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V：救还是不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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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家村就位于清河县的西边略微偏南方向，跟羊头屯比邻，坐牛车大约需要大半个时辰。
三个人依旧是去西城门外租了一辆牛车，晃荡了一个半小时之后，终于到了葛家村的村口，白婆婆来过是知道路的，熟练的指挥着牛车进了村子，然后在村南边的一栋农房的门口停了下来。
此时看太阳也不过早上十点左右而已，也正是村民吃早饭的时候，因为现在是农闲，村里的男人们都去县城或者别的地方打零工了，家里的女人和老人们也就一天吃两顿饭。
不过，村子里的人都不是那种关门闭户的，如果来个外人什么的，很快就传开了，尤其白婆婆之前来过，周围的邻居都认识，刚才牛车一进村口就有小孩子跑去葛贵家报告了，所以，牛车刚停下，葛家的门就开了，走出来一个身材微胖的女人，看见白婆婆急忙笑了起来：“亲家婶子来了，快屋里坐……”然后看了一眼叶小月和岳长河，虽然之前就听儿媳妇提过今儿来的人丑点，但是却此时看见了还是忍不住整张脸都抽了抽，“这就是……”
“奶，你来了，小月妹妹……”白小翠此时从灶间里走了出来，边走边在围裙上擦了手，“娘，这就是我说的小月妹妹，那是她四哥……”后面还跟着葛贵，不过他只是憨憨的笑着，却什么都没说。
“赶紧屋子里坐。”葛陈氏也恢复了正常，急忙往里让，“娘，老头子，亲家婶子来了……”
随着喊声，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后面还有一个五六岁的男孩牵着一个还走不稳的小男孩也跟着走了出来，显然就是白小翠的两个儿子，看见白婆婆，都笑着喊“太婆婆”。
“大妹子来了，快屋子里坐……”葛杨氏笑着冲着白婆婆招手，“你都好久没来了，咱们老姐俩今儿好好聊聊……”
“老姐姐，我这不是来了吗？”白婆婆急忙过去弯腰将小的葛南给抱了起来，然后回头招呼叶小月和岳长河。
叶小月和岳长河急忙上去喊人，然后还将带来的东西递了上去。
“唉吆，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快拿回去……”葛陈氏急忙摆手，“这东西可金贵呢……”光看那一大条猪肉就不少钱呢。
“婶子这是要撵我们吗？”叶小月却笑着将东西递过去，“我认了小翠当姐姐，那她的家人就是我，我买点东西孝顺自己的爹娘和奶难道还不应该吗？如果你不收，那我们可就只能转身走了……”
“这孩子，怪不得小翠说嘴皮子利索，果然，我才说了一句呢……”
“是啊，这丫头我也没辙，你就收下吧，要不然他们也不安心……”白婆婆笑着摆摆手。
“就是啊，再说了，这些可是给东子和南子的……”叶小月说着将一包点心塞进了葛东的手里，“带着弟弟去吃吧……”
葛东瞅瞅自己的爷爷奶奶，没敢接。
“既然是你姨给的，就收着吧……”葛根终于发了话，“孩子真心实意，咱们也别矫情了……”
“那行，不过以后啊，来就来，可别破费了……”葛陈氏这才将东西接过来放在了炕头上。
“爹娘，小月妹妹是要来看那老郎中的，你们先聊着，我带她过去……”白小翠此时已经将围裙摘了下来，“正好这几天神医都在村里呢……”
“行，去吧。”葛陈氏摆摆手，“这么好的孩子，这脸这样太可惜了，那老郎中真的很神，兴许就能治好了……之前我们村里好几个人的病都好了，就连村头老杠头家的那头老黄牛不吃食都给看好了……”
叶小月的嘴角抽了抽，这老郎中到底是郎中还是兽医啊？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去看看吧，然后看了一眼岳长河：“四哥，你在这里等我吧。”
“我跟你去……”岳长河却不放心。
“你去了也进不了院子，就在这里等着吧，难道我还能将小月妹妹卖了啊？”白小翠却笑着打趣了一句。
岳长河挠挠头，只得在板凳上坐了下来。
叶小月将之前买的烧鸡拎在了手里，这算是给那神医的见面礼吧，因为白小翠说过，那老头吃的喝的都是村里人给的，很多村民也是没钱看病，都是送吃的过去的，她这烧鸡可是花了八十文买的品牌烧鸡啊，比别家的烧鸡要贵上三十文呢，应该算是厚礼了。
“小月啊，那神医脾气古怪的很，来了咱们村也有半个月了，就住在村长提供的老房子里……”一边走白小翠一边跟叶小月介绍那神医，“但是不是他同意的，谁也不能进院子，只有他同意了才能进……”
叶小月点头，有本事的人一般脾气都古怪。
“还有啊，要看病的只能一个人进去，否则他根本就不给看……所以我一会也只能在院子外面等你……”白小翠神情十分的郑重，“之前啊，村里有俩不务正业的不听劝，半夜就摸进了院子，结果你猜怎么着？回来之后都病了，一个劲的发烧，看了好几个大夫都不行，，最后还是他们家人去跪求了老郎中给了两碗汤药这才好了……”
叶小月点头，看来这神医还真有点道行。
“那，就是这个院子……”白小翠指了指前面一个看上去有些破败的院子，“你自己进去吧，我就在外面等你……”
叶小月点头，扫了一眼那院子，虽然看上去挺败落的，但是院墙却还挺高的，一眼根本就看不见里面的情形，随即上去敲门。
里面很快就传来了一个有些不耐的声音：“要看病就进来，否则就滚……”
叶小月回头看了一眼白小翠，见她欣喜的点头，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院子不大，也没什么草药之类的，但是叶小月却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这个院子里的空气里明显的有股淡淡的香味，可惜她对草药研究的不够，所以，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味道。
“将院门关上。”屋里那个不耐的声音再次响起。
叶小月急忙转身关上了院门，然后走进了堂屋，看见的就是一个看上去挺邋遢的老头正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摇着一把大大的破蒲扇，似乎是听见叶小月进来了，眼都没睁开：“坐吧。”
叶小月就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坐了下来。
老头却忽然坐直了身子，使劲的用鼻子吸了吸气：“烧鸡的味道……”忽然就睁开了眼睛，“县城里的潘家烧鸡……”
“是。”叶小月将烧鸡放在了桌子上，“孝敬你老人家的……”
“不错。”老头顿时咧开嘴笑了起来，“上道……”然后捞过烧鸡直接就捧着啃了起来。
叶小月好笑的摇摇头，这老头还是个吃货啊。
不到一刻钟，一整个烧鸡就剩下了一堆骨头，老头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我这脸能治吗？”叶小月看着一脸满足的老头，这才开口。
“也能，也不能。”老头睁开了眼睛。
叶小月皱眉，这话什么意思啊？
老头示意叶小月伸出手来，然后搭上了她的脉搏，良久才叹口气：“你是中毒了，一种很罕见的毒……一般的大夫郎中根本就诊断不出来的……”顿了一下，“这毒的潜伏期时间很长，一般都要三到五年，开始中毒没什么反应，更不会立刻要人命，但是却会慢慢的让人身体溃烂，然后……肠穿肚烂而亡……”
叶小月顿时心里打了个冷战，是谁会对一个几岁的女孩子下这样的狠手啊？
“我说能是因为我知道这种毒，也见过，虽然没动手解过，但是却知道解毒手法，我说不能，是因为这毒民间没有，乃是前朝皇宫里流传下来的，民间根本就没有……”老头眼里忽然寒光一闪，一把握住了叶小月是手腕，“说，你是谁？我可惜命的很，可不想给你治好了病然后自己丢了命……”
“我不知道。”叶小月却坦然的摇摇头，“我三年多一场变故之后就失忆了……后来又落了一次水，就是这三年来的一些事情也不是记得太清楚……”宫里的禁药，被用在了一个小姑娘的身上，这么说这个身体的身份应该不简单的。
“你说你这丫头……”老头一听顿时站了起来，“还真……”这话那丫头是不会说谎的，毕竟一查就会知道真相的。
叶小月不说话。
“我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呢？”老头彻底纠结了。
“其实……”叶小月忽然出声，“其实你可以偷偷的救我啊……”
“偷偷的？”老头皱眉。
“对啊，反正你也没救过，就当试试你那手法灵不灵了。”叶小月摊摊手，“不过就算救好了，我也没打算真面目示人，到时候我就弄成满脸的麻子，就说是后遗症，那就谁也认不出我来，不就没事了？”
老头顿时眼睛一亮，然后笑了起来，他之前也只是听师父说过这种毒，也学习了解毒的手法，但是一直没机会试试，现在有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了：“那我想想……”
“成，那我就在靠山屯等你……”叶小月说着起身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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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依旧是去西城门外租了一辆牛车，晃荡了一个半小时之后，终于到了葛家村的村口，白婆婆来过是知道路的，熟练的指挥着牛车进了村子，然后在村南边的一栋农房的门口停了下来。
此时看太阳也不过早上十点左右而已，也正是村民吃早饭的时候，因为现在是农闲，村里的男人们都去县城或者别的地方打零工了，家里的女人和老人们也就一天吃两顿饭。
不过，村子里的人都不是那种关门闭户的，如果来个外人什么的，很快就传开了，尤其白婆婆之前来过，周围的邻居都认识，刚才牛车一进村口就有小孩子跑去葛贵家报告了，所以，牛车刚停下，葛家的门就开了，走出来一个身材微胖的女人，看见白婆婆急忙笑了起来：“亲家婶子来了，快屋里坐……”然后看了一眼叶小月和岳长河，虽然之前就听儿媳妇提过今儿来的人丑点，但是却此时看见了还是忍不住整张脸都抽了抽，“这就是……”
“奶，你来了，小月妹妹……”白小翠此时从灶间里走了出来，边走边在围裙上擦了手，“娘，这就是我说的小月妹妹，那是她四哥……”后面还跟着葛贵，不过他只是憨憨的笑着，却什么都没说。
“赶紧屋子里坐。”葛陈氏也恢复了正常，急忙往里让，“娘，老头子，亲家婶子来了……”
随着喊声，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后面还有一个五六岁的男孩牵着一个还走不稳的小男孩也跟着走了出来，显然就是白小翠的两个儿子，看见白婆婆，都笑着喊“太婆婆”。
“大妹子来了，快屋子里坐……”葛杨氏笑着冲着白婆婆招手，“你都好久没来了，咱们老姐俩今儿好好聊聊……”
“老姐姐，我这不是来了吗？”白婆婆急忙过去弯腰将小的葛南给抱了起来，然后回头招呼叶小月和岳长河。
叶小月和岳长河急忙上去喊人，然后还将带来的东西递了上去。
“唉吆，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快拿回去……”葛陈氏急忙摆手，“这东西可金贵呢……”光看那一大条猪肉就不少钱呢。
“婶子这是要撵我们吗？”叶小月却笑着将东西递过去，“我认了小翠当姐姐，那她的家人就是我，我买点东西孝顺自己的爹娘和奶难道还不应该吗？如果你不收，那我们可就只能转身走了……”
“这孩子，怪不得小翠说嘴皮子利索，果然，我才说了一句呢……”
“是啊，这丫头我也没辙，你就收下吧，要不然他们也不安心……”白婆婆笑着摆摆手。
“就是啊，再说了，这些可是给东子和南子的……”叶小月说着将一包点心塞进了葛东的手里，“带着弟弟去吃吧……”
葛东瞅瞅自己的爷爷奶奶，没敢接。
“既然是你姨给的，就收着吧……”葛根终于发了话，“孩子真心实意，咱们也别矫情了……”
“那行，不过以后啊，来就来，可别破费了……”葛陈氏这才将东西接过来放在了炕头上。
“爹娘，小月妹妹是要来看那老郎中的，你们先聊着，我带她过去……”白小翠此时已经将围裙摘了下来，“正好这几天神医都在村里呢……”
“行，去吧。”葛陈氏摆摆手，“这么好的孩子，这脸这样太可惜了，那老郎中真的很神，兴许就能治好了……之前我们村里好几个人的病都好了，就连村头老杠头家的那头老黄牛不吃食都给看好了……”
叶小月的嘴角抽了抽，这老郎中到底是郎中还是兽医啊？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去看看吧，然后看了一眼岳长河：“四哥，你在这里等我吧。”
“我跟你去……”岳长河却不放心。
“你去了也进不了院子，就在这里等着吧，难道我还能将小月妹妹卖了啊？”白小翠却笑着打趣了一句。
岳长河挠挠头，只得在板凳上坐了下来。
叶小月将之前买的烧鸡拎在了手里，这算是给那神医的见面礼吧，因为白小翠说过，那老头吃的喝的都是村里人给的，很多村民也是没钱看病，都是送吃的过去的，她这烧鸡可是花了八十文买的品牌烧鸡啊，比别家的烧鸡要贵上三十文呢，应该算是厚礼了。
“小月啊，那神医脾气古怪的很，来了咱们村也有半个月了，就住在村长提供的老房子里……”一边走白小翠一边跟叶小月介绍那神医，“但是不是他同意的，谁也不能进院子，只有他同意了才能进……”
叶小月点头，有本事的人一般脾气都古怪。
“还有啊，要看病的只能一个人进去，否则他根本就不给看……所以我一会也只能在院子外面等你……”白小翠神情十分的郑重，“之前啊，村里有俩不务正业的不听劝，半夜就摸进了院子，结果你猜怎么着？回来之后都病了，一个劲的发烧，看了好几个大夫都不行，，最后还是他们家人去跪求了老郎中给了两碗汤药这才好了……”
叶小月点头，看来这神医还真有点道行。
“那，就是这个院子……”白小翠指了指前面一个看上去有些破败的院子，“你自己进去吧，我就在外面等你……”
叶小月点头，扫了一眼那院子，虽然看上去挺败落的，但是院墙却还挺高的，一眼根本就看不见里面的情形，随即上去敲门。
里面很快就传来了一个有些不耐的声音：“要看病就进来，否则就滚……”
叶小月回头看了一眼白小翠，见她欣喜的点头，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院子不大，也没什么草药之类的，但是叶小月却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这个院子里的空气里明显的有股淡淡的香味，可惜她对草药研究的不够，所以，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味道。
“将院门关上。”屋里那个不耐的声音再次响起。
叶小月急忙转身关上了院门，然后走进了堂屋，看见的就是一个看上去挺邋遢的老头正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摇着一把大大的破蒲扇，似乎是听见叶小月进来了，眼都没睁开：“坐吧。”
叶小月就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坐了下来。
老头却忽然坐直了身子，使劲的用鼻子吸了吸气：“烧鸡的味道……”忽然就睁开了眼睛，“县城里的潘家烧鸡……”
“是。”叶小月将烧鸡放在了桌子上，“孝敬你老人家的……”
“不错。”老头顿时咧开嘴笑了起来，“上道……”然后捞过烧鸡直接就捧着啃了起来。
叶小月好笑的摇摇头，这老头还是个吃货啊。
不到一刻钟，一整个烧鸡就剩下了一堆骨头，老头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我这脸能治吗？”叶小月看着一脸满足的老头，这才开口。
“也能，也不能。”老头睁开了眼睛。
叶小月皱眉，这话什么意思啊？
老头示意叶小月伸出手来，然后搭上了她的脉搏，良久才叹口气：“你是中毒了，一种很罕见的毒……一般的大夫郎中根本就诊断不出来的……”顿了一下，“这毒的潜伏期时间很长，一般都要三到五年，开始中毒没什么反应，更不会立刻要人命，但是却会慢慢的让人身体溃烂，然后……肠穿肚烂而亡……”
叶小月顿时心里打了个冷战，是谁会对一个几岁的女孩子下这样的狠手啊？
“我说能是因为我知道这种毒，也见过，虽然没动手解过，但是却知道解毒手法，我说不能，是因为这毒民间没有，乃是前朝皇宫里流传下来的，民间根本就没有……”老头眼里忽然寒光一闪，一把握住了叶小月是手腕，“说，你是谁？我可惜命的很，可不想给你治好了病然后自己丢了命……”
“我不知道。”叶小月却坦然的摇摇头，“我三年多一场变故之后就失忆了……后来又落了一次水，就是这三年来的一些事情也不是记得太清楚……”宫里的禁药，被用在了一个小姑娘的身上，这么说这个身体的身份应该不简单的。
“你说你这丫头……”老头一听顿时站了起来，“还真……”这话那丫头是不会说谎的，毕竟一查就会知道真相的。
叶小月不说话。
“我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呢？”老头彻底纠结了。
“其实……”叶小月忽然出声，“其实你可以偷偷的救我啊……”
“偷偷的？”老头皱眉。
“对啊，反正你也没救过，就当试试你那手法灵不灵了。”叶小月摊摊手，“不过就算救好了，我也没打算真面目示人，到时候我就弄成满脸的麻子，就说是后遗症，那就谁也认不出我来，不就没事了？”
老头顿时眼睛一亮，然后笑了起来，他之前也只是听师父说过这种毒，也学习了解毒的手法，但是一直没机会试试，现在有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了：“那我想想……”
“成，那我就在靠山屯等你……”叶小月说着起身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