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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chapter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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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子竟然给我打电话了, 好感动！”黄濑接起电话, 声音惊喜中又透露出莫名的哀怨, 不知道的以为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你被告白了？”黄濑猝不及防问了一句。
“嗯......没有，”她犹豫了一下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好，索性直接否定，“是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啊......他半闭着眼睛坐直, 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洒了一片阴影，“顺子的朋友也很受欢迎呢。”
“差不多吧，”她有些心虚地转了话题, “也不算是告白，只是问了一下想要交什么样的男朋友。”
“和告白完全搭不上边嘛, ”黄濑懒一只手支在下巴上，不在意地说：“你在纠结什么？”
“大概是......”顺子咬住下嘴唇，“是因为那个眼神吧。”坚定又执拗，好像要看到她的心底。但那是一个星期以前了, 回想起那天，顺子总有种恍惚感，那个眼神，是她误会了吗？到底是单纯的好奇，还是一定要得到回复的执拗？
“什么样的眼神？”他颇有兴致地追问道。
“不知道怎么描述。”她摇摇头, 不再说话。
“这种话我也常说啦，”电话的另一端, 黄濑鼓着脸, 拉长的声音像是在撒娇, 又像是不满，“小顺子从来没有在意过啊！”
“他不一样。”顺子不假思索地回答。
真讨厌啊......这句话。他抬眼看见沉沉的暮色，夜的黑色漫上了天幕。
“哪里不一样呢？”黄濑一直挂在脸上的爽朗笑容消失不见，他听到了自己故作欢欣的声音。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会开玩笑的。”窝在沙发上的少女搂紧了怀里的抱枕，虽然外貌风流，但忍足对待感情意外的认真严肃，这才是她纠结的关键。
“小顺子交了新男友吗？还不如我帅气呢！”
“又分手了吗？要不要考虑一下你面前的帅气的模特新星？”
“顺子告白的话，我勉强可以接受哦！”
那些笑嘻嘻的仿佛在不经意间脱口而出的玩笑，有时候也带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真心。
“放心放心，”他沉默了几秒，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你就是爱多想。”
“嗳？”顺子疑惑地眨眨眼。
“你也说了，眼神很难描述的，大概就是他很好奇，你的朋友也误会了吧。”黄濑又趴了下去，轻描淡写地解释。
“你说得有道理。”顺子异常赞同地点点头，真的是自己误会了也说不定。忍足这几天没来找她，也是因为太忙了吧。
两个人接着聊了一会儿，她越发觉得黄濑的想法是对的。这个答案其实也不怎么站得住脚，但这正是顺子现在所需要的，何况黄濑在讲歪理上还有几分天赋。从一开始，她的潜意识就不愿意相信“忍足侑士喜欢自己”这个命题，有了黄濑的肯定，她越发觉得，就是自己误会了。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更何况还有人帮她捂住了耳朵。
得出这个结论，顺子神清气爽地长舒一口气。另一边聊得正开心的黄濑凉太，也放松地伸了一个懒腰。
“我帮了顺子好大一个忙对吧，”他无聊地拿起笔开始转，“顺子要怎么答谢我？”
“你想要什么？”一身轻松的顺子拿着手机走到冰箱面前，说了好一会儿话，她有些想吃东西了。
“帮我补习吧，藤原大人！”他颓丧地把额头抵在冰凉的桌面上，“我们要考试了呜呜呜——”
“月考啊，”她打开冰箱门，拿出一盒草莓去厨房，“你去借绿间君的铅笔不是更方便？当初黄濑君可是经常嫌弃我呢。”
“绝对没有嫌弃你啦，”黄濑的声音真诚得不得了，“多亏了小顺子我入学考试才全部及格的。”
国三最后一个学期，据说赤司担心他的成绩所以派顺子给他补习。虽然以前也考试突击过，但那个时候顺子好像把这件事当成人生职责来办，每天都盯着黄濑凉太做题改错。同为吊车尾的青峰大辉看到藤原顺子这副走火入魔的样子，再也没有嫌弃过给自己补习的自家青梅。
看到黄濑入学考试全部及格的成绩，姐姐是这么感叹的，“我们家都对凉太的成绩绝望了的时候，竟然出现了全部及格，真是奇迹啊奇迹！”
妈妈甚至要把他的成绩单裱起来挂在书房里，好在被异常崩溃的的黄濑鉴定地阻止了。
“我想借小绿间的铅笔来着，”提到这个他的表情又变成了QAQ，“他只回了我一个字——滚。”
“笠松前辈应该会给你之前月考的真卷吧，”顺子听他吐槽的同时，不忘了吃草莓，“你先做一张看能得多少分，周末给我。”
“那我们要不要先去涉谷玩儿，”黄濑兴冲冲地提议，“那边新开了一家游戏厅，有最新款的跳舞机哎！”
“不去，”她干脆利落地否决，装作没听到话筒传来的失望叹气声，“下个星期一冰帝学园祭，你要来吗？”
“当然要去！”他不假思索地点头，顺便认识一下，那个在顺子眼里不一样的人。
她特地换上了浅紫色樱花小纹和服，穿着同色羽织，撑着伞走过来，在白墙黑瓦的平安时代建筑的映衬下，自有一种平和端雅之美。赤司看着微笑着走进的她，不知不觉回想起小时候。
只是，在雪地里一起走的三个人，少了一个。
“我要和阿征去散步，”看时间，琉璃也知道不可能再去吃汤豆腐，她笑着告诉高杉先生，“他会送我回酒店的。”
“不要回来太晚。”高杉先生挥挥手，轻易放行。琉璃向来让他省心，他也不过多约束。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赤司撑着伞，琉璃挽着他的胳膊慢慢走。
“好久没有像这样说过话了。”她伸手接住一瓣雪花，两个人，都长大了啊。
“祖母经常关注你的消息，”他抬头看着虚无的夜空，“她为你感到骄傲。”
琉璃叹了一口气，“外祖母身体还好吗？”
“很好，这一年都没有生病。”他慢慢微笑起来。
两个人彼此分享着自己的日常小事，即使一年没见，也没有生疏感。只是，琉璃忍不住心疼把所有责任都扛在肩上的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阿征哪里不对劲。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越缠越紧。
两个人走到这条路的尽头，看见了矗立在那里的一个小小的地藏。神龛前面的架子上，挂满了许愿的绘马。
“WINTER CUP，我输给了黑子。”他们停在那里，赤司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可能......”琉璃不可置信，手包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她从来没有想过，赤司征十郎会有输的可能。
更重要的是，她很了解，输了代表什么。
为胜利而生的赤司征十郎，是不允许失败的。
“大概，会消失吧。毕竟，他比我强得多。”看懂了她的眼神，他帮她捡起手包，笑着递给她。
琉璃想要说些什么，眼泪却在一瞬间夺眶而出。
这个为胜利而生的少年，这个在人群中永远傲视群雄，一本正经说出“战胜一切的我，永远都是正确的”这种中二话语，在赛场上冷酷无情好像从来不知道怜悯的少年，是她的弟弟啊。
强大到让同龄人仰望，却在某些方面单纯的不可思议。让人心软又心疼。
这个喜欢在下棋时把她打得落花流水的男孩子，这个会帮她细致扣上项链锁扣的男孩子，这个喜欢喝她泡的所有种类的茶的男孩子。
帮她撑伞，和她聊天，在失落时安慰她鼓励她，孤独地追求着胜利的，像哥哥一样可靠温柔的男孩子，是她的弟弟。
绝对不可以失败，那是帝王的宿命。
胜利，是他的义务。
她努力想要擦掉脸上的眼泪，想要弯起嘴角，想要轻描淡写说一句“我知道了”。然而，她做不到。
琉璃比任何人都清楚，失败了的话，他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不要哭，”赤司摸摸她的长发，声音近乎叹息，“我的出现，本来就不被期待。”
帝光时期的队友，想念的，都是那个温柔宽厚的赤司，而不是冰冷严酷不近人情的他。
“才不是，”琉璃捂着脸，失声痛哭，“我喜欢你啊，我那么喜欢你......”
相处了那么久，他的温柔，她全知道。
他们是相处了那么久的家人啊，怎么能这样呢？
“即使你这样说，我也接受不了啊......”
他消失之后，谁还会记得？这个孤独前行，好像永远不会疲倦不会难过不会失落的赤司征十郎，连个墓碑都不可能有。
“小顺子竟然给我打电话了, 好感动！”黄濑接起电话, 声音惊喜中又透露出莫名的哀怨, 不知道的以为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你被告白了？”黄濑猝不及防问了一句。
“嗯......没有，”她犹豫了一下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好，索性直接否定，“是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啊......他半闭着眼睛坐直, 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洒了一片阴影，“顺子的朋友也很受欢迎呢。”
“差不多吧，”她有些心虚地转了话题, “也不算是告白，只是问了一下想要交什么样的男朋友。”
“和告白完全搭不上边嘛, ”黄濑懒一只手支在下巴上，不在意地说：“你在纠结什么？”
“大概是......”顺子咬住下嘴唇，“是因为那个眼神吧。”坚定又执拗，好像要看到她的心底。但那是一个星期以前了, 回想起那天，顺子总有种恍惚感，那个眼神，是她误会了吗？到底是单纯的好奇，还是一定要得到回复的执拗？
“什么样的眼神？”他颇有兴致地追问道。
“不知道怎么描述。”她摇摇头, 不再说话。
“这种话我也常说啦，”电话的另一端, 黄濑鼓着脸, 拉长的声音像是在撒娇, 又像是不满，“小顺子从来没有在意过啊！”
“他不一样。”顺子不假思索地回答。
真讨厌啊......这句话。他抬眼看见沉沉的暮色，夜的黑色漫上了天幕。
“哪里不一样呢？”黄濑一直挂在脸上的爽朗笑容消失不见，他听到了自己故作欢欣的声音。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会开玩笑的。”窝在沙发上的少女搂紧了怀里的抱枕，虽然外貌风流，但忍足对待感情意外的认真严肃，这才是她纠结的关键。
“小顺子交了新男友吗？还不如我帅气呢！”
“又分手了吗？要不要考虑一下你面前的帅气的模特新星？”
“顺子告白的话，我勉强可以接受哦！”
那些笑嘻嘻的仿佛在不经意间脱口而出的玩笑，有时候也带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真心。
“放心放心，”他沉默了几秒，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你就是爱多想。”
“嗳？”顺子疑惑地眨眨眼。
“你也说了，眼神很难描述的，大概就是他很好奇，你的朋友也误会了吧。”黄濑又趴了下去，轻描淡写地解释。
“你说得有道理。”顺子异常赞同地点点头，真的是自己误会了也说不定。忍足这几天没来找她，也是因为太忙了吧。
两个人接着聊了一会儿，她越发觉得黄濑的想法是对的。这个答案其实也不怎么站得住脚，但这正是顺子现在所需要的，何况黄濑在讲歪理上还有几分天赋。从一开始，她的潜意识就不愿意相信“忍足侑士喜欢自己”这个命题，有了黄濑的肯定，她越发觉得，就是自己误会了。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更何况还有人帮她捂住了耳朵。
得出这个结论，顺子神清气爽地长舒一口气。另一边聊得正开心的黄濑凉太，也放松地伸了一个懒腰。
“我帮了顺子好大一个忙对吧，”他无聊地拿起笔开始转，“顺子要怎么答谢我？”
“你想要什么？”一身轻松的顺子拿着手机走到冰箱面前，说了好一会儿话，她有些想吃东西了。
“帮我补习吧，藤原大人！”他颓丧地把额头抵在冰凉的桌面上，“我们要考试了呜呜呜——”
“月考啊，”她打开冰箱门，拿出一盒草莓去厨房，“你去借绿间君的铅笔不是更方便？当初黄濑君可是经常嫌弃我呢。”
“绝对没有嫌弃你啦，”黄濑的声音真诚得不得了，“多亏了小顺子我入学考试才全部及格的。”
国三最后一个学期，据说赤司担心他的成绩所以派顺子给他补习。虽然以前也考试突击过，但那个时候顺子好像把这件事当成人生职责来办，每天都盯着黄濑凉太做题改错。同为吊车尾的青峰大辉看到藤原顺子这副走火入魔的样子，再也没有嫌弃过给自己补习的自家青梅。
看到黄濑入学考试全部及格的成绩，姐姐是这么感叹的，“我们家都对凉太的成绩绝望了的时候，竟然出现了全部及格，真是奇迹啊奇迹！”
妈妈甚至要把他的成绩单裱起来挂在书房里，好在被异常崩溃的的黄濑鉴定地阻止了。
“我想借小绿间的铅笔来着，”提到这个他的表情又变成了QAQ，“他只回了我一个字——滚。”
“笠松前辈应该会给你之前月考的真卷吧，”顺子听他吐槽的同时，不忘了吃草莓，“你先做一张看能得多少分，周末给我。”
“那我们要不要先去涉谷玩儿，”黄濑兴冲冲地提议，“那边新开了一家游戏厅，有最新款的跳舞机哎！”
“不去，”她干脆利落地否决，装作没听到话筒传来的失望叹气声，“下个星期一冰帝学园祭，你要来吗？”
“当然要去！”他不假思索地点头，顺便认识一下，那个在顺子眼里不一样的人。
她特地换上了浅紫色樱花小纹和服，穿着同色羽织，撑着伞走过来，在白墙黑瓦的平安时代建筑的映衬下，自有一种平和端雅之美。赤司看着微笑着走进的她，不知不觉回想起小时候。
只是，在雪地里一起走的三个人，少了一个。
“我要和阿征去散步，”看时间，琉璃也知道不可能再去吃汤豆腐，她笑着告诉高杉先生，“他会送我回酒店的。”
“不要回来太晚。”高杉先生挥挥手，轻易放行。琉璃向来让他省心，他也不过多约束。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赤司撑着伞，琉璃挽着他的胳膊慢慢走。
“好久没有像这样说过话了。”她伸手接住一瓣雪花，两个人，都长大了啊。
“祖母经常关注你的消息，”他抬头看着虚无的夜空，“她为你感到骄傲。”
琉璃叹了一口气，“外祖母身体还好吗？”
“很好，这一年都没有生病。”他慢慢微笑起来。
两个人彼此分享着自己的日常小事，即使一年没见，也没有生疏感。只是，琉璃忍不住心疼把所有责任都扛在肩上的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阿征哪里不对劲。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越缠越紧。
两个人走到这条路的尽头，看见了矗立在那里的一个小小的地藏。神龛前面的架子上，挂满了许愿的绘马。
“WINTER CUP，我输给了黑子。”他们停在那里，赤司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可能......”琉璃不可置信，手包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她从来没有想过，赤司征十郎会有输的可能。
更重要的是，她很了解，输了代表什么。
为胜利而生的赤司征十郎，是不允许失败的。
“大概，会消失吧。毕竟，他比我强得多。”看懂了她的眼神，他帮她捡起手包，笑着递给她。
琉璃想要说些什么，眼泪却在一瞬间夺眶而出。
这个为胜利而生的少年，这个在人群中永远傲视群雄，一本正经说出“战胜一切的我，永远都是正确的”这种中二话语，在赛场上冷酷无情好像从来不知道怜悯的少年，是她的弟弟啊。
强大到让同龄人仰望，却在某些方面单纯的不可思议。让人心软又心疼。
这个喜欢在下棋时把她打得落花流水的男孩子，这个会帮她细致扣上项链锁扣的男孩子，这个喜欢喝她泡的所有种类的茶的男孩子。
帮她撑伞，和她聊天，在失落时安慰她鼓励她，孤独地追求着胜利的，像哥哥一样可靠温柔的男孩子，是她的弟弟。
绝对不可以失败，那是帝王的宿命。
胜利，是他的义务。
她努力想要擦掉脸上的眼泪，想要弯起嘴角，想要轻描淡写说一句“我知道了”。然而，她做不到。
琉璃比任何人都清楚，失败了的话，他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不要哭，”赤司摸摸她的长发，声音近乎叹息，“我的出现，本来就不被期待。”
帝光时期的队友，想念的，都是那个温柔宽厚的赤司，而不是冰冷严酷不近人情的他。
“才不是，”琉璃捂着脸，失声痛哭，“我喜欢你啊，我那么喜欢你......”
相处了那么久，他的温柔，她全知道。
他们是相处了那么久的家人啊，怎么能这样呢？
“即使你这样说，我也接受不了啊......”
他消失之后，谁还会记得？这个孤独前行，好像永远不会疲倦不会难过不会失落的赤司征十郎，连个墓碑都不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