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正好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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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大将军求见。”苏宁禀告着。
倪鸢瞧着外面夕色温柔，微微拧眉，他这个时辰来求见自己所为何事？她心中不是不愿见到他的，可又担心他是有正事要言，便起身而去。
柚子与苏宁见倪鸢亲自前去，也都默不作声。
倪鸢来到门口，卫长脩正独自侯在那儿。身影在夕阳之中添了几丝落寞之色。她之所以亲自出来，只是不想卫长脩踏进她茉莉宫的大门罢了。以免每每见着，都会想起他曾经停留过的身影。睹物思人，最相思。
卫长脩见着她出来，也没行礼，就静默地看着。在他的眼里，她公主的身份形同虚设。
倪鸢也不计较身份的问题，毕竟他们二人都太了解彼此的性情。
“大将军有何贵干？”
卫长脩直视着她的双眸，道：“你回宫这么久了，我还一次都未踏足过茉莉宫内。”
倪鸢抿了抿唇，道：“你有何事情就在此处说罢。”
他看了看她身后的宫人，道：“借一步说话。”
倪鸢看他一脸严肃的模样，心想他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自己，所以还是决定听一听。她挥手示意柚子和苏宁停在原地，自己则迈出宫门，朝着茉莉宫左侧而去。
地上的枯草上还覆盖着一层薄雪，夕阳的光辉撒在白雪上面，散发着如梦一般迷幻的色彩。
她停下来，转身开着跟过来的卫长脩，平静问道：“何事？”
卫长脩眸色深沉，分外严肃：“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倪鸢愣住了，全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卫长脩染上一丝不悦：“今日整个宫中都传的沸沸扬扬！”
“大将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是真的迷惑，什么事情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出：“凤司！”
凤司……倪鸢蹙眉，和凤司又有什么关系。
卫长脩见她一脸疑惑的样子，又道：“今日上午，你与凤司在永寿宫，发生了何事？你可知，现在宫中都传言你被他……”他难以启齿，也自然不相信宫人的传言，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第一想法就是，来找她，要她亲口告诉自己，这到底是一场怎样的误会。
倪鸢倏地明白了过来，她今日在永寿宫和凤司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若真要说起来，那就是自己手指被割破，而他用嘴含着……
“大将军，原来你也会听宫中这些八卦传言？”倪鸢表情平静，可是心里莫名有些高兴，高兴又罪恶。她罪恶，自己怎能因为感受到他的吃醋而高兴呢，明明面对他，应该要不起任何情绪才是。
“只是偶然听闻。所以，这到底怎么回事？”
倪鸢心想，估计是宫人以讹传讹，把凤司和自己发生的事情夸张了，加上凤司还说出了“玷污”一词，更是惹人误会了。不过……上午的事情，到下午就沸沸扬扬了，这未免传播速度也太快了，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太后故意挑拨是非，如此一来，给她舆论施压，逼迫她嫁给凤司……
卫长脩还在等着她回答，她看向他略带急切的目光，眉头微拧，如果他知道自己和别的男子有染，他也不会……不会再念着自己了吧？
“没有什么传言是空穴来风。”她淡淡说着，心中有几丝难受。她多希望他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样就不必再互相折磨。
卫长脩闻言沉默，眸中情绪复杂。
“问完了吗，我走了。”倪鸢说着，想要离开，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鸢儿。”他却郑重地唤住了她。
她身型一怔，很久没有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了，为何会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她暗暗深呼吸，忍住自己心中的悸动。
“我想问你此事，并非是不信任你。”他郑重说着，上前一步，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
倪鸢故作冷笑：“你别说得冠冕堂皇，我不想听。”
他直直看着她的双眸，继续道：“我只是想告诉你，离凤司远点，此人绝非善辈。”
她的步子迈不开，面前的男人，仿佛自带一股强大的震慑力。
“我总有一天，会带你走的。只是不是现在，亦不是明天。”他的眼中，染上几许无奈，“你知道我为何留在朝都，也应该能够明白，我多久可以卸下使命。”
倪鸢的视线开始闪躲，不，她不想听见他温柔的情话，不想……那一字一句，温柔似水，只会让她在那泥潭里，越陷越深。她一直都在挣扎，可越是挣扎，越是窒息。
“总有一日，归田卸甲，我必策马而来，带你远走天涯。”夕色之中，他的轮廓模糊，可声音却分外清晰，一声声的，永远留在了她的脑海里。
为什么，突起的风，刺痛了眼。倪鸢屏息，情绪如猛兽，在牢笼里不受控制的撞击着。
“这是我如今唯一能给你的承诺。”他倏地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世事多变，就算我能掌握天下之事，我也无法预测未来。只有安宁真正到来的时刻，我才能够郑重的对你说，我能照顾你一生了。”他的声音如春风吹过花间，吹进了她被桎梏在深渊的心里。
她一时间，竟然忘了推开他，甚至双手颤抖着，好想，好想拥抱住他。她能够听见，心里有个人在嚎啕大哭，即便她原谅了处死了晓蓉的他，她也无法原谅为了救人和复仇而用身体和景夜做了交易的自己！
远处。
“姐姐一定会喜欢这珠花的！一个月前朕告诉姐姐的时候，朕就看出了，她很期待！只要姐姐一高兴，昨日的事情，也就烟消云散了！”姜文浩兴致勃勃地说着，手中亲自拿着一个礼盒。
一旁的刘公公点头应着：“皇上将本是为淑妃娘娘打造的珠花赠与公主，如此有心与殊荣，公主定然会高兴的。”
姜文浩笑道：“只是要姐姐想要的东西，朕统统都给！”
刘公公的步子陡然顿住，目瞪口呆。
“你做什么呢？！”姜文浩不悦地看向他。
“皇……皇……皇上……那……公主……”刘公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手颤颤的指着过去。
姜文浩顺着看去，青涩未退的脸陡然变色，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双目猩红，手气得发抖。他看见，卫长脩正紧紧地拥抱着倪鸢，二人在茉莉宫外隐僻之地，一副情意绵绵之样！
他狠狠将盒子砸在了地上，那朵金色的珠花被狼狈摔出，在地上瑟瑟颤抖。
一个是他最尊敬与信任的卫哥哥，一个是他最依赖与疼爱的姐姐，他身子颤抖着，视线混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脑海里如千万只乌鸦在飞舞，又嘈又疼。
“这……这可成何体统啊！”刘公公微微跺脚，看向姜文浩，等着他发号施令。
姜文浩却并未说话，牙关紧咬，狠狠拂袖，转身疾步而去。
刘公公也不敢多言，与一行人亦是连忙跟上。
倪鸢却浑然不知姜文浩目睹了这一幕，她的心中还在因为卫长脩的柔情而难过。
不，不能这样！自己与他，今生今世都不可能了！就算他归田卸甲，就算他策马而来，仇恨亦在，清白不复，不能原谅自己，也不能原谅他！
“放肆！”倪鸢狠狠推开了他，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卫长脩微微握拳，他知道，她现在心中很难受，而她的难受，都是自己造就的。可比起活命来，难受又算得上什么。他只要她好好活着便是，不能重蹈那个女人的覆辙。他已经失去了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再也，再也不能失去第二个！
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只有更快的，更快的解决一切，才能够解开她所有的心结。
“鸢儿，小心凤司。”卫长脩郑重说着。
倪鸢瞥开视线：“我与凤司如何，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太后的侄子，又在东阳留了三年，你以为他会是个好人吗？”他今日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提醒她小心凤司，怕心底善良又单纯的他会中了凤司和太后的圈套。
“那又如何，我的事情不必你操心！”
“我怎么能不操心，你可是，我的女人。”他郑重地说着。
倪鸢浑身一怔，眸色染上几丝羞耻，看向他道：“大将军，我已经脱离了将军府，你为何还要来干扰我的生活？！我放我自己可好！”你就让我，一个人痛苦可好？
卫长脩咬了咬牙，他怎么能够放手，若是能够放弃她，那他早就毫无顾忌了。可正是因为有了牵念，他才觉得，一切的事情都有了意义。即便是更加小心翼翼的去做，那心中一充满了踏实。
“你一直都是自由的。”
倪鸢拧眉，是吗？或许，是自己画地为牢，禁锢了自己。总之他也不会明白，到底为何，二人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她眼眸微眨，抬眸瞬间瞧见了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
她连忙整理情绪：“我不想与你再多言，日后没有正事，别来找我！”
卫长脩看着她奇怪的举动，目光看去，这才发现是凤司来了。这个家伙……
倪鸢大步而去，匆忙返回茉莉宫，她并不想叫人知晓她和卫长脩依旧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卫长脩也没有阻拦，目光她离开后，这才径直朝着凤司而去。
“公主，大将军求见。”苏宁禀告着。
倪鸢瞧着外面夕色温柔，微微拧眉，他这个时辰来求见自己所为何事？她心中不是不愿见到他的，可又担心他是有正事要言，便起身而去。
柚子与苏宁见倪鸢亲自前去，也都默不作声。
倪鸢来到门口，卫长脩正独自侯在那儿。身影在夕阳之中添了几丝落寞之色。她之所以亲自出来，只是不想卫长脩踏进她茉莉宫的大门罢了。以免每每见着，都会想起他曾经停留过的身影。睹物思人，最相思。
卫长脩见着她出来，也没行礼，就静默地看着。在他的眼里，她公主的身份形同虚设。
倪鸢也不计较身份的问题，毕竟他们二人都太了解彼此的性情。
“大将军有何贵干？”
卫长脩直视着她的双眸，道：“你回宫这么久了，我还一次都未踏足过茉莉宫内。”
倪鸢抿了抿唇，道：“你有何事情就在此处说罢。”
他看了看她身后的宫人，道：“借一步说话。”
倪鸢看他一脸严肃的模样，心想他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自己，所以还是决定听一听。她挥手示意柚子和苏宁停在原地，自己则迈出宫门，朝着茉莉宫左侧而去。
地上的枯草上还覆盖着一层薄雪，夕阳的光辉撒在白雪上面，散发着如梦一般迷幻的色彩。
她停下来，转身开着跟过来的卫长脩，平静问道：“何事？”
卫长脩眸色深沉，分外严肃：“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倪鸢愣住了，全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卫长脩染上一丝不悦：“今日整个宫中都传的沸沸扬扬！”
“大将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是真的迷惑，什么事情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出：“凤司！”
凤司……倪鸢蹙眉，和凤司又有什么关系。
卫长脩见她一脸疑惑的样子，又道：“今日上午，你与凤司在永寿宫，发生了何事？你可知，现在宫中都传言你被他……”他难以启齿，也自然不相信宫人的传言，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第一想法就是，来找她，要她亲口告诉自己，这到底是一场怎样的误会。
倪鸢倏地明白了过来，她今日在永寿宫和凤司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若真要说起来，那就是自己手指被割破，而他用嘴含着……
“大将军，原来你也会听宫中这些八卦传言？”倪鸢表情平静，可是心里莫名有些高兴，高兴又罪恶。她罪恶，自己怎能因为感受到他的吃醋而高兴呢，明明面对他，应该要不起任何情绪才是。
“只是偶然听闻。所以，这到底怎么回事？”
倪鸢心想，估计是宫人以讹传讹，把凤司和自己发生的事情夸张了，加上凤司还说出了“玷污”一词，更是惹人误会了。不过……上午的事情，到下午就沸沸扬扬了，这未免传播速度也太快了，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太后故意挑拨是非，如此一来，给她舆论施压，逼迫她嫁给凤司……
卫长脩还在等着她回答，她看向他略带急切的目光，眉头微拧，如果他知道自己和别的男子有染，他也不会……不会再念着自己了吧？
“没有什么传言是空穴来风。”她淡淡说着，心中有几丝难受。她多希望他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样就不必再互相折磨。
卫长脩闻言沉默，眸中情绪复杂。
“问完了吗，我走了。”倪鸢说着，想要离开，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鸢儿。”他却郑重地唤住了她。
她身型一怔，很久没有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了，为何会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她暗暗深呼吸，忍住自己心中的悸动。
“我想问你此事，并非是不信任你。”他郑重说着，上前一步，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
倪鸢故作冷笑：“你别说得冠冕堂皇，我不想听。”
他直直看着她的双眸，继续道：“我只是想告诉你，离凤司远点，此人绝非善辈。”
她的步子迈不开，面前的男人，仿佛自带一股强大的震慑力。
“我总有一天，会带你走的。只是不是现在，亦不是明天。”他的眼中，染上几许无奈，“你知道我为何留在朝都，也应该能够明白，我多久可以卸下使命。”
倪鸢的视线开始闪躲，不，她不想听见他温柔的情话，不想……那一字一句，温柔似水，只会让她在那泥潭里，越陷越深。她一直都在挣扎，可越是挣扎，越是窒息。
“总有一日，归田卸甲，我必策马而来，带你远走天涯。”夕色之中，他的轮廓模糊，可声音却分外清晰，一声声的，永远留在了她的脑海里。
为什么，突起的风，刺痛了眼。倪鸢屏息，情绪如猛兽，在牢笼里不受控制的撞击着。
“这是我如今唯一能给你的承诺。”他倏地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世事多变，就算我能掌握天下之事，我也无法预测未来。只有安宁真正到来的时刻，我才能够郑重的对你说，我能照顾你一生了。”他的声音如春风吹过花间，吹进了她被桎梏在深渊的心里。
她一时间，竟然忘了推开他，甚至双手颤抖着，好想，好想拥抱住他。她能够听见，心里有个人在嚎啕大哭，即便她原谅了处死了晓蓉的他，她也无法原谅为了救人和复仇而用身体和景夜做了交易的自己！
远处。
“姐姐一定会喜欢这珠花的！一个月前朕告诉姐姐的时候，朕就看出了，她很期待！只要姐姐一高兴，昨日的事情，也就烟消云散了！”姜文浩兴致勃勃地说着，手中亲自拿着一个礼盒。
一旁的刘公公点头应着：“皇上将本是为淑妃娘娘打造的珠花赠与公主，如此有心与殊荣，公主定然会高兴的。”
姜文浩笑道：“只是要姐姐想要的东西，朕统统都给！”
刘公公的步子陡然顿住，目瞪口呆。
“你做什么呢？！”姜文浩不悦地看向他。
“皇……皇……皇上……那……公主……”刘公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手颤颤的指着过去。
姜文浩顺着看去，青涩未退的脸陡然变色，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双目猩红，手气得发抖。他看见，卫长脩正紧紧地拥抱着倪鸢，二人在茉莉宫外隐僻之地，一副情意绵绵之样！
他狠狠将盒子砸在了地上，那朵金色的珠花被狼狈摔出，在地上瑟瑟颤抖。
一个是他最尊敬与信任的卫哥哥，一个是他最依赖与疼爱的姐姐，他身子颤抖着，视线混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脑海里如千万只乌鸦在飞舞，又嘈又疼。
“这……这可成何体统啊！”刘公公微微跺脚，看向姜文浩，等着他发号施令。
姜文浩却并未说话，牙关紧咬，狠狠拂袖，转身疾步而去。
刘公公也不敢多言，与一行人亦是连忙跟上。
倪鸢却浑然不知姜文浩目睹了这一幕，她的心中还在因为卫长脩的柔情而难过。
不，不能这样！自己与他，今生今世都不可能了！就算他归田卸甲，就算他策马而来，仇恨亦在，清白不复，不能原谅自己，也不能原谅他！
“放肆！”倪鸢狠狠推开了他，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卫长脩微微握拳，他知道，她现在心中很难受，而她的难受，都是自己造就的。可比起活命来，难受又算得上什么。他只要她好好活着便是，不能重蹈那个女人的覆辙。他已经失去了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再也，再也不能失去第二个！
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只有更快的，更快的解决一切，才能够解开她所有的心结。
“鸢儿，小心凤司。”卫长脩郑重说着。
倪鸢瞥开视线：“我与凤司如何，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太后的侄子，又在东阳留了三年，你以为他会是个好人吗？”他今日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提醒她小心凤司，怕心底善良又单纯的他会中了凤司和太后的圈套。
“那又如何，我的事情不必你操心！”
“我怎么能不操心，你可是，我的女人。”他郑重地说着。
倪鸢浑身一怔，眸色染上几丝羞耻，看向他道：“大将军，我已经脱离了将军府，你为何还要来干扰我的生活？！我放我自己可好！”你就让我，一个人痛苦可好？
卫长脩咬了咬牙，他怎么能够放手，若是能够放弃她，那他早就毫无顾忌了。可正是因为有了牵念，他才觉得，一切的事情都有了意义。即便是更加小心翼翼的去做，那心中一充满了踏实。
“你一直都是自由的。”
倪鸢拧眉，是吗？或许，是自己画地为牢，禁锢了自己。总之他也不会明白，到底为何，二人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她眼眸微眨，抬眸瞬间瞧见了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
她连忙整理情绪：“我不想与你再多言，日后没有正事，别来找我！”
卫长脩看着她奇怪的举动，目光看去，这才发现是凤司来了。这个家伙……
倪鸢大步而去，匆忙返回茉莉宫，她并不想叫人知晓她和卫长脩依旧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卫长脩也没有阻拦，目光她离开后，这才径直朝着凤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