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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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天阳一句不回答，纪欢欢暗自痛快，追问了一句：“难道是因为纪川一直对我念念不忘，所以你才这么耿耿于怀？”
宁天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纪欢欢见她脸色忽明忽暗，知道戳中她心事，她不是圣人，十分厌烦宁天阳的无聊找茬，出了点气，纪欢欢也不打算再纠缠，准备离开。
刚走了两步，宁天阳从后面追上来，正要粗鲁地拉住她，手伸到半空中却停住了，纪川正迎面走过来，见到纪欢欢的一瞬间，脸霎时就愣住，随即露出不可思议的欣喜之情：“你怎么在这儿？”
宁天阳原本就阴沉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她料想到纪川再见纪欢欢，可能会是这番惊喜的模样，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真的看见这幅画面，还是让她极为不爽。
纪欢欢望着纪川，又回头看看宁天阳，满是嘲讽地问：“你们这是要前后夹击吗？我就来这吃个饭，不犯法吧？”
纪川闻言拧眉，看向宁天阳，眼神很厉，宁天阳什么脾气啊，哪受得了这个，对纪欢欢的愤恨更是一把涌了上来。
“这么着急回去，是怕你男朋友等得着急吗？”宁天阳故意问道。
纪欢欢点头：“是啊。”
纪川面色一沉：“你有男朋友了？”
纪欢欢头疼地捏捏鼻梁：“咱们能别在这讨论私事吗？我觉得你们二位的作法有点不合适吧？我又不是犯人，你么凭什么拷问我？”
纪川像是陷入沉思，纪欢欢不理会他就要往前走，经过他身边时却被他一把拉住，纪欢欢不耐烦地呵斥：“放手。”
宁天阳走上前来，拉了拉纪川，纪欢欢顺势用力甩开他的手，马上就要走，纪川刚要伸手再次拦住她，宁天阳瞬时伸出一条腿，纪欢欢没注意，被她的腿绊了一下，身形不稳，向前重重地摔倒，她用胳膊一撑，才撑住了身体。
纪川愣住，随即质问地看向宁天阳，想要上前去扶她，又想起刚才她口中的男朋友，于是站住，只是愣愣地盯着她看，直到纪欢欢坐起来，嘴里轻嘶地抬起胳膊，一瞧，肘腕处已经血淋淋的一片，纪川这才惊醒，一个箭步冲上去，手刚刚伸出去，未等触及到纪欢欢，就被她愤怒地一把拍掉，纪川呐呐地蹲在一旁，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这时一个男人略过他一步冲了过去，迅速又小心地扶起纪欢欢。
关东一脸心疼地搀着纪欢欢，眉头锁得紧紧的：“怎么回事？”
纪欢欢看向纪川，满面讽刺：“被绊倒了呗，就这么简单。”
关东警惕地看向纪川和宁天阳，结合眼下的情形，心里猜出个七八分，就要上前理论，被纪欢欢拉住，小声说了句：“别跟他们一般见识，都不够丢人的，也是我自己不小心。”
纪川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立场，无论是他刚才的所作所为，还是他此刻跟宁天阳在一起给人造成的错觉。
纪欢欢冷眼扫过他们二人，眼见着周围吃饭的人很多已经看过来，他们几个人成为了热闹中心，于是拍拍关东的手：“咱们走吧，别在这给人当猴看，丢人现眼。”
最后一句说得清楚，宁天阳怒火中烧，脚挪了一步，准备拦住纪欢欢，却被纪川扯住，她还要动，纪川回头恶狠狠地瞪她，宁天阳不甘不愿地站在原地，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临了骂了一句：“装什么清纯圣女。”
纪欢欢咬牙，回头对着纪川冷笑着说：“纪川，你跟宁小姐还真是心有灵犀配合默契的天作之合，我祝你们幸福，发自肺腑的。”
关东半抱着纪欢欢向回走，听见宁天阳在纪川的制止下还在小声说着难听的话，心里的气恼再次翻涌上来，对纪欢欢笑笑，用他们都能听得见的声音说：“你说得对，他们彼此相爱，就是为民除害。”
纪欢欢想笑，又憋了回去。
宁天阳大声喝道：“你说谁呢？”
关东头也不回：“你们。”
宁天阳还要再往前冲，被纪川用力扯了一个踉跄，推了回去。
宁天阳满脸委屈：“纪川！你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吗？”
纪川面色更冷：“你真想丢人丢到家？”
宁天阳还尚自不能平息怒火，纪川已经转身回到位子上拎着自己的外套快步走了出去，宁天阳一跺脚，咬着牙跟了上去。
他们的车才开出去没多久，关东和纪欢欢也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这家私房菜馆。
关东帮她披上外套，小心地避开受伤的胳膊，照顾着她上车，帮她系好安全带，又整理了下衣服，纪欢欢笑道：“我没这么娇气。”
关东没有笑，只是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上车发动起车子，向着主干道行驶过去，很快就找到一家诊所，关东停好车子，下来接纪欢欢。
“你胳膊是外伤，不必要非去医院，诊所也可以包扎清理，我看还流着血，别耽搁时间久了。”关东解释着。
纪欢欢见他面色沉沉，虽然不至于有怒火，但看起来却十分不高兴，也没再多说什么，麻溜地下车。
医生给开了点药，让护士领到操作室处理伤口了，自始至终纪欢欢一声没吭，关东的脸色却越来越黑。
收拾好了，关东问她：“一会儿你想去哪儿？”
纪欢欢心里有点失落，说了句：“回学校吧。”
关东抿起嘴角，看起来好像更生气了，纪欢欢实在受不了这样的低气压，扭头问他：“你怎么了？我为什么感觉你在生气？”
关东点头：“你的感觉没错，我是在生气。”
纪欢欢不出声了，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谈话，问他为什么生气么？
反正跟纪川绕不开关系，这种事还是少提为妙。
关东也不开口，两人沉默着，直到经过一个熟悉的路口，关东却没有向左转弯，而是径直穿了过去，纪欢欢回了一下头，关东才解释：“你这样我不放心，先别回学校了，去我那儿吧。”
纪欢欢顺从地说：“哦。”
又过了好一会儿，关东才问她：“还疼吗？”
纪欢欢轻轻晃了下手臂，汇报道：“别动关节这里就没什么了，要是弯曲手臂就会疼。”
关东撇头看了她一眼，隐忍地说：“欢欢，以后遇到这种不讲理的人，不要跟他们多作纠缠，要记得叫我，别一个人逞强。”
纪欢欢点点头，有点委屈地解释：“在那种地方，我也不能高声喊你吧？咱们又不是打群架，怪丢人的，我也没想到他们俩那么难缠。”
关东面色忽然一冷，问：“你胳膊上的伤是他们俩联手弄的？”
纪欢欢忙摆手：“不是，是那个女的绊了我一下。”
纪欢欢瞧见关东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赶紧继续补充：“其实，主要原因是那个男的，他是我的前男友。”
纪欢欢还在斟酌着词汇怎么解释眼前这一团乱糟糟的情况，她碰见了前男友，前男友身边还带着个女人，这个女人跟自己剑拔弩张的，她还受了伤，怎么看好像都是一团解不开的乱麻啊。
“我知道，我认得他。”关东开口说道。
轮到纪欢欢一愣：“你怎么会认得他？”
关东看她一眼，自嘲地笑笑：“我不是说过我去你们学校等过你几次吗？其中好几次都看见他接你出去，那时候我还嫉妒过他来着。”
纪欢欢咬了下嘴唇几下，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不多做描白，免得越描越黑。
关东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安抚地笑笑：“你别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不是那种闲来无事翻旧账的人，只是想起以前的事，心里不舒服，忍不住会嫉妒，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十分成熟理智，却没想到，我也有这么一天。”
纪欢欢决定对关东坦白她跟纪川之间的过往，本来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跟纪川的开始，其实两个人都没有用真心，都带着别样目的接近对方，他呢，是图我年轻漂亮，可能带出去会有面子吧，我呢，图他长得帅，听说过他是个花花公子，偏偏不信邪，想着看自己能不能驯化他，结果就是现在你看到的样子，他没有为我改变，我也没有对他托付终身，而且我们两个还走到了最狗血的一步，没能好聚好散，不是仇人，胜似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关东被她的说辞逗笑了，脸上冰山一样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
纪欢欢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心里悄悄松口气。
“你别把话说得那么绝对，我看今天的架势，远不是你说的那种情况，倒更像是纪川对你难以忘怀，他现在的女朋友所以才那么针对你吧？”
关东缓缓说道。
纪欢欢竖起大拇指，不小心扯到伤口，嘴巴无声地咧了一下，继续说：“观察细致入微啊，这都能被你发现？”
关东瞪她一眼：“放好手，别乱动碰到伤口。”
纪欢欢听话地坐好，关东忍不住笑：“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纪川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再说，哪个男人能那么容易忘掉你？纪川不知道珍惜，活该他失去你，让他后悔后悔也好，长点记性。”
纪欢欢假装皱皱眉：“你这话，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关东终于伸手过去安慰地摸摸她的头，然后继续开车：“别以为我在生你的气，你受伤了，我心疼还来不及，哪有功夫去计较你前男友的事，我只是对自己失望，明明可以陪着你，避免这件事，却没有做好，我这个男朋友当的真失职。曾经我对自己说过，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现在看来，有些诺言说出来的时候，是真心相信自己能做到的，可是事实并非都如所愿，总会力有不逮。”
纪欢欢在他的肩头蹭了蹭：“我就是磕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大碍，你别自责了，你没看到吗？我们临走时候说的那些话，简直要把宁天阳气死了，她向来眼高于顶，半点气也不受，今天被咱连轮番说了一通，估计会去要呕死了，非气个两三天不可，我虽然摔破皮了，但也不算吃亏。”
关东被她不经意间流露的孩子气逗笑了，平时见她都一副思虑成熟的小大人模样，原来她也有这么调皮的一面，到底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啊。
“哪有你这么算账的？”关东眉头依旧不展。
到了家里，关东先打开了空调，调高温度，又帮纪欢欢脱下外套，找出一次性的脱鞋给她穿上，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就一头钻进了厨房。
纪欢欢听着叮叮当当的响声，有点奇怪，起身走了过去，探头探脑地向里看。
关东正切着菜，抬头一看，向外赶人：“别进来，呛得慌，出去等着吧。”
纪欢欢不肯：“你在忙什么啊？”
关东走到冰箱前，拿出两包速食水饺和馄饨，问她：“你是想吃这些还是吃我做的炝锅面？”
纪欢欢不解问道：“咱们不是刚吃完饭吗？”
关东将水饺和馄饨都放了回去，关上冰箱门，经过她面前，继续低头切菜：“我看你没吃饱，当时走得太急了，不然打包回来也好。”
纪欢欢摸摸自己的肚子，点点头：“早知道你细心，没想到你连我吃饱没吃饱都能判断出来。”
关东手上不停：“不知道你爱不爱吃面条，我平时开火也不多，仓促之间，就面条最快，你不爱吃的话，稍微凑合着吃一点，等休息一会儿，晚饭咱们早点吃。”
纪欢欢这才想起他原本的安排：“说好的逛街和电影都泡汤了，是吧？”
关东抬头瞧她：“我怕你不舒服，受伤了就先在家休息一下吧，吃碗面我带你去医院，看能不能给你上个吊带，包住你的胳膊，你总这么动来动去，胳膊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好。”
纪欢欢恨不能用生命来拒绝，用完好无损的那只手不停地摆着：“别别别，你可别，我就是一点皮肉伤，不用那么兴师动众，伤着骨头才用得着那么大的阵仗，我这就是小事一桩。”
关东依旧担忧：“你伤的地方是胳膊肘，一弯一曲的，很容易挣裂伤口，最难恢复了，绑上个绷带，你还能悠着点。”
纪欢欢头摇个不停：“你还是专心做饭啊，我听话，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绑吊带这件事你就忘了吧啊，揭过不提。”
眼见着她逃窜一般离开，关东止不住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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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了两步，宁天阳从后面追上来，正要粗鲁地拉住她，手伸到半空中却停住了，纪川正迎面走过来，见到纪欢欢的一瞬间，脸霎时就愣住，随即露出不可思议的欣喜之情：“你怎么在这儿？”
宁天阳原本就阴沉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她料想到纪川再见纪欢欢，可能会是这番惊喜的模样，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真的看见这幅画面，还是让她极为不爽。
纪欢欢望着纪川，又回头看看宁天阳，满是嘲讽地问：“你们这是要前后夹击吗？我就来这吃个饭，不犯法吧？”
纪川闻言拧眉，看向宁天阳，眼神很厉，宁天阳什么脾气啊，哪受得了这个，对纪欢欢的愤恨更是一把涌了上来。
“这么着急回去，是怕你男朋友等得着急吗？”宁天阳故意问道。
纪欢欢点头：“是啊。”
纪川面色一沉：“你有男朋友了？”
纪欢欢头疼地捏捏鼻梁：“咱们能别在这讨论私事吗？我觉得你们二位的作法有点不合适吧？我又不是犯人，你么凭什么拷问我？”
纪川像是陷入沉思，纪欢欢不理会他就要往前走，经过他身边时却被他一把拉住，纪欢欢不耐烦地呵斥：“放手。”
宁天阳走上前来，拉了拉纪川，纪欢欢顺势用力甩开他的手，马上就要走，纪川刚要伸手再次拦住她，宁天阳瞬时伸出一条腿，纪欢欢没注意，被她的腿绊了一下，身形不稳，向前重重地摔倒，她用胳膊一撑，才撑住了身体。
纪川愣住，随即质问地看向宁天阳，想要上前去扶她，又想起刚才她口中的男朋友，于是站住，只是愣愣地盯着她看，直到纪欢欢坐起来，嘴里轻嘶地抬起胳膊，一瞧，肘腕处已经血淋淋的一片，纪川这才惊醒，一个箭步冲上去，手刚刚伸出去，未等触及到纪欢欢，就被她愤怒地一把拍掉，纪川呐呐地蹲在一旁，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这时一个男人略过他一步冲了过去，迅速又小心地扶起纪欢欢。
关东一脸心疼地搀着纪欢欢，眉头锁得紧紧的：“怎么回事？”
纪欢欢看向纪川，满面讽刺：“被绊倒了呗，就这么简单。”
关东警惕地看向纪川和宁天阳，结合眼下的情形，心里猜出个七八分，就要上前理论，被纪欢欢拉住，小声说了句：“别跟他们一般见识，都不够丢人的，也是我自己不小心。”
纪川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立场，无论是他刚才的所作所为，还是他此刻跟宁天阳在一起给人造成的错觉。
纪欢欢冷眼扫过他们二人，眼见着周围吃饭的人很多已经看过来，他们几个人成为了热闹中心，于是拍拍关东的手：“咱们走吧，别在这给人当猴看，丢人现眼。”
最后一句说得清楚，宁天阳怒火中烧，脚挪了一步，准备拦住纪欢欢，却被纪川扯住，她还要动，纪川回头恶狠狠地瞪她，宁天阳不甘不愿地站在原地，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临了骂了一句：“装什么清纯圣女。”
纪欢欢咬牙，回头对着纪川冷笑着说：“纪川，你跟宁小姐还真是心有灵犀配合默契的天作之合，我祝你们幸福，发自肺腑的。”
关东半抱着纪欢欢向回走，听见宁天阳在纪川的制止下还在小声说着难听的话，心里的气恼再次翻涌上来，对纪欢欢笑笑，用他们都能听得见的声音说：“你说得对，他们彼此相爱，就是为民除害。”
纪欢欢想笑，又憋了回去。
宁天阳大声喝道：“你说谁呢？”
关东头也不回：“你们。”
宁天阳还要再往前冲，被纪川用力扯了一个踉跄，推了回去。
宁天阳满脸委屈：“纪川！你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吗？”
纪川面色更冷：“你真想丢人丢到家？”
宁天阳还尚自不能平息怒火，纪川已经转身回到位子上拎着自己的外套快步走了出去，宁天阳一跺脚，咬着牙跟了上去。
他们的车才开出去没多久，关东和纪欢欢也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这家私房菜馆。
关东帮她披上外套，小心地避开受伤的胳膊，照顾着她上车，帮她系好安全带，又整理了下衣服，纪欢欢笑道：“我没这么娇气。”
关东没有笑，只是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上车发动起车子，向着主干道行驶过去，很快就找到一家诊所，关东停好车子，下来接纪欢欢。
“你胳膊是外伤，不必要非去医院，诊所也可以包扎清理，我看还流着血，别耽搁时间久了。”关东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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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欢欢心里有点失落，说了句：“回学校吧。”
关东抿起嘴角，看起来好像更生气了，纪欢欢实在受不了这样的低气压，扭头问他：“你怎么了？我为什么感觉你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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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也不开口，两人沉默着，直到经过一个熟悉的路口，关东却没有向左转弯，而是径直穿了过去，纪欢欢回了一下头，关东才解释：“你这样我不放心，先别回学校了，去我那儿吧。”
纪欢欢顺从地说：“哦。”
又过了好一会儿，关东才问她：“还疼吗？”
纪欢欢轻轻晃了下手臂，汇报道：“别动关节这里就没什么了，要是弯曲手臂就会疼。”
关东撇头看了她一眼，隐忍地说：“欢欢，以后遇到这种不讲理的人，不要跟他们多作纠缠，要记得叫我，别一个人逞强。”
纪欢欢点点头，有点委屈地解释：“在那种地方，我也不能高声喊你吧？咱们又不是打群架，怪丢人的，我也没想到他们俩那么难缠。”
关东面色忽然一冷，问：“你胳膊上的伤是他们俩联手弄的？”
纪欢欢忙摆手：“不是，是那个女的绊了我一下。”
纪欢欢瞧见关东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赶紧继续补充：“其实，主要原因是那个男的，他是我的前男友。”
纪欢欢还在斟酌着词汇怎么解释眼前这一团乱糟糟的情况，她碰见了前男友，前男友身边还带着个女人，这个女人跟自己剑拔弩张的，她还受了伤，怎么看好像都是一团解不开的乱麻啊。
“我知道，我认得他。”关东开口说道。
轮到纪欢欢一愣：“你怎么会认得他？”
关东看她一眼，自嘲地笑笑：“我不是说过我去你们学校等过你几次吗？其中好几次都看见他接你出去，那时候我还嫉妒过他来着。”
纪欢欢咬了下嘴唇几下，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不多做描白，免得越描越黑。
关东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安抚地笑笑：“你别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不是那种闲来无事翻旧账的人，只是想起以前的事，心里不舒服，忍不住会嫉妒，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十分成熟理智，却没想到，我也有这么一天。”
纪欢欢决定对关东坦白她跟纪川之间的过往，本来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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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被她的说辞逗笑了，脸上冰山一样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
纪欢欢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心里悄悄松口气。
“你别把话说得那么绝对，我看今天的架势，远不是你说的那种情况，倒更像是纪川对你难以忘怀，他现在的女朋友所以才那么针对你吧？”
关东缓缓说道。
纪欢欢竖起大拇指，不小心扯到伤口，嘴巴无声地咧了一下，继续说：“观察细致入微啊，这都能被你发现？”
关东瞪她一眼：“放好手，别乱动碰到伤口。”
纪欢欢听话地坐好，关东忍不住笑：“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纪川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再说，哪个男人能那么容易忘掉你？纪川不知道珍惜，活该他失去你，让他后悔后悔也好，长点记性。”
纪欢欢假装皱皱眉：“你这话，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关东终于伸手过去安慰地摸摸她的头，然后继续开车：“别以为我在生你的气，你受伤了，我心疼还来不及，哪有功夫去计较你前男友的事，我只是对自己失望，明明可以陪着你，避免这件事，却没有做好，我这个男朋友当的真失职。曾经我对自己说过，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现在看来，有些诺言说出来的时候，是真心相信自己能做到的，可是事实并非都如所愿，总会力有不逮。”
纪欢欢在他的肩头蹭了蹭：“我就是磕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大碍，你别自责了，你没看到吗？我们临走时候说的那些话，简直要把宁天阳气死了，她向来眼高于顶，半点气也不受，今天被咱连轮番说了一通，估计会去要呕死了，非气个两三天不可，我虽然摔破皮了，但也不算吃亏。”
关东被她不经意间流露的孩子气逗笑了，平时见她都一副思虑成熟的小大人模样，原来她也有这么调皮的一面，到底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啊。
“哪有你这么算账的？”关东眉头依旧不展。
到了家里，关东先打开了空调，调高温度，又帮纪欢欢脱下外套，找出一次性的脱鞋给她穿上，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就一头钻进了厨房。
纪欢欢听着叮叮当当的响声，有点奇怪，起身走了过去，探头探脑地向里看。
关东正切着菜，抬头一看，向外赶人：“别进来，呛得慌，出去等着吧。”
纪欢欢不肯：“你在忙什么啊？”
关东走到冰箱前，拿出两包速食水饺和馄饨，问她：“你是想吃这些还是吃我做的炝锅面？”
纪欢欢不解问道：“咱们不是刚吃完饭吗？”
关东将水饺和馄饨都放了回去，关上冰箱门，经过她面前，继续低头切菜：“我看你没吃饱，当时走得太急了，不然打包回来也好。”
纪欢欢摸摸自己的肚子，点点头：“早知道你细心，没想到你连我吃饱没吃饱都能判断出来。”
关东手上不停：“不知道你爱不爱吃面条，我平时开火也不多，仓促之间，就面条最快，你不爱吃的话，稍微凑合着吃一点，等休息一会儿，晚饭咱们早点吃。”
纪欢欢这才想起他原本的安排：“说好的逛街和电影都泡汤了，是吧？”
关东抬头瞧她：“我怕你不舒服，受伤了就先在家休息一下吧，吃碗面我带你去医院，看能不能给你上个吊带，包住你的胳膊，你总这么动来动去，胳膊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好。”
纪欢欢恨不能用生命来拒绝，用完好无损的那只手不停地摆着：“别别别，你可别，我就是一点皮肉伤，不用那么兴师动众，伤着骨头才用得着那么大的阵仗，我这就是小事一桩。”
关东依旧担忧：“你伤的地方是胳膊肘，一弯一曲的，很容易挣裂伤口，最难恢复了，绑上个绷带，你还能悠着点。”
纪欢欢头摇个不停：“你还是专心做饭啊，我听话，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绑吊带这件事你就忘了吧啊，揭过不提。”
眼见着她逃窜一般离开，关东止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