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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第一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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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凉烟微微一愣。
恍然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被告白了！
可这……
她冲着徐韬抱歉地笑了一下，示意自己还在打电话。
徐韬懊恼地闭眼。
至于电话那边的江煜棠，在这沉寂的一瞬间，呼吸好像都不由自主地停了。
然后他听到女人清淡的嗓音传来：“不是说要来接我么？你在哪儿？”
“……”
江煜棠微微一怔，继而薄唇轻勾，抬眸望了一眼车窗外霓虹闪烁的KTV灯光，嗓音轻扬，“似水如歌？”
这个是KTV的名字，也是她们学校附近唯一的一家KTV。
叶凉烟只淡淡地轻“嗯”一声，随即挂了电话。
徐韬看这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略微苦涩的一笑，“哈，我貌似晚了一步……”
叶凉烟没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沉默了一瞬，徐韬复又抬起眸，像是还有点不死心地问：“……我还有机会么？”
叶凉烟摇了摇头，淡淡一笑道：“如果早一天，也许你还有机会。”
她只是实话实说。
没料到，这句话刚好让准备进来找她的男人听到了。
江煜棠修眉一蹙，轮椅的转动声刚好响起。
叶凉烟回过身，就看到老周推着江煜棠过来了。
男人的视线看到她时，俊雅的脸上满是笑意，黑曜石般的眸子灼亮如星，整个人显得温和而俊敛。
随后他才淡淡地扫了一眼徐韬。
眸底光芒微闪。
原来就是这小子？
他想到了上个星期收到的那叠照片。
里面跟凉烟做游戏的男生就是他。
至于他的身家背景，他早已经打听清楚。
很普通的一名大学生。
要说优秀，也就是成绩和身体素质稍微好点，其他都一般。
哼，就这条件，还想追他老婆？
……
叶凉烟迎上去几步，伸手接过江煜棠的轮椅推着，“到的这样快？”
老周朝她礼貌地一点头，自行出去了。
江煜棠的目光从徐韬身上收回，扬眸看了一眼她，“我就在你学校附近。”
看着他们俩的互动，徐韬的目光怔了怔。
在他看到坐着轮椅出现的男人时就不由得惊愕地瞪大眼。
眼前的男人西装革履，面貌清隽，神态温和含笑。看上去感觉跟正常人一样，可是坐着轮椅……
岂不是表示他腿应该有问题？
目光又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叶凉烟。
他眼中的怀疑和震惊那么明显，叶凉烟就是想忽视都不行。
但她没觉得有必要解释什么。
别人的看法那是别人的，有时候解释多了，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江煜棠却冲着徐韬的方向抬了一下下巴，清俊的脸上温雅而笑，“不介绍一下么？”
叶凉烟睨了他一眼。
她真心觉得这没什么好介绍的，再说了，刚才徐韬跟她表白的时候通话并没有断，他一定都听到了，这人现在是什么意思？
叶凉烟有点摸不准他的态度，没想到一边的徐韬却主动上前一步，朝着江煜棠伸出手，“你好！我叫徐韬，是凉烟的同学，比她高一届的师兄。”言语间，有一种无形的挑衅。
凉烟？
叫的挺亲密。
江煜棠淡淡一笑，伸手跟他一握，“你好！我是江煜棠，凉烟的老公。”
“……”
徐韬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一瞬间，目瞪口呆。
江煜棠却好像没觉得什么，转眼对叶凉烟一笑，“可以回家了吗？”
叶凉烟微微斜他一眼。
她现在几乎百分之八十可以确定，他刚才想要她介绍，一定是想宣告自己合法丈夫的权利！
呵呵，幼稚！
她只在心里腹诽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只道：“那你等我一下，我进去跟婉瑶和安婧说一声。”
“好。”
叶凉烟准备再去包厢，却被徐韬伸手一拦。
他的脸色忽地变了，冷笑一声，“叶凉烟，就算你想拒绝我，也没必要编一个这么可笑的理由吧？”
叶凉烟淡淡蹙眉。
江煜棠目光幽幽淡淡地扫向他。
“老公？请问这是什么意思？”徐韬的话明显带着火药味。
叶凉烟气笑了。
本来跟徐韬就不熟，只是认识而已，他凭什么这样说她的事？
正要开口，手却被江煜棠轻轻握住。
她看向他一眼，却发现男人只是盯着徐韬。
温淡一笑，江煜棠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拿出了他们今天刚领的结婚证。
“我知道，我妻子她温婉善良，人见人爱。但她现在已经是我合法的老婆！这位同学，你已经out了。”
徐韬：“……”
他的目光震惊地盯着那张结婚证。
又看了一眼叶凉烟。
叶凉烟虽然对某人的幼稚行为很鄙视，可当徐韬看过来时，她还是笑了一下，“不用怀疑，这结婚证是真的！我也有，你要看吗？”
“……”
徐韬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神情备受打击！
自嘲地冷笑一声，他突然转身离去。
叶凉烟神色平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出了大门，眸底波澜不惊。
江煜棠忽然问了一句：“你上次说要考虑接受师兄的追求，是不是就是他？”
叶凉烟反应过来，想到自己那时候说的要谈三次恋爱的话，笑了一下，“不是。”
男人的脸色沉了沉，“那是谁？”
“不告诉你。”
江煜棠的脸色一下子黑了，颇有点郁闷地道：“你到底有几个师兄？”
叶凉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眼底溢出一丝笑意，转开了话题，“我进去找婉瑶她们，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等到叶凉烟进去之后，江煜棠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淡去。
一张清隽如画般的脸，微微沉敛。
随即他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帮我看着一个人，最好是警告他一下，让他嘴巴放老实点，有些事该说不该说，让他掂量一下。”
……
叶凉烟在包厢里找到了谢婉瑶，她也正准备走了，许安靖跟人在玩大冒险，还很兴奋，有点不想走，叶凉烟也不勉强她，叮嘱她玩好了早点回宿舍，然后就跟谢婉瑶一起出去了。
从吵闹的环境中走出来，感觉一下子都清净了很多。
江煜棠就在KTV的门口等着。
老远地，看到叶凉烟她们出来了，微微一笑。
谢婉瑶冲着叶凉烟挑了挑眉，美眸闪过一丝揶揄，“老公亲自来接？”
叶凉烟白了她一眼，“行了，看来今晚是躲不掉了，哎。”
谢婉瑶道：“你叹什么气？好歹也是合法同居。”
叶凉烟望着她，有些话犹豫着，不好问。
谢婉瑶已经看穿了，“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叶凉烟打量她一眼，声音微微压低，“婉瑶，你第一次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谢婉瑶愣了一下。
大概是没想到她问的这么直接，脸色微微有点不自在。
叶凉烟还在期待她的回答。
谢婉瑶想了一下，诚实回答：“疼。”
“啊？”叶凉烟惊讶了，“就一个感觉——疼？”
谢婉瑶点了点头，有些事实在不愿意去回忆。
可有些疼痛，深入骨髓，想忘都忘不掉。
她还记得去年九月份的时候，她好不容易经过一系列的打听和努力，争取到了棠远传媒旗下的一个电视剧剧组面试女二号的机会，然而当她去的时候，却被临时通知——女二号人选已定，你们都散吧！
那个时候，她已经为了寻找出道的机会而努力了一年，从她一开始来盛京上大学，她就到处寻找机会，这一次的机会，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结果却是连面试一下都没有。
之前倒也不是没有其他影视公司和导演看中她，可是那些看中她的无非都是因为她的外貌。
更有甚者，直接提出“陪睡一晚，给你当女主角”的条件。
她那时候挺高傲的，面对这些直白露骨的要求都是一屑不顾。
她以为只要凭自己的本事就行了，外貌只能是她成功的一部分，她是想靠实力取胜，不想让别人误以为她只是一个无用的“花瓶”。
然而当她说出这些大道理时，得到的都是一些白眼和嘲讽的冷笑。
很多人都告诉她：“这个圈子的生存法则就是这样，你想清高？那就等你哪天天降大运吧！”
她不相信，所以她努力提高自己。
业余的时候她去报了舞蹈班，每天练习舞蹈，修身体型。也去报了业余的表演班，她不是科班出身，只能努力去琢磨怎么学好表演……
可是一切的努力，都几乎化成流水。
后来她才知道，那一次的女二号，就是凭借跟导演潜规则而得到的。
当她听别人说了这个消息时，心底的气愤，怒火，委屈，难过……全都涌了出来！
凭什么？！
为什么不看实力，而是靠一些潜规则，那些很多不如她的新人女星都能得到角色？
她想不通。
一次次的努力，一次次的失望，让她那段时间差点绝望了。
每天都在关注着萧芳菲的新闻，越是关注，心底的怒火也就愈加旺盛。
她一定要成功！
一定要挺直背脊站在那个女人面前，轻轻地问她一句：“你还记得你的女儿么？”
一想到这个场景，她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沸腾了。
潜规则是吧？
那好啊，她就潜一个可以决定一切的男人来，陪那些导演啊，制片人啊什么的，也顶多是一时之用。
顾时远，棠远传媒娱乐总裁。
这个男人，才是她的目标。
他掌握着盛京娱乐圈里几乎每个人的生死，一句话，就可以改变一切。
其实这里面也有她自己心底的一点小心思——与其去陪不同的男人，倒不如就陪一个人。
想好了，也决定好了，她就开始寻找机会了。
有关于顾时远的新闻还是挺多的，他那个人不算多低调，而且他风流花心的名声在外，多少名模和明星都跟他传过绯闻，想认出他也不难。
难的是——怎么跟他遇上？
不过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一天，是在盛京市内举行的一个电影节。
她之前就已经打听清楚了，顾时远作为主办方的代表，是一定会参加的。
她跟着之前一起混的某个小有名气的小明星一起从后台进去了。
那时候她其实心里很紧张，但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顾时远最后作为颁奖嘉宾，把奖杯颁给了最佳男演员。
等他颁完奖从后台退下时，谢婉瑶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一咬牙，她冲了过去。
笔直地站在了男人的面前，面色极力镇定，她道：“顾总，我想当明星，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男人对她的突然出现似乎很不悦，冷厉的眉眼轻挑，上下打量她一眼。
眼底的冷意如寒冬。
然而就是在这时，身后一个女人婉转轻笑的声音响了起来。
“哟，这不是顾总么？刚颁完奖下来？”
谢婉瑶当时全身都僵硬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
萧芳菲！
她怎么会来？
这一次颁奖晚会，主办方并没有说萧芳菲会出席！
如果早知道她会来，她怎么也不会……
不不不，现在一切都迟了，她最狼狈最不堪的一面，却被她看到了！
谢婉瑶那一刻真的很想找个地洞钻一下。
可是地洞没有，她只能硬挺挺地站在那。
顾时远看到萧芳菲时神色也明显有点意外，然而男人很快露出一丝轻笑，“芳菲姐，真是难得，想不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萧芳菲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又疑惑地落在谢婉瑶的后影上，“顾总，这位是……”
顾时远冷淡地瞥了一眼，“不认识的。”
谢婉瑶一动不动，不敢转身，不敢抬头，不敢看一眼。
这是她等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跟母亲站的这么这么近的距离。近到只要她一转身，就能看到她的样子，不再是照片和影视里的形象。
可是她真的不敢。
大概也是看出她的怪异，萧芳菲也没再多说什么，招呼了一声就走了。
等到她离去，顾时远只冷冽地瞥她一眼，转身也欲走。
谢婉瑶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好像就是很怕他突然消失一样，猛不丁一下子扑到他身上，双手紧紧抱住男人的腰身，脸孔深深地埋在男人宽厚的背面。
男人一怔，立刻暴躁地挣扎着，语气冷厉而无情，“你干什么？！放开我！”
女人幽幽轻吟的声音闷闷地从后背传来，透着一抹倔强和脆弱，“不放！除非你答应我，让我成为明星！”
“……”顾时远气笑了，“明星？你想当明星？你以为就你这样的，凭什么当明星？”
身后一阵沉默。
他以为她不会回答，没想到她突然放开他，转身走到他的面前，艳丽如妖的脸蛋上，镶刻着一双冷漠倔强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突然，在他也没预料到时，女人猛地抓起他的手，“你们这个圈子不是盛行潜规则么？我也可以！”
女人执拗的眸子冷冽如冰，高耸一起一伏的，呼吸有点急促，显示出她其实很紧张的内心。
顾时远凌厉的视线扫过她的胸前，突然，他唇角冷冷一勾，女人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白了一阵又红了。
却依然执拗地不肯松开他。
眸光清冽，直直地与他对视。
顾时远轻佻一笑，“不错，不像是整的。”
“……”
谢婉瑶的脸色无法抑制的涨红，却不敢垂眸，她怕一退缩，她就再也没机会了。
“可惜……”男人冷笑一声，眉峰一敛，说出口的话绝情如刀，“对送上门来的，我没什么兴趣。”
眼看他要走，谢婉瑶也不顾他想了，冲上去就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可她却看到了男人冷厉的眉眼中有一抹等待已久的冷笑。
他没有动，也没有挣扎，就那样一动不动。
神情态度，却是那么的冰冷无情。
谢婉瑶忽然就不敢动了。
有些想退缩，手臂不由自主地抖个不停。
男人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五官近在眼前，英俊而逼人，一双黑眸，炯亮幽深，冷冰冰地盯着她。
谢婉瑶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她太冲动了！
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她能够招惹的起的，她甚至根本连他的性子都不了解。
还以为他只是传闻中的那样，风流花心，对漂亮的女人从不拒绝。
是她想的太单纯了。
一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男人，他是根本无法掌控一个那么大的公司，掌控这盛京半个娱乐圈的命脉。
就在她想退开的时候，男人却猛不丁单手搂住了她的纤腰。
微微一带，两人的身体几乎紧密相贴。
直到这时，谢婉瑶才感觉到男人身上蕴藏的力量，危险异常，却又散发着足够的邪肆魅力。
相比于其他男人，谢婉瑶选择顾时远也是因为——他年轻，他长相英俊，比那些上了年纪长相抱歉的男人，自然也更吸引女人的目光。
“怎么？这就怕了？”
男人的眉眼冷厉而深沉，微勾的唇透着一丝邪笑，眸底却没有任何温度地望着她。
谢婉瑶手指蜷紧。
迎眸而视。
冷冷地抿着唇，她道：“要去酒店么？”
男人刀削般的眉峰轻扬，勾起一抹冷笑，猝然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谢婉瑶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
可她不敢挣扎，也不敢乱动。
男人的呼吸渐渐粗重，她突然感觉到唇上一痛。
男人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然后才放开她，深冷的眸子盯着她，突然说了一句：“果然是个勾人的小妖精！”
谢婉瑶只感觉到唇瓣有点麻了，抬手拭了一下。
一点红殷殷的血色蔓延。
再之后，顾时远就带她去酒店了。
那一晚，她第一次后悔自己的“义无反顾”。
男人要的很疯狂，一次又一次。
而在看到她的纯贞之血时，他好像意外了一下，停顿了一瞬，冷笑地说了一句：“倒是舍得下功夫……”
再之后，她除了觉得疼，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直到最后，她连疼都感觉不到。
只剩麻木。
那是她永远不愿去回忆起的一晚。
从那天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不仅是身体，还有灵魂。
……
叶凉烟望着谢婉瑶美丽的脸蛋上那淡淡的忧郁，只能安慰地拍了拍她。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的。”
谢婉瑶回过神，淡淡勾唇，“与你无关，终归是我自己的选择。”
叶凉烟默默点头。
于她和婉瑶来说，都是一样的。
她嫁给江煜棠，也是一种选择。
只不过婉瑶选择的更决绝一些。
两人聊的这一会，江煜棠一直在门口绅士地等着。
叶凉烟忽然想起来宁潇潇，她刚才出来就是为了找她的，被徐韬一告白，什么都忘了。
连忙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过了一会，电话才被接起来。
“潇潇，你在哪儿？到处都找不到你……”
她的声音很快被一道温沉含笑的男音覆盖，“嗨，叶学妹，是我。”
叶凉烟一怔，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了，“秦医生？怎么是你？”
秦少卿道：“你的同学宁潇潇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做检查。”
“车祸？”叶凉烟忍不住声音扬高，“怎么会出车祸？”
“这个说来话长，你现在有时间么？有的话就过来接她一下吧。”
叶凉烟挂了电话后，跟谢婉瑶一说，然后就一起坐着江煜棠的车来到了盛京医院。
到了急诊室，里面宁潇潇正坐在病床上，右脚踝红肿着放在床边，两个肿如核桃似的大眼睛一见到她们，忍不住又要哭出来了。
“呜呜，凉烟，婉瑶，你们来了——”
她伸出双手，一边一个抱住了她们。
叶凉烟安慰地拍了拍她，看着她全身狼狈的样子，忍不住惊诧道：“你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不是告白吗，为什么会出车祸？”
宁潇潇一听到告白两个字，立刻又伤心了，“别提了，我以后再也不要跟人告白了！”
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失败了。
叶凉烟温柔地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
谢婉瑶忽然道：“不过一次失败而已，怕什么？”
旁边的秦少卿听到“告白”两个字时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眸光好笑地看向了宁潇潇，“搞了半天，你哭的那么伤心，就是因为告白失败啊？”
宁潇潇一听到他说话就来气，这下被他知道了自己的糗事，更加忿忿不平，哼了一声，“我的事，要你管啊！”
秦少卿无语地耸肩，“好，我不管，但是你的伤需要养上几天，片子已经拍出来了，幸好没有伤到骨头。等会我会送你们回去，让你同学帮你扶着上楼，记住，这几天脚都不要用力。这是治疗的药，消肿止痛的，外擦几天就好了。”
说着丢给她一个药袋子。
宁潇潇盯着自己肿痛的脚踝，嘴巴扁了扁。
“哼，要不是你，我至于这么倒霉嘛！”
秦少卿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嗨，要不是你突然横穿马路，我至于撞到你么？”
盯着这两人一来一回的，叶凉烟和谢婉瑶都不由得愣了下。
刚才在认出了秦少卿之后，大概是因为见过面的熟人，宁潇潇的态度就自然而然地有点熟稔了，看在他到了医院后就立刻带她去做各项检查，又挺照顾她的份上，她都没跟他计较那么多了！
现在居然还敢嘲笑她？！
真是可恶！
“对了，你撞了我，是不是应该赔偿我？”宁潇潇微扬下巴，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
秦少卿微微挑眉，“我拜托你，宁潇潇同学，第一，是你自己撞上来的。第二，我带你来医院，这些检查费用，包括你手中的药，都是我付账的，我觉得这已经够赔偿了。”
宁潇潇愤愤地盯着他，“小气！”
秦少卿还要再说，叶凉烟连忙阻止，“好了好了，你们俩都少说一句。不过话说回来，秦医生，潇潇会出车祸是你撞的？”
她的目光淡然而平静地盯着他。
秦少卿刚才还挺有理的样子，一面对上叶凉烟，就有点怯了。
点了一下头，他道：“不过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丫头自己突然冲出来的。”
“好吧，我知道了，这事你们俩自己商量怎么办吧。不过你确定潇潇不用住院么？她脚踝伤了，我们宿舍又在三楼，而且她上课也没办法去教室。”
秦少卿沉吟了一会，“要不就给她请三天假吧。”
宁潇潇忽然反对，“我不要！我要上课！”
几个人一同看着她。
宁潇潇：“……”
有点怯怯地低下头，很小声地道：“如果我不去上课，老师讲的内容我很快就会忘了……”
秦少卿失笑地摇头，“你学的是护士对不对？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
几个人正聊着，在外面实在等不下去的江煜棠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给叶凉烟。
他刚才一听到叶凉烟说有同学出车祸去医院了，心底真是郁闷到极点。
眼看都快十一点了，他的新婚夜还过不过了？
叶凉烟接了电话，给他说了几句，表示马上就出来了，他这才放下手机。
他腿不方便就没进去了，一直在车里等着。
现在他真的恨不得自己的腿伤能早点好，如果他现在能正常行走，一定冲进去抱起那个女人就走。
叶凉烟挂了电话后，宁潇潇目光突然放亮地盯着她，“凉烟，是你老公来电话？”
叶凉烟点了一下头。
没想到，秦少卿一脸意外地看过来，眸中有了一抹揶揄，“哟，这么快就跟阿棠以老公相称了？进展不错啊！”
宁潇潇抢在叶凉烟之前回道：“哼，才不是呢！人家现在是合法夫妻，领过证的好伐？”
“……”秦少卿惊讶地看着叶凉烟，“领证了？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怎么不相信呢？早上刚去领的。”
秦少卿征询的目光看向叶凉烟，得到她的点头承认后，这才像是接受了，喃喃道：“那这么说，你现在不就是我名正言顺的表嫂了？”
表嫂？
几个人一致看着他。
叶凉烟也微微有点意外。
就说呢，之前她就怀疑秦少卿跟江煜棠的关系不一样，见过他和顾时远一起去江煜棠家里吃饭后，她还以为他们就是好朋友的关系的，想不到竟然还是亲戚。
秦少卿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不知情，“不会吧，阿棠竟然没告诉你我的身份？”
宁潇潇又忍不住在旁边呛声，“你谁啊，你的身份重要么？”
叶凉烟和谢婉瑶都有点受不了地看了他们一眼。
秦少卿举起手做投降状：“好好，我走行了吧，你们聊。”
转身就出了急诊室。
只剩下她们三个女人，叶凉烟道：“好了，潇潇，我看你还是在这里住几天吧，我留下来陪你。”
宁潇潇直摇头，“那怎么行，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呢，你快走吧，等会你老公肯定又要催了。”
叶凉烟无语地看她一眼。
这丫头实诚的……
谢婉瑶有点理解叶凉烟的小心思，暗笑了一下，起身道：“那你们俩留在这，我回去，顺便收拾一下潇潇的洗漱用品，明天送过来。”
叶凉烟道：“好，婉瑶你一个人回去注意点安全。”
“知道了，拜拜。”
直到谢婉瑶离开之后，宁潇潇望着叶凉烟没什么情绪的小脸，眉头皱了皱，“凉烟，你真的不用陪我，我这里晚上不需要人的，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叶凉烟正要开口说话，急诊室的门被人叩叩地敲了两下。
秦少卿一身白大褂，俊帅的脸上笑意藏不住。
“表嫂，我劝你最好还是赶快出去吧，某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都拿我开涮了。走吧，你同学这里，晚上我来照顾她。”
宁潇潇瞪他一眼，“我才不要你照顾……”
“那你是想让我表嫂照顾你？”
“……”
宁潇潇瞅着叶凉烟，央求的语气道：“凉烟，我这里真的没事，你还是回去吧，免得让你老公久等！我……我这里有秦医生呢，他是医生，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叶凉烟真是被她打败了。
最终，她跟他们道了别，去医院的停车场。
上了车后，还没坐稳，一下子就被人抱进了怀中。
“舍得出来了？”
－－－－－－题外话－－－－－－
好累，感谢大家的等待，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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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宋海澜从钱夹里掏出两枚小钢镚，弹向周陌，语带嫌弃，“就你那技术，只值这么多。”
周陌面色一黑，夺过了钱夹，把硬币都塞了回去，抽出了一张百元大钞，飞快的揣入了裤兜，才把钱夹还给她。
宋海澜瞪大了眼，“你干嘛？抢钱啊！”
周陌一把扛起了宋海澜，大步往里间走去，“还欠我九十八次。”
宋海澜欲哭无泪，“你个流氓！”
“……”叶凉烟微微一愣。
恍然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被告白了！
可这……
她冲着徐韬抱歉地笑了一下，示意自己还在打电话。
徐韬懊恼地闭眼。
至于电话那边的江煜棠，在这沉寂的一瞬间，呼吸好像都不由自主地停了。
然后他听到女人清淡的嗓音传来：“不是说要来接我么？你在哪儿？”
“……”
江煜棠微微一怔，继而薄唇轻勾，抬眸望了一眼车窗外霓虹闪烁的KTV灯光，嗓音轻扬，“似水如歌？”
这个是KTV的名字，也是她们学校附近唯一的一家KTV。
叶凉烟只淡淡地轻“嗯”一声，随即挂了电话。
徐韬看这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略微苦涩的一笑，“哈，我貌似晚了一步……”
叶凉烟没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沉默了一瞬，徐韬复又抬起眸，像是还有点不死心地问：“……我还有机会么？”
叶凉烟摇了摇头，淡淡一笑道：“如果早一天，也许你还有机会。”
她只是实话实说。
没料到，这句话刚好让准备进来找她的男人听到了。
江煜棠修眉一蹙，轮椅的转动声刚好响起。
叶凉烟回过身，就看到老周推着江煜棠过来了。
男人的视线看到她时，俊雅的脸上满是笑意，黑曜石般的眸子灼亮如星，整个人显得温和而俊敛。
随后他才淡淡地扫了一眼徐韬。
眸底光芒微闪。
原来就是这小子？
他想到了上个星期收到的那叠照片。
里面跟凉烟做游戏的男生就是他。
至于他的身家背景，他早已经打听清楚。
很普通的一名大学生。
要说优秀，也就是成绩和身体素质稍微好点，其他都一般。
哼，就这条件，还想追他老婆？
……
叶凉烟迎上去几步，伸手接过江煜棠的轮椅推着，“到的这样快？”
老周朝她礼貌地一点头，自行出去了。
江煜棠的目光从徐韬身上收回，扬眸看了一眼她，“我就在你学校附近。”
看着他们俩的互动，徐韬的目光怔了怔。
在他看到坐着轮椅出现的男人时就不由得惊愕地瞪大眼。
眼前的男人西装革履，面貌清隽，神态温和含笑。看上去感觉跟正常人一样，可是坐着轮椅……
岂不是表示他腿应该有问题？
目光又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叶凉烟。
他眼中的怀疑和震惊那么明显，叶凉烟就是想忽视都不行。
但她没觉得有必要解释什么。
别人的看法那是别人的，有时候解释多了，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江煜棠却冲着徐韬的方向抬了一下下巴，清俊的脸上温雅而笑，“不介绍一下么？”
叶凉烟睨了他一眼。
她真心觉得这没什么好介绍的，再说了，刚才徐韬跟她表白的时候通话并没有断，他一定都听到了，这人现在是什么意思？
叶凉烟有点摸不准他的态度，没想到一边的徐韬却主动上前一步，朝着江煜棠伸出手，“你好！我叫徐韬，是凉烟的同学，比她高一届的师兄。”言语间，有一种无形的挑衅。
凉烟？
叫的挺亲密。
江煜棠淡淡一笑，伸手跟他一握，“你好！我是江煜棠，凉烟的老公。”
“……”
徐韬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一瞬间，目瞪口呆。
江煜棠却好像没觉得什么，转眼对叶凉烟一笑，“可以回家了吗？”
叶凉烟微微斜他一眼。
她现在几乎百分之八十可以确定，他刚才想要她介绍，一定是想宣告自己合法丈夫的权利！
呵呵，幼稚！
她只在心里腹诽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只道：“那你等我一下，我进去跟婉瑶和安婧说一声。”
“好。”
叶凉烟准备再去包厢，却被徐韬伸手一拦。
他的脸色忽地变了，冷笑一声，“叶凉烟，就算你想拒绝我，也没必要编一个这么可笑的理由吧？”
叶凉烟淡淡蹙眉。
江煜棠目光幽幽淡淡地扫向他。
“老公？请问这是什么意思？”徐韬的话明显带着火药味。
叶凉烟气笑了。
本来跟徐韬就不熟，只是认识而已，他凭什么这样说她的事？
正要开口，手却被江煜棠轻轻握住。
她看向他一眼，却发现男人只是盯着徐韬。
温淡一笑，江煜棠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拿出了他们今天刚领的结婚证。
“我知道，我妻子她温婉善良，人见人爱。但她现在已经是我合法的老婆！这位同学，你已经out了。”
徐韬：“……”
他的目光震惊地盯着那张结婚证。
又看了一眼叶凉烟。
叶凉烟虽然对某人的幼稚行为很鄙视，可当徐韬看过来时，她还是笑了一下，“不用怀疑，这结婚证是真的！我也有，你要看吗？”
“……”
徐韬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神情备受打击！
自嘲地冷笑一声，他突然转身离去。
叶凉烟神色平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出了大门，眸底波澜不惊。
江煜棠忽然问了一句：“你上次说要考虑接受师兄的追求，是不是就是他？”
叶凉烟反应过来，想到自己那时候说的要谈三次恋爱的话，笑了一下，“不是。”
男人的脸色沉了沉，“那是谁？”
“不告诉你。”
江煜棠的脸色一下子黑了，颇有点郁闷地道：“你到底有几个师兄？”
叶凉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眼底溢出一丝笑意，转开了话题，“我进去找婉瑶她们，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等到叶凉烟进去之后，江煜棠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淡去。
一张清隽如画般的脸，微微沉敛。
随即他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帮我看着一个人，最好是警告他一下，让他嘴巴放老实点，有些事该说不该说，让他掂量一下。”
……
叶凉烟在包厢里找到了谢婉瑶，她也正准备走了，许安靖跟人在玩大冒险，还很兴奋，有点不想走，叶凉烟也不勉强她，叮嘱她玩好了早点回宿舍，然后就跟谢婉瑶一起出去了。
从吵闹的环境中走出来，感觉一下子都清净了很多。
江煜棠就在KTV的门口等着。
老远地，看到叶凉烟她们出来了，微微一笑。
谢婉瑶冲着叶凉烟挑了挑眉，美眸闪过一丝揶揄，“老公亲自来接？”
叶凉烟白了她一眼，“行了，看来今晚是躲不掉了，哎。”
谢婉瑶道：“你叹什么气？好歹也是合法同居。”
叶凉烟望着她，有些话犹豫着，不好问。
谢婉瑶已经看穿了，“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叶凉烟打量她一眼，声音微微压低，“婉瑶，你第一次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谢婉瑶愣了一下。
大概是没想到她问的这么直接，脸色微微有点不自在。
叶凉烟还在期待她的回答。
谢婉瑶想了一下，诚实回答：“疼。”
“啊？”叶凉烟惊讶了，“就一个感觉——疼？”
谢婉瑶点了点头，有些事实在不愿意去回忆。
可有些疼痛，深入骨髓，想忘都忘不掉。
她还记得去年九月份的时候，她好不容易经过一系列的打听和努力，争取到了棠远传媒旗下的一个电视剧剧组面试女二号的机会，然而当她去的时候，却被临时通知——女二号人选已定，你们都散吧！
那个时候，她已经为了寻找出道的机会而努力了一年，从她一开始来盛京上大学，她就到处寻找机会，这一次的机会，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结果却是连面试一下都没有。
之前倒也不是没有其他影视公司和导演看中她，可是那些看中她的无非都是因为她的外貌。
更有甚者，直接提出“陪睡一晚，给你当女主角”的条件。
她那时候挺高傲的，面对这些直白露骨的要求都是一屑不顾。
她以为只要凭自己的本事就行了，外貌只能是她成功的一部分，她是想靠实力取胜，不想让别人误以为她只是一个无用的“花瓶”。
然而当她说出这些大道理时，得到的都是一些白眼和嘲讽的冷笑。
很多人都告诉她：“这个圈子的生存法则就是这样，你想清高？那就等你哪天天降大运吧！”
她不相信，所以她努力提高自己。
业余的时候她去报了舞蹈班，每天练习舞蹈，修身体型。也去报了业余的表演班，她不是科班出身，只能努力去琢磨怎么学好表演……
可是一切的努力，都几乎化成流水。
后来她才知道，那一次的女二号，就是凭借跟导演潜规则而得到的。
当她听别人说了这个消息时，心底的气愤，怒火，委屈，难过……全都涌了出来！
凭什么？！
为什么不看实力，而是靠一些潜规则，那些很多不如她的新人女星都能得到角色？
她想不通。
一次次的努力，一次次的失望，让她那段时间差点绝望了。
每天都在关注着萧芳菲的新闻，越是关注，心底的怒火也就愈加旺盛。
她一定要成功！
一定要挺直背脊站在那个女人面前，轻轻地问她一句：“你还记得你的女儿么？”
一想到这个场景，她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沸腾了。
潜规则是吧？
那好啊，她就潜一个可以决定一切的男人来，陪那些导演啊，制片人啊什么的，也顶多是一时之用。
顾时远，棠远传媒娱乐总裁。
这个男人，才是她的目标。
他掌握着盛京娱乐圈里几乎每个人的生死，一句话，就可以改变一切。
其实这里面也有她自己心底的一点小心思——与其去陪不同的男人，倒不如就陪一个人。
想好了，也决定好了，她就开始寻找机会了。
有关于顾时远的新闻还是挺多的，他那个人不算多低调，而且他风流花心的名声在外，多少名模和明星都跟他传过绯闻，想认出他也不难。
难的是——怎么跟他遇上？
不过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一天，是在盛京市内举行的一个电影节。
她之前就已经打听清楚了，顾时远作为主办方的代表，是一定会参加的。
她跟着之前一起混的某个小有名气的小明星一起从后台进去了。
那时候她其实心里很紧张，但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顾时远最后作为颁奖嘉宾，把奖杯颁给了最佳男演员。
等他颁完奖从后台退下时，谢婉瑶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一咬牙，她冲了过去。
笔直地站在了男人的面前，面色极力镇定，她道：“顾总，我想当明星，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男人对她的突然出现似乎很不悦，冷厉的眉眼轻挑，上下打量她一眼。
眼底的冷意如寒冬。
然而就是在这时，身后一个女人婉转轻笑的声音响了起来。
“哟，这不是顾总么？刚颁完奖下来？”
谢婉瑶当时全身都僵硬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
萧芳菲！
她怎么会来？
这一次颁奖晚会，主办方并没有说萧芳菲会出席！
如果早知道她会来，她怎么也不会……
不不不，现在一切都迟了，她最狼狈最不堪的一面，却被她看到了！
谢婉瑶那一刻真的很想找个地洞钻一下。
可是地洞没有，她只能硬挺挺地站在那。
顾时远看到萧芳菲时神色也明显有点意外，然而男人很快露出一丝轻笑，“芳菲姐，真是难得，想不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萧芳菲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又疑惑地落在谢婉瑶的后影上，“顾总，这位是……”
顾时远冷淡地瞥了一眼，“不认识的。”
谢婉瑶一动不动，不敢转身，不敢抬头，不敢看一眼。
这是她等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跟母亲站的这么这么近的距离。近到只要她一转身，就能看到她的样子，不再是照片和影视里的形象。
可是她真的不敢。
大概也是看出她的怪异，萧芳菲也没再多说什么，招呼了一声就走了。
等到她离去，顾时远只冷冽地瞥她一眼，转身也欲走。
谢婉瑶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好像就是很怕他突然消失一样，猛不丁一下子扑到他身上，双手紧紧抱住男人的腰身，脸孔深深地埋在男人宽厚的背面。
男人一怔，立刻暴躁地挣扎着，语气冷厉而无情，“你干什么？！放开我！”
女人幽幽轻吟的声音闷闷地从后背传来，透着一抹倔强和脆弱，“不放！除非你答应我，让我成为明星！”
“……”顾时远气笑了，“明星？你想当明星？你以为就你这样的，凭什么当明星？”
身后一阵沉默。
他以为她不会回答，没想到她突然放开他，转身走到他的面前，艳丽如妖的脸蛋上，镶刻着一双冷漠倔强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突然，在他也没预料到时，女人猛地抓起他的手，“你们这个圈子不是盛行潜规则么？我也可以！”
女人执拗的眸子冷冽如冰，高耸一起一伏的，呼吸有点急促，显示出她其实很紧张的内心。
顾时远凌厉的视线扫过她的胸前，突然，他唇角冷冷一勾，女人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白了一阵又红了。
却依然执拗地不肯松开他。
眸光清冽，直直地与他对视。
顾时远轻佻一笑，“不错，不像是整的。”
“……”
谢婉瑶的脸色无法抑制的涨红，却不敢垂眸，她怕一退缩，她就再也没机会了。
“可惜……”男人冷笑一声，眉峰一敛，说出口的话绝情如刀，“对送上门来的，我没什么兴趣。”
眼看他要走，谢婉瑶也不顾他想了，冲上去就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可她却看到了男人冷厉的眉眼中有一抹等待已久的冷笑。
他没有动，也没有挣扎，就那样一动不动。
神情态度，却是那么的冰冷无情。
谢婉瑶忽然就不敢动了。
有些想退缩，手臂不由自主地抖个不停。
男人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五官近在眼前，英俊而逼人，一双黑眸，炯亮幽深，冷冰冰地盯着她。
谢婉瑶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她太冲动了！
这个男人根本不是她能够招惹的起的，她甚至根本连他的性子都不了解。
还以为他只是传闻中的那样，风流花心，对漂亮的女人从不拒绝。
是她想的太单纯了。
一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男人，他是根本无法掌控一个那么大的公司，掌控这盛京半个娱乐圈的命脉。
就在她想退开的时候，男人却猛不丁单手搂住了她的纤腰。
微微一带，两人的身体几乎紧密相贴。
直到这时，谢婉瑶才感觉到男人身上蕴藏的力量，危险异常，却又散发着足够的邪肆魅力。
相比于其他男人，谢婉瑶选择顾时远也是因为——他年轻，他长相英俊，比那些上了年纪长相抱歉的男人，自然也更吸引女人的目光。
“怎么？这就怕了？”
男人的眉眼冷厉而深沉，微勾的唇透着一丝邪笑，眸底却没有任何温度地望着她。
谢婉瑶手指蜷紧。
迎眸而视。
冷冷地抿着唇，她道：“要去酒店么？”
男人刀削般的眉峰轻扬，勾起一抹冷笑，猝然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谢婉瑶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
可她不敢挣扎，也不敢乱动。
男人的呼吸渐渐粗重，她突然感觉到唇上一痛。
男人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然后才放开她，深冷的眸子盯着她，突然说了一句：“果然是个勾人的小妖精！”
谢婉瑶只感觉到唇瓣有点麻了，抬手拭了一下。
一点红殷殷的血色蔓延。
再之后，顾时远就带她去酒店了。
那一晚，她第一次后悔自己的“义无反顾”。
男人要的很疯狂，一次又一次。
而在看到她的纯贞之血时，他好像意外了一下，停顿了一瞬，冷笑地说了一句：“倒是舍得下功夫……”
再之后，她除了觉得疼，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直到最后，她连疼都感觉不到。
只剩麻木。
那是她永远不愿去回忆起的一晚。
从那天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不仅是身体，还有灵魂。
……
叶凉烟望着谢婉瑶美丽的脸蛋上那淡淡的忧郁，只能安慰地拍了拍她。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的。”
谢婉瑶回过神，淡淡勾唇，“与你无关，终归是我自己的选择。”
叶凉烟默默点头。
于她和婉瑶来说，都是一样的。
她嫁给江煜棠，也是一种选择。
只不过婉瑶选择的更决绝一些。
两人聊的这一会，江煜棠一直在门口绅士地等着。
叶凉烟忽然想起来宁潇潇，她刚才出来就是为了找她的，被徐韬一告白，什么都忘了。
连忙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过了一会，电话才被接起来。
“潇潇，你在哪儿？到处都找不到你……”
她的声音很快被一道温沉含笑的男音覆盖，“嗨，叶学妹，是我。”
叶凉烟一怔，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了，“秦医生？怎么是你？”
秦少卿道：“你的同学宁潇潇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做检查。”
“车祸？”叶凉烟忍不住声音扬高，“怎么会出车祸？”
“这个说来话长，你现在有时间么？有的话就过来接她一下吧。”
叶凉烟挂了电话后，跟谢婉瑶一说，然后就一起坐着江煜棠的车来到了盛京医院。
到了急诊室，里面宁潇潇正坐在病床上，右脚踝红肿着放在床边，两个肿如核桃似的大眼睛一见到她们，忍不住又要哭出来了。
“呜呜，凉烟，婉瑶，你们来了——”
她伸出双手，一边一个抱住了她们。
叶凉烟安慰地拍了拍她，看着她全身狼狈的样子，忍不住惊诧道：“你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不是告白吗，为什么会出车祸？”
宁潇潇一听到告白两个字，立刻又伤心了，“别提了，我以后再也不要跟人告白了！”
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失败了。
叶凉烟温柔地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
谢婉瑶忽然道：“不过一次失败而已，怕什么？”
旁边的秦少卿听到“告白”两个字时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眸光好笑地看向了宁潇潇，“搞了半天，你哭的那么伤心，就是因为告白失败啊？”
宁潇潇一听到他说话就来气，这下被他知道了自己的糗事，更加忿忿不平，哼了一声，“我的事，要你管啊！”
秦少卿无语地耸肩，“好，我不管，但是你的伤需要养上几天，片子已经拍出来了，幸好没有伤到骨头。等会我会送你们回去，让你同学帮你扶着上楼，记住，这几天脚都不要用力。这是治疗的药，消肿止痛的，外擦几天就好了。”
说着丢给她一个药袋子。
宁潇潇盯着自己肿痛的脚踝，嘴巴扁了扁。
“哼，要不是你，我至于这么倒霉嘛！”
秦少卿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嗨，要不是你突然横穿马路，我至于撞到你么？”
盯着这两人一来一回的，叶凉烟和谢婉瑶都不由得愣了下。
刚才在认出了秦少卿之后，大概是因为见过面的熟人，宁潇潇的态度就自然而然地有点熟稔了，看在他到了医院后就立刻带她去做各项检查，又挺照顾她的份上，她都没跟他计较那么多了！
现在居然还敢嘲笑她？！
真是可恶！
“对了，你撞了我，是不是应该赔偿我？”宁潇潇微扬下巴，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
秦少卿微微挑眉，“我拜托你，宁潇潇同学，第一，是你自己撞上来的。第二，我带你来医院，这些检查费用，包括你手中的药，都是我付账的，我觉得这已经够赔偿了。”
宁潇潇愤愤地盯着他，“小气！”
秦少卿还要再说，叶凉烟连忙阻止，“好了好了，你们俩都少说一句。不过话说回来，秦医生，潇潇会出车祸是你撞的？”
她的目光淡然而平静地盯着他。
秦少卿刚才还挺有理的样子，一面对上叶凉烟，就有点怯了。
点了一下头，他道：“不过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丫头自己突然冲出来的。”
“好吧，我知道了，这事你们俩自己商量怎么办吧。不过你确定潇潇不用住院么？她脚踝伤了，我们宿舍又在三楼，而且她上课也没办法去教室。”
秦少卿沉吟了一会，“要不就给她请三天假吧。”
宁潇潇忽然反对，“我不要！我要上课！”
几个人一同看着她。
宁潇潇：“……”
有点怯怯地低下头，很小声地道：“如果我不去上课，老师讲的内容我很快就会忘了……”
秦少卿失笑地摇头，“你学的是护士对不对？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
几个人正聊着，在外面实在等不下去的江煜棠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给叶凉烟。
他刚才一听到叶凉烟说有同学出车祸去医院了，心底真是郁闷到极点。
眼看都快十一点了，他的新婚夜还过不过了？
叶凉烟接了电话，给他说了几句，表示马上就出来了，他这才放下手机。
他腿不方便就没进去了，一直在车里等着。
现在他真的恨不得自己的腿伤能早点好，如果他现在能正常行走，一定冲进去抱起那个女人就走。
叶凉烟挂了电话后，宁潇潇目光突然放亮地盯着她，“凉烟，是你老公来电话？”
叶凉烟点了一下头。
没想到，秦少卿一脸意外地看过来，眸中有了一抹揶揄，“哟，这么快就跟阿棠以老公相称了？进展不错啊！”
宁潇潇抢在叶凉烟之前回道：“哼，才不是呢！人家现在是合法夫妻，领过证的好伐？”
“……”秦少卿惊讶地看着叶凉烟，“领证了？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怎么不相信呢？早上刚去领的。”
秦少卿征询的目光看向叶凉烟，得到她的点头承认后，这才像是接受了，喃喃道：“那这么说，你现在不就是我名正言顺的表嫂了？”
表嫂？
几个人一致看着他。
叶凉烟也微微有点意外。
就说呢，之前她就怀疑秦少卿跟江煜棠的关系不一样，见过他和顾时远一起去江煜棠家里吃饭后，她还以为他们就是好朋友的关系的，想不到竟然还是亲戚。
秦少卿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不知情，“不会吧，阿棠竟然没告诉你我的身份？”
宁潇潇又忍不住在旁边呛声，“你谁啊，你的身份重要么？”
叶凉烟和谢婉瑶都有点受不了地看了他们一眼。
秦少卿举起手做投降状：“好好，我走行了吧，你们聊。”
转身就出了急诊室。
只剩下她们三个女人，叶凉烟道：“好了，潇潇，我看你还是在这里住几天吧，我留下来陪你。”
宁潇潇直摇头，“那怎么行，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呢，你快走吧，等会你老公肯定又要催了。”
叶凉烟无语地看她一眼。
这丫头实诚的……
谢婉瑶有点理解叶凉烟的小心思，暗笑了一下，起身道：“那你们俩留在这，我回去，顺便收拾一下潇潇的洗漱用品，明天送过来。”
叶凉烟道：“好，婉瑶你一个人回去注意点安全。”
“知道了，拜拜。”
直到谢婉瑶离开之后，宁潇潇望着叶凉烟没什么情绪的小脸，眉头皱了皱，“凉烟，你真的不用陪我，我这里晚上不需要人的，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叶凉烟正要开口说话，急诊室的门被人叩叩地敲了两下。
秦少卿一身白大褂，俊帅的脸上笑意藏不住。
“表嫂，我劝你最好还是赶快出去吧，某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都拿我开涮了。走吧，你同学这里，晚上我来照顾她。”
宁潇潇瞪他一眼，“我才不要你照顾……”
“那你是想让我表嫂照顾你？”
“……”
宁潇潇瞅着叶凉烟，央求的语气道：“凉烟，我这里真的没事，你还是回去吧，免得让你老公久等！我……我这里有秦医生呢，他是医生，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叶凉烟真是被她打败了。
最终，她跟他们道了别，去医院的停车场。
上了车后，还没坐稳，一下子就被人抱进了怀中。
“舍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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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感谢大家的等待，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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