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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77虐杀:谁比谁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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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现在完全丧失理性,眼中狰狞的光夹杂着恨意,像恨他自己,又像在恨我……亦是在恨别人……

    宣贵妃尸首外殿躺着,死不瞑目瞪着眼睛向我望来,我顺着门窗慢慢的移动,“他们对我情深意重,也是你造就下来的因果,不属于你的皇位,你和你的母后一样,为了一己私欲毁了多少人?”

    皇上似对脸上的伤,对自己挖下的那块肉一点都不在意.....

    他的脸上变成了一个血窟窿,潺潺不断的不断地往外冒血,他继续上前,手中把玩着匕首:“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吗?权力,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人,朕给过你一次机会,你在南疆为什么要回来?好好呆着不好吗?”

    我内心极其恐惧的挪到摆几旁,无路可退,架子上面的瓷器被我撞的摇摇欲坠。

    “姜致远....八年前我就回来了,八年前你杀凤贵妃的时候我就回来了!”我直呼他的名字冷冽的说道:“你这种人根本就没有爱,你以为你给了我机会,让我去南疆不要回来,可是你根本违背不了太后旨意,你只是想让我生不如死,你明知道先南疆王爱的不是我!”

    “哈哈哈!”皇上猩红的眼,盯着我笑着:“可是你的美,没有人能抵挡,先南疆王到最后不是爱上你了吗?”

    他的笑,让人从心底渗出来,诡异带的毁灭……

    他又上前了一步,我的手扣在门板上,指甲都抠断了,惊惧地腿脚差点站不稳。

    “他为了你不死,倾尽所有,他为了在你心目中留下位置,算计所有,姜了,如果你的母妃是水,你就是火,得到你,比得到你的母妃更让一个男人畅快!”

    我已经无路可退了,额头上的汗,一滴一滴往下落,皇上离我越来越近,我心里的恐惧随着他的步伐越来越重。

    他的半张脸,血液滴答,像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一样,邪恶地想把人拉入地狱。

    “我的母妃已经死了不是吗?”我胸口上下起伏着,目光不断的找寻着利器,可是发现什么都没有,什么顺手的东西都没有。

    皇上手一伸一把扯过我的头发,把我往旁边一扯,脸紧紧的贴着我的脸,手中的匕首划过我脸上的舍子花:“瞧瞧你这张脸,朕若是把你另一个脸颊再毁掉,你可就是满脸开花,到时候再倾国倾城,也勾引不了别人!”

    我抗拒着他,我要远离他,可他的手就像一个铁钳一样,不给我丝毫喘气的机会。

    我只得做口舌之争,“姜致远,若是太后知道你没事,知道你利用自己心房和他人长得不同,来杀肃沁王.....太后会不会亲手结果了你?”

    皇上猩红的双眼,像一头野兽一样,死死地拽住我的头发,伸出舌头额头在我脸上一舔,瞬间我遍体生凉,恶心地哇一声吐了出来。

    皇上见状怒意更盛,对着我的脸,狠狠反手就是一巴掌,两个巴掌打在同一个地方,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痛,嘴角渗出血迹。

    “朕得儿子,那个琉璃色妖孽的孩子当众吻你,你倒是一脸享受的模样,朕略微亲近,就是这么让你厌恶吗?”

    我咬着嘴唇不说话,他死命的拉着我的头发,把我拽着往后仰去,另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朕在问你话呢,你倒是说话啊,一个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子,你跟你的母妃完全就没有可比性,南疆先王,北齐皇上,朕的两个儿子,每个人都尝过你的滋味,现在的你倒做起贞洁烈女起来!在朕的面前,你倒当起了贞洁烈女!”

    皇上说着,恨恨的把我往旁边一甩,一个惯力,我被狠狠的甩在摆瓷器的架子上,手一搭抚上瓷器的瓶口。

    我咬着牙,愣是没让自己摔倒,“你不是自负情深吗?你不是让别人说你是情深的人吗?你的情深就是美人一个接着一个,把天下相似的女人都关进你的宫中宫来体现你的情深吗?”

    宫中宫的女人,无论形态样子眼眸的样子,多多少少都可以看到我母妃的身影,皇上真是情深,情深的走火入魔令人害怕。

    “那又怎样?”皇上此时就是地狱爬出来的魔鬼,又在向我靠近,“朕爱她,寻找的每个女子都像她,有什么不对?”

    我的手紧紧的扣在瓷器的门口上,“你没有什么不对,你唯一的不对,就是她不爱你,她宁愿自戳双眼,她宁愿到冷宫过得朝不保夕的生活,也不愿意和你锦食华服,姜致远你太失败了,从你出生到现在,你就没有被人爱过!”

    “朕没有被人爱过?朕现在就好好疼爱于你!”

    皇上说着一个大步上前,伸手要来扯我的衣襟,我竭尽全力捞手中的瓷器,对着他的头就挥舞过去……

    皇上反应迅速,手中的瓷器没有砸着他的头上,被他的手臂挡下来了,砰的一声,碎了一地!

    我这样的动作激起了他更深沉的恨,更浓烈的怒,“姜了,看来你真的是想要朕的命,如此大费周折的用利器想来杀朕,倒不如你好好的取悦,在床上要朕的命岂不是更好?”

    我的手颤抖,大口喘着气,脸色惨白惨白,背脊上冷汗浸透了里衣,“你做梦,你真是令人无比的恶心!”

    “是吗?”皇上一个箭步上前,扬起手中的匕首,对着我的脖子就来,我以为他要杀我,便站着一动也未动。

    谁知他未杀我,匕首碰着我的脖子划过去,铿锵一声插的墙内………

    “疼吗?”皇上声音一变,轻声问我,手已经往我的脸抚来……

    我头一扭,错开他的手,伸手想去拔墙壁上的匕首,皇上一拉我的衣襟,我的身子向前倾去,脚直接踩在碎瓷片上,锋利的瓷片,脚上钝痛……

    皇上的力气前所未有的大,拖着我,往床上一丢,脚上的痛感袭来,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皇上随即欺身而来,完全不跟我有任何逃脱的机会,一双眼睛怒气冲冲,猩红一片,撕拉一声,把我的衣衫扯开……

    里衣外露,肩膀全露,我手脚并用挣扎,皇上扯开自己的衣衫,翻身把我压在身下……

    粗鲁令人厌恶的吻就往我脸上脖子上落,脸上的血沾在我身上,不断令我作呕,一双手急不可耐的在我身上游走着……

    我从未有过的杀意在眼中肆意横走,竭尽全力也睁不开他……

    呜咽有声……

    皇上的手已来到我的胸前,我惊惧愤怒着瞪他,摇头无济于事……

    “本来就是贱人,这样欲擒故纵的把戏,玩了不少吧!”

    我的手恨恨的掐着他的手臂里,指甲全部镶在他的肉里,他仿佛不知疼痛一般……

    “为什么?”皇上见我不说话,双手钳在我的肩膀上,死命的晃动着我的肩膀,“为什么,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太子哥哥,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不爱我,为什么?”

    我咬着嘴唇隐忍着,什么也做不了,皇上见我不语,粗鲁的吻再一次往我身上落来……

    我的手从他的手臂上,抠出肉来,他一个吃痛……用尽全力掌着我,恶狠狠地骂道:“贱人果然是贱人,对你温柔一点,你非得叫粗暴对待,朕就成全你。”

    我被他打的耳朵一阵子轰鸣,嘴中血腥味溢出,皇上手滑进我的衣袍之中,触及到我的肌肤之上,似潮湿的泥地里蠕动的蚯蚓一样,让人厌恶,让人恶心……

    我的腿脚翻腾,刚欲踢他,双眼蓦然瞪得滚圆,苏时方无声无息手举着巨大的花瓶,向皇上的后脑勺砸去……

    砰一声,花瓶在皇上后脑勺炸开,碎片落在我的身上,皇上伸手捂住后脑,脸上青筋四起,头一拧,龇牙咧目道:“好你个老东西,朕就知道你想反了……”天……皇上还没有说完,便直直的倒了下来……

    我身体一转,错开了皇上,皇上重重地摔在床上,苏时方对我伸手,我伸手搭在他的手上借着力,起了身……

    身上的衣物被撕烂,苏时方忙拿了皇上一件披风,披我身上,我裹紧,苏时方尖细苍老的声音,道:“皇上也不是先前的皇上,他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心中压抑的太久,濒临爆发的状态,无人能抵挡,殿下还是早日回南疆,莫要再回来了!”

    “跟我一起出宫……”我连忙说道,强忍着全身的不适,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犹如平常一样。

    苏时方用衣袖擦了擦我眼角的泪,“殿下真是像先太子殿下,倔强的一丝软也不肯服!”苏时方说着带着我走到门口,清了清喉咙叫了一声,门从外面打开,我垂着头,狼狈的往外走,走了一截,回头望,苏时方站在台阶上冲我摆手……

    我急忙加快步伐,头还没转回来,刚刚被砸昏了的皇上,捂着后脑,对着把守养心殿的人,一声喝道:“给朕把她拿下!”皇上言着沾满血腥的双手,对着苏时方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苏时方踉跄摔倒在地,好不狼狈。

    本来步伐就虚乏的我,根本就没有机会离开,就被人拦下了,我闭了闭眼眸,绝望,陷入绝望之中……

    皇上狰狞掠夺地目光落在我身上,“把她给朕押到宫中宫!”

    禁卫军抓住我的手臂,押着我还未转身,仿佛耳朵耳鸣中听见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父王,您重伤昏迷刚醒来,要做什么呢?”

    霎那之间,周围变得死寂一片,一股绝望压抑的窒息感向我狠狠的袭来……

    转身的刹那间,泪流满面,姜翊生一手拿着剑,剑尖上还滴着鲜血,鲜血落在地上,宛如一朵盛开的血莲花,那股绝望压抑的窒息感在他周身环绕……

    皇上愣了一下……姜翊生唇色发白,满眼阴沉,阴鸷地犹如一条毒蛇一样,目光停在我身上,嘴角缓缓勾起,“父王,儿臣以为您死了呢!”

    皇上瞬间恢复愤怒的吼道:“大胆姜翊生,持剑闯入宫廷之中!来人,给朕把他拿下,打入死牢!”

    姜翊生听到他的话,冷笑一声,抬起脚,慢慢的向前,目光冷冽的比冬月寒冰十尺还要冷。

    禁卫军持刀上前,押着我的禁卫军拉着我慢慢后退往皇上身边走。

    姜翊生一步一步往前走,禁卫军一步一步往后退,周身的气息绝望,痛苦,杀意交织在一起……

    皇上见状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姜翊生,想要皇位吗?想要皇位,你就得把她送到朕的床上,皇位就是你的了,一夜,换姜国万里江山,你划算的!”

    姜翊生目光慢慢的落在皇上身上,就如修罗煞一样,嗜血残虐,满眼充满着浓重的杀意,“父王,您杀父,儿臣身上流着你的血,你做得的事情,儿臣照样能做的!”

    皇上望着姜翊生,不屑地说道:“你不知道你的皇祖母已经在城外集结了五十万人马?你想逼宫造反,有这个命吗?”

    姜翊生目光死死地锁住皇上,上前,上前……皇上对上他充满杀意的目光,忍不住的后退。

    “父王有什么底牌,只管亮出来!儿臣候着就是!”姜翊生说着持剑而去,下手狠厉,出手狠毒,对着拦着他的禁卫军,出手便是要命,剑剑不落空,鲜血四溅,除了他脸上偶尔溅的鲜血,一身黑衣,完全看不到任何血迹!

    皇上见状有些慌乱的大喊道:“太子侍剑入宫,逼宫造反,来人把太子拿下,就地处决……”

    无论皇上叫的多么大声,除了养心殿重兵把守的重兵之外,没有进来一个人。

    血肉横飞,断肢触目惊心,姜翊生杀着人,双眼还停留在皇上身上,他在告诉皇上,他的终极目标是皇上……皇上是跑不掉的。

    他一个人,仿佛他从地狱爬出来的杀生修罗,青石砖上铺满了血肉,鲜红的颜色,令人作呕的刺鼻血腥味,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凄楚绝望的美……

    不要命的姜翊生让禁卫军纷纷落退,皇上一下跌倒在地,余光看向我,又忙着从地上爬起来,劈头横刀夺过侍卫手中的刀,直接架在我脖子上:“姜翊生,你再敢上前一步,朕杀了她!”

    姜翊生没有停下脚步,全身充斥着杀气,凤目却是染了一抹笑意问我:“姜了.....与我同生共死,你可怕?”

    就算他着一身黑衣,鲜血看不到,可是鲜血染了黑衣,也是湿漉漉的一片,更何况他胸前还有伤,那胸前地湿全染了衣袍…

    “不怕!”我哭着笑道:“自然是不怕的!”

    姜翊生得到我的话,紧了紧手中的剑,一步步逼近皇上,皇上已颤抖不停,似见到什么可怕的魔鬼一般……

    “姜翊生你别过来,你不是爱她吗?她死了你活着,你这辈子和她阴阳相隔,你永远得不到她!”

    姜翊生脚步当真一停,如冬月冰冷如昔,杀意肆虐,慢慢的把剑直了起来,双手握着剑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父王,你在说你自己吗?永远得不到所爱,这辈子只能看别人恩爱如初!”

    皇上像被人赤裸裸的剥离,像被人赤果果的挂在大庭广众任人指指点点的羞辱一样,羞愧的愤怒,愤恨地把刀割伤我的颈脖:“姜翊生,朕这么多年不杀你,是看在你母妃那个傻女人的面子上,你以为就凭你在朕的眼前晃动,十个你,朕也是杀得的!”

    姜翊生嘴角的那抹弧度,变成了嘲弄,他竟慢慢后退,他后退的动作,惹得皇上又洋洋得意的笑了起来。

    “父王心房和他人长得不同,让皇祖母亲手杀了肃沁王,父王可真是手腕了得,心计高人一筹!”姜翊生话语忽然一转,冷冽的说道。

    我的目光忍不住看着养心殿的院外,以姜翊生对我的在乎,他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说来,难道太后在院外?

    皇上毫无理智嘿嘿的笑着,“身为皇家人,没有一点手腕与心机如何立足在皇家里?你不也一样吗?这么多年来,你想去北齐,南疆…西凉…不都是利用朕打过你伤痕累累之后去吗?”

    悭一声,姜翊生手中的剑尖落在青石砖上,剑被他拖着走,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以及火花四溅的光芒。

    皇上见此,贴在我的耳畔上,似呢喃惋惜着说道:“看看,你全身凌乱的样子,朕得儿子一定以为你在朕的身下婉转承欢。他所有的情深所有的执着,见到你这个样子,也都化了虚无!”

    “和你有何干系?”我冷冷地相激着:“自己是最可悲的人,总希望别人跟自己一样,姜致远没有人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皇上呵呵然笑着,笑声令人毛孔悚然:“江山美人,朕得儿子到底选择了江山,你只能留在朕的床上,承欢在朕的身下……”

    “是吗?”姜翊生剑柄一提,挥舞着剑身,尖指从外面而来的太后,姜翊生慢慢的向太后走去,剑搁在太后的脖子上,对着皇上轻声问道:“父王,皇祖母,您还要吗?”

    皇上笑容静止,双眼通红的望着姜翊生,姜翊生见到我的脖子上出了血,便微微用的力气,太后的脖子上出了血……

    太后一言不发的看着皇上,慢慢的朝前走,来到离皇上大概有四五步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太后不再盛装凌人,而是像一个普通的妇人一样,开口问着皇上:“皇上,你的心房和他人不同,你早就知晓对吗?”

    皇上噤声不语,呆呆的看着太后,姜翊生嘲弄道:“皇祖母不是听的一清二楚?还是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如此毒辣的杀死自己的父亲吗?”

    我的脖子慢慢的痛了起来,皇上好像在无意间加重了手中的利器,锋利的刀割着我的脖子……

    姜翊生神情肃穆了,微红的眼睛,死死地锁住皇上,对着太后的脖子也是加了力气,太后的脖子开始往外冒鲜血……

    “姜致远,你回答哀家的话!”太后厉声道:“是不是你想哀家亲手结果了齐尘肃才会这么做的?”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个让人更加痛苦的呢?太后现在全然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皇上,设计让她亲手结果了她心爱的男人!

    皇上停顿了片刻,像个执拗疯癫的人,问着太后:“母后本来就想让他死,只不过举棋不定,儿臣只不过让母后快速的决定下的棋而已,儿臣恨了他一辈子,有什么错?”

    “母后,到底是在心软,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母后既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连朕都不顾了!”

    皇上圈着我脖子,紧紧的勒紧,锋利的刀锋紧紧的贴着,太后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在皇儿的心中,哀家就是这样不堪一击,在皇儿的心中,现在哀家这条命换姜了这条命,皇儿换不换呢?”

    皇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母后你在说什么笑话呢,这个逆子绝对不会动母后一根寒毛,他想做姜国的皇,现在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在吓唬母后与朕,母后放心,朕借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动母后一下!”

    姜翊生勾起一抹残虐的笑容,问道:“是吗?”学着皇上的样子用手臂狠狠的勒着太后的脖子,手中的剑身还转,从太后的肩胛骨穿刺而过,“父王,儿臣不用父王借十个胆子,一个胆子足以!”

    太后闷哼一声痛得脸色雪白雪白的,是啊,这么多年养在深宫里的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刀剑刺入身体的重伤!

    皇上看地双眼凸显出来,眼中冒着火光看着姜翊生,姜翊生缓缓的把剑一拨………鲜血喷涌……

    要不是姜翊生紧紧的圈住太后的脖子,太后绝对站不住,绝对要向地上扑去。

    “姜翊生,你这个畜生,你可知道她是你的皇祖母,她是你的亲皇祖母!”皇上破口大骂姜翊生。

    “畜生?”姜翊生阴鸷笑道:“父王,此言差矣,儿臣比起您,可真是差太多呢,您连自己的儿子,自己的皇后,自己的贵妃,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杀,儿臣只不过重伤皇祖母,哪比得上您的一分手段!”

    皇上握刀的手都在抖,太后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事事为他着想的人,江山,美人,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太后替他谋了来的。

    皇上欲加手中的力气,似要证明比姜翊生狠,可是他终究没有下手,没有对我下手……

    姜翊生把太后向后一拉,随后而来的风陵渡用刀劫持太后,姜翊生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手握着剑,张开手臂,狂傲的说道:“父王,您还要跟儿臣比吗?现在的您拿什么跟儿臣比呢?用姜了吗?没有关系,您杀了她,儿臣与她生死相依,黄泉路上她并不孤单!”

    皇上拉着我后退,他的禁卫军早就溃不成军,剩下的几个没死的瑟缩着……相互靠拢,没有一个敢轻易造次的……

    姜翊生继续上前,伸手触到皇上的刀上,手掌握着刀尖,慢慢地把刀尖移开……

    刀尖切在他的手掌中,他面色苍白,一袭黑衣全部浸透,鲜血顺着他的衣摆,在青石砖上像一朵绚烂的花朵,开的荼蘼荒芜……

    皇上握着刀柄,吃力地往后移,姜翊生持剑的手一把拽过我,他如山冷峻的脸溅着鲜血,格外悲怆与无奈,这些血有旁人的,这些血有他至亲的……

    “姜翊生,你去死吧!”皇上一把斥候,双手握着刀柄,刀尖从姜翊生的手中脱离而去……

    都直接砍到姜翊生身上,姜翊生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一手揽着我,还逐步向前……皇上被逼的节节后退……

    刀在他的肉里,皇上着急忙慌竟然拔不开,姜翊生沾了几滴鲜血斑斓的脸,犹如修罗恶杀在世,反手握着刀背,用力往上一提……

    皇上手中握着刀柄脱手而出,姜翊生哼笑一声,皇上已经退无可退抵在养心殿走廊的柱子上,姜翊生松开搂住我的手,上前一把掐住皇上的脖子,把皇上的头狠狠的往石柱上撞去。

    “父王,你老了,该死了!”姜翊生的声音像从地狱传来....

    瞬间皇上的额头血流如注,紧接着,姜翊生把他的脸紧紧的贴在石柱上,狠狠的向下一拉,石柱刮花了他的脸,姜翊生仍然没有罢手,把皇上的脸贴着石柱来回的刮了两遍,皇上的脸颊顿时红肿不堪……

    “父王,我们终究是父子,睚眦必报,把恨放在心里,无限的扩大,我们都是一样!”姜翊生淡淡的说着,没有丝毫感情,诉说一个平常一样。

    皇上脸上的血肉模糊,额头上的鲜血涓涓而流,整个人像一块破布一样,任姜翊生把他拍扁揉圆……

    “姜翊生,你给哀家住手!”太后扯着嗓子喊道:“他是你父王,你如此丧心病狂,就不怕天打雷劈?”

    姜翊生凤目一挑,掐住皇上的脖子,狠厉地又往柱子上一砸,松开了手,皇上像一滩烂泥一样,眼神涣散,软塌塌地跌落在地上。

    就算如此,姜翊生还没有打算放过他,又用脚狠狠的踹了他几脚,踩的皇上出气甚少。

    而后,转身对太后漫不经心地说道:“皇上重伤昏迷,现在依然重伤昏迷,皇祖母担忧皇上,急火攻心,移居坤宁宫好生休养!”

    太后眼神凶煞,“姜翊生,你现在是逼宫造反,哀家要杀了你!”

    “太后娘娘!”风陵渡忽然开口道:“凤家嫡小姐,凤心儿小姐,为了这个秘密,你杀了自己的母家,这笔血海深仇,自然有人与你算来。”

    太后一愣,仔细的观察了风陵渡,唇角抖动:“你是谁?你是凤家的什么人?”

    风陵渡缓缓的一笑,“太后不必管我是谁,只要知道欠下的该还了,就可以了!”

    风陵渡说完押着太后就走,无论太后怎么挣扎,都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她……

    苏时方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探了探皇上的鼻息,仿佛像惊蛰了一般把手又缩了回来。

    姜翊生像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滴血的,地上蜿蜒的血迹,鲜红似火,燎得我的心没有一处不疼的。

    那一滴一滴鲜血,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搅动着我的心,刺痛地犹如万千虫蚁啃食一般,痛得我仿佛喘不过气来……

    他走到我的面前,颤抖的手指轻轻地刮过我的脸颊,低沉沙哑的声音问道:“痛吗?”

    “不痛的!”我努力的扯出一抹浅笑,握着他的手蹭了蹭:“一点都不疼的,翊生来了,就一点都不疼了!”

    姜翊生长臂一捞,我站在他的肩窝下,他靠在我的身上,言语之间带了一抹庆幸:“幸而你没事……幸而你没事……”

    他的腿脚已无力,全凭一口气撑着,我架着他往外走,碰见红肿着眼眶喜乐,我对着姜翊生说道:“去挽心宛等我!”

    “姜了!”姜翊生气若游丝地抓住我:“你要去哪里?”

    我冲他微微一笑,把他的手从我的手腕上褪下,“一不做二不休,今日就反了他,我去拿传国玉玺,让你的人好好地把持着后宫,不要让任何人走露风声!”

    姜翊生想对我笑,连笑的弧度都扯不出来,我转身重新进来养心殿,苏时方正在招呼着其他的太监,把皇上往养心殿里搬!

    苏时方见到我,连忙行礼,我手一搭,把他带了上来,“苏公公,事到如今,事已至此,本宫想要传国玉玺,还望公公告知传国玉玺的下落!”

    苏时方颤颤巍巍地说道:“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殿下稍等片刻!”

    苏时方说着,往内殿走去,不大一会儿,捧着一个锦盒,来到我的面前,锦盒打开,传国玉玺在里面静躺,我看了一眼,伸手接过,苏时方手拍在玉玺上:“殿下,以奴才对皇上多年的了解,若是皇上早就醒来,他肯定布下了局,殿下一定要小心行事!”

    我把传国玉玺抱在怀里,对着苏时方行了半礼道:“苏公公,太子殿下若当帝王,本宫保你后世无忧!”

    苏时方乐呵呵的说道:“奴才年龄一大把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经历过,只要有一个安身之处,便已知足!”

    我颔首,转身离去……

    拿到传国玉玺,明日就会圣旨下,皇上重伤昏迷,诏书一下,姜翊生登基为皇,谁也改变不了……

    我忽忙回到挽心宛,碰见刀豆,姜翊生仍然强忍着一丝清明,刀豆拿着针在缝合他的伤口,姜翊生嘴巴里咬着巾帕,额上的汗珠子一般往下落!

    裸露的肌肤,全是汗珠,加血……

    我接过麦穗递过来的帕子,轻擦在他的额上,他伸手拿掉要在口中的巾帕,轻轻的抓住我的手:“我不痛的!”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不痛……”

    刀豆抬眼看了我一眼,又默不作声的快速的穿针引线,缝合姜翊生身上的血口子……

    大约一炷香时间,才把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全部处理了,端来一碗放了安神的药,姜翊生喝下之后,才慢慢的睡去。

    刀豆从药箱里拿出一盒药膏,递给我:“殿下,你知道这个药有奇效,今日受人伤不要留下伤疤才好!”

    羌青的药永远是一个盒子的模样,我接过药膏,眼帘微抬:“刀豆,皇上重伤昏迷,有没有药让他一直昏迷下去,直到死亡!”

    刀豆收拾药箱的手一顿,“殿下想有就会有,我家主子说了,刀豆过来做太医,就是帮助殿下,殿下想做什么,知会一声便好!”

    我神色幽深地说道“太后也重伤,本宫要让她伤口溃烂,不知能不能做得到?”

    刀豆点了点头:“可以做到的,殿下等着奴才的好消息,只要殿下要求,奴才拼了命,也会让殿下达成心愿的!”

    羌青到底欠了我什么,西凉王,西凉的大长公主他们都离开了,还留下了刀豆在这里以防万一,还把他安插在这重要的位置上,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到底欠了我什么让他如此费尽心思……

    刀豆走后……我快速的洗漱好,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半张脸红肿不堪,嘴角也肿了一片,双眼通红……

    把药膏擦了厚厚一遍,身上所有的口子,叫麦穗替我擦了一遍,我要在姜翊生醒来之前,我恢复如初……

    华灯初上,夜凉如水,笔墨纸砚在我的面前,我面前铺着皇上批过的奏折,对着他的字迹,我执笔点墨,写了一封传位诏书,然后拿着传国玉玺,盖了印章!

    把皇上批过的奏折点火烧掉,把传位诏书卷起来,走了出去,风陵渡在梅树下踱步,微弱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带了一丝肃穆,属于军人铁血的肃穆。

    “殿下!”风陵渡抱拳行礼,问道:“太子殿下有无大碍?”

    我把传位诏书递了给他:“本宫要在明天他醒来的时候,诏告天下,皇上传位于他,他是铁板钉钉的姜国皇上!”

    风陵渡一愣接过传位诏书摊开一看,惊道道:“这是皇上写下传位诏书?”

    “是本宫写的!”我沉声道:“皇上重伤昏迷,太后又重伤,太子殿下登基顺利成章,只要上面盖的传国玉玺大印是真的,这道圣旨就是真的!”

    见风陵渡不语,我勾起唇角,问道:“怎么陵渡哥哥这是害怕了吗?害怕担上谋反的罪名?”

    风陵渡把圣旨慢慢的卷了起来:“臣不是担心害怕担谋反的罪名,臣在想这道圣旨由谁宣读更合适?由谁宣读更加有权威性的代表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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