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chapter 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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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张照片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门德斯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气喘, 显然正在边走边讲。他说道：“《世界体育报》今天的头条？我记得你告诉我的不是这个！”
“这是个谁也没想到的意外。”电话的另一头，马丁·斯科特说话的声音显得非常急促, 他不断地翻动着书页，传来哗哗的声响, “抱歉, 门德斯先生，是我工作失误。但我昨天已经通过内部消息确认到，今天《世界体育报》的头条本来应该是一条针对昨晚巴萨失利的新闻。我甚至看过那条新闻的初稿, 他们给场上所有球员都打了分，伊利克森最低, 只有4。”
“从照片的背景看, 拍照时间应该是后半夜。应该是突然新闻挤掉了原来那条，不是你的错, 但现在事情的确失控了。”门德斯这时候也平静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到克里斯蒂亚诺位于拉芬卡的别墅正在眼前，而门前正围着一大群长|枪短|炮、神情亢奋的记者，“该死，他开走了我的西雅特！算了，马丁, 我们一会儿再讲，我得冲进去——妈的！我要问问克里斯蒂亚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他一边说, 一边奋力抬起手臂, 挡开那些认出他之后就像闻见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的各家记者, 并且对着不断伸到他嘴边的话筒反复重复着“无可奉告”、“稍后我们会做出正式声明”。兴奋的记者们简直组成了一片淹没人的汪洋，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更是直白又恶毒，门德斯好不容易才挤进了克里斯蒂亚诺别墅外围的铁门。
葡萄牙籍经纪人气喘吁吁地把铁门重新关好，挡住那些因为私人住宅保护而不敢闯入的记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最后一遍吼道：“伊利克森和皇马没有任何的联系！克里斯蒂亚诺仅仅是私人去探望他！”
接着他转过身，重新面向别墅的大门。门德斯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的气势从刚才面对记者时的狼狈和焦灼一下子无限拔高，并且沸腾燃烧起来！门总怒气冲冲地掏出钥匙走上前，并且直接拉开了那扇大门，冲家里的佣人喊道：“克里斯蒂亚诺呢？他人在哪里！”
佣人显然被惊了一下，但还没等他抬手指明位置，豪尔赫·门德斯已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豪尔赫，我在这里。”
门德斯下意识回过头，就看见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从楼梯上走下来。葡萄牙人神色阴沉，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他的声音听起来要比平时沙哑低沉很多：“为什么修改我的账号密码？”
“你居然真的请假没去训练，这可太不像你了，克里斯蒂亚诺。”门德斯条件反射地说道，接着克里斯蒂亚诺的后半句话又使他重新找回了怒火，“你的账号密码？哈。如果不是我看见新闻就立刻改了你的密码，你现在准备登上去说些什么？克里斯蒂亚诺，冷静点！”
他苦口婆心地劝道：“伊利克森也是我非常看好的球员，我肯定会想办法帮他！可是你不能脑子一热就登上去发言，你会被人抓到把柄，最后反而连累两个人。这时候多说多错，我们必须谨慎措辞——你今天怎么看着有点蔫蔫的？”门德斯狐疑地问道。
“没什么。”克里斯蒂亚诺回答道，他声音低低地说道，“豪尔赫，我请假不是因为那条新闻，是我昨晚休息得不好有点发热。我半夜就给穆里尼奥和伊戈尔发过短信了。”
“发热？”门德斯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天要塌了，接着他又想起对方为什么会弄到自己发热，心疼着急立刻被怒火取代，“是啊，大晚上不睡觉混进死敌家的球场看比赛，又在外面傻逼兮兮地呆了那么久，能不发热？你简直是活该！我是不是该庆幸至少媒体还不知道你坐了马竞主队看台的事情？克里斯蒂亚诺，你昨晚上脑子肯定进水了，你就没想过你这样会——”
“我想过。”克里斯蒂亚诺平静地说道，“但是豪尔赫，我控制不住。”
“你没事跟我抒什么情？”门德斯气道，他感到克里斯蒂亚诺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但一时间并没有多想，而是不厌其烦地劝说道：“克里斯，你要相信我。我会为你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从前一样。密码我可以稍后还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冲动之下就说出什么容易引起争议的话题，也绝对不要再跑去见伊利克森，至少短时间内不要！我们不能把把柄给媒体。如果你为他好，应该知道我准备运作他在冬窗转会！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纰漏。相信我，我是为你们好。”
克里斯蒂亚诺依然站在楼梯上没有下来。他低头看着门德斯，神情似笑似哭。
“我当然相信你，豪尔赫。”葡萄牙人慢慢地说道，“可是豪尔赫，我同样相信，你更愿意保护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伊利克森。”
“就像你明知道，这件事曝出以后受到更多压力的是伊利克森，明知道是我主动去找他才被拍到。明知道他在巴萨的处境本来就艰难，可你还是选择了先来见我而不是他，不是吗？”克里斯蒂亚诺补充道，他叹了口气，“没必要这样的，豪尔赫，我情愿你先保护伊利。”
门德斯气得差点跟他吵起来。
“我优先保护你有错吗？”葡萄牙经纪人气得语调都变了，他的脸上甚至短暂地出现了一丝感性的伤心，“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我首先是你的经纪人！”
他说道：“我陪着你从马德拉岛开始一路奋斗，直到你成为足坛闻名的巨星！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我说过，你永远是我的NO.1客户，在我这里永远没有人可以越过你去！我先保护你有错吗？”他缓了口气，“再说，我并没有不顾着伊利克森那边，我同样关心着他。马丁还在联系媒体，他晚一会儿就会过去。现在巴塞罗那还在训练，我就算去见他也绝对不合适。克里斯蒂亚诺，我看你的确是有点昏头了。”
“我不是在说这个。”克里斯蒂亚诺安静地说道，“豪尔赫，我很感激你保护我，可是我希望你能把伊利克森放到至少和我一样的位置来，就算是我的一个私人请求。我希望你保护他，不要让他经受那些风雨。”他沉思了片刻，又说道：“《世界体育报》之前那么针对伊利，其实也有你的手笔吧？”
“是。”门德斯这次倒是承认的很大方，他没有多作遮掩，但脸上出现了一抹懊悔的神色，“但现在事情彻底失控了——该死！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拍了那张照片！”
他喘了口气，神色渐渐平静下来，看到克里斯蒂亚诺明显还在等待他对前一个问题的解释，干脆一鼓作气，痛快地承认道：“没错，我是动用人脉在《世界体育报》那边推了一把，但我也只扮演了一个很小的角色，主要还是巴萨高层的示意。”
“巴萨高层？”克里斯蒂亚诺皱起眉头，“他们那么早就想要逼走伊利克森了？可是这根本说不通。”他继续说道：“伊利克森的工资高不到哪里去，而如果他能伤愈，对巴萨绝对是白捡的好事。他们就算对伊利克森失去信心，也该是放任自流，而不是那么积极地想要把他逼走。除非……”
他的神色冷了下来。
“没错。”门德斯赞许地点点头，葡萄牙经纪人没有卖关子，径直开口道：
“夏天的时候，内马尔、范佩西和贝尔巴托夫都和巴塞罗那传过绯闻，但现在范佩西离开阿森纳转投曼联，而贝尔巴托夫则是加盟富勒姆，很显然，他们都不可能成为巴萨的目标了。而据我所知，巴塞罗那从头到尾的真正目标只有那一个，那就是巴西天才内马尔！”
他说到这里缓了口气：“巴萨已经等了内马尔好几年了，我得到的消息是，他们准备在13年的夏天无论如何都要把内马尔给签下来。而卖掉伊利克森正是给内马尔的到来铺垫，很多巴萨球迷都认为他们位置有所重合。《世界体育报》那么排斥伊利克森，固然有排外和寻找替罪羊的因素，但更多是帮巴萨高层完成卖人的铺垫。”葡萄牙人冷笑道：“巴萨球迷都以为卖掉伊利克森是为了迎接和他定位相似的内马尔，现在舆论上也像是要用内马尔代替伊利克森的意思。可是克里斯蒂亚诺，这只不过是巴萨高层玩的一个障眼法。”
克里斯蒂亚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巴萨已经关注了内马尔好几年，就算伊利克森没有在今年年初突然闪耀，他们也会按照原计划购入内马尔。而现在他们宣传买内马尔替代伊利克森，是因为他们真正想替代的人……”他倒抽了一口凉气，“里奥·梅西。”
“就是梅西。”门德斯肯定地说道，“他其实和这一届的巴萨高层关系一直不好，对方认为自己无法掌控他，所以想要培养一个属于自己的球队核心。他们之所以宣传内马尔是来取代伊利克森的，完全是为了安抚自家的球迷。要不然直接说用内马尔替代梅西，球迷肯定会炸。梅西在巴萨球迷心目中的形象可比巴萨的傻逼高层强上太多了。更何况，高层是想尽快培养内马尔替代梅西，而不是正常接班——他们敢直接对球迷说才有鬼！”
“所以伊利只是受了无妄之灾？”克里斯蒂亚诺问道。他的声音低沉，可又带着莫名的愤怒，仿佛在为那个正遭受无数人攻讦的男孩感到不值。
“克里斯，我以为你对这种事应该习惯了。”门德斯诧异地反问道，“你究竟在生什么气？从我进门开始，你一直就显得不太对劲。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克里斯蒂亚诺含混地说道，他一下子又看向了门德斯，目光炯炯，“豪尔赫，能答应我尽你所能去保护伊利克森，就像你保护我一样吗？”
他声音低低的：“我知道，你推动《世界体育报》攻讦他，是为了反向地让巴萨放走他，为他在下家争取更好的环境。可是豪尔赫，伊利会很难过的。”
他抬起头来，继续说话，目光真挚而明净：“伊利和我不同，他更容易受伤，更不善于把伤害化为动力。他只会一个人把话闷在心底，然后偷偷地哭。所以豪尔赫，如果为了保护他，我不能去见他的话，请你一定要替我保护好他。这算是我靠这些年情分对你提出的请求。”
“如果有些时候，你没办法同时保护好我们两个人。那么我请求你，先保护好他。”
门德斯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脑海中的弦在逐渐地崩断，而自己也无法再维持冷静了。他颤颤巍巍地问道：“克里斯蒂亚诺，你为什么这么执着非要保护好他？还要我把他放在你的前面？”
他看到面前的葡萄牙人很快地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站在楼梯上，沉静地望着他，那对棕眸里有着令门德斯心跳几乎骤停的深深歉意。他轻缓而不容置疑地说道：
“因为我爱他。”
“豪尔赫。”克里斯蒂亚诺望向陪自己奋斗多年的经纪人，他的眼中满是歉意，却绝无后悔，葡萄牙人轻声说道，“我向伊利表白了，就在昨天晚上。”
轰的一声，门德斯的脑袋彻底炸开，什么都听不见了。他颤颤巍巍地想要抬起手指向克里斯蒂亚诺，又不慎把口袋里的手机摔在了地上。他浑身颤抖着俯身去捡起手机，避开快步走来的克里斯蒂亚诺充满歉意的搀扶。那捡手机的动作更像是一种本能，或者说是对现实的逃避。门德斯的手腕剧烈颤抖着，他想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里，却一不小心按亮了屏幕。
这时候，他的目光仅仅是本能地在屏幕上的横幅信息处扫了一下，却立刻被那条内容吸引了注意力，无法移开。门德斯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他一字一句地念道：
“巴萨主帅比拉诺瓦腮腺瘤复发接受治疗，助教鲁拉暂代教练职务。”
“所以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张照片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门德斯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气喘, 显然正在边走边讲。他说道：“《世界体育报》今天的头条？我记得你告诉我的不是这个！”
“这是个谁也没想到的意外。”电话的另一头，马丁·斯科特说话的声音显得非常急促, 他不断地翻动着书页，传来哗哗的声响, “抱歉, 门德斯先生，是我工作失误。但我昨天已经通过内部消息确认到，今天《世界体育报》的头条本来应该是一条针对昨晚巴萨失利的新闻。我甚至看过那条新闻的初稿, 他们给场上所有球员都打了分，伊利克森最低, 只有4。”
“从照片的背景看, 拍照时间应该是后半夜。应该是突然新闻挤掉了原来那条，不是你的错, 但现在事情的确失控了。”门德斯这时候也平静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到克里斯蒂亚诺位于拉芬卡的别墅正在眼前，而门前正围着一大群长|枪短|炮、神情亢奋的记者，“该死，他开走了我的西雅特！算了，马丁, 我们一会儿再讲，我得冲进去——妈的！我要问问克里斯蒂亚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他一边说, 一边奋力抬起手臂, 挡开那些认出他之后就像闻见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的各家记者, 并且对着不断伸到他嘴边的话筒反复重复着“无可奉告”、“稍后我们会做出正式声明”。兴奋的记者们简直组成了一片淹没人的汪洋，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更是直白又恶毒，门德斯好不容易才挤进了克里斯蒂亚诺别墅外围的铁门。
葡萄牙籍经纪人气喘吁吁地把铁门重新关好，挡住那些因为私人住宅保护而不敢闯入的记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最后一遍吼道：“伊利克森和皇马没有任何的联系！克里斯蒂亚诺仅仅是私人去探望他！”
接着他转过身，重新面向别墅的大门。门德斯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的气势从刚才面对记者时的狼狈和焦灼一下子无限拔高，并且沸腾燃烧起来！门总怒气冲冲地掏出钥匙走上前，并且直接拉开了那扇大门，冲家里的佣人喊道：“克里斯蒂亚诺呢？他人在哪里！”
佣人显然被惊了一下，但还没等他抬手指明位置，豪尔赫·门德斯已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豪尔赫，我在这里。”
门德斯下意识回过头，就看见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从楼梯上走下来。葡萄牙人神色阴沉，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他的声音听起来要比平时沙哑低沉很多：“为什么修改我的账号密码？”
“你居然真的请假没去训练，这可太不像你了，克里斯蒂亚诺。”门德斯条件反射地说道，接着克里斯蒂亚诺的后半句话又使他重新找回了怒火，“你的账号密码？哈。如果不是我看见新闻就立刻改了你的密码，你现在准备登上去说些什么？克里斯蒂亚诺，冷静点！”
他苦口婆心地劝道：“伊利克森也是我非常看好的球员，我肯定会想办法帮他！可是你不能脑子一热就登上去发言，你会被人抓到把柄，最后反而连累两个人。这时候多说多错，我们必须谨慎措辞——你今天怎么看着有点蔫蔫的？”门德斯狐疑地问道。
“没什么。”克里斯蒂亚诺回答道，他声音低低地说道，“豪尔赫，我请假不是因为那条新闻，是我昨晚休息得不好有点发热。我半夜就给穆里尼奥和伊戈尔发过短信了。”
“发热？”门德斯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天要塌了，接着他又想起对方为什么会弄到自己发热，心疼着急立刻被怒火取代，“是啊，大晚上不睡觉混进死敌家的球场看比赛，又在外面傻逼兮兮地呆了那么久，能不发热？你简直是活该！我是不是该庆幸至少媒体还不知道你坐了马竞主队看台的事情？克里斯蒂亚诺，你昨晚上脑子肯定进水了，你就没想过你这样会——”
“我想过。”克里斯蒂亚诺平静地说道，“但是豪尔赫，我控制不住。”
“你没事跟我抒什么情？”门德斯气道，他感到克里斯蒂亚诺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但一时间并没有多想，而是不厌其烦地劝说道：“克里斯，你要相信我。我会为你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从前一样。密码我可以稍后还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冲动之下就说出什么容易引起争议的话题，也绝对不要再跑去见伊利克森，至少短时间内不要！我们不能把把柄给媒体。如果你为他好，应该知道我准备运作他在冬窗转会！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纰漏。相信我，我是为你们好。”
克里斯蒂亚诺依然站在楼梯上没有下来。他低头看着门德斯，神情似笑似哭。
“我当然相信你，豪尔赫。”葡萄牙人慢慢地说道，“可是豪尔赫，我同样相信，你更愿意保护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伊利克森。”
“就像你明知道，这件事曝出以后受到更多压力的是伊利克森，明知道是我主动去找他才被拍到。明知道他在巴萨的处境本来就艰难，可你还是选择了先来见我而不是他，不是吗？”克里斯蒂亚诺补充道，他叹了口气，“没必要这样的，豪尔赫，我情愿你先保护伊利。”
门德斯气得差点跟他吵起来。
“我优先保护你有错吗？”葡萄牙经纪人气得语调都变了，他的脸上甚至短暂地出现了一丝感性的伤心，“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我首先是你的经纪人！”
他说道：“我陪着你从马德拉岛开始一路奋斗，直到你成为足坛闻名的巨星！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我说过，你永远是我的NO.1客户，在我这里永远没有人可以越过你去！我先保护你有错吗？”他缓了口气，“再说，我并没有不顾着伊利克森那边，我同样关心着他。马丁还在联系媒体，他晚一会儿就会过去。现在巴塞罗那还在训练，我就算去见他也绝对不合适。克里斯蒂亚诺，我看你的确是有点昏头了。”
“我不是在说这个。”克里斯蒂亚诺安静地说道，“豪尔赫，我很感激你保护我，可是我希望你能把伊利克森放到至少和我一样的位置来，就算是我的一个私人请求。我希望你保护他，不要让他经受那些风雨。”他沉思了片刻，又说道：“《世界体育报》之前那么针对伊利，其实也有你的手笔吧？”
“是。”门德斯这次倒是承认的很大方，他没有多作遮掩，但脸上出现了一抹懊悔的神色，“但现在事情彻底失控了——该死！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拍了那张照片！”
他喘了口气，神色渐渐平静下来，看到克里斯蒂亚诺明显还在等待他对前一个问题的解释，干脆一鼓作气，痛快地承认道：“没错，我是动用人脉在《世界体育报》那边推了一把，但我也只扮演了一个很小的角色，主要还是巴萨高层的示意。”
“巴萨高层？”克里斯蒂亚诺皱起眉头，“他们那么早就想要逼走伊利克森了？可是这根本说不通。”他继续说道：“伊利克森的工资高不到哪里去，而如果他能伤愈，对巴萨绝对是白捡的好事。他们就算对伊利克森失去信心，也该是放任自流，而不是那么积极地想要把他逼走。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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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门德斯赞许地点点头，葡萄牙经纪人没有卖关子，径直开口道：
“夏天的时候，内马尔、范佩西和贝尔巴托夫都和巴塞罗那传过绯闻，但现在范佩西离开阿森纳转投曼联，而贝尔巴托夫则是加盟富勒姆，很显然，他们都不可能成为巴萨的目标了。而据我所知，巴塞罗那从头到尾的真正目标只有那一个，那就是巴西天才内马尔！”
他说到这里缓了口气：“巴萨已经等了内马尔好几年了，我得到的消息是，他们准备在13年的夏天无论如何都要把内马尔给签下来。而卖掉伊利克森正是给内马尔的到来铺垫，很多巴萨球迷都认为他们位置有所重合。《世界体育报》那么排斥伊利克森，固然有排外和寻找替罪羊的因素，但更多是帮巴萨高层完成卖人的铺垫。”葡萄牙人冷笑道：“巴萨球迷都以为卖掉伊利克森是为了迎接和他定位相似的内马尔，现在舆论上也像是要用内马尔代替伊利克森的意思。可是克里斯蒂亚诺，这只不过是巴萨高层玩的一个障眼法。”
克里斯蒂亚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巴萨已经关注了内马尔好几年，就算伊利克森没有在今年年初突然闪耀，他们也会按照原计划购入内马尔。而现在他们宣传买内马尔替代伊利克森，是因为他们真正想替代的人……”他倒抽了一口凉气，“里奥·梅西。”
“就是梅西。”门德斯肯定地说道，“他其实和这一届的巴萨高层关系一直不好，对方认为自己无法掌控他，所以想要培养一个属于自己的球队核心。他们之所以宣传内马尔是来取代伊利克森的，完全是为了安抚自家的球迷。要不然直接说用内马尔替代梅西，球迷肯定会炸。梅西在巴萨球迷心目中的形象可比巴萨的傻逼高层强上太多了。更何况，高层是想尽快培养内马尔替代梅西，而不是正常接班——他们敢直接对球迷说才有鬼！”
“所以伊利只是受了无妄之灾？”克里斯蒂亚诺问道。他的声音低沉，可又带着莫名的愤怒，仿佛在为那个正遭受无数人攻讦的男孩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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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来，继续说话，目光真挚而明净：“伊利和我不同，他更容易受伤，更不善于把伤害化为动力。他只会一个人把话闷在心底，然后偷偷地哭。所以豪尔赫，如果为了保护他，我不能去见他的话，请你一定要替我保护好他。这算是我靠这些年情分对你提出的请求。”
“如果有些时候，你没办法同时保护好我们两个人。那么我请求你，先保护好他。”
门德斯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脑海中的弦在逐渐地崩断，而自己也无法再维持冷静了。他颤颤巍巍地问道：“克里斯蒂亚诺，你为什么这么执着非要保护好他？还要我把他放在你的前面？”
他看到面前的葡萄牙人很快地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站在楼梯上，沉静地望着他，那对棕眸里有着令门德斯心跳几乎骤停的深深歉意。他轻缓而不容置疑地说道：
“因为我爱他。”
“豪尔赫。”克里斯蒂亚诺望向陪自己奋斗多年的经纪人，他的眼中满是歉意，却绝无后悔，葡萄牙人轻声说道，“我向伊利表白了，就在昨天晚上。”
轰的一声，门德斯的脑袋彻底炸开，什么都听不见了。他颤颤巍巍地想要抬起手指向克里斯蒂亚诺，又不慎把口袋里的手机摔在了地上。他浑身颤抖着俯身去捡起手机，避开快步走来的克里斯蒂亚诺充满歉意的搀扶。那捡手机的动作更像是一种本能，或者说是对现实的逃避。门德斯的手腕剧烈颤抖着，他想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里，却一不小心按亮了屏幕。
这时候，他的目光仅仅是本能地在屏幕上的横幅信息处扫了一下，却立刻被那条内容吸引了注意力，无法移开。门德斯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他一字一句地念道：
“巴萨主帅比拉诺瓦腮腺瘤复发接受治疗，助教鲁拉暂代教练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