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9章 火候差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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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近国庆。
9月30日下午，穆东飞赴京城，先去拜访了老英雄刘远山，晚上还在小院蹭了一顿饭。
刘远山气色还好，只是行动变得迟缓了很多，用他自己的话说，身上的零件不中用了，腰疼腿疼到处都疼，快要挺不住了。
穆老板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这才刚刚入秋，老人的身体就开始不适，到了冬天岂不是更加不舒服。
唉，可怕又无奈的自然规律。
心里担心，面上却是乐呵呵的安慰一番，开开心心的陪着老人吃饭。
饭后，返回下榻的酒店，穆东在脑海中搜寻一番关于老英雄的关键信息，却不得而知。
要么是自己想多了，要么是另一时空自己对某些关键消息印象不深刻，毕竟彼时自己和刘家并没有任何交集。
希望老英雄能多坚持几年吧，穆老板暗自祈祷。
第二天，10月1日。穆东照例参加了SEE生态协会的年度会议，今年是改选年，需要选举出新的执行理事、监事和章程委员会委员，进而确定会长、副会长、监事长、章程委员会主任、秘书长、财务总监等各个岗位人选。
早在8月份的时候，冯纶和桂晓棠就找到穆东，鼓动他参选会长，穆东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是真得忙不过来，根本就没有精力去管理这个名气日盛的公益机构。
冯纶和桂晓棠退而求其次，又鼓动他参选监事长，穆老板同样拒绝了，而且坦承，钱不会有任何问题，介入管理是万万不能的。
是的，钱。穆老板可是承诺了每年捐款2000万，连续捐5年，现在，该准备第二笔捐款了。
冯纶和桂晓棠好生无奈，他俩根本不是来催款的，穆老板和协会签了认捐书，而且委托了第三方公司代持捐款按期拨付，根本无需追着讨要。
他俩是真心希望穆老板能介入协会的日常事务，从而带领协会更快更好的发展。
可惜，这个年轻人志不在此啊。
……
会议开了三天，10月3日下午，各项议程结束，新任会长是任志乾，也是商界小有名气的大佬，而且任志乾是鲁东人，一口带着鲁东方言味道的普通话，让穆老板觉得挺亲切的。
不过这个任会长脾气不大好，说话直来直去，很冲。就职演讲时他说，自己是第五任会长，前四任会长各种计划制定的花团锦簇，有些完成的差强人意，有些所言不虚，自己干脆把目标制定的小一些，这一届只要能增长200个会员，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这让大家发出一阵轻笑，不过大家都知道任志乾的性子，倒也没什么反感。事实上，任志乾这种性格的人能顺利当选，也体现了大家希望协会更加务实的思路。
穆东参加了傍晚的酒会，新任会长主动上前攀谈一番，言明请小老乡支持自己的工作。
穆东爽快的说道：“任会长，钱的问题我就不说了，肯定会及时足额认捐，你说的200个会员名额，我帮着解决10个，怎么样？”
“哈哈，痛快，是我大鲁东人！”任志乾高兴的和穆东喝了一杯。
……
穆东当天晚上并没有返回，而是去了大东半导体住下，而且一直住了三天。二期工程的设备安装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穆老板在此坐镇，既是一种态度，也是对大家的鞭策和鼓励。
期间刘芳菲汇报了自己工作一段时间的心得，言明自己仍处于学习阶段，对整个半导体行业的认知还不全面，言语间很是低调。
穆东笑道：“你现在负责资产管理、审计和后勤管理，这都是之前崔喆的管理范畴，我本来觉得资产管理和后勤方面你肯定上手比较快，审计会是个短板，没想到啊，芳菲，据吴总说，你竟然还有中级会计资质，什么时候学的？”
“嘿嘿，穆总，我这也是跟着王菲学的，她当初也是因为财务知识过硬才去了大东云数据，我就想着技不压身，也去考了一个。”刘芳菲道。
“技不压身，不错。”穆东点头道。
“不过，审计方面的报表，我现在虽然能看懂，还是有些吃不透，穆总，我会继续努力的。”刘芳菲道。
“好。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吗？”穆东道。
“没，一些都很好。嘿嘿，穆总，我在这里买房了，市区五道口华清嘉园，两居室66平，每平米5万5。”刘芳菲低声道。
宇宙中心五道口？穆老板一阵无语，好几秒钟才说道：“那里交通太拥堵了吧？地铁也挤得厉害。”
刘芳菲小声道：“我研究了一下，这个小区2000年开盘的时候才4000块钱一平，今年的一条微博火了一段时间，说这里单价10万左右，我去一看，实价6万以下，我是这么想的，其他地方可能每平涨一万挺难的，这里好像未来几年再涨一万很轻松，从投资的角度来看，收益率非常高。”
穆东盯着刘芳菲看了好几秒，最终说道：“好像挺有道理。恩，祝你好运。”
……
一连好几天，祝你好运这四个字一直在刘芳菲脑海里回想，她始终想不明白老板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冒进了感到惋惜？还是他也拿不准五道口的房价上涨幅度？
或许我该谨慎一点，投资远郊的期房，那样投资额度还少很多，哪像现在，为了这套两居室，手里搞得捉襟见肘。
唉，自己也算是高收入人群了，怎么总觉得像个穷人呢。
没辙了，买都买了，租出去生钱吧，反正自己也住不到。
……
10月6日晚上，穆老板返回泉城。假期只剩下一天，倒是哪里都不想去了，第二天干脆在家里休息。
其实也没怎么休息，去看了看岳父岳母，又去看了看穆晓惠，一上午也就过去了。
下午三点，有客人上门了，程强一家三口，两个大胖子和一个小胖子。
小胖子当然是程强的儿子，小家伙比馨儿小了9个月，体型看上去倒是比馨儿大了一圈，圆圆的脸上两个腮帮子特别突出，把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
“我说强子，你们两口子胖就胖吧，怎么把孩子也弄成这样？”穆东挪揄道。
程强没吱声，倒是蔡娇娇说话了。
“穆哥，不瞒你说，真不是我们俩的事。孩子的爷爷奶奶都是医生，对孩子的饮食比较在意，都是我爸妈惯着孩子，要天不给地，什么都给吃。我们稍微反驳一下，他们还振振有词，说我和程强也胖，不也过得挺好之类的话，我们也就没脾气了。”
程强补充道：“岳父岳母肯定是好心，不过确实有些过了。而且吧，现在孩子和我们不亲，和爷爷奶奶也不亲，大部分时间都在姥姥家里，我们也就是周末才接回来。”
完了，穆东心说，程强和娇娇遇上了最大的麻烦，双方的老人，肯定因为养孩子的问题，生了嫌隙了。而且这种争着带孩子的矛盾，比谁都不想带孩子更深刻也更难处理。
“娇娇，你家老爷子不是做生意吗，还有时间带孩子？”穆东想转移话题，随口问道。
程强和蔡娇娇面面相觑，穆东心里突然涌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最后程强说道：“东哥，我岳父吧，去年一头闯进大蒜市场，在蒜价3元的时候买入，4元的时候出手了极少一部分，然后一直到今年一月份，余下的大蒜才以1.2元的价格出售，最后整体投入的2000万，除去各种费用，只剩下了780万；东哥你也知道，大家做生意都是有贷款或者借款的，这么说吧，还完钱之后，我岳父这么多年的家底，算是折腾得差不多了。”
蔡娇娇叹了口气说道：“我还给我爸拿了500万，现在只回来120万。所以我爸心灰意冷，加上年纪大了，也就把眼光瞄到了孩子身上，我觉得，他好像把喂孩子当成乐趣和目标了。”
穆东略一琢磨，大体上明白了。
之前蔡娇娇的老爸做的生意比较杂，商贸也有，小工程也接，说白了是靠着蔡国梁的关系，赚一些并不复杂的钱。不过，蔡国梁比较爱惜羽毛，事情做的很有分寸，所以蔡国栋的生意一直也就温温吞吞的，并不引人注目。
这次蔡国栋炒作大蒜铩羽而归，资金方面伤及根本；加上中枢现在狠抓纪律，蔡国梁本就为人谨慎，现在更不可能出手相帮，甚至还会规劝蔡国栋趁机收手，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局面：蔡国栋收敛当前的生意，回家含饴弄孙了。
“这么说，叔叔在家里闲着？要不，去我的那个公司做个顾问什么的，怎么样？”穆东笑道。
蔡娇娇道：“穆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
程强一下子拦住了，笑道：“东哥，这不是你问起来，我们才和你说说，我岳父名下还有个办公用品公司在运作，也得经常去看看，还真没时间。”
穆东看出了程强和蔡娇娇的意见并不一致，不过他只装作看不见，他大抵知道蔡娇娇要说什么，但就算蔡娇娇问出来了，他也不会回应。
……
两家人聚在一起，乐呵呵的享用了晚饭，之后又闲聊一阵，程强一家三口告辞离开。
都住在一个小区，而且都在别墅区，两家离得并不远，步行一会儿就到了。
回家之后，程强给孩子弄来一堆玩具，让他自去玩耍，然后把媳妇拉到沙发坐下，认真说道：“本来我就说不提这事，纯粹的走访一趟，娇娇，你还是差点说了。”
蔡娇娇不大好意思，嘟囔道：“这不是穆哥问起来，我才想说的嘛。”
“东哥说让咱爸去做个顾问什么的，你没听懂吧？他的意思是，给咱爸一个闲职，散心也罢养老也罢，都没问题，但是生意上的事，他不会给出任何建议。要我说，你还是得劝一下咱爸，别再琢磨大蒜的事了，这个生意，我们根本琢磨不透。”
“老公，我这不是着急吗，咱家500万拿出去，就回来120万，我觉得挺对不住你的。”
“咱俩还说这个？七七八八加起来，家里怎么也还有小两百万，你手里还有咱爸送给你一套商铺，一年也有十几万的收入，家里的开销是没问题的。我的工资虽然不多，但是也算稳定，已经很好了。”程强诚恳的说道。
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记得东哥送给咱儿子的那块翡翠原石吗？你猜值多少钱？”
“嘿嘿，我找人看过，不低于100万。”娇娇笑道。
“不是吧？你也……咳咳……”
“好了好了，知道你的意思，我以后注意，不在穆哥面前胡说。其实还有个事，你说，我要是想去穆哥那里上班，他会不会答应？”
“切，肯定会啊！我给你说，大东国际学校有个医务室，待遇也不错，去那里怎么样？”
“行啊，我也得赚钱养家了，那你去和穆哥说？”
“没问题啊，包我身上。”
……
第二天一上班，程强就屁颠屁颠的跑到穆东的办公室，提出了这个要求，毫不避嫌，相当亲热。
穆老板心里松了口气，这两口子，看来是打算沉下心做事了。
不过呢，蔡娇娇是自己进入这个时空的时候，第一个善待自己的人，而且她家境好见识多，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工作态度也挺好，去当个普通的校医，还是有些不合适。
最终，穆老板给出了一个职位：大东慈善基金会的秘书长。
这个职位最早是由王菲担任的，后来唐米亚也曾短暂担任过，再后来就是刘杨林兼任。
现在刘杨林已经忙不过来，而且现在天气不热了，这个妮子打算开始做骨增高手术，正好可以把蔡娇娇安置过来。
就这样，蔡娇娇一入职，成了大东慈善基金会的高管，而且就算在大东集团，这个职位的级别也挺高，这让蔡娇娇很是惊喜。
惊喜之余，蔡娇娇想起了上次炒作大蒜时，穆东没有带着韩勇一起玩的往事，记得当初穆东的解释是，因为勇哥成了自己的下属。
呼——
蔡娇娇长长吐出一口气。
现在自己也是穆哥的下属了，很多事情，自己也不能再做了。
蔡娇娇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程强说，给了老爸一个闲职，就意味着不能再提及生意。
世事洞明皆学问，自己的火候，还是差了太多。
转眼已近国庆。
9月30日下午，穆东飞赴京城，先去拜访了老英雄刘远山，晚上还在小院蹭了一顿饭。
刘远山气色还好，只是行动变得迟缓了很多，用他自己的话说，身上的零件不中用了，腰疼腿疼到处都疼，快要挺不住了。
穆老板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这才刚刚入秋，老人的身体就开始不适，到了冬天岂不是更加不舒服。
唉，可怕又无奈的自然规律。
心里担心，面上却是乐呵呵的安慰一番，开开心心的陪着老人吃饭。
饭后，返回下榻的酒店，穆东在脑海中搜寻一番关于老英雄的关键信息，却不得而知。
要么是自己想多了，要么是另一时空自己对某些关键消息印象不深刻，毕竟彼时自己和刘家并没有任何交集。
希望老英雄能多坚持几年吧，穆老板暗自祈祷。
第二天，10月1日。穆东照例参加了SEE生态协会的年度会议，今年是改选年，需要选举出新的执行理事、监事和章程委员会委员，进而确定会长、副会长、监事长、章程委员会主任、秘书长、财务总监等各个岗位人选。
早在8月份的时候，冯纶和桂晓棠就找到穆东，鼓动他参选会长，穆东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是真得忙不过来，根本就没有精力去管理这个名气日盛的公益机构。
冯纶和桂晓棠退而求其次，又鼓动他参选监事长，穆老板同样拒绝了，而且坦承，钱不会有任何问题，介入管理是万万不能的。
是的，钱。穆老板可是承诺了每年捐款2000万，连续捐5年，现在，该准备第二笔捐款了。
冯纶和桂晓棠好生无奈，他俩根本不是来催款的，穆老板和协会签了认捐书，而且委托了第三方公司代持捐款按期拨付，根本无需追着讨要。
他俩是真心希望穆老板能介入协会的日常事务，从而带领协会更快更好的发展。
可惜，这个年轻人志不在此啊。
……
会议开了三天，10月3日下午，各项议程结束，新任会长是任志乾，也是商界小有名气的大佬，而且任志乾是鲁东人，一口带着鲁东方言味道的普通话，让穆老板觉得挺亲切的。
不过这个任会长脾气不大好，说话直来直去，很冲。就职演讲时他说，自己是第五任会长，前四任会长各种计划制定的花团锦簇，有些完成的差强人意，有些所言不虚，自己干脆把目标制定的小一些，这一届只要能增长200个会员，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这让大家发出一阵轻笑，不过大家都知道任志乾的性子，倒也没什么反感。事实上，任志乾这种性格的人能顺利当选，也体现了大家希望协会更加务实的思路。
穆东参加了傍晚的酒会，新任会长主动上前攀谈一番，言明请小老乡支持自己的工作。
穆东爽快的说道：“任会长，钱的问题我就不说了，肯定会及时足额认捐，你说的200个会员名额，我帮着解决10个，怎么样？”
“哈哈，痛快，是我大鲁东人！”任志乾高兴的和穆东喝了一杯。
……
穆东当天晚上并没有返回，而是去了大东半导体住下，而且一直住了三天。二期工程的设备安装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穆老板在此坐镇，既是一种态度，也是对大家的鞭策和鼓励。
期间刘芳菲汇报了自己工作一段时间的心得，言明自己仍处于学习阶段，对整个半导体行业的认知还不全面，言语间很是低调。
穆东笑道：“你现在负责资产管理、审计和后勤管理，这都是之前崔喆的管理范畴，我本来觉得资产管理和后勤方面你肯定上手比较快，审计会是个短板，没想到啊，芳菲，据吴总说，你竟然还有中级会计资质，什么时候学的？”
“嘿嘿，穆总，我这也是跟着王菲学的，她当初也是因为财务知识过硬才去了大东云数据，我就想着技不压身，也去考了一个。”刘芳菲道。
“技不压身，不错。”穆东点头道。
“不过，审计方面的报表，我现在虽然能看懂，还是有些吃不透，穆总，我会继续努力的。”刘芳菲道。
“好。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吗？”穆东道。
“没，一些都很好。嘿嘿，穆总，我在这里买房了，市区五道口华清嘉园，两居室66平，每平米5万5。”刘芳菲低声道。
宇宙中心五道口？穆老板一阵无语，好几秒钟才说道：“那里交通太拥堵了吧？地铁也挤得厉害。”
刘芳菲小声道：“我研究了一下，这个小区2000年开盘的时候才4000块钱一平，今年的一条微博火了一段时间，说这里单价10万左右，我去一看，实价6万以下，我是这么想的，其他地方可能每平涨一万挺难的，这里好像未来几年再涨一万很轻松，从投资的角度来看，收益率非常高。”
穆东盯着刘芳菲看了好几秒，最终说道：“好像挺有道理。恩，祝你好运。”
……
一连好几天，祝你好运这四个字一直在刘芳菲脑海里回想，她始终想不明白老板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冒进了感到惋惜？还是他也拿不准五道口的房价上涨幅度？
或许我该谨慎一点，投资远郊的期房，那样投资额度还少很多，哪像现在，为了这套两居室，手里搞得捉襟见肘。
唉，自己也算是高收入人群了，怎么总觉得像个穷人呢。
没辙了，买都买了，租出去生钱吧，反正自己也住不到。
……
10月6日晚上，穆老板返回泉城。假期只剩下一天，倒是哪里都不想去了，第二天干脆在家里休息。
其实也没怎么休息，去看了看岳父岳母，又去看了看穆晓惠，一上午也就过去了。
下午三点，有客人上门了，程强一家三口，两个大胖子和一个小胖子。
小胖子当然是程强的儿子，小家伙比馨儿小了9个月，体型看上去倒是比馨儿大了一圈，圆圆的脸上两个腮帮子特别突出，把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
“我说强子，你们两口子胖就胖吧，怎么把孩子也弄成这样？”穆东挪揄道。
程强没吱声，倒是蔡娇娇说话了。
“穆哥，不瞒你说，真不是我们俩的事。孩子的爷爷奶奶都是医生，对孩子的饮食比较在意，都是我爸妈惯着孩子，要天不给地，什么都给吃。我们稍微反驳一下，他们还振振有词，说我和程强也胖，不也过得挺好之类的话，我们也就没脾气了。”
程强补充道：“岳父岳母肯定是好心，不过确实有些过了。而且吧，现在孩子和我们不亲，和爷爷奶奶也不亲，大部分时间都在姥姥家里，我们也就是周末才接回来。”
完了，穆东心说，程强和娇娇遇上了最大的麻烦，双方的老人，肯定因为养孩子的问题，生了嫌隙了。而且这种争着带孩子的矛盾，比谁都不想带孩子更深刻也更难处理。
“娇娇，你家老爷子不是做生意吗，还有时间带孩子？”穆东想转移话题，随口问道。
程强和蔡娇娇面面相觑，穆东心里突然涌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最后程强说道：“东哥，我岳父吧，去年一头闯进大蒜市场，在蒜价3元的时候买入，4元的时候出手了极少一部分，然后一直到今年一月份，余下的大蒜才以1.2元的价格出售，最后整体投入的2000万，除去各种费用，只剩下了780万；东哥你也知道，大家做生意都是有贷款或者借款的，这么说吧，还完钱之后，我岳父这么多年的家底，算是折腾得差不多了。”
蔡娇娇叹了口气说道：“我还给我爸拿了500万，现在只回来120万。所以我爸心灰意冷，加上年纪大了，也就把眼光瞄到了孩子身上，我觉得，他好像把喂孩子当成乐趣和目标了。”
穆东略一琢磨，大体上明白了。
之前蔡娇娇的老爸做的生意比较杂，商贸也有，小工程也接，说白了是靠着蔡国梁的关系，赚一些并不复杂的钱。不过，蔡国梁比较爱惜羽毛，事情做的很有分寸，所以蔡国栋的生意一直也就温温吞吞的，并不引人注目。
这次蔡国栋炒作大蒜铩羽而归，资金方面伤及根本；加上中枢现在狠抓纪律，蔡国梁本就为人谨慎，现在更不可能出手相帮，甚至还会规劝蔡国栋趁机收手，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局面：蔡国栋收敛当前的生意，回家含饴弄孙了。
“这么说，叔叔在家里闲着？要不，去我的那个公司做个顾问什么的，怎么样？”穆东笑道。
蔡娇娇道：“穆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
程强一下子拦住了，笑道：“东哥，这不是你问起来，我们才和你说说，我岳父名下还有个办公用品公司在运作，也得经常去看看，还真没时间。”
穆东看出了程强和蔡娇娇的意见并不一致，不过他只装作看不见，他大抵知道蔡娇娇要说什么，但就算蔡娇娇问出来了，他也不会回应。
……
两家人聚在一起，乐呵呵的享用了晚饭，之后又闲聊一阵，程强一家三口告辞离开。
都住在一个小区，而且都在别墅区，两家离得并不远，步行一会儿就到了。
回家之后，程强给孩子弄来一堆玩具，让他自去玩耍，然后把媳妇拉到沙发坐下，认真说道：“本来我就说不提这事，纯粹的走访一趟，娇娇，你还是差点说了。”
蔡娇娇不大好意思，嘟囔道：“这不是穆哥问起来，我才想说的嘛。”
“东哥说让咱爸去做个顾问什么的，你没听懂吧？他的意思是，给咱爸一个闲职，散心也罢养老也罢，都没问题，但是生意上的事，他不会给出任何建议。要我说，你还是得劝一下咱爸，别再琢磨大蒜的事了，这个生意，我们根本琢磨不透。”
“老公，我这不是着急吗，咱家500万拿出去，就回来120万，我觉得挺对不住你的。”
“咱俩还说这个？七七八八加起来，家里怎么也还有小两百万，你手里还有咱爸送给你一套商铺，一年也有十几万的收入，家里的开销是没问题的。我的工资虽然不多，但是也算稳定，已经很好了。”程强诚恳的说道。
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记得东哥送给咱儿子的那块翡翠原石吗？你猜值多少钱？”
“嘿嘿，我找人看过，不低于100万。”娇娇笑道。
“不是吧？你也……咳咳……”
“好了好了，知道你的意思，我以后注意，不在穆哥面前胡说。其实还有个事，你说，我要是想去穆哥那里上班，他会不会答应？”
“切，肯定会啊！我给你说，大东国际学校有个医务室，待遇也不错，去那里怎么样？”
“行啊，我也得赚钱养家了，那你去和穆哥说？”
“没问题啊，包我身上。”
……
第二天一上班，程强就屁颠屁颠的跑到穆东的办公室，提出了这个要求，毫不避嫌，相当亲热。
穆老板心里松了口气，这两口子，看来是打算沉下心做事了。
不过呢，蔡娇娇是自己进入这个时空的时候，第一个善待自己的人，而且她家境好见识多，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工作态度也挺好，去当个普通的校医，还是有些不合适。
最终，穆老板给出了一个职位：大东慈善基金会的秘书长。
这个职位最早是由王菲担任的，后来唐米亚也曾短暂担任过，再后来就是刘杨林兼任。
现在刘杨林已经忙不过来，而且现在天气不热了，这个妮子打算开始做骨增高手术，正好可以把蔡娇娇安置过来。
就这样，蔡娇娇一入职，成了大东慈善基金会的高管，而且就算在大东集团，这个职位的级别也挺高，这让蔡娇娇很是惊喜。
惊喜之余，蔡娇娇想起了上次炒作大蒜时，穆东没有带着韩勇一起玩的往事，记得当初穆东的解释是，因为勇哥成了自己的下属。
呼——
蔡娇娇长长吐出一口气。
现在自己也是穆哥的下属了，很多事情，自己也不能再做了。
蔡娇娇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程强说，给了老爸一个闲职，就意味着不能再提及生意。
世事洞明皆学问，自己的火候，还是差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