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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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人……骷髅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请放下武器，不要伤害洛博，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和牺牲。”洪亮的声音响起，手举喇叭的人也在不动声色地做出各种指示。
当包围彻底形成，救援行动即将展开的时候，门“轰”地一声从里面被打开。洛之恒抱着刘光飙从大门内走了出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都围在这里，不用工作？”
“洛博，你……”
“我怎么。”
“刚才18号办公室内封锁的骷髅冲突防御罩，在研究院内大肆破坏……”
洛之恒仅一个手势便打断对方的话。他指了指肩膀上的小骷髅，道：“你是说它吗？”
明明刚才还处于暴走状态的家伙，现在却如同玩具般乖巧地坐在洛之恒的肩膀上，周围的人一瞬间仿佛被定身般，连语言能力都几近丧失。
“这……这是……”
“行了，散了吧。他是仔仔的宠物。”洛之恒只说了这么一句，交待众人进行清理扫尾工作后便直接离开，并没有过多解释。然而，这一句却足以给那些人脑补的空间。
“吓死我了。还以为是几年前的骷髅回来报仇了……”
“之前就听说光飙少爷在洛溪城收了一具不死骷髅，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
“难怪抓住那家伙以后洛博就没有采取过什么手段。”
“这家伙之前一直比较安静，没想到现在竟然暴发了这么强的威力。”
“应该同光飙少爷的身体虚弱有关。”
“有可能。曾经有实验体死亡，他的宠物当场就暴走过。”
“不过看样子，光飙少爷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还好还好。你没看洛博之前的表情，我真担心骷髅不爆发，他也能爆发直接让咱们跟着一起陪葬。反正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做过。”
“小声点，想死别拉上我们！赶紧清理去，今天不弄完别想走人。”
……
警报解除，一帮人窃窃私语着开始默默清理善后。另一边，洛之恒抱着刘光飙，肩顶着即墨来到研究院最下层，独属于自己的实验空间。
“我已经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现在我的性命完全任由你掌控。你也该实现自己的承诺了。”洛之恒心中确有不甘，然而这些不甘在刘光飙的一线生机面前却不值一提。事实上，他就是在赌。已经经历过那一场疯狂，他还有什么不敢赌的。不能一起生，大不了一起死！哪怕生不如死，他也要紧紧抓着手中的那个人，那条灵魂。
即墨看着面前神情阴郁的人，实在想不明白这人的思维。明明关心刘光飙，却又可以毫不留情将刀刃□□对方的体内。然而，在发现刘光飙生的希望在自己手上后，他却又十分果断地与自己签订了主仆契约。
签订契约是即墨目前能够想到最方便安全的解决办法。想要除掉洛之恒，那么就得除去想要护他的刘光飙。
即墨并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人，转眼又死在自己手上。他原本的目标就是洛之恒。毕竟这是一个他看不懂的人，也是一个没办法让他相信的人。
“签订契约啊，好啊！”
刘光飙这个奇葩……没想到他竟然二话不说便兴高采烈地跑过来要签！害得即墨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虽然作为骷髅的他原本就没有表情。
“我不同意！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处于我们的包围中。要是敢对我们出手，你也别想逃出去！”洛之恒被刘光飙的不按理出牌吓了一跳。忙将人给拉了回去。
即便在这样通讯不便的世界，石磊事件的威慑性依旧不容小觑！
虽然宋雨生极力隐瞒，但事情毕竟发生在七军管辖，目击者又不是他能灭口的存在，真相很快便在小部份人中流传。更何况当初就在附近的洛之恒早就弄得一清二楚，他怎么可能放任自家仔仔跟这家伙签订那种东西！
“是吗？”对于洛之恒此时的态度即墨并不以为意，几年前的他都能从这里逃走，如今的他，还真不觉得对方能将自己如何。
即墨看向刘光飙，“你也这么想？”
他并不后悔救助刘光飙，哪怕对方此刻会做出不利于自己的选择。只不过，对方一旦做出选择，那么由于立场的转变，哪怕不希望，他也绝不会对自己的敌人心慈手软。因为那很可能将自己陷入险地，而他，有必须存在下去的理由。
不过，事实上就算刘光飙选择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即墨也不觉得对方能给自己够成多大危害。大约是因为筑基加上洛之恒做了什么才会导致刘光飙的提前苏醒。他的魂识目前尚不稳定，身体与魂识的协调度不强，且体内还残留着自己的魂力，想要解决并不困难。
“当然不！”刘光飙扒着洛之恒的肩膀踮脚冒出个脑袋朝即墨朗声笑道：“小师傅，你放心吧。你又不会死，我哥脑子抽了才跟你打。”
不会死？洛之恒对此呲之以鼻。
以他对生命的研究，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无法消散的生命。死不了只能说条件达不到而已，当条件达成，管他生命力有多旺盛，依旧逃不脱死亡的命运！即便眼前这个人可能算不上生命体。但连高级丧尸都能够缴灭的现在，僵尸也好骷髅也罢，又怎么可能没有死穴！
只要将这个家伙困在这里，自己迟早都能研究出对付他的办法！
洛之恒想得好，然而根本没给他想出脱困并反困住即墨的方法时，刘光飙便毫无征兆地留下一句奇怪的话直接昏迷过去。
“不就是契约吗，别那么紧张。反正……我的生命都……”刘光飙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到后来甚至根本就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他的模样并不痛苦，就好像正说着话的人，说着说着突然就睡着了一般。完全不知道给在场的另外两人带来何种疑惑。
“仔仔，仔仔？这话什么意思，你醒醒！”洛之恒心里一紧。将刘光飙整个抱在怀里，语气里满是颠狂，“是不是你，你对仔仔做了什么！”
虽然语句有些模糊，但是重点词他却没有错过。他这才想到，按骷髅的凶残程度，仔仔被对方附身那么久，怎么可能不被动手脚。这东西在之前就说过，哪怕将之赶出去，依旧有办法伤害仔仔！难道……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仔仔就已经……不对，这样的话，对方不可能再次提出这个要求。除非之前那个契约并没有这么严格！可是，仔仔从不说谎。他说了对方可以掌握他的生死，那就绝对可以！
想到石磊最后的下场，洛之恒整个都不好了。他只恨当初为什么要留下这个祸患，如今竟然要让他的仔仔来买单。
“说！你是不是早就逼迫仔仔签订了契约！”
即墨没有吭声。事实上他也没明白刘光飙是什么意思。然而洛之恒只当他是默认，怒火蹭蹭往上直冒。“你如果还想要血晶石的话，就立刻与仔仔解除契约！只要你解除契约，我立马就吩咐外面的人撤离，并且给你出具最高级别通行证！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你真的希望恢复从前那种被全人类唾弃追杀的生活吗？”
洛之恒最后那句话确实戳中了即墨的软肋，他确实不想恢复那种生活。正因为不想，所以才会想要通过契约封口。再说他根本就没与刘光飙签订过契约，此刻听到对方的话后也是摸不着头脑，又怎么可能解除。
不过他留意了下刘光飙的情况。对方魂识已经进入识海，正处于休息状态，看来只是消耗过重。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刘光飙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是某种契约自动生成，自己却不知道？看来还得抽空询问一下小尊者才行。”
即墨的沉默在洛之恒看来就是无声的拒绝。他很清楚哪怕能够困住对方，也无法在自己研究出应对方法前保证仔仔的生命安全。他已经失去过一次，绝对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洛之恒咬牙道：“同仔仔解除契约。我跟你签！”
即墨有些诧异地看了洛之恒一眼。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主动提出。不过，这倒是一个机会。
“你真的愿意以自己替代他？要知道，契约签订后，但凡你对我生出一丝不敬的心思也会受到惩罚，甚至失去生命，成为没有思想的骷髅。就像石磊一样。”
“咔嚓咔嚓”即墨说着，还让石磊版骷髅出来遛了一会。当初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还担心再次回复到最初被排斥的日子。事实证明，人类虽然排斥作为骷髅的自己，但对于披着刘光飙皮能够操控骷髅的自己，除了忌惮外，更夹杂了一丝的敬畏。
洛之恒早前不是没有听说石乐园的事情，甚至还亲眼见过那具神奇的骷髅。当时只觉得新奇，还起过研究的心思。没想到，现在却离他那么近。
“只要你能够帮助仔仔恢复，与他解除契约并且保证不再以任何形式伤害他。我便同意你的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啊。”即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了。当然，包裹一层皮的骷髅，怎么笑，那笑容在别人看来也是一种示威。尤其眼前受到挟制的洛之恒。
无论如何，契约的进行比即墨想象中要顺利很多。对方压根没有丝毫抵抗。
只不过，同石磊一般，即便可以完全掌握对方的生死，即墨也没办法改变洛之恒对自己的看法。反正恶人已经当定，他也不再作过多解释，直接安排起刘光飙的恢复方法来。
在筑基之后，本尊脱离刘光飙的身体，任由其外部辅助治疗恢复。原本就在即墨的计划范围内，现在顶多换了一种理由。做过无数次设想的他，很快便将所需要准备的清单一一列举出来。
在洛之恒准备材料的时候，即墨也接到了公子晋江的消息。
“墨，你请我帮忙做的事情已经办好。罗更生等人已成功脱离绿湖之森范围，目前在去往西部战场的路上。约定好的事情可不能变卦哦。”
“不会。”
结束通讯后，即墨沉默下来。这便是他在之前拜托公子晋江所做的事情。“说起来，也是自己的失误，如果能更果决一点，早在最初便找机会直接将洛之恒控制住，也不必欠下这么一个人情。”
只是那时的他，总是不希望刘光飙醒来以后，却发现自己的亲人被自己所控制。不过，此事之后，即墨对于公子晋江的看法却有所转变。之前听罗更生提过对方曾因《星耀》一书被关押，后来被书迷所救。他一直以为对方只是个略有势力，但势力并不强大的奇人。
然而，求助罗更生这件事情却很容易发现，并不是。因为对方的救人方式很简单直白，直接调令提人。就连洛之恒也没有阻拦权限。虽说罗更生并非研究室的重要研究素材，可是另外那几位……也就是当初追杀自己的那几位黑衣人，却很受洛之恒重视。
“看来对方也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难得遇到一个谈得来的人。即墨轻叹一声，很快便将注意力放到了面前的营养舱上。“这洛之恒也不知是真情流露还是出于自己对刘光飙所扎那刀感到愧疚，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将所需要的一切准备妥当。”
为了保证刘光飙的肉体生机，洛之恒特意准备了这个营养舱。即墨却觉得根本没必要。
事实上，刘光飙的身体机能因为筑基重塑反而比先前更好。只需要定时提供一些维持身体营养的针剂便行。目前最重要的还是通过修炼慢慢温养他的灵魂。
灵魂本就是十分神奇的存在，为了保证不出错，即墨还曾多次请小尊者帮忙。
虽然对即墨这种烂好人的心态，小尊者总是怒了又怒，却依旧一一指点出了问题所在，并提供正确方法。
刘光飙提前清醒又晕倒，不过是因为魂力不足以支撑他的行为。然而，力量不的足比起沉睡状态来要好实在太多。
假如刘光飙依旧处于之前那种沉睡状态，那么想要恢复，可能是一天，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十年……甚至身体机能消散前也未必能醒。
可现在，他的意识已经清醒，只是力量不足而已。当力量充足时，他便能立即清醒。只不过缺少即墨大部分魂力的刘光飙，恢复速度会较之前慢上许多。
当然，即墨相信，洛之恒估计会宁愿慢上许多倍，也不乐意再让自己的魂力进入对方体内吧。契约生成后，给了即墨掌握对方的权利，同时，自己的某些情绪和能力，对方也会隐约有种感觉。
罢了，反正留下足以引导对方修练温养的魂力便可。就像设定好的机械，只要能量充足的情况下就能转动。修炼一旦运行起来，刘光飙也算是可以自己温养自己的灵魂了。
安排好刘光飙的事情，即墨也终于如愿得知了血晶石的情况，同时也从洛之恒口中了解到自己的来历。
说起来，自己竟然是和血晶石是同一批次送到这个实验室的。只不过血晶石的作用明显，可以吸引异化的血肉动物。比如丧尸，比如围攻晋海城的那些奇怪海洋类动物。
没想到晋海城的覆灭竟然真的是军部主导。虽说大部份城民已经迁移，然而那些城卫却……再想想被囚禁在实验室内的罗更生。即墨对于七军的印象实在好不起来。
因为血晶石的这份特殊能力，人类可以利用它们设置很多陷阱，花费较少的代价获取较大的成功。这也让实验室对它格外重视，至于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坚硬的骨骼，估计对方连看也不会看自己一眼。
正是因为对方的不够重视，也才给了即墨从这里逃出去的机会。如果不是洛之恒，估计连那波追着他四处跑的黑衣人也不会存在。
当年即墨的出逃，确实给实验室留下了不小的烂摊子。对于他这个会行走的骷髅，实验室并非不好奇。然而，每个实验室都有其存在的意义，而绿湖之森的这座实验室的主要研究方向就是血肉生物。他明显不属于这种。
也就是洛之恒这个研究涉猎广的生化兵器博士对即墨有些好奇心。才会不断派人追击，采取实验数据。
只可惜，当洛之恒发现即墨的某些意义时，黑衣人的集体突破打乱了他的步调。两相对比下，后者明显比前者要重要的多，也更具研究意义。
洛之恒的目光就此放到了孙惠身上。没想到却因为晶核任务给了那帮家伙逃跑的机会。如果不是刘光飙的事情，再加上某些高层的阻挠，孙惠等人又怎么可能跑得掉！
没想到最后竟然赔了夫人又折兵。如果不是一直确认仔仔的生命气息依旧存在，洛之恒忙于寻找应对，早就杀去西部将人给带回来了。
没想到竟然牵扯出这么多事情。说起来，即墨当初就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些攻击自己的黑衣人，明明知道子弹对自己无效，却总会采取那些无用的攻击。然而现在他才从洛之恒口中得知，那不过是为了采集他身上的数据罢了。
当然，除了数据收集外，也是为了测试那些武器强度。大约是因为即墨身上没有血肉，所以洛之恒并没有出去过任何生化武器。
“不过，与我身体有过摩擦的子弹上包含了未知能量……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想起洛之恒提到的这一点，即墨也是百思不解。异能者，未知能量……他感觉小尊者或许知道些什么，然而对方却似乎并不想告诉自己。
“算了，不想了。反正只要跟在小尊者身边，迟早也能弄明白。”即墨掂了掂手中的血晶石，然后一个收手，再揣入兜内。
“等此间事了就直接去1号密地与小尊者汇合！”
血晶石和自己的身体都是从1号密地运送出来。而他们当初想要追寻的那艘船也是在附近位置……所以即墨早与小尊者进行通讯。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得好好熟悉一下自己的身体。反正自己离1号密地的位置很近。
在以刘光飙的身体筑基之后，即墨的骷骨上便出现了一层诡异的薄膜。
这层异膜坚韧无比，就连这个实验室内最强的武器也无法在上面留下一丝痕迹。并且还可以随着自己的体型变幻而变幻。只是作为即墨最为厉害的武器——爪子。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脱离异膜发挥它本来的能力。
虽说多了这层异膜，可以让即墨的防御又提升了不少幅度。然而，事情有利便有弊。在防御提升的同时，攻击力却降低了不少。
就拿之前的防护罩来说，曾经的即墨只要动用爪子，哪怕无法一次性破坏，却可以连续不断损毁对方。然而异膜包裹后，他却压根无法伤其分毫。
虽说即墨最后还是破坏了那个防护罩逃了出来。但那却是在他的灵魂力齐聚的时候。明明在灵魂分割前便能做到的事情，却变成了灵魂聚合后才能做到，这不是攻击力降低是什么。
只可惜对于这层异膜，就连小尊者也不清楚。为了防止以后身体发生变化无从参考，即墨决定将自身的每一次变化都做一项测试。
测试的方法很简单，便是利用实验室配置的体能测试仪器。
轰，三人高的巨门打开了。一高一矮两道人影窜入门中。
“这里的仪器虽然不及军部，却与游勇管理中心的仪器不相上下。目前监控已经被我关闭，你不用担心有人看到。”高的那道人影走到一块陷进墙体的红色靶心面前，摸着红色的位置道：“这里就是体能测试区域。你只需要沿着那条跑道全力一击，便可以测试自己的速度、力量。那边是躲避球，可以测试你的应变能力以及变向能力。那边是投掷区域，可以测试你的精准度以及爆发力。”
“我知道了。”
随着矮者的话音落下，高个的点头后便转身退出门外。又是一声轰响，大门已经合上。
大门闭上那一刻，矮者覆盖在身上的披风也随即被解开，露出了一个无比瘦弱的身形。
当其将脸上的面具拿下时，更是露出了骇人的面庞。这哪里是活人，分明是裹了一层皮的骷髅！
原来此矮者正是打算熟悉身体的即墨。
其实，即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并不矮。但是在这个普遍身高都在两米二三的地方，他的体型又确实不够高大。
当然，能够将自己缩小成那样的即墨，同样有能量将自己变得无比高大。但就如同缩小时能量汇聚让他更方便行动一般。当其身形变大后，不仅速度慢上些许，甚至因为能量铺展会致使他在各方面都会出现幅度降低。
即墨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反正任何一个见到他面的人，不是惊叫着逃跑，就是惊叫着冲上来。高矮并无什么差别。
不过，就他现在的模样，虽然有些渗人，却比之前的单纯骨架要好得多。至少比包裹绷带的效果要好，穿上特战服的时候，顶多被认为一个身材瘦弱矮小爱戴手套面具的怪人。而且，即墨也因此发现了攻击减弱的另一个好处，不易破坏衣物！
以前与人对战的时候，即墨时不时就得担心衣物被自己戳破。而现在，因为有那层异膜的包裹，爪子不再锋利，也不用再担心衣物的安全。
当然，前提是即墨不会选择性伸缩或者变大体型。
异膜虽然可以限制即墨的爪子，却同样因为韧性十足，可以随着他的体型变化而一同变化。
也就是说，即墨大，它大。即墨小，它小。
不存在即墨变小了，那层皮却依旧保持一米八的身高的情况。它也不会限制即墨，让他无法变大。
活动一下四肢，即墨扬拳，冲刺，然后直击红心。
在红心顶端有一个电子标牌，上面显示着即墨的力量以及速度。
力量——3520KG。
速度——15米/秒。
即墨一拳就相当一辆三吨重的大卡车撞击，速度方面却是太慢。要知道这是个异能者无数的世界。就拿曾经蹲在刘光飙体内的自己来说，一个土行术便可瞬间出现在百米之外。
可惜那是刘光飙的术法，失去血肉的即墨，根本无法施展。
力量速度一测完，即墨接下来又分别测试了躲避球与投掷。应变能力及短距离变向都是优。精准度及爆发力也是极强。
将一系列数据记录下来，即墨又在实验室挑选了一些必备工具，这才驾驶悬浮车离开绿野之森前往1号密地。
根据洛之恒所提供的消息，星耀事故之后世界各地皆出现不少高于星球水准的物件。或是残缺金属，或是残缺植物，甚至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能量以及像血晶石、即墨这种特殊存在。这些被发现的秘密之地，被统一称作密地。而靠近七军的这个密地是第一个被亚兰大陆第一个发现的密地，也被称之为1号密地。
但凡在密地挖掘出土的东西，都会按照分类分发到各个实验室，供人类研究实验。
这些高于人们实际科技的存在，被怀疑是外星科技。也有人因为异能的存在，认为这是宇宙中不小心穿越而来的魔法者或者修真者。因为某些原因改变了星球的环境，导致星球上的生物大进化。
当然，无论是哪一种，各军对外从来没有提及过密地的存在。
令即墨比较在意的是，洛之恒曾提到过。“几乎在星耀发生不久，灾难并未大规模降临时，七军已经在暗中派遣人员前往密地探查。”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七军并不是这个密的实际掌握者。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由七军在探查，也是七军在密地位置建造了基地。然而像洛之恒这一层曾经有幸去过的人却很清楚，那里七军并没有安排人手过去。除非需要就地的特殊实验，一般情况下就连接收的实验材料也是那边直接送过来。
“七军的行为好奇怪，就如同提早就知道星耀后会爆发，也提早就知道了1号密地的位置。”即墨总感觉这一路走来，有很多奇怪的事情。那些事情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仿佛提早就知道一般。
这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如同他与公子晋江的相处时，虽说相谈甚欢，却总感觉对方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一切尽在掌握。没有超脱预料一般。
“这些事情，是与那个人有关吗？”公子晋江所著的星耀日期本就不对，根据那书在网络连载时间来看，恰巧就是星耀初。著书速度更是快速，基本是一个大章节就是一本。“难道他真的有预知的能力？那他这么接近我又是什么意思？仅仅是让我欠他一个人情？”
很快即墨又摇头否定。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对方也不一定就是故意接近自己。欠人情也是自己主动，并没有被设计的可能。
“算了，不想了。应该还有半个小时便可以到达1号密地，自己还是继续熟悉身体吧。想要在那里来去自如，估计此时的自己也是有些难度。”
这么想着，即墨已经从沙发上下来，开始对着舱内正中的活动性靶子练习起了拳头。任由浮悬车自动导航前往目的地。在他旁边正趴着一只棕色的巨型土狗崽。
安静的夜空中，一辆不起眼的悬浮车安静地停靠在1号密地的外围二十多里处。
1号密地虽说是密地，但那也只是对外来说。事实上它的地点并不隐秘，相反，密地周围的树木山石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如果有人踏足这块区域，那么一定可以发现它的存在。
前提是，有人能发现，并且活着离开这里，将这一消息传递出去。
“怎么还没来？”到了约定时间小尊者仍未出现，即墨看了看信息环，上面显示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按理说小尊者应该早就到了。然而目前为止，他非旦没见到对方的人，甚至连通讯也未能连接上。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然而对方那要强大的存在，想出事应该也不容易。毕竟通过粉丝得到了纯净灵气的对方看上去比之前要好。“给小尊者留下信息，我先进去查探一下好了。”
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之前他就曾因为语言问题怀疑过自己不是亚兰大陆的人。可是根据目前的情况看来，他估计自己与小尊者同样都不是这颗星球上的人。
即墨将身上的衣物脱去叠好。把自己的身形缩小到七厘米大小，然后依次穿上提前准备好的迷你版的特制服。这些衣服的颜色与楼楼相同，窜入它的后背躲在其翅膀下毫不起眼。
“屋内的人……骷髅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请放下武器，不要伤害洛博，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和牺牲。”洪亮的声音响起，手举喇叭的人也在不动声色地做出各种指示。
当包围彻底形成，救援行动即将展开的时候，门“轰”地一声从里面被打开。洛之恒抱着刘光飙从大门内走了出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都围在这里，不用工作？”
“洛博，你……”
“我怎么。”
“刚才18号办公室内封锁的骷髅冲突防御罩，在研究院内大肆破坏……”
洛之恒仅一个手势便打断对方的话。他指了指肩膀上的小骷髅，道：“你是说它吗？”
明明刚才还处于暴走状态的家伙，现在却如同玩具般乖巧地坐在洛之恒的肩膀上，周围的人一瞬间仿佛被定身般，连语言能力都几近丧失。
“这……这是……”
“行了，散了吧。他是仔仔的宠物。”洛之恒只说了这么一句，交待众人进行清理扫尾工作后便直接离开，并没有过多解释。然而，这一句却足以给那些人脑补的空间。
“吓死我了。还以为是几年前的骷髅回来报仇了……”
“之前就听说光飙少爷在洛溪城收了一具不死骷髅，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
“难怪抓住那家伙以后洛博就没有采取过什么手段。”
“这家伙之前一直比较安静，没想到现在竟然暴发了这么强的威力。”
“应该同光飙少爷的身体虚弱有关。”
“有可能。曾经有实验体死亡，他的宠物当场就暴走过。”
“不过看样子，光飙少爷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还好还好。你没看洛博之前的表情，我真担心骷髅不爆发，他也能爆发直接让咱们跟着一起陪葬。反正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做过。”
“小声点，想死别拉上我们！赶紧清理去，今天不弄完别想走人。”
……
警报解除，一帮人窃窃私语着开始默默清理善后。另一边，洛之恒抱着刘光飙，肩顶着即墨来到研究院最下层，独属于自己的实验空间。
“我已经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现在我的性命完全任由你掌控。你也该实现自己的承诺了。”洛之恒心中确有不甘，然而这些不甘在刘光飙的一线生机面前却不值一提。事实上，他就是在赌。已经经历过那一场疯狂，他还有什么不敢赌的。不能一起生，大不了一起死！哪怕生不如死，他也要紧紧抓着手中的那个人，那条灵魂。
即墨看着面前神情阴郁的人，实在想不明白这人的思维。明明关心刘光飙，却又可以毫不留情将刀刃□□对方的体内。然而，在发现刘光飙生的希望在自己手上后，他却又十分果断地与自己签订了主仆契约。
签订契约是即墨目前能够想到最方便安全的解决办法。想要除掉洛之恒，那么就得除去想要护他的刘光飙。
即墨并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人，转眼又死在自己手上。他原本的目标就是洛之恒。毕竟这是一个他看不懂的人，也是一个没办法让他相信的人。
“签订契约啊，好啊！”
刘光飙这个奇葩……没想到他竟然二话不说便兴高采烈地跑过来要签！害得即墨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虽然作为骷髅的他原本就没有表情。
“我不同意！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处于我们的包围中。要是敢对我们出手，你也别想逃出去！”洛之恒被刘光飙的不按理出牌吓了一跳。忙将人给拉了回去。
即便在这样通讯不便的世界，石磊事件的威慑性依旧不容小觑！
虽然宋雨生极力隐瞒，但事情毕竟发生在七军管辖，目击者又不是他能灭口的存在，真相很快便在小部份人中流传。更何况当初就在附近的洛之恒早就弄得一清二楚，他怎么可能放任自家仔仔跟这家伙签订那种东西！
“是吗？”对于洛之恒此时的态度即墨并不以为意，几年前的他都能从这里逃走，如今的他，还真不觉得对方能将自己如何。
即墨看向刘光飙，“你也这么想？”
他并不后悔救助刘光飙，哪怕对方此刻会做出不利于自己的选择。只不过，对方一旦做出选择，那么由于立场的转变，哪怕不希望，他也绝不会对自己的敌人心慈手软。因为那很可能将自己陷入险地，而他，有必须存在下去的理由。
不过，事实上就算刘光飙选择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即墨也不觉得对方能给自己够成多大危害。大约是因为筑基加上洛之恒做了什么才会导致刘光飙的提前苏醒。他的魂识目前尚不稳定，身体与魂识的协调度不强，且体内还残留着自己的魂力，想要解决并不困难。
“当然不！”刘光飙扒着洛之恒的肩膀踮脚冒出个脑袋朝即墨朗声笑道：“小师傅，你放心吧。你又不会死，我哥脑子抽了才跟你打。”
不会死？洛之恒对此呲之以鼻。
以他对生命的研究，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无法消散的生命。死不了只能说条件达不到而已，当条件达成，管他生命力有多旺盛，依旧逃不脱死亡的命运！即便眼前这个人可能算不上生命体。但连高级丧尸都能够缴灭的现在，僵尸也好骷髅也罢，又怎么可能没有死穴！
只要将这个家伙困在这里，自己迟早都能研究出对付他的办法！
洛之恒想得好，然而根本没给他想出脱困并反困住即墨的方法时，刘光飙便毫无征兆地留下一句奇怪的话直接昏迷过去。
“不就是契约吗，别那么紧张。反正……我的生命都……”刘光飙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到后来甚至根本就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他的模样并不痛苦，就好像正说着话的人，说着说着突然就睡着了一般。完全不知道给在场的另外两人带来何种疑惑。
“仔仔，仔仔？这话什么意思，你醒醒！”洛之恒心里一紧。将刘光飙整个抱在怀里，语气里满是颠狂，“是不是你，你对仔仔做了什么！”
虽然语句有些模糊，但是重点词他却没有错过。他这才想到，按骷髅的凶残程度，仔仔被对方附身那么久，怎么可能不被动手脚。这东西在之前就说过，哪怕将之赶出去，依旧有办法伤害仔仔！难道……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仔仔就已经……不对，这样的话，对方不可能再次提出这个要求。除非之前那个契约并没有这么严格！可是，仔仔从不说谎。他说了对方可以掌握他的生死，那就绝对可以！
想到石磊最后的下场，洛之恒整个都不好了。他只恨当初为什么要留下这个祸患，如今竟然要让他的仔仔来买单。
“说！你是不是早就逼迫仔仔签订了契约！”
即墨没有吭声。事实上他也没明白刘光飙是什么意思。然而洛之恒只当他是默认，怒火蹭蹭往上直冒。“你如果还想要血晶石的话，就立刻与仔仔解除契约！只要你解除契约，我立马就吩咐外面的人撤离，并且给你出具最高级别通行证！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你真的希望恢复从前那种被全人类唾弃追杀的生活吗？”
洛之恒最后那句话确实戳中了即墨的软肋，他确实不想恢复那种生活。正因为不想，所以才会想要通过契约封口。再说他根本就没与刘光飙签订过契约，此刻听到对方的话后也是摸不着头脑，又怎么可能解除。
不过他留意了下刘光飙的情况。对方魂识已经进入识海，正处于休息状态，看来只是消耗过重。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刘光飙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是某种契约自动生成，自己却不知道？看来还得抽空询问一下小尊者才行。”
即墨的沉默在洛之恒看来就是无声的拒绝。他很清楚哪怕能够困住对方，也无法在自己研究出应对方法前保证仔仔的生命安全。他已经失去过一次，绝对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洛之恒咬牙道：“同仔仔解除契约。我跟你签！”
即墨有些诧异地看了洛之恒一眼。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主动提出。不过，这倒是一个机会。
“你真的愿意以自己替代他？要知道，契约签订后，但凡你对我生出一丝不敬的心思也会受到惩罚，甚至失去生命，成为没有思想的骷髅。就像石磊一样。”
“咔嚓咔嚓”即墨说着，还让石磊版骷髅出来遛了一会。当初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还担心再次回复到最初被排斥的日子。事实证明，人类虽然排斥作为骷髅的自己，但对于披着刘光飙皮能够操控骷髅的自己，除了忌惮外，更夹杂了一丝的敬畏。
洛之恒早前不是没有听说石乐园的事情，甚至还亲眼见过那具神奇的骷髅。当时只觉得新奇，还起过研究的心思。没想到，现在却离他那么近。
“只要你能够帮助仔仔恢复，与他解除契约并且保证不再以任何形式伤害他。我便同意你的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啊。”即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了。当然，包裹一层皮的骷髅，怎么笑，那笑容在别人看来也是一种示威。尤其眼前受到挟制的洛之恒。
无论如何，契约的进行比即墨想象中要顺利很多。对方压根没有丝毫抵抗。
只不过，同石磊一般，即便可以完全掌握对方的生死，即墨也没办法改变洛之恒对自己的看法。反正恶人已经当定，他也不再作过多解释，直接安排起刘光飙的恢复方法来。
在筑基之后，本尊脱离刘光飙的身体，任由其外部辅助治疗恢复。原本就在即墨的计划范围内，现在顶多换了一种理由。做过无数次设想的他，很快便将所需要准备的清单一一列举出来。
在洛之恒准备材料的时候，即墨也接到了公子晋江的消息。
“墨，你请我帮忙做的事情已经办好。罗更生等人已成功脱离绿湖之森范围，目前在去往西部战场的路上。约定好的事情可不能变卦哦。”
“不会。”
结束通讯后，即墨沉默下来。这便是他在之前拜托公子晋江所做的事情。“说起来，也是自己的失误，如果能更果决一点，早在最初便找机会直接将洛之恒控制住，也不必欠下这么一个人情。”
只是那时的他，总是不希望刘光飙醒来以后，却发现自己的亲人被自己所控制。不过，此事之后，即墨对于公子晋江的看法却有所转变。之前听罗更生提过对方曾因《星耀》一书被关押，后来被书迷所救。他一直以为对方只是个略有势力，但势力并不强大的奇人。
然而，求助罗更生这件事情却很容易发现，并不是。因为对方的救人方式很简单直白，直接调令提人。就连洛之恒也没有阻拦权限。虽说罗更生并非研究室的重要研究素材，可是另外那几位……也就是当初追杀自己的那几位黑衣人，却很受洛之恒重视。
“看来对方也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难得遇到一个谈得来的人。即墨轻叹一声，很快便将注意力放到了面前的营养舱上。“这洛之恒也不知是真情流露还是出于自己对刘光飙所扎那刀感到愧疚，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将所需要的一切准备妥当。”
为了保证刘光飙的肉体生机，洛之恒特意准备了这个营养舱。即墨却觉得根本没必要。
事实上，刘光飙的身体机能因为筑基重塑反而比先前更好。只需要定时提供一些维持身体营养的针剂便行。目前最重要的还是通过修炼慢慢温养他的灵魂。
灵魂本就是十分神奇的存在，为了保证不出错，即墨还曾多次请小尊者帮忙。
虽然对即墨这种烂好人的心态，小尊者总是怒了又怒，却依旧一一指点出了问题所在，并提供正确方法。
刘光飙提前清醒又晕倒，不过是因为魂力不足以支撑他的行为。然而，力量不的足比起沉睡状态来要好实在太多。
假如刘光飙依旧处于之前那种沉睡状态，那么想要恢复，可能是一天，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十年……甚至身体机能消散前也未必能醒。
可现在，他的意识已经清醒，只是力量不足而已。当力量充足时，他便能立即清醒。只不过缺少即墨大部分魂力的刘光飙，恢复速度会较之前慢上许多。
当然，即墨相信，洛之恒估计会宁愿慢上许多倍，也不乐意再让自己的魂力进入对方体内吧。契约生成后，给了即墨掌握对方的权利，同时，自己的某些情绪和能力，对方也会隐约有种感觉。
罢了，反正留下足以引导对方修练温养的魂力便可。就像设定好的机械，只要能量充足的情况下就能转动。修炼一旦运行起来，刘光飙也算是可以自己温养自己的灵魂了。
安排好刘光飙的事情，即墨也终于如愿得知了血晶石的情况，同时也从洛之恒口中了解到自己的来历。
说起来，自己竟然是和血晶石是同一批次送到这个实验室的。只不过血晶石的作用明显，可以吸引异化的血肉动物。比如丧尸，比如围攻晋海城的那些奇怪海洋类动物。
没想到晋海城的覆灭竟然真的是军部主导。虽说大部份城民已经迁移，然而那些城卫却……再想想被囚禁在实验室内的罗更生。即墨对于七军的印象实在好不起来。
因为血晶石的这份特殊能力，人类可以利用它们设置很多陷阱，花费较少的代价获取较大的成功。这也让实验室对它格外重视，至于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坚硬的骨骼，估计对方连看也不会看自己一眼。
正是因为对方的不够重视，也才给了即墨从这里逃出去的机会。如果不是洛之恒，估计连那波追着他四处跑的黑衣人也不会存在。
当年即墨的出逃，确实给实验室留下了不小的烂摊子。对于他这个会行走的骷髅，实验室并非不好奇。然而，每个实验室都有其存在的意义，而绿湖之森的这座实验室的主要研究方向就是血肉生物。他明显不属于这种。
也就是洛之恒这个研究涉猎广的生化兵器博士对即墨有些好奇心。才会不断派人追击，采取实验数据。
只可惜，当洛之恒发现即墨的某些意义时，黑衣人的集体突破打乱了他的步调。两相对比下，后者明显比前者要重要的多，也更具研究意义。
洛之恒的目光就此放到了孙惠身上。没想到却因为晶核任务给了那帮家伙逃跑的机会。如果不是刘光飙的事情，再加上某些高层的阻挠，孙惠等人又怎么可能跑得掉！
没想到最后竟然赔了夫人又折兵。如果不是一直确认仔仔的生命气息依旧存在，洛之恒忙于寻找应对，早就杀去西部将人给带回来了。
没想到竟然牵扯出这么多事情。说起来，即墨当初就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些攻击自己的黑衣人，明明知道子弹对自己无效，却总会采取那些无用的攻击。然而现在他才从洛之恒口中得知，那不过是为了采集他身上的数据罢了。
当然，除了数据收集外，也是为了测试那些武器强度。大约是因为即墨身上没有血肉，所以洛之恒并没有出去过任何生化武器。
“不过，与我身体有过摩擦的子弹上包含了未知能量……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想起洛之恒提到的这一点，即墨也是百思不解。异能者，未知能量……他感觉小尊者或许知道些什么，然而对方却似乎并不想告诉自己。
“算了，不想了。反正只要跟在小尊者身边，迟早也能弄明白。”即墨掂了掂手中的血晶石，然后一个收手，再揣入兜内。
“等此间事了就直接去1号密地与小尊者汇合！”
血晶石和自己的身体都是从1号密地运送出来。而他们当初想要追寻的那艘船也是在附近位置……所以即墨早与小尊者进行通讯。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得好好熟悉一下自己的身体。反正自己离1号密地的位置很近。
在以刘光飙的身体筑基之后，即墨的骷骨上便出现了一层诡异的薄膜。
这层异膜坚韧无比，就连这个实验室内最强的武器也无法在上面留下一丝痕迹。并且还可以随着自己的体型变幻而变幻。只是作为即墨最为厉害的武器——爪子。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脱离异膜发挥它本来的能力。
虽说多了这层异膜，可以让即墨的防御又提升了不少幅度。然而，事情有利便有弊。在防御提升的同时，攻击力却降低了不少。
就拿之前的防护罩来说，曾经的即墨只要动用爪子，哪怕无法一次性破坏，却可以连续不断损毁对方。然而异膜包裹后，他却压根无法伤其分毫。
虽说即墨最后还是破坏了那个防护罩逃了出来。但那却是在他的灵魂力齐聚的时候。明明在灵魂分割前便能做到的事情，却变成了灵魂聚合后才能做到，这不是攻击力降低是什么。
只可惜对于这层异膜，就连小尊者也不清楚。为了防止以后身体发生变化无从参考，即墨决定将自身的每一次变化都做一项测试。
测试的方法很简单，便是利用实验室配置的体能测试仪器。
轰，三人高的巨门打开了。一高一矮两道人影窜入门中。
“这里的仪器虽然不及军部，却与游勇管理中心的仪器不相上下。目前监控已经被我关闭，你不用担心有人看到。”高的那道人影走到一块陷进墙体的红色靶心面前，摸着红色的位置道：“这里就是体能测试区域。你只需要沿着那条跑道全力一击，便可以测试自己的速度、力量。那边是躲避球，可以测试你的应变能力以及变向能力。那边是投掷区域，可以测试你的精准度以及爆发力。”
“我知道了。”
随着矮者的话音落下，高个的点头后便转身退出门外。又是一声轰响，大门已经合上。
大门闭上那一刻，矮者覆盖在身上的披风也随即被解开，露出了一个无比瘦弱的身形。
当其将脸上的面具拿下时，更是露出了骇人的面庞。这哪里是活人，分明是裹了一层皮的骷髅！
原来此矮者正是打算熟悉身体的即墨。
其实，即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并不矮。但是在这个普遍身高都在两米二三的地方，他的体型又确实不够高大。
当然，能够将自己缩小成那样的即墨，同样有能量将自己变得无比高大。但就如同缩小时能量汇聚让他更方便行动一般。当其身形变大后，不仅速度慢上些许，甚至因为能量铺展会致使他在各方面都会出现幅度降低。
即墨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反正任何一个见到他面的人，不是惊叫着逃跑，就是惊叫着冲上来。高矮并无什么差别。
不过，就他现在的模样，虽然有些渗人，却比之前的单纯骨架要好得多。至少比包裹绷带的效果要好，穿上特战服的时候，顶多被认为一个身材瘦弱矮小爱戴手套面具的怪人。而且，即墨也因此发现了攻击减弱的另一个好处，不易破坏衣物！
以前与人对战的时候，即墨时不时就得担心衣物被自己戳破。而现在，因为有那层异膜的包裹，爪子不再锋利，也不用再担心衣物的安全。
当然，前提是即墨不会选择性伸缩或者变大体型。
异膜虽然可以限制即墨的爪子，却同样因为韧性十足，可以随着他的体型变化而一同变化。
也就是说，即墨大，它大。即墨小，它小。
不存在即墨变小了，那层皮却依旧保持一米八的身高的情况。它也不会限制即墨，让他无法变大。
活动一下四肢，即墨扬拳，冲刺，然后直击红心。
在红心顶端有一个电子标牌，上面显示着即墨的力量以及速度。
力量——3520KG。
速度——15米/秒。
即墨一拳就相当一辆三吨重的大卡车撞击，速度方面却是太慢。要知道这是个异能者无数的世界。就拿曾经蹲在刘光飙体内的自己来说，一个土行术便可瞬间出现在百米之外。
可惜那是刘光飙的术法，失去血肉的即墨，根本无法施展。
力量速度一测完，即墨接下来又分别测试了躲避球与投掷。应变能力及短距离变向都是优。精准度及爆发力也是极强。
将一系列数据记录下来，即墨又在实验室挑选了一些必备工具，这才驾驶悬浮车离开绿野之森前往1号密地。
根据洛之恒所提供的消息，星耀事故之后世界各地皆出现不少高于星球水准的物件。或是残缺金属，或是残缺植物，甚至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能量以及像血晶石、即墨这种特殊存在。这些被发现的秘密之地，被统一称作密地。而靠近七军的这个密地是第一个被亚兰大陆第一个发现的密地，也被称之为1号密地。
但凡在密地挖掘出土的东西，都会按照分类分发到各个实验室，供人类研究实验。
这些高于人们实际科技的存在，被怀疑是外星科技。也有人因为异能的存在，认为这是宇宙中不小心穿越而来的魔法者或者修真者。因为某些原因改变了星球的环境，导致星球上的生物大进化。
当然，无论是哪一种，各军对外从来没有提及过密地的存在。
令即墨比较在意的是，洛之恒曾提到过。“几乎在星耀发生不久，灾难并未大规模降临时，七军已经在暗中派遣人员前往密地探查。”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七军并不是这个密的实际掌握者。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由七军在探查，也是七军在密地位置建造了基地。然而像洛之恒这一层曾经有幸去过的人却很清楚，那里七军并没有安排人手过去。除非需要就地的特殊实验，一般情况下就连接收的实验材料也是那边直接送过来。
“七军的行为好奇怪，就如同提早就知道星耀后会爆发，也提早就知道了1号密地的位置。”即墨总感觉这一路走来，有很多奇怪的事情。那些事情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仿佛提早就知道一般。
这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如同他与公子晋江的相处时，虽说相谈甚欢，却总感觉对方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一切尽在掌握。没有超脱预料一般。
“这些事情，是与那个人有关吗？”公子晋江所著的星耀日期本就不对，根据那书在网络连载时间来看，恰巧就是星耀初。著书速度更是快速，基本是一个大章节就是一本。“难道他真的有预知的能力？那他这么接近我又是什么意思？仅仅是让我欠他一个人情？”
很快即墨又摇头否定。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对方也不一定就是故意接近自己。欠人情也是自己主动，并没有被设计的可能。
“算了，不想了。应该还有半个小时便可以到达1号密地，自己还是继续熟悉身体吧。想要在那里来去自如，估计此时的自己也是有些难度。”
这么想着，即墨已经从沙发上下来，开始对着舱内正中的活动性靶子练习起了拳头。任由浮悬车自动导航前往目的地。在他旁边正趴着一只棕色的巨型土狗崽。
安静的夜空中，一辆不起眼的悬浮车安静地停靠在1号密地的外围二十多里处。
1号密地虽说是密地，但那也只是对外来说。事实上它的地点并不隐秘，相反，密地周围的树木山石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如果有人踏足这块区域，那么一定可以发现它的存在。
前提是，有人能发现，并且活着离开这里，将这一消息传递出去。
“怎么还没来？”到了约定时间小尊者仍未出现，即墨看了看信息环，上面显示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按理说小尊者应该早就到了。然而目前为止，他非旦没见到对方的人，甚至连通讯也未能连接上。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然而对方那要强大的存在，想出事应该也不容易。毕竟通过粉丝得到了纯净灵气的对方看上去比之前要好。“给小尊者留下信息，我先进去查探一下好了。”
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之前他就曾因为语言问题怀疑过自己不是亚兰大陆的人。可是根据目前的情况看来，他估计自己与小尊者同样都不是这颗星球上的人。
即墨将身上的衣物脱去叠好。把自己的身形缩小到七厘米大小，然后依次穿上提前准备好的迷你版的特制服。这些衣服的颜色与楼楼相同，窜入它的后背躲在其翅膀下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