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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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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订阅比例≥50%可正常阅读,否则需等三天, 补足比例可立即阅读  少女柔嫩得宛若枝头含露藏蜜的蓓蕾, 肌肤奶白腻细, 瞳仁乌黑明净,纯澈如稚子, 内中映了他的身影。

    愈是素丝无染、纯净无暇,愈能勾出男人心底最深、最邪的欲念。

    男人一把扣住少女小巧的下巴, 迫她抬头与他对视:“记住,下回遇事定要想到我。不要另寻旁人, 更不要自己扛。这回就算了, 再有下次……”他声音渐低, 没有言尽, 眼眸更深。

    指腹触感柔腻细滑,娇比蕊瓣, 直如轻羽,搔得他心下躁动。

    他及时收手。

    方才捏住的地方竟泛起红来。他实则并没用力,少女肌肤竟娇嫩至此。

    他伸手想给她揉揉,小姑娘却已兔子似地弹跳开。

    “你做甚?还以为你在外求学回来转性了, 没想到还是从前那个德性,仗势欺人。”陆听溪气鼓鼓瞪他一眼。

    少女瞪视时,杏眼溜圆, 明明生得粉妆玉琢, 却偏努力做出一副凶狠模样, 跟儿时毫无二致。每每此时, 谢思言总想起炸毛的奶猫。

    他至今都记得,小姑娘那回帮了他之后,又偷偷跑来看他,给他带吃食。当时她才六岁,看他低头不语,以为他在哭,忙伸出犹带肉窝窝的小手,一下下拍他的肩,奶声奶气鼓励他振作,还说自己是京中一霸,往后可以保护他。

    当年那种境况,会冒险来看他的怕是只有她了。

    他无论何时都忘不了那只横在他肩上的小爪子。

    “我这人心性最是如一。你不总说我不仅霸道,心眼还小,嘴巴又毒,我觉着这考语十分中肯。”

    陆听溪嘴角暗抽。那明明是寒碜他的,他怎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你为何纠缠于此,谁解的题不是都一样……”

    “不一样。”、

    “为何?”

    “你寻了旁人帮忙便会欠人情,欠了人情则有勾缠不完的事,如今这个节骨眼儿上,少一事是一事。论起来,我也是你表哥,又与你缔盟,你问我也合情合理。”

    陆听溪默然,他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商议罢上巳之行,又给他画了一张画像,陆听溪辞别离去。

    谢思言的目光牢牢钉在少女背影上,眸底有幽火窜动。

    陆听溪到得大门外时,正遇上江廓。

    江廓问她去了何处,陆听溪道:“去寻入画之景,画写生。”

    恭维她几句画技精进之流的话,江廓声音稍低:“陆老太爷的事,这几日就会有转机,出面斡旋的是户部尚书孙大人,表妹再耐心等等,上巳左右应该就有消息了。我这里先与表妹说一声,以免表妹忧思挂怀。”

    陆听溪瞥他一眼。

    这厮似乎已经开始为窃人功劳做准备了。

    江廓又说自己那里有几样别巧的点心,一会儿给她送去一些,陆听溪直道不必。

    绕过影壁,二人分开。江廓目送陆听溪的软轿往内院去,眼神晦暗不明。

    他那日去谢家实则只打探到了些许风声,并无有用的消息。随后他又跑了几家,依旧收获不大。但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的手下偶然间发现户部尚书孙懿德秘密会客,他费了好大劲才探查到孙懿德打算出面斡旋陆家之事。

    陆家既然不会倒,他就不必撇清关系了,他还真有些舍不下陆听溪。

    他觉得他可以钻个空子,告诉陆家人,是他劝得孙懿德出山。他看出孙懿德无意揽功,那么他只要说服孙大人帮忙,这事便可成。

    他揣测这位孙大人是出于对朝局的考量才肯出手,和他没有利益冲突,可以一赌。

    他近来已开始筹备了。

    不揽下这份功劳,他很难娶到陆听溪。陆听溪是长房夫妇的掌上明珠,娶不到陆听溪,他不可能得到陆家的全力帮持。他家中兄弟多,他若再不好生为自己谋划,这辈子何时才能熬出头?

    待他娶了陆听溪,纵然陆家发现被诓,木已成舟,陆家也是无可奈何。

    另有件事,他也一直在查。如若这桩事坐实……将来哪怕陆家发现被骗,也不敢吱声。

    鹭起居书房里,杨顺见世子面上始终水静无波,颇觉诧异。世子听闻江廓近来举动可疑,怎半点不急?难道不怕那厮作妖?

    谢思言正在摆弄陆听溪给他画的肖像。陆听溪为他画的画像,裱起来才好。

    以象牙紫竹为杆,以珊瑚玛瑙为轴,以云缎精绫包边,她画多少他裱多少。

    只是不能再跟什么糕饼果子糖摆在一处了。

    “退下吧。继续盯着江廓,有事报我知道。”

    才将画像收起,就有小厮来传话说国公爷让他过去说话。

    谢思言微哂,他爹心里总惦记他的亲事,这怕是想让他上巳节那日去相看姑娘。他可没工夫。

    近傍皇城的景丰胡同内,桃杏盛放。

    沈惟钦望着面前待开的西府海棠,又往池子里抛了把鱼食。

    李氏见儿子半晌不语,急道:“你不去左家解释也成,上巳那日,你往城北的大隆福寺去一趟,母妃打探到,左家女眷往年上巳惯常是往那里进香的。你见着左姑娘,说几句软和话,你模样生得好,见今学识也有了,左姑娘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未必不会回心转意。”

    “不去。”

    李氏气得拿指头隔空戳他:“你是想气死我!娘把路都给你铺得好好的,你说毁就毁!”

    她这儿子两月前得了一场大病,药石无灵,她几乎哭死过去,日夜求神拜佛。不知是否她诚意感动上苍,后头她儿子居然又醒了。这之后,儿子就古古怪怪的,连蛐蛐儿也不斗了,竟开始专心举业了。不过两月光景,进益神速,宗学里的先生说她儿子怕是举人也考得。

    儿子因祸得福,她觉着是神灵垂怜他们母子。她不过是郡王府的次妃,儿子先前又不成器,母子两个都不得郡王待见,在府中处境艰难。后头郡王没了,府中嫡长子——阿钦的嫡兄沈惟裕承袭了武陵王的爵位。沈惟裕厌憎他们母子已久,府里更没了他们的立足之地,她公爹楚王更是不管这些事。

    她想起早年她娘家与左家有些交情,曾口头定过娃娃亲,这便急急带着儿子赴京议亲。议了亲,去宫里报过,便能过礼了。

    她和阿钦如今都还住在武陵王府,她不想镇日看人脸色,打算等阿钦和左婵成婚后就搬出去。适逢新政,宗室子弟也能科举入仕,等儿子考出个名堂来,再让左家在官场搭把手,还怕日子不好过?

    她打算得好,但架不住儿子给她拆台。她和儿子并非同日入京,后来才知她儿子办的好事。如今想来,儿子当时根本就是故意为之,否则若真想结亲,哪会说出那等话。

    李氏想想自己的不易,悲从中来,拉着儿子哭道:“娘可只你一个儿子,往后就指着你过活了,你为何跟娘过不去……”

    “闭嘴!”沈惟钦突然冷声道。

    他到底忘了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人,任他想得头疼欲裂,仍是记不起。

    李氏吓得一哆嗦,她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儿子。

    “上巳节我会出门,但不是去见左婵,只是散心。再就是,我不会娶她,母亲不必再提。”言罢,沈惟钦转身离去。

    上巳节前一日,陆听溪去给祖母请安时,没瞧见二婶刘氏,问了祖母,方知刘氏称病未来。

    翌日,陆家众人结伴动身。

    陆家的转机终于到来,诚如陆听溪梦境预示的那般,上巳节前孙懿德出面斡旋。

    陆老太太本不愿出来,但听闻此讯,心中稍宽,欲去庙里还愿,遂同行。

    陆家此番轻车简从,女眷分坐两辆马车,老太太和三个儿媳乘一辆,府上五位姑娘乘一辆马车。

    陆听芝仍对那天害得陆听溪被邱先生罚站耿耿于怀。她当时本想站出来为小堂妹担责的,但小堂妹暗里抛了个眼色,她怕自己弄巧成拙,只好作罢。

    “不成,我还是过意不去,等待会儿到庙里,我多给佛祖磕几个头,保佑淘淘……”陆听芝卡住,扯扯堂妹的衣袖,“诶,淘淘有什么心愿?”

    陆听溪道:“祖父平安归来。”心愿只有一个,近来要做的事倒是不少。

    “除此之外呢?”陆听芝突然凑近,揶揄道,“比方说,找个如意郎君?”

    陆听溪惦记着她与谢思言的计划,正巧车队停下休整,起身:“听说祖母那里有糖蒸酥酪,我去蹭一碗。”

    等陆听溪下去,陆听惠掩口轻笑:“五妹妹莫不是羞赧了吧?”陆听溪那个性子,根本不会为自家婚事谋算,还不是要靠着她大伯父大伯母操心。姑娘家还是要自己多为自己打算,哪能全靠爹娘。若手段高明,入了一等豪门公子的眼,高嫁也不是难事。

    女孩家会投胎只管前头十几年,后面大半辈子要想过得风光,还得会嫁。

    陆听惠见无人搭腔,自己还被大姐眼含警告瞪了一下,讨个没趣,悻悻闭嘴。

    陆听溪正被陆老太太拉着说话。

    “真是没想到,孙大人会出手。”

    陆老太太至今想起仍觉不可思议:“孙大人还告诉你父亲说你祖父性命无虞,只是被人扣下了,锦衣卫自会寻见人。”

    陆听溪却知道,孙大人背后另有其人。

    刘氏陪坐一旁,神思不属。

    陆听溪眼角余光扫她一眼,将话岔开。

    老太太还愿之处是大隆福寺。抵达后,陆听溪顺势搀住祖母:“我不跟三姐她们走一处。三姐方才打趣我,我跑了,如今过去,少不得一番调笑。”

    陆老太太看着嘟嘴的孙女,轻点她额头:“你个皮猴,也有今日!”

    一众仆妇簇拥下,祖孙两个说笑着往山门去。

    谢思言这是拿太-祖压她,她一旦驳斥,他必给她扣个不敬祖宗的罪名。况她对这位世子爷的秉性也略有了解,知他是个睚眦必报、遇强愈强之人,她但凡与之相争,必不能善了。

    她再是气恼,也只能憋着。

    “所谓‘敬天法祖,无二道也’,太-祖最重者,唯‘敬天法祖’耳。《礼记》有云,‘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公主今日作为,莫非是藐视太-祖遗训,欲乱朝纲?”

    泰兴公主久惯强势,眼下却被谢思言说得冷汗涔涔。

    这罪名若坐实了,她的好日子就当真到头了。她插手陆家之事不过是为女儿,并未深想,没想到会栽这么大个跟头。

    良久,泰兴公主勉力平复,亲自上前,强笑着说今次不过误会一场,让谢思言切莫说出去。

    “我即刻去信,让顺天府衙门那边照常办事,决计不会误事。”

    泰兴公主见她这般表态了,谢思言仍冷眼看她,僵了须臾,咬了咬牙,道:“这回对陆家多有得罪,我回头便携礼登门,跟陆家太夫人赔礼解释,世子以为何如?”

    谢思言道:“公主问我做甚,问问当事者才是要紧。”

    泰兴公主这才想起陆家五姑娘尚在锦屏后面,当下请了出来,殷殷看她,盼能作速息事宁人。

    陆听溪只是道:“我不过一个小辈,也拿不得主意,今日只是路过,顺道进来只想问个究竟,公主既已决意来寒舍一叙,有何话与祖母说便是。”

    一番话说得绵里藏针,无隙可乘。

    泰兴公主挤笑:“正是此理。”

    等陆听溪等人离去,高瑜上前,满面忧色看着母亲:“母亲……当真要去给陆家人赔罪?”

    母亲那般刚强的人,被人迫着去赔礼还是平生头一遭。

    “去,自然要去,”泰兴公主陡然转头,阴恻恻盯着高瑜,“沈惟钦之事就此作罢,京师富贵公子遍地,你嫁谁不好!”

    高瑜垂首,并不应声。

    往公主府大门去的路上,陆听溪对谢思言申谢,见他不出声,抬头看去,正对上他阴沉的侧脸。

    她陡然想起他好似跟她说过,往后不必跟他道谢。可他这回确实帮了忙,在人前总还是要周全礼数的。

    “步子快着些,我在涧边等你。”

    谢思言低低说罢,正要快步离去,却听身后传来沈惟钦的声音:“表妹如何回府?不如乘我的马车?我自己骑马回去便可。”

    陆听溪道了不必,称谢后正要走,却听沈惟钦笑道:“表妹有所不知,我来时为了图方便,搭了世子的马车,但世子许是今日心绪不佳,不大欢迎我。我回程时却不好再叨扰世子,遂着人回去备了车驾来公主府接我。”

    他说话时,目光落在眼前少女身上。

    少女佳色鮮妍,晶光灼灼,一身蔷薇宝相浅色云雾绡绣腰襦裙,越发显得胸丰腰纤,香肤柔泽。双股玲珑和田白玉镯套在细瘦腕子上,被襦袖遮住大半,玉白娇粉皆映在腕上那一圈水豆腐似的玉肌上,偏少女垂着手,看不真切。

    他竟想拽起她一双柔荑仔细端量。

    陆听溪惘然,谢思言不是说他要来公主府吗?为何还要半途拐去沈惟钦的府邸?

    沈惟钦见少女似不知情,欲细辨其色,却不防被谢思言挡了视线。

    谢思言目光凛凛,隐含警告。

    他瞧见沈惟钦望陆听溪的眼神,暴戾之气几压不住。

    沈惟钦不退不避:“今日还要多谢世子仗义援手。世子言辞泠泠,令人钦佩。”

    “尊驾客气,尊驾并非陆家人,其实不必言谢。”

    这便是讥他擅揽立场了。

    “世子此番也是为我解了围。况且,世子亦非陆家人,今日照样仗义执言,何必在意那些细枝末节?”

    谢思言总觉沈惟钦的目光时不时寻机往陆听溪身上黏,不欲多留,回身离去。

    陆听溪知他这是变相催她,也作辞离开。

    少顷,厉枭来禀:“小爷,小的方才使人盯着魏国公世子,但还没寻见时机查看车内情形,就见陆家五姑娘乘了丁家女眷的马车来了公主府。”

    沈惟钦蓦地转头:“她是坐着丁家马车来的?”

    厉枭笃定应是,倒诧异于小爷为何反问一句。

    沈惟钦缓步转过照壁,淡声叮嘱:“出廓玉璧之事查着了便速来报与我知道。”

    陆听溪到了先前碰头的山涧旁,未及开言,先对上谢思言莫测的神色。

    男人将她逼到石壁的犄角处:“先前不是一概都商定了,为何提前入了公主府?”

    陆听溪被他迫着,后背一下子抵到了石壁上:“白薇说想早些归家,我不好总拖着人家,想着早晚都一样,便提早了。”她的视线被他挡了个严实,试了几回,搡他不动,“早与晚有甚区别?事情不是办妥了吗?”

    她到公主府的时间比谢思言先前交代的要早了一些。

    男人眼眸灼烫,仿似火炽釜沸,陆听溪甫一触上他的目光就被燎了一下,一时竟觉眼前这人热不可近。

    “当初是谁说万事皆听我的?”

    陆听溪懵住,她怎不记得她说过这话?

    少女双眸迷惘,两片唇瓣鲜润如沁了釉的含蜜嫩蕊,微微张启,引人探幽。

    不知内里的甘津蜜露是何等销魂滋味。

    男人喉结滑动,眸中炎火簇集,大手蓦地攥住她细白的腕子,手背上青筋暴起。

    少女仍被他堵着,手腕又无论如何都拔不出,泄了气的球一样蔫儿下来:“好了,我承认我打不过你,你快放手。我下回严格依你说的办。”

    谢思言僵了一下,小姑娘又想到哪里去了?

    男人松了手:“你若每回都不照计划行事,我们又何必提早筹划。下回切忌擅自行事,否则我真要罚你的。”

    他俯身看她:“罚你多给我画十张画像。”

    陆听溪默然,她原本就还欠八张,若是再加十张……要不她干脆寻人给他刻个像,她回头直接拿纸蒙着拓个十几二十张肖像都不成问题。

    谢思言与她说,陆老爷子大约再有大半月就能回京,这期间,她需要做的就是两件事,一是配合着将陆家与顺昌伯家的婚事推掉,二是安心等待。

    他又跟她细细说了推掉顺昌伯府婚事的主意。陆听溪心道,他大约真跟泰兴公主母女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她算算日子,问:“你为何说祖父再大半月就能回京?”

    谢思言不答反问:“你说,是否会有人不想让老爷子回来?”

    陆听溪瞬时了然,嘴角紧抿。

    不想让祖父活着回来的人自然会千方百计阻挠,锦衣卫为免夜长梦多,必是日夜兼程赶路。

    陆听溪仰头看他:“那除了安心等待,我还能再做点什么?”

    谢思言低头对上少女湛然明眸,似被问住。

    杨顺站得远,却也能听得些一二对话。他心道世子哪里是被问住,不过是舍不得让陆姑娘受累涉险。世子派给陆姑娘的都是轻省差事,且这回纵早知那帮贼人手里拿的是伤不了人的假火器,世子仍是再三叮嘱线人务必看顾好陆姑娘。

    实是用心良苦。

    良久,谢思言道:“浴佛节时,太后会在宫中做法会、舍缘豆,在京的官家女眷届时可入宫共与佛事。”话锋一转,“如今后宫之中宠眷最隆者要属丽嫔。丽嫔出身不高,得晋嫔位后,其父杜建章一路做到正四品的锦衣卫指挥佥事,此番带陆老爷子回京的差事便是他管着。”

    “丽嫔娘家有一侄女儿,正与礼部侍郎陈同方的儿子议亲。陈同方遣去的媒人将其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但实则不过虚词诡说。陈同方那儿子风流成性、性情暴虐,丽嫔对那娘家侄女儿甚为疼爱,如今却被蒙在鼓里。”

    陆听溪立时明了。

    她对“陈同方”这名字有些印象,之前吕氏耀武扬威时曾说她丈夫的业师就是陈同方。据闻丽嫔是个直性子,但凡知晓陈家有意瞒骗,怕是不砸了陈家不算完。而丽嫔的父亲又管着押送祖父之事……

    谢思言道:“陈同方在此时与丽嫔娘家议亲,除却欲攀势头正盛的外戚之家而外,自是另有目的。女人之间应当更有话说,结交丽嫔对陆家亦多有裨益。”

    陆听溪深以为然。

    若能将这门亲事搅和了,非但能坏了对方狡计,还能让陆家多个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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