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索明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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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兴本就是谨小慎微之人，如今在自己的治下出了谋害钦差的大事，早就让他肝胆俱灭。
如今又受到凌久彤的恫吓，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只有不断磕头请求宽恕的心思了。望着磕头不已的潘兴，杨宏摇了摇头道：“潘大人不必如此，本官暂且相信你就是了。还有，本官在问你一个问题。前几日本官微服来到金园村，见当地百姓个个缄默不已
，遇到外乡人很是惧怕。听曹班头说，是衙门下了指令，不允许他们与陌生人说话，这件事你可知道？”
听到杨宏的话，潘兴连忙摇头回道：“禀大人，犯官不知此事！”
“好，那本官在问你。金园村是此次受灾最大的村子，灾后安置的事情办理的如何？朝廷下拨的每一笔银子是否都用在百姓身上了？”杨宏话音落下，潘兴沉默片刻，支支吾吾的回道：“禀，禀大人。安置乡民的事情，前期是由知州索大人亲自主持的。犯官上任后，乡民安置的后续事情，一直，一直都是
交由县丞孙淼去办理的。”听完潘兴的讲述，杨宏点了点头回道：“好，本官的问题问完了。你放心，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曹班头的事情，本官绝对不会迁怒冤枉你，你退下吧，有事情本官还会在找你
的！”送走了战战兢兢的潘兴，凌久彤不禁叹息道：“这个潘兴真是一个昏官，自己属下干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分内的事情，都交由县丞去办，依卑职看，就是一个混吃等死之辈
罢了！”
见凌久彤这么一说，卢仁峰则是沉思了片刻道：“大人，依我看，这潘兴应该是不知道曹班头的事情，这背后指使之人或许是……”
卢仁峰话没说完，杨宏摆了摆手回道：“卢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要妄下定论。不过有一点卢兄说的对，这潘兴绝对不会是和曹班头一伙就对了！”
“大人为何如此肯定？依卑职看，这潘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于卢仁峰与杨宏的看法，凌久彤提出了不同的意见。“禄生，那潘兴读了一辈子书，到头来都只是个举人。来到知天命的年纪才混了个代理知县的缺儿，这种人怎么会有什么宏图大志或是深谋远虑那？而且他刚才的样子你也看到了，那种恐惧是发自内心的，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最主要的还是，就像他这种得过且过的态度上来说，注定其一生都不会有什么大出息的！不过，从潘兴这个人身上
我也看到了一些门道，看来这里真的不一般啊！”
对于杨宏所说的话，凌久彤这个粗人自然是不懂得什么意思的。而卢仁峰则是点了点头同意了杨宏的说法：“大人说的没错。无论是怀庆府还是武德州，想必有才能有抱负的举人应该不在少数。在这么多人当中，竟然选择了一个年老昏
聩之人担任一地父母，这确实值得我们深思的！”
卢仁峰说的，正是杨宏所想的。
只见杨宏站起身笑道：“看来，从潘兴的身上应该是得不到什么了。诸位，与我一起去看看曹班头吧！”
在卢仁峰等人的陪同下，杨宏等人迈出大堂想要前往县衙大牢。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衙役急匆匆的跑过来，随后跪倒在地道：“启禀大人，武德州知州索明图大人，携州内所属官员前来参见大人，现在已经在衙门外等候了！”
听到杨宏的话，杨宏不禁看向卢仁峰笑道：“卢兄，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看来我亲自审讯曹班头的事情还要往后拖一拖，大家与我一起去面见索明图吧！”
此时的孟县府衙门外围满了百姓，小小的孟县来了这么多当官的，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的热闹。
杨宏与卢仁峰等人迈步走出县衙，就见为首的一名体态肥胖的中年男子摆了摆手，随后在他的带领下，十几个官员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而那中年胖子则是朗声说道：“武德州知州索明图，携治下官员一十三人，叩见钦差大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等到所有的官员呼完万岁后，杨宏上前一步将索明图搀起笑道：“索大人客气了。本官此次微服来到河南，就是不想给当地的同僚造成麻烦。今日有劳索大人亲自前来真的
是惭愧，诸位还请一同进入府内说话吧。”
在杨宏的邀请下，索明图与武德州的官员进入了孟县县衙大厅，众人按照身份品阶分别落座后，就见索明图忽然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杨大人辛苦了，卑职有罪啊！”
自己的顶头上司都下跪痛哭，身为属下的其他人自然不能落后。
只见其余的官员也是跪倒在地，纷纷嚷嚷着自己有罪。
见索明图这个样子，杨宏连忙将索明图搀起问道：“索大人这是干什么，大家同朝为官无需如此啊！”索明图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一副自责的模样道：“卑职已经知道钦差大人遇到的事情了。这都怪本官治下不严，才会让大人差点遇险。幸亏杨大人有陛下神威护佑，没有酿
成大祸，要不然卑职真的是万死也不能谢罪啊！”
望着索明图痛心疾首的模样，杨宏不禁笑道：“哈哈，索大人不必如此，本官这不是好好的没有什么事情吗？陛下恩威海内，有皇威眷顾，本官不会有事的。”听到杨宏的话，索明图也是点头附和道：“上使说的没错，还是要感谢陛下啊！对了大人，不知道谋害大人的几个嫌犯抓到没有，下官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们，食其肉寝其
皮，方解心头之恨那！”
“果然问到重点了！”听到索明图的话，杨宏心中暗道。
只见杨宏重新坐回道椅子上笑道：“几个毛贼胆大包天，自然是手到擒来。现在已经被本官关押在县衙大牢，若不是索大人等同僚来访，或许本官现在已经问出什么了！”
杨宏话音落下，一双乌黑的双眼看向索明图。看到杨宏卓有深意的目光，索明图不禁身上一冷，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笑道：“抓到就好抓到就好！钦差大人，这孟县本来环境恶劣，又是此次水患的重灾区，大人有伤在
身需要调养。依卑职所见，大人不如随下官回到武德州，那里的条件要好于这里，也好让钦差大人早日康复啊！”
索尔明图说完话，偷偷向身后的众多官员看了一眼。
一众官员见此连忙纷纷跪倒在地齐声进言道：“请大人以身体为重，还是回武德州修养才是啊！”
见索明图等人劝说自离开孟县，杨宏不禁与卢仁峰对视一眼。随后杨宏叹了一口气道：“哎，多谢诸位美意！各位有心了。无奈本官离京之时，陛下有过交待，严令本官尽快找到犯官邵青贪墨的一百万两白银下落，侦破百兴村村民与
孟县知县之死的案子。皇命在身，没有办法，只能心领各位的好意了！”
“大人，犯官邵青贪墨的一百万两白银，下官与布政使万大人正在全力侦破，而百兴村百姓与孟县知县之死在武德州也可以办理，大人还是以身体为重才是啊！”
望着一脸诚恳的索明图，杨宏的心中再次不禁泛起冷笑。
索明图这个时候越是希望自己尽快离开，就说明这小子心中有鬼。
看来自己选择金园村作为侦破所有案件的起点，是选对了！“索大人，此事不用再提，本官不敢辜负皇恩，回武德州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本来各位来到孟县看望本官，着实令杨某感动。各位舟车劳顿之下，应该好好休息才是。不过，既然大家都到了，集合诸位同僚的智慧之下，一举侦破这些案子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诸位，趁着天色尚早，不如与本官一同提审狗胆包天的一干罪犯如何？有诸
位同僚同在，想必这些跳梁小丑肯定会如实招供的。索大人，你说对吧？”见到杨宏问自己，索明图心里咯噔一下，不禁暗自想道：看来这位钦差一定是怀疑了什么，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一同审问罪犯，如果自己拒绝的话，岂不是落下口实
吗？
想到这里，索明图连忙点了点头回道：“大人言之有理，既然大人有伤在身的情况下都如此，我等自然应该以大人为榜样，报效皇恩才是！”
“好，既然索大人也没有意见，本官这就提审犯人曹班头等人！禄生，辛苦你前往大牢，将曹班头与一干嫌犯带过来，由诸位同僚一同审问！”
杨宏话音落下，凌久彤连忙答应，离开县府大堂，去提审曹班头等人去了。趁着曹班头等人未来的功夫，杨宏看向索明图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索大人，如果下官没有记错，索大人应该是洪武三十三年调任到武德州担任知州的。索大人在这里一干就是六年，而这孟县也是你的治下，想必你对这里是再熟悉不过了！本官有个问题还要向索大人请教，对于这个曹班头勾结恶棍鱼肉乡里的事情，难道索大人事先一点
都不知情吗？”
杨宏话音落下，端起案几上的茶杯，笑着看向索明图。而索明图则是微微一愣，随后尴尬的回道：“说来惭愧，虽然这孟县是下官的治下，但下官还是疏于日常的管理，对于这孟县的曹班头以及他做过的事情，一概不知啊！”
潘兴本就是谨小慎微之人，如今在自己的治下出了谋害钦差的大事，早就让他肝胆俱灭。
如今又受到凌久彤的恫吓，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只有不断磕头请求宽恕的心思了。望着磕头不已的潘兴，杨宏摇了摇头道：“潘大人不必如此，本官暂且相信你就是了。还有，本官在问你一个问题。前几日本官微服来到金园村，见当地百姓个个缄默不已
，遇到外乡人很是惧怕。听曹班头说，是衙门下了指令，不允许他们与陌生人说话，这件事你可知道？”
听到杨宏的话，潘兴连忙摇头回道：“禀大人，犯官不知此事！”
“好，那本官在问你。金园村是此次受灾最大的村子，灾后安置的事情办理的如何？朝廷下拨的每一笔银子是否都用在百姓身上了？”杨宏话音落下，潘兴沉默片刻，支支吾吾的回道：“禀，禀大人。安置乡民的事情，前期是由知州索大人亲自主持的。犯官上任后，乡民安置的后续事情，一直，一直都是
交由县丞孙淼去办理的。”听完潘兴的讲述，杨宏点了点头回道：“好，本官的问题问完了。你放心，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曹班头的事情，本官绝对不会迁怒冤枉你，你退下吧，有事情本官还会在找你
的！”送走了战战兢兢的潘兴，凌久彤不禁叹息道：“这个潘兴真是一个昏官，自己属下干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分内的事情，都交由县丞去办，依卑职看，就是一个混吃等死之辈
罢了！”
见凌久彤这么一说，卢仁峰则是沉思了片刻道：“大人，依我看，这潘兴应该是不知道曹班头的事情，这背后指使之人或许是……”
卢仁峰话没说完，杨宏摆了摆手回道：“卢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要妄下定论。不过有一点卢兄说的对，这潘兴绝对不会是和曹班头一伙就对了！”
“大人为何如此肯定？依卑职看，这潘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于卢仁峰与杨宏的看法，凌久彤提出了不同的意见。“禄生，那潘兴读了一辈子书，到头来都只是个举人。来到知天命的年纪才混了个代理知县的缺儿，这种人怎么会有什么宏图大志或是深谋远虑那？而且他刚才的样子你也看到了，那种恐惧是发自内心的，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最主要的还是，就像他这种得过且过的态度上来说，注定其一生都不会有什么大出息的！不过，从潘兴这个人身上
我也看到了一些门道，看来这里真的不一般啊！”
对于杨宏所说的话，凌久彤这个粗人自然是不懂得什么意思的。而卢仁峰则是点了点头同意了杨宏的说法：“大人说的没错。无论是怀庆府还是武德州，想必有才能有抱负的举人应该不在少数。在这么多人当中，竟然选择了一个年老昏
聩之人担任一地父母，这确实值得我们深思的！”
卢仁峰说的，正是杨宏所想的。
只见杨宏站起身笑道：“看来，从潘兴的身上应该是得不到什么了。诸位，与我一起去看看曹班头吧！”
在卢仁峰等人的陪同下，杨宏等人迈出大堂想要前往县衙大牢。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衙役急匆匆的跑过来，随后跪倒在地道：“启禀大人，武德州知州索明图大人，携州内所属官员前来参见大人，现在已经在衙门外等候了！”
听到杨宏的话，杨宏不禁看向卢仁峰笑道：“卢兄，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看来我亲自审讯曹班头的事情还要往后拖一拖，大家与我一起去面见索明图吧！”
此时的孟县府衙门外围满了百姓，小小的孟县来了这么多当官的，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的热闹。
杨宏与卢仁峰等人迈步走出县衙，就见为首的一名体态肥胖的中年男子摆了摆手，随后在他的带领下，十几个官员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而那中年胖子则是朗声说道：“武德州知州索明图，携治下官员一十三人，叩见钦差大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等到所有的官员呼完万岁后，杨宏上前一步将索明图搀起笑道：“索大人客气了。本官此次微服来到河南，就是不想给当地的同僚造成麻烦。今日有劳索大人亲自前来真的
是惭愧，诸位还请一同进入府内说话吧。”
在杨宏的邀请下，索明图与武德州的官员进入了孟县县衙大厅，众人按照身份品阶分别落座后，就见索明图忽然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杨大人辛苦了，卑职有罪啊！”
自己的顶头上司都下跪痛哭，身为属下的其他人自然不能落后。
只见其余的官员也是跪倒在地，纷纷嚷嚷着自己有罪。
见索明图这个样子，杨宏连忙将索明图搀起问道：“索大人这是干什么，大家同朝为官无需如此啊！”索明图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一副自责的模样道：“卑职已经知道钦差大人遇到的事情了。这都怪本官治下不严，才会让大人差点遇险。幸亏杨大人有陛下神威护佑，没有酿
成大祸，要不然卑职真的是万死也不能谢罪啊！”
望着索明图痛心疾首的模样，杨宏不禁笑道：“哈哈，索大人不必如此，本官这不是好好的没有什么事情吗？陛下恩威海内，有皇威眷顾，本官不会有事的。”听到杨宏的话，索明图也是点头附和道：“上使说的没错，还是要感谢陛下啊！对了大人，不知道谋害大人的几个嫌犯抓到没有，下官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们，食其肉寝其
皮，方解心头之恨那！”
“果然问到重点了！”听到索明图的话，杨宏心中暗道。
只见杨宏重新坐回道椅子上笑道：“几个毛贼胆大包天，自然是手到擒来。现在已经被本官关押在县衙大牢，若不是索大人等同僚来访，或许本官现在已经问出什么了！”
杨宏话音落下，一双乌黑的双眼看向索明图。看到杨宏卓有深意的目光，索明图不禁身上一冷，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笑道：“抓到就好抓到就好！钦差大人，这孟县本来环境恶劣，又是此次水患的重灾区，大人有伤在
身需要调养。依卑职所见，大人不如随下官回到武德州，那里的条件要好于这里，也好让钦差大人早日康复啊！”
索尔明图说完话，偷偷向身后的众多官员看了一眼。
一众官员见此连忙纷纷跪倒在地齐声进言道：“请大人以身体为重，还是回武德州修养才是啊！”
见索明图等人劝说自离开孟县，杨宏不禁与卢仁峰对视一眼。随后杨宏叹了一口气道：“哎，多谢诸位美意！各位有心了。无奈本官离京之时，陛下有过交待，严令本官尽快找到犯官邵青贪墨的一百万两白银下落，侦破百兴村村民与
孟县知县之死的案子。皇命在身，没有办法，只能心领各位的好意了！”
“大人，犯官邵青贪墨的一百万两白银，下官与布政使万大人正在全力侦破，而百兴村百姓与孟县知县之死在武德州也可以办理，大人还是以身体为重才是啊！”
望着一脸诚恳的索明图，杨宏的心中再次不禁泛起冷笑。
索明图这个时候越是希望自己尽快离开，就说明这小子心中有鬼。
看来自己选择金园村作为侦破所有案件的起点，是选对了！“索大人，此事不用再提，本官不敢辜负皇恩，回武德州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本来各位来到孟县看望本官，着实令杨某感动。各位舟车劳顿之下，应该好好休息才是。不过，既然大家都到了，集合诸位同僚的智慧之下，一举侦破这些案子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诸位，趁着天色尚早，不如与本官一同提审狗胆包天的一干罪犯如何？有诸
位同僚同在，想必这些跳梁小丑肯定会如实招供的。索大人，你说对吧？”见到杨宏问自己，索明图心里咯噔一下，不禁暗自想道：看来这位钦差一定是怀疑了什么，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一同审问罪犯，如果自己拒绝的话，岂不是落下口实
吗？
想到这里，索明图连忙点了点头回道：“大人言之有理，既然大人有伤在身的情况下都如此，我等自然应该以大人为榜样，报效皇恩才是！”
“好，既然索大人也没有意见，本官这就提审犯人曹班头等人！禄生，辛苦你前往大牢，将曹班头与一干嫌犯带过来，由诸位同僚一同审问！”
杨宏话音落下，凌久彤连忙答应，离开县府大堂，去提审曹班头等人去了。趁着曹班头等人未来的功夫，杨宏看向索明图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索大人，如果下官没有记错，索大人应该是洪武三十三年调任到武德州担任知州的。索大人在这里一干就是六年，而这孟县也是你的治下，想必你对这里是再熟悉不过了！本官有个问题还要向索大人请教，对于这个曹班头勾结恶棍鱼肉乡里的事情，难道索大人事先一点
都不知情吗？”
杨宏话音落下，端起案几上的茶杯，笑着看向索明图。而索明图则是微微一愣，随后尴尬的回道：“说来惭愧，虽然这孟县是下官的治下，但下官还是疏于日常的管理，对于这孟县的曹班头以及他做过的事情，一概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