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骨头太大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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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余金还没想出怎么处罚杏香，正睡着的草香突然就醒了，一咕噜坐起来。对着爸爸喊道：“爸爸！”
“哎！老丫头没睡那！叫伯伯可有事？”
“当然有事了！三姐不用上学了，以后就待家里做事，那妈妈是不是可以去城里开饭店了？”
刘余金愣了一下，他现在根本就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忙乎开饭店的事？可是，既然老丫头有这想法，只怕她爷、奶又要跟着架秧子，逼着他去做，根本就由不得他说不。想了一会儿，他试探着说道：“我这打算让杏香去批发店帮忙呢！”
王洪英开口问道：“小范走了，不是找了向弟妹大姐家的女儿去店里帮忙了么？”
刘余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顺势坐到凉床旁边的长凳上，才说道：“别说那孩子了！都是高中毕业生，她比老斧子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儿。老斧子不单单帮着做生意，那账算得清清楚楚，一年多了，都没出啥差错。那孩子，来了这儿两个多月，愣是赔了一千多块。”
就连祝玲珑都吃惊不小：“妈哪！怎么搞得？赔了这么多钱！”
“嗨！”刘余金摇摇头，“算错账少收钱了呗！人家记错单价、或是搞错了件数都还有的一说。可她吧！纯粹就是因为算盘（这时候已经有电子计算器了，不过，一方面是还没有普及，另一方面也是很多人不大能接受新事物，总觉得用电子计算器不放心。因此还是以算盘为主）打不好，算错账了。别说她不如老斧子，就连当初小范都不如。至少人家小范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算账不利落，每次都会让老斧子帮忙再核实一遍，然后再跟客户交货收钱。可她太自以为是了，有一次，老斧子看着客户的货物和货款就是不对劲，让她重新核算一下，她还责怪老斧子故意找茬。要不是老斧子坚决要重新点数，核货款，单单那一次就要少收五百多块。”
“那还真是那姑娘不对，五百多块钱的东西，能少的了么！还能看不出来不对劲啊？”
刘余金点着头，接着说道：“是啊！所以今天，她三姨（向主任爱人）跟我们都打了招呼，说是那孩子明天不去店里帮忙了。她还要把那亏空的一千多块钱给垫上，我跟允中两个没让。毕竟这次请人是算我们三家合伙请的，怎能让她一个人垫？！”
王洪英在旁附和：“对哦！让她一家垫钱是不合适。不过，你让杏香去帮忙怕是也不好吧？”
“不是我说的，是向主任爱人说杏香机灵，算盘打得也好，能胜任。”
杏香差不多听明白了，连忙叫道：“伯伯！我不去！人家高中生都不照，我就更不照了。要是老出错，您不也得跟着丢脸啊？！您别叫我去！”
“不想去就不去吧！其实，我是想找个男孩子的，男孩子做事稳当。”
被伯伯鄙视了，杏香也不气恼，呵呵笑着给老妹挠痒痒。靠在姐姐身上享受着姐姐挠痒痒的草香还惦记着开饭店呢，可不能歪了楼。
“爸爸！三姐就喜欢在家忙家务，不喜欢干那些伤脑筋的事情。以后就让三姐照顾家吧！妈妈就可以去城里开饭店。开饭店的房子都不用找，把小范阿姨卖给我们家的那个院子整整就好。对着小桥的后门几间屋拆了盖成二层小楼，一层是大厅和厨房，二层做包间。生意指定好做！”
说起那边的房子，刘余金又叹气：“哎！那个巷子里又有人找到我要卖房给我，可是省城那边我想买房却连块瓦都买不着。”
“爸爸！有人卖您就买呗！开饭店的事，您同意不？”草香见爸爸总是岔开话题，不往开饭店上认，有些急躁了。
刘余金见老丫头急了，也不好再装了，无奈的看着媳妇。王洪英白了他一眼，幽幽的说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搞得老丫头还以为是我不想开饭店呢！”
刘百全原本因为老婆子跟大儿媳说那种闲话，就避嫌似得坐的远远地，从大儿子洗完澡出来，他也跟着拖着板凳坐到近处来。这会儿也明白儿子不想开饭店，而小孙女又一心想要开，他这心立马就偏到了孙女这边了。
“小孙女想开就开呗！要我说，也别盖什么楼了，那房子我也看过，还能用上几十年，拆了可惜。就跟蒋家这房子似得，整整不一样好的很么！”
祝玲珑也跟着笑道：“开就开吧！反正自家房子、自家产的菜、自家养的牲口，用不着花什么钱，也不怕亏本。家里有我跟老头子看着，你们也不用操心。”
王洪英见刘余金还盯着她，意思是要她拿主意。她想了想，觉得婆婆说的没错，房子是自家的，菜、牲口都是自家产的，就是真做亏了也亏不了多少。这要是做好了呢？那不就是挣钱了！谁会嫌钱多咬手不成？！
“省城的地一时半会儿的你也买不着，不如就听老丫头的，先把饭店开起来。房子的话，就听公公的，不拆！找人整整，直接用。”
刘余金就知道会这样，已经没脾气了，点着头：“知道了！明天过去就找人看看怎么改做饭店！”
草香看着爸爸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嘿嘿偷笑，刘余金没好气的伸手把她的头发揉成一个鸡窝。祝玲珑气得直捶大儿子的胳膊：“这孩子头发绒的很，你这么一揉打了结，明天早上梳头又得疼的叫唤。”
虽然老娘捶的一点都不痛，但是在儿女面前总觉得不好意思。刘余金装模作样的揉着胳膊，转而聊起他跑省城的一些见闻。
“哎！现在城里好些工人日子也不好过呢！省城有个**木材厂，伯伯恐怕都听说过。多牛叉的一个军工厂啊！现在据说，好几月了，都只发基本生活费，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还说了，十五万对外卖。单单工厂那一块，连着大院少说也有一百多亩地，还有厂里好些的电锯、电刨子呢！可是，就这样吧，也没人愿意买！”
刘百全瞪着眼问儿子：“你怎不买呢？”
刘余金摇摇头：“没法买！人家还要求安置三千多个职工呢！我能有什么本事安置？”
这个**木材厂是专门生产枪托的，军队改革之后，要将军事武器转向现代化，大裁军也在进行中。因此，这样的军工厂，就成了最先淘汰的一批。有很多小型的军工厂转为民用工厂反而好转，象这种越是庞大的军工厂越不好转为民用工厂。因此，上面这是借用对外转卖的名义，想把这个包袱丢出去。
可是，现在国营企业都是自身难保，谁敢接收？民营企业，基本上都是在刚刚起步阶段，想接收也吃不下这么多需要安置的工人。
这家木材厂好在是军工厂，一直靠着国家和军队补贴的基本生活费，养了十几年。直到九七之后，被一个香港投资家接收了。不过，这个时候，很多工人都自谋出路离开了，真正需要安置的不过是一些退休的老人。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草香也知道这是自家啃不了的大骨头，因此什么意见都没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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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余金还没想出怎么处罚杏香，正睡着的草香突然就醒了，一咕噜坐起来。对着爸爸喊道：“爸爸！”
“哎！老丫头没睡那！叫伯伯可有事？”
“当然有事了！三姐不用上学了，以后就待家里做事，那妈妈是不是可以去城里开饭店了？”
刘余金愣了一下，他现在根本就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忙乎开饭店的事？可是，既然老丫头有这想法，只怕她爷、奶又要跟着架秧子，逼着他去做，根本就由不得他说不。想了一会儿，他试探着说道：“我这打算让杏香去批发店帮忙呢！”
王洪英开口问道：“小范走了，不是找了向弟妹大姐家的女儿去店里帮忙了么？”
刘余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顺势坐到凉床旁边的长凳上，才说道：“别说那孩子了！都是高中毕业生，她比老斧子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儿。老斧子不单单帮着做生意，那账算得清清楚楚，一年多了，都没出啥差错。那孩子，来了这儿两个多月，愣是赔了一千多块。”
就连祝玲珑都吃惊不小：“妈哪！怎么搞得？赔了这么多钱！”
“嗨！”刘余金摇摇头，“算错账少收钱了呗！人家记错单价、或是搞错了件数都还有的一说。可她吧！纯粹就是因为算盘（这时候已经有电子计算器了，不过，一方面是还没有普及，另一方面也是很多人不大能接受新事物，总觉得用电子计算器不放心。因此还是以算盘为主）打不好，算错账了。别说她不如老斧子，就连当初小范都不如。至少人家小范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算账不利落，每次都会让老斧子帮忙再核实一遍，然后再跟客户交货收钱。可她太自以为是了，有一次，老斧子看着客户的货物和货款就是不对劲，让她重新核算一下，她还责怪老斧子故意找茬。要不是老斧子坚决要重新点数，核货款，单单那一次就要少收五百多块。”
“那还真是那姑娘不对，五百多块钱的东西，能少的了么！还能看不出来不对劲啊？”
刘余金点着头，接着说道：“是啊！所以今天，她三姨（向主任爱人）跟我们都打了招呼，说是那孩子明天不去店里帮忙了。她还要把那亏空的一千多块钱给垫上，我跟允中两个没让。毕竟这次请人是算我们三家合伙请的，怎能让她一个人垫？！”
王洪英在旁附和：“对哦！让她一家垫钱是不合适。不过，你让杏香去帮忙怕是也不好吧？”
“不是我说的，是向主任爱人说杏香机灵，算盘打得也好，能胜任。”
杏香差不多听明白了，连忙叫道：“伯伯！我不去！人家高中生都不照，我就更不照了。要是老出错，您不也得跟着丢脸啊？！您别叫我去！”
“不想去就不去吧！其实，我是想找个男孩子的，男孩子做事稳当。”
被伯伯鄙视了，杏香也不气恼，呵呵笑着给老妹挠痒痒。靠在姐姐身上享受着姐姐挠痒痒的草香还惦记着开饭店呢，可不能歪了楼。
“爸爸！三姐就喜欢在家忙家务，不喜欢干那些伤脑筋的事情。以后就让三姐照顾家吧！妈妈就可以去城里开饭店。开饭店的房子都不用找，把小范阿姨卖给我们家的那个院子整整就好。对着小桥的后门几间屋拆了盖成二层小楼，一层是大厅和厨房，二层做包间。生意指定好做！”
说起那边的房子，刘余金又叹气：“哎！那个巷子里又有人找到我要卖房给我，可是省城那边我想买房却连块瓦都买不着。”
“爸爸！有人卖您就买呗！开饭店的事，您同意不？”草香见爸爸总是岔开话题，不往开饭店上认，有些急躁了。
刘余金见老丫头急了，也不好再装了，无奈的看着媳妇。王洪英白了他一眼，幽幽的说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搞得老丫头还以为是我不想开饭店呢！”
刘百全原本因为老婆子跟大儿媳说那种闲话，就避嫌似得坐的远远地，从大儿子洗完澡出来，他也跟着拖着板凳坐到近处来。这会儿也明白儿子不想开饭店，而小孙女又一心想要开，他这心立马就偏到了孙女这边了。
“小孙女想开就开呗！要我说，也别盖什么楼了，那房子我也看过，还能用上几十年，拆了可惜。就跟蒋家这房子似得，整整不一样好的很么！”
祝玲珑也跟着笑道：“开就开吧！反正自家房子、自家产的菜、自家养的牲口，用不着花什么钱，也不怕亏本。家里有我跟老头子看着，你们也不用操心。”
王洪英见刘余金还盯着她，意思是要她拿主意。她想了想，觉得婆婆说的没错，房子是自家的，菜、牲口都是自家产的，就是真做亏了也亏不了多少。这要是做好了呢？那不就是挣钱了！谁会嫌钱多咬手不成？！
“省城的地一时半会儿的你也买不着，不如就听老丫头的，先把饭店开起来。房子的话，就听公公的，不拆！找人整整，直接用。”
刘余金就知道会这样，已经没脾气了，点着头：“知道了！明天过去就找人看看怎么改做饭店！”
草香看着爸爸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嘿嘿偷笑，刘余金没好气的伸手把她的头发揉成一个鸡窝。祝玲珑气得直捶大儿子的胳膊：“这孩子头发绒的很，你这么一揉打了结，明天早上梳头又得疼的叫唤。”
虽然老娘捶的一点都不痛，但是在儿女面前总觉得不好意思。刘余金装模作样的揉着胳膊，转而聊起他跑省城的一些见闻。
“哎！现在城里好些工人日子也不好过呢！省城有个**木材厂，伯伯恐怕都听说过。多牛叉的一个军工厂啊！现在据说，好几月了，都只发基本生活费，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还说了，十五万对外卖。单单工厂那一块，连着大院少说也有一百多亩地，还有厂里好些的电锯、电刨子呢！可是，就这样吧，也没人愿意买！”
刘百全瞪着眼问儿子：“你怎不买呢？”
刘余金摇摇头：“没法买！人家还要求安置三千多个职工呢！我能有什么本事安置？”
这个**木材厂是专门生产枪托的，军队改革之后，要将军事武器转向现代化，大裁军也在进行中。因此，这样的军工厂，就成了最先淘汰的一批。有很多小型的军工厂转为民用工厂反而好转，象这种越是庞大的军工厂越不好转为民用工厂。因此，上面这是借用对外转卖的名义，想把这个包袱丢出去。
可是，现在国营企业都是自身难保，谁敢接收？民营企业，基本上都是在刚刚起步阶段，想接收也吃不下这么多需要安置的工人。
这家木材厂好在是军工厂，一直靠着国家和军队补贴的基本生活费，养了十几年。直到九七之后，被一个香港投资家接收了。不过，这个时候，很多工人都自谋出路离开了，真正需要安置的不过是一些退休的老人。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草香也知道这是自家啃不了的大骨头，因此什么意见都没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