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4章 长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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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那苗木现在该怎么做？”苗木抬起头，看着张书德，眼眸子里没有了怨恨，却多了一丝的迷茫。
“做回自己！”
“做回自己？”苗木神情呆滞。
“没错，做回自己，只有这样子，才能够将你内心深处一直隐藏的负面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真的可以么？我好怕。”
“傻丫头，怕什么，有师傅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张书德给了苗木一个强大自信的笑容。
“好，师傅，苗木就做回自己。”苗木抬起头看着张书德。
“这才是我的好徒弟，哦，不对，大弟子……嗷～”张书德还没有说完，猛然一声哀嚎，抱着肚子，整个人弹了起来。
“哼，我要做回自己。”苗木收回小拳头，一脸冷漠地走开了。
“死丫头，你给我回来，连师傅都打，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张书德一边倒吸凉气，一边破口大骂。
“看来张医生连自己的徒弟都搞不定。”叶万象的声音响了起来。
张书德抬起头，看着满身血迹的叶万象，不由笑了起来，“看来叶老爷子终于将寅虎解决了。”
既然叶万象活着，那么寅虎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哼！张医生应该庆幸的是我还站着，而不是寅虎，否则……”叶万象对张书德不出手帮忙很是不满。
“叶老爷子武功出神入化，经验丰富，加上老奸巨滑，哦，不对，心思细密，一个疯子，又怎么能赢得了你。”张书德裂嘴笑道。
“哼！”叶万象狠狠地瞪了张书德一眼，他虽然赢了，但是付出的代价可不小，寅虎的真正实力已经超过了他，如果不是寅虎已经疯掉，出手全凭本能，死的那个恐怕就是他了。
其实张书德早就算到叶万象会是最终活下来的那个人，因此才放心不上去帮忙。
叶万象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错影身上，眉毛皱了起来。
“叶老爷子认识这个人吧？”
朱千盾身边最神秘莫测的人，以叶家和朱家的关系，叶万象又怎么可能不认识。
“错影，你也太过沉不住气了。”叶万象对于错影的出现，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不是朱千盾沉不住气么？”张书德看着叶万象，虽然一直以来，他都清楚叶家和宁家、朱家的关系，但是却从来没有从叶万象嘴里听到对宁百斩和朱千盾的评价。
这三人的关系，绝对不是普通仇敌这么简单。
“如果朱千盾是这样的人，朱家早已经消失了。”叶万象淡淡地一句带过，并没有太多的话。
“朱千盾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张书德有点失望，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问道。
“你和他有过这么多次的交手，还不够了解么？”叶万象瞪了张书德一眼。
“恐怕事实就是如此。”张书德苦笑，他虽然和朱千盾有过不少的交集，但是对这个朱千盾，始终像隔着一层薄纱，看不透彻。
有时候以为已经看穿了朱千盾，转身却发现这只是朱千盾想给他看到的一面，真正的朱千盾，还隐藏在黑暗里。
可能是一直以来，朱千盾都没有将他当作真正的对手，所以张书德才会有这种感觉。
在朱千盾心里，能做他对手的人，在整个华国，恐怕就只有叶万象和宁百斩了。
叶万象并没有回答张书德的话，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首府方向。
悲哀，愤怒，甚至还有一点的怀念。
张书德看出叶万象此时心里复杂的感受，看来他们三人之间经历过的事情，恐怕超出旁人的想象。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叶万象喃喃自语。
张书德精神一振，凝神倾听。
“你在干什么？”那知道叶万象却并没有说下去，看着张书德，似笑非笑地道。
“叶老爷子明知故问。”张书德翻了翻白眼。
“你现在不必多问，等我死了之后，再告诉你。”叶万象脸色凝重，看着张书德。
如果是不了解叶万象的旁人，恐怕就会以为叶万象这么说，是在拿张书德逗乐。
但是张书德可不是这么想的。
“一言为定！”张书德双眼发亮，他也知道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不过能得到叶万象一个承诺，也算有点收获。
“走吧。”叶万象确实不想多说，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大步离开了基地。
“去那里？”张书德连忙跟上。
“你不是想看看我和苏贵之间的恩怨么？”
“半色山！”张书德双眼一亮，看来叶万象真的想一次性将所有的恩怨解决掉。
为什么这么急？张书德的心里却升起了一丝的疑惑。
既然叶万象知道了他张书德来此，想必也了解到清市的情况，寅虎和那批尸魔一死，叶家的处境逐渐稳定下来，按理来说，现在应该是趁势打击那个人的残余势力，而不是再挑强敌。
除非……
时间！
叶万象和他一样，没有时间了，所以才会这么急于一时。
张书德望着叶万象的后背，眉毛拧成一股绳。
看来叶万象的背后，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刚走出基地，张书德和叶万象就看到站在路边的苗木。
叶万象扫了苗木一眼，并未多言，继续往前走。
“你不是走了么？”张书德惊讶地看着苗木。
“我只想留下来，跟在师傅身边。”苗木轻轻摇了摇头。
“留下来也行，但是不允许打师傅。”张书德看着苗木，眼里露出了一丝的暖意。
“但那是师傅让苗木做回自己的。”
“以后如果想打师傅，就不要做回自己，随便找个人来打，打自己也行，或者是打叶老爷子都好。”张书德翻了翻白眼。
张书德一边和苗木聊着些不着边际的废话，一边紧紧地跟在叶万象的身后。
不过很快，张书德就看到他们根本不是朝着半色山方向走去。
“我说叶老爷子，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张书德大声道。
“现在是你带路还是我带路？”
“我们不是去半色山么？”张书德疑惑地问道。
“谁特么告诉你我们去的是半色山？”叶万象连头也不会。
“那我们去那里？”
“哼，你想来就跟着，不想来就滚，别特么的一大堆废话。”叶万象的心情像是非常的烦躁。
张书德决定闭嘴，这么浓的火药味，他可不想伸个头过去堵枪口。
旁边的苗木却眉毛一扬，右手轻轻扬了一下，一片薄雾从四周升起来，将叶万象围在了中间。
张书德看着苗木的小动作，动并没有制止，反而嘴角微弯，看着叶万象的后背。
“张医生就是这么教徒弟的么？”叶万象身影不停，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刚和她说过，要她做回自己，如果我制止了她，岂不是变成出尔反尔？”张书德脸不红耳不热地回答。
“那就由老夫帮你管教一下你的徒弟。”叶万象刚说完，身影突然一花，前一瞬间还在前面五米开外，被薄雾包围着，后一瞬间却已经出现在了苗木的前面，脸色阴寒，眼里闪过一丝的杀意，举起右手，一拳就打向苗木。
叶万象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苗木虽然精通苗医之术，但是说到体术，却并不出众，此时叶万象的拳头打来，她根本来不及反应，更不要说躲避。
眼看着苗木就要命丧叶万象的拳头之下，突然一道黑光从旁边飞来，闪电般没入叶万象的胸口。
这一道黑光，来得也是突然。
“哼！”
叶万象身子一震，打向苗木的拳头竟然硬生生停了下来，距离苗木的鼻子已经不足十厘米，强大的拳风直接将苗木逼退了几步。
苗木脸色苍白，她刚才刚张书德受辱，想都没想就直接出手了，那知道叶万象竟然如此变态，不但对她的蛊虫完全免疫，而且速度和力量都远超苗木的想象。
好可怕的人，直接力量碾压，完全不给苗木半点机会。
此时，叶万象已经转身看着张书德，丝毫没有理会已经完全不能动弹的苗木，“张医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答复。”
“叶老爷子虽然杀了寅虎，但是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你早已经被血魔的阴寒之气所侵噬，只是在刚才没有立刻显现出来。”张书德刚才在苗木危急之际，施出度厄黑针，刺进叶万象的胸口。
“阴寒之气？”叶万象一愣，慢慢将拳头收了回来。
“血魔的阴寒之气，不但作用在了寅虎身上，甚至连整个特战小组的基地都笼罩了，只要是身处基地之内，就会被阴寒之气一点点地侵噬，并影响到人的性情。”
“叶老爷子刚才与寅虎一场大战，所受的阴寒之气更是只比寅虎小那么一点，你在全力击杀寅虎之时，阴寒之气早就将你的心神侵蚀，心智不知觉地被阴寒之气控制。”
“如果不及时处理，叶老爷子恐怕就是第二个寅虎。”
张书德一口气说完，然后看着叶万象。
“所以老夫刚才就控制不住，直接对这小女孩出手了？”叶万象脸色阴沉，以他的身份地位，竟然会对一个只有九岁的小女孩出手，而且还动了杀意，一出手就是必杀之拳。
换了是平时，这是无法想象的。
“如果叶老爷子没有被阴寒之气侵蚀，出手的对象，恐怕就换了张某。”张书德裂嘴笑了。
“那现在……”叶万象闭上眼睛，慢慢感受着自己的情绪。
“如果叶老爷子还想向苗木出手，张某绝对不会制止。”张书德一脸轻松地道。
“哼！”叶万象睁开眼睛，瞪了张书德一眼，转身就走。
“师傅，你刚才说只要在基地内的人，都会受到阴寒之气影响，那苗木刚才打师傅的一拳，是不是也……”苗木此时已经从震惊中缓了过来，看着张书德，目光带点疑惑。
“小丫头不要想太多，这一拳，师傅还是能承受得住的。”张书德伸手在苗木头顶上轻拍了一下，然后在脸上猛捏，裂嘴笑道。
“那如果是两拳呢？”苗木弱弱的声音响起。
“什么？”一股危险的意识出现在张书德的脑海里，还没有反应过来，肚子又传来了一阵剧痛。
“嗷～”
张书德捧着肚子，整个人再次跳了起来，痛得整个脸都变形了。
“既然能承受一拳，就能承受两拳，是吧，师傅。”苗木说完，跟着叶万象而去，理都不理张书德一下。
“死丫头，你给我回来，师傅传授你苗医之道的不传秘技，过了这个店就没有了下个村，快回来。”张书德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前面的那个小人儿撕碎。
“都说了不传，师傅还是将这不传秘技留着吧。”但是苗木连头都懒得回一下。
“丫头，你很合老夫的脾气，拜张医生作师傅，简直是浪费了，要不你把那个师傅退了，重新拜老夫为师，让老夫传你一点实际的，如何？”叶万象开始挖张书德的墙脚。
“你也让我打两拳？”
“……”
“如果可以，苗木就考虑一下。”
“哎哟，张医生，你收的这个徒弟挺不错，继续努力，好好管教。”叶万象大声道。
“别客气，叶老爷子如果想要，尽管开口，我贴钱送给你。”张书德贴着叶万象的耳边，嗡声嗡气地道。
“我去，张医生你贴这么近干什么？”叶万象吓了一跳，往旁边闪开，狠狠地回头瞪了张书德一眼。
张书德阴森森地望着苗木，咬牙切齿，但是面对这么一个九岁小女孩，打也打不了，骂也骂不动，只能干着急。
很快，张书德就知道他们到了那里，特战小组基地东南面十里外的那个乱石堆，当时莫非烟提到过。
还没到达乱石堆，张书德的脸色就变了。
干燥的空气里，充满了浓烈的血腥味，连夜风都吹不散。
很快，叶万象和苗木也闻到了，只是苗木脸色苍白，而叶万象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像是早就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翻过一座沙丘，站在沙丘上面，往前望去，一个人间地狱出现在张书德三人面前。
一具具尸体堆叠如山，放眼望去，黄沙已经被尸体遮挡住，就算露出来的小片黄沙，也已经被染成了黑色。
张书德知道叶万象带了一大批的士兵出来，要想将清市的巨网引开，叶万象耗费了多少的心血，甚至连叶家的核心力量都带走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张书德转身冷冷地看着叶万象。
这一片的尸山，一眼望去，竟然全部都是身穿军服的士兵。
叶万象从叶家带出来的人，正是清一色的士兵。
“你猜得没错，死在这里的，都是老夫带出来的人。”叶万象脸无表情，穿行在尸体之间。
张书德脸色阴沉，看着叶万象的后背，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他们跟老夫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只是他们永远忠心叶家，明知道死亡也毫不犹豫跟了出来。”
“我错了。”张书德看着尸山里面的叶万象，突然说出一句莫明其妙的话。
苗木疑惑地看着张书德，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医生终于看出来了？”叶万象转过身，看着张书德，只是脸上却升起一层浅绿色的光泽。
“叶家的叶万象，根本就是一个疯子。”张书德咬紧牙关。
“哈～哈～，要想活在这个残酷的世界，谁不是疯子？”叶万象放声大笑，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恐怖。
苗木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此时也看出叶万象有些不对劲，右手轻抬，一团灰雾将她和张书德包裹住。
“你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叶家才将他和寅虎引出来，而是早就已经计划好，你的目标根本就是寅虎。”
“哦？何以见得？”叶万象看着张书德，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不，你的目标不是寅虎，而是血魔，自此至终，你的野心都没有变。”张书德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继续说下去吧。”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计谋，你和黑魔合作，是因为黑魔会血魔祭，为了取得黑魔的信任，你甚至假装被黑魔和他控制，可惜黑魔是会血魔祭，但是根本没有机会使出来。”
“你见黑魔迟迟不使出血魔祭，只得另寻他法，而就在这个时候，你却偶然发现寅虎也会血魔祭，于是立刻改变计划，利用我，将黑魔除掉，然后再亲自将寅虎引到这里。”
张书德咬牙切齿地盯着叶万象。
“张医生，如果让老夫早几年碰到你，恐怕我就不用走这么多的弯路了。”叶万象看着张书德，长叹一声。
“在特战小组的基地，其实你一早就潜伏在旁边，看着寅虎施展血魔祭，想要在最后一刻夺取寅虎召唤出来的血魔，可惜事与愿违，我多管闲事，跳了出来。”
张书德此时终于明白，在特战小组的基地，他一直感觉到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但是始终找不出来，后来错影出现，就以为是他，原本一直都是叶万象。
“原本一切都在按照老夫的计划顺利进行着，可惜张医生自作聪明，误了老夫的大事。”
“所以你才会突然出现，将寅虎拦住，当时，你的目的根本不是救我，而是怕我将寅虎杀掉，对么？”张书德看着叶万象。
“没错，老夫耗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和心血，眼看就要成功了，绝对不允许有人来破坏它，就算是张医生，也不可以。”叶万象沉声道。
“所以你和寅虎的战斗也是假的，从一开始，你就想着吸收血魔的寒阴之气。”
“哼，我既然能设计让寅虎施展血魔祭，就有办法对付他。”
“寅虎和血魔的疯癫，其实都是你搞的鬼。”
“没错。”叶万象并没有隐瞒。
“错影偷袭我，目标根本不是我，而是你，他看出了你的目的，想要制止你，可惜却被我破坏了。”张书德终于明白错影临死前那眼神的意思。
错影作为朱千盾最得力的助手，做事怎么可能如此冲动，没有万全之策，他不可能出手。
“错影是一个人物，从清市一直跟踪我到这里，可惜他不是朱千盾，根本无办法阻止我。”叶万象对错影的评价也不低。
“我张书德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助纣为虐，不但帮你除掉了错影，还把你体内的寒阴之气的副作用清掉。”张书德双手紧握，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哈～哈～，说到寒阴之气，老夫真的要好好谢谢张医生，想不到血魔的寒阴之气竟然如此厉害，如果没有你的那一针，恐怕我也被寒阴之气控制了。”叶万象再次放声大笑。
“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听着张书德和叶万象说了半天，苗木仍然一头雾水。
“此事非常的复杂，简单点来说，就是我们都被他利用了。”张书德沉声道。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苗木望着遍地的尸体，疑惑地道。
“长生祭！”张书德咬紧牙关吐出三个字。
长生祭？
苗木疑惑地看着张书德，这个长生祭是什么东西？
“一个邪恶的祭祀，利用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生魂，打通天地间的界膜，进入另外一个世界。”
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苗木脸色微变，她知道这个数量是什么概念，因为她知道八百的数量概念。
“进入什么世界？”不过苗木对另外一个问题更感兴趣。
“一个长生的世界，不过这只是一种传说，想不到竟然真的有疯子把传说当真，并且为了这个传说，亲手杀死了一万个忠心追随自己的士兵。”张书德咬牙盯着叶万象，眼里透出浓浓的杀意。
“你错了，这并不是传说，而是真的。”叶万象并不在意张书德的目光。
“哼，在疯子眼里，什么东西不是真的？”
“我说这个传说是真的，因为我正是从那个世界走出来的。”
张书德一愣，疑惑地看着叶万象，一时间忘了说话。
“张医生，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宁百斩和朱千盾之间的交集过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叶万象看着张书德，“其实我们三个人都去过另外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张书德急问。
但是叶万象却突然没再说话，而是抬起头看着夜空。
原本寂静漆黑的夜空，此时竟然开始慢慢变白，一道耀眼的光点出现在半空，并且逐渐变大。
张书德和苗木凝神望着那个光点。
除了光点，四周一切如常。
“走！”
就在此时，张书德脸色大变，一把将苗木抓住，用力往后面扔了出去。
“轰！”苗木刚飞出去，一道巨大的白色光柱从天而降，将张书德和叶万象，还有满地的尸体全部笼罩住。
“张医生，你看到了没有？就是这道光柱，通住长生世界的大门，老夫成功了！哈～哈～”叶万象满脸激动，双眼闪着亮光，双手高举，沐浴在白色光柱之中，疯狂大喊着，一脸陶醉。
“师傅～”苗木脸色大变，刚掉落地上就爬起来，冲向张书德。
“不要过来！”张书德站在白色光柱内，整个身子像是僵住了，听到苗木过来的声音，连忙大声喝止。
但是此时苗木根本不顾那么多，整个身子扑进光柱之中。
“砰～”刚碰到光柱，苗木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怎么样。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从发现光点，到张书德将苗木扔出光柱范围，再到苗木被击倒在地，就只是一刹那间的事情。
“苗木！”张书德想要冲出光柱，但是这道光柱竟然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张书德不但走不出光柱，甚至连动都动不了。
“张医生，你现在终于相信了吧？”叶万象却轻易走到张书德的身前，看着张书德，眼里充满了狂热。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长生世界到底存不存在，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个不是通往长生世界的大门，而是通往死亡的道路。”张书德挣扎不掉，反而平静了下来。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相信有长生世界？”叶万象扬了扬眉。
“你自己抬头看看，看一下你所谓的长生世界吧。”张书德冷冷地看着叶万象。
“哼！”叶万象疑惑地抬起头，却脸色大变。
只见白色光柱的上空，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迅速降落。
烈焰非常奇特，只出现在白色光柱内，在光柱外面，不但没有烈焰，甚至连火光都没有。
整个世界，白就是白，黑就是黑，黑白分明。
在光柱的外面，漆黑一团，光柱内的白光穿出光柱，立刻被黑暗吞噬，而在白色光柱内，巨大的烈焰呼啸而下，一瞬间将光柱内的所有一切淹没。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子？我的长生世界，我要去长生世界！”叶万象疯狂大喊，身子瞬间被天火吞噬。
“嗷～，我叶万象是不会死的，我是长生世界的人！”这是叶万象最后的绝响。
而就在熊熊烈焰将张书德也吞噬的瞬间，一团红色光幕将张书德罩在了里面，熊熊烈焰所到之处，整个大地的东西化作尘土，但是身处红色光幕里的张书德，却丝毫没有受到天火的焚烧，甚至连温度都感受不到。
望着在眼前化作灰尘的叶万象，张书德的脸色阴沉，自己赶来沙漠，为的就是要救叶万象，但是所有的一切，却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而叶万象根本不需要他去救。
只是最终，叶万象却仍然死在了自己的私心上。
“你现在还有闲心去关心别人的生死么？”一把天仙妙乐的声音在张书德的身边响起。
“我的生死用不着我去关心，反正就只剩下十几天了，趁着还有点时间，关心一下自己想要关心的东西，总是没错的。”张书德连头也没有回，像是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一点不感觉到惊讶。
“哦？这么快就认命，不像是我认识的张书德。”
“你错了，我这不是认命，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去做。”张书德慢慢转过身，看着身后绝美的女子。
聆音，再见聆音。
在张书德被天火吞噬的瞬间，出手将张书德救了下来。
“唉，难得我们见一次面，就不要说些让我不开心的话。”聆音一声轻叹，绝世容颜，我见尤怜。
张书德沉默了一会，重新看着外面地狱般的世界。
“你为什么不救他？我知道你有能力救的。”张书德指的是叶万象。
“你想要他活着？”聆音反问道。
“不想！”张书德一愣，随即苦笑一声。
“你知道的，你心里怎么样想的，我就怎么做，以前是这样，以后或许也是这样。”
“是不是真的有长生世界这个地方？”张书德抬起头，望着那无尽的天火。
“有没有都与你没关系，你以后的归宿，我都已经帮你安排好。”聆音冷冷地道。
“我就只是问问。”张书德苦笑。
“问也不行。”
“哈～”张书德也不再说什么。
此时，外面的天火里，除了黄沙，再没有任何的东西。
一万具的尸体，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存在过。
活着的时候，是一方诸侯，拥有无上权力，但是死后，也只不过一杯黄土，甚至连灰烬都不再存在。
“如果这个世界都被这天火清洗一遍，重归于零，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那样子多好。”聆音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一根纤纤玉指，对着无尽的天火轻轻舞动。
刹时间，原本是直上直下的天火竟然冲出光柱，像一条巨大的火龙在漆黑的夜空中飞舞。
“不行！”张书德脱口而出。
“哦，要不就从那个小女孩开始吧。”聆音说着，半空中的巨大火龙突然咆哮着向苗木扑了下来。
“住手！”张书德脸色大变，一手抓住聆音的手指。
“啪～”聆音整个人像玻璃般碎裂，散落一地。
“师傅，那苗木现在该怎么做？”苗木抬起头，看着张书德，眼眸子里没有了怨恨，却多了一丝的迷茫。
“做回自己！”
“做回自己？”苗木神情呆滞。
“没错，做回自己，只有这样子，才能够将你内心深处一直隐藏的负面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真的可以么？我好怕。”
“傻丫头，怕什么，有师傅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张书德给了苗木一个强大自信的笑容。
“好，师傅，苗木就做回自己。”苗木抬起头看着张书德。
“这才是我的好徒弟，哦，不对，大弟子……嗷～”张书德还没有说完，猛然一声哀嚎，抱着肚子，整个人弹了起来。
“哼，我要做回自己。”苗木收回小拳头，一脸冷漠地走开了。
“死丫头，你给我回来，连师傅都打，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张书德一边倒吸凉气，一边破口大骂。
“看来张医生连自己的徒弟都搞不定。”叶万象的声音响了起来。
张书德抬起头，看着满身血迹的叶万象，不由笑了起来，“看来叶老爷子终于将寅虎解决了。”
既然叶万象活着，那么寅虎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哼！张医生应该庆幸的是我还站着，而不是寅虎，否则……”叶万象对张书德不出手帮忙很是不满。
“叶老爷子武功出神入化，经验丰富，加上老奸巨滑，哦，不对，心思细密，一个疯子，又怎么能赢得了你。”张书德裂嘴笑道。
“哼！”叶万象狠狠地瞪了张书德一眼，他虽然赢了，但是付出的代价可不小，寅虎的真正实力已经超过了他，如果不是寅虎已经疯掉，出手全凭本能，死的那个恐怕就是他了。
其实张书德早就算到叶万象会是最终活下来的那个人，因此才放心不上去帮忙。
叶万象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错影身上，眉毛皱了起来。
“叶老爷子认识这个人吧？”
朱千盾身边最神秘莫测的人，以叶家和朱家的关系，叶万象又怎么可能不认识。
“错影，你也太过沉不住气了。”叶万象对于错影的出现，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不是朱千盾沉不住气么？”张书德看着叶万象，虽然一直以来，他都清楚叶家和宁家、朱家的关系，但是却从来没有从叶万象嘴里听到对宁百斩和朱千盾的评价。
这三人的关系，绝对不是普通仇敌这么简单。
“如果朱千盾是这样的人，朱家早已经消失了。”叶万象淡淡地一句带过，并没有太多的话。
“朱千盾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张书德有点失望，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问道。
“你和他有过这么多次的交手，还不够了解么？”叶万象瞪了张书德一眼。
“恐怕事实就是如此。”张书德苦笑，他虽然和朱千盾有过不少的交集，但是对这个朱千盾，始终像隔着一层薄纱，看不透彻。
有时候以为已经看穿了朱千盾，转身却发现这只是朱千盾想给他看到的一面，真正的朱千盾，还隐藏在黑暗里。
可能是一直以来，朱千盾都没有将他当作真正的对手，所以张书德才会有这种感觉。
在朱千盾心里，能做他对手的人，在整个华国，恐怕就只有叶万象和宁百斩了。
叶万象并没有回答张书德的话，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首府方向。
悲哀，愤怒，甚至还有一点的怀念。
张书德看出叶万象此时心里复杂的感受，看来他们三人之间经历过的事情，恐怕超出旁人的想象。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叶万象喃喃自语。
张书德精神一振，凝神倾听。
“你在干什么？”那知道叶万象却并没有说下去，看着张书德，似笑非笑地道。
“叶老爷子明知故问。”张书德翻了翻白眼。
“你现在不必多问，等我死了之后，再告诉你。”叶万象脸色凝重，看着张书德。
如果是不了解叶万象的旁人，恐怕就会以为叶万象这么说，是在拿张书德逗乐。
但是张书德可不是这么想的。
“一言为定！”张书德双眼发亮，他也知道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不过能得到叶万象一个承诺，也算有点收获。
“走吧。”叶万象确实不想多说，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大步离开了基地。
“去那里？”张书德连忙跟上。
“你不是想看看我和苏贵之间的恩怨么？”
“半色山！”张书德双眼一亮，看来叶万象真的想一次性将所有的恩怨解决掉。
为什么这么急？张书德的心里却升起了一丝的疑惑。
既然叶万象知道了他张书德来此，想必也了解到清市的情况，寅虎和那批尸魔一死，叶家的处境逐渐稳定下来，按理来说，现在应该是趁势打击那个人的残余势力，而不是再挑强敌。
除非……
时间！
叶万象和他一样，没有时间了，所以才会这么急于一时。
张书德望着叶万象的后背，眉毛拧成一股绳。
看来叶万象的背后，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刚走出基地，张书德和叶万象就看到站在路边的苗木。
叶万象扫了苗木一眼，并未多言，继续往前走。
“你不是走了么？”张书德惊讶地看着苗木。
“我只想留下来，跟在师傅身边。”苗木轻轻摇了摇头。
“留下来也行，但是不允许打师傅。”张书德看着苗木，眼里露出了一丝的暖意。
“但那是师傅让苗木做回自己的。”
“以后如果想打师傅，就不要做回自己，随便找个人来打，打自己也行，或者是打叶老爷子都好。”张书德翻了翻白眼。
张书德一边和苗木聊着些不着边际的废话，一边紧紧地跟在叶万象的身后。
不过很快，张书德就看到他们根本不是朝着半色山方向走去。
“我说叶老爷子，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张书德大声道。
“现在是你带路还是我带路？”
“我们不是去半色山么？”张书德疑惑地问道。
“谁特么告诉你我们去的是半色山？”叶万象连头也不会。
“那我们去那里？”
“哼，你想来就跟着，不想来就滚，别特么的一大堆废话。”叶万象的心情像是非常的烦躁。
张书德决定闭嘴，这么浓的火药味，他可不想伸个头过去堵枪口。
旁边的苗木却眉毛一扬，右手轻轻扬了一下，一片薄雾从四周升起来，将叶万象围在了中间。
张书德看着苗木的小动作，动并没有制止，反而嘴角微弯，看着叶万象的后背。
“张医生就是这么教徒弟的么？”叶万象身影不停，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刚和她说过，要她做回自己，如果我制止了她，岂不是变成出尔反尔？”张书德脸不红耳不热地回答。
“那就由老夫帮你管教一下你的徒弟。”叶万象刚说完，身影突然一花，前一瞬间还在前面五米开外，被薄雾包围着，后一瞬间却已经出现在了苗木的前面，脸色阴寒，眼里闪过一丝的杀意，举起右手，一拳就打向苗木。
叶万象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苗木虽然精通苗医之术，但是说到体术，却并不出众，此时叶万象的拳头打来，她根本来不及反应，更不要说躲避。
眼看着苗木就要命丧叶万象的拳头之下，突然一道黑光从旁边飞来，闪电般没入叶万象的胸口。
这一道黑光，来得也是突然。
“哼！”
叶万象身子一震，打向苗木的拳头竟然硬生生停了下来，距离苗木的鼻子已经不足十厘米，强大的拳风直接将苗木逼退了几步。
苗木脸色苍白，她刚才刚张书德受辱，想都没想就直接出手了，那知道叶万象竟然如此变态，不但对她的蛊虫完全免疫，而且速度和力量都远超苗木的想象。
好可怕的人，直接力量碾压，完全不给苗木半点机会。
此时，叶万象已经转身看着张书德，丝毫没有理会已经完全不能动弹的苗木，“张医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答复。”
“叶老爷子虽然杀了寅虎，但是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你早已经被血魔的阴寒之气所侵噬，只是在刚才没有立刻显现出来。”张书德刚才在苗木危急之际，施出度厄黑针，刺进叶万象的胸口。
“阴寒之气？”叶万象一愣，慢慢将拳头收了回来。
“血魔的阴寒之气，不但作用在了寅虎身上，甚至连整个特战小组的基地都笼罩了，只要是身处基地之内，就会被阴寒之气一点点地侵噬，并影响到人的性情。”
“叶老爷子刚才与寅虎一场大战，所受的阴寒之气更是只比寅虎小那么一点，你在全力击杀寅虎之时，阴寒之气早就将你的心神侵蚀，心智不知觉地被阴寒之气控制。”
“如果不及时处理，叶老爷子恐怕就是第二个寅虎。”
张书德一口气说完，然后看着叶万象。
“所以老夫刚才就控制不住，直接对这小女孩出手了？”叶万象脸色阴沉，以他的身份地位，竟然会对一个只有九岁的小女孩出手，而且还动了杀意，一出手就是必杀之拳。
换了是平时，这是无法想象的。
“如果叶老爷子没有被阴寒之气侵蚀，出手的对象，恐怕就换了张某。”张书德裂嘴笑了。
“那现在……”叶万象闭上眼睛，慢慢感受着自己的情绪。
“如果叶老爷子还想向苗木出手，张某绝对不会制止。”张书德一脸轻松地道。
“哼！”叶万象睁开眼睛，瞪了张书德一眼，转身就走。
“师傅，你刚才说只要在基地内的人，都会受到阴寒之气影响，那苗木刚才打师傅的一拳，是不是也……”苗木此时已经从震惊中缓了过来，看着张书德，目光带点疑惑。
“小丫头不要想太多，这一拳，师傅还是能承受得住的。”张书德伸手在苗木头顶上轻拍了一下，然后在脸上猛捏，裂嘴笑道。
“那如果是两拳呢？”苗木弱弱的声音响起。
“什么？”一股危险的意识出现在张书德的脑海里，还没有反应过来，肚子又传来了一阵剧痛。
“嗷～”
张书德捧着肚子，整个人再次跳了起来，痛得整个脸都变形了。
“既然能承受一拳，就能承受两拳，是吧，师傅。”苗木说完，跟着叶万象而去，理都不理张书德一下。
“死丫头，你给我回来，师傅传授你苗医之道的不传秘技，过了这个店就没有了下个村，快回来。”张书德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前面的那个小人儿撕碎。
“都说了不传，师傅还是将这不传秘技留着吧。”但是苗木连头都懒得回一下。
“丫头，你很合老夫的脾气，拜张医生作师傅，简直是浪费了，要不你把那个师傅退了，重新拜老夫为师，让老夫传你一点实际的，如何？”叶万象开始挖张书德的墙脚。
“你也让我打两拳？”
“……”
“如果可以，苗木就考虑一下。”
“哎哟，张医生，你收的这个徒弟挺不错，继续努力，好好管教。”叶万象大声道。
“别客气，叶老爷子如果想要，尽管开口，我贴钱送给你。”张书德贴着叶万象的耳边，嗡声嗡气地道。
“我去，张医生你贴这么近干什么？”叶万象吓了一跳，往旁边闪开，狠狠地回头瞪了张书德一眼。
张书德阴森森地望着苗木，咬牙切齿，但是面对这么一个九岁小女孩，打也打不了，骂也骂不动，只能干着急。
很快，张书德就知道他们到了那里，特战小组基地东南面十里外的那个乱石堆，当时莫非烟提到过。
还没到达乱石堆，张书德的脸色就变了。
干燥的空气里，充满了浓烈的血腥味，连夜风都吹不散。
很快，叶万象和苗木也闻到了，只是苗木脸色苍白，而叶万象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像是早就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翻过一座沙丘，站在沙丘上面，往前望去，一个人间地狱出现在张书德三人面前。
一具具尸体堆叠如山，放眼望去，黄沙已经被尸体遮挡住，就算露出来的小片黄沙，也已经被染成了黑色。
张书德知道叶万象带了一大批的士兵出来，要想将清市的巨网引开，叶万象耗费了多少的心血，甚至连叶家的核心力量都带走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张书德转身冷冷地看着叶万象。
这一片的尸山，一眼望去，竟然全部都是身穿军服的士兵。
叶万象从叶家带出来的人，正是清一色的士兵。
“你猜得没错，死在这里的，都是老夫带出来的人。”叶万象脸无表情，穿行在尸体之间。
张书德脸色阴沉，看着叶万象的后背，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他们跟老夫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只是他们永远忠心叶家，明知道死亡也毫不犹豫跟了出来。”
“我错了。”张书德看着尸山里面的叶万象，突然说出一句莫明其妙的话。
苗木疑惑地看着张书德，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医生终于看出来了？”叶万象转过身，看着张书德，只是脸上却升起一层浅绿色的光泽。
“叶家的叶万象，根本就是一个疯子。”张书德咬紧牙关。
“哈～哈～，要想活在这个残酷的世界，谁不是疯子？”叶万象放声大笑，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恐怖。
苗木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此时也看出叶万象有些不对劲，右手轻抬，一团灰雾将她和张书德包裹住。
“你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叶家才将他和寅虎引出来，而是早就已经计划好，你的目标根本就是寅虎。”
“哦？何以见得？”叶万象看着张书德，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不，你的目标不是寅虎，而是血魔，自此至终，你的野心都没有变。”张书德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继续说下去吧。”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计谋，你和黑魔合作，是因为黑魔会血魔祭，为了取得黑魔的信任，你甚至假装被黑魔和他控制，可惜黑魔是会血魔祭，但是根本没有机会使出来。”
“你见黑魔迟迟不使出血魔祭，只得另寻他法，而就在这个时候，你却偶然发现寅虎也会血魔祭，于是立刻改变计划，利用我，将黑魔除掉，然后再亲自将寅虎引到这里。”
张书德咬牙切齿地盯着叶万象。
“张医生，如果让老夫早几年碰到你，恐怕我就不用走这么多的弯路了。”叶万象看着张书德，长叹一声。
“在特战小组的基地，其实你一早就潜伏在旁边，看着寅虎施展血魔祭，想要在最后一刻夺取寅虎召唤出来的血魔，可惜事与愿违，我多管闲事，跳了出来。”
张书德此时终于明白，在特战小组的基地，他一直感觉到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但是始终找不出来，后来错影出现，就以为是他，原本一直都是叶万象。
“原本一切都在按照老夫的计划顺利进行着，可惜张医生自作聪明，误了老夫的大事。”
“所以你才会突然出现，将寅虎拦住，当时，你的目的根本不是救我，而是怕我将寅虎杀掉，对么？”张书德看着叶万象。
“没错，老夫耗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和心血，眼看就要成功了，绝对不允许有人来破坏它，就算是张医生，也不可以。”叶万象沉声道。
“所以你和寅虎的战斗也是假的，从一开始，你就想着吸收血魔的寒阴之气。”
“哼，我既然能设计让寅虎施展血魔祭，就有办法对付他。”
“寅虎和血魔的疯癫，其实都是你搞的鬼。”
“没错。”叶万象并没有隐瞒。
“错影偷袭我，目标根本不是我，而是你，他看出了你的目的，想要制止你，可惜却被我破坏了。”张书德终于明白错影临死前那眼神的意思。
错影作为朱千盾最得力的助手，做事怎么可能如此冲动，没有万全之策，他不可能出手。
“错影是一个人物，从清市一直跟踪我到这里，可惜他不是朱千盾，根本无办法阻止我。”叶万象对错影的评价也不低。
“我张书德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助纣为虐，不但帮你除掉了错影，还把你体内的寒阴之气的副作用清掉。”张书德双手紧握，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哈～哈～，说到寒阴之气，老夫真的要好好谢谢张医生，想不到血魔的寒阴之气竟然如此厉害，如果没有你的那一针，恐怕我也被寒阴之气控制了。”叶万象再次放声大笑。
“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听着张书德和叶万象说了半天，苗木仍然一头雾水。
“此事非常的复杂，简单点来说，就是我们都被他利用了。”张书德沉声道。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苗木望着遍地的尸体，疑惑地道。
“长生祭！”张书德咬紧牙关吐出三个字。
长生祭？
苗木疑惑地看着张书德，这个长生祭是什么东西？
“一个邪恶的祭祀，利用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生魂，打通天地间的界膜，进入另外一个世界。”
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苗木脸色微变，她知道这个数量是什么概念，因为她知道八百的数量概念。
“进入什么世界？”不过苗木对另外一个问题更感兴趣。
“一个长生的世界，不过这只是一种传说，想不到竟然真的有疯子把传说当真，并且为了这个传说，亲手杀死了一万个忠心追随自己的士兵。”张书德咬牙盯着叶万象，眼里透出浓浓的杀意。
“你错了，这并不是传说，而是真的。”叶万象并不在意张书德的目光。
“哼，在疯子眼里，什么东西不是真的？”
“我说这个传说是真的，因为我正是从那个世界走出来的。”
张书德一愣，疑惑地看着叶万象，一时间忘了说话。
“张医生，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宁百斩和朱千盾之间的交集过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叶万象看着张书德，“其实我们三个人都去过另外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张书德急问。
但是叶万象却突然没再说话，而是抬起头看着夜空。
原本寂静漆黑的夜空，此时竟然开始慢慢变白，一道耀眼的光点出现在半空，并且逐渐变大。
张书德和苗木凝神望着那个光点。
除了光点，四周一切如常。
“走！”
就在此时，张书德脸色大变，一把将苗木抓住，用力往后面扔了出去。
“轰！”苗木刚飞出去，一道巨大的白色光柱从天而降，将张书德和叶万象，还有满地的尸体全部笼罩住。
“张医生，你看到了没有？就是这道光柱，通住长生世界的大门，老夫成功了！哈～哈～”叶万象满脸激动，双眼闪着亮光，双手高举，沐浴在白色光柱之中，疯狂大喊着，一脸陶醉。
“师傅～”苗木脸色大变，刚掉落地上就爬起来，冲向张书德。
“不要过来！”张书德站在白色光柱内，整个身子像是僵住了，听到苗木过来的声音，连忙大声喝止。
但是此时苗木根本不顾那么多，整个身子扑进光柱之中。
“砰～”刚碰到光柱，苗木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怎么样。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从发现光点，到张书德将苗木扔出光柱范围，再到苗木被击倒在地，就只是一刹那间的事情。
“苗木！”张书德想要冲出光柱，但是这道光柱竟然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张书德不但走不出光柱，甚至连动都动不了。
“张医生，你现在终于相信了吧？”叶万象却轻易走到张书德的身前，看着张书德，眼里充满了狂热。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长生世界到底存不存在，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个不是通往长生世界的大门，而是通往死亡的道路。”张书德挣扎不掉，反而平静了下来。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相信有长生世界？”叶万象扬了扬眉。
“你自己抬头看看，看一下你所谓的长生世界吧。”张书德冷冷地看着叶万象。
“哼！”叶万象疑惑地抬起头，却脸色大变。
只见白色光柱的上空，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迅速降落。
烈焰非常奇特，只出现在白色光柱内，在光柱外面，不但没有烈焰，甚至连火光都没有。
整个世界，白就是白，黑就是黑，黑白分明。
在光柱的外面，漆黑一团，光柱内的白光穿出光柱，立刻被黑暗吞噬，而在白色光柱内，巨大的烈焰呼啸而下，一瞬间将光柱内的所有一切淹没。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子？我的长生世界，我要去长生世界！”叶万象疯狂大喊，身子瞬间被天火吞噬。
“嗷～，我叶万象是不会死的，我是长生世界的人！”这是叶万象最后的绝响。
而就在熊熊烈焰将张书德也吞噬的瞬间，一团红色光幕将张书德罩在了里面，熊熊烈焰所到之处，整个大地的东西化作尘土，但是身处红色光幕里的张书德，却丝毫没有受到天火的焚烧，甚至连温度都感受不到。
望着在眼前化作灰尘的叶万象，张书德的脸色阴沉，自己赶来沙漠，为的就是要救叶万象，但是所有的一切，却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而叶万象根本不需要他去救。
只是最终，叶万象却仍然死在了自己的私心上。
“你现在还有闲心去关心别人的生死么？”一把天仙妙乐的声音在张书德的身边响起。
“我的生死用不着我去关心，反正就只剩下十几天了，趁着还有点时间，关心一下自己想要关心的东西，总是没错的。”张书德连头也没有回，像是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一点不感觉到惊讶。
“哦？这么快就认命，不像是我认识的张书德。”
“你错了，我这不是认命，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去做。”张书德慢慢转过身，看着身后绝美的女子。
聆音，再见聆音。
在张书德被天火吞噬的瞬间，出手将张书德救了下来。
“唉，难得我们见一次面，就不要说些让我不开心的话。”聆音一声轻叹，绝世容颜，我见尤怜。
张书德沉默了一会，重新看着外面地狱般的世界。
“你为什么不救他？我知道你有能力救的。”张书德指的是叶万象。
“你想要他活着？”聆音反问道。
“不想！”张书德一愣，随即苦笑一声。
“你知道的，你心里怎么样想的，我就怎么做，以前是这样，以后或许也是这样。”
“是不是真的有长生世界这个地方？”张书德抬起头，望着那无尽的天火。
“有没有都与你没关系，你以后的归宿，我都已经帮你安排好。”聆音冷冷地道。
“我就只是问问。”张书德苦笑。
“问也不行。”
“哈～”张书德也不再说什么。
此时，外面的天火里，除了黄沙，再没有任何的东西。
一万具的尸体，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存在过。
活着的时候，是一方诸侯，拥有无上权力，但是死后，也只不过一杯黄土，甚至连灰烬都不再存在。
“如果这个世界都被这天火清洗一遍，重归于零，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那样子多好。”聆音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一根纤纤玉指，对着无尽的天火轻轻舞动。
刹时间，原本是直上直下的天火竟然冲出光柱，像一条巨大的火龙在漆黑的夜空中飞舞。
“不行！”张书德脱口而出。
“哦，要不就从那个小女孩开始吧。”聆音说着，半空中的巨大火龙突然咆哮着向苗木扑了下来。
“住手！”张书德脸色大变，一手抓住聆音的手指。
“啪～”聆音整个人像玻璃般碎裂，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