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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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离最后留在这个世上的面容是狰狞可怕的，她的半边脸已经塌下去了，血肉模糊露出甚至部分白森森的头骨隐隐露出，脖子上、衣服上全是和空气接触后发黑的血迹。
医院洁白的被褥覆盖了她的下身，据医生说，她生前遭受到了严重的殴打，双腿已经被打折，但致命的伤口是被打得几近变形的头颅，当场毙命。
宋琳琳在病床前哭得岔气，在宋佳微回来前她已经晕过去一次了，从小她就和姜离相依为命，这一年多以来她没有工作，是姜离从宋佳微那里要钱给她花的，如今姜离撒手人寰，她以后该怎么办？
这么多年的母女情，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些，相依为命的种种苦难还历历在目，那些困苦的相濡以沫，怎么能忘？
“你怎么才来！这两天如果不是你失踪，我们早就回易城了！妈就不会出事！都是你的错，宋佳微，你害死了妈！你个丧门星！你没脸见妈最后一面！”宋琳琳泪落涕零地扑上去捶打宋佳微。
她就算再怎么没心没肺，姜离好歹是她母亲，血肉亲情浓于水，丧母之痛令她痛不欲生。
宋佳微就站在那由着她捶打，黯淡无光的双眼忧伤地看着姜离血肉模糊的侧脸。
姜离不会无缘无故遭人殴打的，据她所知姜离已经很久没有赌过了，不可能是赌场的人，而且赌场的人向来是要钱不害命的，顶多就是断根胳膊断条腿，害了人不仅犯法，连钱也没了。
姜离也不是平白无故招惹是非的人，这次对她痛下毒手的人必然是早有预谋，直接害她性命的人。
陈媛。
一定是陈媛！最近和宋家过节最大的除了还在监狱服刑的柳萱萱以外，就数她了！
“你个没良心的，妈出事了还这么冷静！一滴眼泪也没有你还是人吗！”宋琳琳伸手扇了宋佳微一个耳光。“妈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就这么回报她的吗？”
宋佳微踉跄后退了两步，被人从身后扶住双肩，回头看正是章竟泽。
扶稳她后章竟泽松开双手，唇齿发出清凉的声音：“你们得去警局一趟，赵逸安排了殡仪馆的人来把伯母接走。”
章竟泽本不想卷入姜离死亡的事当中，但想到宋佳微才经历过被人刺杀的事，现在姜离又命丧黄泉，他怕宋佳微一下子拗不过来，心理崩塌。
她才刚刚确认进入总公司工作，才刚刚开始替他工作，不能就这么失去这个员工，她还得当佳信副总经理。
而且帮她的次数多了，似乎她已经成了他的责任，宋佳微一出事，他便坐不住要亲自帮她度过。
像是一种令人上瘾的习惯，习惯帮她、照顾她，虽然这种习惯令他不安，但他就是按捺不住，只有亲眼看她安然无恙，他才能放心。
他给自己的理由是：宋佳微能助他踏上更高的山峰，左膀右臂不能断。
宋佳微最后看一眼姜离，眼眶仍是没有要湿润的意思，她发现原来自己是这么的冷血，宋立民的去世给她打击太大，如今像是习惯了失去亲人的苦楚，她竟然丝毫不想哭。
只是心里像用刀子剜着一样疼。
孩子，宋立民，姜离。
这下当真是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只是她感到很对不起这个宋佳微，明明在她坟前承诺过会好好照顾姜离的。
她就是这么照顾姜离的，让她死得如此凄惨。
她一定会让害死姜离的人遭到报应。
赵逸的车停在住院部楼下，宋琳琳没有和他们一同前往警察局，留在病房里等殡仪馆的人来接走姜离。
这是她能陪姜离的最后一程，尸体运到殡仪馆后甚至都不能举办葬礼，得马上安排火化，否则姜离损毁了的脸上会长出蛆来。
警察大致和宋佳微说了姜离遇害的经过，姜离在一条巷子里发现三两个在酒吧喝了酒的小混混，正在对一个被下了药的少女不轨，她就冲了进去打住小混混们的行为。
混混们就快一亲芳泽了，没想到蹦出来一个搅事的妇女，因为喝了酒便动怒起来，三人对着姜离拳打脚踢，本想随便教训教训她，黑暗中也看不清打到的是什么部位，等打够了才发现人已经没气了，头都塌了下去。
人是救下来了，可她也失去了性命。
后来是酒吧老板报的警，警察很快就把犯罪嫌疑人控制住，强奸未遂加谋杀，三个人就算再有背景，这辈子也就完了。
说完后警察打开一份文件，指指空白处让宋佳微签字，表示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和确认没有纰漏。
宋佳微弯腰签字，后背上的伤口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疼了。
签字时她看见文件上写的案发地点，那地方距离家里有好几公里，也不是姜离平常活动的范围，她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她胆子那么小，怎么敢扑上去救人？
这一切，在警局是得不到答案了，破案、抓获嫌疑人是他们的职责，除此以外的事也就和警局无关。
签完字后三人离开警局，上车前章竟泽拉住宋佳微的手腕，赵逸去取车，宋佳微便和章竟泽走到警局门口的一隅。
章竟泽松开手，和宋佳微说了两个字：“陈媛。”
“我知道。”姜离跑那么远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女，绝非偶然。
赵逸把车开到警局门口时只剩下章竟泽一个人站在那，宋佳微已经不见踪影了。
章竟泽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说：“我回家。”
赵逸问：“佳微呢？上哪去了。”
“她有些私事要解决。”
“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先是被人追杀再是丧母，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不行，我得去找她，她去了哪？”赵逸真是一刻也不愿宋佳微离开他的视线，万一她想不开咋办？
“她不会有事的。”
宋佳微搭着的士按约定回到贫民窟，陈媛约着她回家见面。
上到三楼的时候，陈媛正坐在她家门口的石阶上，百般聊赖地玩着帆布鞋上的鞋带。
她穿着淡粉色的蝙蝠袖外套，眼前忽然出现一双腿，她便抬头冲着宋佳微甜甜一笑，宛如一只无害的小公主。
但她开口说的话，与她的乖巧形象格格不入，她对宋佳微说：“宋佳微，你怎么没死呢？如果你死了，姜离就不必替你去死。”
她的话令宋佳微身上的寒意冷到极点，宋佳微捏着钥匙久久没有开口，胸口处的闷疼压抑得难受。
她很想，很想看到陈媛遭到报应。
陈媛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用着下命令的语调说：“开门，这破地方冷死了。”
宋佳微应她要求打开屋门，两人借着夜色走了进屋，宋佳微摸到墙上的开关打亮光管，视线顿时开阔起来。
没有了姜离的屋里，她忽然觉得好冷。
陈媛夺过宋佳微的手提包，找出她的手机拔掉电池扔在沙发上，她爸爸是警察，对这种偷偷录音的戏码她了如指掌。
然而宋佳微并没有打算对今天的谈话录音，陈媛没有亲自动手，即便录了音交给警局，也没有可以判她的罪名。
“刘太太竟然没能杀死你，还真是废物，枉我浪费那么多唇舌让她怨恨你，毒枭的妻子杀个人都杀不死，真是可笑。”
陈媛坐在沙发上，玩弄着宋佳微的手机。
宋佳微的唇瓣连张都不张一下，冷眼看着眼前害她父亲性命的女人，害姜离惨死的女人。
“我说你这么聪明，怎么就不教教你妈呢？我才说宋佳微在酒吧被人下药她问也不问我是谁，直接打车过去救你，呵呵，她那小身板，还想救人，真是天真，也不知道先报警再去。”
陈媛昨天在酒吧怂恿小混混在一个绝色美人的酒里下药，让他们几个轮着上享享美色，然后跑到贫民窟骗姜离说宋佳微一个人从山庄回来了，在酒吧玩被人下药要失身了。
然后姜离直接就冲了出去。
”如果在山庄你被杀死了，姜离何必遭这份罪？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宋佳微，是你害死了你母亲。”陈媛面目可憎地说，看着她，宋佳微想起了黑白无常。
姜离不是蠢也不是天真，是护女心切来不及过多考虑，怕耽搁一分一秒，也正是这份护女心切，给陈媛钻了缝隙，让她有机会害姜离。
只是宋佳微没想到，姜离的爱会这么深切，这么沉重，这个宋佳微替她死去，姜离为她而死，她欠宋家的这份情，该怎么还。
茶几上是姜离昨天泡好准备喝的绿茶，桌子旁是她从乡下回来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
她端起凉了的绿茶，举手哗啦啦地如数倒到陈媛的脑袋上。
冰凉刺骨的茶水流入陈媛的脖颈，她猛然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抖着衣领，茶水便流入她的衣裳里，冷得她直打哆嗦。
“宋佳微，你有病？”陈媛声尖厉语地说，刘海上还挂着一片绿茶，被她一抖就落到了地上。
宋佳微使劲浑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喊道：“滚！”
陈媛扫地刘海上的绿茶叶，随手抓起搭在沙发背上的浴巾包裹着脑袋擦拭。
“走就走，你以为我有多想和你呆一块！”拿着浴巾，陈媛不屑地大步离开，用力关上屋门。
宋佳微手中的玻璃杯坠落在地，如同姜离消逝的生命一样碎裂开来。
她脸上有两行清泪滑落，滴在玻璃杯印着的大红色牡丹花图案上，颓然滑落在地板，指尖抚摸着玻璃杯碎片。
陈媛，你给我等着。
姜离最后留在这个世上的面容是狰狞可怕的，她的半边脸已经塌下去了，血肉模糊露出甚至部分白森森的头骨隐隐露出，脖子上、衣服上全是和空气接触后发黑的血迹。
医院洁白的被褥覆盖了她的下身，据医生说，她生前遭受到了严重的殴打，双腿已经被打折，但致命的伤口是被打得几近变形的头颅，当场毙命。
宋琳琳在病床前哭得岔气，在宋佳微回来前她已经晕过去一次了，从小她就和姜离相依为命，这一年多以来她没有工作，是姜离从宋佳微那里要钱给她花的，如今姜离撒手人寰，她以后该怎么办？
这么多年的母女情，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些，相依为命的种种苦难还历历在目，那些困苦的相濡以沫，怎么能忘？
“你怎么才来！这两天如果不是你失踪，我们早就回易城了！妈就不会出事！都是你的错，宋佳微，你害死了妈！你个丧门星！你没脸见妈最后一面！”宋琳琳泪落涕零地扑上去捶打宋佳微。
她就算再怎么没心没肺，姜离好歹是她母亲，血肉亲情浓于水，丧母之痛令她痛不欲生。
宋佳微就站在那由着她捶打，黯淡无光的双眼忧伤地看着姜离血肉模糊的侧脸。
姜离不会无缘无故遭人殴打的，据她所知姜离已经很久没有赌过了，不可能是赌场的人，而且赌场的人向来是要钱不害命的，顶多就是断根胳膊断条腿，害了人不仅犯法，连钱也没了。
姜离也不是平白无故招惹是非的人，这次对她痛下毒手的人必然是早有预谋，直接害她性命的人。
陈媛。
一定是陈媛！最近和宋家过节最大的除了还在监狱服刑的柳萱萱以外，就数她了！
“你个没良心的，妈出事了还这么冷静！一滴眼泪也没有你还是人吗！”宋琳琳伸手扇了宋佳微一个耳光。“妈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就这么回报她的吗？”
宋佳微踉跄后退了两步，被人从身后扶住双肩，回头看正是章竟泽。
扶稳她后章竟泽松开双手，唇齿发出清凉的声音：“你们得去警局一趟，赵逸安排了殡仪馆的人来把伯母接走。”
章竟泽本不想卷入姜离死亡的事当中，但想到宋佳微才经历过被人刺杀的事，现在姜离又命丧黄泉，他怕宋佳微一下子拗不过来，心理崩塌。
她才刚刚确认进入总公司工作，才刚刚开始替他工作，不能就这么失去这个员工，她还得当佳信副总经理。
而且帮她的次数多了，似乎她已经成了他的责任，宋佳微一出事，他便坐不住要亲自帮她度过。
像是一种令人上瘾的习惯，习惯帮她、照顾她，虽然这种习惯令他不安，但他就是按捺不住，只有亲眼看她安然无恙，他才能放心。
他给自己的理由是：宋佳微能助他踏上更高的山峰，左膀右臂不能断。
宋佳微最后看一眼姜离，眼眶仍是没有要湿润的意思，她发现原来自己是这么的冷血，宋立民的去世给她打击太大，如今像是习惯了失去亲人的苦楚，她竟然丝毫不想哭。
只是心里像用刀子剜着一样疼。
孩子，宋立民，姜离。
这下当真是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只是她感到很对不起这个宋佳微，明明在她坟前承诺过会好好照顾姜离的。
她就是这么照顾姜离的，让她死得如此凄惨。
她一定会让害死姜离的人遭到报应。
赵逸的车停在住院部楼下，宋琳琳没有和他们一同前往警察局，留在病房里等殡仪馆的人来接走姜离。
这是她能陪姜离的最后一程，尸体运到殡仪馆后甚至都不能举办葬礼，得马上安排火化，否则姜离损毁了的脸上会长出蛆来。
警察大致和宋佳微说了姜离遇害的经过，姜离在一条巷子里发现三两个在酒吧喝了酒的小混混，正在对一个被下了药的少女不轨，她就冲了进去打住小混混们的行为。
混混们就快一亲芳泽了，没想到蹦出来一个搅事的妇女，因为喝了酒便动怒起来，三人对着姜离拳打脚踢，本想随便教训教训她，黑暗中也看不清打到的是什么部位，等打够了才发现人已经没气了，头都塌了下去。
人是救下来了，可她也失去了性命。
后来是酒吧老板报的警，警察很快就把犯罪嫌疑人控制住，强奸未遂加谋杀，三个人就算再有背景，这辈子也就完了。
说完后警察打开一份文件，指指空白处让宋佳微签字，表示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和确认没有纰漏。
宋佳微弯腰签字，后背上的伤口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疼了。
签字时她看见文件上写的案发地点，那地方距离家里有好几公里，也不是姜离平常活动的范围，她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她胆子那么小，怎么敢扑上去救人？
这一切，在警局是得不到答案了，破案、抓获嫌疑人是他们的职责，除此以外的事也就和警局无关。
签完字后三人离开警局，上车前章竟泽拉住宋佳微的手腕，赵逸去取车，宋佳微便和章竟泽走到警局门口的一隅。
章竟泽松开手，和宋佳微说了两个字：“陈媛。”
“我知道。”姜离跑那么远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女，绝非偶然。
赵逸把车开到警局门口时只剩下章竟泽一个人站在那，宋佳微已经不见踪影了。
章竟泽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说：“我回家。”
赵逸问：“佳微呢？上哪去了。”
“她有些私事要解决。”
“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先是被人追杀再是丧母，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不行，我得去找她，她去了哪？”赵逸真是一刻也不愿宋佳微离开他的视线，万一她想不开咋办？
“她不会有事的。”
宋佳微搭着的士按约定回到贫民窟，陈媛约着她回家见面。
上到三楼的时候，陈媛正坐在她家门口的石阶上，百般聊赖地玩着帆布鞋上的鞋带。
她穿着淡粉色的蝙蝠袖外套，眼前忽然出现一双腿，她便抬头冲着宋佳微甜甜一笑，宛如一只无害的小公主。
但她开口说的话，与她的乖巧形象格格不入，她对宋佳微说：“宋佳微，你怎么没死呢？如果你死了，姜离就不必替你去死。”
她的话令宋佳微身上的寒意冷到极点，宋佳微捏着钥匙久久没有开口，胸口处的闷疼压抑得难受。
她很想，很想看到陈媛遭到报应。
陈媛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用着下命令的语调说：“开门，这破地方冷死了。”
宋佳微应她要求打开屋门，两人借着夜色走了进屋，宋佳微摸到墙上的开关打亮光管，视线顿时开阔起来。
没有了姜离的屋里，她忽然觉得好冷。
陈媛夺过宋佳微的手提包，找出她的手机拔掉电池扔在沙发上，她爸爸是警察，对这种偷偷录音的戏码她了如指掌。
然而宋佳微并没有打算对今天的谈话录音，陈媛没有亲自动手，即便录了音交给警局，也没有可以判她的罪名。
“刘太太竟然没能杀死你，还真是废物，枉我浪费那么多唇舌让她怨恨你，毒枭的妻子杀个人都杀不死，真是可笑。”
陈媛坐在沙发上，玩弄着宋佳微的手机。
宋佳微的唇瓣连张都不张一下，冷眼看着眼前害她父亲性命的女人，害姜离惨死的女人。
“我说你这么聪明，怎么就不教教你妈呢？我才说宋佳微在酒吧被人下药她问也不问我是谁，直接打车过去救你，呵呵，她那小身板，还想救人，真是天真，也不知道先报警再去。”
陈媛昨天在酒吧怂恿小混混在一个绝色美人的酒里下药，让他们几个轮着上享享美色，然后跑到贫民窟骗姜离说宋佳微一个人从山庄回来了，在酒吧玩被人下药要失身了。
然后姜离直接就冲了出去。
”如果在山庄你被杀死了，姜离何必遭这份罪？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宋佳微，是你害死了你母亲。”陈媛面目可憎地说，看着她，宋佳微想起了黑白无常。
姜离不是蠢也不是天真，是护女心切来不及过多考虑，怕耽搁一分一秒，也正是这份护女心切，给陈媛钻了缝隙，让她有机会害姜离。
只是宋佳微没想到，姜离的爱会这么深切，这么沉重，这个宋佳微替她死去，姜离为她而死，她欠宋家的这份情，该怎么还。
茶几上是姜离昨天泡好准备喝的绿茶，桌子旁是她从乡下回来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
她端起凉了的绿茶，举手哗啦啦地如数倒到陈媛的脑袋上。
冰凉刺骨的茶水流入陈媛的脖颈，她猛然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抖着衣领，茶水便流入她的衣裳里，冷得她直打哆嗦。
“宋佳微，你有病？”陈媛声尖厉语地说，刘海上还挂着一片绿茶，被她一抖就落到了地上。
宋佳微使劲浑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喊道：“滚！”
陈媛扫地刘海上的绿茶叶，随手抓起搭在沙发背上的浴巾包裹着脑袋擦拭。
“走就走，你以为我有多想和你呆一块！”拿着浴巾，陈媛不屑地大步离开，用力关上屋门。
宋佳微手中的玻璃杯坠落在地，如同姜离消逝的生命一样碎裂开来。
她脸上有两行清泪滑落，滴在玻璃杯印着的大红色牡丹花图案上，颓然滑落在地板，指尖抚摸着玻璃杯碎片。
陈媛，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