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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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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深曾经问过白朝阳。
——为什么会喜欢许暮。
毕竟许暮那样的性格，喜欢他的人，过程一定会很辛苦。
要怎么解释呢，白朝阳也不知道。
可有一点，她很清楚，那就是——
为少女不识许暮，大概，见过美男也枉然。
上辈子白朝阳第一次见到许暮的时候，就是在开学那天的报告厅里，听他作为学生代表的演讲。
彼时许暮微垂的眼眸和凉薄好看的面孔，仅是一秒钟，就让白朝阳愣了神。
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比如说梦里。
短暂的一秒钟里，白朝阳很忙碌的幻想了未来无数种画面。
比如说，有一天，或许她可以和许暮肩并着肩站在一起，不用说话，她只知道笑就好；
再比如，一瞬间，他的眼神能停在她身上超过十秒钟，并且准确无误地喊她一声，朝朝，她宁愿面部表情笑到僵硬。
她是从那一刻觉得，世界上是存在一见钟情的。
要不然，谁能解释一下，她心跳乱了拍子的原因是怎样的呢。
那时候的白朝阳，还是个喜欢把想象付诸实际，并且乐观大胆的人。
所以当喜欢许暮的念头出现的那一瞬间，她就立马跑去小卖店里，买了一罐可乐。
她打算给他一个机会。
一个认识自己的机会。
“许暮学长。”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可乐送给你，能拜托你看我一分钟吗？”
许暮漂亮的喉结一动一动，发出的声音冰凉又冷漠。
顿了一下，他回，“不能。”
“那三十秒好了。”
“太长。”
“十秒，不能再少啦，再少你下次就认不出我来了啊。”
“好。”
到最后，呆愣的是白朝阳。
她原本只是想拖延一下时间，却没料到，许暮竟然愿意看她十秒钟。
并且还，收下了她的可乐。
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惊喜呢，用实际行动来解释的话，就是她买了整整一个学期的可乐送给许暮。
直到苏景深同她皱眉，“许暮对可乐过敏。”
愣了一下，白朝阳当场就哭了出来。
她觉得自己真是笨到无药可救了，竟然会选择这么高难度的攻略，来让许暮讨厌自己。
她可真是前无古人了。
也真算得上是用心良苦。
所以她开始躲着他，起码在她找到好的道歉理由之前，都得躲着他。
躲藏游戏结束在白朝阳下楼梯时，撞在许暮怀里。
他蹙眉，声音已是凉到极点，“你躲着我。”
语气太肯定了，白朝阳低着脑袋没敢说话。
“给你十秒钟。”
白朝阳下意识仰头。
“向我表白。”许暮把话补充完整。
那时候白朝阳不懂，铁树开花，不是因为自然道理，而是因为铁树蛰伏太久，也等了太久。
而当你出现的那一刻，他什么时候开花。
都取决于你。
而现在——
白朝阳跌坐在冰凉的地砖上一言不发，仰着脑袋看向许暮的时候。
他眼里盛着的痛楚，丝毫不比她少。
顿了一顿，竟然有眼泪砸了下来。
她下意识低头去抹，手却被人扯向一边，许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身前，蹲了下来与她平视。
四目相对，僵持不过半秒。
“你哭什么？”竟是他先开口了。
怔了片刻，白朝阳牙齿轻咬下唇，一言不发。
许暮又问，“摔疼了吗？”
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可偏偏从许暮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凉意与冷漠。
这个人，好像永远也不会给人温柔又细腻的感觉。
可就算是这样，白朝阳也喜欢他。
甚至她曾经说过，单是许暮的声音，她就可以爱他一辈子。
又僵持了半天，许暮似是耐心已经耗完，正打算要起身的时候，白朝阳一把拽住他手腕，声音委委屈屈的。
她说，“我脚扭到了。”
“……”
复又蹲下身子来的时候，许暮为了配合她的高度，左腿屈着半跪在地上，凑过脑袋瞥了一眼她巴掌大小脸的表情，他倏的笑了。
趁白朝阳疑惑着抬头之际，许暮右手食指毫不留情的朝她脑门上一敲，薄唇冰凉又好笑的送给她两个字。
“草包。”
只不过，是只可爱的草包。
明明前一秒还放着狠话说绝对不会喜欢他，可后一秒当她小手覆上许暮手腕的那一刻起，他就心软了。
她把他吃的很紧，他放不下她。
有什么办法呢，她如果不愿意喜欢他，那他只好，连着她的那一份喜欢，一同送给她。
许暮认定了，非她不可。
又欣赏了一会儿她面上复杂的表情，许暮那双和身材一样修长，线条流畅的手轻轻覆上她左脚脚腕，小心翼翼捏了一下，沉声问，“疼吗？”
白朝阳摇头，不疼。
许暮蹙眉，“那你……”
“是右脚扭到了啊啊啊啊，许暮你这个笨蛋。”白朝阳一鼓作气，喊出来的时候竟然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许暮怔了一怔。
她竟然骂他笨蛋。
眉头下意识紧蹙，刚想要说些什么，白朝阳两条细小的胳膊率先环了过来，自觉的往他脖颈后一绕，耷拉着小脑袋闷声吩咐，“送我回家吧。”
许暮身形一顿，结结实实一愣。
她竟然主动抱他了。
天人交际了半秒，许暮十分配合的靠过去，长臂一捞揽着她的腰，低声提醒了句，“抱紧了。”
下一秒，稳稳当当把人横抱起来。
白朝阳窝在许暮胸口一言不发，闷闷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许暮，凉薄又冷漠的万年冰块脸，竟然不可抑制的微微扯了扯唇角，心满意足地笑了。
低头瞥一眼怀里抱着的人，许暮十分有活力的逗她，声音也难得带着些耐心与温和，“回你家，还是回我家。”
回应他的。
不是一句话，而是尖锐又整齐的一排牙齿。
白朝阳咬了他，左肩的位置。
许暮也不生气，疼痛感袭来的时候，也只是微微蹙了蹙眉，随即又不嫌麻烦的重复，“回你家啊还是回我……”
“回我家啊回我家啊回我家啊啊啊……”白朝阳抓狂。
许暮低笑，“好。”
平安夜的晚上，似乎没有想象中冬天的寒冷。
有雪花飘落下来的时候，白朝阳其实有些分不清楚，今夕是何夕。
到底有没有重生呢。
她很疑惑。
许暮为什么愿意喜欢她。
她不明白。
可是怀抱里有真实感的暖意袭来的时候，她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时间能不能停止啊。
漫长的一生她不想要了。
想要找一个高难度的意中人，太辛苦了。
从前她觉得她对许暮不单是望而不及。
因为那时候，就连望着，都已经很奢侈了。
哪敢想象现在。
视线外有暖光重新覆盖，第一片雪花入眼时，白朝阳微眯着双眼打量许暮漂亮到令人窒息的侧脸。
低低喃喃的，像是回应般。
我也喜欢你。白朝阳说。
苏景深曾经问过白朝阳。
——为什么会喜欢许暮。
毕竟许暮那样的性格，喜欢他的人，过程一定会很辛苦。
要怎么解释呢，白朝阳也不知道。
可有一点，她很清楚，那就是——
为少女不识许暮，大概，见过美男也枉然。
上辈子白朝阳第一次见到许暮的时候，就是在开学那天的报告厅里，听他作为学生代表的演讲。
彼时许暮微垂的眼眸和凉薄好看的面孔，仅是一秒钟，就让白朝阳愣了神。
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比如说梦里。
短暂的一秒钟里，白朝阳很忙碌的幻想了未来无数种画面。
比如说，有一天，或许她可以和许暮肩并着肩站在一起，不用说话，她只知道笑就好；
再比如，一瞬间，他的眼神能停在她身上超过十秒钟，并且准确无误地喊她一声，朝朝，她宁愿面部表情笑到僵硬。
她是从那一刻觉得，世界上是存在一见钟情的。
要不然，谁能解释一下，她心跳乱了拍子的原因是怎样的呢。
那时候的白朝阳，还是个喜欢把想象付诸实际，并且乐观大胆的人。
所以当喜欢许暮的念头出现的那一瞬间，她就立马跑去小卖店里，买了一罐可乐。
她打算给他一个机会。
一个认识自己的机会。
“许暮学长。”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可乐送给你，能拜托你看我一分钟吗？”
许暮漂亮的喉结一动一动，发出的声音冰凉又冷漠。
顿了一下，他回，“不能。”
“那三十秒好了。”
“太长。”
“十秒，不能再少啦，再少你下次就认不出我来了啊。”
“好。”
到最后，呆愣的是白朝阳。
她原本只是想拖延一下时间，却没料到，许暮竟然愿意看她十秒钟。
并且还，收下了她的可乐。
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惊喜呢，用实际行动来解释的话，就是她买了整整一个学期的可乐送给许暮。
直到苏景深同她皱眉，“许暮对可乐过敏。”
愣了一下，白朝阳当场就哭了出来。
她觉得自己真是笨到无药可救了，竟然会选择这么高难度的攻略，来让许暮讨厌自己。
她可真是前无古人了。
也真算得上是用心良苦。
所以她开始躲着他，起码在她找到好的道歉理由之前，都得躲着他。
躲藏游戏结束在白朝阳下楼梯时，撞在许暮怀里。
他蹙眉，声音已是凉到极点，“你躲着我。”
语气太肯定了，白朝阳低着脑袋没敢说话。
“给你十秒钟。”
白朝阳下意识仰头。
“向我表白。”许暮把话补充完整。
那时候白朝阳不懂，铁树开花，不是因为自然道理，而是因为铁树蛰伏太久，也等了太久。
而当你出现的那一刻，他什么时候开花。
都取决于你。
而现在——
白朝阳跌坐在冰凉的地砖上一言不发，仰着脑袋看向许暮的时候。
他眼里盛着的痛楚，丝毫不比她少。
顿了一顿，竟然有眼泪砸了下来。
她下意识低头去抹，手却被人扯向一边，许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身前，蹲了下来与她平视。
四目相对，僵持不过半秒。
“你哭什么？”竟是他先开口了。
怔了片刻，白朝阳牙齿轻咬下唇，一言不发。
许暮又问，“摔疼了吗？”
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可偏偏从许暮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凉意与冷漠。
这个人，好像永远也不会给人温柔又细腻的感觉。
可就算是这样，白朝阳也喜欢他。
甚至她曾经说过，单是许暮的声音，她就可以爱他一辈子。
又僵持了半天，许暮似是耐心已经耗完，正打算要起身的时候，白朝阳一把拽住他手腕，声音委委屈屈的。
她说，“我脚扭到了。”
“……”
复又蹲下身子来的时候，许暮为了配合她的高度，左腿屈着半跪在地上，凑过脑袋瞥了一眼她巴掌大小脸的表情，他倏的笑了。
趁白朝阳疑惑着抬头之际，许暮右手食指毫不留情的朝她脑门上一敲，薄唇冰凉又好笑的送给她两个字。
“草包。”
只不过，是只可爱的草包。
明明前一秒还放着狠话说绝对不会喜欢他，可后一秒当她小手覆上许暮手腕的那一刻起，他就心软了。
她把他吃的很紧，他放不下她。
有什么办法呢，她如果不愿意喜欢他，那他只好，连着她的那一份喜欢，一同送给她。
许暮认定了，非她不可。
又欣赏了一会儿她面上复杂的表情，许暮那双和身材一样修长，线条流畅的手轻轻覆上她左脚脚腕，小心翼翼捏了一下，沉声问，“疼吗？”
白朝阳摇头，不疼。
许暮蹙眉，“那你……”
“是右脚扭到了啊啊啊啊，许暮你这个笨蛋。”白朝阳一鼓作气，喊出来的时候竟然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许暮怔了一怔。
她竟然骂他笨蛋。
眉头下意识紧蹙，刚想要说些什么，白朝阳两条细小的胳膊率先环了过来，自觉的往他脖颈后一绕，耷拉着小脑袋闷声吩咐，“送我回家吧。”
许暮身形一顿，结结实实一愣。
她竟然主动抱他了。
天人交际了半秒，许暮十分配合的靠过去，长臂一捞揽着她的腰，低声提醒了句，“抱紧了。”
下一秒，稳稳当当把人横抱起来。
白朝阳窝在许暮胸口一言不发，闷闷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许暮，凉薄又冷漠的万年冰块脸，竟然不可抑制的微微扯了扯唇角，心满意足地笑了。
低头瞥一眼怀里抱着的人，许暮十分有活力的逗她，声音也难得带着些耐心与温和，“回你家，还是回我家。”
回应他的。
不是一句话，而是尖锐又整齐的一排牙齿。
白朝阳咬了他，左肩的位置。
许暮也不生气，疼痛感袭来的时候，也只是微微蹙了蹙眉，随即又不嫌麻烦的重复，“回你家啊还是回我……”
“回我家啊回我家啊回我家啊啊啊……”白朝阳抓狂。
许暮低笑，“好。”
平安夜的晚上，似乎没有想象中冬天的寒冷。
有雪花飘落下来的时候，白朝阳其实有些分不清楚，今夕是何夕。
到底有没有重生呢。
她很疑惑。
许暮为什么愿意喜欢她。
她不明白。
可是怀抱里有真实感的暖意袭来的时候，她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时间能不能停止啊。
漫长的一生她不想要了。
想要找一个高难度的意中人，太辛苦了。
从前她觉得她对许暮不单是望而不及。
因为那时候，就连望着，都已经很奢侈了。
哪敢想象现在。
视线外有暖光重新覆盖，第一片雪花入眼时，白朝阳微眯着双眼打量许暮漂亮到令人窒息的侧脸。
低低喃喃的，像是回应般。
我也喜欢你。白朝阳说。