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月下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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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中烛光摇曳,亭外凉风习习,假山上树影婆娑。“谁曾料到华卿王府守卫如此森严。”洛凌胥长叹一声,“王妃庭院里外三层人把守,我见王妃房中无人,将信放进去,岂料正欲走之时险被人发现,只得躲在房中,幸好王妃正巧回房,叫把守的人都退下。”倪鸢难以置信:“然后呢?”“然后被王妃发现我藏匿房中,于是我直言是你让我来送信的咯。”洛凌胥淡笑说着。倪鸢诧异:“好啊,被抓住了居然直接说是我?!”洛凌胥振振有词道:“你与王妃关系交好,说是你让我来的也免了我一番打斗。王妃听了你的名字,便拿去信件,看完之后就托我转告于你。”“王妃想转告我什么?”倪鸢询问着,心中却对他的话持怀疑态度,想当初在边塞,数万人的营帐他都可以轻易混进去,不过一个守卫森严些许的王府罢了,竟然还险些被人发现?最后甚至于王妃直接面对面,如此解释未免也欲盖弥彰了。洛凌胥表情颇为严肃道:“王妃说,你的药枕送去的那日,她便已经发现缝制处的针线有区别,然而她以为你是有意为之,便没有在意。”“什么?!”倪鸢错愕,药枕才送过去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动了手脚?!这……难道害王妃的人,是在将军府动的手脚?!那么如此一来,就不是王府有人想要谋害王妃,而是将军府有人故意设计自己!“嗯,王妃怀疑,应该是有人陷害你,叫你自己多加小心。王妃说,她不怪你,知你是一番好意,只是被奸人利用。她还说等着王爷气消了,你们还能恢复从前的关系。”洛凌胥平静的说着,目光一直看着她。倪鸢脸上表情变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背后之人,看来目标应该不是王妃,而是自己,然而自己又得罪了谁呢?在将军府动的手,那必定便是府中之人……“倪鸢,你可知道是谁要害你?”洛凌胥关切的询问着。倪鸢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微微摇头。“依我看,是你在那个将军府招人妒忌,有人想借刀杀人吧。果然,你搬离将军府,乃是最正确的选择。”倪鸢蹙眉,是,她离开那个地方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是却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如今知晓是有人要害自己,说不定还居心叵测故意想要借此事挑拨将军府和王府的关系,自己现在怎能视而不见呢。“喂,你在思考什么?不然你说几个嫌疑人,我动动手把他们都解决了,宁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如何。”洛凌胥说着,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倪鸢淡淡看向他:“你杀心真重。”洛凌胥勾唇一笑:“想陷害你的人,我自然不让他好过。”“是么,”倪鸢淡淡道,“那我先谢过了。不过滥杀无辜,还是算了。”“妇人之仁。”“好了,此事暂且这样吧,我心中有数。”倪鸢平静的说着,心中有着自己的打算。洛凌胥正色道:“你最好自己多加小心,没人会随时随地的保护着你。”“知道了,今夜的事情多谢你了。”洛凌胥闻言露出一抹笑意:“别光说谢啊,你笛子不过握手里呢?来来来,吹个小曲给爷听听。”倪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是是是,大爷,我给你老人家吹个《流水浮灯》吧?”“噢?从未听过这首曲子,来。”洛凌胥撑着头,一副放松慵懒的模样直勾勾看着她。倪鸢将笛子置于唇边,吐息拨指,绵延婉转的乐声便在亭中响起,幽婉曲折,朝着四方散去。月凉如水的夜色下,迷蒙清幽的烛光里,倪鸢的乐声袅袅醉人,洛凌胥看着她认真演奏的模样,唇角扬起一抹微微的笑意。卫长脩从宫中回来客栈,正欲回房梳洗,路过长廊的时候,隐约的笛声引得他止住了脚步。“将军,这曲子真好听。”卫忠跟在他身后,亦是夸赞。卫长脩眸中染上继续惬意,淡淡道:“轻灵飘逸,清雅悠扬,好曲,好音。”说罢,他迈开步子,顺着乐声寻去。远远的,卫长脩见亭子里烛火依稀,那亭亭而立,十指纤纤,正在吹笛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倪鸢。他亦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模样的她,自从住在客栈之后,叫他发现了她许多从前不知晓的一面,霸道的,温柔的,可爱的,精明的……可是!卫长脩不禁握紧了拳头,她确实以如此温柔的模样,在夜色下无人的院中吹笛给另一个男人听!卫忠见此等情况,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倪鸢姑娘居然和别的男子在此吹笛夜会,这个人还是客栈二掌柜的,两人每日都朝夕相见,不得了了!卫忠悄悄看向卫长脩,果然他眸色阴鸷,脸色铁青。远处夜色漆黑,洛凌胥的注意力都在倪鸢身上,而倪鸢认真吹奏着乐曲,所以两人都并未看到远处的卫长脩。一曲吹完,倪鸢眸中洋溢着一丝得意,收起笛子,挑眉看向洛凌胥:“我的笛艺如何?”洛凌胥拍掌:“不愧是受教于王妃的人,还有模有样的。”倪鸢轻哼一声:“你就认认真真夸一夸我会少块肉么?”洛凌胥伸出手捏住倪鸢的脸颊:“我就不!”倪鸢瞪了他一眼,拍掉他的手:“拿开你的大猪蹄子,别动手动脚的!”两人在亭中嬉笑,一切正好被卫长脩看在眼里,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而去。“咦?刚才有两个人走过去了。”洛凌胥渐渐正色,目光朝卫长脩背影消失的地方看去。倪鸢闻言看过去,已然空无一人:“你骗我?”“没骗你,好像是卫长脩和他随从。”洛凌胥淡淡说着,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倪鸢闻言愣住,他方才来过?!那岂不是正好瞧见了方才自己与洛凌胥打闹?她心中颇不是滋味,这下他一定误会自己了,不过……误会又如何!他能与潇潇做出那样的事情,她又为何不能“另觅新欢”!“你要不然去看看,与他解释一番吧,莫让他误会你我。”洛凌胥挑眉说着,有意试探她。倪鸢冷冷道:“我与他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何须解释!”洛凌胥闻言露出笑意,直直看着她:“你这意思,我是你的新欢?”倪鸢嫌弃的看着他:“你在胡说,我明日就把你毒哑!”洛凌胥佯装害怕:“论起来,这天下也怕就你能伤到我了。”倪鸢蹙眉看着他,眸中疑惑。洛凌胥哈哈大笑,不以为意道:“我这般信任你,食宿都由你提供,你要真在我每日吃的东西里加些鹤顶红砒霜,我岂不是就一命呜呼了。”“知道便好,那你还不收敛些,哪日我真是看不惯你,还说不定真这样做呢!”“你?就你?”洛凌胥不屑一笑,“就算是天下都变了,你也绝对没有胆子动手杀人。”倪鸢冷冷看着他:“难道我看起来一点也不恶毒?杀人罢了,我只是不屑,并不代表我不敢!”洛凌胥极力憋住笑意:“你与我谈恶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若真能恶毒一点,也不至于被人陷害至此了!”倪鸢深吸一口气,果然是人善被人欺!可是……若真叫她要置人于死地,她着实是做不到。“告诉你,若你哪日亲自动手杀了一个人,我就什么都不做了,听你差遣如何!”洛凌胥直直看着她,是笃定她不可能做到这种事情。倪鸢白了他一眼:“休想用激将法让我和你同流合污,我承认,我这辈子是不可能杀人的,就你厉害,你也不怕被你害死的人半夜来找你索命?”洛凌胥淡然一笑:“索命?敢来寻我者,佛鬼皆杀!”他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寒光,果然是一个杀人无数的冷血之人才拥有的。她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洛凌胥这种感觉。“好了,不与你说这些了,要是被人听了去,怕是明日我们客栈便要被一锅端了。”倪鸢挥了挥手,“天色也不早了,信的事情,再谢你一遍,曲子也吹给你听了,就这样咯?”洛凌胥闻言眸中露出一丝温柔道:“说起来,下次有事情记得继续找我。”“你很闲么?”洛凌胥轻笑:“闲到不是特别闲,只是觉得偶尔这么听一听曲子,修身养性,陶冶情操罢了。若你愿意无偿吹曲,我也很乐意挤出我宝贵的时间来听听。”“哟,得了您,把你宝贵的时间好好留着吧。”倪鸢说着,朝亭外而去,“用你宝贵的时间好好休息吧,晚安。”洛凌胥含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觉得身心愉悦。可她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他的双眸却渐渐冷漠下来。“洛凌胥,你是一个杀手,怎么能露出如此温柔的神情……”他喃喃自语,深吸一口气,静静坐在亭中,良久未回。倪鸢朝房间而去,路过客房,有意朝卫长脩所住的房间投去视线,果然灯火亮着,他确实回来了。那么洛凌胥说好像是他,应该是真的……倪鸢微微咬唇,目光冷冷看着他的房间,心中质问:所以卫长脩,此刻的心中感受如何……你可能懂我那日的感受,那种嫉妒与难受,要撕裂心扉的感觉。
亭中烛光摇曳,亭外凉风习习,假山上树影婆娑。“谁曾料到华卿王府守卫如此森严。”洛凌胥长叹一声,“王妃庭院里外三层人把守,我见王妃房中无人,将信放进去,岂料正欲走之时险被人发现,只得躲在房中,幸好王妃正巧回房,叫把守的人都退下。”倪鸢难以置信:“然后呢?”“然后被王妃发现我藏匿房中,于是我直言是你让我来送信的咯。”洛凌胥淡笑说着。倪鸢诧异:“好啊,被抓住了居然直接说是我?!”洛凌胥振振有词道:“你与王妃关系交好,说是你让我来的也免了我一番打斗。王妃听了你的名字,便拿去信件,看完之后就托我转告于你。”“王妃想转告我什么?”倪鸢询问着,心中却对他的话持怀疑态度,想当初在边塞,数万人的营帐他都可以轻易混进去,不过一个守卫森严些许的王府罢了,竟然还险些被人发现?最后甚至于王妃直接面对面,如此解释未免也欲盖弥彰了。洛凌胥表情颇为严肃道:“王妃说,你的药枕送去的那日,她便已经发现缝制处的针线有区别,然而她以为你是有意为之,便没有在意。”“什么?!”倪鸢错愕,药枕才送过去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动了手脚?!这……难道害王妃的人,是在将军府动的手脚?!那么如此一来,就不是王府有人想要谋害王妃,而是将军府有人故意设计自己!“嗯,王妃怀疑,应该是有人陷害你,叫你自己多加小心。王妃说,她不怪你,知你是一番好意,只是被奸人利用。她还说等着王爷气消了,你们还能恢复从前的关系。”洛凌胥平静的说着,目光一直看着她。倪鸢脸上表情变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背后之人,看来目标应该不是王妃,而是自己,然而自己又得罪了谁呢?在将军府动的手,那必定便是府中之人……“倪鸢,你可知道是谁要害你?”洛凌胥关切的询问着。倪鸢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微微摇头。“依我看,是你在那个将军府招人妒忌,有人想借刀杀人吧。果然,你搬离将军府,乃是最正确的选择。”倪鸢蹙眉,是,她离开那个地方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是却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如今知晓是有人要害自己,说不定还居心叵测故意想要借此事挑拨将军府和王府的关系,自己现在怎能视而不见呢。“喂,你在思考什么?不然你说几个嫌疑人,我动动手把他们都解决了,宁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如何。”洛凌胥说着,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倪鸢淡淡看向他:“你杀心真重。”洛凌胥勾唇一笑:“想陷害你的人,我自然不让他好过。”“是么,”倪鸢淡淡道,“那我先谢过了。不过滥杀无辜,还是算了。”“妇人之仁。”“好了,此事暂且这样吧,我心中有数。”倪鸢平静的说着,心中有着自己的打算。洛凌胥正色道:“你最好自己多加小心,没人会随时随地的保护着你。”“知道了,今夜的事情多谢你了。”洛凌胥闻言露出一抹笑意:“别光说谢啊,你笛子不过握手里呢?来来来,吹个小曲给爷听听。”倪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是是是,大爷,我给你老人家吹个《流水浮灯》吧?”“噢?从未听过这首曲子,来。”洛凌胥撑着头,一副放松慵懒的模样直勾勾看着她。倪鸢将笛子置于唇边,吐息拨指,绵延婉转的乐声便在亭中响起,幽婉曲折,朝着四方散去。月凉如水的夜色下,迷蒙清幽的烛光里,倪鸢的乐声袅袅醉人,洛凌胥看着她认真演奏的模样,唇角扬起一抹微微的笑意。卫长脩从宫中回来客栈,正欲回房梳洗,路过长廊的时候,隐约的笛声引得他止住了脚步。“将军,这曲子真好听。”卫忠跟在他身后,亦是夸赞。卫长脩眸中染上继续惬意,淡淡道:“轻灵飘逸,清雅悠扬,好曲,好音。”说罢,他迈开步子,顺着乐声寻去。远远的,卫长脩见亭子里烛火依稀,那亭亭而立,十指纤纤,正在吹笛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倪鸢。他亦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模样的她,自从住在客栈之后,叫他发现了她许多从前不知晓的一面,霸道的,温柔的,可爱的,精明的……可是!卫长脩不禁握紧了拳头,她确实以如此温柔的模样,在夜色下无人的院中吹笛给另一个男人听!卫忠见此等情况,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倪鸢姑娘居然和别的男子在此吹笛夜会,这个人还是客栈二掌柜的,两人每日都朝夕相见,不得了了!卫忠悄悄看向卫长脩,果然他眸色阴鸷,脸色铁青。远处夜色漆黑,洛凌胥的注意力都在倪鸢身上,而倪鸢认真吹奏着乐曲,所以两人都并未看到远处的卫长脩。一曲吹完,倪鸢眸中洋溢着一丝得意,收起笛子,挑眉看向洛凌胥:“我的笛艺如何?”洛凌胥拍掌:“不愧是受教于王妃的人,还有模有样的。”倪鸢轻哼一声:“你就认认真真夸一夸我会少块肉么?”洛凌胥伸出手捏住倪鸢的脸颊:“我就不!”倪鸢瞪了他一眼,拍掉他的手:“拿开你的大猪蹄子,别动手动脚的!”两人在亭中嬉笑,一切正好被卫长脩看在眼里,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而去。“咦?刚才有两个人走过去了。”洛凌胥渐渐正色,目光朝卫长脩背影消失的地方看去。倪鸢闻言看过去,已然空无一人:“你骗我?”“没骗你,好像是卫长脩和他随从。”洛凌胥淡淡说着,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倪鸢闻言愣住,他方才来过?!那岂不是正好瞧见了方才自己与洛凌胥打闹?她心中颇不是滋味,这下他一定误会自己了,不过……误会又如何!他能与潇潇做出那样的事情,她又为何不能“另觅新欢”!“你要不然去看看,与他解释一番吧,莫让他误会你我。”洛凌胥挑眉说着,有意试探她。倪鸢冷冷道:“我与他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何须解释!”洛凌胥闻言露出笑意,直直看着她:“你这意思,我是你的新欢?”倪鸢嫌弃的看着他:“你在胡说,我明日就把你毒哑!”洛凌胥佯装害怕:“论起来,这天下也怕就你能伤到我了。”倪鸢蹙眉看着他,眸中疑惑。洛凌胥哈哈大笑,不以为意道:“我这般信任你,食宿都由你提供,你要真在我每日吃的东西里加些鹤顶红砒霜,我岂不是就一命呜呼了。”“知道便好,那你还不收敛些,哪日我真是看不惯你,还说不定真这样做呢!”“你?就你?”洛凌胥不屑一笑,“就算是天下都变了,你也绝对没有胆子动手杀人。”倪鸢冷冷看着他:“难道我看起来一点也不恶毒?杀人罢了,我只是不屑,并不代表我不敢!”洛凌胥极力憋住笑意:“你与我谈恶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若真能恶毒一点,也不至于被人陷害至此了!”倪鸢深吸一口气,果然是人善被人欺!可是……若真叫她要置人于死地,她着实是做不到。“告诉你,若你哪日亲自动手杀了一个人,我就什么都不做了,听你差遣如何!”洛凌胥直直看着她,是笃定她不可能做到这种事情。倪鸢白了他一眼:“休想用激将法让我和你同流合污,我承认,我这辈子是不可能杀人的,就你厉害,你也不怕被你害死的人半夜来找你索命?”洛凌胥淡然一笑:“索命?敢来寻我者,佛鬼皆杀!”他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寒光,果然是一个杀人无数的冷血之人才拥有的。她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洛凌胥这种感觉。“好了,不与你说这些了,要是被人听了去,怕是明日我们客栈便要被一锅端了。”倪鸢挥了挥手,“天色也不早了,信的事情,再谢你一遍,曲子也吹给你听了,就这样咯?”洛凌胥闻言眸中露出一丝温柔道:“说起来,下次有事情记得继续找我。”“你很闲么?”洛凌胥轻笑:“闲到不是特别闲,只是觉得偶尔这么听一听曲子,修身养性,陶冶情操罢了。若你愿意无偿吹曲,我也很乐意挤出我宝贵的时间来听听。”“哟,得了您,把你宝贵的时间好好留着吧。”倪鸢说着,朝亭外而去,“用你宝贵的时间好好休息吧,晚安。”洛凌胥含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觉得身心愉悦。可她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他的双眸却渐渐冷漠下来。“洛凌胥,你是一个杀手,怎么能露出如此温柔的神情……”他喃喃自语,深吸一口气,静静坐在亭中,良久未回。倪鸢朝房间而去,路过客房,有意朝卫长脩所住的房间投去视线,果然灯火亮着,他确实回来了。那么洛凌胥说好像是他,应该是真的……倪鸢微微咬唇,目光冷冷看着他的房间,心中质问:所以卫长脩,此刻的心中感受如何……你可能懂我那日的感受,那种嫉妒与难受,要撕裂心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