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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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让女儿婉珠回避之后，便起身迎了上去，
“二嫂来啦，我还以为二嫂近日接管府里的事儿忙碌的分身乏术，原想着啊怕是要有些日子见不着二嫂了。”
“快，进来，坐”
田氏迎着小陈氏进来坐下，又转头吩咐丫鬟道：
“还不快去看茶。”
小陈氏当然听出了田氏这话说的讽刺，二人虽同为妯娌，然一个是得宠的嫡子媳妇，一个是受压排挤的庶子媳妇，在府中的地位更是千差万别，更遑论什么交情了，小陈氏是自打心里边瞧不上田氏的。
若不是心有打算，小陈氏是懒得屈尊降贵来与田氏说事的。
于是小陈氏初时有些微噎的面色只是转瞬便喜笑颜开的与田氏道：
“瞧三弟妹说的，不是要给瑞哥儿办洗三宴吗，这才事情忙了些。”
田氏脸上依然笑容淡淡的，不热情也不冷淡，依然笑看着着她，等着她说正事，小陈氏见状心底有些被看穿了的恼怒，这人果真不讨喜，商户就是商户，做事从来这般直接粗俗不懂的含蓄。
“明日便是洗三宴了，只是府里还有些东西没来得及采办，弟妹也知，嫂子如今分不开身子，今儿个母亲瞧见了……想着如今府里三弟妹最清闲，便让我来请三弟妹搭把手。”
小陈氏开口便毫不厚道将婆母陈氏推了出来，一来让田氏以为是陈氏的主意，二来陈氏是婆婆，哪怕碍于孝道，田氏即便心里不愿，也不敢直接退了婆母的吩咐。
果然田氏听到是陈氏的意思，秀美的细眉不自觉的开始慢慢往额头中间聚拢，老妖婆又是打着什么主意？
“母亲的意思是？”
“母亲的意思是，反正都是要采办，肥水也没必要流到外人田里边儿，不若就到三弟妹娘家的铺子去，亲戚做事，咱也放心不是。”
小陈氏接话道，但决口不提在婆母陈氏面前说出的银钱赊账的事情。
有这等子好事？田氏心中迟疑。
“不过，此时恐怕要劳烦三弟妹亲自去办，嫂子如今却是顾不过来。”
小陈氏说的句句情有可原，田氏虽然总觉得没那等子好事，但也一时也挑不出错，于是便顺势接了下来：
“若母亲真是这个意思，儿媳照办便是。只是，嫂子也知府里边的事，我是向来没沾过边儿，若是有些地方做的不周全，母亲和嫂子到时候可不怕责怪我……”
心眼儿真多！
小陈氏见田氏自然应下了事情同时也不忘给自己留条后路！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儿，果真商人狡诈！
“那就麻烦三弟妹了，嫂子还有事情要安排，就先回去了，不过这事今日可就要办妥，明日便要宴客了……”
小陈氏见来此目的已经达到，何况如今她确实诸事繁忙，于是便起身腰肢款款的带着人走了。
“你可仔细看清了？”
田氏心头冒火的看着眼前一脸无奈对着自己说账上无钱可支的账房，心下若再不明白自己被算计了，那可不就是傻子了吗。
怪不得这么多年严防着她，今儿个却心血来潮的指派自己去采办！
田氏心中不甘，对着账房问道：“二夫人没说我要来支银钱的事吗？”
账房见三太太一脸怒不可遏，一脸苦色都是主子得罪不起啊，于是有些犹豫道：“许是二太太事多一时忘记……”
田氏不等账房说完便转身走了，还未到茗香院门口，便遇见了二夫人身边的丫鬟翠柳，于是便叫下她问道：
“二夫人可在院里？”
翠柳朝田氏福了福身，笑声清脆的回道：“禀三太太，您来的真是不巧，我家太太将才有事出去了……”
“可说了什么时辰回来？”田氏追问道。
“这个……太太是去接大姑奶奶去了，只怕要到酉时了。”
酉时……无论如何也是等不及小陈氏回来了，田氏是看出来了，这小陈氏是躲自己了，看来是早已预谋！然即使心里就气愤，这哑巴亏她也只能先忍下，毕竟不能耽误了明日的洗三宴。
见着田氏咬着牙龈愤愤的甩袖离去，翠柳手捻着帕子掩在嘴角轻笑，果真让夫人说中了，三太太果真会直接来找她！
咏恩侯府长房嫡子瑞哥儿的洗三宴在老侯爷的授意之下，办的格外热闹，虽然大夫人尤在月子里身子不好不便见客，但也让外人看见了老侯爷对嫡孙赵瑞的荣宠。
赵承佑因为清溪书院还未放假所以并未赶回来，只托人送回来了一个小巧的玉铃铛送了回来。
特意请来的收生姥姥依照着古礼安排着洗三宴的仪式，午后奶嬷嬷将赵瑞抱了出来，老侯爷亲自抱了过去。
今日来的女眷非富即贵者众多，毕竟咏恩侯府如今还算家世鼎盛，亲朋好友见到侯爷怀里闭着眼睛酣睡的白白胖胖的婴孩，恭喜祝福之语不绝。
“快，我看看，哥儿长的真好。”
一身盛装出席的承王妃笑着率先说道，今日来的女眷中承王妃身份最高，于是周围的夫人太太们都十分有眼色的跟着附和，承王妃转头对边上的王家大夫人文氏道：“你大姑姐也是有福气的。”
“可不是嘛，如今家里老太太心心念念的便是我这大姑姐和外甥能好好的。”
文氏语气有些感叹的说道，老太太蒙氏上了年纪，如今又生了一场闷气，身子自然有些不妥，今日也就没有参加看外孙的洗三宴了。
“老太太身子可康健些了？”
“是好了些，只还不能操劳，在家歇着呢。”
承王妃与文氏是手帕交，赵家与王家的事情她也知晓不少。本来今日她也不是非来不可，只是为了给好友撑场面，她才亲身前来。
“是呢，大嫂也是有后福的，我这侄儿一看就是有福相的，亲家老太太便是放心才是。”
咏恩侯府大姑奶奶赵惜筠见承王妃与文氏状若无人般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于是也在一旁笑着接话道。
赵惜筠嫁到了宜州的孙家，夫婿孙广宗外任连州知州由于丈夫快要到了考核述职的时月，又兼着侄子洗三，赵惜筠于是决定干脆带着一双嫡出儿女先行奔往娘家，一是求着父亲给丈夫打点打点关系，二来刚好参加侄子的洗三宴。母子三人带着一众随从箱笼一路快赶疾行，方才于昨儿个晚上赶回了咏恩侯府。
小陈氏在一旁听着众人的话心里有些酸酸的，对于大姑子那般急切恭应声王妃与王家大夫人王氏有些不满，想到昨日前去迎接大姑姐时，她可不是这般说的。
小陈氏撇了撇嘴不想再看，于是兀自的转过头，谁知便看到田氏眼神凉凉的一直望着她，小陈氏觉着若不是顾及着场面，只怕田氏将要与自己撕了上来。
田氏对于算计自己的小陈氏心里简直恨得牙痒痒，昨个儿晚上将采办事情办完之后回来的她，原本是打算打上茗香院找小陈氏算账的，最后还是女儿拦着，说是小陈氏被祖母留饭了还未回来才罢休！
是以自从昨个谈话之后便一直没正面遇上小陈氏的田氏，终于在今日的宴席上见着了小陈氏，但却不能找她理论，田氏心里怄的快要不行，于是从小陈氏一出现在田氏眼皮底下的时候，田氏便用凉凉的眼神紧紧的追随着她，如果眼光能杀死人，小陈氏早死了八百遍了。
小陈氏对上田氏的锃亮目光，先时有些呐呐，但小陈氏到底不是常人，心里思忖了一番便迎上田氏，淡淡的朝她笑了笑，果然见田氏脸色僵了，原先有些郁气的心情瞬时便痛快了不少。
田氏就是知道了又如何？这个亏她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田氏与小陈氏私下的眼神你来我往，赵婉珠一直都是看在眼里，昨儿个要不是她拦着，她娘只怕忍不住要闹去茗香院了。若是寻常，母亲闹了出了气，事后最多不过是受祖母陈氏训斥，可是这几日不同，一向不管事的老侯爷都亲自过问了洗三宴，想来是极为重视了，若是母亲这个节点儿闹出事只怕祖父也是不会放任的。
赵婉珠怕母亲田氏控制不住，忙在手袖底下敲敲的拉住田氏紧攥着的拳头晃了晃，提示她控制住。田氏又不是傻人，到底知道轻重，于是便深吸了几口气压下火气转过了头。
没人注意到一直在人群里穿梭待客的四太太卫氏，眼光莫名了瞅了瞅她们。
五月的天气不冷不热，尤为舒适。
下人们将盛有以槐条、艾叶熬成汤的铜盆以及一切礼仪用品摆了出来，添盆仪式便开始了！
老侯爷将孙儿递到了收生姥姥手里，亲自带头往盆里添一小勺清水，之后又将一块翠色碧透的巴掌大的玉牌放到了盆中。
玉牌看成色便知是一块好玉，围观之人面上并没有什么稀奇神色，然一旁的赵氏族长赵明松却眼眸微闪，抬眼看了看老侯爷，老侯爷赵明泰面上除了慈爱的喜色并不见异常，他轻微了叹了一口气之后便没有再有任何其他的反应。
随后其余的亲眷和宾客好友们开始陆续添盆，作为婶娘，小陈氏和卫氏分别添的金锁和金鱼，田氏添的是一尊精巧的玉麒麟，对比另外两个妯娌，田氏出手显然大方的多。小陈氏与卫氏两人面上脸色不太好看，然而田氏心里根本不在意。
一旁的文氏见状，面上有些意外的抬眼看了一眼田氏。
田氏原是想着添盆与小陈氏卫氏等同分量的物件儿，只昨日被小陈氏摆了一道之后，田氏心气不过有意在添盆之时打脸她，是以有意拿出了陪嫁里边价值不菲的玉麒麟。
麟儿，麟儿，玉麒麟自是相称不过。
长房嫡子洗三宴办的很是热闹圆满，王氏没有亲身目睹，但席上的种种贴身的嬷嬷都一一禀告了她，王氏有些意外与三房田氏的大方，想着是不是这些年她眼光太过偏了一点，以至于一直漠视三房，想到三房的佑哥儿还送来了一份不菲的贺礼，相教于作为长房兄姊的庶子庶女们的贺礼，王氏更加觉得也许她确实小看了三房。
田氏让女儿婉珠回避之后，便起身迎了上去，
“二嫂来啦，我还以为二嫂近日接管府里的事儿忙碌的分身乏术，原想着啊怕是要有些日子见不着二嫂了。”
“快，进来，坐”
田氏迎着小陈氏进来坐下，又转头吩咐丫鬟道：
“还不快去看茶。”
小陈氏当然听出了田氏这话说的讽刺，二人虽同为妯娌，然一个是得宠的嫡子媳妇，一个是受压排挤的庶子媳妇，在府中的地位更是千差万别，更遑论什么交情了，小陈氏是自打心里边瞧不上田氏的。
若不是心有打算，小陈氏是懒得屈尊降贵来与田氏说事的。
于是小陈氏初时有些微噎的面色只是转瞬便喜笑颜开的与田氏道：
“瞧三弟妹说的，不是要给瑞哥儿办洗三宴吗，这才事情忙了些。”
田氏脸上依然笑容淡淡的，不热情也不冷淡，依然笑看着着她，等着她说正事，小陈氏见状心底有些被看穿了的恼怒，这人果真不讨喜，商户就是商户，做事从来这般直接粗俗不懂的含蓄。
“明日便是洗三宴了，只是府里还有些东西没来得及采办，弟妹也知，嫂子如今分不开身子，今儿个母亲瞧见了……想着如今府里三弟妹最清闲，便让我来请三弟妹搭把手。”
小陈氏开口便毫不厚道将婆母陈氏推了出来，一来让田氏以为是陈氏的主意，二来陈氏是婆婆，哪怕碍于孝道，田氏即便心里不愿，也不敢直接退了婆母的吩咐。
果然田氏听到是陈氏的意思，秀美的细眉不自觉的开始慢慢往额头中间聚拢，老妖婆又是打着什么主意？
“母亲的意思是？”
“母亲的意思是，反正都是要采办，肥水也没必要流到外人田里边儿，不若就到三弟妹娘家的铺子去，亲戚做事，咱也放心不是。”
小陈氏接话道，但决口不提在婆母陈氏面前说出的银钱赊账的事情。
有这等子好事？田氏心中迟疑。
“不过，此时恐怕要劳烦三弟妹亲自去办，嫂子如今却是顾不过来。”
小陈氏说的句句情有可原，田氏虽然总觉得没那等子好事，但也一时也挑不出错，于是便顺势接了下来：
“若母亲真是这个意思，儿媳照办便是。只是，嫂子也知府里边的事，我是向来没沾过边儿，若是有些地方做的不周全，母亲和嫂子到时候可不怕责怪我……”
心眼儿真多！
小陈氏见田氏自然应下了事情同时也不忘给自己留条后路！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儿，果真商人狡诈！
“那就麻烦三弟妹了，嫂子还有事情要安排，就先回去了，不过这事今日可就要办妥，明日便要宴客了……”
小陈氏见来此目的已经达到，何况如今她确实诸事繁忙，于是便起身腰肢款款的带着人走了。
“你可仔细看清了？”
田氏心头冒火的看着眼前一脸无奈对着自己说账上无钱可支的账房，心下若再不明白自己被算计了，那可不就是傻子了吗。
怪不得这么多年严防着她，今儿个却心血来潮的指派自己去采办！
田氏心中不甘，对着账房问道：“二夫人没说我要来支银钱的事吗？”
账房见三太太一脸怒不可遏，一脸苦色都是主子得罪不起啊，于是有些犹豫道：“许是二太太事多一时忘记……”
田氏不等账房说完便转身走了，还未到茗香院门口，便遇见了二夫人身边的丫鬟翠柳，于是便叫下她问道：
“二夫人可在院里？”
翠柳朝田氏福了福身，笑声清脆的回道：“禀三太太，您来的真是不巧，我家太太将才有事出去了……”
“可说了什么时辰回来？”田氏追问道。
“这个……太太是去接大姑奶奶去了，只怕要到酉时了。”
酉时……无论如何也是等不及小陈氏回来了，田氏是看出来了，这小陈氏是躲自己了，看来是早已预谋！然即使心里就气愤，这哑巴亏她也只能先忍下，毕竟不能耽误了明日的洗三宴。
见着田氏咬着牙龈愤愤的甩袖离去，翠柳手捻着帕子掩在嘴角轻笑，果真让夫人说中了，三太太果真会直接来找她！
咏恩侯府长房嫡子瑞哥儿的洗三宴在老侯爷的授意之下，办的格外热闹，虽然大夫人尤在月子里身子不好不便见客，但也让外人看见了老侯爷对嫡孙赵瑞的荣宠。
赵承佑因为清溪书院还未放假所以并未赶回来，只托人送回来了一个小巧的玉铃铛送了回来。
特意请来的收生姥姥依照着古礼安排着洗三宴的仪式，午后奶嬷嬷将赵瑞抱了出来，老侯爷亲自抱了过去。
今日来的女眷非富即贵者众多，毕竟咏恩侯府如今还算家世鼎盛，亲朋好友见到侯爷怀里闭着眼睛酣睡的白白胖胖的婴孩，恭喜祝福之语不绝。
“快，我看看，哥儿长的真好。”
一身盛装出席的承王妃笑着率先说道，今日来的女眷中承王妃身份最高，于是周围的夫人太太们都十分有眼色的跟着附和，承王妃转头对边上的王家大夫人文氏道：“你大姑姐也是有福气的。”
“可不是嘛，如今家里老太太心心念念的便是我这大姑姐和外甥能好好的。”
文氏语气有些感叹的说道，老太太蒙氏上了年纪，如今又生了一场闷气，身子自然有些不妥，今日也就没有参加看外孙的洗三宴了。
“老太太身子可康健些了？”
“是好了些，只还不能操劳，在家歇着呢。”
承王妃与文氏是手帕交，赵家与王家的事情她也知晓不少。本来今日她也不是非来不可，只是为了给好友撑场面，她才亲身前来。
“是呢，大嫂也是有后福的，我这侄儿一看就是有福相的，亲家老太太便是放心才是。”
咏恩侯府大姑奶奶赵惜筠见承王妃与文氏状若无人般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于是也在一旁笑着接话道。
赵惜筠嫁到了宜州的孙家，夫婿孙广宗外任连州知州由于丈夫快要到了考核述职的时月，又兼着侄子洗三，赵惜筠于是决定干脆带着一双嫡出儿女先行奔往娘家，一是求着父亲给丈夫打点打点关系，二来刚好参加侄子的洗三宴。母子三人带着一众随从箱笼一路快赶疾行，方才于昨儿个晚上赶回了咏恩侯府。
小陈氏在一旁听着众人的话心里有些酸酸的，对于大姑子那般急切恭应声王妃与王家大夫人王氏有些不满，想到昨日前去迎接大姑姐时，她可不是这般说的。
小陈氏撇了撇嘴不想再看，于是兀自的转过头，谁知便看到田氏眼神凉凉的一直望着她，小陈氏觉着若不是顾及着场面，只怕田氏将要与自己撕了上来。
田氏对于算计自己的小陈氏心里简直恨得牙痒痒，昨个儿晚上将采办事情办完之后回来的她，原本是打算打上茗香院找小陈氏算账的，最后还是女儿拦着，说是小陈氏被祖母留饭了还未回来才罢休！
是以自从昨个谈话之后便一直没正面遇上小陈氏的田氏，终于在今日的宴席上见着了小陈氏，但却不能找她理论，田氏心里怄的快要不行，于是从小陈氏一出现在田氏眼皮底下的时候，田氏便用凉凉的眼神紧紧的追随着她，如果眼光能杀死人，小陈氏早死了八百遍了。
小陈氏对上田氏的锃亮目光，先时有些呐呐，但小陈氏到底不是常人，心里思忖了一番便迎上田氏，淡淡的朝她笑了笑，果然见田氏脸色僵了，原先有些郁气的心情瞬时便痛快了不少。
田氏就是知道了又如何？这个亏她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田氏与小陈氏私下的眼神你来我往，赵婉珠一直都是看在眼里，昨儿个要不是她拦着，她娘只怕忍不住要闹去茗香院了。若是寻常，母亲闹了出了气，事后最多不过是受祖母陈氏训斥，可是这几日不同，一向不管事的老侯爷都亲自过问了洗三宴，想来是极为重视了，若是母亲这个节点儿闹出事只怕祖父也是不会放任的。
赵婉珠怕母亲田氏控制不住，忙在手袖底下敲敲的拉住田氏紧攥着的拳头晃了晃，提示她控制住。田氏又不是傻人，到底知道轻重，于是便深吸了几口气压下火气转过了头。
没人注意到一直在人群里穿梭待客的四太太卫氏，眼光莫名了瞅了瞅她们。
五月的天气不冷不热，尤为舒适。
下人们将盛有以槐条、艾叶熬成汤的铜盆以及一切礼仪用品摆了出来，添盆仪式便开始了！
老侯爷将孙儿递到了收生姥姥手里，亲自带头往盆里添一小勺清水，之后又将一块翠色碧透的巴掌大的玉牌放到了盆中。
玉牌看成色便知是一块好玉，围观之人面上并没有什么稀奇神色，然一旁的赵氏族长赵明松却眼眸微闪，抬眼看了看老侯爷，老侯爷赵明泰面上除了慈爱的喜色并不见异常，他轻微了叹了一口气之后便没有再有任何其他的反应。
随后其余的亲眷和宾客好友们开始陆续添盆，作为婶娘，小陈氏和卫氏分别添的金锁和金鱼，田氏添的是一尊精巧的玉麒麟，对比另外两个妯娌，田氏出手显然大方的多。小陈氏与卫氏两人面上脸色不太好看，然而田氏心里根本不在意。
一旁的文氏见状，面上有些意外的抬眼看了一眼田氏。
田氏原是想着添盆与小陈氏卫氏等同分量的物件儿，只昨日被小陈氏摆了一道之后，田氏心气不过有意在添盆之时打脸她，是以有意拿出了陪嫁里边价值不菲的玉麒麟。
麟儿，麟儿，玉麒麟自是相称不过。
长房嫡子洗三宴办的很是热闹圆满，王氏没有亲身目睹，但席上的种种贴身的嬷嬷都一一禀告了她，王氏有些意外与三房田氏的大方，想着是不是这些年她眼光太过偏了一点，以至于一直漠视三房，想到三房的佑哥儿还送来了一份不菲的贺礼，相教于作为长房兄姊的庶子庶女们的贺礼，王氏更加觉得也许她确实小看了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