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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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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把手机摆在茶几上，四个人严阵以待的围坐成一圈, 严肃的表情让人以为桌子上摆着的是颗□□。
“这……她的照片是用某秀P的吧？”
柳杨不愧是他们当中最镇定的, 这种情况下还能分析可可小天使用什么P的图。相比之下徐嘉嘉就显得不淡定多了，从第一眼看见就直呼辣眼睛, 被顾南好一顿捶, 现在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
徐嘉嘉在大礼堂就看了好几遍照片，闻言哈哈大笑道：“这锅某秀不背, 火车车厢都给P到太平洋去了, 火车又做错了什么。”
当事人顾南木着一张脸, 面无表情道：“火车什么都没有做错, 是我错了。”
她低头看了眼屏幕上的照片, 最终还是忍无可忍的撇过头去，咬牙道：“这是我这辈子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当时在火车上, 她和谢欣对郑可凡是千防万防，没想到这人居然也是在B市下的火车, 她出去的时候根本没注意, 所以现在就有了这样惨不忍睹的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人，但惨不忍睹的只有顾南一个而已。
六个小时的行程都是在火车上度过，虽然车厢里有冷气，但在上车前还在候车厅等了近一个小时, 这种情况下被人抓拍会是什么场面——修罗场。
之前在网上看别人吐槽拍照只P一个人顾南还体会不到事主的愤怒，现在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照片里的郑可凡肤白貌美（勉强算是）, 更可气的是她还凹了个造型, 更加衬的后面拎着大箱子背着大包的顾南形容颓废。
柳杨忍着笑把手机拿起来, 翻看她其她的微博，“这人和你多大仇啊？”
这才是顾南不能理解的地方，“我和她那真是实实在在的萍水相逢啊！”
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跟三个人说了一遍，江楹不可置信道：“也就是说在碰到她之前，你和她亲妈还怼了一顿？”
顾南悲愤点头。
“传说中的上阵父子兵，极品母女俩？”徐嘉嘉难得的一语中的，“这下要怎么办，要私信她让她删照片吗？”
顾南撑着下巴叹气，“恐怕她现在就想让我私信她，我的微博ID现在谁都不知道，让她知道了那还了得！”
“确实，她的评论里有人问她为什么不艾特你，她的回复是你不玩微博。”评论有一百来条，柳杨翻着看了看，道：“评论有一大半是水军，估计一千个赞也是买的，凡是夸她的评论都留着，关于你的都删了。”
说着，她正在划屏幕的手一顿，“这条没删，我给你念念，[小天使身边的那个是谁啊，没有小天使好看哎]”
徐嘉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凑过去，“我看看我看看，她还回复了啊，[旁边的是见义勇为的顾南哦，照片好像有色差，本人还是好看的呢！]”
顾南气的眼皮直跳，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她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可着劲黑，这个黑他的人躲在屏幕后，让她想把人揪出来打一顿都不行。
柳杨和江楹凑在一起翻完评论后就去看郑可凡发的微博，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嘿嘿嘿的笑个不停。
顾南之前在大礼堂已经把她最近一年的微博翻了一遍，除了几条自拍外就是化妆视频，她现在看见郑可凡那张脸就眼疼，哪里还有心情仔细看，见柳杨他们笑得开心，不由得问：“你们笑什么呢？”
江楹忍着笑道：“看她每次打阴影，脸都是歪的，不管什么妆容，眉形也都只有一种。”
顾南无语，原本她以为自己那天看到郑可凡脸歪是因为妆糊了，现在看来竟然是她的正常水平。
柳杨一向有耐心，郑可凡发了三四百条微博，趁着顾南和徐嘉嘉找聊天记录的功夫，把微博从头翻到尾。
“等下，看这条。”江楹的看到一张发布于一年前的照片，配的文案是[终于来到了心仪的大学，开心O(∩_∩)O~~]
江楹将照片放大，因为照片的分辨率不高，背景有些模糊，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道：“这是不是咱们学校啊？”
她话音刚落，余下的三个人都是一愣，柳杨拿过手机道：“不是吧江楹，这么糊的照片都能看出来？”
正在跟余声商量的徐嘉嘉和顾南也凑过去，趴在她肩膀上问：“哪儿呢？哪儿呢？”
江楹把照片放到最大，指着屏幕左下方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道：“这个路牌，咱们大一来的时候是这样的，但是后来换成了新的，你们不会忘了吧。”
“路牌？”徐嘉嘉直起身子，惊讶道：“路牌好像是换过一次，之前的长什么样子来着？”
顾南一脸无语，徐嘉嘉都不记得，更别说她了，现在上课吃饭，要不是她总和徐嘉嘉一起，分分钟在学校里迷路。
柳杨犹豫道：“会不会是别的学校和咱们学校以前的路牌一样？”
顾南看了屏幕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想了想道：“和我一起下的车，那就有很大的可能也是在B市读的大学，去年新生入校，看来是和咱们一届，名字是郑可凡，不管怎么样，先从咱们学校找起吧，万一运气好呢。”
三个人点点头，柳杨道：“目前为止大概是唯一的办法了，我去找找我以前的同学，看他们系有没有这个人。”
徐嘉嘉摇了摇手机说：“我还是帮你找聊天记录吧，这个圈子你不熟，这个郑可凡没少说你坏话，余声已经找到好几个了。”
顾南坐在矮凳上，双手合十朝他们鞠了一躬，“还好有你们，不然我连她人都找不到。”
江楹笑着推了她一把，“大恩不言谢，东街的麻椒鸡一份。”
柳杨和徐嘉嘉立刻附和，“我也是。”
***
虽然说的容易，但她们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零零总总的院系加起来三四十个。新生和往届生都不说，就算是把他们这一届单拎出来也有一万多人，单凭名字和用了过分美图的照片去找一个人还是很有难度。
柳杨、徐嘉嘉和江楹三个人还好，当天就找了自己以前的同学，拜托他们问一下自己所在的院系里有没有郑可凡这个人。只有重生回来的顾南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不方便的地方。
二十七岁的她离开学校五年，这期间只是和寝室里的三个人有联系，对于自己在大学期间认识的人隐隐只记得名字，并且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她在大二大三认识的。顾南扒遍了通讯录也没找到合适的人，不由得怀疑自己的大一到底是宅到了什么地步。
另一边徐嘉嘉在余声的帮忙下很快收集到了不少聊天截图，为了保护隐私，截图里除了郑可凡的头像和发的消息之外，其他人的都打上了重码。
虽然已经打了马赛克，但顾南还是把打印出来的截图用剪子剪的只剩下郑可凡一个人。
徐嘉嘉表示不解，顾南解释道：“虽然这件事是郑可凡不对，别人帮我也是出于好心，但传聊天记录这件事到底不对，别人帮了我，我总不能给他们惹麻烦。”
徐嘉嘉“哦”了声，也拿起剪刀帮她剪。
郑可凡想做美妆博主，除了在微博发视频和照片之外，为了刷存在感还加了不少群。余声找人把她恶意诋毁顾南的聊天记录截出来，零零散散竟然截了近百张，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南和她有什么惊天大仇。
聊天记录分布于五六个群，内容大致相同，无外乎说她和顾南现实中是好朋友，而顾南家境良好，那几个小偷都是演员，根本不是什么通缉犯，是顾南的家人买通了警方才这样说的，归根结底就是顾南炒作想红。
至于有人怀疑她说话的真实性，郑可凡一律丢出那张被P的妈都不认识的照片给他们看。
因为顾南从未正式露面，网上的照片也只有那张举着锦旗的“证件照”，所以在她的忽悠下，居然还真的有人信了。
于是在顾南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的那张丑照不仅传遍了一小部分网红群，顺带着连人品也被人黑了一把。
近百张发言记录看下来，顾南都想给她刷一波“666”了。这妹子化妆技术不怎么样，变脸倒是挺六，民间艺术团没找她简直是埋没人才。
周年庆在即，四个人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学生会和彩排场地，传说中的郑可凡依旧没有找到，几个人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然而更多时候不是你不想见到就见不到的，等到顾南看到在舞台上彩排的郑可凡时，惊愕的话都说不出来。
命运的巨轮滚滚向前，拦都拦不住。
周年庆晚会虽然是在九月底，但实际上节目在上半年就已经开始准备，开学后这近一个月时间不过是舞台准备和多次彩排而已。
所以当一个彩排了两次的节目被替换掉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震惊的。
徐嘉嘉请假没来，顾南连忙把消息发到了她们四个人的群里。
柳杨最先回消息：“换节目是肯定的啊，我不是早就跟你们说了吗，就是不知道谁那么可怜被换下来。”
顾南：“说不上是换下来，原来是个女生独唱，现在换成了三人合唱。”
柳杨：“那还不如直接退下来，跟许悠合唱岂不是要被压得死死地，哪还有出头的机会。”
顾南之前被徐嘉嘉科普了音乐班扛把子许悠的厉害，只是前两次彩排都没有换，而今天的彩排是在学校的最后一次，后天就是实战，谁能想到会在最后这个时候换节目。
江楹这时候和柳杨在一起，索性直接用了她的手机发了条语音过来，“你说换成了三人合唱，多出来那个人是谁？”
“这才是我要说的重点，除了许悠和另一个女生，剩下那个新加入的就是郑可凡。”
顾南这句话发出去后，群里静了好一会儿。
徐嘉嘉这时候才看见群消息，当即在群里发了一长串的感叹号，“什么！音乐班的？音乐班不都是好看的小姐姐吗？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奇葩？招生老师的眼睛被X糊住了吗？”
因为并不是在学校演出，所以舞台上的三个人只是走了个过场就下来了，顾南就站在走廊上，从舞台上下来后出去必然要经过她身边。
郑可凡挽着许悠笑嘻嘻的从上面下来，走到顾南身边时一愣，一个“顾”字脱口而出，许悠没有听清，闻言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什么？”
郑可凡连忙摇头，“没什么，看错人了，咱们快走吧。”说着就拉着一脸什么都不明白的许悠往外走。
顾南抬头看向她，正好和扭过头来的郑可凡对视上，嘲讽的挑了挑眉，郑可凡立刻心虚的错开眼，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柳杨这时候发了段语音过来，顾南点开听了，默默皱眉，回了个“好”。
许悠的到来实际上打乱了本来的计划，等她走后主持晚会的人才又叫人恢复了本来的秩序，站在顾南身边的是音乐班的一个小姑娘，她们的节目是流行乐曲，这时候愤愤不平道：“许悠我服气，郑可凡算什么？自己的流行乐都学不好跑来唱美声，她是苍蝇吗见好处就上？”
身边她的同学连忙拽了拽她，让她注意场合，正好轮到她们上台，也不知道她同学劝了她什么，那个小姑娘虽然还是不服气，但到底没再说什么。
秩序恢复后彩排进行的很快，等这边结束，顾南和宣传部的同学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柳杨和徐嘉嘉正窝在寝室里吃西瓜，见顾南回来，柳杨先递给她一块道：“别生气，吃块西瓜消消火。”
顾南哭笑不得的接过西瓜，“我气什么啊？又不是什么大事。”
徐嘉嘉乐呵呵道：“我就说你们太过于担心了吧！顾南要是真生气，我们现在就不是在寝室等她，而是去纪检处找她了。”
顾南好笑的在她身边的矮凳上坐下，道：“那么多人，难不成我会上去捶她一顿？”
几个人笑够了，柳杨才开口道：“正好下午我们开会的时候旁边做的事音乐班的学生，和她们聊了一会儿，不得不说这次你真是倒霉，遇上这么一个人。”
今天下午是全校学生会的一次碰头会，用来安排后天集会时各院校的场地，柳杨下午的时候就是去那边开会，顾南给她发消息的时候正好结束，恰好身边就是音乐班的学生，她就顺口和人聊了几句。
听到她这么说，顾南疑惑道：“怎么了？”
柳杨道：“郑可凡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平常不管什么比赛都要占一个名额，但她又没有什么实力，名额在她手里都是浪费，再加上她还有点儿自私自利，不管有什么好处都喜欢上去插一脚，所以就算是同班同学也很不待见她。”
顾南想了想，忽然道：“今天下午她们去彩排，我看到郑可凡和许悠在一起，似乎关系很好的样子。”
“哦，这件事，我知道。”柳杨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说这件事，连忙道：“许悠这个人吧，说好听是善良，不好听就是傻白甜了，那天你们看到她在操场大喊，估计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情了。”
柳杨说的口干舌燥，喝了口水后才继续道：“许悠考上咱们学校是因为高考失利，一般她都在外面参加比赛，很少来学校，听她们班同学说，许悠这次来学校是为了办一个什么手续，结果就被郑可凡碰上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忽悠的，反正许悠突然就认定了郑可凡是她的好朋友，还在她的撺掇下非要参加周年庆。”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听得顾南头疼，捋了捋其中的关系道：“郑可凡以前和许悠认识吗？”
柳杨摇摇头，“别说郑可凡不认识，音乐班里能和许悠说上话的也没几个，所以连他们也奇怪。”
“这样啊。”顾南皱眉，总觉得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柳杨吃完了西瓜，从矮凳上站起来，闻言道：“你管她那么多做什么，等过了周年庆你直接拿着东西去找她，人证物证都有，她抵赖不了，自然要给你道歉。”
顾南点点头，这时候才看了一眼房间，惊讶道：“江楹呢？居然不在寝室。”
说起这个徐嘉嘉就来了兴趣，当即道：“我来说我来说，刚刚来了一个超级超级超级帅的男人，把她接走了！”
她一连用了三个“超级”，末了又加了一句，“真的是帅惨了，简直是照着小说男主角的模样长的。”
徐嘉嘉最近在看霸道总裁小娇妻，顾南想到自己曾经无意中看到的一小段，恶寒了一下，忍住了自己的想象，转头看向下午和江楹在一起的柳杨。
出人意料的是，柳杨居然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这么一个很帅的男人。”
连柳杨都这么说，顾南就不得不信了，不过她明明记得上辈子江楹在大学并没有谈恋爱，直到后来出国留学，才遇上自己的真命天子，后来也是和这个人订了婚。
难不成她重生所带来的蝴蝶效应，已经间接影响了这么多人？顾南有些心底发凉。
江楹直到晚上十点多才踩着门禁的点回来，遗憾的是这次是她自己回来的，顾南并没有见到那个很帅的男人，不免有些遗憾。
江楹看到她们三个的表情就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一脸无语道：“你们想什么呢？那是我小舅，我妈的亲弟弟。”
徐嘉嘉笑嘻嘻的凑过去趴在她身上，“小舅看起来好年轻啊。”
江楹把一袋薯片拍在她脸上，“当然年轻啊，我外公外婆结婚早，他比我妈小了快二十岁呢！”
徐嘉嘉得偿所愿的拿着零食去看电视剧了，江楹知道她们下午商量了郑可凡的事情，便顺口问了句。
顾南给她粗略的说了遍，江楹道：“如果是许悠的话，或许我能找人问问什么情况。”
把准备好的东西收进抽屉，顾南想了想道：“还是算了吧，毕竟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只要让郑可凡道歉就行了。”
既然已经找到了人，接下来就方便多了，顾南也不要她做什么，至少要在微博上公开道歉，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再见就当不认识。
全校期待了很久的周年庆准时开始，白天在学校的集会据说很热闹，然而顾南和徐嘉嘉一早就跟着校学生会去了租用的礼堂，在晚上的正式开始之前，他们还需要在这里进行最后一次实地彩排。
这个礼堂比他们学校的大很多，也要专业很多，顾南被分在后台帮忙，拿衣服递道具虽然简单，但忙起来依旧会让人累的不轻。
这里的冷气不是很好，后台人多，呆了一会儿就觉得闷，顾南找了个空闲的时间溜出去，站在走廊上用湿巾擦汗。
“就这一次，你把我的伴奏换成我准备好的，别说不行，我相信你也不希望周年庆出什么差错吧！”
***
礼堂有三层，走廊里有消防通道，顾南的左手边就有一个，眼下那道门微掩着，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顾南刹那间明白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正打算悄悄离开，里面传出的下一句话把她钉在原地。
说话的是个男生，听声音并不能听出来是谁，但他话里的内容却不由得让人深思，“郑可凡，是你非要上台，大家早就提醒过你！现在说自己不行要假唱，早干嘛去了！”
郑可凡压低了声音，但还是可以听出语气恶劣，“你这么大声音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反正马上演出就开始了，到时候不仅有咱们学校的老师和领导，还有隔壁学校也来参观，如果你不放的话，那这场演出就算是毁在你手里了！”
“你！”
就算隔着门，顾南也能听出那个不知名的男生多么生气，无意听见这个秘密的她简直惊呆了。
在周年庆上假唱，郑可凡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顾南默默地想，趁着楼梯间里的两个人还在吵，转身回了后台。
众人都在忙着换衣服化妆，顾南呆在角落里，偶尔有人需要什么东西她帮忙找找，不过这次她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竟然发现许悠不在。
不仅许悠，就连刚才在外面的郑可凡也没有回来，只有和她们合唱的那个女生正在给自己化妆。
负责这次演出的文艺部长推开门进来，看了一圈乱成一团的屋里，扯着嗓子道：“还有谁没有带妆彩排？还有谁？”
吵闹的屋子里静了静，有个刚从换衣间出来的女生突然道：“许悠的那个节目还没有彩排吧？”
部长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女生，“任菲，你先和郑可凡彩排一遍。”
任菲，也就是那个合唱的女生啪的一声摔了眉笔，头也不回道：“彩排？我跟谁彩排？从决定换节目到现在，我都没单独见过她们两个，现在才让彩排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不管是正在忙的还是不忙的都安静下来，过了会儿才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部长面色不虞的走过来，看着任菲道：“什么叫现在才彩排？难道你之前没和她们一起唱过吗？”
任菲将桌子上的化妆品拨拉的哗哗作响，冷笑道：“都是大忙人，哪儿有什么时间和我排节目。”
部长这时候才惊觉事情不对，连忙扭头对着跟进来的工作人员道：“郑可凡呢？她去哪儿了？”
众人面面相觑，郑可凡总是和许悠待在一起，大家也就没怎么注意到她，直到现在才发现她一直都没有出现。
部长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去，顾南默默缩在角落里，权当自己不存在。
化妆间里落针可闻，任谁都看得出来部长在爆发的边缘。正当这时，一个人哼着歌从外面进来。看到来人，原本安静如水的房间里顿时像被人扔进去一个成吨的大石块。
部长看着手里还拿着冷饮的郑可凡，登时怒骂道：“晚会还有三个小时就要开始，你不仅没有排练，还敢喝这个？”
凡是唱歌的人都有忌口，就算平时不太注意，至少在上台演出前会尽量避免的，然而郑可凡现在手里拿着的冷饮是有名的甜到腻，不仅如此，里面的加的冰块足足有大半杯。
郑可凡明显慌乱了几分，但还是强装镇定道：“我喝这个没事的，不会影响演出。”
部长强忍着怒气道：“那你现在去前面和任菲先彩排一次，让工作人员试试现场音效。”
郑可凡立马慌了神，她刚刚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伴奏给负责音响的人，这时候肯定蒙混不过去，连忙道：“许悠还没来呢，我等她来。”
“咦，找我吗？”
她话音刚落，许悠就从门外走了进来。这是顾南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她，许悠长得很漂亮，因为常年学习音乐，她的气质形态都很好。
距离正式开场还有三个小时，听部长说完原委的许悠爽快的答应了彩排的要求，这下郑可凡更加不能拒绝，只能跟着众人往外走。
围观了整场好戏且知道真相的顾南不由得感叹起郑可凡的愚蠢，周年庆事关重大，她只管靠着许悠混进去，却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演出前要求音响师用伴奏配合她假唱，这种事情她也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做出来。
出去好奇，不少人都跟着出去围观她们三个彩排，顾南也随着人流走了出去。
礼堂的舞台很大，现在底下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工作人员在做最后的检查，前奏响起，许悠很快接上，然后是任菲，最后是郑可凡。
音乐在郑可凡那里显得格外尴尬，因为拿着话筒的她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郑可凡！你是什么情况！”底下的一个指导老师当即怒吼道：“为什么不唱！”
因为这个节目是因为许悠才临时加的，系里的老师都相信她的实力，于是就没有插手，谁知道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差错。
郑可凡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上，刚一张嘴，眼泪像水珠子似的就掉下来了，“老师，我……我嗓子不行。”
她声音小，站在帷幕后只能听个大概，站在顾南旁边的一个女生冷笑道：“嗓子不行演技到挺好，没当演员可惜她了。”
有人捂嘴偷笑，“许悠一来就上赶着抱人家大腿，现在不还是什么都唱不了？病假请了一年，也没见她治出个好歹来。”
这几个显然是音乐班的人，郑可凡这次强行抢了节目位置引起公愤，如今看她落败，不少人都心中暗爽。
舞台上的郑可凡还在哭个不停，许悠一手揽住她低声安慰，把跳上来准备批评她的指导老师气得不行。
“郑可凡，之前你的节目没过，你说自己生病了嗓子不好，但这次你要上台之前我是问过你的，你说可以，现在是怎么回事？”
郑可凡从没想过这件事会这么快暴露，她不过是想出个风头，等上了电视再发视频赚点儿人气。再说了假唱这种事情也算不上什么，明星也有假唱的，只要知道的人不说，其他人谁会知道呢？
咬了咬牙，她哭着说：“老师，是有人要陷害我，我明明已经好了，昨天我还自己唱了，还录了音，就在我手机里。”
这一招无疑是铤而走险，老师接过她递上来的手机，里面确实有一段音频，唱的也确实是这首歌，但是只能算作正好都在调子上，在本校区音乐班根本就是吊车尾都吊不上的水平。
郑可凡好歹有点脑子，知道自己不能把加工后的音频交上去。
指导老师听完后，气的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就算没人害你，唱成你这样也不可能上台！你给我下去！”
郑可凡还在哭喊着有人要陷害她，许悠尚且不知道她的真面目，连忙问道：“是谁陷害你，你知道吗？”
郑可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目光阴晦的在场内环视了一圈，然后锁定了顾南这个方向，“是她，就是她陷害我，我喝了她一杯水！”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顾南左右看了看，然后不确定的指向自己，“我？”
郑可凡现在俨然是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顾南从帷幕后站出来，指着自己道：“你喝了我端给你的水？”
拉住打算冲上去和她拼命地徐嘉嘉，顾南冷笑道：“顾同学，说话做事好歹要讲证据，你说我给了你水，请问我是什么时候给的。”
郑可凡哪里知道，她不过是撒了一个谎，所以要无数个谎言来圆罢了，但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胡乱道：“就在今天下午，具体时间我不知道。”
下午是整个礼堂里最乱的时候，大家忙成一团，郑可凡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只要顾南找不到证明自己没有见过她的证据，就算郑可凡只是随口一说，只要她死咬，顾南就得背一半黑锅。
嘲讽的扯了扯嘴角，顾南冷笑道：“看来郑同学忙得很，连化妆间都没有进去过。”
大家不明所以，顾南继续道：“化妆间里都是大家的东西，为了防止丢失，里面装了摄像头，我在那里呆了一下午，尽管去看视频。”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因为凡是去过化妆间的人都知道，化妆间连着换衣间，里面根本不可能有摄像头，遗憾的是郑可凡并不知道。
看她的脸色在场的人就能猜出来到底怎么一个情况，顾南目光发冷的看着她脸色灰白的被人拽下去，徐嘉嘉愤愤不平道：“难道就这么便宜她了？”
顾南嗤笑道：“当然不会，她不就是想红吗？咱们帮帮她。”
即使没了郑可凡，节目也进行的很顺利，三人合唱里郑可凡的部分被任菲和许悠分别承担，效果反而更好一些。
毕竟郑可凡的专业是流行乐且学艺不精，而许悠和任菲都是是女高音，她不管不顾的凑上去，就算上场也落不到什么好处。
柳杨和江楹在演出开始的时候作为观众也来了这里，听顾南说完事情经过后都是一脸无语。
柳杨道：“在场的有一半是她的同学吧，怎么偏偏要拽上你？”
根本没能想到自己也能背锅的顾南也是无奈，她现在怀疑自己拥有系统之后是不是连体质都改变了，便成了传说中的招黑体质。
“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看我不顺眼吧。”
D大的隔壁是一个有名的艺术院校，这次周年庆那边也有部分学生作为观众来看，结束的时候江楹突然朝某个方向指了指，“那个人，许悠一定要参加周年庆的原因。”
因为隔得较远，只能看出是一个瘦高的男生，然而人流涌涌，顾南只看了一眼，那人就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
第二天一大早，一篇长微博就出现在的某个知名吐槽君那里，真名真姓，不打码，明摆着挂人。
被挂的是一个叫“可可小天使”的美妆博主，没有什么名气，反而是这篇长微博发出后让不少人去围观了一把她的微博主页。
表面奉承，背后插刀，这种八卦一向博人眼球，不过半天这条长微博就被顶到了热搜，让顾南都没有料到的是郑可凡得罪过的人远比她想象得多，这条长微博之后，又有两条带着满满石锤的微博被发出来。
围观的网友纷纷表示叹为观止，挂人的见的多了，同一天被挂好几次的还是第一次见。
等到他们看过这个人的主页，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图样图森破。这个叫“可可小天使”的人就不应该去做什么美妆博主，而是去当演员，这样的演技派不做演员简直是埋没人才。
郑可凡很快就发了一条微博述说自己的委屈，言辞恳切，一看就知道心灵鸡汤没白看。然而网友并不买账，评论区里一片嘲笑。
徐嘉嘉抱着手机刷微博，一边嘿嘿嘿笑个不停，一边说网友对郑可凡的犀利吐槽。
“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不用道具的变脸，叹为观止！”
“听说你蹭不到别人热度就开始黑人家？不过美妆博主蹭见义勇为，你是打算拿着化妆刷去救人吗？”
“姑娘，我觉得世界欠你一个奥斯卡，要不考虑转行吧！”
“666，第一次见有人化妆把脸化歪的，是我远离潮流太久了吗？”
……
网络的力量之下，可可小天使在三次元的身份很快被扒出来，顺带着被曝光的还有这次周年庆的事情。
虽然郑可凡最后并没能上台演出，但因为影响恶劣，校方在网友的围观下也发布微博说将会给郑可凡严重处分。
郑可凡心心念念的想红，这下总算是满足了自己的心愿。遗憾的是她之前加的所有群，都在微博发布之后把她请了出去，以后她再想做什么博主，恐怕是不太有可能了。
周年庆过去一星期，学校关于郑可凡的处分也发了出来，记大过，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处分会留在她的档案上一辈子。
***
“哎，顾南南，你真的不打算开个微博吗？”徐嘉嘉一手举着烤串，一手挽住她的胳膊，美滋滋道：“如果你开了微博，说不定就成了网红，到时候我就是网红的好朋友！”
顾南瞥了她一眼，“你不是也在做宠物博主吗？什么时候你成了网红，我就是网红的室友，美滋滋。”
晚上十点多，校园里的人少了很多，她们经过这条路旁是一片小树林，路灯昏暗，徐嘉嘉抱紧她的胳膊道：“这里好吓人啊，我刚才上课的时候看了鬼故事，要不我讲给你们听吧！”
跟在后面的柳杨抬手打她，“你敢，你要是说出来半句，今天晚上你就别想回寝室了！”
她们这节课是选修，当初选的时候忘了看上课地点，结果不得不穿过大半个学校去上课，这条路晚上很少有人，偏偏又是回寝室的必经路。
今天上完课之后她们又浪出去吃烧烤，现在临近门禁，这边基本上已经没人经过。
徐嘉嘉胆子小的很，这时候吓得瑟瑟发抖，“这里好阴森啊，咱们快走吧。”
【警告：危险临近
人数：八
难度：难
注意：武力值不足，请宿主尽快远离。】
面前突然跳出来一个对话框，顾南一愣，然后猛地反应过来。
“快走！”
顾南把手机摆在茶几上，四个人严阵以待的围坐成一圈, 严肃的表情让人以为桌子上摆着的是颗□□。
“这……她的照片是用某秀P的吧？”
柳杨不愧是他们当中最镇定的, 这种情况下还能分析可可小天使用什么P的图。相比之下徐嘉嘉就显得不淡定多了，从第一眼看见就直呼辣眼睛, 被顾南好一顿捶, 现在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
徐嘉嘉在大礼堂就看了好几遍照片，闻言哈哈大笑道：“这锅某秀不背, 火车车厢都给P到太平洋去了, 火车又做错了什么。”
当事人顾南木着一张脸, 面无表情道：“火车什么都没有做错, 是我错了。”
她低头看了眼屏幕上的照片, 最终还是忍无可忍的撇过头去，咬牙道：“这是我这辈子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当时在火车上, 她和谢欣对郑可凡是千防万防，没想到这人居然也是在B市下的火车, 她出去的时候根本没注意, 所以现在就有了这样惨不忍睹的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人，但惨不忍睹的只有顾南一个而已。
六个小时的行程都是在火车上度过，虽然车厢里有冷气，但在上车前还在候车厅等了近一个小时, 这种情况下被人抓拍会是什么场面——修罗场。
之前在网上看别人吐槽拍照只P一个人顾南还体会不到事主的愤怒，现在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照片里的郑可凡肤白貌美（勉强算是）, 更可气的是她还凹了个造型, 更加衬的后面拎着大箱子背着大包的顾南形容颓废。
柳杨忍着笑把手机拿起来, 翻看她其她的微博，“这人和你多大仇啊？”
这才是顾南不能理解的地方，“我和她那真是实实在在的萍水相逢啊！”
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跟三个人说了一遍，江楹不可置信道：“也就是说在碰到她之前，你和她亲妈还怼了一顿？”
顾南悲愤点头。
“传说中的上阵父子兵，极品母女俩？”徐嘉嘉难得的一语中的，“这下要怎么办，要私信她让她删照片吗？”
顾南撑着下巴叹气，“恐怕她现在就想让我私信她，我的微博ID现在谁都不知道，让她知道了那还了得！”
“确实，她的评论里有人问她为什么不艾特你，她的回复是你不玩微博。”评论有一百来条，柳杨翻着看了看，道：“评论有一大半是水军，估计一千个赞也是买的，凡是夸她的评论都留着，关于你的都删了。”
说着，她正在划屏幕的手一顿，“这条没删，我给你念念，[小天使身边的那个是谁啊，没有小天使好看哎]”
徐嘉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凑过去，“我看看我看看，她还回复了啊，[旁边的是见义勇为的顾南哦，照片好像有色差，本人还是好看的呢！]”
顾南气的眼皮直跳，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她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可着劲黑，这个黑他的人躲在屏幕后，让她想把人揪出来打一顿都不行。
柳杨和江楹凑在一起翻完评论后就去看郑可凡发的微博，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嘿嘿嘿的笑个不停。
顾南之前在大礼堂已经把她最近一年的微博翻了一遍，除了几条自拍外就是化妆视频，她现在看见郑可凡那张脸就眼疼，哪里还有心情仔细看，见柳杨他们笑得开心，不由得问：“你们笑什么呢？”
江楹忍着笑道：“看她每次打阴影，脸都是歪的，不管什么妆容，眉形也都只有一种。”
顾南无语，原本她以为自己那天看到郑可凡脸歪是因为妆糊了，现在看来竟然是她的正常水平。
柳杨一向有耐心，郑可凡发了三四百条微博，趁着顾南和徐嘉嘉找聊天记录的功夫，把微博从头翻到尾。
“等下，看这条。”江楹的看到一张发布于一年前的照片，配的文案是[终于来到了心仪的大学，开心O(∩_∩)O~~]
江楹将照片放大，因为照片的分辨率不高，背景有些模糊，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道：“这是不是咱们学校啊？”
她话音刚落，余下的三个人都是一愣，柳杨拿过手机道：“不是吧江楹，这么糊的照片都能看出来？”
正在跟余声商量的徐嘉嘉和顾南也凑过去，趴在她肩膀上问：“哪儿呢？哪儿呢？”
江楹把照片放到最大，指着屏幕左下方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道：“这个路牌，咱们大一来的时候是这样的，但是后来换成了新的，你们不会忘了吧。”
“路牌？”徐嘉嘉直起身子，惊讶道：“路牌好像是换过一次，之前的长什么样子来着？”
顾南一脸无语，徐嘉嘉都不记得，更别说她了，现在上课吃饭，要不是她总和徐嘉嘉一起，分分钟在学校里迷路。
柳杨犹豫道：“会不会是别的学校和咱们学校以前的路牌一样？”
顾南看了屏幕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想了想道：“和我一起下的车，那就有很大的可能也是在B市读的大学，去年新生入校，看来是和咱们一届，名字是郑可凡，不管怎么样，先从咱们学校找起吧，万一运气好呢。”
三个人点点头，柳杨道：“目前为止大概是唯一的办法了，我去找找我以前的同学，看他们系有没有这个人。”
徐嘉嘉摇了摇手机说：“我还是帮你找聊天记录吧，这个圈子你不熟，这个郑可凡没少说你坏话，余声已经找到好几个了。”
顾南坐在矮凳上，双手合十朝他们鞠了一躬，“还好有你们，不然我连她人都找不到。”
江楹笑着推了她一把，“大恩不言谢，东街的麻椒鸡一份。”
柳杨和徐嘉嘉立刻附和，“我也是。”
***
虽然说的容易，但她们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零零总总的院系加起来三四十个。新生和往届生都不说，就算是把他们这一届单拎出来也有一万多人，单凭名字和用了过分美图的照片去找一个人还是很有难度。
柳杨、徐嘉嘉和江楹三个人还好，当天就找了自己以前的同学，拜托他们问一下自己所在的院系里有没有郑可凡这个人。只有重生回来的顾南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不方便的地方。
二十七岁的她离开学校五年，这期间只是和寝室里的三个人有联系，对于自己在大学期间认识的人隐隐只记得名字，并且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她在大二大三认识的。顾南扒遍了通讯录也没找到合适的人，不由得怀疑自己的大一到底是宅到了什么地步。
另一边徐嘉嘉在余声的帮忙下很快收集到了不少聊天截图，为了保护隐私，截图里除了郑可凡的头像和发的消息之外，其他人的都打上了重码。
虽然已经打了马赛克，但顾南还是把打印出来的截图用剪子剪的只剩下郑可凡一个人。
徐嘉嘉表示不解，顾南解释道：“虽然这件事是郑可凡不对，别人帮我也是出于好心，但传聊天记录这件事到底不对，别人帮了我，我总不能给他们惹麻烦。”
徐嘉嘉“哦”了声，也拿起剪刀帮她剪。
郑可凡想做美妆博主，除了在微博发视频和照片之外，为了刷存在感还加了不少群。余声找人把她恶意诋毁顾南的聊天记录截出来，零零散散竟然截了近百张，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南和她有什么惊天大仇。
聊天记录分布于五六个群，内容大致相同，无外乎说她和顾南现实中是好朋友，而顾南家境良好，那几个小偷都是演员，根本不是什么通缉犯，是顾南的家人买通了警方才这样说的，归根结底就是顾南炒作想红。
至于有人怀疑她说话的真实性，郑可凡一律丢出那张被P的妈都不认识的照片给他们看。
因为顾南从未正式露面，网上的照片也只有那张举着锦旗的“证件照”，所以在她的忽悠下，居然还真的有人信了。
于是在顾南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的那张丑照不仅传遍了一小部分网红群，顺带着连人品也被人黑了一把。
近百张发言记录看下来，顾南都想给她刷一波“666”了。这妹子化妆技术不怎么样，变脸倒是挺六，民间艺术团没找她简直是埋没人才。
周年庆在即，四个人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学生会和彩排场地，传说中的郑可凡依旧没有找到，几个人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然而更多时候不是你不想见到就见不到的，等到顾南看到在舞台上彩排的郑可凡时，惊愕的话都说不出来。
命运的巨轮滚滚向前，拦都拦不住。
周年庆晚会虽然是在九月底，但实际上节目在上半年就已经开始准备，开学后这近一个月时间不过是舞台准备和多次彩排而已。
所以当一个彩排了两次的节目被替换掉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震惊的。
徐嘉嘉请假没来，顾南连忙把消息发到了她们四个人的群里。
柳杨最先回消息：“换节目是肯定的啊，我不是早就跟你们说了吗，就是不知道谁那么可怜被换下来。”
顾南：“说不上是换下来，原来是个女生独唱，现在换成了三人合唱。”
柳杨：“那还不如直接退下来，跟许悠合唱岂不是要被压得死死地，哪还有出头的机会。”
顾南之前被徐嘉嘉科普了音乐班扛把子许悠的厉害，只是前两次彩排都没有换，而今天的彩排是在学校的最后一次，后天就是实战，谁能想到会在最后这个时候换节目。
江楹这时候和柳杨在一起，索性直接用了她的手机发了条语音过来，“你说换成了三人合唱，多出来那个人是谁？”
“这才是我要说的重点，除了许悠和另一个女生，剩下那个新加入的就是郑可凡。”
顾南这句话发出去后，群里静了好一会儿。
徐嘉嘉这时候才看见群消息，当即在群里发了一长串的感叹号，“什么！音乐班的？音乐班不都是好看的小姐姐吗？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奇葩？招生老师的眼睛被X糊住了吗？”
因为并不是在学校演出，所以舞台上的三个人只是走了个过场就下来了，顾南就站在走廊上，从舞台上下来后出去必然要经过她身边。
郑可凡挽着许悠笑嘻嘻的从上面下来，走到顾南身边时一愣，一个“顾”字脱口而出，许悠没有听清，闻言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什么？”
郑可凡连忙摇头，“没什么，看错人了，咱们快走吧。”说着就拉着一脸什么都不明白的许悠往外走。
顾南抬头看向她，正好和扭过头来的郑可凡对视上，嘲讽的挑了挑眉，郑可凡立刻心虚的错开眼，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柳杨这时候发了段语音过来，顾南点开听了，默默皱眉，回了个“好”。
许悠的到来实际上打乱了本来的计划，等她走后主持晚会的人才又叫人恢复了本来的秩序，站在顾南身边的是音乐班的一个小姑娘，她们的节目是流行乐曲，这时候愤愤不平道：“许悠我服气，郑可凡算什么？自己的流行乐都学不好跑来唱美声，她是苍蝇吗见好处就上？”
身边她的同学连忙拽了拽她，让她注意场合，正好轮到她们上台，也不知道她同学劝了她什么，那个小姑娘虽然还是不服气，但到底没再说什么。
秩序恢复后彩排进行的很快，等这边结束，顾南和宣传部的同学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柳杨和徐嘉嘉正窝在寝室里吃西瓜，见顾南回来，柳杨先递给她一块道：“别生气，吃块西瓜消消火。”
顾南哭笑不得的接过西瓜，“我气什么啊？又不是什么大事。”
徐嘉嘉乐呵呵道：“我就说你们太过于担心了吧！顾南要是真生气，我们现在就不是在寝室等她，而是去纪检处找她了。”
顾南好笑的在她身边的矮凳上坐下，道：“那么多人，难不成我会上去捶她一顿？”
几个人笑够了，柳杨才开口道：“正好下午我们开会的时候旁边做的事音乐班的学生，和她们聊了一会儿，不得不说这次你真是倒霉，遇上这么一个人。”
今天下午是全校学生会的一次碰头会，用来安排后天集会时各院校的场地，柳杨下午的时候就是去那边开会，顾南给她发消息的时候正好结束，恰好身边就是音乐班的学生，她就顺口和人聊了几句。
听到她这么说，顾南疑惑道：“怎么了？”
柳杨道：“郑可凡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平常不管什么比赛都要占一个名额，但她又没有什么实力，名额在她手里都是浪费，再加上她还有点儿自私自利，不管有什么好处都喜欢上去插一脚，所以就算是同班同学也很不待见她。”
顾南想了想，忽然道：“今天下午她们去彩排，我看到郑可凡和许悠在一起，似乎关系很好的样子。”
“哦，这件事，我知道。”柳杨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说这件事，连忙道：“许悠这个人吧，说好听是善良，不好听就是傻白甜了，那天你们看到她在操场大喊，估计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出格的事情了。”
柳杨说的口干舌燥，喝了口水后才继续道：“许悠考上咱们学校是因为高考失利，一般她都在外面参加比赛，很少来学校，听她们班同学说，许悠这次来学校是为了办一个什么手续，结果就被郑可凡碰上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忽悠的，反正许悠突然就认定了郑可凡是她的好朋友，还在她的撺掇下非要参加周年庆。”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听得顾南头疼，捋了捋其中的关系道：“郑可凡以前和许悠认识吗？”
柳杨摇摇头，“别说郑可凡不认识，音乐班里能和许悠说上话的也没几个，所以连他们也奇怪。”
“这样啊。”顾南皱眉，总觉得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柳杨吃完了西瓜，从矮凳上站起来，闻言道：“你管她那么多做什么，等过了周年庆你直接拿着东西去找她，人证物证都有，她抵赖不了，自然要给你道歉。”
顾南点点头，这时候才看了一眼房间，惊讶道：“江楹呢？居然不在寝室。”
说起这个徐嘉嘉就来了兴趣，当即道：“我来说我来说，刚刚来了一个超级超级超级帅的男人，把她接走了！”
她一连用了三个“超级”，末了又加了一句，“真的是帅惨了，简直是照着小说男主角的模样长的。”
徐嘉嘉最近在看霸道总裁小娇妻，顾南想到自己曾经无意中看到的一小段，恶寒了一下，忍住了自己的想象，转头看向下午和江楹在一起的柳杨。
出人意料的是，柳杨居然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这么一个很帅的男人。”
连柳杨都这么说，顾南就不得不信了，不过她明明记得上辈子江楹在大学并没有谈恋爱，直到后来出国留学，才遇上自己的真命天子，后来也是和这个人订了婚。
难不成她重生所带来的蝴蝶效应，已经间接影响了这么多人？顾南有些心底发凉。
江楹直到晚上十点多才踩着门禁的点回来，遗憾的是这次是她自己回来的，顾南并没有见到那个很帅的男人，不免有些遗憾。
江楹看到她们三个的表情就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一脸无语道：“你们想什么呢？那是我小舅，我妈的亲弟弟。”
徐嘉嘉笑嘻嘻的凑过去趴在她身上，“小舅看起来好年轻啊。”
江楹把一袋薯片拍在她脸上，“当然年轻啊，我外公外婆结婚早，他比我妈小了快二十岁呢！”
徐嘉嘉得偿所愿的拿着零食去看电视剧了，江楹知道她们下午商量了郑可凡的事情，便顺口问了句。
顾南给她粗略的说了遍，江楹道：“如果是许悠的话，或许我能找人问问什么情况。”
把准备好的东西收进抽屉，顾南想了想道：“还是算了吧，毕竟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只要让郑可凡道歉就行了。”
既然已经找到了人，接下来就方便多了，顾南也不要她做什么，至少要在微博上公开道歉，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再见就当不认识。
全校期待了很久的周年庆准时开始，白天在学校的集会据说很热闹，然而顾南和徐嘉嘉一早就跟着校学生会去了租用的礼堂，在晚上的正式开始之前，他们还需要在这里进行最后一次实地彩排。
这个礼堂比他们学校的大很多，也要专业很多，顾南被分在后台帮忙，拿衣服递道具虽然简单，但忙起来依旧会让人累的不轻。
这里的冷气不是很好，后台人多，呆了一会儿就觉得闷，顾南找了个空闲的时间溜出去，站在走廊上用湿巾擦汗。
“就这一次，你把我的伴奏换成我准备好的，别说不行，我相信你也不希望周年庆出什么差错吧！”
***
礼堂有三层，走廊里有消防通道，顾南的左手边就有一个，眼下那道门微掩着，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顾南刹那间明白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正打算悄悄离开，里面传出的下一句话把她钉在原地。
说话的是个男生，听声音并不能听出来是谁，但他话里的内容却不由得让人深思，“郑可凡，是你非要上台，大家早就提醒过你！现在说自己不行要假唱，早干嘛去了！”
郑可凡压低了声音，但还是可以听出语气恶劣，“你这么大声音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反正马上演出就开始了，到时候不仅有咱们学校的老师和领导，还有隔壁学校也来参观，如果你不放的话，那这场演出就算是毁在你手里了！”
“你！”
就算隔着门，顾南也能听出那个不知名的男生多么生气，无意听见这个秘密的她简直惊呆了。
在周年庆上假唱，郑可凡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顾南默默地想，趁着楼梯间里的两个人还在吵，转身回了后台。
众人都在忙着换衣服化妆，顾南呆在角落里，偶尔有人需要什么东西她帮忙找找，不过这次她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竟然发现许悠不在。
不仅许悠，就连刚才在外面的郑可凡也没有回来，只有和她们合唱的那个女生正在给自己化妆。
负责这次演出的文艺部长推开门进来，看了一圈乱成一团的屋里，扯着嗓子道：“还有谁没有带妆彩排？还有谁？”
吵闹的屋子里静了静，有个刚从换衣间出来的女生突然道：“许悠的那个节目还没有彩排吧？”
部长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女生，“任菲，你先和郑可凡彩排一遍。”
任菲，也就是那个合唱的女生啪的一声摔了眉笔，头也不回道：“彩排？我跟谁彩排？从决定换节目到现在，我都没单独见过她们两个，现在才让彩排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不管是正在忙的还是不忙的都安静下来，过了会儿才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部长面色不虞的走过来，看着任菲道：“什么叫现在才彩排？难道你之前没和她们一起唱过吗？”
任菲将桌子上的化妆品拨拉的哗哗作响，冷笑道：“都是大忙人，哪儿有什么时间和我排节目。”
部长这时候才惊觉事情不对，连忙扭头对着跟进来的工作人员道：“郑可凡呢？她去哪儿了？”
众人面面相觑，郑可凡总是和许悠待在一起，大家也就没怎么注意到她，直到现在才发现她一直都没有出现。
部长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去，顾南默默缩在角落里，权当自己不存在。
化妆间里落针可闻，任谁都看得出来部长在爆发的边缘。正当这时，一个人哼着歌从外面进来。看到来人，原本安静如水的房间里顿时像被人扔进去一个成吨的大石块。
部长看着手里还拿着冷饮的郑可凡，登时怒骂道：“晚会还有三个小时就要开始，你不仅没有排练，还敢喝这个？”
凡是唱歌的人都有忌口，就算平时不太注意，至少在上台演出前会尽量避免的，然而郑可凡现在手里拿着的冷饮是有名的甜到腻，不仅如此，里面的加的冰块足足有大半杯。
郑可凡明显慌乱了几分，但还是强装镇定道：“我喝这个没事的，不会影响演出。”
部长强忍着怒气道：“那你现在去前面和任菲先彩排一次，让工作人员试试现场音效。”
郑可凡立马慌了神，她刚刚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伴奏给负责音响的人，这时候肯定蒙混不过去，连忙道：“许悠还没来呢，我等她来。”
“咦，找我吗？”
她话音刚落，许悠就从门外走了进来。这是顾南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她，许悠长得很漂亮，因为常年学习音乐，她的气质形态都很好。
距离正式开场还有三个小时，听部长说完原委的许悠爽快的答应了彩排的要求，这下郑可凡更加不能拒绝，只能跟着众人往外走。
围观了整场好戏且知道真相的顾南不由得感叹起郑可凡的愚蠢，周年庆事关重大，她只管靠着许悠混进去，却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演出前要求音响师用伴奏配合她假唱，这种事情她也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做出来。
出去好奇，不少人都跟着出去围观她们三个彩排，顾南也随着人流走了出去。
礼堂的舞台很大，现在底下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工作人员在做最后的检查，前奏响起，许悠很快接上，然后是任菲，最后是郑可凡。
音乐在郑可凡那里显得格外尴尬，因为拿着话筒的她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郑可凡！你是什么情况！”底下的一个指导老师当即怒吼道：“为什么不唱！”
因为这个节目是因为许悠才临时加的，系里的老师都相信她的实力，于是就没有插手，谁知道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差错。
郑可凡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上，刚一张嘴，眼泪像水珠子似的就掉下来了，“老师，我……我嗓子不行。”
她声音小，站在帷幕后只能听个大概，站在顾南旁边的一个女生冷笑道：“嗓子不行演技到挺好，没当演员可惜她了。”
有人捂嘴偷笑，“许悠一来就上赶着抱人家大腿，现在不还是什么都唱不了？病假请了一年，也没见她治出个好歹来。”
这几个显然是音乐班的人，郑可凡这次强行抢了节目位置引起公愤，如今看她落败，不少人都心中暗爽。
舞台上的郑可凡还在哭个不停，许悠一手揽住她低声安慰，把跳上来准备批评她的指导老师气得不行。
“郑可凡，之前你的节目没过，你说自己生病了嗓子不好，但这次你要上台之前我是问过你的，你说可以，现在是怎么回事？”
郑可凡从没想过这件事会这么快暴露，她不过是想出个风头，等上了电视再发视频赚点儿人气。再说了假唱这种事情也算不上什么，明星也有假唱的，只要知道的人不说，其他人谁会知道呢？
咬了咬牙，她哭着说：“老师，是有人要陷害我，我明明已经好了，昨天我还自己唱了，还录了音，就在我手机里。”
这一招无疑是铤而走险，老师接过她递上来的手机，里面确实有一段音频，唱的也确实是这首歌，但是只能算作正好都在调子上，在本校区音乐班根本就是吊车尾都吊不上的水平。
郑可凡好歹有点脑子，知道自己不能把加工后的音频交上去。
指导老师听完后，气的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就算没人害你，唱成你这样也不可能上台！你给我下去！”
郑可凡还在哭喊着有人要陷害她，许悠尚且不知道她的真面目，连忙问道：“是谁陷害你，你知道吗？”
郑可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目光阴晦的在场内环视了一圈，然后锁定了顾南这个方向，“是她，就是她陷害我，我喝了她一杯水！”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顾南左右看了看，然后不确定的指向自己，“我？”
郑可凡现在俨然是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顾南从帷幕后站出来，指着自己道：“你喝了我端给你的水？”
拉住打算冲上去和她拼命地徐嘉嘉，顾南冷笑道：“顾同学，说话做事好歹要讲证据，你说我给了你水，请问我是什么时候给的。”
郑可凡哪里知道，她不过是撒了一个谎，所以要无数个谎言来圆罢了，但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胡乱道：“就在今天下午，具体时间我不知道。”
下午是整个礼堂里最乱的时候，大家忙成一团，郑可凡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只要顾南找不到证明自己没有见过她的证据，就算郑可凡只是随口一说，只要她死咬，顾南就得背一半黑锅。
嘲讽的扯了扯嘴角，顾南冷笑道：“看来郑同学忙得很，连化妆间都没有进去过。”
大家不明所以，顾南继续道：“化妆间里都是大家的东西，为了防止丢失，里面装了摄像头，我在那里呆了一下午，尽管去看视频。”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因为凡是去过化妆间的人都知道，化妆间连着换衣间，里面根本不可能有摄像头，遗憾的是郑可凡并不知道。
看她的脸色在场的人就能猜出来到底怎么一个情况，顾南目光发冷的看着她脸色灰白的被人拽下去，徐嘉嘉愤愤不平道：“难道就这么便宜她了？”
顾南嗤笑道：“当然不会，她不就是想红吗？咱们帮帮她。”
即使没了郑可凡，节目也进行的很顺利，三人合唱里郑可凡的部分被任菲和许悠分别承担，效果反而更好一些。
毕竟郑可凡的专业是流行乐且学艺不精，而许悠和任菲都是是女高音，她不管不顾的凑上去，就算上场也落不到什么好处。
柳杨和江楹在演出开始的时候作为观众也来了这里，听顾南说完事情经过后都是一脸无语。
柳杨道：“在场的有一半是她的同学吧，怎么偏偏要拽上你？”
根本没能想到自己也能背锅的顾南也是无奈，她现在怀疑自己拥有系统之后是不是连体质都改变了，便成了传说中的招黑体质。
“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看我不顺眼吧。”
D大的隔壁是一个有名的艺术院校，这次周年庆那边也有部分学生作为观众来看，结束的时候江楹突然朝某个方向指了指，“那个人，许悠一定要参加周年庆的原因。”
因为隔得较远，只能看出是一个瘦高的男生，然而人流涌涌，顾南只看了一眼，那人就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
第二天一大早，一篇长微博就出现在的某个知名吐槽君那里，真名真姓，不打码，明摆着挂人。
被挂的是一个叫“可可小天使”的美妆博主，没有什么名气，反而是这篇长微博发出后让不少人去围观了一把她的微博主页。
表面奉承，背后插刀，这种八卦一向博人眼球，不过半天这条长微博就被顶到了热搜，让顾南都没有料到的是郑可凡得罪过的人远比她想象得多，这条长微博之后，又有两条带着满满石锤的微博被发出来。
围观的网友纷纷表示叹为观止，挂人的见的多了，同一天被挂好几次的还是第一次见。
等到他们看过这个人的主页，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图样图森破。这个叫“可可小天使”的人就不应该去做什么美妆博主，而是去当演员，这样的演技派不做演员简直是埋没人才。
郑可凡很快就发了一条微博述说自己的委屈，言辞恳切，一看就知道心灵鸡汤没白看。然而网友并不买账，评论区里一片嘲笑。
徐嘉嘉抱着手机刷微博，一边嘿嘿嘿笑个不停，一边说网友对郑可凡的犀利吐槽。
“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不用道具的变脸，叹为观止！”
“听说你蹭不到别人热度就开始黑人家？不过美妆博主蹭见义勇为，你是打算拿着化妆刷去救人吗？”
“姑娘，我觉得世界欠你一个奥斯卡，要不考虑转行吧！”
“666，第一次见有人化妆把脸化歪的，是我远离潮流太久了吗？”
……
网络的力量之下，可可小天使在三次元的身份很快被扒出来，顺带着被曝光的还有这次周年庆的事情。
虽然郑可凡最后并没能上台演出，但因为影响恶劣，校方在网友的围观下也发布微博说将会给郑可凡严重处分。
郑可凡心心念念的想红，这下总算是满足了自己的心愿。遗憾的是她之前加的所有群，都在微博发布之后把她请了出去，以后她再想做什么博主，恐怕是不太有可能了。
周年庆过去一星期，学校关于郑可凡的处分也发了出来，记大过，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处分会留在她的档案上一辈子。
***
“哎，顾南南，你真的不打算开个微博吗？”徐嘉嘉一手举着烤串，一手挽住她的胳膊，美滋滋道：“如果你开了微博，说不定就成了网红，到时候我就是网红的好朋友！”
顾南瞥了她一眼，“你不是也在做宠物博主吗？什么时候你成了网红，我就是网红的室友，美滋滋。”
晚上十点多，校园里的人少了很多，她们经过这条路旁是一片小树林，路灯昏暗，徐嘉嘉抱紧她的胳膊道：“这里好吓人啊，我刚才上课的时候看了鬼故事，要不我讲给你们听吧！”
跟在后面的柳杨抬手打她，“你敢，你要是说出来半句，今天晚上你就别想回寝室了！”
她们这节课是选修，当初选的时候忘了看上课地点，结果不得不穿过大半个学校去上课，这条路晚上很少有人，偏偏又是回寝室的必经路。
今天上完课之后她们又浪出去吃烧烤，现在临近门禁，这边基本上已经没人经过。
徐嘉嘉胆子小的很，这时候吓得瑟瑟发抖，“这里好阴森啊，咱们快走吧。”
【警告：危险临近
人数：八
难度：难
注意：武力值不足，请宿主尽快远离。】
面前突然跳出来一个对话框，顾南一愣，然后猛地反应过来。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