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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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虚洲位于离境大陆的最中心位置，是离境大陆上最大的一个洲。
灵虚洲内灵气充沛，物类丰富，上古遗迹无数。整个洲内，盘踞着五大修真家族和离境大陆上最大的宗门——望崖仙宗。
望崖仙宗乃崖山道人在两万年前，开山创立，创立后的五百年间，他广招门徒，传授道法，望崖仙宗才得以有今日辉煌，但可惜的是……在崖山道人突破合道后，便了无踪迹，至今是整个修真界，不得而知的一个谜团……
刑釉青从传送阵上下来后，两眼泛着星光，因为太晕了……这种远距离的传送，对于她们这种低阶修士而言，是一种很大的考验……另外两个练气期修士，也不遑多让，甚至比刑釉青的状态要更加严重……
“小心些！”刑釉青感觉身后有一双温热的大手，抚上了她的双肩处……稳住了她还在左右摇晃的身形……
刑釉青身子顿时僵住，她回头望了过去，直直的撞入一双清澈黑亮的双眸中，这人正是之前站在她旁侧的青衣男子。见是他，刑釉青那颗悬着的心，倒放下了不少。
“谢谢！”刑釉青带着浅浅的笑意，答谢道。
青衣男子见刑釉青回过头望着他，放在她肩上的手，慢慢地收了回去。
而刑釉青则恭谨的转身，与男子面对面而站，拱手答谢道：“之前还要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男子身段比邢釉青高上许多，他目含柔意，嘴角含笑垂头望着刑釉青，语气温和道：“不必客气，况且你我是有交易的，可别忘了。”
刑釉青当然不会忘，能无形拦截下冰凝针，若没有筑基期修为，定不会这么轻松就能做到。
之前在冰凝针即将掉落的那一刻，刑釉青就已经出手稳稳接住了。不过，让她觉得奇怪的是，传送阵上的修士们，皆是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到这件至宝一般！
虽这冰凝针有些破损，不能发挥出它作为元婴修士本命法宝时的威力，但元婴修士的本命法宝，至少也是上品灵器……就算是破损，也是十分有价值的……
刑釉青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五根冰凝针递了过去，男子笑着伸手接过，刚入他的手中，冰凝针便消失了……怕是直接进了他的储物空间了吧！
男子拿到冰凝针后，心情比起刚刚又要好上许多，似是无意的问了句：“是为了望崖仙宗而来吧！”
“啊！”邢釉青一愣，随即立马回神，低着头回道，“是的，前辈！”
“看来以后这宗内是越来越好玩了！”男子的声音从邢釉青耳畔飘过，待她抬眸去看时，发现原本站在自己跟前的男子，早已经没了踪影……
“宗内？难道这位前辈是望崖仙宗的弟子，可望崖仙宗好像并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吧？”邢釉青在心底暗暗思忖着。
虽心中有疑惑，但邢釉青也没过多纠结，当下得去找一个修炼之地，才是要紧事。
传送阵并未将邢釉青直接传送到望崖仙宗附近，而是传送到离望崖仙宗三百来里路外的空幽城外。
空幽城是一个相比百曲城更大的修仙城，城内可容纳足足一千五百多万的修士，五大家族外加望崖仙宗皆在此城内有各自的势力以及产业。
传送阵是将邢釉青传送到了空幽城城外的一片荒郊之地，离空幽城大约三十来里的距离。
空幽城中有传送阵可以直接送往望崖仙宗试炼石广场，在望崖仙宗正式招收弟子的当日，望崖仙宗的掌门以及各大峰主以及长老，都会到场。
试炼石能测试灵根修为，同时石内自成一个小世界，所有报名者都会被送进其中，只有通过试炼石试验者，才能真正入选望崖仙宗。
邢釉青御风而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空幽城城门之外。
进入空幽城和去百曲城规矩一样，进入城内必须缴纳一定量的灵石，刻录登记身份信息后，才会被允许入城。
或许是临近望崖仙宗招收弟子的时日，这要进城的修士，远远望去，怕是有好几万人。驻守城门
的修士，也从平时的五个，增加到了十五个，负责登记发放身份牌的修士，也由三个，增加到了十个……每个登记桌前，都有一条仿佛望不到头的长龙，那场面十分之壮观。
邢釉青选了一个人流相对于要少一些的队伍，老老实实跟在他们身后排起了长队。
本来队伍中还是十分安静的，突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的，队伍的前方突然喧哗声四起，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个年轻男修的怒骂声。
邢釉青以及她身后的修士，皆是一脸茫然之色，而她前方的几个修士却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个小疯子，也不知打哪来的，听说前几日就已经在了。”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中年修士出言道。
站在中年修士后面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附和道：“我看他年纪不大，也没有修为，就是个凡人啊！”
“这小疯子是凡人没错，可这缠人的功夫，让前几日的修士们，可是吃尽了苦头，空幽城有明确规定，任何修士都不能对凡人出手，如若发现，永生入不得空幽城。就因为这条，他们都不敢把他怎么样，所以这小疯子才如此肆无忌惮。”
“我看他也没做什么？除了喜欢抱住人家腿以外……”站在邢釉青前面的一个女修表情微妙的出言道。
“一直抱着不撒手，骂也骂不开，打又打不得，万一出手重了，人死了可就麻烦了，哪个人会乐意……”中年男子低声怒骂道。
邢釉青见那中年修士异常激动，心下觉得好笑的同时，又好奇起了那位让众多修真者头疼不已，咬牙切齿的主角是何人……以一介凡人之躯，战胜众多修士……实在厉害！
不过刑釉青并不是那种喜欢去凑热闹之人，心中虽好奇，但也没有多问，而是老老实实的继续跟在队伍后方。
刑釉青原本以为，这本是一场闹剧，闹一场便就会停歇，可谁知队伍前方的动静越来越大，刑釉青分出一丝神识，察看了一番，她身后的人也皆是如此。
“老子今日心情好，识趣的赶紧滚，不然……老子可不怕什么不能对凡人出手的破规矩。”说这话者，是一个二十四五年纪模样的男子，他身穿一袭黑色劲装，手中拿着一把黑色折扇，面容说不上俊美，但也勉强称得上风流倜傥，只是这一口一个老子，实在是有点难以言喻……
而在他的右脚脚下，躺着一个浑身脏得看不清肤色的少年，他衣衫褴褛，许是太久没有清洗过的缘故，褴褛的衣裳都泛着油光，在个个都光鲜亮丽的修真界，还真难看到这么邋遢的一个人……
黑衣男子的脚刚好踩在了那少年的胸口处，少年身形瘦弱，可以称得上是瘦骨嶙峋……在刑釉青看来，她虽不能直接看出这少年的年纪，但从外形上看，应该与她年岁相仿。
虽然被黑衣男子踩在了脚下，少年依旧没有要松开抱着男子右脚的手，他死死的扣住男子脚踝处，黑乎乎的面容是平静无波，唯有那双清亮有些孤冷的眸子间，有着不可忽视的倔强与执着……
“你放不放手？”黑衣男子踩在少年胸口处的脚，使了几分力气，少年被压得瞬间猛地咳嗽起来，头因身体反应先是往上一抬，后接着重重的磕在了地上，脸上因为太脏的缘故，倒是看不出有没有涨红……
这时，原本嘈杂无比的现场，不知怎么的，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修士都将目光转向了这边，好奇的，冷漠观看的，或有少数不忍的……但终究没有一个修士，会为了一个凡人而出手相助，包括刑釉青也一样……
“老子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要是再不识趣，老子可就真不客气了！”黑衣男子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道。
其实这男子还真是留了几分余地，不然地上的这少年，早就成了一堆碎泥了。
躺在地上的少年，依旧是面色平静的望着黑衣男子，死死抓住男子脚踝的手，没有一丝松动……他嘴巴使劲的张了张，可始终吐不出一个字，只能隐约听见，很沙哑的喘息声……
原来是个哑巴！
“原来是个哑巴呀！”站在刑釉青前方的女修，颇有些遗憾的感叹了一句。
这女修模样瞧上去三十来岁，修为……刑釉青瞧不出来，怕是比她高出不少，到了这空幽城果然不同，高阶修士遍地走，低阶修士也有可能是大家族出来的，谁都得罪不得。
女修突然扭头望向了刑釉青，面带笑容的问了句：“道友，你也是来报名参选望崖仙宗的弟子吗？”
刑釉青一时不明白，这女修是意欲何为，但还是礼貌答道：“是的，想必道友也是吧！”
“我啊，做了半辈子的散修，实在是艰辛，所以来碰碰运气，若能入得宗门，修炼起来也就没那么辛苦。”女修突然感叹着说道。
“其实我也是散修，在修炼资源方面，确实是让人十分苦恼，于是我也来这。”刑釉青这话倒是实话，只是她不明白，这个女修为何会和她突然说起这些。
“道友年纪小，且资质好，我还以为道友是某个家族内的嫡传呢？没想到道友也是位散修。不过不要紧，以道友的资质，入了宗门，肯定也是宗门重点的培养对象，像我资质又不好，怕是希望渺茫啊！”女子唉声叹气的说着。
只是刑釉青听她这话，越听越不是滋味，敢情是来酸她的……
“我瞧道友修为不低，这望崖仙宗肯定是入得了的，道友不必担忧……”刑釉青淡淡的笑着，除
了这话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为好了。
女修可能是感受到了，刑釉青的兴致缺缺，所以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扭过头，重新看向了前方。
黑衣男子显然被躺在地上的少年给激怒了，他几番警告下，这少年是无动于衷……最后，黑衣男
子一抬脚，少年整个身子都被凌空了起来。
黑衣男子见此，又使上了几分真元，脚往空中一甩，少年便如无根的柳絮一般，弹到了半空之中。
在场的所有修士都以为这少年定会必死无疑，毕竟是一个凡人，哪能经得起修士这一脚……刑釉青原本也这么认为的……可那少年怎么向她飞了过来呢？
情况是这样的，少年被黑衣男子踢飞到半空中后，又凌空往下坠……这坠落的方向嘛……正好是
刑釉青所站之处……
刑釉青周围的修士皆一哄而散，这种麻烦事谁都不想惹上……况且一个凡人而已，救了也是浪费真元。
刑釉青往后侧身退了几步，想让这少年垂直的落下……可……当刑釉青抬头望向那少年时，发现
少年的双眸无比的清亮，没有丝毫即将面临死亡的恐惧……只有……不甘？
少年直直的望着刑釉青。
“他在祈求我救他？”刑釉青读懂了一丝少年眼中的讯息……
“救还是不救呢？”刑釉青有些犹豫……
“当然是救，小爷我瞧着小子，身上承载的运阶之气不比之前海边的那个小子差……”小旗子适
时的冒了出来，它兴奋的说道。
刑釉青疑惑，她怎么没看出来这小子身上有什么运阶之气……
“这种叫……”小旗子说话说到一半，又欲言又止起来，“算了，你先救他吧，小爷我什么时候
骗过你，你想救了这么一个人，还不是跟在他身后捡漏吗？”
刑釉青听后，一脑门子的黑线，原来小旗子要她救下这少年，是为了这个……
就在刑釉青思忖间，少年即将落地，这么直接坠下，不死也会残废……
刑釉青在最后一刻出手了，她从储物袋中拿出了青鸾鞭，鞭身没有凝结雷霆之力，就当普通鞭子挥了出去，在少年即将落地的那一瞬，卷起了少年的身子，往自己身侧带去。
周遭的修士，都没有想到，居然真会有人出手救下这个凡人少年。刑釉青没有理会儿他人的目光，径直将少年放到了地上。
倒是之前那位女修，又凑了过来，她拧着眉头冲着刑釉青道：“道友，你何故这么多此一举呢？不就一个凡人而已，若这凡人死了，那个黑衣修士，肯定会把罪责推到你身上的！”
其实女修说的话倒没错，只是小旗子都说了这人满载运阶之气，自然不会那么轻易死的……
刑釉青转头冲着女修笑了笑：“多谢道友提醒，我想他暂时应该没有大碍！”
确实没什么大碍，少年虽被那黑衣难修使力踹了一脚，但他居然还能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
女修见到这一幕，惊得目光都直了。
刑釉青虽面色含着笑意，一副淡然的模样，其实心底也和那女修差不多，这确定是个凡人？被一
个修士踹了一脚，丝毫不见受伤？刑釉青是满肚子疑惑，可又不好直接表露在脸上。
灵虚洲位于离境大陆的最中心位置，是离境大陆上最大的一个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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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釉青从传送阵上下来后，两眼泛着星光，因为太晕了……这种远距离的传送，对于她们这种低阶修士而言，是一种很大的考验……另外两个练气期修士，也不遑多让，甚至比刑釉青的状态要更加严重……
“小心些！”刑釉青感觉身后有一双温热的大手，抚上了她的双肩处……稳住了她还在左右摇晃的身形……
刑釉青身子顿时僵住，她回头望了过去，直直的撞入一双清澈黑亮的双眸中，这人正是之前站在她旁侧的青衣男子。见是他，刑釉青那颗悬着的心，倒放下了不少。
“谢谢！”刑釉青带着浅浅的笑意，答谢道。
青衣男子见刑釉青回过头望着他，放在她肩上的手，慢慢地收了回去。
而刑釉青则恭谨的转身，与男子面对面而站，拱手答谢道：“之前还要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男子身段比邢釉青高上许多，他目含柔意，嘴角含笑垂头望着刑釉青，语气温和道：“不必客气，况且你我是有交易的，可别忘了。”
刑釉青当然不会忘，能无形拦截下冰凝针，若没有筑基期修为，定不会这么轻松就能做到。
之前在冰凝针即将掉落的那一刻，刑釉青就已经出手稳稳接住了。不过，让她觉得奇怪的是，传送阵上的修士们，皆是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到这件至宝一般！
虽这冰凝针有些破损，不能发挥出它作为元婴修士本命法宝时的威力，但元婴修士的本命法宝，至少也是上品灵器……就算是破损，也是十分有价值的……
刑釉青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五根冰凝针递了过去，男子笑着伸手接过，刚入他的手中，冰凝针便消失了……怕是直接进了他的储物空间了吧！
男子拿到冰凝针后，心情比起刚刚又要好上许多，似是无意的问了句：“是为了望崖仙宗而来吧！”
“啊！”邢釉青一愣，随即立马回神，低着头回道，“是的，前辈！”
“看来以后这宗内是越来越好玩了！”男子的声音从邢釉青耳畔飘过，待她抬眸去看时，发现原本站在自己跟前的男子，早已经没了踪影……
“宗内？难道这位前辈是望崖仙宗的弟子，可望崖仙宗好像并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吧？”邢釉青在心底暗暗思忖着。
虽心中有疑惑，但邢釉青也没过多纠结，当下得去找一个修炼之地，才是要紧事。
传送阵并未将邢釉青直接传送到望崖仙宗附近，而是传送到离望崖仙宗三百来里路外的空幽城外。
空幽城是一个相比百曲城更大的修仙城，城内可容纳足足一千五百多万的修士，五大家族外加望崖仙宗皆在此城内有各自的势力以及产业。
传送阵是将邢釉青传送到了空幽城城外的一片荒郊之地，离空幽城大约三十来里的距离。
空幽城中有传送阵可以直接送往望崖仙宗试炼石广场，在望崖仙宗正式招收弟子的当日，望崖仙宗的掌门以及各大峰主以及长老，都会到场。
试炼石能测试灵根修为，同时石内自成一个小世界，所有报名者都会被送进其中，只有通过试炼石试验者，才能真正入选望崖仙宗。
邢釉青御风而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空幽城城门之外。
进入空幽城和去百曲城规矩一样，进入城内必须缴纳一定量的灵石，刻录登记身份信息后，才会被允许入城。
或许是临近望崖仙宗招收弟子的时日，这要进城的修士，远远望去，怕是有好几万人。驻守城门
的修士，也从平时的五个，增加到了十五个，负责登记发放身份牌的修士，也由三个，增加到了十个……每个登记桌前，都有一条仿佛望不到头的长龙，那场面十分之壮观。
邢釉青选了一个人流相对于要少一些的队伍，老老实实跟在他们身后排起了长队。
本来队伍中还是十分安静的，突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的，队伍的前方突然喧哗声四起，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个年轻男修的怒骂声。
邢釉青以及她身后的修士，皆是一脸茫然之色，而她前方的几个修士却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个小疯子，也不知打哪来的，听说前几日就已经在了。”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中年修士出言道。
站在中年修士后面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附和道：“我看他年纪不大，也没有修为，就是个凡人啊！”
“这小疯子是凡人没错，可这缠人的功夫，让前几日的修士们，可是吃尽了苦头，空幽城有明确规定，任何修士都不能对凡人出手，如若发现，永生入不得空幽城。就因为这条，他们都不敢把他怎么样，所以这小疯子才如此肆无忌惮。”
“我看他也没做什么？除了喜欢抱住人家腿以外……”站在邢釉青前面的一个女修表情微妙的出言道。
“一直抱着不撒手，骂也骂不开，打又打不得，万一出手重了，人死了可就麻烦了，哪个人会乐意……”中年男子低声怒骂道。
邢釉青见那中年修士异常激动，心下觉得好笑的同时，又好奇起了那位让众多修真者头疼不已，咬牙切齿的主角是何人……以一介凡人之躯，战胜众多修士……实在厉害！
不过刑釉青并不是那种喜欢去凑热闹之人，心中虽好奇，但也没有多问，而是老老实实的继续跟在队伍后方。
刑釉青原本以为，这本是一场闹剧，闹一场便就会停歇，可谁知队伍前方的动静越来越大，刑釉青分出一丝神识，察看了一番，她身后的人也皆是如此。
“老子今日心情好，识趣的赶紧滚，不然……老子可不怕什么不能对凡人出手的破规矩。”说这话者，是一个二十四五年纪模样的男子，他身穿一袭黑色劲装，手中拿着一把黑色折扇，面容说不上俊美，但也勉强称得上风流倜傥，只是这一口一个老子，实在是有点难以言喻……
而在他的右脚脚下，躺着一个浑身脏得看不清肤色的少年，他衣衫褴褛，许是太久没有清洗过的缘故，褴褛的衣裳都泛着油光，在个个都光鲜亮丽的修真界，还真难看到这么邋遢的一个人……
黑衣男子的脚刚好踩在了那少年的胸口处，少年身形瘦弱，可以称得上是瘦骨嶙峋……在刑釉青看来，她虽不能直接看出这少年的年纪，但从外形上看，应该与她年岁相仿。
虽然被黑衣男子踩在了脚下，少年依旧没有要松开抱着男子右脚的手，他死死的扣住男子脚踝处，黑乎乎的面容是平静无波，唯有那双清亮有些孤冷的眸子间，有着不可忽视的倔强与执着……
“你放不放手？”黑衣男子踩在少年胸口处的脚，使了几分力气，少年被压得瞬间猛地咳嗽起来，头因身体反应先是往上一抬，后接着重重的磕在了地上，脸上因为太脏的缘故，倒是看不出有没有涨红……
这时，原本嘈杂无比的现场，不知怎么的，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修士都将目光转向了这边，好奇的，冷漠观看的，或有少数不忍的……但终究没有一个修士，会为了一个凡人而出手相助，包括刑釉青也一样……
“老子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要是再不识趣，老子可就真不客气了！”黑衣男子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道。
其实这男子还真是留了几分余地，不然地上的这少年，早就成了一堆碎泥了。
躺在地上的少年，依旧是面色平静的望着黑衣男子，死死抓住男子脚踝的手，没有一丝松动……他嘴巴使劲的张了张，可始终吐不出一个字，只能隐约听见，很沙哑的喘息声……
原来是个哑巴！
“原来是个哑巴呀！”站在刑釉青前方的女修，颇有些遗憾的感叹了一句。
这女修模样瞧上去三十来岁，修为……刑釉青瞧不出来，怕是比她高出不少，到了这空幽城果然不同，高阶修士遍地走，低阶修士也有可能是大家族出来的，谁都得罪不得。
女修突然扭头望向了刑釉青，面带笑容的问了句：“道友，你也是来报名参选望崖仙宗的弟子吗？”
刑釉青一时不明白，这女修是意欲何为，但还是礼貌答道：“是的，想必道友也是吧！”
“我啊，做了半辈子的散修，实在是艰辛，所以来碰碰运气，若能入得宗门，修炼起来也就没那么辛苦。”女修突然感叹着说道。
“其实我也是散修，在修炼资源方面，确实是让人十分苦恼，于是我也来这。”刑釉青这话倒是实话，只是她不明白，这个女修为何会和她突然说起这些。
“道友年纪小，且资质好，我还以为道友是某个家族内的嫡传呢？没想到道友也是位散修。不过不要紧，以道友的资质，入了宗门，肯定也是宗门重点的培养对象，像我资质又不好，怕是希望渺茫啊！”女子唉声叹气的说着。
只是刑釉青听她这话，越听越不是滋味，敢情是来酸她的……
“我瞧道友修为不低，这望崖仙宗肯定是入得了的，道友不必担忧……”刑釉青淡淡的笑着，除
了这话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为好了。
女修可能是感受到了，刑釉青的兴致缺缺，所以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扭过头，重新看向了前方。
黑衣男子显然被躺在地上的少年给激怒了，他几番警告下，这少年是无动于衷……最后，黑衣男
子一抬脚，少年整个身子都被凌空了起来。
黑衣男子见此，又使上了几分真元，脚往空中一甩，少年便如无根的柳絮一般，弹到了半空之中。
在场的所有修士都以为这少年定会必死无疑，毕竟是一个凡人，哪能经得起修士这一脚……刑釉青原本也这么认为的……可那少年怎么向她飞了过来呢？
情况是这样的，少年被黑衣男子踢飞到半空中后，又凌空往下坠……这坠落的方向嘛……正好是
刑釉青所站之处……
刑釉青周围的修士皆一哄而散，这种麻烦事谁都不想惹上……况且一个凡人而已，救了也是浪费真元。
刑釉青往后侧身退了几步，想让这少年垂直的落下……可……当刑釉青抬头望向那少年时，发现
少年的双眸无比的清亮，没有丝毫即将面临死亡的恐惧……只有……不甘？
少年直直的望着刑釉青。
“他在祈求我救他？”刑釉青读懂了一丝少年眼中的讯息……
“救还是不救呢？”刑釉青有些犹豫……
“当然是救，小爷我瞧着小子，身上承载的运阶之气不比之前海边的那个小子差……”小旗子适
时的冒了出来，它兴奋的说道。
刑釉青疑惑，她怎么没看出来这小子身上有什么运阶之气……
“这种叫……”小旗子说话说到一半，又欲言又止起来，“算了，你先救他吧，小爷我什么时候
骗过你，你想救了这么一个人，还不是跟在他身后捡漏吗？”
刑釉青听后，一脑门子的黑线，原来小旗子要她救下这少年，是为了这个……
就在刑釉青思忖间，少年即将落地，这么直接坠下，不死也会残废……
刑釉青在最后一刻出手了，她从储物袋中拿出了青鸾鞭，鞭身没有凝结雷霆之力，就当普通鞭子挥了出去，在少年即将落地的那一瞬，卷起了少年的身子，往自己身侧带去。
周遭的修士，都没有想到，居然真会有人出手救下这个凡人少年。刑釉青没有理会儿他人的目光，径直将少年放到了地上。
倒是之前那位女修，又凑了过来，她拧着眉头冲着刑釉青道：“道友，你何故这么多此一举呢？不就一个凡人而已，若这凡人死了，那个黑衣修士，肯定会把罪责推到你身上的！”
其实女修说的话倒没错，只是小旗子都说了这人满载运阶之气，自然不会那么轻易死的……
刑釉青转头冲着女修笑了笑：“多谢道友提醒，我想他暂时应该没有大碍！”
确实没什么大碍，少年虽被那黑衣难修使力踹了一脚，但他居然还能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
女修见到这一幕，惊得目光都直了。
刑釉青虽面色含着笑意，一副淡然的模样，其实心底也和那女修差不多，这确定是个凡人？被一
个修士踹了一脚，丝毫不见受伤？刑釉青是满肚子疑惑，可又不好直接表露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