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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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再看王妃, 她似乎因为王爷承认了这门亲事,松了一口气。她应该是支持自己的, 不希望事情再起任何变化,她应该是折腾不起了。

    最后目光落在暮婵身上, 但她的目光一直关切的放在嵘王身上, 没有看自己。沈琤便道:“暮婵, 王爷没事的, 你别担心, 我这就叫大夫来给他把脉。”

    嵘王有气无力的道:“不用了,本王没事了, 已经好了。许是见到暮婵,一颗心落下, 这脑子也活络了。”

    沈琤配合演戏:“您说得对,心和脑是相通的, 一通百通,见到暮婵,想必您现在通体舒畅,已经大好了。”说着去搀扶暮婵:“来, 咱们坐下说话, 你自在些, 父王看着也舒心不是, 王妃和世子也请坐吧。”

    暮婵问父王:“您真的好了么?”

    还是女儿好, 一直担心自己的安危, 养个儿子跟个哑巴一样, 一点不帮自己:“好了,好了,不用担心父王。坐吧,快坐。”

    沈琤便扶着暮婵让她和自己坐到同一侧,仿佛真的是成了婚的一家人了。

    嵘王看在眼里,怒在心里,但在人家的地界,耍不了威风,心说等我回京城的,但突然想到京城在叛军的控制下,于是道:“你占据这柘州城有些时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京勤王啊,总这么耽搁,是不是心虚避战啊。”

    王妃震惊,心想王爷这么如此不会说话,忙笑道:“女婿应该有自己的打算,或许,若不是等着咱们的到来,早就打上京城了。这么一想,咱们还没向女婿道谢呢。”

    岳母果然出身名门,说话多得体,沈琤谦虚道:“孝敬长辈是应该的,道谢的话,折煞我了,我可受不起。”说完,看向嵘王:“其实我一直怕自己做的不好,王爷不认我这个女婿。不过,自昨晚王爷当众肯受我一拜,收下我这个女婿,我这一颗心也安稳了。”

    你倒是安稳了,本王可没法安稳:“本王是认下你了,但郡马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本朝哪位驸马郡马不是身先士卒,忠心耿耿报效朝廷的。定北的名声可不大好啊,你若是不规矩,外人会说本王收了个有异心的女婿,也是居心不良的。”

    连暮婵也听出其中的刺耳了:“他此次南下本就是勤王,虽然有些流言蜚语,但我们内部是不是不要随便猜忌的好。”

    沈琤知道嵘王什么意思,催他赶快拔营起程,这样就可以离开暮婵了,若是能战死,更是锦上添花,他睡觉都能乐醒了。

    他先向妻子投去个欣慰的眼神,然后长叹一声道:“我知道王爷牵挂在蜀地的皇上,恨不得自己披挂上马斩杀逆贼,夺回京城。我何尝不是如此呢,如今看到郡主和你们团聚,我也能毫无牵挂的出兵京城了,我近日便会点齐兵马,拔营出征!”

    好,太好了!嵘王的眼中终于有了光芒:“这才像是男子汉的所为。”有了盼头,心情舒畅了,也有胃口喝茶,拿起茶杯,慢慢的品了一口。

    “我若是能夺回京城,必是大功一件,到时我就恳请皇上,不仅让他赐婚还要让他当主婚人!”

    “噗——”嵘王一口茶没喝多少,全喷了出来。

    世子忙过来给父王捶背:“您慢着点!”

    王妃则笑道:“说的好,难得你如此有心。”

    暮婵先是惊讶,继而抿嘴浅笑去了。

    嵘王多少也知道定北的实力,弄不好真的能办到,况且立了大功不求封王封侯,而是为自己女儿挣面子,难免让人有几分好感。嵘王纠结了一会,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

    这时有人禀报说胡远亭求见。

    沈琤便道:“见谅,看来我得走开一会了,已经置办了酒菜,你们先吃着,不用等我了。”

    嵘王心里拍手,脸上则淡定的道:“知道你忙,抽不开身,我们自便了。”

    等沈琤走了,赶紧下地来到女儿面前,眼中含泪的打量她:“让你受苦了,父王对不起你,知道你丢了,父王真的恨不得一头撞死。”现在也很想撞死……

    暮婵不解,为什么父亲要在沈琤面前装出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说话也阴阳怪气的:“父王,他不是你选中的吗?怎么看起来你似乎不喜欢他。”

    王妃也道:“是呀,一开口不是讽刺就是挖苦,幸亏他修养好,放在那什么胡远亭、娄合安身上早拔刀砍你了。那年禁军中的谁来着,和他老丈人赌钱,差点动刀。这还是中央禁军呢,别说是地方节度使了,你呀。”

    嵘王看向世子,希望他能圆场,但世子脸朝向一边,坚决贯彻不插嘴的诺言。眼看儿子靠不上,又不能承认压根没婚约这回事,自己只是惧怕沈琤的淫|威,被迫答应而已。如果那样,他以后岂不是没地位了。

    嵘王在被妻女盯出冷汗前,大声道:“一码归一码,年轻人当然要鞭策了!他这么年轻,若是周围的人都溜须拍马怎么能前进?!我也是为了他好,你们看,我一催,他终于打算动弹动弹,上京去了吧!”

    “……”暮婵和王妃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皱眉。

    “烈马就不用鞭策了吧。”王妃道:“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恶语伤人恨不消,他喜欢暮婵,一门心思当你女婿不假,也不能处处呛人说话。”

    儿子中立,妻女一条阵营,嵘王空前孤立:“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了,咱们一家好久没一起吃饭了,走吧。”

    —

    沈琤按照约定将三千匹马赠给胡远亭,另外派一千轻骑助他先杀回去夺一处守备空虚的陇宁的城池。

    做好这些,选了个善于守城的将领做留守,负责守柘州城。

    他则点齐兵马,准备重新踏上勤王之路。

    嵘王一家团聚了,暮婵是高兴了,可怜了他,无法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的想见就见了。

    通传过后,暮婵不是和王妃在一起,就是被她父王叫走,连私下见一面,说句悄悄话的机会都没有。

    之前得到叫娘子的许可有什么用,根本就没用武之地!

    沈琤郁闷,可没办法,总不能动粗。

    暮婵这边却也没闲着,世子妃在逃离京城之前不久才刚小产过,一路颠簸,似乎落下了病根,不时疼痛卧床,精神也不大好,暮婵抽出空来多多陪她说话。

    这日,暮婵端了药来到嫂子床前,见原本一个丰腴美人,被病症折磨的惨白消瘦,忍不住心酸:“药熬好了,我给你吹吹。”

    “这些活儿,下人做就是了,你不用守着我,去忙你的吧。”

    “我哪有什么忙的,母妃也让多陪陪你。”暮婵寻看四周道:“我哥呢?”

    “他昨晚一夜都在,这会累了才去睡了。”世子妃语气中有难掩的高兴:“我一直说守着我干什么,老毛病了,他却不肯走,非在这儿。”

    “当然是心疼你了。”暮婵笑道,一边端着药碗轻轻吹气。

    世子妃感慨道:“这场大乱,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那些妖精在路上失散了,他眼里才又有我了。”世子在京城时的那些个夫人侍妾,带着出逃的,全在沽复县失散了,也没空去找了,能不能再回来,全看造化了。

    “那些不过是猫儿狗儿一样的东西,你是什么人,她们是什么人。”世子妃出身大族王氏,半个家族都在朝中做官。

    “世道变了,刀锋来的时候可不管你什么出身。”世子妃叹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听说沈将军马上要走了,你给他准备什么当做送别礼了?”

    “……”暮婵实话实话:“我都好几天没见着他了,再说,他明天就走了,哪有时间准备了。”

    “你今晚约他出来,把你随身物件给他一个就是了。”

    暮婵想了那情景,忙摇头:“还是算了。”

    “什么叫算了,外面的妖精可厉害了,你不把他心勾在你这儿,等他攻下一个城市,当地刺史给他献美女,把你忘到脑后怎么办?”

    “既然这么容易忘掉我,那就忘掉吧,这种人也没什么惋惜的,不是么?”

    世子妃见她如此不开窍,拧了她一下:“你还真是个傻孩子!你现在已经有婚约了,他心不在你这儿,你还能换过个人不成。既然是你的,你为什么不守牢?!我当年就犯了错,认为自己只要美丽大方的坐着,你哥哥就会自主的往我这儿来。后来发现,他往我这儿来的路上,挡路的妖精太多。我是吃过苦头的,你别像我,要抓一开始就抓牢!”

    瞧您这精神头不像是有病之人啊:“……嫂子,你先把药喝了。”

    世子妃将药喝了,揽过暮婵的肩膀,与她嘀咕了一番。

    听得暮婵面红耳赤,连连摇头:“你的建议我听进去了,容我自己想想。”

    世子妃一副过来人面孔道:“你还想什么呀,听我的准没错。”

    暮婵岔开话题,聊了番柘州的风土人情,见嫂子困倦了,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则离开了。

    她不知不觉走到荷花池边,菡萏绽放,满眼翠盖,靠着拱桥的石柱,若有所思。

    忽然听到了脚步声,是烟露神色匆匆的朝她走来:“郡主,原来您在这儿,叫奴婢好找。今晚上不是要给沈大人践行么,他人都来了,叫您赶快过去呢。”

    暮婵耳边回荡着嫂子的箴言警句,道:“你去回话,说我马上就到。”等烟露走了,她则放慢脚步,一路上走走停停,准备想几句鼓励振奋人心的话,一会找时间私下跟他说。

    他此番出征,士气不能低迷,好好鼓励他。

    嗯!就这么办!

    暮婵信心满满的推开客厅的门,她一出现,沈琤就立即离开座位,来到她跟前,关切的问:“你身体好些了没?你父王这几日你一直说你身体不适。”

    他也知道,这肯定是嵘王的借口,挡着他不让见,一直等到要践行了,推辞不了了,才允许女儿出现。

    “我……”暮婵越过他,看了眼仍旧一脸不忿的父王,转而对他笑道:“本来还有些不舒服,但听说你来了,一下子就全好了。”

    “真的?”沈琤喜出望外,激动之余便想拥美人入怀,脚下迈出一步,胳膊也抬起来了,似乎才将理智找回来,讪讪的停止了动作。

    暮婵一见,低头皱眉的想,不行啊,这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说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他都这德行。

    晚上约他单独见面,说些更刺激的话,还不得吃了自己。

    不行,不行!

    可耳边又飘来了世子妃的那几句话,暮婵的眉头不觉锁的更紧,从没这么纠结过。

    她声音细弱蚊蝇,沈琤赶紧往她身边凑了凑,力图听个仔细。

    不想暮婵见他突然靠过来,心里一紧:“相……想了想,还是叫不出口……”

    沈琤白酝酿了半天,什么都没得到,失望之余,摆手道:“算了,不难为你了,原本为你做这些也是我应该的,不该求回报。你是郡主嘛,哪能向寻常女子那样,说调笑就调笑说改口就改口。”

    要不是他刚才凑过来,说不定就成了,暮婵小声道:“要不然明天吧,怎么样?”

    “不用了,又不是军令,非得要完成才行。你能叫,我自然非常开心,你不叫,我就当没这回事了。”沈琤以退为进,转而又叹气:“唉,等你们一家团聚,我也不能再在这里耽误,该去破解京城之围了。此去凶险,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福分和你洞房花烛了。”

    “别这样说,多不吉利。”她忙道:“定北军不是最厉害的么,你一定能收复京城。”

    那倒是,之前已经成功收复一次了。但听她如此看重自己的实力,不免有几分高兴:“等把京城抢回来,将皇上接回来,我就请陛下赐婚。”

    暮婵奇怪:“已经有婚约了,还怎么赐婚?”

    险些说漏了嘴:“当然是有面子了,给其他藩镇看看!这是皇帝牵的姻缘,可不是我沈琤威逼胁迫嵘王得来的。”

    而是威逼胁迫皇帝得来的,说出去更威风不是。

    “你对我父王这么好,肯不计代价的接他老人家回来,不会有流言蜚语说你不好的。”

    沈琤发现她越来越多的向着自己说话了,心中窃喜,果然和自己走的更近了。

    方才没捞到什么甜头,决定再战一次,迂回一些:“暮婵,我又想了想,你叫不出口,不如换我来。我叫你娘子,你不反驳不拿耳光打我,默认下就行。”

    暮婵没想到他会来这招,但总不好再折他的面子,便默不作声。

    他见事成,低头浅笑:“娘子。”

    暮婵没有回答,抿唇含笑将脸别开,却正好亮出与雪白脖颈形成强烈对比的微微泛红的耳朵。

    他本想再叫一声,怕将人撩拨走了,于是见好就收:“既然决定将嵘王迎回来,那么请你帮我写一封回信吧。”军师虽然能写,但跟一群中老年男人舞文弄墨,哪有跟娘子在一起惬意。

    “乐意之至,我希望自己也能出一份力。”

    “你既然这么说,那么我还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你一会就知道了。”

    沈琤喊了鲁子安过来,吩咐道:“你去看看娄大贤侄今天的文章写的怎么样了?写好了的话,送到这儿来,对了,顺便把他之前写的那些一并带来。”

    “是。”鲁子安得令,出了花园,立即去办沈琤交代的事情,一路骑马赶往娄庆业被关押的宅院。

    沈琤开恩,没把人关到地牢水牢去折磨,反而收拾了个干净的小院让他住。

    鲁子安走过层层把守,到了娄庆业所住屋舍的门口,从门缝见他娄庆业咬着笔头,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不时下笔迅速写上一段。

    沈琤不杀他,但折磨他却不在话下。每天让他写自白,一千字以下没水喝,两千字以下没饭吃,不写就等死吧。

    “娄庆业,写的怎么样了?”鲁子安推门进去,态度恶劣的嚷嚷:“别想像前几天一样想烂什么充数。告诉你,写不够字数,别想有吃喝。我会命人一个字一个字的数,少一个字,有你受的。”

    娄庆业深觉这日子不是日人过的,好好一个娄家公子跑到这里当起人质:“你看看,毛笔都被我写秃了,也不说拿点好点的毛笔来给我用。”

    一开始娄庆业是不写的,但后来发现定北的人来真的,渴的他坐立不安,胸中像烧了一团火,后来实在忍不住随手写了自己一路的所见所闻递出去,竟然真的就来水了。

    有水了,可肚子又饿,只得继续写。

    他被要求,所写的东西必须是他所知道的秘密。

    他自然不会如实透露,除了地名和人名是真的,经常胡编一通。

    他甚至洋洋自得,编写假情报给沈琤,坑他一把,故意把重兵把守的州说成军备空虚,引他去送命。

    料想沈琤不知真假,也没法验证。

    “别嫌弃这儿嫌弃那儿的,当这里什么地方?你行刺我们将军,要不是他反复叮嘱不能杀你,早剁了你这胖子榨人油了!”

    娄庆业心里打颤,嘴上不服软:“好、好了,我今天的写完了,快拿饭给我吃!”

    鲁子安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吃吧吃吧,你也没几顿好吃了。

    他转身出门,吩咐道:“给他拿吃的。”然后拿着娄庆业的手迹,派人密封好,一路送到了节度使大人和郡主面前。

    沈琤把娄庆业的自白文章铺开:“其实我让他写东西,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机密,他写的内容,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我就只是想要他的笔迹。我之前找人看过了,他这些供词的笔迹和给他叔叔写信所用的笔迹是一样的。他叔叔认了他的求救信,说明这就是他的笔体。我想让你伪装他的笔迹的语气写一份所谓的自白供词,送回给娄合安,让他炸炸毛,好恨不得立即把他侄子赎回去,这样咱们才能更快和你父王团聚。你能帮我吗?”

    “我当然愿意帮忙,就是怕写的不像……”

    “一般像就行了,你要记得,你要展示给一群一辈子没读过几天书的大老粗看,就是他们的军师,多数也是滥竽充数的废物,勉强混口饭吃那种。你放心大胆的模仿,按照我告诉你的写。”

    “好”暮婵吃了定心丸道:“你要我写什么?”

    “你仿照娄庆业的口气说,娄合安的四儿子未必是他亲生的,因为他们家男丁各个不上三十就秃了,头发扎不成发髻,这老四头发茂盛一看就不是娄合安的种。老大盼着他爹死,整天和他爹亲军的统领顾芳眉来眼去频频接触,八成没按好心。养子当中就更过分了,竟然有人盗嫂,不点名了,谁盗谁知道。”

    暮婵吃不准了:“这……无凭无据的,他们会信吗?”

    这可不是无凭无据,他就是人证。前一世,听命于沈琤的某个节度使曾在一场战役中生擒娄老四,娄老四自己说自己可能不是娄合安的亲儿子,原因就是他头发比爹和兄弟们都多,所以请开恩不杀他。

    亲军统领顾芳以后会被杀,原因就是不忠,不信娄合安现在没察觉。

    至于盗嫂,确实是胡编,两真一假掺着说才精彩。

    沈琤笑道:“爱信不信,就是不信,娄庆业整天在这边造谣,他们一定也恨不得明天就换人质。”沈琤怕夜长梦多,若是娄合安拖着不换人质,上京勤王一事又要后延了,必须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来换人。如果对方信了这些话,把娄庆业赎回去了,怕是也没他好果子吃,一怒之下杀了他最好。

    暮婵却笑不出来,自从第一天开始,他就在颠覆她对节度使的印象。

    印象中的节度使应该是骄纵恣睢杀人如麻的,或者说为人易爆易怒爱冲动。

    他可好,心思又细腻又难缠,在她身上都能感觉到他步步为营。

    最重要的是,心思缜密又狡诈。简直是狐狸和豺狼的结合体。

    这种人,怎么可能甘心被已经毫无实权的皇室驱使。

    想到这里,暮婵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下。

    正好被沈琤捕捉到:“怎么了?”

    她轻叹:“没什么,天色已经完了,我想拿进室内写。我写好了,立即派人送去给你吧。”

    又是逐客令?他总不能说我跟你进屋看着你写,好像不相信她似的,他比她叹的更厉害:“唉,也是,天色不早了,外面看不清了。”他再能耐也不能阻止太阳下山。

    暮婵叫来烟露将书信收拾好,她则送沈琤离开:“我会字斟句酌写好的,你还有其他的事吗?”

    沈琤想的事儿,现在又办不了,依依不舍的道:“那我走了……娘子。”

    她很自然的回道:“嗯,你好好休息。”突然反应过来,不禁羞赧,好在天色渐晚看不清晰她的脸色。

    他轻笑着说道:“我听清楚了,你刚才可是应了我一声的。”

    然后才揣着一脸满足的笑容,步伐轻快的走了。

    暮婵完全赞同丫鬟的话,不表态,看沈琤怎么回答。

    这俩丫鬟太碍眼,总是盯着他们,于是冷声道:“这里没你们的事,出去。”

    颂蕊和烟露当然不从,视死如归的挡在郡主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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