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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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月冷笑一声：“我质疑的，是你的职业素养和你的专业程度，你那种轻慢的语气分明是在笑话我，只看不买，是个穷人，所以你不愿意伺候我，对吧？受到侮辱的人是我才对，你倒恶人先告状了？”
服务员冒着被店长用眼神飞刀的危险，硬着头皮顶回去：“我就是提醒你一下，这条裤子没打折，你自己想多了怪谁？”
唐月月点头称赞，放缓了语气，没刚才的剑拔弩张：“你有傲气很好，但是前提是用在自己的行为无懈可击上，才算是锦上添花，自己工作半吊子水平，得罪了人影响了业绩还这副态度，恐怕就不明智了吧？看年纪你也不小了，难道还需要我来提醒你这个年长的人，混社会最要不得的就是头脑不清楚意气用事吗？”
纪欢欢向里知道唐月月好口才，听她这么一说，只微微一笑，倒是店长多看了她好几眼，好似对于她能说出这番话来感到很意外。
服务员还想再开口，店长已经不给她机会了，用力向后扽了她一把，总算堵住了她的嘴，店长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陪着笑准备跟唐月月解释，王瑜的声音传来，不知他何时回来，正站在唐月月身后，拿眼锋扫了一圈店长和服务员，带着散漫的怒气：“不就是买条裤子吗？这家店款式既不出众店员又不懂事，走就是了，走，我看对面那家店的就不错。”
王瑜说完，将手里的饮料递给纪欢欢一瓶，剩下的自己拿着，用另外一只手牵住唐月月，拉着她就向外走，还对店长摆摆手，说道：“你没错，但也不无辜，手下店员这种素质，你难辞其咎，好好看着办吧。”
纪欢欢目无表情跟着走了出去，到了对面的女装店，王瑜无视背后好几双视线的打量，和面前好奇的注视，笑嘻嘻地问：“你们是准备继续看热闹还是帮我们去找衣服？我女朋友要试这条裤子，160号，去找吧。”
纪欢欢坐在休息的沙发上，十分满意地看着王瑜，唐月月拧着眉，对王瑜说自己也不是非买不可，今天主要是陪纪欢欢。
王瑜满脸坚持：“女人衣服还会嫌多啊？买吧，过年了，给媳妇儿买件衣服裤子不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纪欢欢也出声帮腔：“买吧，不然，我也觉得气不顺，都是因为陪着我买衣服，再说，王瑜眼光很好啊，这条裤子很漂亮，我也想买。”
唐月月回头瞥了一眼对面的那家店员和店长，知道纪欢欢和王瑜是在帮自己出气，她再不配合，显得不知好歹，于是故意笑道：“好啊，咱们俩都买。”
唐月月穿上后效果跟想象中一样好，王瑜立马拍板买单，等到王瑜付完钱，纪欢欢让他们坐下，好好等着自己，俩人开始还不明白她想做什么，纪欢欢将外套和包丢给唐月月，转身走开。
然后，开始了扫货状态。
等到结完账，王瑜手里拎着足足有十四个袋子，他看看双手，忍不住对纪欢欢竖个大拇指，话却是对唐月月说的：“看来千万不能惹女人生气啊，这后果，真不是一般能承受得起的。”
唐月月推了他一把：“欢欢平时不会这样，她这都是为了给我出气，摊在自己身上的事，她一般都挺好说话的。”
纪欢欢满眼笑意：“你知道我的心意就不算我枉费，任务圆满完成，咱们走吧。”
于是三人雄赳赳气昂昂地从那家店门口经过，将店长和店员五味杂陈的脸色收入眼底。
衣服裤子都买得十分顺利，纪欢欢和唐月月心里舒畅不少，因为速度过快，看看手表现在还不到十点，原本还打算耗上一天的，现在看简直是超额完成目标，纪欢欢提议三人去顶楼坐一下，感谢唐月月的陪同和王瑜的充当劳动力。
一坐下，王瑜起身去买水，问清楚二人都分别要喝点什么，吃什么点心，就走开了。
纪欢欢并不怎么走心地说：“让你家王瑜破费，真不好意思。”
唐月月摆手：“咱们仨出来，我俩就占了大部分，难道还好意思让你花钱啊，再说你刚才买衣服花了那么多钱。”
纪欢欢气定神闲：“我爸虽然有了小老婆，但生活费也没短着我啊，我自己也打工，跟很多人比起来，我算是有钱人。”
唐月月摊手：“嗯，原来你们富二代都是这么有钱任性的，刚才买衣服都没见你多考虑一下，我看着有几件款式什么的都差不多啊，何必都买回来。”
纪欢欢老实回答：“虽然差不多，可是我都喜欢，索性全买回来呗，省得难选择。”
唐月月表示认同：“对，哪来那么多选择艰难症，其实还不是穷，不差钱还有什么好纠结的，都买回来就是了。”
纪欢欢被她逗乐：“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一剑封喉啊。”
唐月月见她爽朗的笑容，感慨道：“有时候购物确实会带给人快感，看在你平时并不张扬冲动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今天的土豪行为啦。”
纪欢欢摆弄着手指：“我这算哪门子土豪？你没看我爸的小老婆呢，吃穿用的，乍一看，我都没回过味来，道是我家什么时候经济状况提升了一个阶层啊，我今天花的这些，还不够她一个包的钱呢。”
唐月月知道说到她的伤心事了，心里也有点犯堵，原配老婆跟着一辈子，才享了几年福就离世，丈夫却好像等不及似的再娶年轻貌美的新老婆，最寒凉不过人心。
说到貌美，唐月月八卦问道：“她长得漂亮不？”
纪欢欢承认得很自然：“漂亮啊，而且到了那种大概可以去当明星的程度。”
唐月月咋舌，纪欢欢给她看过妈妈以前的照片，她知道纪欢欢长得美是随了爸爸的优点，并不太像妈妈，所以听她这么说，不难猜测到她心里的鄙夷，鄙视自己的爸爸被色所迷，情比纸薄。
眼见纪欢欢又呈落寞寡欢的态势，唐月月少不得刻薄地为自己闺蜜出口气：“小老婆嘛，长得那么漂亮，不好好利用这个优点给自己谋个好未来，岂不是浪费？”
纪欢欢十分赞同：“她图钱，我爸图貌，各取所需，咎由自取。”
唐月月瞅瞅她，不知道再继续说什么好，要是骂个纪川或者何平谁的，她还能敞开了骂，尽可能贬损，好在言语上帮纪欢欢出口气，可是那个人是她爸，她现在生气，话会说得难听点，可是骂得狠了，也会听不下去。
“也许，你爸的小老婆是恋父情结也说不定呢，毕竟漂亮成那样，找对象应该不是难事，她千挑万选了你爸，可能也有几分真爱在里面呢。”
唐月月试图安慰她。
纪欢欢并不怎么认可，漫不经心道：“我爸总算还有点理智吧，给我开了个户头，存了不少钱，又帮我买了基金和股票，这次我回来都交给我了，算是为我下半辈子尽父亲的本分吧。”
唐月月脑袋灵光，想到别的，问：“那你爸的公司和工厂呢？”
纪欢欢随口道：“他怎么也得给自己留点啊，再说，他的小儿子才那么点，当然不可能不管，我爸给我这些，我说不上什么心理，既觉得庆幸，又觉得恨，原本我都没有想过以后分家产的事，可是因为他们母子，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撵了出来似的。”
对于这种家事，唐月月也不好置喙，劝她知足吧，心里难平，觉得是被人半道算计了，劝她去争，又怕引得纪欢欢心里不平衡，再闹起来怎么办。
唐月月犹疑着，瞄见王瑜买饮料和点心回来，她冲着他使了个眼神，王瑜立马闪到一边，给俩姑娘留出单独相处的空间。
“我爸虽然没明说，但是我能听出来，他给我这些，就是到此为止的意思，以后公司和工厂再赚的，就都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哪怕是经营不好，还不上银行的钱，也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纪欢欢的神情倍加萧索，唐月月心里阵阵难过。
纪欢欢拍拍她的手：“行了，别这副样子，我还受得了，再说，我有什么好不知足呢？我爸做这些都是在她进门之前，说明我爸还是向着我的，我家说起来有公司有工厂，其实就是普通的商人，底子也没厚成什么样，而且还有贷款，我爸是把这些年来攒的现今全都用在我身上了，剩下的每月要还银行利息，新投资的项目需要不停地追加款项，还要给工人发工资，其实并没有宽裕到什么地步，一个周转不灵，就可能被银行追债，闹不好还要被封杀，我爸把这些风险都留给自己了，给我的都是现成的，我挺知足，金钱真的能弥补不少失去，所以我觉得还好，最起码电视中的那些狗血剧情没发生在我身上。”
唐月月顺势说道：“你爸白手起家，从不名一文到现在，少说也身家千万了，不会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在商场浸淫多年，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纪欢欢沉默着，唐月月为了缓和气氛，忽然财迷地数着指头，还装模作样吐唾沫像是要点钱：“来，让我给你算算，你现在还真算是小富婆了啊，咱们不去跟首富还有什么福布斯名人榜去比，就跟普通小老百姓比，汉州一套居民房，一个门头房，青城一套居民房，还有存款，基金股票，合着你身家也千万了呀！美女，请给我个机会，让我追随你吧！我愿意为你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
纪欢欢眼波流转，乜斜她一眼：“不要。”
唐月月作伤心状：“为什么啊？我才貌双全，对你忠心耿耿，你还挑三拣四的？”
纪欢欢眉眼舒展，端的是风流自在：“如果要选人效忠我，我当然会选既年轻又帅气的小鲜肉，我又不是百合。”
唐月月撑倒：“得，你有关东就够了，哪轮得到那些小鲜肉帅哥啊？”
提到关东，纪欢欢神色渐渐舒缓，面庞笼上一层粉色，商场本来就开着暖气，加上顶楼是美食城，温度更高，俩人聊了这会儿天，都有点热了，纪欢欢挽起袖子，双手刚拄在桌子上，忽然嘶哈一声，疼得立时收起胳膊。
唐月月抬眼瞧见她胳膊上的伤，吃惊问道：“你胳膊肘那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受的伤？去看医生了吗？”
纪欢欢抬起手腕，不在意道：“前几天的事了，拜纪川所赐，已经快好了。”
唐月月眼睛瞪起来：“我怎么不知道？你俩分手了，他竟然来跟你动手？他还是不是男人啊？”
纪欢欢笑笑，不甚在意地说：“那几天咱们不是都忙着考试吗？学校又冷，穿得多，你哪能看得见？不是纪川打的我，是宁天阳伸腿绊倒我的，但当时纪川正拉住我，不是他我可能也摔不倒。”
唐月月怒气填胸：“我怎么那么想骂人呢？”
纪欢欢连忙摆摆手：“你可别，为了他们这俩人，脏了自己的嘴没必要，我们已经出过气了。”
“我们？”
纪欢欢将当时的情形简单说了一遍，唐月月才算是消了点气。
“想不到啊，关东一个成功人士竟然为了你口出恶言啊，还算不错，知道护着你。”
唐月月感慨道。
纪欢欢点头：“我也问过他，他平时那么成熟敦厚一人，感觉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结果你猜他怎么说？”
“别卖关子。”
“他说，跟什么人说什么话，他还没那么老跟不上潮流，达不到打架的级别，气总是要替我出一点的，说得太深奥怕他们听不懂。”
唐月月绝倒：“看不出来啊，关东还有这一面？说来这点跟你倒是挺配，平时好好先生，遇到事了倒也不吝面子形象什么的啊，该出手就出手。你也是，不了解的人觉得你是个仙女一样的存在，谁知道你其实腹黑得不得了？发起狠来我都害怕。难怪说，人以群分呢，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纪欢欢险些一口唾沫呛到自己：“你这是损我们俩是伪君子啊？”
唐月月不认账：“你要是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反正我可没这么说。”
远处的王瑜见俩人谈笑风生，这才走了过来，纪欢欢抬眼瞧他：“辛苦你啦。”
王瑜瞥一眼唐月月：“举手之劳。”
唐月月附和：“就是，为咱俩大美女跑腿，他荣幸得很呢。”
纪欢欢摇头：“我是说辛苦你躲半天，让月月听我倒苦水，你们小两口的心意我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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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冒着被店长用眼神飞刀的危险，硬着头皮顶回去：“我就是提醒你一下，这条裤子没打折，你自己想多了怪谁？”
唐月月点头称赞，放缓了语气，没刚才的剑拔弩张：“你有傲气很好，但是前提是用在自己的行为无懈可击上，才算是锦上添花，自己工作半吊子水平，得罪了人影响了业绩还这副态度，恐怕就不明智了吧？看年纪你也不小了，难道还需要我来提醒你这个年长的人，混社会最要不得的就是头脑不清楚意气用事吗？”
纪欢欢向里知道唐月月好口才，听她这么一说，只微微一笑，倒是店长多看了她好几眼，好似对于她能说出这番话来感到很意外。
服务员还想再开口，店长已经不给她机会了，用力向后扽了她一把，总算堵住了她的嘴，店长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陪着笑准备跟唐月月解释，王瑜的声音传来，不知他何时回来，正站在唐月月身后，拿眼锋扫了一圈店长和服务员，带着散漫的怒气：“不就是买条裤子吗？这家店款式既不出众店员又不懂事，走就是了，走，我看对面那家店的就不错。”
王瑜说完，将手里的饮料递给纪欢欢一瓶，剩下的自己拿着，用另外一只手牵住唐月月，拉着她就向外走，还对店长摆摆手，说道：“你没错，但也不无辜，手下店员这种素质，你难辞其咎，好好看着办吧。”
纪欢欢目无表情跟着走了出去，到了对面的女装店，王瑜无视背后好几双视线的打量，和面前好奇的注视，笑嘻嘻地问：“你们是准备继续看热闹还是帮我们去找衣服？我女朋友要试这条裤子，160号，去找吧。”
纪欢欢坐在休息的沙发上，十分满意地看着王瑜，唐月月拧着眉，对王瑜说自己也不是非买不可，今天主要是陪纪欢欢。
王瑜满脸坚持：“女人衣服还会嫌多啊？买吧，过年了，给媳妇儿买件衣服裤子不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纪欢欢也出声帮腔：“买吧，不然，我也觉得气不顺，都是因为陪着我买衣服，再说，王瑜眼光很好啊，这条裤子很漂亮，我也想买。”
唐月月回头瞥了一眼对面的那家店员和店长，知道纪欢欢和王瑜是在帮自己出气，她再不配合，显得不知好歹，于是故意笑道：“好啊，咱们俩都买。”
唐月月穿上后效果跟想象中一样好，王瑜立马拍板买单，等到王瑜付完钱，纪欢欢让他们坐下，好好等着自己，俩人开始还不明白她想做什么，纪欢欢将外套和包丢给唐月月，转身走开。
然后，开始了扫货状态。
等到结完账，王瑜手里拎着足足有十四个袋子，他看看双手，忍不住对纪欢欢竖个大拇指，话却是对唐月月说的：“看来千万不能惹女人生气啊，这后果，真不是一般能承受得起的。”
唐月月推了他一把：“欢欢平时不会这样，她这都是为了给我出气，摊在自己身上的事，她一般都挺好说话的。”
纪欢欢满眼笑意：“你知道我的心意就不算我枉费，任务圆满完成，咱们走吧。”
于是三人雄赳赳气昂昂地从那家店门口经过，将店长和店员五味杂陈的脸色收入眼底。
衣服裤子都买得十分顺利，纪欢欢和唐月月心里舒畅不少，因为速度过快，看看手表现在还不到十点，原本还打算耗上一天的，现在看简直是超额完成目标，纪欢欢提议三人去顶楼坐一下，感谢唐月月的陪同和王瑜的充当劳动力。
一坐下，王瑜起身去买水，问清楚二人都分别要喝点什么，吃什么点心，就走开了。
纪欢欢并不怎么走心地说：“让你家王瑜破费，真不好意思。”
唐月月摆手：“咱们仨出来，我俩就占了大部分，难道还好意思让你花钱啊，再说你刚才买衣服花了那么多钱。”
纪欢欢气定神闲：“我爸虽然有了小老婆，但生活费也没短着我啊，我自己也打工，跟很多人比起来，我算是有钱人。”
唐月月摊手：“嗯，原来你们富二代都是这么有钱任性的，刚才买衣服都没见你多考虑一下，我看着有几件款式什么的都差不多啊，何必都买回来。”
纪欢欢老实回答：“虽然差不多，可是我都喜欢，索性全买回来呗，省得难选择。”
唐月月表示认同：“对，哪来那么多选择艰难症，其实还不是穷，不差钱还有什么好纠结的，都买回来就是了。”
纪欢欢被她逗乐：“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一剑封喉啊。”
唐月月见她爽朗的笑容，感慨道：“有时候购物确实会带给人快感，看在你平时并不张扬冲动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今天的土豪行为啦。”
纪欢欢摆弄着手指：“我这算哪门子土豪？你没看我爸的小老婆呢，吃穿用的，乍一看，我都没回过味来，道是我家什么时候经济状况提升了一个阶层啊，我今天花的这些，还不够她一个包的钱呢。”
唐月月知道说到她的伤心事了，心里也有点犯堵，原配老婆跟着一辈子，才享了几年福就离世，丈夫却好像等不及似的再娶年轻貌美的新老婆，最寒凉不过人心。
说到貌美，唐月月八卦问道：“她长得漂亮不？”
纪欢欢承认得很自然：“漂亮啊，而且到了那种大概可以去当明星的程度。”
唐月月咋舌，纪欢欢给她看过妈妈以前的照片，她知道纪欢欢长得美是随了爸爸的优点，并不太像妈妈，所以听她这么说，不难猜测到她心里的鄙夷，鄙视自己的爸爸被色所迷，情比纸薄。
眼见纪欢欢又呈落寞寡欢的态势，唐月月少不得刻薄地为自己闺蜜出口气：“小老婆嘛，长得那么漂亮，不好好利用这个优点给自己谋个好未来，岂不是浪费？”
纪欢欢十分赞同：“她图钱，我爸图貌，各取所需，咎由自取。”
唐月月瞅瞅她，不知道再继续说什么好，要是骂个纪川或者何平谁的，她还能敞开了骂，尽可能贬损，好在言语上帮纪欢欢出口气，可是那个人是她爸，她现在生气，话会说得难听点，可是骂得狠了，也会听不下去。
“也许，你爸的小老婆是恋父情结也说不定呢，毕竟漂亮成那样，找对象应该不是难事，她千挑万选了你爸，可能也有几分真爱在里面呢。”
唐月月试图安慰她。
纪欢欢并不怎么认可，漫不经心道：“我爸总算还有点理智吧，给我开了个户头，存了不少钱，又帮我买了基金和股票，这次我回来都交给我了，算是为我下半辈子尽父亲的本分吧。”
唐月月脑袋灵光，想到别的，问：“那你爸的公司和工厂呢？”
纪欢欢随口道：“他怎么也得给自己留点啊，再说，他的小儿子才那么点，当然不可能不管，我爸给我这些，我说不上什么心理，既觉得庆幸，又觉得恨，原本我都没有想过以后分家产的事，可是因为他们母子，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撵了出来似的。”
对于这种家事，唐月月也不好置喙，劝她知足吧，心里难平，觉得是被人半道算计了，劝她去争，又怕引得纪欢欢心里不平衡，再闹起来怎么办。
唐月月犹疑着，瞄见王瑜买饮料和点心回来，她冲着他使了个眼神，王瑜立马闪到一边，给俩姑娘留出单独相处的空间。
“我爸虽然没明说，但是我能听出来，他给我这些，就是到此为止的意思，以后公司和工厂再赚的，就都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哪怕是经营不好，还不上银行的钱，也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纪欢欢的神情倍加萧索，唐月月心里阵阵难过。
纪欢欢拍拍她的手：“行了，别这副样子，我还受得了，再说，我有什么好不知足呢？我爸做这些都是在她进门之前，说明我爸还是向着我的，我家说起来有公司有工厂，其实就是普通的商人，底子也没厚成什么样，而且还有贷款，我爸是把这些年来攒的现今全都用在我身上了，剩下的每月要还银行利息，新投资的项目需要不停地追加款项，还要给工人发工资，其实并没有宽裕到什么地步，一个周转不灵，就可能被银行追债，闹不好还要被封杀，我爸把这些风险都留给自己了，给我的都是现成的，我挺知足，金钱真的能弥补不少失去，所以我觉得还好，最起码电视中的那些狗血剧情没发生在我身上。”
唐月月顺势说道：“你爸白手起家，从不名一文到现在，少说也身家千万了，不会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在商场浸淫多年，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纪欢欢沉默着，唐月月为了缓和气氛，忽然财迷地数着指头，还装模作样吐唾沫像是要点钱：“来，让我给你算算，你现在还真算是小富婆了啊，咱们不去跟首富还有什么福布斯名人榜去比，就跟普通小老百姓比，汉州一套居民房，一个门头房，青城一套居民房，还有存款，基金股票，合着你身家也千万了呀！美女，请给我个机会，让我追随你吧！我愿意为你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
纪欢欢眼波流转，乜斜她一眼：“不要。”
唐月月作伤心状：“为什么啊？我才貌双全，对你忠心耿耿，你还挑三拣四的？”
纪欢欢眉眼舒展，端的是风流自在：“如果要选人效忠我，我当然会选既年轻又帅气的小鲜肉，我又不是百合。”
唐月月撑倒：“得，你有关东就够了，哪轮得到那些小鲜肉帅哥啊？”
提到关东，纪欢欢神色渐渐舒缓，面庞笼上一层粉色，商场本来就开着暖气，加上顶楼是美食城，温度更高，俩人聊了这会儿天，都有点热了，纪欢欢挽起袖子，双手刚拄在桌子上，忽然嘶哈一声，疼得立时收起胳膊。
唐月月抬眼瞧见她胳膊上的伤，吃惊问道：“你胳膊肘那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受的伤？去看医生了吗？”
纪欢欢抬起手腕，不在意道：“前几天的事了，拜纪川所赐，已经快好了。”
唐月月眼睛瞪起来：“我怎么不知道？你俩分手了，他竟然来跟你动手？他还是不是男人啊？”
纪欢欢笑笑，不甚在意地说：“那几天咱们不是都忙着考试吗？学校又冷，穿得多，你哪能看得见？不是纪川打的我，是宁天阳伸腿绊倒我的，但当时纪川正拉住我，不是他我可能也摔不倒。”
唐月月怒气填胸：“我怎么那么想骂人呢？”
纪欢欢连忙摆摆手：“你可别，为了他们这俩人，脏了自己的嘴没必要，我们已经出过气了。”
“我们？”
纪欢欢将当时的情形简单说了一遍，唐月月才算是消了点气。
“想不到啊，关东一个成功人士竟然为了你口出恶言啊，还算不错，知道护着你。”
唐月月感慨道。
纪欢欢点头：“我也问过他，他平时那么成熟敦厚一人，感觉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结果你猜他怎么说？”
“别卖关子。”
“他说，跟什么人说什么话，他还没那么老跟不上潮流，达不到打架的级别，气总是要替我出一点的，说得太深奥怕他们听不懂。”
唐月月绝倒：“看不出来啊，关东还有这一面？说来这点跟你倒是挺配，平时好好先生，遇到事了倒也不吝面子形象什么的啊，该出手就出手。你也是，不了解的人觉得你是个仙女一样的存在，谁知道你其实腹黑得不得了？发起狠来我都害怕。难怪说，人以群分呢，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纪欢欢险些一口唾沫呛到自己：“你这是损我们俩是伪君子啊？”
唐月月不认账：“你要是这么理解，我也没办法，反正我可没这么说。”
远处的王瑜见俩人谈笑风生，这才走了过来，纪欢欢抬眼瞧他：“辛苦你啦。”
王瑜瞥一眼唐月月：“举手之劳。”
唐月月附和：“就是，为咱俩大美女跑腿，他荣幸得很呢。”
纪欢欢摇头：“我是说辛苦你躲半天，让月月听我倒苦水，你们小两口的心意我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