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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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宁公主很喜欢婠婠，不希望自己在婠婠的心里是那样不堪的印象。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直，以德报德。”
婠婠温和地问道，“李妃羞辱你在先，你想要报仇，这何错之有？心机深沉，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并无害人之心，这又有什么不对？难道只做一个傻傻的只知道被欺负之后哭泣的没用的人，我才能喜欢你吗？”她想了想，看着佳宁公主笑着说道，“与朋友在一块儿的时候倾心相交，倾力相助，面对敌人的时候心机深沉，我倒是更喜欢这样的公主你。”
佳宁公主的眼睛顿时亮了。
“你真的……”
“若只在意这些，不在意你这个人，那相交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婠婠见佳宁公主吃得香甜，也觉得饿了。
她今日奔波，此刻几乎筋疲力尽，坐在佳宁公主的身边一块儿用膳。
“只是你今日之言未免有些不逊，若是李妃翻手为云，先去太后娘娘面前告你，你就要吃亏了。”
“你放心，就她那脾气，还能去求太后娘娘做主？那不是丢了她的脸吗？”
佳宁公主一笑，眨了眨眼睛。
婠婠也觉得李妃的确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叫太后这个一向不喜欢她的人给自己出头的性子。
只是……若今日李妃真的来了，那定然是端仪公主在她的面前搬弄是非。
那明显，端仪公主就和李妃不是一条心了。
都是宫中长大的，端仪公主怎么会真的那么蠢，看不出佳宁公主的居心？
此刻平王正被人勾线，宫中局势紧绷，太后还有皇帝的心里都不痛快，都在怀疑是谁陷害了平王的时候，李妃跳出来小人得志，一副称霸后宫没有人是她敌手了的样子，这岂不是叫太后与皇帝的心里都觉得，这是李妃母子坑死了平王，之后就觉得后宫前朝都是他们母子的天下，日后再也不需要卑躬屈膝，已经将自己当做后宫的主人？这怎么可能不刺皇帝的心？
他还没驾崩呢，李妃就忍不住要作践他的皇女。
这日后若是宁王登基，他留下的这些皇子皇女，那必定没有好下场。
更何况如今……正是皇帝都怀疑平王被陷害是因宁王的手段。
在这个紧要关头，佳宁公主不过顺水推舟，就能叫与自己有仇的李妃吃不了兜着走。
都是打皇宫之中厮混的，谁都不是傻瓜。
“更何况，我也得叫宫中那起子跟红顶白的小人都瞧瞧，如今我在父皇的心里也还算有些位置。不然，我与母妃只怕都活不下去了。”佳宁公主用过膳，见婠婠正慢条斯理地吃一块白玉糕，优雅动人，想到燕王也不算没眼光，竟然寻找了这么一位美丽可爱的王妃，就在一旁轻声说道，“我与母亲挨了李妃的责骂，在这宫中必定有人想要踩我们一脚。就算托庇于皇后娘娘面前，可是……”
皇后如今也自身难保。
因膝下无子，皇后如今战战兢兢，并不会强势约束后宫。
这份庇护，又能有多少呢？
“只要父皇雷霆一怒，到时候我和母亲自然也会被人忌惮。”
这就是不得宠的公主的悲哀了。
每天都要生活在这样日日算计，谨小慎微之中。
想到这么多年努力在太后面前有了一席之地，才没有在这宫中凋零，佳宁公主就虚弱地叹了一口气。不过她还算是豁达的性子，一转眼，圆圆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来。她如今只怕李妃不来寻自己的麻烦，因此格外放松，与婠婠说笑。婠婠本就怜惜她昨日吃了很大的委屈，同样与她说话也比急着出宫去。因此，当李妃气势汹汹地冲进了佳宁公主的寝殿的时候，正看见两个女孩儿正说说笑笑。
那正是青春年纪的美好，无忧无虑，简直叫李妃气红了眼睛。
“给娘娘请安。”看见李妃进门，婠婠眯着眼睛扫过了李妃身后，勾着嘴角得意的端仪公主。
她收回目光，给李妃福了福。
“请安？我还安什么？这宫中早就没人把本宫放在眼里。你们也别说这等虚伪的话，怎么，这是我来了。不然你们当着端仪的面儿是怎么说道本宫，当本宫不知道？”李妃十分讨厌婠婠，更厌恶佳宁公主，此刻看着这两个站在一块儿不由冷笑说道，“好歹我也是一宫主位，再身份比不上楚家两位妹妹，可是这身份地位，也不是皇子妃，公主能比得了的。你们这是仗着谁的势，敢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娘娘何出此言？我与婠婠，不敢对娘娘不敬。”佳宁公主护在婠婠的面前恭敬地说道。
“你不敢？”李妃冷笑了一声。
端仪公主得意洋洋地看着佳宁公主，嗤笑了一声问道，“皇妹，娘娘就在面前，你还敢否认不成？方才，是谁说李妃娘娘不敢把你怎么办的？”
“我只说李妃娘娘不会为了你出头，你在娘娘的心里什么都不是。这不过是姐妹之间的拌嘴，怎么倒成了我不把娘娘放在眼里。”佳宁公主就算是想要收拾端仪公主，也绝不会给自己留下把柄，因此此刻正容说道，“我倒是劝皇家不要在娘娘面前煽风点火。都是父皇后宫之中的嫔妃，其他娘娘何等温柔陷阱，李妃娘娘却总是动怒张扬。娘娘，我也是一心为了娘娘才说这样逾越之言。父皇在前朝本就疲倦，难道还要日日回来看后宫的纷争？就算是为了父皇，娘娘也该……哎呀！”
她只觉得自己雪白的脸一痛，脸往一旁歪去，捂住脸，那里火辣辣地疼。
这一瞬间，她竟然被李妃给打了一耳光！
“你不过是个公主，也该在我的面前指手画脚？！”佳宁公主这口口声声，岂不是自己完全不如那其他嫔妃？
李妃本就是个不让人的性子，此刻听见几乎是勃然大怒。
“好啊，如今，你一个公主也敢来指教我了？莫不是以为我在太后娘娘面前丢了脸，你就能踩我一脚？！”李妃看见佳宁公主退后，竟然敢避开自己下一个耳光，顿时觉得佳宁公主这简直混账，厉声吩咐左右战战兢兢的宫女，纤细白嫩的指尖儿扫过了婠婠和佳宁公主喝道，“把这两个没有规矩，不敬尊卑，言行无状的丫头绑起来！”她声色俱厉，那一副厉害的模样，简直要冲到天上去了。
“我只不过是与娘娘所一些真心话，娘娘怎能恼羞成怒？”佳宁公主捂着脸质问道。
“还不动手！”见她竟然还敢反抗自己，李妃越发盛怒。
她昨日的火儿本就只发了一半儿，如今更是不依不饶。
太后给了她不痛快，给她没脸，今日，她也要闹一闹着后宫，也给太后的娘家小辈没脸，叫太后知道她的厉害。
她动不得太后，难道还动不得一个楚家小辈楚婠婠不成？
“谁敢！”见李妃身后的几个志得意满的宫女站出来就要对自己动手，婠婠一声断喝。
若是今日自己叫李妃给绑了，那自己这个亲王妃，还有什么尊严？
不仅她要被人嘲笑，日后楚家满门都要被人看不起。
她的脸色冰冷，声音严厉，那几个宫女被她突如其来的气势压制，竟迟疑起来，目光闪烁看向李妃。
“怎么，你敢抗旨不成？”李妃看见婠婠竟然不把她放在眼里，顿时气急败坏了。
“抗旨？恕我直言。李妃娘娘，我一向尊重你这位长辈，可是也请长辈明白一些自重的道理。今日我站在这里，对娘娘毕恭毕敬，是因尊重你的身份，可是不代表我燕王妃，被陛下圣旨赐婚，皇家名正言顺的皇子妃，可以忍受娘娘这样的冲撞！我家殿下如今还与宁王殿下兄弟情深，后头李妃娘娘你就敢折辱他的王妃不成？”婠婠本是一个温柔娴静，端庄柔软的外表，可是此刻气势逼人，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李妃。
“娘娘，您也没有资格称自己的话是旨意二字。横竖，上头有陛下，有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您……”
她勾唇，轻笑了一声。
那眼底的轻慢与鄙夷，显然在说，李妃是没有资格资格的。
李妃气的双眼赤红。
从前真是没有发现，楚婠婠竟然这样能言善道。
而且，竟然是这么一副忤逆的性子。
“而且，就算我与公主对嫔妃不敬，上头自然有两位娘娘做主，也没有叫李妃娘娘亲自对我们动手的道理。还有你们这些奴婢！”婠婠看着这些李妃带来的宫女冷笑索道，“李妃娘娘本就没有资格教训我们。更何况你们瞪大狗眼好好看清楚，一个皇子妃，一个公主，是你们敢上爪子的吗？！今日你们碰我们一下，来日，李妃娘娘如何我不好说，那是两位娘娘的处置。可是你们……”
她严厉地看着面前霍然给自己跪下请罪的宫女们，冷冷地说道，“一个两个，只怕都要送去慎刑司，好好儿受用那七十二般刑法呢！”
佳宁公主很喜欢婠婠，不希望自己在婠婠的心里是那样不堪的印象。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直，以德报德。”
婠婠温和地问道，“李妃羞辱你在先，你想要报仇，这何错之有？心机深沉，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并无害人之心，这又有什么不对？难道只做一个傻傻的只知道被欺负之后哭泣的没用的人，我才能喜欢你吗？”她想了想，看着佳宁公主笑着说道，“与朋友在一块儿的时候倾心相交，倾力相助，面对敌人的时候心机深沉，我倒是更喜欢这样的公主你。”
佳宁公主的眼睛顿时亮了。
“你真的……”
“若只在意这些，不在意你这个人，那相交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婠婠见佳宁公主吃得香甜，也觉得饿了。
她今日奔波，此刻几乎筋疲力尽，坐在佳宁公主的身边一块儿用膳。
“只是你今日之言未免有些不逊，若是李妃翻手为云，先去太后娘娘面前告你，你就要吃亏了。”
“你放心，就她那脾气，还能去求太后娘娘做主？那不是丢了她的脸吗？”
佳宁公主一笑，眨了眨眼睛。
婠婠也觉得李妃的确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叫太后这个一向不喜欢她的人给自己出头的性子。
只是……若今日李妃真的来了，那定然是端仪公主在她的面前搬弄是非。
那明显，端仪公主就和李妃不是一条心了。
都是宫中长大的，端仪公主怎么会真的那么蠢，看不出佳宁公主的居心？
此刻平王正被人勾线，宫中局势紧绷，太后还有皇帝的心里都不痛快，都在怀疑是谁陷害了平王的时候，李妃跳出来小人得志，一副称霸后宫没有人是她敌手了的样子，这岂不是叫太后与皇帝的心里都觉得，这是李妃母子坑死了平王，之后就觉得后宫前朝都是他们母子的天下，日后再也不需要卑躬屈膝，已经将自己当做后宫的主人？这怎么可能不刺皇帝的心？
他还没驾崩呢，李妃就忍不住要作践他的皇女。
这日后若是宁王登基，他留下的这些皇子皇女，那必定没有好下场。
更何况如今……正是皇帝都怀疑平王被陷害是因宁王的手段。
在这个紧要关头，佳宁公主不过顺水推舟，就能叫与自己有仇的李妃吃不了兜着走。
都是打皇宫之中厮混的，谁都不是傻瓜。
“更何况，我也得叫宫中那起子跟红顶白的小人都瞧瞧，如今我在父皇的心里也还算有些位置。不然，我与母妃只怕都活不下去了。”佳宁公主用过膳，见婠婠正慢条斯理地吃一块白玉糕，优雅动人，想到燕王也不算没眼光，竟然寻找了这么一位美丽可爱的王妃，就在一旁轻声说道，“我与母亲挨了李妃的责骂，在这宫中必定有人想要踩我们一脚。就算托庇于皇后娘娘面前，可是……”
皇后如今也自身难保。
因膝下无子，皇后如今战战兢兢，并不会强势约束后宫。
这份庇护，又能有多少呢？
“只要父皇雷霆一怒，到时候我和母亲自然也会被人忌惮。”
这就是不得宠的公主的悲哀了。
每天都要生活在这样日日算计，谨小慎微之中。
想到这么多年努力在太后面前有了一席之地，才没有在这宫中凋零，佳宁公主就虚弱地叹了一口气。不过她还算是豁达的性子，一转眼，圆圆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来。她如今只怕李妃不来寻自己的麻烦，因此格外放松，与婠婠说笑。婠婠本就怜惜她昨日吃了很大的委屈，同样与她说话也比急着出宫去。因此，当李妃气势汹汹地冲进了佳宁公主的寝殿的时候，正看见两个女孩儿正说说笑笑。
那正是青春年纪的美好，无忧无虑，简直叫李妃气红了眼睛。
“给娘娘请安。”看见李妃进门，婠婠眯着眼睛扫过了李妃身后，勾着嘴角得意的端仪公主。
她收回目光，给李妃福了福。
“请安？我还安什么？这宫中早就没人把本宫放在眼里。你们也别说这等虚伪的话，怎么，这是我来了。不然你们当着端仪的面儿是怎么说道本宫，当本宫不知道？”李妃十分讨厌婠婠，更厌恶佳宁公主，此刻看着这两个站在一块儿不由冷笑说道，“好歹我也是一宫主位，再身份比不上楚家两位妹妹，可是这身份地位，也不是皇子妃，公主能比得了的。你们这是仗着谁的势，敢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娘娘何出此言？我与婠婠，不敢对娘娘不敬。”佳宁公主护在婠婠的面前恭敬地说道。
“你不敢？”李妃冷笑了一声。
端仪公主得意洋洋地看着佳宁公主，嗤笑了一声问道，“皇妹，娘娘就在面前，你还敢否认不成？方才，是谁说李妃娘娘不敢把你怎么办的？”
“我只说李妃娘娘不会为了你出头，你在娘娘的心里什么都不是。这不过是姐妹之间的拌嘴，怎么倒成了我不把娘娘放在眼里。”佳宁公主就算是想要收拾端仪公主，也绝不会给自己留下把柄，因此此刻正容说道，“我倒是劝皇家不要在娘娘面前煽风点火。都是父皇后宫之中的嫔妃，其他娘娘何等温柔陷阱，李妃娘娘却总是动怒张扬。娘娘，我也是一心为了娘娘才说这样逾越之言。父皇在前朝本就疲倦，难道还要日日回来看后宫的纷争？就算是为了父皇，娘娘也该……哎呀！”
她只觉得自己雪白的脸一痛，脸往一旁歪去，捂住脸，那里火辣辣地疼。
这一瞬间，她竟然被李妃给打了一耳光！
“你不过是个公主，也该在我的面前指手画脚？！”佳宁公主这口口声声，岂不是自己完全不如那其他嫔妃？
李妃本就是个不让人的性子，此刻听见几乎是勃然大怒。
“好啊，如今，你一个公主也敢来指教我了？莫不是以为我在太后娘娘面前丢了脸，你就能踩我一脚？！”李妃看见佳宁公主退后，竟然敢避开自己下一个耳光，顿时觉得佳宁公主这简直混账，厉声吩咐左右战战兢兢的宫女，纤细白嫩的指尖儿扫过了婠婠和佳宁公主喝道，“把这两个没有规矩，不敬尊卑，言行无状的丫头绑起来！”她声色俱厉，那一副厉害的模样，简直要冲到天上去了。
“我只不过是与娘娘所一些真心话，娘娘怎能恼羞成怒？”佳宁公主捂着脸质问道。
“还不动手！”见她竟然还敢反抗自己，李妃越发盛怒。
她昨日的火儿本就只发了一半儿，如今更是不依不饶。
太后给了她不痛快，给她没脸，今日，她也要闹一闹着后宫，也给太后的娘家小辈没脸，叫太后知道她的厉害。
她动不得太后，难道还动不得一个楚家小辈楚婠婠不成？
“谁敢！”见李妃身后的几个志得意满的宫女站出来就要对自己动手，婠婠一声断喝。
若是今日自己叫李妃给绑了，那自己这个亲王妃，还有什么尊严？
不仅她要被人嘲笑，日后楚家满门都要被人看不起。
她的脸色冰冷，声音严厉，那几个宫女被她突如其来的气势压制，竟迟疑起来，目光闪烁看向李妃。
“怎么，你敢抗旨不成？”李妃看见婠婠竟然不把她放在眼里，顿时气急败坏了。
“抗旨？恕我直言。李妃娘娘，我一向尊重你这位长辈，可是也请长辈明白一些自重的道理。今日我站在这里，对娘娘毕恭毕敬，是因尊重你的身份，可是不代表我燕王妃，被陛下圣旨赐婚，皇家名正言顺的皇子妃，可以忍受娘娘这样的冲撞！我家殿下如今还与宁王殿下兄弟情深，后头李妃娘娘你就敢折辱他的王妃不成？”婠婠本是一个温柔娴静，端庄柔软的外表，可是此刻气势逼人，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李妃。
“娘娘，您也没有资格称自己的话是旨意二字。横竖，上头有陛下，有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您……”
她勾唇，轻笑了一声。
那眼底的轻慢与鄙夷，显然在说，李妃是没有资格资格的。
李妃气的双眼赤红。
从前真是没有发现，楚婠婠竟然这样能言善道。
而且，竟然是这么一副忤逆的性子。
“而且，就算我与公主对嫔妃不敬，上头自然有两位娘娘做主，也没有叫李妃娘娘亲自对我们动手的道理。还有你们这些奴婢！”婠婠看着这些李妃带来的宫女冷笑索道，“李妃娘娘本就没有资格教训我们。更何况你们瞪大狗眼好好看清楚，一个皇子妃，一个公主，是你们敢上爪子的吗？！今日你们碰我们一下，来日，李妃娘娘如何我不好说，那是两位娘娘的处置。可是你们……”
她严厉地看着面前霍然给自己跪下请罪的宫女们，冷冷地说道，“一个两个，只怕都要送去慎刑司，好好儿受用那七十二般刑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