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你还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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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响了多长时间了您才接电话，再晚一秒钟我可能就挂了。”对方不满意的嘟囔。
“沈城住院了，我过来看看他。”梁绪点了一颗烟，站在窗口。
“生病了，怎么回事？”
“昨天一块去吃饭，出来的时候突然吐了，然后……就昏迷了。”梁绪的声音不轻不重，只有他自己直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抽痛的感觉。
他的小朋友，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
他是为了他们的未来，为了自己能有能力保护他才离开的。但是他如果知道在他离开之后沈城会把自己“照顾”成这个样子，那他当时再怎么也不会离开的。
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更没有回头路。
“昏迷？这么严重，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孙佩佩的声音也有点惊讶。
“现在已经醒了。”
“那查出来是因为什么了吗？”
梁绪沉默了一下，“你打电话干什么？”
“我”孙佩佩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要说什么。
“你不会连你自己打电话过来干什么都忘了吧。”梁绪的声音带着低低的笑意。
“那个……我要回国了。惊喜吗？开心吗？”
“……”
“开心吗？惊喜吗？”
“嗯，什么时候回来？”梁绪弹了弹快要落在手指烟灰。
“什么啊，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开心。”孙佩佩嘟囔了一句，“大概下周就回去了。”
“到时候回来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好的，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家亲爱的还在等我呢，挂了啊，拜拜～”
“拜拜。”
梁绪看了一眼挂断的手机，笑了笑，转身回了病房。
“恭喜出院啊！”
沈城出院的当天，陈宥凡一大早就过来送上了一大捧玫瑰花。
“我又不是女孩子，送花给我干什么，还是玫瑰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俩有什么不能说的关系呢。”沈城拨弄了两下手里的话，嘴里表达着自己对这束花的嫌弃，眼睛却还黏在花朵上。
陈宥凡知道他是口是心非，也不拆穿他，“这不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吗，我看这么冷的天她一个人抱着捧花也够可怜的，就好心买了下来。那我买了总不能扔了吧……”
沈城不理他，专心的坐在床边看着自己手里的花，从当中拿出了一个卡片。
卡片上写着:祝我亲爱的小城城，出院快乐，以后都要健健康康的哦！落款是:最爱你的凡凡。
沈城翻了个白眼，哪家小姑娘卖花还随机赠送这种卡片？
手机“叮咚”一声，提示来了短信
沈城随手拿起来划开
“我今天公司有事走不开，就不去接你了，出院快乐。”
“怎么了，谁来的短信？”陈宥凡看沈城一直看着手机发呆，就随口问了一句。
“没……没谁，垃圾短信。”
陈宥凡本来还没多想，沈城这么一回答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不用想也知道短信是谁发过来的。
“走吗？”沈城扭头问陈宥凡。
“你都收拾好了吗？”
“本来什么也没带。”沈城站起身，东西昨天就被梁绪收拾好了，帮他放在了一个包里。
“走吧。”沈城拿起那个包。
“给我吧，我拿着。”陈宥凡伸手接过沈城手里的包，“哪能让你一个病人拿这么重的东西呢。”
“还有一件衣服没拿。”陈宥凡去沙发上拿起一件西服，“这是你的衣服吗？”
沈城一看就知道是梁绪的，昨天他在医院陪他的时候公司突然来电话，急匆匆的就走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拿。
“是我的。”沈城伸手接过来，挂到了手臂上。
陈宥凡眼神变了变，他不是没看出来那是梁绪的衣服，他是故意问的。
他就是想看沈城会说什么，果不其然，沈城并没有跟他说这件衣服是梁绪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医院。
“哎，等一下。那个……”
“怎么了？”沈城扭头看向陈宥凡，他刚要打开车门，陈宥凡在他背后犹犹豫豫的喊了他一声。
“梁绪，你不等梁绪了吗？”
“等他干什么。”沈城直接拉开车门坐上了车。
陈宥凡还在车外站着，“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自己走了啊。”沈城按下车窗问陈宥凡。
“来了。”陈宥凡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嘴角带着笑上了车。
“梁总，这是您要的资料。”秘书把一个文件夹递给梁绪。
“好，放那儿吧，你可以下班了。”梁绪头也不抬的说。
“好的，您也早点走吧，明天见。”
秘书把文件放下走了出去，听到关门的响声，梁绪才抬了抬头。
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梁绪靠在椅背上，捏了捏额头。
别人只看得到他表面风光，哪里知道他背后付出了多少。整整一个LAS，几乎每一个合作都经由他手。
无数个日日夜夜不眠不休，才换来他今天走到这一步。
沈城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看着放在沙发上的西服发呆。手里握着手机，脸上是犹豫之色。
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拿一下衣服呢？可万一他现在是跟自己的小情人或者是女朋友在一起呢，自己这么做岂不是会打扰到他？
况且他已经整整一天没联系过自己了，除了今天早晨那个短信之外，一点消息都没有。
正想着，手机突然来了短信。沈城看了一眼发件人，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眼神在那一瞬间亮了亮。
“吃饭了吗？”
“还没。”
短信刚发过去就有了回信，梁绪皱了一整天的眉头在这一瞬间舒展开来。
沈城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已发送”三个字，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回的太快了？
那边却直接没了动静，沈城看着手机发了一会呆。生气似的把手机扔到了一旁，抱着抱枕倒在了沙发上。
沈城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他和梁绪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呢？他也成了他的情人了吗？
沈城那天最终还是答应了梁绪的要求，前提是以后只要他不想主动提起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梁绪绝对不能多问一句，私下更不能调查他的病。
沈城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他以为自己会和梁绪再无瓜葛，可是兜来转去他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只是心境不同，以前沈城是梁绪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可现在，沈城成了梁绪在公共场合不能提起的情人。
他们之间不再是当年那种纯粹的感情，他们如今的这份关系里夹杂了太多的利益，这只是一个交换而已。
什么时候梁绪厌倦了，这份感情也就会再次终止了。他还会想八年前以前，再一次被梁绪抛弃。
沈城躺在沙发抱着抱枕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手机铃声的突然响起惊醒了沈城，沈城摸到手机，放到眼前看了一眼来电人，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就接通了电话。
“喂，干嘛啊？”沈城还有些起床气，不耐烦的问电话那头的人。
“喂，睡觉了？”梁绪低低的声音从手机的那头传来，他一听到沈城带着鼻音奶奶的声音，就知道他睡着了。
以前每次睡觉的时候，只要他把他弄醒，不管他是不是不小心的，沈城都会很生气，然后带着特别浓的鼻音呛他，“干嘛啊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再这样就去睡沙发啊。”
沈城突然听着梁绪的声音恍惚了一下，又把放到耳边的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一眼。
来电人那儿请清楚楚的写着梁绪两个字。
他刚才是不是睡懵了？这是作为一个情人该跟自己金主说话的语气吗？
沈城完全是自觉的把自己划到了情人那一列，真不知道梁绪如果知道了他的这个自觉性，是该笑还是该哭呢？
“怎么睡这么早？”梁绪的声音唤回了沈城的出神，“不舒服吗？”
“没有，就刚刚在沙发上躺了一会，结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沈城的声音听在梁绪的耳朵里像是在撒娇一样。
梁绪的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出来一下，我带你去吃饭。”
“啊，你在哪儿呢？”沈城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他边问边朝窗户走去。走到窗边探了一下头往楼下看了看，梁绪的车就停在他家门前。
“我在你楼下。”梁绪打开车门走了出来，朝窗户的方向看过来。
两个人的视线仿佛对视了，沈城立刻躲到一边，“我……我立刻下去，你等一下啊。”
心跳在看到梁绪的那一刻突然加快，沈城完全忘了自己身上穿着的是家居服，也顾不得换鞋就跑了出去。
情人总不能让自己的老板多等吧，沈城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打开门，一路小跑下了楼梯。
到了楼梯口，沈城稳住了脚步，拍了拍自己“噗通噗通”跳动的心脏，才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梁绪正靠在车前等着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捧花。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来了，我可以去吃饭的地方找你的啊。”沈城看着梁绪说。
梁绪没有回答他的话，“花给你，出院快乐。”
是一捧满天星，开得正好。
“谢谢。”沈城伸手接过了花。
眼神不小心和梁绪对视，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谁也没注意到远处缓缓开过来一辆车，停到了路口没再过来。
陈宥凡多年之后还是会想起他今天晚上看到的这个场景，
沈城抱着一束花，在马路上和梁绪面对面站着。两个人彼此注视着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他本来是想来看看沈城今天晚上有没有好好吃饭的，现在看来，他倒不用操这个心了。有梁绪在，沈城还能不吃饭吗。
他重新启动了车子，调转了车头，就像是从来没来过一样。
一阵风吹过来，沈城瑟缩了一下身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家居服。
沈城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热，怎么出来的时候忘记换衣服了呢，这是什么脑子啊。
沈城正懊恼着，就看到梁绪把西服脱了下来，然后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不用，我上去换一下就行了。你不用给我，会感冒的。”沈城边说边要脱掉衣服。
梁绪伸手按住沈城的手，“别脱了，我感冒总比你感冒强。”说着还把沈城身上的西服扯了扯。
“那我……那我回去换衣服，你在这儿等我一会。”沈城感觉自己脸红的更厉害了。
不知道是真的冷了还是怎么回事，话都说不利索了。
“去吧。”
沈城转身走了两步，又扭头看了一眼只穿了一个衬衣站在原地等自己的梁绪。
“你，你进屋里来等我吧。”
这是梁绪八年后第一次进沈城住的地方。
沈城住的地方不大，一室一厅，刚好住他一个人。
黑白的装修风格，给人一种冷冷清清的感觉。
梁绪四下打量着沈城的房间，沈城把梁绪送他的花放到了桌子上，“我先去换衣服，你等我一下。”
“嗯。”梁绪点点头，眼神落在了桌子上放在花瓶里的另一捧花。他走了过去，看了一眼花瓶里放的玫瑰花，拿起了一旁的卡片看了一眼。
沈城换好衣服走出卧室，并没有看到应该在客厅里的梁绪。
厨房里倒是有点动静，引起了沈城的注意。沈城转身朝厨房里走去，不经意间抬头朝客厅的桌子上看了一眼。
梁绪送给他的花正端端正正的插放在花瓶里，至于他早晨插在花瓶里的那捧玫瑰花，
沈城四下里看了看，在门口的垃圾桶里看到了那捧花。
“……”
“梁绪，你干嘛扔我的花？”沈城气冲冲的打开厨房的门，朝里面的人吼道。
“你又不喜欢玫瑰花，还留着它干什么？倒不如给喜欢的花腾个地方，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满天星了吗，你看现在插在花瓶里多好看。”梁绪一边说一边忙活着。
“那是以前，我以前喜欢不代表我现在还喜欢。我以前不喜欢玫瑰花，可是我现在喜欢了；我以前喜欢满天星不代表我现在还喜欢。”
梁绪正忙活着的手愣了一下，他抬头看向沈城，“那我呢？”
沈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了，“什……什么？你怎么了？”
“你以前喜欢我，现在还喜欢我吗？”
“这都响了多长时间了您才接电话，再晚一秒钟我可能就挂了。”对方不满意的嘟囔。
“沈城住院了，我过来看看他。”梁绪点了一颗烟，站在窗口。
“生病了，怎么回事？”
“昨天一块去吃饭，出来的时候突然吐了，然后……就昏迷了。”梁绪的声音不轻不重，只有他自己直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抽痛的感觉。
他的小朋友，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
他是为了他们的未来，为了自己能有能力保护他才离开的。但是他如果知道在他离开之后沈城会把自己“照顾”成这个样子，那他当时再怎么也不会离开的。
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更没有回头路。
“昏迷？这么严重，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孙佩佩的声音也有点惊讶。
“现在已经醒了。”
“那查出来是因为什么了吗？”
梁绪沉默了一下，“你打电话干什么？”
“我”孙佩佩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要说什么。
“你不会连你自己打电话过来干什么都忘了吧。”梁绪的声音带着低低的笑意。
“那个……我要回国了。惊喜吗？开心吗？”
“……”
“开心吗？惊喜吗？”
“嗯，什么时候回来？”梁绪弹了弹快要落在手指烟灰。
“什么啊，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开心。”孙佩佩嘟囔了一句，“大概下周就回去了。”
“到时候回来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好的，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家亲爱的还在等我呢，挂了啊，拜拜～”
“拜拜。”
梁绪看了一眼挂断的手机，笑了笑，转身回了病房。
“恭喜出院啊！”
沈城出院的当天，陈宥凡一大早就过来送上了一大捧玫瑰花。
“我又不是女孩子，送花给我干什么，还是玫瑰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俩有什么不能说的关系呢。”沈城拨弄了两下手里的话，嘴里表达着自己对这束花的嫌弃，眼睛却还黏在花朵上。
陈宥凡知道他是口是心非，也不拆穿他，“这不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吗，我看这么冷的天她一个人抱着捧花也够可怜的，就好心买了下来。那我买了总不能扔了吧……”
沈城不理他，专心的坐在床边看着自己手里的花，从当中拿出了一个卡片。
卡片上写着:祝我亲爱的小城城，出院快乐，以后都要健健康康的哦！落款是:最爱你的凡凡。
沈城翻了个白眼，哪家小姑娘卖花还随机赠送这种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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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城随手拿起来划开
“我今天公司有事走不开，就不去接你了，出院快乐。”
“怎么了，谁来的短信？”陈宥凡看沈城一直看着手机发呆，就随口问了一句。
“没……没谁，垃圾短信。”
陈宥凡本来还没多想，沈城这么一回答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不用想也知道短信是谁发过来的。
“走吗？”沈城扭头问陈宥凡。
“你都收拾好了吗？”
“本来什么也没带。”沈城站起身，东西昨天就被梁绪收拾好了，帮他放在了一个包里。
“走吧。”沈城拿起那个包。
“给我吧，我拿着。”陈宥凡伸手接过沈城手里的包，“哪能让你一个病人拿这么重的东西呢。”
“还有一件衣服没拿。”陈宥凡去沙发上拿起一件西服，“这是你的衣服吗？”
沈城一看就知道是梁绪的，昨天他在医院陪他的时候公司突然来电话，急匆匆的就走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拿。
“是我的。”沈城伸手接过来，挂到了手臂上。
陈宥凡眼神变了变，他不是没看出来那是梁绪的衣服，他是故意问的。
他就是想看沈城会说什么，果不其然，沈城并没有跟他说这件衣服是梁绪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医院。
“哎，等一下。那个……”
“怎么了？”沈城扭头看向陈宥凡，他刚要打开车门，陈宥凡在他背后犹犹豫豫的喊了他一声。
“梁绪，你不等梁绪了吗？”
“等他干什么。”沈城直接拉开车门坐上了车。
陈宥凡还在车外站着，“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自己走了啊。”沈城按下车窗问陈宥凡。
“来了。”陈宥凡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嘴角带着笑上了车。
“梁总，这是您要的资料。”秘书把一个文件夹递给梁绪。
“好，放那儿吧，你可以下班了。”梁绪头也不抬的说。
“好的，您也早点走吧，明天见。”
秘书把文件放下走了出去，听到关门的响声，梁绪才抬了抬头。
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梁绪靠在椅背上，捏了捏额头。
别人只看得到他表面风光，哪里知道他背后付出了多少。整整一个LAS，几乎每一个合作都经由他手。
无数个日日夜夜不眠不休，才换来他今天走到这一步。
沈城穿着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看着放在沙发上的西服发呆。手里握着手机，脸上是犹豫之色。
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拿一下衣服呢？可万一他现在是跟自己的小情人或者是女朋友在一起呢，自己这么做岂不是会打扰到他？
况且他已经整整一天没联系过自己了，除了今天早晨那个短信之外，一点消息都没有。
正想着，手机突然来了短信。沈城看了一眼发件人，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眼神在那一瞬间亮了亮。
“吃饭了吗？”
“还没。”
短信刚发过去就有了回信，梁绪皱了一整天的眉头在这一瞬间舒展开来。
沈城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已发送”三个字，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回的太快了？
那边却直接没了动静，沈城看着手机发了一会呆。生气似的把手机扔到了一旁，抱着抱枕倒在了沙发上。
沈城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他和梁绪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呢？他也成了他的情人了吗？
沈城那天最终还是答应了梁绪的要求，前提是以后只要他不想主动提起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梁绪绝对不能多问一句，私下更不能调查他的病。
沈城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他以为自己会和梁绪再无瓜葛，可是兜来转去他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只是心境不同，以前沈城是梁绪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可现在，沈城成了梁绪在公共场合不能提起的情人。
他们之间不再是当年那种纯粹的感情，他们如今的这份关系里夹杂了太多的利益，这只是一个交换而已。
什么时候梁绪厌倦了，这份感情也就会再次终止了。他还会想八年前以前，再一次被梁绪抛弃。
沈城躺在沙发抱着抱枕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手机铃声的突然响起惊醒了沈城，沈城摸到手机，放到眼前看了一眼来电人，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就接通了电话。
“喂，干嘛啊？”沈城还有些起床气，不耐烦的问电话那头的人。
“喂，睡觉了？”梁绪低低的声音从手机的那头传来，他一听到沈城带着鼻音奶奶的声音，就知道他睡着了。
以前每次睡觉的时候，只要他把他弄醒，不管他是不是不小心的，沈城都会很生气，然后带着特别浓的鼻音呛他，“干嘛啊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再这样就去睡沙发啊。”
沈城突然听着梁绪的声音恍惚了一下，又把放到耳边的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一眼。
来电人那儿请清楚楚的写着梁绪两个字。
他刚才是不是睡懵了？这是作为一个情人该跟自己金主说话的语气吗？
沈城完全是自觉的把自己划到了情人那一列，真不知道梁绪如果知道了他的这个自觉性，是该笑还是该哭呢？
“怎么睡这么早？”梁绪的声音唤回了沈城的出神，“不舒服吗？”
“没有，就刚刚在沙发上躺了一会，结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沈城的声音听在梁绪的耳朵里像是在撒娇一样。
梁绪的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出来一下，我带你去吃饭。”
“啊，你在哪儿呢？”沈城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他边问边朝窗户走去。走到窗边探了一下头往楼下看了看，梁绪的车就停在他家门前。
“我在你楼下。”梁绪打开车门走了出来，朝窗户的方向看过来。
两个人的视线仿佛对视了，沈城立刻躲到一边，“我……我立刻下去，你等一下啊。”
心跳在看到梁绪的那一刻突然加快，沈城完全忘了自己身上穿着的是家居服，也顾不得换鞋就跑了出去。
情人总不能让自己的老板多等吧，沈城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打开门，一路小跑下了楼梯。
到了楼梯口，沈城稳住了脚步，拍了拍自己“噗通噗通”跳动的心脏，才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梁绪正靠在车前等着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捧花。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来了，我可以去吃饭的地方找你的啊。”沈城看着梁绪说。
梁绪没有回答他的话，“花给你，出院快乐。”
是一捧满天星，开得正好。
“谢谢。”沈城伸手接过了花。
眼神不小心和梁绪对视，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谁也没注意到远处缓缓开过来一辆车，停到了路口没再过来。
陈宥凡多年之后还是会想起他今天晚上看到的这个场景，
沈城抱着一束花，在马路上和梁绪面对面站着。两个人彼此注视着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他本来是想来看看沈城今天晚上有没有好好吃饭的，现在看来，他倒不用操这个心了。有梁绪在，沈城还能不吃饭吗。
他重新启动了车子，调转了车头，就像是从来没来过一样。
一阵风吹过来，沈城瑟缩了一下身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家居服。
沈城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热，怎么出来的时候忘记换衣服了呢，这是什么脑子啊。
沈城正懊恼着，就看到梁绪把西服脱了下来，然后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不用，我上去换一下就行了。你不用给我，会感冒的。”沈城边说边要脱掉衣服。
梁绪伸手按住沈城的手，“别脱了，我感冒总比你感冒强。”说着还把沈城身上的西服扯了扯。
“那我……那我回去换衣服，你在这儿等我一会。”沈城感觉自己脸红的更厉害了。
不知道是真的冷了还是怎么回事，话都说不利索了。
“去吧。”
沈城转身走了两步，又扭头看了一眼只穿了一个衬衣站在原地等自己的梁绪。
“你，你进屋里来等我吧。”
这是梁绪八年后第一次进沈城住的地方。
沈城住的地方不大，一室一厅，刚好住他一个人。
黑白的装修风格，给人一种冷冷清清的感觉。
梁绪四下打量着沈城的房间，沈城把梁绪送他的花放到了桌子上，“我先去换衣服，你等我一下。”
“嗯。”梁绪点点头，眼神落在了桌子上放在花瓶里的另一捧花。他走了过去，看了一眼花瓶里放的玫瑰花，拿起了一旁的卡片看了一眼。
沈城换好衣服走出卧室，并没有看到应该在客厅里的梁绪。
厨房里倒是有点动静，引起了沈城的注意。沈城转身朝厨房里走去，不经意间抬头朝客厅的桌子上看了一眼。
梁绪送给他的花正端端正正的插放在花瓶里，至于他早晨插在花瓶里的那捧玫瑰花，
沈城四下里看了看，在门口的垃圾桶里看到了那捧花。
“……”
“梁绪，你干嘛扔我的花？”沈城气冲冲的打开厨房的门，朝里面的人吼道。
“你又不喜欢玫瑰花，还留着它干什么？倒不如给喜欢的花腾个地方，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满天星了吗，你看现在插在花瓶里多好看。”梁绪一边说一边忙活着。
“那是以前，我以前喜欢不代表我现在还喜欢。我以前不喜欢玫瑰花，可是我现在喜欢了；我以前喜欢满天星不代表我现在还喜欢。”
梁绪正忙活着的手愣了一下，他抬头看向沈城，“那我呢？”
沈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了，“什……什么？你怎么了？”
“你以前喜欢我，现在还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