及她的情绪。既然她身子不好,帮不上他的忙,那就老老实实躺着,不要作妖。

    天亮的时候,墨九迷迷糊糊睡了个回笼觉。

    她听见萧乾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也听见他在门口吩咐下人为她准备早膳,还有她的药煎,事无巨细他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墨九紧紧眯着双眼,在晨曦的清醒中,听着他好听的声音,还有他从小事上体现的怜爱,心情额外美妙。陪伴的、呵护的、细心的萧六郎……想来今后是可以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了。

    若往后的日子里,只有他与她在一起,再没有那些讨厌的人和事,是不是就是她的幸福人生了?

    “再等下就可以吃东西了。”

    头顶的声音,分明是在对她说话?在遐想中做美梦的墨九猛地眨了眨眼皮,不好意思地睁眼瞪他,“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他慢腾腾坐下来,“天亮了,我唤人来伺候你洗漱。”

    这句话半点都不幽默,甚至他都不接她的话。墨九怪怪地扫他一眼,心思变得有一点沉重。她也是个敏感的人,尤其身上有*蛊,他的情绪稍有不对,她就会第一时间感觉出来。

    “萧六郎,你有事?”

    “嗯?”他皱了皱眉,又道:“你身体虚弱,不要胡思乱想。我不会有事,什么事都不会有。”他斩钉截铁的说完,起身从桌上倒了杯水,在掌心捂了捂,等温度适宜,方才扶住她身子,喂了她喝。

    墨九喝着水,瞟他一眼,“可是我也会担心你……”

    “你乖乖的,我就省心了。”

    “哦。”墨九偷瞄着他,视线一点点抚摩着他的脸,“不过两日而已,六郎却消瘦不少……你老实说,这两日,是不是没有好好吃东西?也没有好好睡觉?”

    他放下茶盏,“这两日,你时好时坏,我不敢远离。”说到那过去两日的艰难,他脸上没有倦意,只有淡淡的丝丝柔情。末了,又把她受伤的脚从被子里拉出来,为她上药。

    墨九看得出来,她的伤这两日得到了很好的处理。比起那日在艮墓里已是好了许多。

    药膏清凉的味儿一入鼻,墨九就知道这是萧六郎的独家敷药。

    “好闻,一点不像药!倒像香水……”

    “香水?”他似懂非懂。

    墨九随意地解释着“香水”是什么,目光却盯着他为她按捏脚踝的手指,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突地失笑,“我这三头两日把自己弄伤,若没有你,日子恐怕就过不下去了。萧六郎……”她唤他,见他抬头,调皮地眨了眨眼。

    “你嫁给我吧?这样我就不怕总受伤了。”

    她原是玩笑,他却沉了眸子。

    墨九察言观色,挑高眉梢,“怎的?还不愿意哩?”

    萧乾见她不眨眼的盯着自己,低头继续为她按脚,“乖乖等着嫁我。小小女子,偏生想做爷!”

    “哈哈!”墨九笑了,“我自然是爷,纯的。”

    萧乾哼哼一声,似乎对她这个话题没多大兴趣。

    想到他太累,说话也费神,墨九也就不找他瞎唠唠了。她偏着头,看他将两种凉丝丝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处,觉得那薄荷似的清凉味儿特别好闻,紧绷的伤处,似乎也少了疼痛。

    果然是有情万事好么?

    “我郎真好看。”

    墨九抿嘴乐着,浑身放松,任由他就着药膏给她按捏脱臼的踝关节。看着,想着,渐渐的,脚上没有痛,只剩下痒,蚂蚁钻心似的痒……萧六郎拿捏的手法,是墨九在后世任何一个足疗店都没有体会的舒服。不轻不重,修长的指节,专注的神情,怜爱的动作……每一个细节,都让她心里像灌了蜜,那些隐隐的担忧,再也扰乱不了她愉快的心境了。

    ……可他突然不捏了,他看着她的脚发愣是什么意思?

    墨九低头看他,撒娇般唤,“阿郎?”

    萧乾“嗯”一声,平静从她脚上抬头,然后缠上纱布,把她的脚放了回去,“这次伤得厉害,想要走路,可能得一段日子,你不要乱动。”

    “哦。”墨九先前分明见他对她的脚恋恋不舍的样子,不由偷偷自乐。不都说古时候的男子都好三寸金莲吗?她的脚虽然不是三寸金莲,确实又软又小,皮肤还白……莫不是六郎也喜欢?

    想到过往的几次,她轻瞟他一眼,突然把没有受伤的那只脚伸向他,“六郎,这只脚也痛,你也给揉揉……”

    萧乾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喉结微微一滑,慢慢躬身握住那只嫩白的脚,像被烫了掌心似的,指节微微一颤,哑声问:“这里?”

    脚被温暖的掌心包围着,墨九心里一紧,麻痒麻痒的感觉,让她下意识想收回脚,可她想到萧乾可能比她更难受,生生忍着没有动,只正经着脸将那凝脂般的小脚扭了扭,皱眉道:“是,恐是那日摔下时坏了的,只不过没有那只脚痛得厉害……”

    柔若无骨的小脚就在掌中,玲珑的弧线,珍珠似的华光,萧乾轻轻揉着,目光所及是一片白生生的肌肤,她含媚带俏的脸,寝衣遮不住的香酥入骨的身段,丹田一热,便有些失神。

    指尖发着力,他揉捏得却越来越轻……

    渐渐的,似变成了抚摩……

    墨九心下得意,却抿唇正色道:“使君大人,我的脚好看吗?”

    萧乾似有微窘,放轻的指头加快速度,又恢复了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可墨九却不想轻饶他,咯咯笑着,猛地拖住他的手,往自己身前一拉,“来吧你,还装!”

    他为免伤她,不敢挣扎,就势撑在她身侧。

    一上一下,四目对视,他眸光深幽,“阿九……”

    “阿郎,去闩个门呗?”墨九见他愣住,娇笑一声,不由想到蓝姑姑说的外间流言,又冲他眨了眨眼睛:“我们这样的关系,若是发生了不该有的事,会怎样?”

    “浸猪笼。”他说得严肃。

    “好吓人!”墨九咂了咂舌,凑近他的唇,“那我俩就狼狈为奸,等着浸猪笼吧。”

    她轻轻呵气,薄薄的衣料下,那一段活色生香,令人神魂不在……他愣了愣,目光里似有挣扎,墨九却不许他逃离,猛地抬高头,吻住她的唇,动情般轻轻喘着细气,嘴唤“六郎”、“阿郎”,一个个暧昧的称呼,一下下细吮他的唇角,撩拔得他呼吸渐重,终是闷哼一声,与她深深吻在一起……

本站推荐:神级龙卫替嫁娇妻:偏执总裁宠上瘾妈咪这位帅哥是爹地小说目录一抹柔情倾江南小说章节目录慕少的千亿狂妻真爱不散场小说章节目录丁二狗的肆意人生我的小姨暖婚100分:总裁,轻点宠农家小福女

孤王寡女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2K小说网只为原作者姒锦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姒锦并收藏孤王寡女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